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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塔-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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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释然的——至少是有时间走向释然的。

“那我可不可以说,你是在以希望来守灵魂——这个希望就是有朝一日摆脱你现在的生活。”知羽提出第二个假设。

这一次,赛莲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但是沉默过后,知羽听到的仍然是她柔性与韧性同在的反驳。

“不是这样。”赛莲说,“我承认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很热衷于这样的期待,但是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说辞。”

她的声音很冷,这是一种镇定吗?还是一种迷失?

知羽知道这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今天的隐忍和苦痛是为了争取明天的痛快和潇洒吗?这会带来两个问题。第一,如果没有明天的摆脱,那么今天的苦难是不是仍然值得承受?谁能保证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有收获?现实世界的精彩和残酷是一致的,一切都在于它有无限种可能,这无限种可能造就了无限种人,也摧毁了无限种灵魂。平淡度日的人们看到太多成功的例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更多的人只因为缺少一点点机缘巧合,就永远被世俗葬送。

第二,如果用更简单的方式就能得到明天的风光,那么今天的忍辱负重岂不是很傻很多余吗?

赛莲难以辩解。一辈子在水深火热里翻滚而没有任何希望——谁能甘心于这样的生活?但是她的倔强和高傲是万万不能允许她和那些投机倒把的人站在同一行列里的。这样的羞耻比任何形式下的侮辱都让赛莲这样的人无法承受。

“只要还在人间,我就无法摆脱人的属性。”赛莲最后这样告诉知羽,“这样的纠结是上天给我的,不是我自己造出来的,甚至不是我那些糟糕的经历给我的。”顿了顿又说,“神把人造成了庸俗的,这是一种基本属性。象神靠拢的人要承受的是分裂的痛苦。”

知羽点了点头,“这是很自然的。”又说,“从前我们都不懂,但是神是不能让人轻易取代他的位置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沉默。

知羽习惯了赛莲说话的方式,那种似乎完全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交谈。他们把很多话说得很大,听上去很空。实际上,在说这每一句空话的时候,赛莲想到的都是那些无法抹去的记忆,它们是那么鲜活,那么残忍,那么绝望。赛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总是空空的,就象两口深不见地的井。

知羽知道,她不愿说的太真切。那一句一句都是伤。

也许不管经历怎样的起承转合,一个人身上总会有什么一生不变的东西。在塔中的知羽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寻找着从前的那个女孩。是赛莲抛弃的那个女孩,那个落魄的,从来没有开心过的女孩。这样一段时光里的赛莲是她永远不能面对,不能说清楚的一个影子。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她才和红眼睛做了交易,冒着惊人的风险把亡灵和自己都关在这时间之塔里,但是她所关押的,正是一切和原来生活相关的东西——她并没有象看上去的那样,有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

她生活在回忆的精灵中,她生活在回忆中。

知羽看着赛莲,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这个时候他们间的对话是那么熟悉。这是他们从前攀谈的状态,知羽相信,只不过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话题过于沉重了一点。知羽的心渐渐有一种回暖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合时宜。其实对赛莲,知羽从来就没有要求太多,他只是一直记得她从前的模样。

从少年时一直到现在,知羽都曾经这样想,如果真能够让时间停留,那就把他们都囚禁在一个相依的时刻里。他们离得很近的时候,他们都能看到彼此眼睛的时候,知羽知道那是他最安静的时候。

也许在这个故事中出现的这么多人里,只有知羽是不惧怕赛莲眼中鬼火的。

他们忘了赌局,赛莲怔怔地站在风里,神情和那个瓷娃娃一模一样。

知羽转头去看那边的瓷娃娃,她脸上的碎纹那么细,说不清是可怕还是楚楚可怜,但是她的眼睛里又在浮动着不为人知的情绪。这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瓷娃娃,和当年的那个女孩一样。

四十二、鱼怪

在洞口被封上的一刹那,瑶依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很轻地响了一下。

周围变得异常地安静,这种感觉就仿佛瑶依从前的一切经历都是一场恶梦,现在恶梦过去了,留下一个长长的,空白的尾巴,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清醒了没有。

瑶依很惊讶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问那个鱼怪:“你是拿什么堵的洞口?”

