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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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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还是说,本帅砍不得也伤不得一群纵火少营的犯人了?”云初提高了声音,但比起林向南鼻孔里哼出的不满,她的音量还是轻轻浅浅。
林向南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刚要剁向许津的手指,忽听外面号角连营,响彻碧空,云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林向南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风菱也已经在准备帮她系上面具。
若金国掠夺的城池一十三座,全在离江之北,然而过了离江,最大的城镇就是帝京,帝京城外连营百里,已经是最后的防线。
若说帝京危,确实也危,毕竟人家都打到了家门口。可是帝京之中,人人少有惶恐之色,就连皇帝都坐的十分安稳,还想着怎么把若金的国土再一次收入自己版图。这样说也不对,顶多是战事开始的前几年,康家军曾经占领了若金一般的国土,然后皇帝就默认成了古银王土……
战事开始那年,云初才两岁,稍稍懂事的时候,已经是康家军最高峰的时候,彼时歌谣小曲满街欢唱,人人都以从军为荣,将士都以康勉为傲。如今站在这离江边上,云初只是很感慨,当年康勉大将军,是不是也知道过了若金的淮河,就是一场生死未卜的豪赌。
江河湖海,只要够宽够广,都是一丈天险。
云初眯着眼睛看着对岸的大军,逆光之中,连叫阵的喊声都变得微不可闻,甚至还比不过她身后的林向南鼻息来的清晰可闻。
“什么情况?”林向南朗声喊道。
探查回来的探子跪地回禀道:“报,是主军叫阵,不知为何。”
“不知为何?”云初重复道。
那探子也不抬头,只管继续回道:“敌军盘踞离江以北已经半年有余,从未有过大动作,船也并未造好,不知今日为何突然隔岸叫阵。”
云初抬起头又向对岸望了望,只听身后张煦哑着嗓音问道:“常贵可有出马?”
“常贵未动,只是挂了常家军的旗。”探子回禀。
对岸,一名看上去还算年轻的将军坐在帐内,看着外面击鼓呐喊。旁边坐着一黑衣男子,嘴角勾着好看的笑,眼眸望向江边。
“你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那将军解下头盔,放在桌上,皱了皱眉看着这无意义的叫阵。
若无奕笑了笑,“只是听闻康泰已死,试试真假罢了。”
“报,将军。对面挂起了康家军的旗。”一名士兵快马而来,下马跪地而报。
头盔上反射着这年轻将军莫测的神情,过了半晌才道:“当真是他?”
若无奕轻声笑了笑,手上的杯子转的欢快。
“常贵,你若赢了,我倒是可以考虑回去见见他。”
常贵闻言攥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区区一个康泰,本帅自然会将他拿下!”说罢,又斟酌片刻,继续道,“圣上念及手足情义,一朝难容两帝,你既然已经接受祖上的名,为何还……”
“常贵,你可知道为何他的禁军旗是紫色金边?”若无奕嘴角翘了翘。
常贵皱了皱眉道:“这与你和圣上之间有何关系?”
“赢了你就告诉你。”
“算了。”常贵皱了皱眉,“皇家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若无奕的眸子暗了暗,确实,知道的越少越好。
云初看着四位将士聚在一起讨论战术,猜测敌意,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一种权术在这铁血兵权的战场上无用的危机。任何的一个算计,都抵不过对方的正面劈过来的一刀。
而她,根本不懂对方叫阵到底叫了什么。以及,他们怎么可能从正面大摇大摆的渡江过来,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不可能,心中还如此不安。仿佛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叫阵声是在耳边划过的剑影,惊了一颗刚刚死里逃生的心。
她转着手中的杯盏,歪着头倚在座椅上,看着林向南分析敌军,看着张煦刀疤分明的手臂划过地形图,看着那两个分不清谁是王泽谁是张启的副将随声附和。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
“先生。”风菱在帐篷外唤道。
云初放下被她捂的热热的茶杯,不顾众人不屑愤怒的目光,掀开幕帘走了出去。帘子还没放下,还听到了王泽还是张启的那句“他是个什么样子!哪里是个将军,哪里能做主帅!林将军何必冒进火中救他出来,真不如烧死他算了!”
