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剑神-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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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步家除了以财富名震大唐，在修行界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步怀山为了让四个弟弟潜心修行，一人负责家族商业，不许他们染指钱财。

　　　　世人俗语中“步家子弟天下富”，这“富”字除了财富之外，也指步家修行界高手众多，很富有的意思。

　　　　是以，世人敬重步家，不止敬重他们花费大笔银两资助朝廷，也敬重步家四位大剑师之境的修行者，他们也曾经在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

　　　　步怀山将近六旬才有了第一儿子步世殊，自然百依百顺，他早就听过百姓赞扬儿子同姚府大小姐姚采薇情投意合，郎才女貌。

　　　　作为一个极擅经营的人，步怀山早就想过无数次，这份婚事，可算是上天给予他们步家的一份厚礼。

　　　　有了骠骑大将军这个强有力的靠山，加上被誉为修行界天之骄子的步世殊，步怀山有信心把家族的辉煌推到顶峰。

　　　　所以，他先去海星天征询姚采薇师门的意见，然后有不辞辛劳跑到京城，亟不可待想完成这门天底下人人称羡的婚事。

　　　　对于姚采薇已有婚约一事，他自然了解的清清楚楚，同海星天之主一个想法，就是卓藏锋乃是无名小卒，无足轻重，完全不必顾虑。

　　　　他相信，在这件事情上，将军府也会同自己意见一致。

　　　　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他已经锻炼成一个人精，虽然没有境界修为，在人情世事上，他还是颇为自负。

　　　　这点从几个大剑师之境的弟弟对他言听计从，恭恭敬敬之上就能看出端倪。

　　　　何况他此次求婚，并非单枪匹马，昨晚同宁王一番长谈，这位心底仁慈的王爷主动提出做月下老，相信等不了多时，王架就会赶来姚府。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所谓明人不做暗事，看骠骑大将军与承平公主对自己的拜访自然心知肚明，看他们两人的态度，这件事定然会水到渠成。

　　　　步怀山忍不住面露微笑。

　　　　月月看到这老头脸上带着自得的微笑，心里就止不住火气上冲。

　　　　“这个傲慢无礼的老头，我非得给他点颜色！”

　　　　月月想着，忽然笑靥如花，离开座位，恭恭敬敬向安然端坐的步怀山行礼。

　　　　“焉知国楚映月久仰布翁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盛唐第一美女

　　　　步怀山一直在猜测坐在承平公主身边那个女子是谁。

　　　　眼看她明眸生辉，艳丽无双，心里寻思这个女孩是不是姚采薇。

　　　　他没有见过这个盛唐国第一美女，就是去海星天之时也未见真人，不过想起万花圣母说姚采薇正在圣峰修行，此刻应该不会回答长安。

　　　　可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绝代佳人？他想来想去，姚采薇已经是大唐第一美女，以此来看，这个女子的美丽也绝不会输给自己未来的儿媳。

　　　　忽然看见对方向自己使力，口称焉知国楚映月，步怀山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不在朝廷，他却一直留心朝廷动向，何况朝中有许多人都算得上是他的眼线。

　　　　楚映月在大唐也是名声显赫，岂能不知。而且这个殿下神态恭谨，为人谦和，主动跟自己行礼，这万万不能承当。

　　　　月月虽然是大唐质子，却是焉知国公主，与朝廷公主平起平坐，这无端的给自己行礼，传了出去，被别有用心之辈大肆宣扬，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

　　　　想到这里，步怀山再也坐不住了，只得以更隆重的礼节挽回这个失误。

　　　　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月月面前，恭声道：“大唐山民步怀山不识殿下尊颜，还望恕罪！”

　　　　月月故作惊慌，反而退了几步，心想：“绝不能便宜你这个无礼之徒，就让你多跪拜一会。”

　　　　于是殿下更加表现的手足无措，嘴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她的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真的很好！”

　　　　为了表演的更加逼真，月月绕着直挺挺跪在地上步怀山做出扶他起身不对，不服起他也不对的举动。

　　　　身为主人，姚长驱与承平公主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命令步怀山起来。

　　　　虽然大唐民风开放，但是起码的皇家礼仪还是有的。

　　　　这是跪拜焉知国公主，不是跪拜大唐公主，不管是出于哪方面，姚长驱同夫人只有眼睁睁看着。

　　　　而月月的表现是那样自然，是那样的急切，看她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就知道她对步怀山的重礼感到惶恐，感到窘迫。