“那个装亡灵的袋子。”鱼怪满不在乎地答道。

瑶依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还是没说什么。

鱼怪说,“很快,就再过几秒钟就好——”他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刚响起来的时候似乎还比较远,但很块就近在耳边。

这声音好杂。瑶依尽力分辨着,这中间有水声,重物掉落的声音,小声说话的声音,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的呻吟,还有一些扑簌之声,瑶依猜想那和塔顶上的蓝色火台有关。但是鱼怪告诉她,“这个洞里只能听到塔里的声音,塔顶的声音是听不到的。”

那会是什么声音呢?瑶依不知道该不该问。

鱼怪说,“你听听吧,那个什么唐主编应该不是个哑巴吧?在塔里如果有人说话那是很容易听清楚的。亡灵或者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别的声音要清楚。”

但是瑶依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她如果不说话呢?”瑶依气急败坏地说。

“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有谁还能不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鱼怪显然是不相信唐主编会沉默。“你是没在这里被关过,你要是也来体验个三五天的就明白了。”

瑶依想到他们在悬崖上碰到的种种情况,感觉到这个唐主编的情况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她把种种奇怪都和鱼怪一一说来,直说到鱼怪的声音都变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鱼怪愤愤地问,“这样看来唐主编是……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怎么知道有这么复杂?”瑶依也有点生气了,“再说再怎么复杂她不也就是个被关押的亡灵吗?至于让你这副样子?”

可是鱼怪却说,“你不知道,赛莲位她选择的位置特殊,她被用特殊的手段看管起来了……而且她的待遇大约也很不一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

“是我低估了赛莲的手段,”鱼怪说,“她已经选择了一个替代者。我和你说过,她治住了本想利用她的红眼睛。直到刚才我都一直觉得她只是想安身自保,没有别的意思。”

“怎么,”瑶依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她还有可能反扑一把,把你们都……”

“这个唐主编就是她选中的傀儡。如果一切平静,总有一天她会把红眼睛的多有力量给转移到唐主编身上,到那个时候,塔就彻底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能做到吗?”瑶依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鱼怪说,“你该知道,魔道的力量大多是用邪门的办法获得的。我们不用象你们这些仙人一样修炼那么久,就可以获得很多的能力。赛莲借用在塔里的时间已经把这里面的奥妙给研究透彻了,她完全可以做到——啊,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瑶依跟着鱼怪的思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是故意不让唐主编的神志完全错乱,这是一种手段,她要保留她身上的一些特质——是不是?”

“你说对了。”鱼怪的声音阴沉下去。

瑶依思索片刻。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是有了周密的计划,而且她也能狠下心来这么做……那我就不太明白了……”

“你不明白什么?”

“她既然已经掌握了有利的局面,为什么不按部就班地达到她自己的目标呢?为什么要在中途把塔基毁掉,让一切陷入混乱呢?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我看不出。”



中部 镜子·鱼怪·瓷娃娃
第一百零四章 鱼怪' TOP '
'更新时间' 2010…07…03 21:35:12 '字数' 3068

鱼怪听瑶依这么一说,也不说话了。

但是他这一次的沉默有些异样……瑶依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压力在这样的沉默中蔓延开。她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鱼怪这话回得莫名其妙。

瑶依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在这不大的小洞,冲着对面的墙壁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踹的是够狠的,周围马上就是尘土飞扬。

鱼怪仍然不说话。

他在想,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别人也喜欢她喜欢的这个人……赛莲和知羽那是互相有意思的,就剩她自己在这里……唉,叫人说什么好!

