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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霓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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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剧情光环太强大肿么破?
有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于是霓漫天负手而立,一派高深莫测的沧桑模样:“如此,我便一拭。成则欣然,倘若失败,亦是命运如斯,你我凡人奈何不得。”
这么江湖的台词,整个人都上了个档次有木有?再拿个八卦盘可以号称“霓半仙”了有木有?
霓漫天小心脏一片热血沸腾,努力让神色看起来更加深沉。
“好。”东方彧卿眸中一片志在必得,“记得,那个人叫花千骨。”
“那今后你我该如何联系?”霓漫天抛出实质性的问题。
总不能每次都做着梦突然到异朽阁吧?太惊悚了。
东方彧卿从袖中掏出一支长笛,通体润白,毫无杂色,周身笼罩着莹莹冷光,似是玉石所做。霓漫天接过,触手温凉。
东方彧卿轻点霓漫天眉心,心法口诀自行没入脑海,听得东方彧卿道:“这是我异朽阁的宝物。由龙骨制成,吹出的曲子可控制人心,轻易击垮人的信念,编织幻境。若是吹笛之时默念此口诀,异朽阁即可感知到,之后顺着这次来时闻到的同种暗香,即可元神出窍到我异朽阁。你也可以直接来瑶歌城,异朽阁守卫自会放行。”
龙骨?这么叼?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热衷于幻术?
想起什么,东方彧卿轻轻笑道:“你可知道我的梦中,霓漫天是什么样的?”
当然知道。我就是夺的她的舍。
但是我怕你被吓到。
于是霓漫天挑眉,状似好奇地问道:“梦里居然有我?怎么?莫不成喜欢花千骨?”
东方彧卿眯起双眼:“不,她是女的。”而且害惨了骨头。
霓漫天轻笑,看来东方彧卿只是知道自己是所谓的“变数”,还不知道具体究竟怎样,估计自己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让他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
唉,其实老子只会剧透……
作者有话要说:
☆、朔风牌宿友
话说东方彧卿为什么那么确信那是他的一生?
霓漫天问道:“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只是恰巧预见了真人,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不,不可能!失去时撕心裂肺的痛,几乎没顶的绝望……怎么可能有假?……若当真只是梦,魂魄内又怎么会有摩严一记浮尘断的痕迹?东方彧卿凝眸,却是久久不答。
霓漫天默默飘走。
伸手敲了敲门,确认自己能碰到。
哎,刚刚怎么穿的墙?
因为修为尚浅,霓漫天从未试过元神出窍。若是掌握了技巧,元神可化实体,也可化为虚体任意穿行。受到法力强弱的影响,元神可以离开本体的时间也不同。
眼看残夜将尽,霓漫天闭目默念心法,周身的空间一阵扭曲,再度睁眼元神已回到了体内,手中握着长笛。将长笛放入墟鼎,霓漫天一睡直到日上三竿。
直到被饿醒。
翻身坐起,看到身边散落的药瓶,霓漫天第一反应是遭贼了!后来想起这是自己找伤药时翻乱的。
伤药?!
对了,笙箫默呢?
头顶砸下个野果,霓漫天捡起咬了口,砸吧砸吧嘴,咦好甜!
白影一闪上了房顶,见懒懒地躺着一人,打着折扇晒太阳。衣袍松散地披在身上,与昨日的重伤之时判若两人。
笙箫默似是心情极佳,轻笑解释道:“我与东海道者打赌,封印仙法内力,在人间走上一遭,他赌我活不过五日,期间不得解封。昨日正是最后一日,原以为赌局必输,却被你救了。”
霓漫天:“……”只要法力解封,那点小伤不是伤。
果然白忙活一场。
笙箫默扔出一物,道:“你的书。”
霓漫天接住,也不知道笙箫默看了多少。不过想来这人性格散漫,应该不会对那些八卦他的弟子做什么工作。
懒懒掐指,大概也快到长留招生的时间了,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霓漫天手中的《长留志》,笙箫默问道:“你想拜入长留?”
“咔吧”霓漫天又咬了一口果子,点点头。
突然发现到目前为止,自己貌似一句话都没说。
感觉拽拽的。
注意到笙箫默身边还有两个颜色翠绿的野果,霓漫天突然觉得昨晚包扎神马的都是值得的,至少帮笙箫默赌赢了,他还知道留几个果子给自己。
顺着霓漫天的目光,笙箫默拿起一个野果,疑惑道:“明明挑出三个有虫的,怎么只剩两个了?”
