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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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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燕孤鸿这样的卓越人物来说,惟有他全心以赴的东西,才有存在的价值。在这些所谓的超绝天才的心中,凡俗一如流水,只能悠悠荡荡地来去,无痕无迹。
他到最末还是没问清楚,她为何要三番两次找他挑战?
其实他知道了!对吧?
在她向他一笑的时候。
在那烈火似的日阳下。
她相信他明白的。她只不过是想借着她的六战来吸引他的注意罢了。关于这一点,燕孤鸿应该很清楚才对。碧月夜寞寞地想着。
然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燕孤鸿必然遗忘。因为,那是十二年前的事。
所以,到底他还是忘了她。
忘了十二年前的她。
十二年前。她与父母在一个小道上,被十数大盗围困。当时声势仍旧风行天下的“横虹孤雁”恰巧路过。
一道冷冽的虹彩,迅速地掠过空间。
横虹刀啊!她回想。
燕孤鸿倏来倏去。
一瞬间,那十几名大盗再也爬不起身,在永恒的黑暗中忏念悔恨。
从那刻起!年方十七的她便知道,她再也不能爱上其他的男子。
因为,燕孤鸿那潇洒、纵横的气度,已深深深地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回响,与镂下一个永不抹灭的印记。
那是一辈子的想念!
她,慧心满具的她,知晓燕孤鸿的终极目标,必是天道!
虚无空幻,而却又该是触手可及的天道。
于是,她开始跑了。她抛弃过往的人间女子身份而跑。她再也不要受到现世的缚束。她要以一个觅天者的身份站到他——燕孤鸿的面前。她要这样。
整整十一年了。她寻觅天道,和他已十一年。满满而完整的十一年。就在她逐渐丧却、失望的时候,他出现了。
一把横虹刀。
一只“横虹孤雁”。
他再度来到人间。
燕孤鸿归返,就在那疲倦的一年前。
第一眼!
睽违十一年、渐迈入第十二年的深刻一眼。她无悔地撼动,也清醒而觉悟地明白。
原来——
原来,她不是要以觅天道者的身份,与他一起狂奔。
原来不是。原来,燕孤鸿,就是,她的,天道!
不。也许该说,燕孤鸿的存在,更胜于天道。
她怀着这样的,一个梦。
就这么单纯。很单纯的一个梦!
十一年不见。但岁月却似乎在他的身上停顿了。十一年前还是小女子的她,立在他身边竟完全地洽合。全然不见有时间的刻度!他仿佛没有这十一年的人间旅程。
燕孤鸿还是一样的年轻;还是一样的英姿焕发。而她也成了一风韵十足的女子。她想,终于可以在安稳的梦里栖寐了。
但正当她想一倾心念时,她看见他的眼!
看,见,他,的,眼。
深邃!
如同宇宙般深远的无穷无尽的深邃。
还有,满满的一池无情,恍若抹去人这个身份的深层冷漠。
距离!他们还是有距离。
还是有,心的距离。
还,是,有,梦,的,距,离。
她的梦是他。
然而,他的梦不是她。他的梦,是天,是宇宙,是那一片辽阔的不知。
她悲凄。她想要留住他。所以,她想出挑战这个方法,来引住他的注意。那时,她只渴求短短的一些日子。只要一些些就够了。真的一些就够了!
她与他必须有回忆。
回忆!没错。任何的回忆都可以。只要有回忆。
所以,她向他挑战。她要用生与死,来记录镂刻她与他的记忆;深深刻刻的。一段铭心的经历与忆念!她需要啊。
北方特有的尘沙,缓缓地卷动开来。
一涡一涡的慢慢将她裹入绵远的思念里。
烈易玄悠闲地步在岭土独有的漫生石地上。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唉!很闷哎!仍是少年心性的他,很是烦躁。
久居深山的他,每每听闻师兄弟们江湖之旅的分秒刺激经历,便心生欣羡,向往甚深。
然而,如今他闲晃了数日,所谓的辣激狂斗,却连一顶点影子都没有冒出唉!该怎么说呢?套句他自己的话:闷得可以生出一窝鸟来。
烈易玄摸了摸肚皮。噫?有点饿了。
“找点东西吃吧!”说完望了望四处。
前面有家店铺。“雅食小楼”,好棒的名字。
好。决定了。烈易玄清澄的眼眸,泛起笑意。他掏了掏口袋,“没钱了。”下山时师父给的十两银子,在不知不觉中就用光了。“伤脑筋啊!”他歪了歪头,搔一搔发。
“管它的!”跨步走近店铺。
一个时辰后,他成了打杂的?
