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剑神-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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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采薇感到心里很难受，她深深地理解月月的处境。

　　　　不过听月月说“这世间如果有人能配得上你，那个人必须是卓藏锋”，姚采薇就明白这个小了自己两岁的女孩心中的秘密。

　　　　月月忽然笑了一下，显然表现的很不自然。

　　　　“采薇姐，我想告诉你，卓藏锋并不知道你是公主一事，我怕如果明日他真的拿到第一，会跟陛下提那个条件。”

　　　　月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会冒冒失失跟陛下提起，同姚采薇退婚。”

　　　　然后她的脸上有显得不乐意起来，说道：“而且步世殊已经派了步家家主跟你家提婚。如果卓藏锋依旧不明白你的身份，提出这个条件，皇帝陛下自然会准许。”

　　　　姚采薇明眸光彩闪烁，“妹妹，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月月讶异地望着她，说道：“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姚采薇回答不出。

　　　　月月继续说道：“你知道，卓藏锋对那大唐公主念念不忘，他根本就不理会什么姚采薇，所以我担心。

　　　　“如果说在焉知国你不知道，在天下剑冢你也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总该给他说明，免得他又犯错。”

　　　　姚采薇静静听月月说着，想着月月十分了解卓藏锋性格，知道他容易冲动犯错，面对月月的一片真心，她的心头却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

　　　　“妹妹，有时候我缺乏勇气，尤其是面对卓藏锋的时候，我不能确定他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而且我也担心他若知道此事，会跟我爹我娘闹翻。”

　　　　月月沉默片刻，说道：“这也很有可能，依照他的脾性，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然后抬起头，望着姚采薇如同夜色中高洁百合花一般的身姿，叹口气。

　　　　“采薇姐，为什么你们会经历这么多磨难？”

　　　　事到如今，月月依旧还在想着姚采薇，她极力赶走心中占有卓藏锋的自私想法，想着只要是卓藏锋高兴，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姚采薇修行天赋绝顶，但在面对儿女情长的事情上，远不如月月更加勇敢。

　　　　她担心卓藏锋伤到父母，更怕父母对卓藏锋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事情。

　　　　而且，她知道，就连人称圣母的师傅都赞成自己同步世殊的婚事。

　　　　面对步世殊的热情，她无数次感到内疚，却是没有勇气拒绝。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月月身上，这个坚强的女孩定然会一口拒绝。

　　　　姚采薇想事事周到，任何人都不得罪，而月月心中只有卓藏锋，对于其他的人，根本不管不顾。

　　　　两个公主，同样善良，但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远处一盏灯忽然灭了，芙蓉园官吏急忙换上蜡烛。

　　　　夜风吹来，无端地有种萧索的意味。

　　　　“妹妹，龙门大试之后，我一定陪你去看你的父王母后。”

　　　　“谢谢采薇姐！”

　　　　两个公主边说边走，不远处闪闪烁烁的灯火中，有无数暗中保护皇帝陛下的侍卫。

　　　　“采薇姐，那么你有没有决定？”

　　　　“我不知道，我害怕面对这件事情。”

　　　　“我觉得你应该现在就去找卓藏锋，跟他说清楚，以免造成遗憾。”

　　　　姚采薇轻轻摇头，望着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轻声叹息。

　　　　“无论我说不说给他听，我们之间是很难在一起，我知道，无论是陛下，还是父母，或者师傅，他们没有一个人认同卓藏锋。”

　　　　月月也轻声叹息，心里暗暗说道：“我认同卓藏锋。”

　　　　过了很久，姚采薇才低声说道：“凡事顺其自然，一切听天由命，明日龙门大试，我不想影响到他。”

　　　　月月诧异望着姚采薇，暗道：“你是没有勇气，还是真的担心影响到他？唉……或许两者都有。”

　　　　她抬头望着远处夜色中的殿宇，心想，卓藏锋，我要不要马上告诉你？

　第二百六十章　最后的温柔或者残酷

　　　　匆匆忙忙赶回药山，牛粉蝶大闹一场，早已离开。

　　　　月月笑话姚采薇不够勇气，不能面对卓藏锋，此刻站在药山上，望着房间内的灯火，她自己也不敢迈动脚步。

　　　　夜凉如水，如冰。

　　　　山上寒风呼啸，永远无止尽地唱着古老的凄凉之曲。

　　　　月月坐被扎力古锯成小几的树墩上，看着夜色下影影绰绰的群山，望着月光落在上面，如同水银一般的景象，从怀中掏出呜嘟，认真吹奏起来。

　　　　呜嘟的声音如同夜色一般在药山铺开，仿佛月色一般笼罩了各个山头。

　　　　那山，难道一夜间白了头？

　　　　卓藏锋蓦然感到床头呜嘟颤动，听到这熟悉的音乐，知道在月月在召唤自己，连忙穿上衣服，走出屋外。

　　　　莫雅趴在窗户上，看着卓藏锋走出去，慢悠悠躺下。

　　　　静夜中，听到推己一声叫唤：“小蝶，我没有出卖你……”

