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心不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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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那么夸张，可也让长期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人们觉得宁静。明明没有“不得大声喧哗”这样的标语，可是游客们仿佛都怕惊动了这座沉睡的古城，言行举止甚至都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没人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就连路边的小贩都是安静地守着摊子等待顾客光临，没有吆喝声。
　　叶荧喜欢古城这古老而安静的气息，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僧，双目瞌闭，白眉微垂，盘坐在蒲团上，苍老，却能莫名的让人心静，整个人充满了睿智的气息。
　　叶荧带着爹妈到宾馆放好行李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拖着二位开始四处闲逛了。人很多，很挤，可是一点都没有让叶荧那颗激动不已的心冷静下来。开心地东看看西望望，就像一个小孩，看得叶妈在后面摇头不已，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怎么嫁得出去哟！好吧，叶妈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中午的时候，叶荧带着爸妈去吃当地有名的特色菜，各个饭馆都客人爆满，等了好久才等到座位，好不容易等到菜上来，叶荧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全然不顾淑女形象。叶妈看得直皱眉，这孩子，就不能淡定点嘛！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叶荧拖着爹妈继续逛，国庆节天气不错，已经没有了夏天的炎热，秋天的风高气爽已经逐渐体现了出来，同样的蓝天白云红太阳，但就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叶荧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了，说不出的惬意与闲适。街道旁边店铺云集，各式各样的物件，吃的玩的穿的戴的，应有尽有。
　　下午叶荧化身为了一个彻底的吃货，一路走过去看见什么吃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酸甜苦辣咸都被她尝了个遍，弄得叶爸叶妈不停地提醒她别吃撑了。
　　叶妈担心看着正在努力往嘴里塞着酥饼的叶荧，担心道：“小荧啊，你是中午没吃饱还是怎么的？你这才刚吃完午饭多久，又吃了这么多了，你不撑吗？可别撑坏了！”他们从吃完午饭出来起，叶荧一路都在买吃的，叶爸叶妈都是尝尝就好，可是叶荧把每样吃的都消灭得干干净净，把叶妈吓着了。
　　叶荧听到老妈的询问，只觉得满脸黑线：“妈，你别瞎担心了，我自己吃东西还能没数？哪能就把自己撑坏了啊！你放心，我每次出去旅游都这么吃的，都是没吃过的东西，肯定要尝尝啊！没事没事啊。”说着还拍拍老妈安抚一下。
　　叶爸看着叶荧，简直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我说乖女儿啊，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真的是我生的？你爹我年轻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能吃！”
　　叶荧气得双眼怒瞪老爸：“爸！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么！”
　　叶爸看着愤怒的女儿和老伴不善的眼神，讪讪地闭了嘴。难怪以前女儿念书的时候，生活费给那么多，又没看她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钱还都花得干干净净，原来全被用来买吃的去了。叶爸瞬间感觉女儿没长成胖妹纸真是不容易啊！
　　于是整个下午都被叶荧吃过去了，古城气氛很好，新鲜玩意儿也多，叶妈被各种稀奇古怪的首饰衣物迷了眼，叶爸则是对各种新奇的玩物吸引了目光，三人各有收获，直逛到晚上才回到宾馆。
　　回去之后，叶荧舒服的冲了个澡，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把自己今天所吃到的所看到的记录下来，这些很有可能就出现在她的下一篇小说里。电话响起，是林照，叶荧接了。
　　“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吗？”电话里林照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子眷恋的味道，尤其是夜晚。