还是的。这还能是因为什么呢?赛莲放弃了几乎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难不成是疯掉了?当然不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疯过了,现在她很冷静。

鱼怪没有带着瑶依离开这个洞,他们在安静中对峙着。

时间长了,瑶依在那些细碎的声响中听到一种风声。这是风声吗?瑶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声音乍听之下其实更象是呼哨,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声音,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它夹杂在那些起起伏伏的声响中,让人不能轻易察觉,瑶依想,这塔里被关押的只怕不仅仅是亡灵,不仅仅是记忆。

但是还有什么呢?她也想不出……

鱼怪说,“那是她在喊。”

“谁?”

“替身。”

唐主编?

“她很痛,她在喊……我本来以为那是回忆精灵的声音。现在看来不是,如果仔细听,还是有区别的。你要是不把悬崖上的事情说出来,我才不会认真去听这个。”

瑶依深吸一口气,“我们该怎么……让她平静下来?”

“怎么,你还想救她?”鱼怪觉得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救她?搞不好要把你,还有我,都搭进去!”

“这么严重?”

“总之别救她了,”鱼怪说,“反正别的亡灵都在这里了,这也算积了大德了。”

瑶依低头想了想,“不行。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也许最后还是救不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我们总该试试吧?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那好,我就告诉你一点详细的东西。”鱼怪的声音变得阴森。“为了让她做替身,赛莲一直在周密地准备着,这就是说,她早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亡灵。她的内质在被慢慢掏空。如果这一项工作做得好,到最后她会变成一个轻飘飘的囊状物,和水母一样——不,到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还没有消亡。你说的对,这个过程会很恐怖,就象是内脏被虫子吃掉,然后再吃肉体,甚至皮下组织,一直到只剩下一层透明的皮。你们看到她被锁在悬崖上,这是为了保证她不动,在这样的改造中,她不可以有太大的活动量。”

瑶依听得浑身发冷,她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问:“这么说来,让她从悬崖一直掉到那片红色潭水那边,这会造成……”

“你们到那里的时候,她大约已经是半空的了,可能只有些个感官和记忆没有被清理掉。这么大的动荡,必然会让赛莲布在她体内做清除用的虫豸或者法阵受到剧烈动荡。她的眼睛会废掉,变成两个大大的洞,各种烟尘和毒液就从里面流出来,包裹住她的全身。最后她就变成了一个有毒的琥珀。那是剧毒,就算是赛莲,也无法抵御。你要在这里救她是不可能的,除非把她整个带走——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地作到吗?还是好好想想吧!”

瑶依咬牙沉默。

在知羽的注视下,瓷娃娃抬起头,忧伤地看着他。瓷娃娃是认识知羽的,知羽第一次走过云街杨家店铺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那时的情景和现在其实是很相像的……知羽在恍惚间想到。当时他陪着女孩走过那片街,他们一直在交谈,他没有留意周围的事物。那天杨家店铺有一点点冷清,女孩在橱窗前站住,安静地看着瓷娃娃。于是他听着她讲那些关于这娃娃的一二三四。

老实说,如果不是女孩,白衣少年可能根本就不会去看那个娃娃。

但是就在女孩和知羽讲述过那瓷娃娃之后,每当他路过这片地方,总会不知不觉地对那个橱窗侧目。每一次,他都觉得那瓷娃娃在深深地看着他。

那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

当知羽转头的时候,他看到赛莲也正看着他。在这一瞬间,知羽有一种错觉——赛莲就是瓷娃娃,瓷娃娃就是赛莲。

可是这个时候的赛莲,神情里竟有几分漠然。

她问,“这个瓷娃娃你还记得吧?我曾经告诉过你她的很多事情。”

知羽点头。

“那时候云街就有传说,杨家一代只做一个真正的瓷娃娃,其它的都是这一个的赝品。”知羽不知道瑶依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他只有安静地听着。“那个时候到处有人猜测和研究找出那一个娃娃的方法,但是一直没有人真正分辨出那个一个娃娃。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橱窗里,从来没有真正被谁认出来。”