因为有一个顺着房顶滚下去了。
还砸到了老子的脑袋。
霓漫天惊恐地扔了手里的果核,为什么……我没尝到肉味?
终于在面前少年的眼中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笙箫默微笑,惬意地微阖上眼:“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说罢,将手里的野果抛向霓漫天。
霓漫天再三检查,确实没有虫洞。
大哥,这笑话很冷。
霓漫天跟着笙箫默御风而行,赶了半天的路程。傍晚之时,两人落在了一条河流上游。
掬起一捧水,映出了尚显稚气的面容,眉目艳丽得雌雄莫辨。
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存在抱着十分的怀疑。
最初的一年,他彷徨,忐忑。
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
霓千丈的独女,怎么会变成幼子?
或是如东方彧卿,过去二十年的死宅生涯其实是场梦,还是现在的自己才是身在梦中?
整个世界的模式与小说大致相同,也不排除难查的出入,细微的差别。
拂了一脸水,霓漫天渐渐回神。发现笙箫默在打坐调息,便沿着河岸慢走吹冷风。
走了不知多久,远处的河畔显出一个黑影。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与霓漫天一般大的少年,戴着白色面具。面具纯白,没有任何雕饰与花纹,整个人显得空灵而孤冷,露出一双漠然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水面。
荒郊野外,等到天黑之后妖魔肆虐,野兽猎食,如果蹲在这里寻短见,那真是极好的。
霓漫天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料那少年转头看向他,疑惑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语带着对自己本身的怀疑与否定。
霓漫天呼吸一滞,有些失神。少年的身影逐渐与过去的自己重合。
思绪又开始飘远,霓漫天淡淡垂眸,忍不住向地上的少年伸出手,释然浅笑:“因为你为了自己而存在。”
过去、现在、将来,死别悲欢、伤痛离合,他总会做回属于自己的霓漫天。
无论原来的世界,如今的异世,他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
哪怕末日当前,哪怕归家无计。
少年的眸子渐渐有了神采,破开死亡的结茧,生机复苏。修长的手覆在霓漫天伸出的手上,霓漫天将其拉起。
少年静静看着霓漫天,良久之后,声音清冷:“朔风。”
霓漫天一愣,脑中回想起朔风化为女娲石前的一番话。
他是一块女娲石碎片,在水底聚集灵气化出人形。他看云卷花落、人事纷争千百年,找不到纷繁世间的乐趣,最终回到了最初那条河流,直到被白子画带回长留。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
直到为女主集齐神器,他给了女主、也给了自己最好的成全。
这一世,没有选择死亡与寂灭,而是霓漫天的一句话,打开了朔风千年的心结。
霓漫天拍拍朔风肩膀:“霓漫天。别客气,叫大哥就好了。”
朔风:“……”
女娲石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还是人形的耶!
女娲石耶,上古神器耶,还是人形的耶,就在身边耶!
。。。。。。
回去的路上,霓漫天脑内一直在欢脱地刷屏。
一想到正跟神器并肩走着,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
这种奇怪的兴奋感就是传说中蛇精病的前兆么?
所以一路上霓漫天的基本活动为:偷瞟傻笑——偷瞟傻笑——偷瞟傻笑……
无限循环。
朔风忍受着恶寒,默默退后,与霓漫天保持了几步距离。
笙箫默正入定养神,察觉到一丝神器的气息,立刻探出神识,却再也找寻不到。起身见远处霓漫天白衣翩然,身后跟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偏着黑衣,诡异非常。
“长留儒尊,”霓漫天向两边介绍,“……一个朋友。”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霓漫天隐去了遇到朔风的那一段,毕竟对于长留,朔风的来历着实古怪。
笙箫默挑眉,未置一言。
朔风眸光一闪,垂下眼睑。
几日奔波,三人很快到达长留山。
大大小小的仙岛漂浮在半空中,主岛呈不规则的八卦图状,方圆千里,斜上方环绕着三座小岛。从三座小岛上垂下巨大的瀑布,气势奔腾,流泻到主岛上,由主岛四面八方每个边缘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壮观的水帘幕。
海面在暖阳的映照下,浮光跃金,山顶山腰皆是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长留本身景色绝伦,而内阁长老设下的结界,与岛外雾气相互混合,侵人神识。若是心性不稳,极易入幻境。因此凡人纵是穷极一生,也难以寻得仙山。
朔风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所以笙箫默分外留意霓漫天的神色,见霓漫天面上毫无恍惚之色,不由得来了兴致。
一路颠簸,霓漫天累得浑身酸软,带着森森的怨念盯着笙箫默后脑勺。
已经带着我们绕了长留三圈了,你丫的是在遛鸟还是逗人?
