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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之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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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果然凡人就是凡人，习惯了安于现状的日子，有人想帮他改变现状都畏首畏尾，真是可悲的胆小鬼。”
那模样，似乎对李云飞没有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然后扬名世界感到非常可惜一样。
然而李云飞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进了她身后的车中，冷漠的态度一目了然。
“小夕，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说完，李云飞便坐进了轿车的后座，一言不发。
熊猫人看了小女孩一眼，摇了摇头，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似乎也不想管她了。
于是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少女看了现场尴尬的气氛，有些迟疑。
“老师，这……灵儿师妹她……”
“她又不是没有长脚，自己会进来。”
李云飞面无表情的说着，抬头看了站在车门口的小女孩一眼，态度冷漠得如同面对一个路人。
“你不走？”
小女孩冷笑了起来。
“你叫我走我就走？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李云飞，你只是本王的一个……”
后面的话，小小的女王陛下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看到了小夕脸上惊愕的表情，以及其它几位杜家人困惑的表情，这些人似乎在奇怪李云飞的女儿怎么这么跟他说话。
迎着这些凡人那困惑惊愕的目光，小小的女王陛下沉默了半晌。
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熊猫人那惊愕的视线中，小小的女王陛下屈辱的低下了头，不但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还主动走进了轿车后座坐了下来。
“开车吧。”
她面无表情的对着小夕说道，和同样面无表情的李云飞并肩坐在汽车的后座上，那模样，活像两个吵架的情侣……或者父女？
小夕一句话不说，乖乖的走进了驾驶座开车。
然而汽车行驶的全程，李云飞都一直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说，车内的气氛阴沉而死寂，莫名的让人觉得难熬。
所以车停下后，熊猫人拔腿就跑，率先跑上了楼，远离了那两个散发着冷气的家伙。
至于小夕，不需要李云飞说什么，把一行人送到李云飞的楼下后，她便主动向李云飞告别，主动开着车离开了。
于是小区的楼下，就只有面无表情的李云飞和同样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在对视着。
一旁在楼下买拖鞋的老吴挠了挠头，有些奇怪。
“你们两父女在玩游戏吗？怎么全都一动不动的一句话不说？”
李云飞冷冷的看了小女孩一眼，直接走上了楼。
后方，小小的女王陛下愤怒了。
“李云飞，你给本王站住！”
闻言，李云飞在楼道口停了下来，回头冷淡的看了小女孩一眼。
“有事吗？”
小小的女王陛下冷冷的看着他，怒火在燃烧。
“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本王？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这个低等的异界猴子！你只是一个坐骑，一个坐骑！谁给你反抗主人的勇气的？”
李云飞冷漠以对。
“既然我是异界猴子，那尊敬的女王陛下你就离我远点吧，免得我身上的跳蚤跳到你身上，玷污了你尊贵的身份。”
顿了顿，李云飞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你那个所谓坐骑的身份，我从未承认过，毕竟我是愚蠢的低等异界猴子，你是高贵的女王陛下，高攀不起。我们好聚好散，最后平平安安的渡过最后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各奔东西，这不就很好吗？何必要产生别的无所谓的交流和联系呢？反正过了今晚，我们就再也不会再见了。”
小小的女王陛下这一次，真的愤怒了。
“李！云！飞！”
她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的怒吼着对方的名字，咬牙怒道。
“你这家伙，想背叛本王？”
李云飞冷笑了一声，竖起了一根手指，指着头顶的天空说道。
“高洁这种事情，弱者也可以做到。但是未来，却只有强者才能获得，然而就算是强者，也无法控制人心，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坐骑，从哪里谈得上背叛？”
“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无声的开关，当它落下的时候，整个小区都安静了。
风，从另一边吹来，卷起了地上的几片落叶在两人之间飘动着，也吹动了两人的发梢、衣角。
然而冷漠的对视，却没有因为这风的吹拂而波动。
直到……
“很好。”
小女孩冷冷的看着李云飞，终于开口了，“你做得很好。”
声音落下的时候，连空气都寒冷了起来，一旁的老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而小女孩则是冷冷的看着李云飞，像在看一件肮脏的死物。
“自从我加冕为王之后，依旧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李云飞，你做得很不错，值得本王大加赞赏。”
狂风，自四面八方而来，开始在小女孩身边聚集。寒冷的凛冬之力，在她周身呼啸，宛若风雪来临。
那一刻的瑟庄妮，终于恢复了身为凛冬女皇的傲然冷酷，周身上下满溢着沸腾的杀机。
