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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剑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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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力古浑身一颤,真恨不得将这一百两银子挪动到绣有“西”字的毛毡上。
卓藏锋伸伸懒腰,毅然道:“这些银子我全押上了,诸位如果有兴趣,可敢以相同数量的银子作为赌注?”
毛毡很厚,上面的大字绣得并不怎么工整,显然在厚厚的毛发层上走针十分费力,但是若论结实程度,自然要比普通的布帛更加耐磨。
一百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顶的上盛唐国一名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
而此处是平民赌剑的场所,一百两银子当真算得上是豪赌了。
这些人沉迷赌剑,加上会钻营投机,也赢了一些银两,不像扎力古一般老实可欺。
但这样大的赌注,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么大的赌注该是那些高官贵人的手笔。
可是看眼前的少年,衣衫不整,身上根本没有那股子豪贵气派,他身边那名彩绣红裙的少女看起来眉目如画,倒是有一种高雅的气质。
他们身上顶多只有三四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来。
望望“东”字毛毡上充满诱惑的银两,再看看“西”字毛毡上小山般堆放的赌注,老者摸了摸身上,然后用征询的目光望着与他交好的几人。
那几人心思活络,见钱眼开,明白老者的意思,慌忙从身上拿出银两,凑在一起认真数了起来。
胖胖的官员饶有兴致地望着,并没有上去阻止,倒是一直沉脸忙着捡视赌注的庄家推开身边的助手,走过来向着卓藏锋抱拳。
“小哥好兴致,承蒙看得起,本庄家今日破例一次,如果你赢了……”
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绣有“西”字的毛毡,记着说道:“这些银两全部归你。”
卓藏锋的本意是把这件事闹大,引起那名官员的注意,然后通过他向焉知国官府送信,拿到治疗巫剑之毒的解药,那样就可以解救目前的困境。
谁想到那位官员表现的波澜不惊,却把视财如命的庄家给引来,而且庄家还用自己方才向老者施加的激将法反击过来。
除了这一百两是莫雅的私房钱之外,他再也拿不出半文钱,怎么应付眼前之事呢?还真有些犯愁。
如果自己不继续赌下去,就会成为今日赌剑会上的笑柄,那么其后的计划也必然会跟着泡汤。
扎力古搓着手来回走动,卓藏锋忽然灵机一动。
事到临头,只能继续装下去。
他面朝庄家,朗声道:“区区钱财是小意思,今日来得匆忙,只带了一些赏赐下人的小钱,若是输了,你随我去铁御浮屠领取双倍赌金。”
这口气够大,一百两银子只是随意赏赐给下人的赏钱。
这完全震住了在场的每个人。
而且他说出铁御浮屠之时,这些人更是感到震撼。
“难怪他人小口气大,原来跟铁御浮屠有渊源!”
人们想着,却不敢言语。
铁御浮屠这个高不可攀的皇家寺院,这个焉知国无数平民子弟向往不已的修行圣地,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震撼人心。
卓藏锋仔细倾听周围的异响,他听到四周很静,心里忐忑想着:是不是牛皮吹得有点大了?然而伶牙俐齿,聪明机灵的莫雅说出了一番话却更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第七十八章 两把折不断的剑
“你们不愿意去铁御浮屠也成,随我们去清水穆王府上,银子更是少不了。”
这是莫雅的话。
清水穆王的名字更是响亮。在长安时,卓藏锋曾经在人们的街谈巷议中,听到过这个名震焉知国,远播煌煌盛唐的名字。
他是焉知国国王的弟弟,据说也是一位修行者,境界在“四神境”之中。
人人都知道穆王府有的是钱,但却想不出这个少年跟穆王有什么关系。
清水穆王有一个儿子,年龄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听说在修行中入了魔障,几年来一直昏迷不醒。眼前这个少年若说是穆王之子,年龄偏小,但看他身边丫鬟那身装扮,那又太过招摇,绝对是出自普通富人之家。
随即被银子引得红了眼的人们又想到:穆王府有的是钱,管他们有什么关系,放着现成的银两不捡白不捡,况且国王曾说赌剑不分贵贱。身为穆王府的人,更应该懂得愿赌服输的道理。
庄家经验老道,早已看出眼前的少年是扎力古带来,而扎力古具体是做什么的,他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听人说在一个极有权势的府上做事,而且跟修行界有关。
作为赌徒,他们不关心修行界那些不着烟火气息的破事,眼中除了钱,就离自己的性命最近,所以他们懂得该招惹谁,或者不招惹谁,很会见风使舵,左右摇摆。
不过既然遇到了有钱的傻子,在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情况下,他们眼中看到的依然是钱财。
老谋深算的庄家想了很多,决定跟眼前这个少年豪赌一把。
那边先前讥笑卓藏锋的老者也凑够了银两,笑呵呵押在“西”字毛毡上,然后得意望着莫雅身边的少年。
庄家心里并不能确定卓藏锋身份,狐疑的打量一脸镇定的卓藏锋。
“你们有何凭证可以证明自己是铁御浮屠,或者穆王府的人?”