　　　　月月望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那个身影，真想回过身紧紧抱着，就这么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

　　　　她的眼泪断线般掉落，吹奏出来的乐声也悲不自禁。

　　　　卓藏锋岂能不明白月月的心事，以往欢欢喜喜，无忧无虑的女孩突然间心事重重，尤其是现在，那孤单的背影，让他感到一阵心疼。

　　　　取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月月身上，月光下看到月月肩膀抖得厉害，然后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

　　　　“月月，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月月回过头望着他，脸上依旧挂着泪珠。

　　　　“不管怎样，我只要看到你高兴，我就会高兴，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

　　　　说完，月月擦掉泪水，很坚强的站起来。

　　　　无需太多的语言，这微妙的处境谁都能体会。

　　　　对月月殿下的关爱，卓藏锋只觉得受之有愧，他只能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谁，胆敢对月月殿下不敬，绝不饶恕。

　　　　一个龙门大试，如同天河一般横亘在卓藏锋与月月之间。

　　　　每个人都知道，明天一切都变了，无论是任何决定都已经不能再挽回。

　　　　月月想起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卓藏锋也在回忆受到这个公主的所有关心。

　　　　他怔怔地望着月月，月光下，他的影子将这个孤单的身影遮住。

　　　　或许，明天他就再也不是卓藏锋，而是姚采薇的未婚夫。

　　　　月月忽然扑近卓藏锋怀里，止不住泪水如潮。

　　　　卓藏锋紧紧抱着月月娇柔的身躯，嗅着她发端的清幽之气。

　　　　月月在他怀中转过身，面向他，忽然说道：“卓藏锋，你可以吻我一次吗？”

　　　　望着怀中娇艳如花的女子，卓藏锋努力克制自己心中非分之想。听到那娇媚的声音，看着月月脸上灿烂似桃花一般的羞晕，忍不住低下头。

　　　　他不能拒绝，事实上也无法拒绝。

　　　　这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愿望。

　　　　带着清露的花瓣落在唇边，如同消融的积雪，却比雪更温暖。饮下这醉人的清香，从此心在一起。

　　　　卓藏锋感到怀中的女孩浑身发烫，但身躯却在微微发颤。

　　　　但是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一颗火热的心，在这无边的温柔中跳动如鼓。

　　　　许久之后，两人恋恋不舍分开。

　　　　月月方才的勇气已经消失，此刻略带娇羞望着地下的月影。

　　　　“卓藏锋，我只恨自己遇到你太迟！”

　　　　卓藏锋无语。

　　　　望着月光下那令自己心动的少年，月月忽然很认真说道：“卓藏锋，明日不管如何，都不要同姚采薇退婚。”

　　　　说完之后，月月裙裾飞扬，已然凌空而去。

　　　　……

　　　　姚采薇醒来，看到窗外白花花的阳光，吃了一惊。

　　　　昨晚回府后，母亲让自己喝了碗醒酒汤，怎么昏昏沉沉一睡至此？

　　　　绣阁内一切都是原样，只是感觉空间有无形的眼里逼迫而至，一种说不清楚的气息笼罩在此处。

　　　　意念贯通神识，姚采薇发现，屋内有几百道强大的元气如同罩子一般笼盖在房间内。

　　　　这是“四神境”剑师之境的修行者才能发出来的元气，按照她的判断，应该是出自母亲的安排。

　　　　因为唯一登上龙门大试龙门榜的牛彩蝶输在第二轮，姚采薇不再需要去负责女生剑阵的考试。

　　　　而且按照之前姚府与步家的安排，今日是她和步世殊订婚的日子，承平公主担心卓藏锋再次闹事，不准许姚采薇参加龙门大试。

　　　　“师傅呢？她老人家或许已经在皇宫内。

　　　　“那么，龙门大试也应该开始了。

　　　　卓藏锋怎样了，他赢了没有？不行，我如论如何也要去。”