　　　　自诩为人精的步老爷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并没有看出这一切都是这个古灵精怪的殿下捣鬼，反而认为殿下为人淳朴，一派天真无邪，只是没见识过大场面。

　　　　想着不能露出马脚，估摸时候差不多，月月慢慢走到夫人身边，求助地望着她，说道：“公主，我布翁的大礼，我担当不起，这……如何是好！”

　　　　承平公主微微一笑，“你呀……整天在知无涯，夫子都把你惯坏了，赶快请布翁起来呀！”

　　　　月月这才装作如梦苏醒的样子，紧跑几步扶着步怀山说道：“步翁折煞映月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当得起这般大礼？赶快起来……”

　　　　步怀山闻言，慢慢站起。

　　　　月月又装模作样把他扶着坐到椅子上，这才转身坐回夫人身边。

　　　　莫雅看着殿下表演，惟妙惟肖，忍住没笑，心中得意想道：“这个老头连承平公主都没有下拜，却拜了我家公主……真是有趣！”

　　　　此时宁王不让下人通禀，直接走了进来。姚长驱夫妇同时松口气，

　　　　昨晚步步家人走后，宁王赶到姚府，说明求婚一事，三人商量片刻，宁王再入皇宫求见皇帝陛下，一切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这份婚事他们早就商量妥当。

　　　　月月慌忙起身，与步怀山一起向他行礼。

　　　　宁王同步怀山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看到月月殿下也在，笑着说道：“你这个大公主怎么有兴趣来将军府？”

　　　　月月见过宁王多次，了解他的为人，也笑道：“王爷每次有好吃的都不留给我，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宁王指着她，说道：“好没良心！我命人给你送去的新鲜荔枝难道你没有吃？”

　　　　月月眨眨眼睛，嘟嘴道：“吃是吃了，可还没够。”

　　　　“贪心！贪心！”宁王说着玩笑话，施施然坐下。

　　　　随便扯了几句闲话，宁王看到步怀山向他一直使眼色，清清嗓子，望着姚长驱。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府上，可是受人重托。”

　　　　月月轻轻皱眉。

　　　　姚长驱自然明白宁王所说的重托指的是什么，不过出于矜持，还是问道：“王兄不妨直言！”

　　　　从接到这份说亲的差事，宁王从昨晚一直在琢磨用词，到现在都没有考虑妥当。

　　　　他生性优柔寡断，所以把太子之位让与三弟李隆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熟知宁王性格的步怀山见他半晌沉默不语，就知道这个王爷老毛病发作，忍不住有些急躁。

　　　　他向坐在对面的宁王递个眼色，这位王爷却一时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反而更加不知道怎么说起。

　　　　其实宁王当然知道姚采薇与卓藏锋还有一份名存实亡的婚约，他不能畅所欲言的根源主要还在这里。

　　　　不过他知道这份婚约迟早会解除，所以在步怀山面前一口应承下来。

　　　　自诩人精的步怀山看宁王不懂自己意思，索性站起来向姚长驱和承平公主团团行礼。

　　　　承平公主惊讶道：“步翁何故行礼！”

　　　　步怀山低着头，连连说道：“请恕唐突之最！”

　　　　姚长驱握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按到座位上，说道：“不翁何必客气！你我之间无需顾忌那些繁文缛节，有什么尽管讲。”

　　　　承平公主听了丈夫之言，略带不满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目光。

　　　　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保持皇家尊严，保持女方的矜持，还是要适当的装作不知。但姚长驱一句“无须顾忌繁文缛节”，就把心思透露出来，难怪承平公主会那样看他。

　　　　步怀山果然抓住姚长驱这个口误，立即说道：“姚将军说的是！咱们不必顾及那些繁文缛节。”

　　　　然后他再次说了一遍“请恕唐突之最”之类的话，这才切入正题。

　　　　“实不相瞒，今日老朽来此，是为犬子提婚。”

　　　　莫雅听到这里，暗暗骂道：“好一个脸皮厚的老东西！”