事到如今,还得继续装,卓藏锋挺起胸膛,大声道:“难道你们还要去查一查穆王府,或者铁御浮屠的账本,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力还上赌金?”
庄家犹豫一下,低声说:“这是赌剑规矩,我要保证在场每个人不受损失。”
他说着仔细观察卓藏锋的表情,发现对方坦然自若,不像是弄虚作假之人。
庄家再次向台上东侧的那把长剑望了一眼,想着这只剑是请来相剑师选出的,虽然坚硬,但是剑脊上的伤痕却很重,在铁条的撞击下一定会断裂,自己这方绝对不会输。
然后他有望着大刺刺坐在中间的那名官员,皱了皱眉头心想真是个油盐不进的酸儒!
提前选好剑只,安排好上场次序,原本这就是赌剑时庄家的伎俩,先一步做手脚保证不会输钱。
可没想到由于以前那个坐镇官员有事,临时换了人,打乱他的计划,这只破剑在不该出场时被官员点名,错了提前安排好的顺序,眼看着大家都押在“西”字一方,正着急上火却遇到卓藏锋这个冤大头。
而这位官员虽然职位不算高,但却久负盛名,是因为能写出一笔清雅灵动的大字,被国内高官显要极力推崇,他的为人也是清高自负,根本不讲情面。
他曾经暗示过给些好处,但这个家伙理都不理,显然根本不吃他那套。
面对这么一个铁面无情的官员,他不敢有丝毫越轨的举动,抱着捞回一点算一点的想法,趁机揪住卓藏锋,逼他下更大的赌注。
此时固然容不得考虑太多,否则夜长梦多。
这么一来他作为庄家就可以置身事外,变成了庄家联合赌徒,与一个少年人赌斗。
他走前两步,笑呵呵说道:“这次我破例!”
然后又面向众人,大声道:“今日的赌注,就是大家伙跟这位少年英杰赌斗,我作为东道,自然陪着大家一起下注,看看是大家眼力好,还是这位小哥运气好!”
他担心别人不能领会自己话中之意,抬高嗓门继续说:“一时核算不便,咱们这么办,此次全部押在东侧的银两总计,就是我陪诸位的赌注,如果输了,伙计们核算后照价算还赌金。”
听他还会拿出与大家赌注相同的数额下注,赌徒们更是兴高采烈,尤其是庄家也站在自己一方,更有了最大的胜算,许多人纷纷鼓掌。
“好,贾老板果然豪爽!”
庄家微微点头,这番话把自己置身事外,还显得通情达理,既博得了掌声也赚到了银子,可谓打尽了如意算盘。
此时,那个少年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他能不能拿出其余的赌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功将输钱的蠢事推给了别人。
所以他很大方的挥手,向坐镇官员致意,表示赌斗可以开始。
还好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圆这个慌了,卓藏锋感觉到莫雅死死掐着他的手臂,显然是在惊慌害怕下的无意识举动。
台上鼓声擂响,两名青衣男子分别走到场中间,挥动长剑在生铁条上狠狠劈下。
“叮叮叮叮!”