云初抿了抿嘴,这军中委实缺乏纪律了。
“先生,人已经照先生是吩咐处理了。”风菱犹豫道。
“砍了?”云初看着她衣袖连个血点都没有,十分不信。
“没有。”风菱犹豫了下道,“先生刚到军中,虽说是审人,但砍掉他十根手指未免太过残忍,不利于先生在军中立名。风菱自作主张,将他十根手指都敲碎了。”
……
云初抬头看了看天,说到底还是将门虎女有整人的本事,既可以捅的满身是血其实没什么大伤,也能保持着完好的皮肉让你生活不能自理。不知怎的,云初觉得手指有点疼。
第18章 七
事实上确实就如云初所想,对方只是叫了叫阵,紧张了半天之后只能一头雾水的散去,而早早就离开的云初窝在主帅的帐篷里,六个粽子已经从那个不知名的小帐篷,荣升到了主帅居室。
云初看了看日头,在离着帐篷十步之遥停了下来:“阿菱,眼睛下面都长黑云了。”风菱低了低头,试图挡住那确实疲惫的面容。
“去休息吧。”云初看了她一眼,“也累了。”
“可是……”
“还是美人看着赏心悦目,你这样我心疼。”云初打断她的可是。
风菱一怔,低头道:“那先生有事叫我。”
云初点了点头,看她走远了,才转身向帐篷走去。手刚刚掀起一半的幕帘,就被另一只手覆住,云初低着头,看着他竹青色的衣衫,心中确认着刚刚是墨蓝色来着,这一会儿功夫便是让他换衣服去了么?想着便抬起头,正巧迎上他抵过来的折扇,抬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就要去解她的面具……
“调戏将军还上瘾了。”云初打掉他的咸猪手
东方澈不以为意,顺势收了手道:“早上出去的时候还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怎么去岸边吹了会儿风,火气都上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云初也发觉了,自从真切的感受到隔岸的士气,以及刚刚在将士中那被排斥的疏离感,就开始烦躁不安。
云初垂了垂眼,径直走到桌前,拿了茶杯,倒了两杯茶水,分给东方澈一杯。东方澈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她有这么好心。云初全做没有看到,举杯道:“东方澈,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你我合作怎么样?”
东方澈晃着手中的茶杯,笑道:“哦?”
云初一饮而尽:“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的事情闹的这么大,你也被困在了这营中,你以为我若真的查下去,还抓不出你么?”
东方澈眼角瞥过许津扭曲的十指,嘴角弯弯,笑道:“阿初,我若说我不愿意与你合作呢?”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云初润了润喉咙,正准备要大喊,忽而一阵冷竹清香,迎面袭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许喊。”似是亲昵的低语,隐藏着不容反抗的警告。
云初点了点头。
东方澈鼻息里发出的笑意滑进她的脖子里,刚要表示让他离远点,只觉脑后一松,眼前的视野广了许多,再看时面具已经落在了他手里。
“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至于让你如此防备?”云初十分不解,东方澈防她已经不止是防贼了。
“没有。”东方澈把玩着手上的面具,“就是本公子杀不死的人,总是要防的。”
“你要杀我,就想踩死一株草一样。”云初随口接道。
“哦?”东方澈瞥了她一眼,“本公子只知道斩草要除根,还没听说过能踩死一株草的。本公子奉命铲除一切和白羽轩图谋不轨的人,至于你……”
“我是忠良之后,身世清白,更何况是个女子,绝不会给社稷添乱的。”云初赶忙接话。
“你?”东方澈笑了笑,“你的存在本就是个乱子。”
云初听出了他虽未松口,却也没了一开始那处处逼近的杀意,心下反倒安心了许多,好不容易捡回的小命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再说,圣上虽说要康泰死,可也没说让我死对不对。”云初继续游说。
东方澈好笑的看着她,半晌才问道:“阿初,你怕了。”
云初抿了抿唇,抚着茶杯不语。
二人僵持了片刻,才听到云初找回了往日冷漠清淡的口气:“本该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可这算什么。”
东方澈依旧是含笑看着她,并不接话。
“对面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这边一群人却想尽办法杀一个七年前战败的将军。一个将军的耻辱,不是被敌人杀的片甲不留,败的只剩一人。而是被当权者猜忌弃用,暗遭毒杀!”云初看着他,沉寂的眸子似是突然点着的火,星星点点却足可燎原。
她还记得她第一眼看到康泰时的样子,他落寞的眸子,沉寂窝囊挣扎矛盾,想要隐藏却又突显,他们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以至于他可以洞察她所想,她亦能感受到他的压抑与沉默。这些日子来,无数个夜里,她总是忍不住想,看不见黎明的滋味多么痛苦。若她是康泰,要如何是好。然而当云初真的成了康泰,却发现,纵有一颗收复故土的心,却抵不过权力的龌龊无奈。“
东方澈忽而笑了,放下手中的银质面具,沉声道:“这些话,你早就想找个人说了吧。”
云初抿着唇,不语。
似是自嘲又是讥讽,只听他笑够了才道:“张相生前与大哥交好,两人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说起来我东方家本该对你有所照顾。”东方澈抬起头,对上云初的黑眸,“可你偏偏选择了跟白羽轩站在一起,你说,你该不该死?”