　　　　步怀山继续说道：“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犬子步世殊今年十九，听圣母所言，采薇小姐芳龄十六，而无论修行界还是民间，都说他们两人天造地设，所以老朽斗胆请宁王千岁做月下老人，为他们牵桥搭线。”

　　　　他说这些话时，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为情。

　　　　因为这些话本该媒人说出，所以即便是心里没有难为情的意思，也要装出难为情的样子。

　　　　步怀山说完，宁王终于找到状态。

　　　　“采薇同步世殊青梅竹马，乃是佳偶天成，我们只不过是顺他们的意思罢了。”

　　　　宁王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难得的是这件婚事也算是众望所归，本王愿意为他们牵线。”

　　　　姚长驱望向夫人，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沉吟一下，由承平公主开口说出。

　　　　“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希望她嫁个好人家，世殊这个孩子天资出众，为人处世谦恭有礼，既然他们两人有此心，步翁又亲自登门，王兄甘做月老，将军府有怎敢拒绝。”

　　　　步怀山满脸笑容，略微欠身，心中更是心花怒放。

　　　　宁王道：“既然大家都赞成这门亲事，我们选个日子把婚事定下来。”

　　　　承平公主略一思索，说道：“我看就龙门大试之后吧，到时候这两个孩子都会赶回长安，负责考试的最后一关，难得都在，也是个吉日，就定在那天吧！”

　　　　宁王拍掌道：“好！这个日期好！龙门大试一结束，我们马上定下亲事，让陛下也喝杯喜酒。”

　　　　步怀山一个劲说道：“但凭安排！但凭安排！”

　　　　就在他们几人沉浸在喜悦中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传来。

　　　　“不要忘了，采薇姐可是有婚约的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无法接受的真相

　　　　月月殿下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站起身，或许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于安静娴雅的公主形象不符，又慢慢坐下。

　　　　依照目前情况来说，她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

　　　　已经有婚约之人，怎么可再订婚呢？难听点说，就是将军府一女许二家。

　　　　可这一切都因为卓藏锋是个小人物而被忽略，问题的严重就大打折扣，甚至被他们忽略不计。

　　　　如果朝中某位紫袍官员的公子，不管将军府权势如何大，也不管你步家怎样富可敌国，他们都会慎重考虑。

　　　　承平公主微笑着转头，说道：“月儿，你不懂！”

　　　　月月殿下望着温和看着自己的将军夫人，脸上泛起一片嫣红之色，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公主，采薇姐同卓藏锋之间的婚约未曾解除，此时再许步家，恐怕会受天下嘲笑。”

　　　　宁王也微笑着看着这个倔强的异国公主，和气道：“月儿年纪小，许多事并不懂！”

　　　　月月固执道：“我懂！我比你们都懂！”

　　　　“哈哈！”宁王反而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公主，确实是被夫子宠坏了！你倒是说说看，你都懂什么。”好脾气的宁王饶有趣味望着这个恃宠撒娇的公主。

　　　　自己的坏脾气都推到夫子头上，月月并并不感到好笑，反而极为认真望着宁王。

　　　　“一女许两家，皇家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

　　　　然后他又转向步怀山，目光也严厉起来。

　　　　“我想问步老先生，如果同采薇姐有婚约之人，是官宦人家子弟，您还会无所顾忌前来求婚吗？”

　　　　承平公主满腹疑虑，这个楚映月，之前是责怪将军府不退婚，现在又来阻止别人求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性格倒是天真无邪，敢说敢做，或许是小孩家思虑单纯。”

　　　　面对月月殿下，步怀山听到对方口气中问责之意明显，只好耐心回答。

　　　　“世人皆知姚姑娘的这份婚约名存实亡，并不被当事人认可，而且满长安民众也不认可，所以老朽以为当顺从众人所愿，成就小儿与姚姑娘良缘。”

　　　　他避重就轻，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把自己求婚的事实归结为一种众望所归的举措。

　　　　月月不依不饶，“请步先生回答之前那个问题！”

　　　　步怀山心说这个殿下怎么这般难缠？想了半天，说道：“不能。”