“这些你都和我说过。”知羽说。

“杨家人为什么要做那一个娃娃。”赛莲忽然问,“他们不是要卖钱,他们真正卖出去的娃娃都是一般的瓷娃娃,那些娃娃都很漂亮,但都只是一般意义上的精致而已。只有那一个,那唯一的一个娃娃是最神奇的,是无价之宝。我一直想知道——”赛莲一字字说,“那一个娃娃存在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

“杨家也是尘世之人,他们难道不渴望利益吗?如果有什么利于杨家生意的事情,他们也是很乐于尝试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卖掉这一个娃娃。杨家这几百年的日子过的差不了太多,不是非常红火,但是也还不错。他们没有因为贪婪而出卖那一个唯一的瓷娃娃,但是,”赛莲问,“如果他们有一天落魄了,如果有一天杨家的生计无法维持,又将如何?”

“你是说,如果有一天杨家穷困潦倒,他们也会卖掉那唯一的一个瓷娃娃?”知羽问。

赛莲说,“这就是你刚刚跟我说过的那个近乎悖论的问题。我无法作到完全正面的回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她转头看了看那边的瓷娃娃,“其实我和杨家是有类似之处的,只不过杨家的日子过得虽然不风光,却也闲适。而我……就不必说了。”

“你是说那个瓷娃娃对杨家就好比灵魂之于你,”知羽按照赛莲的思路说,“这样说,当年你彻底不再说瓷娃娃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就该留意。”

赛莲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想到知羽会这么直接地提及从前的事情。

或者应该说,她也是在知羽说起时才想到,自己确实是在那个时候有了某种动摇。也许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对杨家瓷娃娃的留恋是赛莲一生最不愿意承认的两件事之一。赛莲从小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无法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她不是娇嫩的,容易欣喜和哄骗的。赛莲不喜欢别的女孩都不离手的毛绒玩具和芭比娃娃,她对那些闪闪发光的小玩意也不感兴趣。赛莲的性格中有着某种特殊环境所造就的偏执。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对那些在宠爱中长大,几乎不缺少什么的女孩子有一种介于嫉妒和轻蔑之间的厌恶。她对那些可爱的或者花枝招展的东西一律排斥,这倒很象是一种牵连。所以当赛莲第一次不自觉地在杨家店铺前徘徊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疯掉了。

确实,瓷娃娃这样不象是赛莲这样的女孩很在意的东西。再说在燕壁,这样的瓷娃娃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有,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特别东西。

赛莲后来觉得,自己在看到橱窗里的瓷娃娃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一直沉睡在心里的声音在意外的召唤下苏醒了。她看到那个端坐在橱窗里的娃娃,那娃娃有什么特别呢?不是也和燕壁随便一个小女孩一样,穿着简单明快有点甜的衣裙,不是也梳着那种太过温柔的长发,不是也一脸的天真无辜?要说起来,这么一个形象是很容易让赛莲腻味的。

赛莲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个娃娃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她。是眼神吗?那娃娃的眼神确实很特别,那个时候的赛莲总忍不住往娃娃的眼里看。不过如果说赛莲对那娃娃的迷恋仅仅是因为那眼神,却也有点不太对。

那娃娃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赛莲觉得自己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那娃娃的存在。这样说来,这小小的瓷娃娃倒象是一种特殊的氛围的来源,这娃娃的存在似乎能把赛莲带到另一个空间。

瓷娃娃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的眼睛变得越发生动。知羽和赛莲都不知道它到底在想什么。



中部 镜子·鱼怪·瓷娃娃
第一百零五章 鱼怪' TOP '
'更新时间' 2010…07…04 21:13:55 '字数' 3006

瑶依想了片刻,答道,“最起码我要试一试,最起码。”又问,“该怎么做?你有办法吗?”

鱼怪忽然变得有点生气,“你不会让我也去折腾这个吧?我可不想冒这个险。你别跟我说什么将功折罪,这一回搞不好我就彻底消失了,我上哪要功劳去!”