　　叶荧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听上去很温馨：“嗯，挺好玩的，吃了好多小吃，把我爸妈都吓到了。”
　　林照笑了起来，带着无限的宠溺：“怎么？还是那么能吃啊？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闺女这么能吃啊？下次你应该带他们去吃自助餐，那才是真的要把他们吓坏了。”
　　叶荧虽然看起来娇弱，小蛮腰不堪一握，可是那胃的可塑性却是相当的高。平时吃得不多，可真要吃起来，就跟无底洞似的。
　　高一的时候，班上一群人去吃自助餐，叶荧那无底洞的胃让一大帮人下巴砸了一地，所谓人不可貌相，一群人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叶荧听着林照拿以前的事儿调侃，当年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却是脸颊微烫，恼怒道：“不就吃得多点嘛，有什么好笑的！”
　　林照忙安抚道：“没笑没笑，你玩得开心就行，吃多少都没关系，你就算吃成个肉球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叶荧脸黑了，骂道：“滚！”
　　林照开心地笑了一会儿，而后低声问到：“阿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这问话满是浓情，带着挡不住的思念，听得叶荧心跳停了一下。叶荧忍不住恶劣的想，这是故作矫情还是怎么的？以前那么久不见也没见这样啊？这才不过一天而已，至于搞得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叶荧假装没心没肺的回答：“当然假期结束了回来啊，出来玩肯定要玩个痛快嘛！”
　　林照很体贴：“哦，那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叶荧很疑惑，居然没追问自己在哪儿，真是神奇。不过林照既然没问，那自己也落得清闲。于是叶荧很开心的和林照胡乱聊了一通，然后睡觉。
　　第二天，叶爸叶妈说要去爬山，叶荧已经很久没爬过山了，于是叶荧孝顺的陪着二老往附近某座著名的山爬去。
　　山上草木郁郁葱葱，一点看不出秋天到来的节奏。人行道被两边的树枝遮盖住，只留下斑驳的光点。唯一能看出秋天已经到来的就是路边的野菊，黄色白色紫色一片一片的，为山林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走到半山途中就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上山的一条支路就顺着这水声而去。沿着路走过去，终于看到了水声的来源，是一条从山上往山下流的小溪，大概有4米宽的样子。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石头被磨得圆滑，已经失去了棱角。
　　山道靠近溪水的这一段地势较缓，在溪水上游还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水潭，挺深的样子，水潭上方透澈的溪水形成一个小瀑布飞溅而下，瀑布反射着太阳光，激起水潭泛起一层层波浪，显得波光粼粼，看上去还颇有意境。小溪两边有木栏围着，防止游客到溪水里嬉戏。在最靠近小溪的地方有两个亭子，小溪左右两边各一个，供游客观赏。
　　在溪水两边各有一条道路，一条上山，一条下山。叶荧陪着爸妈去亭子歇会儿，看到这构造，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故事的开端：男女主角在这座山游玩，男主角上山，女主角下山，两人同时到亭子歇息，不经意间一抬眸，就看到了对面亭子里注定属于自己的那个她/他……正想着，一抬眼，发现对面真的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不过不是个男的，而是个女生。
　　叶荧发现对面那位女生看着挺眼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那位女生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是叶荧吗？”
　　叶荧还在努力回想这是谁，人家都把自己名字叫出来了，虽然看起来也不太确定，可是自己连一点都没想起来呢。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问道：“嗯，我是，请问你是……？”
　　那女生笑了起来，带点调皮的感觉，看起来很活泼，答道：“叶荧姐，我是唐琬啊，你还记得我不？”
　　叶荧恍然大悟，就说眼熟呢，可是毕竟只见过那一次，实在是记得不太清楚了。点点头，笑道：“记得，原来是小琬，好久不见了。真巧，居然在这儿遇见你。”
　　唐琬很有同感的点头道：“就是就是，好久不见，好巧好巧！叶荧姐你也是来旅游吗？你一个人？”
　　叶荧拍了拍旁边的爸妈：“没，我跟我爸妈一起出来玩的。爸，妈，这是我朋友，唐琬。”