　　　　这是很聪明的回答。

　　　　眼看月月殿下咄咄逼人，如果不据实而言，定然会追问到底，那时候再改口，就显得狼狈了。

　　　　所以步怀山说完之后，依旧面带笑容。

　　　　月月点头，然后望向宁王，说道：“卓藏锋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有他的权利，先前退婚被拒，如今又瞒着他撕毁婚约，这种反复无常之举，传扬出去，想必在场每个人都承受不了。”

　　　　姚长驱眉头深皱，这个月月殿下怎么如此喜欢小题大做，别说忽略他卓藏锋，就是杀死他，又有几个人敢说闲话？

　　　　宁王依旧一副好脾气，呵呵笑道：“此事我已经禀报过陛下，也得到陛下赞同，所以才敢做这个月老。”

　　　　他停顿一下，感叹地说道：“骠骑将军府，千山未有我独有的步家，天下间哪里还有如此般配的姻缘？”

　　　　步怀山听到这件婚事竟然取得了皇帝陛下赞同，心中对宁王极为感激。

　　　　月月沉默片刻，忽然说道：“难怪步家有恃无恐，原来得到陛下的准许，真是可喜可贺！”

　　　　她这番话说出，在场四人，除了宁王，脸色均是一边。

　　　　步怀山想道：“我步家好像没招惹这位殿下吧？”

　　　　承平公主看出月月殿下故意针对步家，她自己却不明其意，只感觉到这个淘气的公主是有备而来。

　　　　宁王是看着月月长大的，很了解她言语无忌的刁蛮脾性，记得她刚来长安时，最听自己哄，只是后来随夫子入驻知无涯神宫，除了节日问候赠送礼物外，见面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月月可管不来那么多，想到什么说什么，一通不平之气倾泻而出。

　　　　“一个寒门少年，被人用权势欺压，如同摆在案上的鱼肉，任何人都能砍上一刀。”

　　　　“现在就连皇帝陛下都是如此，天下哪里还有公理可言？！”

　　　　宁王听到月月竟然连皇帝都牵涉进来，语言太过放肆，忍不住打断他。

　　　　“行了！月儿，越来越无礼了！”

　　　　身体发福的宁王站起身，望着满脸激愤的月月，快速说道：“你可知道采薇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的婚事岂是民间一纸婚约就可约束？”

　　　　望着月月有些陌生的眼光，宁王忍不住有些心软，压低声音说道：“采薇现在是陛下的义女，是我大唐的玉清公主。”

　　　　月月的表情瞬间凝固。

　　　　“什么？姚采薇就是玉清公主？

　　　　卓藏锋托自己打听的那个公主？

　　　　就是同卓藏锋一起寻找‘天道神潭’的大唐公主？

　　　　就是天下剑冢遇到卓藏锋的那个公主？”

　　　　“那么姚采薇是谁？姚采薇怎么成了玉清公主？”

　　　　这个消息太突然，月月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处，呆呆站立，茫然思索。

　　　　而步怀山显然也对姚采薇成了陛下一女一事大为震惊。

　　　　不过工于心计的步家家主震惊之后更多是惊喜，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站起身，声音发颤，问道：“王爷，采薇怎么成了公主？”

　　　　承平公主爱怜地将月月拉回座位，然后结果话题，将女儿如何成为大唐公主一事向这位未来的亲家翁一一讲述。

　　　　月月静静听着，所有问题都弄明白了。

　　　　敏感的女孩每次听到卓藏锋说起那位大唐公主，那种神情举止，那种发自心底的感情，月月怎会不懂。

　　　　卓藏锋所求的任何事情，月月都会给他办到，唯独打听玉清公主一事她没有尽力。

　　　　或许这里面有月月的私心，她不想让卓藏锋找到这个公主。

　　　　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多愁善感的月月压根就不会相信，一个大唐的公主会喜欢上卓藏锋。她是怕卓藏锋再受到伤害。

　　　　但是此刻，月月默默想着，“卓藏锋一直要退婚的那个女子，原来竟然就是他自己喜欢的那位公主！”

　　　　“天呀！这是什么事情！”

　　　　月月的心底一片哀愁。

　　　　承平公主平静说道：“所以采薇的婚事必须先征得陛下同意。”

　　　　步怀山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承平公主并不知道月月的心事，看她愣愣怔怔，以为她闹够了，想起这个公主上一次来到府上，不由劝慰道：