袖中的手握的紧了紧,云初垂了垂眼:“是你失约在前,我本是要离开的。当日你找人假扮康泰,从出征的队伍替下了我,那夜我等你前来,以将军的官印文书交换花都知州的凭证,可你却要杀我灭口……”
东方澈皱了皱眉,想起那夜白鸣突然伏击他的人,若非地形有利,他大约早已经死在了那夜。他本是派人与云初接头,却无一人回来。那时他才对云初起了杀心:既然你要做康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云初突然抬起头,倚在木椅之上看着他:“你终于想明白了?你我都中了他的计,我为康泰,你死荒野。就算你逃了,也不过就是今日之事再杀我一次。我本想找机会跟你说,可你隐藏的太好,我找不到你。”
东方澈笑了笑:“阿初,我又怎知,这不是你将计就计。”
云初伸手勾茶壶:“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你也该知道,若是两军开战,我这样的将军,死在战场上毫无悬念。”
“所以呢?”
云初放下茶壶,把面具推到了他面前,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指在倾泻而下的光线里与银质的面具相映成辉,东方澈轻声一笑:“阿初,结盟总要有信物的。”
云初歪头看向六粽子:“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本帅的亲卫。”
东方澈折扇规律的敲打在桌上,半晌,笑了笑道:“好呢。”
“不过你要先帮我办件事。”云初见他点头干忙插话道。
外面,隐有士兵巡逻交班的声音。
不远处还可以听见林向南高亢有力的训话。
东方澈把玩着手上的折扇,轻声笑了笑:“阿初,有没有人说你心狠手辣?”
“没有,倒是经常有人送来仁心仁术的大横幅。”云初说着就蹭下椅子给那六人解开绳子。碰到许津的时候,手停了下,只是盯着他看着,许津本就恼恨,看她的目光戒备又愤恨,可是两人对望久了,不知怎的,他从心底萌生出怯意。转过脸避开了她的眼神。
“许老二,我可以医你。”云初淡淡按过他没有知觉的手指。
“哦?这样你都有办法?”东方澈笑了笑,“我倒是忘了,阿初是神医呢。”
云初没理会他的揶揄,只是盯着许津,等着他开口。
“本公子有一事想要请教,”东方澈显得无事,偏要生点事端,“若是许津这十根指头真的被剁了,神医可还医得?”