　　唐琬才看到叶荧旁边坐着的二老，冲他们乖巧的叫了声“叔叔阿姨好”，叶爸叶妈慈祥的笑着对唐琬点头，打了个招呼。
　　叶荧问唐琬：“你呢？怎么你一个人？”
　　唐琬笑道：“没有，我是跟我好姐妹一起来的，她们不喜欢爬山，就在城里转悠，我就一个人来了。”
　　叶荧点点头：“这样啊。”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唐琬估计也是觉得两人这样隔着一条小溪聊天有点奇怪，也没再说什么，就问叶荧要了电话号码，说是回去以后联系她。两人互换电话号码以后，唐琬就蹦蹦跳跳的下山了，叶荧继续陪着爸妈上山，路上想着刚才的偶遇，觉得真是人生处处充满未知，这样都能和当初让她无比纠结的人遇到，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到了山顶之后，从上往下看，能看到整个古城，颇有一种俯瞰众生之感。山顶有一座庙，拜佛求签算命的游客很多，叶妈一听有算命的，也拉着叶荧和叶爸去凑了一把热闹，说是要给叶荧算算姻缘。
　　叶荧不情不愿的被老妈拖去参与封建迷信活动，想去围观别人下象棋的叶爸也被无奈拖走。叶荧一看，算命的居然是个和尚。也是，庙宇里当然都是和尚了，可是，通常算命的不应该是道士吗？……果然是骗人的。只见算命的和尚手指一掐，道：“施主这姻缘已经来了啊。”
　　三人一愣，紧接着叶妈一阵狂喜，激动问道：“真的吗？！真的已经来了吗？！那我不是明年就可以抱外孙了吗！”
　　叶荧脸上一僵，无语而凝噎：妈！你就这么急着把女儿送出去吗！！！
　　叶爸也是一脸抽搐的表情，我就这么个宝贝闺女，有必要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吗？……叶爸，难道你已经忘了你也曾劝过叶荧和方晨在一起吗？……
　　和尚估计见多了，很淡定，继续说道：“没错，施主的姻缘已经来了，只是劝施主一句，不该计较的就不要计较了，放开心胸，可不要再错过眼前人了。当然，施主的姻缘是已经注定了的，就算错过，也还是会再次回到原点的。”
　　叶妈听了这话可开心了，这下好了，不用担心闺女嫁不出去了。当然，她还一直以为这个人是方晨。
　　叶荧听了这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什么破算命的嘛，封建迷信！……可是，放开心胸……但是就是要纠结啊肿么办！！！还再一次回到原点，不要这样的轮回啊！！！就不能给我换一个人吗！！！……叶荧筒子，明明有换人，可是你不要啊……
　　下山的路上叶妈一直在念叨，说女儿你别拖了，早晚都要结的，注定的事你还能逃得掉吗？赶紧趁着还没老把婚结了吧，balabala……
　　叶荧听得头都大了，妈，你敢不敢再迷信点？！
　　晚上照例接到林照的电话，叶荧说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我遇到唐琬了！林照只是适当的表示了一下惊讶，叶荧有点失望。又故作轻松好奇八卦状其实很紧张的问林照，你说你们当初怎么就分手了呀？看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林照淡定的回答说等你回来了我当面跟你细说。
　　叶荧有点小郁闷，却又因为林照说当面讲有点小期待，甚至一冲动想干脆告诉林照自己在哪儿，让他过来给自己讲好了，不过这个想法最终没有得以实施，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在乎一样，虽然是很想知道。
　　于是第二天就在巧遇和巧合中度过了——叶荧把算命和尚说的称之为巧合。当天晚上叶荧做梦梦到了高三的时候自己与唐琬见面的场景，不过这次角色互换了，叶荧梦见林照拉着自己的手冲唐琬介绍到：“小琬，这是我女朋友阿荧，是我最重要的人。”然后唐琬就哭了，哇哇大哭，叶荧看到她那伤心的样子觉得很内疚很同情，却又有压抑不住的甜蜜。第二天叶荧醒过来，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呢！
　　早上叶爸叶妈说要走，要换一个地方去了，二老决定这次既然出来了就干脆到处走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叶荧不想走，她喜欢这里，就不打算跟着二老一起走了，也让他们两个老夫老妻过过二人世界嘛。于是就退了叶爸叶妈的房，把他们送到车站，叮嘱二位注意安全，随时电话联系，然后把二老送上了去邻市的汽车。
　　送走二老后，叶荧一个人在这古城继续转悠，专挑着安静地巷子走，看看古人留下的文化，看到有趣的小店就进去转转，遇到有想吃的就吃，过得好不逍遥。

☆、第十九章

　　晚上回到宾馆，叶荧突然发现，这国庆节自己都过了一半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想想林照，都过了3天了，他不会再找过来了吧？而且前两天晚上他都没问过自己在哪儿，看来是死心了。方晨这几天倒是没有来电话，叶荧想回去以后自己应该找他好好谈谈了。
　　躺在床上以后，林照照例来电话了，只不过今天的林照听起来似乎有点沉闷。叶荧有点担心，问他：“怎么了你？听起来这么蔫啊？”
　　林照沉默了一下，答道：“我这几天在看书。”
　　叶荧不解：“看书？你看什么悲惨的书了，搞得这么惨兮兮的？你不是不看书的吗？”