高台上火花飞溅,随着青衣男子运剑如风,铁条上留下道道剑痕。
赌剑台上的青衣男子称作试剑人。在人员选择上,一是要求不会武功,二不能选择修行者。
懂武功的普通武夫对剑的运用较为熟练,能以最小的力量使出极具威力的剑术;而修行者更是简单,一把普通的剑可以贯注自身元气,发出强烈的剑气。
所以,无论普通武夫还是修行界中的高手,都不允许作为试剑人。
莫雅望着台上,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不如我们走吧!”
卓藏锋岂会不懂她的意思,笑道:“未见胜负,怎么可以走呢?”
扎力古听到两人的话,嘎声道:“此时不走,一会输了,就没脸走出去了。”
莫雅怪他沉迷赌剑,想起小妮曾因为这个在自己面前哭诉多多次,生气道:“你都输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看你的脸也好端端长着,若是真能丢了,你不知道要丢多少回,给你装上一头猪脸,我看都要杀光整个焉知国的肥猪。”
扎力古早就见识过莫雅口齿的厉害,挨骂之后,闭了嘴不敢回声。
卓藏锋笑笑,仔细听着高台上长剑砍在铁条上的声音。
日出当头,四周有凉棚遮挡,秋季的艳阳也发挥不出多大的威力。扎力古后背上却汗湿衣衫。
两名试剑人继续砍劈,两支剑同样不能分出胜负,因为铁条上面剑痕的深度需要就近观看,台下众人一时半会不知道结果,纷纷低声议论。
“东侧这把破剑,看不出来竟然如此坚硬!”
“就让那瞎子得意一会也无妨,毕竟一百两银子,一剑一两的算,也该舍他一百剑。”
台上两名青衣试剑人早已汗出如雨,没分出胜负之前,他们就得一直砍下去。
两个人分站一侧,挥舞长剑不断砍在坚硬的铁条上,手臂早已震得发麻,已然失去了耐心,都在暗地里埋怨今日真是邪门,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不讲清理的官员,碰到两支同样坚韧的青钢剑。
那名出言讥讽卓藏锋的老者与刚刚推卸责任的庄家束手而立,两人心里虽然焦急如火燎,脸上却显得风清云淡。
“叮咚!”
仔细听是两种声音,一种是剑刃劈在铁条上的响声,一种是长剑折断掉落在地面上的响声。这两种声音连在一起,说明已经有一柄剑断裂,胜负已然见了分晓。
卓藏锋神情一动。
第七十九章 瞎了狗眼
“啊……!”
有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众人目光齐刷刷望着台上折断的长剑。
西侧青衣试剑人将手中半截断剑举在头顶,在台上绕走一圈;而东侧试剑人也举着完好无损的长剑,从相反的方向绕着高台游走一圈。
两个人走完,表明胜负已分,他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以等待庄家核算赔赚银两。
“不可能!”自信满满的庄家跳到台上,从地面捡起半截短剑仔细观察;而那名老者虽然年迈,速度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嗖地一声也跳了上去,将那柄完好的宝剑抓在手里,认真查看。
他们两人上台,一个是庄家,一个下注最大,算是输剑一方的代表,而作为这次赌剑的唯一获胜者,卓藏锋也被邀请到台上。
莫雅此时垂首低眉,完全像是一个服侍主人的乖巧丫头;扎力古从失望的心境中醒悟,蓦然变得雄赳赳起来,气昂昂在前面推开挡路的客人,就像是某些王孙公子手下那凶恶的奴仆。
这次赌斗几乎让在场的人都掏空了腰包,有的人为了显示豪迈,连钱囊都一并押上。
这在焉知国赌剑场中是最为快速一次赌斗,也是一众赌剑客人输得最快的一次。
他们惊慌,震惊,猜疑,沮丧,失望,悔恨,各种情绪表露在脸上,化作无数窃窃私语式的低声叹息。
比起台上那位笑容满面的瞎子,他们认为自己才是真瞎。
简直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然而再是悔恨的无地自容,也不能挽回失败的结局,也不能拿回已经押在台上的银两。
有人不住唉声叹气;有人低声责骂自己瞎了狗眼;有人狂扇自己耳光。
庄家面无人色,那名老者更是全身颤抖,歪嘴斜眼站在一侧说不出半句话来。
出于客套坐镇官员向卓藏锋拱手。
卓藏锋微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次赌剑就要结束了,后面的环节,因为赌客都输光了银两,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按照规则,该是赌剑获胜方发表对获胜宝剑的评语。