“大爷,总共是三两银。”
“我没钱啊!”
“嗯?”
“真的耶!我没钱喔!”
“老板,有人吃霸王餐。”店小二高声喊。
“霸王餐?”烈易玄实在迷惑。
店小二的大呼大叫,吸引了店中七、八桌人的注意。每人的眼中,都浮露出耻辱味道。
烈易玄确切纳闷着。没给钱,这些人就会这样看着、叫着吗?真无趣。钱嘛,又不什么顶重要的东西。真奇怪!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冠上老板这个在他看来也很新鲜名词的人出现。
“哇!好漂亮。”
烈易玄想着。
一个娇媚风情万种的女子,从帘后像是荡了出来。
“哟!是那位客官缺钱啊?”
烈易玄自动举手。“是我。”
老板立即眼睛一亮:“是你啊,小客官?你没钱吗?”
烈易玄傻傻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他嘿嘿声后,忽然冒了句:“为什么你是老板呢?”
“耶?”
“你很漂亮。一点也不老。怎会是老板?奇怪?”
“呃?”那女子当场羞红了脸。她一声娇笑:“好个会讲话的小伙子。不过呢——”慧黯的双目,快速地扫过四周人,随即续道:“你还是要想法子还钱啊!”
“喔?要怎么还呢?”
老板笑道:“你没法子吗?那就留在这里打杂偿还,好吗?”
烈易玄天真地笑了:“好啊。不过打杂是什么东西啊?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老板更乐得眉开眼笑:“小伙子真有趣!奴家的名字唤叫姣妙。”
随即漫抛了一个媚眼,转身一把拖着兀自思索着什么是打杂,又什么是奴家的烈易玄,步进内堂。
姣妙含笑,隔帘瞧着烈易玄。她在内堂里张罗着酒食。
真像啊。她风霜满怀的心坎里,不自禁地想着。
真像一片开阔深远的蓝天啊!
清澄。纯亮。洁净。
令人舒适的天真笑意,又不停地洒在他那薄削的嘴角上。
她默默地看着他,却又忽然有股辛酸,猛窜了上来。
那是她很想掩埋的感觉。沧桑历尽的她知晓,那是一种即将萌发的恋。她已恋上他?
她看过太多太多形形式式的人了。当然,她也遇见过无数的负心汉与真男子。而眼前的烈易玄啊,就是个情的块宝。她该绑住他吗?该紧紧地系住吗?
如果。如果——唉!痴心妄想!
烈易玄正在桌与桌之间,盘旋送菜招呼。
“给大爷们送些好吃的来。”人没到。躁暴的声音已先至。
姣妙皱了皱眉。不好惹的人又来了。
三个彪形大汉,蓦地冲进堂中。是官差。听那目中无人的凶焰口吻,她就知道。她不屑着,却也不安着。
该如何化去这些人的纠缠?她蹙起眉黛。
烈易玄却一副无知样,高声答道:“好的。”
那三大汉一同落了座,便毫无顾忌地放声叙论起来。
姣妙招来烈易玄:“小玄啊,要小心这些人。”
烈易玄斜了斜头,有些纳闷。
姣妙早知眼前男子,有一颗纯良无垢的蓝洁之心,因此,她也不讶异他的反应。只是,有些气短。他怎能如璞玉一般全无雕琢呢?