　　林照无奈的笑了笑：“我在看你的书。这几天又把它们全部看了一遍。”
　　叶荧呼吸一顿，到嘴边的玩笑话化作了虚无。她干笑了两声：“呵呵，是嘛……我的小说不是都很欢快的吗？怎么看你的反应像是我写的悲剧似的呢？哎呀，你不会看小说就不要看嘛，真是……”
　　林照低声打断了叶荧转移话题的胡侃：“阿荧。你在怕什么？”
　　叶荧沉默了。
　　林照的声音温柔得化作了实质，穿过电话一下一下叩击着叶荧的心门，听得叶荧几乎落泪：“阿荧，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有疑虑、不安、迷茫。或许你从来就没想过我喜欢你，所以你一直把这份感情当做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一个人默默坚持了8年，把你认为不可能的美好写成了别人的故事。可是阿荧，我爱你。错过了8年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不愿意再错过哪怕一天。阿荧，别怕，相信我。”
　　叶荧很慌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林照把话说得很直白，没有给她装傻的余地；她想理智地拒绝他，可是狂跳的心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叶荧早就决定要放弃林照，但她的心却不能和她的想法保持同步——她还爱着林照。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叶荧欺骗不了自己。可是叶荧仍然不敢答应林照，她始终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顾虑。
　　叶荧强笑了两声，果断转移了话题：“大晚上的说这些干什么呀，小心待会儿睡不着觉！哎我跟你说，我今天在一家饰品店看到了一串风铃，特别有韵味，那家小店装饰得古色古香的，太有感觉了，可惜我家的风格不适合那个风铃……”
　　林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没再纠缠，顺着叶荧的话就转开了话题。两人聊了一阵，林照突然说道：“我现在好想抱抱你。”
　　叶荧突然就想起高二那会儿，林照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有一天晚上聊到12点多，林照突然说：“阿荧，我好想抱抱你。”
　　当时叶荧一愣，随即笑道：“可以啊，只是你这会儿要来学校吗？”
　　林照问她：“你住几楼？”
　　叶荧笑得很欢：“3楼。怎么？你打算爬上来吗？要不要我给你递一根绳子啊？哈哈哈……”
　　最后林照当然没有去。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当不得真。
　　这会儿听到同样的话，叶荧笑了，给予了同样的回答：“可以啊，只是你要现在过来我这儿吗？”
　　林照问：“你在哪儿？”
　　叶荧毫不犹豫地就报出了自己的所在地，甚至还很贴心的报出了自己住的宾馆和房间号，她认为林照还是一时冲动，调侃道：“怎么？你要来吗？需要我帮你订机票吗？不过最近的机票好像不太好定呢~”
　　林照没再说什么，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和叶荧再聊了一会儿后，就挂了电话，让叶荧早点睡。
　　第二天一早，叶荧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醒过来，打开门一看，瞌睡都给吓没了。林照提着行李包站在门外，一脸疲倦，眼底的阴影清晰可见。
　　叶荧傻眼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林照顾自进来关上门，一手拥着叶荧往里走，语气温柔略带自责：“宝贝儿，我来了。对不起，吵醒你了，你去继续睡，别管我。”说着将行李扔在一边，把叶荧按到床上睡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找出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叶荧脑袋一片空白，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才慢慢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就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居然来了！他居然真的来了！我去！要不要搞这么惊悚啊！