李云飞则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了一步，接住了熊猫人从窗口丢下来的木剑。
“汝欲赴死，易如反掌。”
声音伴随着剑气，在李云飞周身升起，锋利而渗人的剑气扩散出去的时候，一旁的老吴吓得惊叫连连，充满的抱着自己的拖鞋摊子跑了。
而小区的楼下，剑气却已经升华到了极致。
“剑风狂澜！”
第100章 离别之夜（上）
最终那一剑还是没有劈出。
他是李云飞，她用的躯体则是他女儿的。
无论如何，那一剑他都无法劈出。
再加上熊猫人又跳入场中拦下了双方，挡下了这一场似乎一触即发的暴乱，所以李云飞便收了手。
只不过瑟庄妮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动手，熊猫人只是跳出来还什么劝解的话都没有说，她就已经面无表情的收手了。
冷冷的看了李云飞一眼，女王陛下一言不发的越过了楼道口的李云飞，径直的走上了楼，如同路人。
不过这时的李云飞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了，对于他而言，这些穿越者怎么折腾他都没问题，但他的女儿却是绝对不能碰的禁区。
任何想要伤害灵儿的人，都是李云飞深恶痛绝的。
当他握有远超于凡人的武力后，纵然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在大多数异界人眼里不过是杂鱼，一直都秉承着冷静并没有得志猖狂。
但李云飞一直知道，以他的实力在地球这里，已经算是万一挑一的武术高手了。
曾经他也曾想过利用这些能力去谋取更好的生活，甚至还有几个无聊的穿越者兴致勃勃的帮他策划，但最后这些设想却被他全部推翻。
对于李云飞而言，灵儿的存在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意义。
如果声名远扬后，李云飞势必会被更多人盯上，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
一旦灵儿的特殊不小心暴露出去后，以他的力量尚不足以在那暗潮汹涌的危局中保护自己的女儿——至少他没有单人独剑砍翻一支军队的能力。
于是这个可能招致的恶果，让一切的设想和策划全都成为了泡影，被他彻底抛弃。
既然成名不可取，那就这样继续平凡下去好了，只要灵儿的特殊不让世人知道，那么未来他终有希望治好灵儿这个总是被异界人穿越的怪病。
然而他小心维持了半年的居民和低调，却在今天彻底成为泡影，被瑟庄妮亲手打碎，这对于李云飞而言，无疑是难以接受的结果。
甚至就算是熊猫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李云飞，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和愤懑，如同一个高压的炸药桶，随时可能爆发。
夜风中，老陈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酒瓶丢给了李云飞。
“喝两口吧，喝点酒可以放松心情。”
李云飞看着手中的酒瓶沉默了数秒，摇了摇头。
“抱歉。”
说着，他把酒瓶丢了回来，“我不喝酒的。”
老陈有些好奇。
“你不会喝酒？”
“不是。”
“那就是没心情喝？”
“不，我只是单纯的戒酒了。”
坐在天台的边缘，吹着微凉的夜风，看着脚下灯火迷离的城市，李云飞平静地说道，“我已经戒酒五年了。”
熊猫人略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因为老陈知道这种时候他只需要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就好了，不需要多言。
而李云飞则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五年前我妻子去世的时候，灵儿才三岁，而那时的我还在另一个公司当大堂保安，每个月领着不到两千的微薄薪水过活。妻子的死亡，让我受到的极大的打击。”
“一向就喝不了多少酒的我在那一天喝得烂醉如泥，甚至连家中只有三岁的女儿都遗忘了，什么都不管的抱着一堆酒瓶在无人的路灯下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因为酒精中毒被人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昏迷了三天，灵儿也在病床前陪了我三天，没有合过双眼。因为她害怕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我，害怕一旦睡过去，爸爸也跟妈妈一样消失不见。”
“我醒过来的时候，小丫头抱着我哭了半个小时，最后哭得昏死了过去。”
“从那以后，我就戒酒了。”
“因为我不想再喝醉，不想再让自己的醉态出现在女儿的面前，更不想让她再陷入一次那样的恐惧之中。”
说着，李云飞看了老陈一眼，自嘲的笑了笑。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实我早就该升职了。好几次因为坚持不肯喝酒而得罪了客户和上司，最后把事情搞砸的我，一直能在这个公司待下去，其实也算是上司法外开恩了。”
老陈沉默的灌了一口酒，叹了口气。
“你过得很辛苦啊。”
李云飞笑了起来。
“但至少我还活着，灵儿也还活着，这就够了。”
熊猫人默然不语。
“其实……瑟庄妮她……”
看了李云飞一眼，见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老陈才继续说道。
“她并不是什么坏人，甚至其实算得上一个好姑娘。她的那些行为虽然未必能让人接受喜欢，但她真的在为你着想，也一直希望你能过得更好一点。她也看出了你的苦恼，看出了你的窘迫，也在用自己的办法帮你，所以你其实不必对她发那么大的火的。”
“至少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这种话对于那个小姑娘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李云飞漠然以对。
“但只要过了今晚，她就会离开。”
“可是……”
“过了今晚，她就会离开。”
李云飞冷漠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粗暴的打断了老陈的话。
于是天台上，沉默了下来，只有夜风的声音在响起。
李云飞歉意的低下了头。