——断天蓝,横在他的胸坎气字间,凝而不散。
烈易玄仿佛生来便该如此天真。这样的想法,使她痛了。因为自己历经世间污浊洗刷的蒲柳败姿而痛。
烈易玄侧头不解后,也懒得去想。他一个旋身,便又去招呼客人。
“蓝天”之名即将于这间小店里,飘扬!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包括烈易玄都无以意会到,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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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蓝天烈易玄
独孤寂心,还是等着。即使,他预料中的人来了。
巴少冠。
他等的人。
由“孤独”现世开始,这巴少冠便始终针对着“孤独”。到底,巴少冠对于“孤独”有什么牵扯?到底,“辣手”有些什么样的秘密?独孤寂心很想知道。
因为,他想知道,所以,他早便探清巴少冠将会出现。
因为,这里是巴氏一族的根据地。这间残破庙宇,是巴族的祖宗词堂。而巴少冠近来的行进路线,便是往这儿直来。于是,独孤寂心在这里等他。
司徒蕾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她心里纳闷着,到底他来这边要做什么?小小一个“辣手”,岂要劳他“孤独”出手!
此时。
只见,巴少冠鬼头鬼脑,悄悄地闪入独孤寂心与司徒蕾埋伏的破庙内。
一刻后。
“哼!”
冷冷的闷响,盈溢着破庙颓弃的腐臭空无里。
巴少冠如惊弓之鸟,连忙四处张望。
一个黑影,魍魅般地飘进。
独孤寂心眼帘下,精光暴涨。
来了。
更重要的角色。
三男子吆喝着目中无人盘踞在座,大声高谈起来。
“听说,高大哥你近日捞了不少油水。不知道能不能传授几招啊?”
“哈!李兄,你也别太客气。怎么,你最近不是才从刘老头手上拿了个千余两吗?”
“高大哥耳目真灵啊。可笑,那刘老头营聚了半辈子,只得千余两,竟还如此看不开,要死要活的。老子一个不爽,把他端了个乌龟朝天。他才呜呜噎噎地把那装银小瓮献了出来。哈!”
“不愧是人见人愁的李捕头啊!不过咱身旁的田兄,也是不差。竟可以人财两得!”
“噫?怎么个人财两得?田兄也不说来听听。”
“哎哟。怎地如此客套。这种小把戏,两位怎入得了眼呢?我也不过就是拍了拍胸脯,保证我娶回他女儿后,绝不再有地痞故意滋主事端。那顽固的老家伙,便巴巴地将女儿送上门来。哈。可笑啊!那老头却不知那些小混混,正是我故意差遣去的。我要他们故意放了放烟幕,说要对付他一家;并且,每天在他的家门口游荡闹事——。”
“高啊!”
这时,烈易玄从餐堂端出食物及酒。他身手利落地排在那三大汉桌上。
“喔。小伙子,满勤劳的嘛。”
烈易玄咧了咧嘴。澄亮的笑意,立即飞满这个小店。
“今年几岁啊?”大汉其中之一又问。
“十七。”烈易玄老实回答。
“要不要随老子当差啊?看你挺精灵的。现在这个世局啊,可是我们这等官差出头的好时机。”
烈易玄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姣妙蓦地心肉一荡。她看见了。她看见烈易玄眼中,倏地飞起的一道锐芒,很亮很亮的,并且,有种她难以测度的,深邃。
是杀气!她觉得。
“喔!那真是可惜了。”那人说完便自顾和另两人大吃大嚼起来。
烈易玄转身招呼,其他桌的客人,淡然而无动于衷地转身。
姣妙却越发莫名的惊心。她担忧。历练世事的经验所锻成的直觉告知她:也许,烈易玄将会离开。
当有人要从她的身旁离去时,她就会有这种心疲至极的蓦然感悟。
只是,在这样平淡的景象里,为何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烈易玄时而由眼帘中透发的精芒吧。
那是蛰伏后正待新生的辉亮,她知道。