　　叶荧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林照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怎么来的？他来干嘛？……啊！不对！他在我的房间！他在洗澡！他要干嘛？！！！叶荧腾地坐了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行不行，赶紧换衣服！于是叶荧慌乱地拿着自己的衣服就往洗手间奔去，突然又想起林照在里面，又刹住了脚步。我去！我要在哪儿换衣服啊？！就在外面换？万一他正好出来了怎么办？！叶荧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窘状，差点泪奔。最后叶荧悲愤欲绝，发现自己只有这样等林照出来了，于是又坐回床上去，裹着被子，郁闷地等着。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水声停了，吹风筒的声音响起，叶荧还在悔恨自己怎么就把地址给他说了。两分钟后，林照出来了，穿着睡衣。
　　叶荧恨恨地抬头准备质问林照，可看到他的打扮，不自觉的，耳尖就红了，质问的话突然就卡住了。他这是……要睡觉的意思？要在这儿睡？要……跟我……一起？
　　好吧，叶荧果断被转移了注意力，已经忘了该干嘛了。
　　林照一出来就看见叶荧怒视他，接着叶荧突然呆住了，脸却慢慢红了，看起来真是十分可口。林照轻笑了一下，阿荧真可爱。
　　叶荧被林照的轻笑拉回了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害羞！我去！我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纯情啊！不就是一个男人穿着睡衣站在我房里吗！有神马好害羞的啊！还当自己是年方二八的清纯妹纸吗！！！你已经是奔三的大姐了好吗！！！
　　叶荧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以前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看见男生撩起衣服露个肚子都要脸红尖叫“哎呀他怎么这样”的人，想不到今天自己也变成了这种人，而且自己都快奔三了……顿时觉得一阵恶寒，好恶心……
　　叶荧眉头微皱，眼里的鄙夷清晰可见。林照不知道叶荧是在鄙夷她自己刚才的反应，还以为叶荧是在嫌弃他，顿时暗道不妙。正在想要怎么向叶荧解释，叶荧就开问了。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你来干嘛？”
　　一连三个问题，林照苦笑，还想先睡一觉呢，唉。
　　林照忍住想打哈欠的冲动，走到床边，本来想过去靠着叶荧坐着，却不得不在叶荧凌厉的眼神中停下脚步，只有站在床边，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不是你昨晚叫我过来的吗，那我就来了啊。我开车来的，”说着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阿荧，我好困，能让我先睡会儿你再问吗？”
　　叶荧无语了，从A市到这儿不算很远，可也不算很近，自己开车过来怎么也得6、7个小时吧，这人就这么半夜三更的过来了？他就不怕自己是随意胡诌的一个地方吗？扑了个空怎么办？……叶荧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点……幸福。
　　林照当然不会这么冲动的就过来了，他是知道叶荧说的是真地址，没什么依据，但他就是知道。
　　叶荧能看出来林照是真的很困了，看着林照故作可怜的样子，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还是有一点心疼。但是，为什么要睡这儿啊？！这是她的房间好吗？！叶荧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这人是看准了这会儿她不会把他赶出去是吧？外边天才蒙蒙亮……叶荧很不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爽，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可能真把他赶出去。
　　叶荧很不爽：“谁让你大半夜的开车过来啊？困死活该！你困你自己开个房去啊，来我这儿干嘛？”当然，要另找房间肯定是没有了，国庆节期间，哪个宾馆不是客人爆满啊。
　　林照知道叶荧这是同意了，也没再说什么，便径直过去躺在叶荧的右边。
　　叶荧见林照睡了，就想下床去换衣服，谁知她刚动，就被林照拉住了手。叶荧疑惑地低头看着林照，林照冲她温柔的笑笑，声音还略带疲惫：“你要干嘛？”
　　叶荧一脸理所当然：“我换衣服啊。”
　　林照看上去有点无奈，行为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他直接右手一拽把叶荧拉倒在床上，头枕在他左胳膊上，然后右手顺势搂住了叶荧的腰，就这样轻轻松松把叶荧抱在了怀里。
　　叶荧被这突如其来的旋转整懵了，紧接着反应过来，很不争气的脸又红了。叶荧挣扎，怒道：“你干嘛？！放开我！”
　　林照非但没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还直接伸出右脚压在叶荧挣扎的双腿上，这下叶荧彻底动不了了。林照声音温柔，在叶荧耳边响起：“现在还早呢，你再睡会儿。我困死了，别闹了，乖乖睡觉，嗯？”说完亲了亲叶荧的额角。
　　叶荧觉得这人肯定是双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