　　　　“鲜儿！”姚采薇喊了一声。

　　　　鲜儿正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走动，听到小姐呼唤，急忙过来。只是不敢靠近门窗，离得老远说道：“小姐，夫人使了阵法，我进不去！”

　　　　姚采薇想到昨晚的醒酒汤中必然有让人昏睡的药物，若不然早就醒来。

　　　　“鲜儿，夫人呢？”

　　　　姚采薇望了一眼房屋内生生不息的元气大阵，知道以鲜儿的修为如论如何也无法突破。

　　　　“夫人随老爷一块进宫了。”

　　　　完了，不能这样束手待毙，姚采薇从墙上抽出宝剑，再看一眼那周流不息的元气，霍然间挺剑刺去。

　　　　她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一剑虽然刺在元气剑阵上，却如同刺向自己的母亲。

　　　　然而她虽然觉醒了神凤血脉，已经是一品武夫境的修行者，但那一剑并未对元气大阵产生任何影响，她自己反而被无边的元气撞到地上。

　　　　“母亲，恕采薇不敬！”

　　　　姚采薇凝聚起浑身元气，履霜剑骤然鸣啸，强烈的剑意瞬间从手腕连同丹田气海。

　　　　心随意念动，排山倒海的剑气再次撞上元气大阵。

　　　　轰！

　　　　姚采薇再次被撞到地上，桌子桌椅被她身上巨大的力道震得粉碎。

　　　　“夫人，请恕鲜儿不敬！”

　　　　鲜儿在外面挺剑直刺，也数次被这强大的元气震飞。

　　　　两个女孩，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对着强大的元气大阵不断出剑。

　　　　不过幸运的是，她们每出一剑，大阵上的元气就流散一分，虽然被震得虎口裂开，发丝散乱，两人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不断运剑，运剑如风，一鼓作气，一连刺出一千三百九十八剑之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啪地一声，鲜儿长剑折断，姚采薇仗着履霜这柄神品之刃，锲而不舍之下终于冲出剑阵，飞扑到庭院中。

　　　　鲜儿嘴角逸出一丝鲜血，却欢喜地说道：“小姐，成了！”然后虚弱地倒在地上

　　　　姚采薇冲她摆手，“鲜儿不要说话，赶快调节气息。”

　　　　说完就像外面走去，鲜儿在她后面喊道：“小姐，你这个样子怎么参加龙门大试？去我房间梳洗一把。”

　　　　姚采薇略整理整理鬓边乱发，略一迟疑，说道：“顾不得了！”

　　　　到马厩牵了马，如飞而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试之中议婚事

　　　　十名学生静静肃立阶下，大唐皇帝李隆基身着龙袍，一派威严。

　　　　在另一侧，是以步世殊为首的十名剑修子弟，他们来自各家学院，修为都是一品武夫境，其中有些人也是从龙门大试走出去的。

　　　　现如今，他们都被认为修行界的天才，是大唐国之栋梁，深受皇家爱戴。

　　　　礼部侍郎崔恕己宣读龙门大试规则。

　　　　此次秘境之内，赴考学生在规定的时间内破掉这些一品武夫境修行者布下的剑阵，以先后走出铁门顺序排列高低，既一个走出来的即是第一名，以此类推。

　　　　同样一炷香时间。

　　　　那些负责排列剑阵的修行者在龙门大试被称作论剑试官，以年龄长幼为序。

　　　　而学生则依照上一次的排名为序。

　　　　按照这样的顺序，上一轮第一名对阵论剑考官中年龄最长者，其后类推。

　　　　修行界中，由于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所受到教育以及修行条件等等因素，达到一品武夫境并不容易。

　　　　比如这次论剑试官中，年龄最大的方同贺，已经四十多岁，而年龄最小的步世殊不过十九岁。

　　　　年龄相差较大，境界等同，剑术高低也大同小异，元起数量也基本持平。

　　　　如果硬要区分开来，年龄长者剑术上则更加老辣，而年龄小的相对而言却更加锐气逼人，实在无法确定他们之间排列的剑阵，哪一方更容易破解。

　　　　规则宣布完毕，秘境铁门轰然打开。

　　　　皇帝身边几乎聚集了大唐修行者一半的高手。

　　　　国师枯木、天师叶慕风、海星天万花圣母，剑侯薛断流、御前供奉白云生、顾怀远，太学院山海书堂教习刘纯风。

　　　　其余文官武将主要有，礼部侍郎崔恕己，太学院总教习独钓翁，神射大将田千峰。

　　　　作为特邀客人，焉知国楚映月殿下，以及步家家主步怀山。

　　　　而姚长驱夫妇，宁王李成器则是以皇亲国戚的身份随行左右，当然他们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等待皇帝陛下批准。