评语会有专人笔录,留下获胜者姓名籍贯,与获胜宝剑一同进献上级。倘若这支剑能在其上更高规格的赌斗中连番获胜,首次品评宝剑的人会得到王朝的奖赏。
原本这样的场面极为罕见。
且不说以往赌剑之时,东西两侧下注几乎持平,而今日由于某种极为特殊的原因,这两支剑似乎卖了一个极大的破绽,摆明了是让众人赢钱。
就只说这完全倒向一方的赌注,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一次就赢了大多数赌剑客人的银子,几乎囊括一空,其实许多人并不是没有怀疑。
只能说由于一向并不参与下注的庄家破例,深愔赌场暗箱操作的赌徒见风使舵,加上卓藏锋这位极为有钱的傻帽适时候出来。
他们岂可放过赢钱的机会。
这次他们难得的一致,当然也很难得一致的输了个精光。
卓藏锋并没有发表言论,他觉得有件事情比眼下的评语更为重要。
“扎力古,你去把赢的钱都收好,记着庄家的赌注,那可是所有押在西侧赌注的总和,要仔细检点。”
“得令!”
扎力古早巴不得搂着银子美美睡上一觉,听了卓藏锋的话,迅速穿过人群,走到西侧清点银两。
那名老者望着扎力古将银两数来数去,暗地里不知咽了多少口水。
莫雅对赢钱并不抱有希望,此时眼看扎力古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布袋,正将银两仔细往里面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她望着身边淡然自若的卓藏锋,想着这家伙还真有一套。
莫雅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极为动人。她忽然又想起身居大唐的公主殿下,对自己那个原本如同梦想一般遥远的愿望越发的坚信不疑。
录写人员准备好纸笔,坐镇官员拱手请卓藏锋对宝剑品评。
虽然对这次的赌剑结果感到十分意外,官员依旧并不把一个瞎子放在眼里。
他的态度显得极为倨傲,拱手行礼也显得漫不经意。
“请获胜者对宝剑进行评定!”
他的语气中也透露出冰凉的味道,卓藏锋并不以为意,从身边录写人员手里拿过纸笔,给莫雅使个眼色。
莫雅急忙将他领到先前官员端坐的桌前,又把上面的杯盘撤掉,仔细将纸张扑在桌上,然后仔细再看一眼,取过一方乌木镇纸,将微微卷起的纸张边角压住。
“拿剑来。”
莫雅听到卓藏锋的话,回身将获胜的那支剑取来,双手递给他。
卓藏锋将剑竖着放在面前,剑尖抵着眉际,伸出两指在剑身上轻轻滑动。
凭着指肚细微的感知,他体会到剑痕的深浅,与心中的感应相互印证。
良久,他点点头,将剑交给莫雅。
“铺好了?”
“好了。”
简单的对答之后,卓藏锋饱蘸浓墨,借着从纸张上反射的那点微弱的折光,提笔刷刷刷书写起来。
官员板着脸从他侧面望去,看到少年运笔如飞,手腕时而凝如山岳,时而灵动似游龙,而那落在纸上的黑字犹若夜色中的星辰,每一个都发着熠熠的光芒。
他的脸色渐渐变了,再看下去,收敛了轻视之心,只见上面写着:
“此剑因剑脊之痕颇重,沦落故剑堆,普通相剑师则会以为是天生铸就,出于铸剑师的败笔,实则这细微之痕乃是历经血战苦斗所留,是宝剑与硬物相格所致伤痕。
试看剑之锋刃,虽黯淡无光,实则吹毛断发,轻而易举,开匣既有沧桑之感,透着古朴之气。
可是凡品中的奇葩。”
卓藏锋一气写完,将笔一掷,回转身子,那支狼毫仿若长了眼睛一般,端端正正落在桌上青瓷笔筒之内。
官员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实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能写出这笔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的字笔,真是大开眼界,大为叹服。
从字迹上来看,少年笔迹深得唐人书法神韵,与本国注重豪放粗拙的笔意不同。他的字狂放里充满不羁之气,高雅中透着浑厚之意,给人一种极为强悍的大国之息。
他怔怔然看着这件极为独特的宝剑评语,心想完全可以高挂在铁御浮屠的大殿内,也完全够资格请国内最负盛誉的刻石大匠将之立碑永存。
他原本以书法自负,此时方信天外有天,心头那股与盛唐书法家一争长短的雄心壮志瞬间消弭净尽,变作深深的沮丧。
输了钱如同被挖心一般难受的庄家望着这个不讲任何情面的官员,看见他对着少年的字笔沉思,忍不住说道:“既然赢了,何不将他的评语念出来大家听听,也输得心服口服。”
第八十章 大唐神韵
“对,念出来!”