“什么事情危险,你告诉我,我去做。”瑶依说,“不会逼迫你插手的。”

这些事情按责任来分,都该是由知羽来办的吧?瑶依笑了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笑。她从前没有真正想过知羽做的到底是份什么样的工作,她不需要想,那个时候的瑶依要做的只是和陶冥使斗嘴。

瑶依也不知道自己是到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经看不上地府的差事。为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那个地方太阴森,阴森本事就是一种不好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瑶依不知道她会爱上一个冥使,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一个冥使。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知羽办公差时候所承受的压力和恐惧——他哪里象个有压力有恐惧的人?直到瑶依身不由己得担当起和亡灵打交道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惊叹还是该抱怨,不知道该惭愧还是该叹息。

“我们还是呆在这个洞里,”鱼怪给了瑶依一把象豆子一样的东西,握在手里竟也嘎吱作响。“在这个洞里还能安全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倒也强点。这个洞要开一条缝隙,这个缝隙如果足够小,在洞里仍然能听到一部分声音,但是多数的声音都会钻到这个缝隙里,然后流走。在这些流走的声音里,你要找到唐主编的呻吟声,在它离开洞口的一瞬间抓住它——你可以把它关在剑鞘里。”

怎么听都很奇怪的方法。瑶依忍不住问,“难道她的呻吟声也是活的?”

鱼怪这样回答,“我说呻吟只是想给你打个比方。实际上那并不是呻吟,那实际上是散布在她体内用来做清理的阴气。这样的东西多少都有点灵怪气息,这塔里关关口口的又这么多,来来去去的当然就发出这样的声音,和呻吟差不多。”

瑶依似乎明白鱼怪要做什么了,“怎么,你要……”

“这是最快的办法,”鱼怪说,“这些阴气还没有彻底消融,它们和唐主编之间还能保持一定的联系,这些小家伙被关起来,自然就会惊动唐主编。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很快她就会出来。”

这鱼怪说的倒是很轻松,但瑶依并不是不知道这中间潜在的危险。

不说别的,要震住这股阴气本身就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瑶依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已经很虚弱,又该如何面对这么一关?再者那样的阴气是很古怪的,只怕连鱼怪自己也不会完全清楚,在剑鞘里挣扎的阴气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瑶依问,“总不能让这些阴气总在我这里呆着吧?完事以后又该怎么办?”

谁知鱼怪竟说,“你不是想让我帮你那个冥使赢得赌局吗?既然我们都计划到这一步了,这点好东西也不要浪费,我可以替你把它拿到塔顶上,让它发挥一下价值。”

瑶依猛然一怔,“怎么,你要夺走我的剑?”

“这怎么能叫夺走呢?”鱼怪倒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样子,“到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吗?你用的是仙剑,散布在唐主编体内的阴气也只有用你这宝贝才能压制住,你看在这里的人,还有谁手上有那么点神圣的东西?”

瑶依的心里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了剑的剑仙,还能叫剑仙吗?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师傅?这把从她上仙山就一直陪伴左右的宝剑难道真要这样永远离开她?这是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叛呢?

让瑶依放弃剑,就象让杨家放弃瓷娃娃,就象让赛莲放弃灵魂,就象让知羽放弃赛莲。

鱼怪忽然说,“如果你实在不想,那除非……”

“除非什么?”瑶依就象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追问,“除非什么?你卡快说——”这是她留住宝剑的机会啊!

“除非你能把焰湖龙珠拿出来一用,”鱼怪说,“这龙珠是神龙的宝物,它应该能震住阴气,只不过……”

“你说——”

“只不过我不能保证龙珠经过阴气的纠缠,还能安然无恙。”

“你什么意思?”瑶依有点气急败坏了,“难道神龙的宝物也不能……也会受到损害?”

“神龙的宝贝当然厉害得很,不过也要看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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