　　　　“你上次不是说我们压着卓藏锋不退婚吗？现在我们同意了，不管龙门大试结果，这份婚约会如期解除，到时候还要请你喝喜酒呢？”

　　　　时一个奴仆走进来在姚长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位大将军脸色一变。

　　　　“什么？你确定他是卓藏锋？”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要和姚采薇退婚

　　　　对姚府忠心耿耿的老奴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老眼昏花。

　　　　“就是上次闯进了的那小子，他自报姓名，不会有错！”

　　　　姚长驱转过头望着夫人，承平公主脸色一变。

　　　　听到这个名字，她就一肚子不舒服的感觉，挥手令老奴退下，承平公主望着宁王。

　　　　“王兄，这个姓卓的少年冥顽不化，不知他是什么来意？”

　　　　话音未落，姚振语从军部赶回来，跨入屋内，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股怒意。

　　　　忍着心中不快，这个英挺的小将向宁王施礼，又不情愿地跟月月殿下寒暄客套，最后才以后辈之礼见过步怀山。

　　　　月月知道卓藏锋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姚府，定然是事出有因，果然听到姚振宇说在门口遇到那个狂傲的家伙，请示要不要命人把他轰走。

　　　　想来想去，唯一令卓藏锋登门的原因就是自己在将军府，月月心中蓦然感到一股温暖，不顾姚长驱夫妇执意挽留，坚持要回去。

　　　　承平公主原本想让儿子跟这个公主多接触接触，培养感情，没想到月月还没等姚振宇坐下就要离开，挽留不住，只好略微遗憾送她出来。

　　　　月月同莫雅走后，承平公主恨其不争地向儿子望了一眼，责怪他方才对月月的轻慢之举。

　　　　其后老仆回报，卓藏锋等月月殿下出了府邸，两个人一起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承平公主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担忧，难道这个异国公主，喜欢上了这狂傲的少年？

　　　　………………

　　　　回到药山，卓藏锋责怪月月、莫雅两人，发了一通脾气，把姚府说成鼠窟狼窝，平白无故到他们那去招惹晦气等等。

　　　　卓藏锋也真的动气，以至于下午的课程都请了假。

　　　　其实步家去姚府求婚，这件颇为隐秘的事情，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传遍了太学院。

　　　　卓藏锋也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询问中得知。他当时一言不发，让推己给自己请假，气冲冲奔到姚府。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月月殿下在姚府受一丁点委屈。

　　　　在将军府门前，遇到姚振宇，卓藏锋那一刻表现冷淡，很有一股城府深沉的感觉，而姚振宇满面怒容，反而显得有些狼狈。

　　　　望着这位姚家大公子气哼哼走近府内，卓藏锋竟然有一种获胜的感觉。

　　　　此刻在药山上，月月对他的愤怒表现平淡，莫雅冷着脸不说话，倒好像此刻他成了天底下最大的恶人。

　　　　他不希望身边任何人同姚府来往，实际上还是担心月月她们会受到将军府欺压。在他的心里，骠骑大将军府就是仗势欺人的官宦人家，除了鲜儿，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人。

　　　　月月默然无语，一直在想着姚采薇就是玉清公主，玉清公主就是姚采薇。

　　　　屡次欲言又止，心中反反复复，可是那句话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说出口。

　　　　最后看着卓藏锋怒火渐熄，才暗暗叹口气，说道：“卓藏锋，我想给你说一句话。”

　　　　卓藏锋头也不抬，“你说。”

　　　　月月想了半晌，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劝你不要跟姚采薇退婚。”

　　　　说完这句话，坚强的公主忍不住就要哭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表现得这般脆弱，这般优柔寡断。

　　　　卓藏锋勃然大怒。

　　　　“月月，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

　　　　“他们步家过来求婚，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确实不够强大。”

　　　　卓藏锋想起退婚，想起刺杀薛断流，想起世人的冷落嘲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他认定月月是受不了步家求婚，她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极端轻蔑，所以想劝说自己改变初衷。

　　　　“不同姚采薇退婚，难道就算是对步家的反击吗？这个天真的公主！”

　　　　卓藏锋想着，克制愤怒的情绪。

　　　　“月月这种想法跟自己当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