瞬间,她明白了。这三大汉,是他新生活来临的一日。她奇特而没来由地感觉到。
果然,她料中了。
之后,“蓝天”真的高高挂起。
只是,她并没有料到,她的一生,竟从此与“蓝天”搭上,再也难舍难离。
独孤寂心冷冰的眸里,窜起一练白晃的芒。
他掩去自身的存在。
“天地无极”,他师父惟一授于的秘法。
他融入天地里。
无边无际无垠。
连在他身边的司徒蕾,一时之间,也无法确知她所瞧到的身影,是否真是独孤寂心。他真的存在吗?她没法子不怀疑。
因为,他的气,完全消逝。那简直——简直就不是人。她脑中陡然升起的念头,无以扼抑的自生念头。
“子胡先生,是你吗?”巴少冠作揖问道。
“嗯。”酷极的声音应着。
独孤寂心像在咀味,像在咀味那人声音般的专注。
司徒着实在有些不懂。她实在不懂他的古怪举动。
他呢?独孤寂心完全融入声音的律动中。
“辨影”。“天地无极”中以声辨形的一招,如盲人一般的灵锐听觉,被完全激发挥霍出来,这一妙式,可以听出来某些意外之外的讯息。
高手。他知道。这个子胡先生,是高手。
自从,子胡先生进入庙内之后,庙里的空气就蓦然添附了一层死灭的重压。如果,他瞧向那子胡,无疑的,那人所浑发的气势,将会体察到他眼芒的存在。那是一种纯精神的感知。
独孤寂心明白,那子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不能打草惊蛇。
他只能用“辨影”,来揣测子胡的形貌。
凭他的声音测度那人的样子,这样的事,并非不可能。
尤其是,独孤寂心。
“孤独”。有太多的不可能,于他的身上,具体成形。这是很诡谲奥秘的。
例如,“龙飘八脉剑”。
每一脉,都是利用他身体精神的一部分。如“肢脉”便是以独孤寂心手脚出招的奇式。
其最大的特异点,在于他可以脚使剑,也可单一手指、单一脚指;甚而,手臂、脚掌、身躯,无不是他足可运用的依凭。
再者,另一脉“气脉”,即是利用他体内“气”的招式。
人的体中,俱有一股“气”。
然则,普通人因不知如何去操控气,而让气散于身躯各部,四处溢流,而最终会渐渐消逝。
当气渺散之后,便是人亡之时。
然而,江湖中人,却自有一套链气法,能将游散的气聚于一处,甚且,可发散出来以挫敌伤人。
能够聚集起来的体内之息,便是武林人称的“真气”。
而能不住吸收,从恒古以来便存下自然的气,进而转化成本身真气的纳气工夫,即称“内力”。
此外,“气功”指的是,以体内真气聚于身一点,且一次飘射出来,造成对满布虚空的自然之气的压迫,进而破开天然之气,形成一股尖锐气流,予以攻敌。这就是一般所谓的“气功”。
独孤寂心的“气脉”,便是立意于此。他攻云破月的“引龙旋”,即是其一。
他将真气转于手掌,猛传心剑,并使之标射出去,在空中划过一线弧形,再分两道剑气,直奔云破月。接着,再左右回旋,便仿如一只无形之手,隔空操纵一般。
然而,独孤寂心的“气脉”,是根植于“天地无极”,并不同于一般江湖人的运气法。
武林中人的练气法,乃是由“呼吸”人手,先使呼吸规律。
一呼吸,都有其节奏。无论,食饭、就寝,其规律都不会乱掉,皆维持一定。如此,便可让真气随着呼吸一张一弛。然后真气便会在一呼一吸中,反复运作着。渐渐的,熟悉着这个节奏,真气便能自由流转不息。
至此,乃可由己身意志操作,进而达到汇聚的功能。
然而,独孤寂心的“气脉”最诡异的地方,乃在于他能控握真气出体后的流转曲线。也就是说,他能预知气往浮曳虚空里的韵律轨迹,并且善用、控制。
其原因,即是他在“禁域”中所遇,无不是死生关卡。
“火狱”的熊炽火焰,扑面而来,令他呼吸困难。“雪狱”则漫天雪雨,盖头而下,使他几近不能呼吸。此二关,已致使他不再仰赖口鼻呼吸,渐入用身体呼吸的奇境。
再来的“瘴境”,更是动辄呼吸一口气,便有魂赴阴曹之虞。这更让他可以断绝呼吸,迈入另一种层次的“呼吸”,也就是“龟息大法”这类神招秘式。
然则,这仍略有不同。“龟息大法”必须在身体机能完全冻结之后,方能施展。醒来后,仍得用口鼻呼吸,只宜静不宜动。