　　　　李隆基望着年少英挺的考试学生，颇有太宗皇帝当年看天下举子同赴考场的壮举。

　　　　经历无数次血雨腥风，明枪暗箭，大唐依旧屹立不倒，而且越来越呈现繁荣的局势，雄才大略的年轻皇帝难免骄傲自负。

　　　　他略微疑惑地扫了身边众人一眼，诧异望着承平公主。

　　　　“今日这等大事，为何不见玉清过来？”

　　　　承平公主就坐在皇帝身边，他们谈话声音极小，离得较远之人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想着女儿或许还在沉睡，承平公主低声说道：“这次龙门大试没有女生入选，我就把她留在家中，等大试结束，陛下择出少年俊才，步公子就能与薇儿举行订婚仪式。”

　　　　李隆基望着姐姐依旧年轻美丽的脸庞，笑着说道：“皇姐不要忘了，采薇可是朕的公主。”

　　　　承平公主笑道：“这个不会忘记。”

　　　　兄妹两人窃窃私语，就如同那时候在皇宫之时一般，这种久违的亲情，让李隆基感到一阵温暖。

　　　　他面向众人，朗声说道：“龙门大试之前，朕想宣布一件喜事，让大伙跟着高兴一番。”

　　　　看着身边这些忠心耿耿的臣下，皇帝陛下微笑说道：“由朕做主，将骠骑大将军姚长驱之女姚采薇许配与千山步家子弟步世殊，龙门大试举行完毕之后就为他们举行订婚仪式。”

　　　　“好！”

　　　　“郎才女貌。”

　　　　“真是一对璧人，大唐臣民早就翘首以盼。”

　　　　步家老爷步怀山早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叩谢皇恩。

　　　　那些同为论剑试官的修行者听到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一起向步世殊道喜。

　　　　步世殊无法压抑心中喜悦，含笑回礼。

　　　　卓藏锋冷眼望着，再一次受到轻视，他只是略感恼怒，若非自己心中之人是玉清公主，说不定早就会怒火中烧，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

　　　　推己面色一变，瞬间小脸上勇气一股绝不服输的气概。

　　　　他悄悄望着卓藏锋，用眼神鼓励。

　　　　这次小和尚的对决者是年龄最大的方同贺，而卓藏锋的对手则是步世殊。

　　　　在十名论剑试官中，步世殊名声最大，这个年龄最小的步家子弟，由于身具神龙血脉，又谦恭守礼，深得修行界前辈爱护。

　　　　在他三年的仗剑游历中，得到许多剑修高人指点。

　　　　或许是因为步世殊的游历天下与其他人不同，他们步家有的是钱，所以他每到一处寺庙或者道观，都是大把大把撒钱，总能让当地主持心花怒放，所以也就不吝啬那些剑招绝技。

　　　　他的剑术稳重迅疾兼有，如今更是觉醒了神龙之血，就如同星辰得到日光照射，此后修行之路，必将光芒万丈。

　　　　所以他被认为十名论剑试官中最强大之人，其余学生看到卓藏锋同他对决，都暗道侥幸。

　　　　依旧有官员向姚长驱夫妇道喜，月月殿下板着脸，一言不发。

　　　　该恭贺的恭贺完毕，崔恕己一声令下，十名论剑试官进入秘境铁门。

　　　　按照顺序，各个学生依次走入对应的秘境中，铁门轰然一声关闭，负责大试的官吏点燃香火，开始计时。

　　　　没有看到姚采薇出现，月月忍不住有些急躁，如果她不出现，卓藏锋当真拿到龙门大试第一，这如何是好？

　　　　不管别人怎么看卓藏锋，月月始终相信，今儿个这个榜首，必然是卓藏锋的。

　　　　月月一直在想，身边这些人，表明看起来对自己很尊敬，如果把自己跟姚采薇比较起来，他们更是倾向于这个大唐第一美女、

　　　　况且就步家求亲一事，首先皇帝陛下赞同，其次姚采薇师傅赞同，至于姚长驱夫妇以及步家家主，那自然更不用提。

　　　　月月忽然感到卓藏锋很可怜。

　　　　因为没有任何人支持他，在这陌生的长安，谁能给他一点帮助呢？

　　　　“如果这是在我们焉知国就好了，他绝对不会受到这般冷落，轻视，嘲讽，甚至欺凌。”