云初瞥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切断手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
“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施些小恩小惠。”许津冷声道。
“不是小恩小惠。”云初答的毫无愧疚,“本帅只想告诉你,若非东方澈说是妙手空空,也不会招来如此灾祸。”
“公子赏识,是许津荣幸。”声音已经愤愤然。
“当真是如此么?”云初捕捉到他厌恶的眼神,直视不退让,“且不说本帅根本没有在茶水里下毒,就算真的下了毒,他爱惜你这双手,便更不应该把它说的贵重至极,让你失去解开绳索的机会。”云初不理会他眸子半信半疑的波动,反倒是看向其他五人,“其实他站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舍弃你了。不只是你,而是你们全部。”
“咳咳。”东方澈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呛了正着,“阿初当着本公子的面挑拨离间,未免也太不把本公子当回事了……”
“他们既然是我亲卫,自然是我心腹,有些事情要说明白的。”云初不理会他刚要继续开口游说,却被东方澈打断了:“许津,你要记得,是她命人斩你十指。”
许津眸子里那犹豫不决的神色立刻坚定不移,冷哼一声不看云初。
云初低头盯着他的十指:“本帅防不了你这双巧手,若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将它废了。”
闻言,六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你若失了这双手,也就失了存在的意义,就算本帅留你,你认为他会让你活着出去么?”云初若无其事的摆弄着他扭曲变形的手指,许津看了一眼东方澈,深知主子习性,没用却有知道太多的人,是不可能活着的。
云初最后一次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从愤恨犹豫转变成死灰般的认命:“许津,你要记得,本帅既能废你,也能保你。”
第19章 八
是夜,风菱值夜,换了件深色的戎装出现在云初帐中,云初守着烛台已经睡的有些迷糊,看见她进来,险些一头栽到烛火上。
“先生小心。”风菱快走一步,扶住她。余光扫过晦暗的内帐,虽说不算明亮,但也足够看清,这里没有了那六人的身影。
“在想什么?”云初推了推烛台,顺手拉过她。
风菱收回目光:“先生把他们,怎么了?”
云初拨弄了下烛火,不答反问:“你说是谁要杀我?”
风菱避开烛火,目光落在桌角:“应该是睿王吧。先生已经进了大营,若是大火烧的干净,正好可以毁掉所以的痕迹。毕竟先生这个康泰,已经没有用了。”
云初靠着木椅,想了想道:“阿菱,你真的了解他么?”
风菱只觉得今夜说不出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反倒不安了起来:“王爷的心事,又怎么是我一个将门侍婢能猜得到的。”
云初拿起桌上的茶杯:“更何况还是个睿智无二的王爷,有怎么能这么容易看得透。”
“先生想见王爷?”风菱问道。
云初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她:“阿菱,我只问你一句话,他让你来时,可有交代是要我生,还是想我死?”
烛火“噼啪”一声响,云初放下的杯子发出沉重的落地声,水花撒了一地,染了衣袍,她却只是保持着握住杯子的手势,掌心蜿蜒的疤痕清晰可见。风菱咬着唇,沉默许久,解下佩剑扔到一旁,剑声清脆,惊了一片月光。
云初向剑的方向看去,风菱撩起长袍,跪在地上。
“你本可以杀了我。”云初垂了垂眼,淡淡的说道。
“先生聪慧,风菱认输。”她抬着头,迎着云初的眸子,眸中是武将的决然。
“你这可不是认命的眸子。”云初不以为意。
风菱莞尔一笑:“敢问先生,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先生察觉。”
云初伸右手,烛火舔着她曲折的疤痕:“你很好,什么都好。好到让我以为,那夜你真的会挥剑自刎。是你赢了我。”
风菱不以为意:“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云初歪过头,看着她:“放心,那六人什么都没说,你也不用急着杀人灭口。”
风菱眸色一震,十分不解:“若不是他们六人,不是我,云先生又如何得知自己……”
“自然是出征的时候就知道了。”云初微微仰起头,避开了她的目光,“阿菱,你以为,我爱他多久了?”