但独孤寂心融会“天地无极”意境的“气脉”,则一扫此方面的缺点。
于“瘴境”时,他仍需有时转返口鼻这种下乘呼吸。但当独孤寂心踏入“鬼境”这布满奇兽猛妖的境地时,他已能完全脱离口鼻呼吸,正式跨进“宇息”这个奇妙的境界。
由于,“龙飘八脉”根植于那样的奥秘基础上,所以,有许多现今武功视为的难题畏途,在独孤寂心的世界里,却并非很严重。
“八脉”各有其无穷妙用。而“龙飘”指的便是他的身法。
“龙飘八脉”便是他所有武功的总合。
那是他,独孤寂心用生命炼化的剑。
可惜的是,由于武林乱象渐涌,他并未在第五重“天域”,再待上数年时间,以便让他的剑归平平静,甚于无迹。
是以,“龙飘八脉”只能达到第八脉“极脉”,而未能进军第九脉“无脉”,以化有成无。
而他的剑,也因此过于极端偏锋,常于生死间徘徊。
所以,以声辨形的功夫,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如同呼吸一般的存在事实罢了。没什么特殊。很简单。
由那子胡的声音,他可以清楚地分晓。
那子胡身长六尺,口音模糊,语气苍疲,年约四十余,呼吸促而频急,一身内力,若洪水般狂野奔腾,似无竭歇的血嗜冲狂。这种躁急的内力运转,并非大陆人士所有,应是海外岛土之民所有。
“岛主交代的事,可完成了?”虽是操着中原语,但语音古怪。类乎鸡鸣的连音使用,显然,并非子胡的母语。
莫不成,是南岛之人?但,南岛人的口音,该是略为纾缓松弛,绝无眼前人惯用的连音用语。噫?难道——是——太阳之岛的人。
独孤寂心悚然。这样的结论,使他不得不一阵惊讶。
岛主?
岂不是——。
“死亡之手”?
太阳之岛的当代岛主“死亡之手”?是他?
烈易玄愕然对着三人。
那姓高的连连打隔。起身。招呼另两人。便要离去。
烈易玄发话:“三位还未付帐呢?”
“嗯?”
姓高男子道:“怎地?咱三兄弟还得给钱啊?”
姣妙心叫糟了。
“对。这是通则。吃饭就要给钱。我也是啊。”
三人齐声闷哼。
“小子,你是皮痒了不成?”
“没有啊。”烈易玄搔了搔头。
姣妙连忙赶出。她弯了弯腰,笑道:“三位大爷别生气。这顿算小女子孝敬诸位的。请慢走啊。”
那三人陡见,风华茂丽的姣妙现身,不由都是一脸馋涎。
他们彼此望了望,眼中的贪欲,满满地塞住。
烈易玄澄清的眸里,缓缓地,缓缓地荡起一波喋血的翻浪。
姓高男子打了个哈哈:“敢情小娘子,是这家店的老板?”
姣妙艰涩地笑了笑:“是的。这店,正是小女子所设。”
姓田的则一副凶狠:“喂!你是怎么带人的?你手下的一个小小仆役,竟也如此口出不逊。哼!敢向咱三人讨帐。害我三兄弟的脸上无光,为官的雄风大丧。不过看这小伙子,初入社会,想来仍是生疏得紧,我三人也就算了。但你既是他的老板,自然该对我等有所补偿。对吧?嗯?高大哥,李兄。”李姓大汉连个点头。高姓者则一面笑意,不答话。
姣妙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细声问道:“却不知,要如何偿还诸位大爷的损失?”心下暗骂不已。
“哈!”田姓嚎笑一声,续道:“也是简单。只要,你肯随我等走上一趟。此事便可了。如何?”
“却不知要随诸位,去何处?”姣妙语音微颤。
三人互相对望。默契似地大笑。
姓李者道:“自然是,好好地服伺服伺咱们!”
“也就是做做咱三人短暂的老婆啦!”姓高男子放言道。
姣妙登时心火燃起。
烈易玄则满脸疑惑。什么是做老婆?他心想着。
“哼!”姣妙闷吭一声。
姓高男子见姣妙神情盛怒,向其他两人使了使眼色。
发难!
田姓,李姓随同高姓一起扑向姣妙。看来,他们颇有势在必得的坚持。
姣校妙右足轻点,飘退三尺。她双袖一翻,飘舞的袖影四起,分袭三人。
“喔?小娘子竟会功夫?莫不成是奸细来着?否则,何必屈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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