“抱歉，老陈，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熊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瑟庄妮那个小姑娘……诶……”
看了李云飞一眼，熊猫人无可奈何地说道。
“至少在最后，跟她道个别吧。”
李云飞低头不语。
“我相信灵儿也不希望你就这样一句不说的看着瑟庄妮一个人离开的。”
这句话，似乎有着什么足以说服人的魔力，李云飞终于站了起来。
“明白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群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至少在最后离别的时候，我会跟她告别的。”
只是离别的时候而已……
李云飞心中这样对着自己说道。
第101章 离别之夜（下）
然而当李云飞推开门时，却见小女孩似乎早就等待了他很久一样，面无表情的抱着那本记载了她武技的笔记本直接走到了他身前，自顾自地说道。
“有一些东西，都是一些小技巧，我并没有记载在笔记上，你记一下，以后或许可能用到。”
那声音，冷漠而无情，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仅仅只是在应付公事。
然后，不管李云飞听不听，小女孩便面无表情的讲解了起来。
“冰雨三千流的使用手法你需要特别注意手和脚的配合，以及精神状态的稳定，绝对不能在精神受创的情况下强行使用。”
“飞蝗无尽的练习有极大的危险和不稳定性，练习时你必须注意稳定两眼视线的交汇点，不能让它紊乱移动，一旦视线锁定不稳，就会有受伤爆炸的危险。”
“双语之城威力并不大，但足以冻结一切，是清扫杂兵的强力武技，与同级高手过招时也有极大的用处。不过它虽然可以冻结万物，但却唯独冻结不了金属，这点你必须注意。”
“永冻领域可以在身体周围造成巨大的寒冰力场，但是在沙漠里或者盛夏的太阳光下这种高温的环境中，威力会受到巨大的衰减，在岩浆附近也一样。”
“极冰寒狱是极强的武技，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局面，但却需要谨防风的力量，狂风之力会消弱甚至瓦解它。所以遇到携带有风之力的敌人时，谨慎使用这一招。”
“还有……”
一桩桩，一件件，静静的看着小小的女王陛下面无表情的交代着这些事情，李云飞大概也注意到了一件事。
——大概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并不是单纯的离开，而是真的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舍弃了这里的一切，舍弃了当初一定要重回地球的誓言，真真正正的做好了就这样一去不回的准备。
莫名的，李云飞的心底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酸爽的、涩涩的，谈不上开心，但也与忧伤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开心的——当这个烦人的异界女王离开后，他以为自己会开心的。
然而看着此时的她，怔怔的感受着她的冷漠、她的气息、她的决绝，李云飞居然生出了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界。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的情况，让李云飞困惑了。
以往这些穿越者就算性格再友好，与他相处得再开心，送走对方迎回灵儿的时候，他都是开心的。
可是这一次，一切都变了。
他感觉不到多少喜悦，甚至就连那种赶走了麻烦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都没有，只有复杂得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情绪纠缠。
于是直到小女孩讲解完了所有的事情，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后，客厅里的李云飞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说好的道别自然也没有说出来。
全程围观的熊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水滴穿石，贵在坚持。平心静气，品味人生……云飞老弟，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说着，熊猫人便摇着头，把酒葫芦挂到禅杖上，背着禅杖走进了卧室之中。
“我睡觉了。”
客厅中，便只剩下了李云飞一人。
他抬起头来看了墙壁上的时钟一眼，已经接近午夜了。
距离瑟庄妮的离去，已经只有几个小时了。
于是李云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弃了去思考这些事情，直接锁好门窗关闭灯光，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也开始休息。
熊猫人的腰围实在太大，又是客人，叫他睡沙发不现实。
而李云飞又受不了和熊猫人睡觉时，对方那一身毛皮传递过来的热量，所以只能选择睡沙发。
只是这一晚，李云飞躺在沙发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情莫名的烦躁。
直到凌晨也不知道几点，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看到了一只白嫩而纤细的手，手背上戴着一条水晶手链。
并非是单纯的缠绕在手腕上的那种，而是在手腕与手指间有着链接，看起来似乎沟通覆盖着手背的那种手背手链。比起单纯缠绕手腕的手链，这种手背式手链显得更精致、也更美丽。
那只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那种温柔，是他已经足足有五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了，忍不住怔然。
“缘昕……”
他怔怔的呼唤着妻子的名字，下意识的收紧了怀抱，搂紧了对方。
然后，李云飞苏醒了过来。
黑暗中，清凉的月光照了进来，让这个客厅里增添了些许黯淡的光线。