风菱仍是不信:“那先生可知,王爷是如何交代的。”
忽然莫名的悲伤溢满胸口,仿若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云初闭了闭眼,只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康家兵权也非一两日能收入他手,若我被人识破,杀而代之。”
风菱一笑,道:“原来先生已经知道了。”
“林向南认出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杀了我。”云初说的平静,仿若不是她的意识。
风菱摇了摇头:“那时我怀疑睿王要我与你陪葬,又听说外面有埋伏的弓箭手,不知他们会不会说出对康家不利的事情,哪有时间想到你。”
所以那个时候,由于一向灵敏的风菱走神,云初结结实实的挨了林向南那一刀。
“阿菱,看着我。”云初缓缓蹲下身,和她视线平齐,“睿王没有舍弃你,也没有出卖康家。是皇上早就察觉了康家与睿王勾结,要杀康泰重分兵权。”
“先生为何……”
“为何要告诉你?”云初直视她的双眼,“阿菱,你可知道,这两年间不能见光的日子,每一次毒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是我全部的希望,是我唯一的寄托。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只记得他的好,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能让你误会于他。”
帐外似有狂风骤起,吹的帐篷隆隆作响,仿若幽暗的烛光瞬时亮了许多,应得眼前这张清清淡淡的双眸熠熠生辉。
风菱低声笑了笑:“可是睿王负了先生。”
“他从没有爱过我,何来负我一说。”
“先生既然明白……”
“我正是清楚明白,才在那夜见到你的时候,与你说了那番话。”
仿若那夜风轻月眠,耳边还有她字字句句。
她说:“你不是我,好在你不是我。”
“你让我看到,若是我未曾家破,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样子,怎样的眼神。而这些,我都得不到了。我曾经妄想得到,但终究只是妄想罢了。”
“所以风菱,我从未想过要你死,我还想看着你爱上世间最美好的男子,看着你结婚嫁人,这是我的念想,而你,是我念想中的自己。”
风菱缓缓松开了握紧衣袖的手,袖口那已经出鞘的匕首毫不掩饰的滑了出来,“先生,风菱认输了。”
云初漠然的看过那把匕首,并未开口。
“风菱只求康家安好,边境安宁,家父魂归之日,也算是尽一片孝心。先生知睿王如观明镜,若是先生愿意守住康家,那风菱也愿誓死保先生平安。”
说罢,匍匐在地,帐内静的只剩烛火煽动之声。
缓缓的,一双手进入她的视线,冰冷的掌心托起她的双臂,风菱抬起头,看见云初将匕首放回到她掌心:“阿菱,从今日起,康泰的命就交给你了。”
夜过了大半,帐外风起的更大,似是有暴雨来临,云初窝在帐内,看着风菱走出去巡守值夜,打了个哈欠向床边走去。
“呵呵,云先生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收复了一员大将,本公子倒是要学习学习。”床头灯火突然亮起,床上“美人”侧卧,笑的好不得意。
“谁让你上床的?”云初抿了抿唇,不太乐意的赶他下来。
“长夜漫漫,怕先生寂寞。”东方澈向里挪了挪,留给她外面一个侧身的位置。
“看够了,就滚出去睡。”云初吹灭桌上的蜡烛,心知赶不走他,也要在口舌上出口恶气。
待到云初上了床,床头的灯火忽而一暗,帐内瞬时黑了下来。
耳边,传来东方澈挠人的鼻息:“刚才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字字发自肺腑。”云初拉过被子,裹的严实。
“这样的天,穿着衣衫还盖被子,不热么?”东方澈调侃道。
“知道热还不让地方?”云初往外挪了挪。
“不知有多少姑娘想爬上本公子的床。”
“现在是你爬上了我的床!”
东方澈被她噎的没话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听他开了折扇扇起了风:“连本公子都没怀疑到康勉这个私生女头上去,阿初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好奇?”云初反问。
东方澈点了点头,虽知晓她看不到,却是做出了一副耐心求教的样子。
“你滚出去我就告诉你。”
“呵呵。”啪的一声,床头的烛火又亮了起来,云初被这毫无征兆亮起的烛火晃了一下眼,不满的踹了东方澈一脚,“我在入营前十日救下张大仁的。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已经进过大营,见过林向南。”
东方澈很满意她的配合,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可是那天在大营前,林向南前来问话,却说他是六日前见过张大仁。”说道这里,云初的眸子暗了两分。
“这也不过是说明有人假扮张大仁跟林向南照过面罢了。”东方澈不以为意。
“可是为什么呢?”云初接话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手贱贱的东方公子绕了这么大圈子呢?”
东方澈不掩杀意的笑笑:“阿初,聪明如你,既然猜得透睿王,可也要试试猜猜本公子的心意?”
云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当时你已经判断不可能在路上伏击于我,但是又不能让一心崇拜康家的林向南与康泰结盟。所以就弄了个假的张大仁跟在了假康泰身边,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俩人是一起被处死的吧。这样一来,林向南见到我,定然生出三分防备七分不信。看到重伤的张大仁,便是更肯定了我是假的。若要收服他,就是万万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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