输了钱的人心有不甘,一同鼓噪起来。
震撼无比的肥胖官员此刻汗流浃背,望着莫雅身旁镇定如恒的卓藏锋,心想一个瞎子都能写出这一笔字迹,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兄弟莫非是盛唐国人士?”
“正是!”
卓藏锋并不隐瞒,淡淡回应,官员却又小心翼翼问道:
“小兄弟的笔力,在盛唐可排第几?”
卓藏锋想了想,笑道:“区区几个字,不足挂齿,我的字在大唐乃是最末之流,岂能排上名次?”
那位官员听了,心头恍然被天雷一击,瞬间觉得万念俱灰,也不顾其他赌客的喧嚷叫嚣,索性将官袍脱下,使劲往桌上一堆,又摘下官帽,向北而拜,然后跳下高台,喃喃自语:
“十年后我将入唐,与天下俊杰品论书法!”说完掉头而去。
两名官差从远处跑来,看上司疯疯癫癫,也不理会他们的叫唤,只顾茫然而行,呆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看那肥胖的身躯越走越远。
“大人辞官了!”
莫雅惊道:“他就这么走了?”
卓藏锋自然能体会到技不如人的痛苦。
以前眼看着别人修炼,眼看着天地之息,自己却不能修行。这个官员是因为自觉书法与自己相差太大,所以他要潜心研习书法,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十年之后要到长安挑战大唐书法巨匠。
但他又想了许久,自己的字,也能叫书法?
只记得从小习练,给人代笔抄写道经佛卷。写的不好,会受到老道士呵斥,记得那年腊月,一气写了七八个时辰,写得头晕眼花,直接晕了过去。
老道士从来没有夸过自己写的好,他自己也并不认为懂得书法。难道是那位官员忽然得了疯病,就此离去,与书法并无丝毫关系?
他苦笑,感叹道:这又是何苦!
面对众多赌客吵嚷着要求读出宝剑评语,剩下的两名官差不敢违背民意,商量一下,决定让录写人员读给大家。
录写人贸然被推到前台,手捧着卓藏锋写就的笔墨,急速扫了一眼,摇头晃脑念了出来。
场间鸦雀无声,录写人并不高昂的嗓音却是吐字清晰,一字不落进入大家的耳中。
念完后很久都没人说话。
那名老者见多识广,首先打破沉默,走近卓藏锋身前,大声问道:“你是唐人?”
面对这略微些刁难意味的质问,卓藏锋霍然回头,厉声道:“是唐人又怎样?”
老者被他声势逼退,摆手颤声道:“无妨!无妨!”
卓藏锋又问道:“你可输得心服口服?”
老者沉默,不敢言声。
卓藏锋朝着身边莫雅,轻声道:“带我去看那根试剑铁条。”
莫雅听了,就挽着他的胳膊,轻轻一笑。
那两名青衣试剑人早已把台上桌椅搬开,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西侧试剑台前。
被宝剑砍得伤痕累累的生铁条依旧挺直而立,与东侧不同,东侧的铁条上痕迹明显,有阳光照射,可以见到微微的反光;而卓藏锋眼前这根铁条似乎并无缝隙。
这也是人们疑惑不解的原因之一。
先前在西侧的试剑人因为饮酒而匆匆上场,当时只顾早点结束好继续开怀畅饮,上台后更是胡乱砍劈一气,此时酒意已消,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猛然瞪大眼睛,一脸惶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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