月光下，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与怀中被他搂得紧紧的小女孩对视了半晌，苦笑了起来。
“做梦了吗……”
他向后倒了下去，全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仔细想想，爸爸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妈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她，我是不是已经快要把她给忘了呢？”
说着，李云飞看了怀里的小女孩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说妈妈要是知道我这么久都没有再梦到她，会不会很生气啊？灵儿？”
怀中的小女孩沉默了数秒，冷冷的问道。
“原来每一次穿越者离开后，你女儿都会这样钻到你怀里寻求安慰吗？所以你习以为常了？”
李云飞猛地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是瑟庄妮？！”
他惊怒交加，手下意识地向枕边的木剑抓去。
然而小女孩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动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妄图反抗的企图化作徒劳。
随后小女孩掀开了被子骑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冷淡。
“不过你还真是毫无戒备啊，简直跟那些蠢笨的羔羊一样。我只是没有杀气而已，结果钻到了你怀里你都没有反应，就算是最普通的凡人都比你还要警觉……还是说你最近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死？”
李云飞冷冷的和她对视着，就算双手都被对方制住，行动彻底被控制，但依旧寸步不让。
“你还没有走吗？”
“当然。”
“为什么？”
“时间还没有到而已，现在还没有天亮。”
于是，李云飞下意识的看了客厅里的钟表一眼，时钟的指针正指向三点五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眼前的小女孩。
“那么你想做什么？趁着最后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杀了我，用我的鲜血来洗刷你的耻辱？”
小女孩的目光冷了下来。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暴君吗？”
“难道不是？”
小女孩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很好。”
她冷冷的看着李云飞，说道，“你果然很有勇气，李云飞，本王没有看错人。”
说完，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云飞，用一种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那么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放开你。”
双眼死死的锁定了李云飞的眼睛，小女孩冷冷的问道。
“等我离开这个世界候，你还愿见到我吗？或者说有一天本王再次君临这个世界，来接你和你女儿一起离开时，你愿意跟本王走吗？去一个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女儿的世界，一个你可以不用活得这么累的世界，你愿意吗？”
李云飞笑了起来。
“我和灵儿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除了这里之外，没有能让我们可以开心活着的世界。”
“那么今晚过后，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
“对。”
“哪怕我跨越无尽世界来接你？”
“没错。”
“哪怕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对。”
“很好，我明白了。李云飞，本王明白你的想法了。”
小小的女王陛下松开的李云飞的手，冷冷的和他对视了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在他的脸侧轻轻抚了一下，一道黑色的气息被她收回了手中。
“本王收回了在你身上留下的定位咒文，以后你我就将彻底分离，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无穷广的位面与世界里，缺少定位的咒文，两个人想要再次相遇无异于痴人说梦……这样的话，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李云飞淡淡的笑着，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挽留之意。
“永别。”
小女孩沉默了。
她沉默着和李云飞对视了数秒，突然俯下身躺在了李云飞的怀里，搂紧了他。
“再见。”
似乎打算就这样躺一晚上。
而李云飞的身体在僵硬了数秒后，也放松了下来。
感受着怀里这具小小的身体，他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像往常一样反手抱住了怀中的小女孩，也如往常一般喃喃的说了一句。
“晚安。”
然后入眠。
月光照了进来，撒在两人的身上，却已经无法唤醒这已经沉睡的两人。
空寂的客厅中，只剩下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那齿轮摩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传得很远。
时间，似乎停止了下来。
而沙发上的那两人，却真的已经彻底入眠，忘记的其他的一切，在安静的沉睡中等待着第二天的苏醒，然后迎接各自的明天。
形同陌路。
第二卷 世界的观测者
第102章 梦
她出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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