　　　　月月想着，情不自禁站起身，刚好李隆基回头，看到她脸色惨白，关切问道：“月儿，你身子不舒服？”

　　　　月月急忙绕过身边人群，走到皇帝面前，低声回答：“多谢陛下关心！我只是想到一事，认为大不妥当。”

　　　　坐在一侧的承平公主生怕月月旧事重提，急忙说道：“月儿过来，坐我身边，一会让御医给你把把脉。”

　　　　李隆基看到姐姐对这位公主表现的极为关爱，蓦然明白这位皇姐用意，笑着说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言，朕说过，大唐就是你的家。”

　　　　此刻进入秘境的论剑试官已经排列好剑阵，映天镜上面立刻出现十道强劲的元气，整个镜面仿佛被云雾遮住。

　　　　月月道：“陛下，玉清公主还有婚约在身，怎么可以现在许给步家？”

　第二百六十二章　剑阵（求推荐票……）

　　　　从太宗时，盛唐每一代皇帝都善于纳谏，即便是被认为最严肃的大周皇帝，也能听取大臣意见。

　　　　但在这种场合，公然对皇帝陛下的决定表示反对，也让许多官员感到惊慌。

　　　　月月说完这句话，反而抬起头，明亮的目光毫无畏惧望着皇帝陛下。

　　　　李隆基目光落在映天镜镜面之上，听了这话，略微停顿一刻，忽然大笑道：“朕知道。龙门大试之后玉清就会跟那个卓姓少年解除婚约，此时月儿多虑了。”

　　　　不得不说，李隆基反应极快，一些大臣听到皇帝陛下说出这番话，暗暗松口气。

　　　　月月点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慢慢走回座位，脸色更加难看。

　　　　皇帝陛下都如此说了，她还能怎样？

　　　　秘境里剑气弥漫，步世殊站在一侧，长剑在手，如同挥动一条彩带。

　　　　面前这个看起来极为冷静的少年，他自然知道。对于他同姚采薇的婚约，虽然一直不被步世殊重视，但却一直压在心里。

　　　　就如同现在面对卓藏锋，可以轻视，可以无视，但依旧改变不了要同他交手的事实。

　　　　卓藏锋走近密室时，步世殊已经布置好剑阵。

　　　　剑阵中元气鼓荡，浩瀚无垠，卓藏锋没有看出破绽。

　　　　按照考试规则，他需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破解剑阵，从而走出秘境。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多想，顺势挥出一剑。

　　　　这一剑出自《庄子剑修注解》。

　　　　“真者，精诚之至也。”

　　　　注解解释为：大凡天下剑势，无不求真求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修剑者需将精神、意念、元气贯通，无拘无束。

　　　　所以卓藏锋起手式就是“金石开”。

　　　　青锋剑鸣啸一声，向着雄浑的剑阵冲刺而出，剑气出于剑锋，而绝不藏锋，如同地底突然涌出的清泉。

　　　　剑气上达与天，上达与九幽，步世殊眼中神情变换，蓦然感觉胸口震颤。

　　　　这一剑竟然气势不凡！

　　　　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曾经在芙蓉园斩杀刺客之时见识过他的剑法，步世殊绝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很平凡的少年，却发出了绝不平凡的一剑。

　　　　万花圣母神情微动，这个叫卓藏锋的少年怎么能发出这般剑意。

　　　　不是寻常剑招，元气更是勃勃如春，思来想去，他想象不出这一剑到底是出自哪个宗门。

　　　　这一剑堪称神奇，而且就气势，精神上来说，隐隐有一股独立于天地间，傲气凌云之意。

　　　　薛断流更是惊讶无比，卓藏锋这一剑，根本不是自己所传授的剑招，甚至于自己剑道宗师背道而驰。

　　　　但天下剑法殊途同归，他很快就知道，这一剑的神奇之处还在于，一剑开金石，而万剑不绝。

　　　　仿佛滔天之水滚滚而下。

　　　　步世殊长剑横切，剑阵中骤然冲出无数道剑影，重重叠叠。

　　　　剑意同剑意竟然似乎凝结为实体，就在卓藏锋方才出剑的部位，剑阵在步世殊轻描淡写一式之下更加坚固，变得牢不可破。

　　　　如果说卓藏锋的剑是斩向河堤的一剑，那么步世殊就是在加固河堤。

　　　　卓藏锋被步世殊剑意反震，胸口一阵翻腾。

　　　　相比较而言，步世殊剑术更为神妙，闲庭信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