长留是挺不错的,但蓬莱仙山看得太多,早就审美疲劳了。
第四圈了,到底会不会开结界?
别告诉我销魂殿的钥匙掉海里了!
身边的少年一脸淡定,笙箫默一脸蛋疼,幽怨地叹口气:“真是无趣。”
终于入了结界,霓漫天十分欣慰。
欣慰地跑进笙箫默指的寝殿,然后欣慰地倒头就睡。
笙箫默:“……”
朔风:“……”
笙箫默招来弟子,领朔风去了三生池,自己摇着扇子悠哉悠哉上了销魂殿,决定给东海道者捎个信,炫耀一下,本尊在凡间五天死不了。
霓漫天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夜半。
开始还懵了一下,老子睡了几天?
晃晃脑袋,渐渐迷迷糊糊记起,貌似是从下午开始睡的,看着天色尚早,重新躺下之后却再没有丝毫睡意。
借着窗口的月光,隐约看到地上一个人影,因为丝毫感觉不到人气,霓漫天吃了一惊,当看到熟悉的白色面具,微微松了口气。
“朔风,大半夜的站在别人旁边很吓人的。”霓漫天抱怨着起身,走出房门,身后的人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跟上。长留山有一正殿三圣殿,九阁十二偏殿,整个亥殿都是寝殿,共九层,霓漫天住在第三层的一间房间,上下楼方便,又可以对周围景物一览无余,还算笙箫默那货有点良心。
朔风不再着黑衣,而是一身青衣,袖口、领口绣着简单的花纹,估计是泡过了三生池水,长留为其准备的衣服。
“你怎么不回你的房间?”霓漫天问,半夜跑我房里来吓人。
“儒尊说我也住这儿。”
霓漫天想起,小主角当初也是和小轻水同床共枕过的。
回想以前住宿舍的情景,忍不住嘴角轻扬。那群损友枕头下有万年不洗的臭袜子,柜子后能藏一个学期的垃圾,弄得宿舍臭味熏天。那时的自己还有微微的洁癖,后来四年硬是挺了下来。当时几多烦躁抓狂,现在就有几多怀念。
其实宿友像朔风这样就挺好的。
你能指望石头穿出臭袜子?
“你不困?”霓漫天问完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睡觉?”果然,朔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霓漫天干笑两声,“要记住长留不比外界,常识性问题不懂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沉默。只是尽量避免问类似的奇怪问题……至少别问别人。”
会吓出人命的。
“那你回答我。”看着朔风眼里的理所当然,霓漫天再次憋出内伤。
“你可以不睡觉。但需要打坐调息,使修炼更进一层。”霓漫天开始扯。
“哦。”于是朔风去打坐了。
……
跟这种人住在一起,是件磨练耐心的美差啊。
美差你妹!送给你你要不?!
霓漫天无语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把配角光环写强了,好抢镜(┬_┬)。。。。。。
☆、儒尊是变态
夜风吹过,一片云蔽了月,霓漫天觉得冷便回了房。
先在身周设下隔音的结界,然后盘膝而坐,闭眸凝气,身体渐渐飘起来,半透明的结界呈泡泡状,将身周方圆一米的空间罩起。霓漫天取出长笛,吹出几个单音节,同时默念心咒。
不一会儿暗香浮起,顺着一路到了异朽阁内。此时周围一片昏暗,只远处的阁楼摇曳着橘红的烛光。
上了阁楼,如期看到了宽大的黑袍。这次东方彧卿没有戴面具,看到霓漫天,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与其身上的书生气息格格不入:“要开始动手了么?”
霓漫天点头:“我需要可以瞬间转移的法宝。”
“瞬间转移?”东方彧卿略微思索,“异朽阁虽没有不归砚,倒是有千金难求的魂玉,捏碎后即可到达心中所想的地点,但使用的空间只局限于人间。”
一次性?还不带循环?
霓漫天问:“有多少?”
东方彧卿勾唇:“你需要多少?”
趁机讹一笔!
“十枚。”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东方彧卿早有预料一般,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笑道,“总共十二枚。”
霓漫天毫不客气地收下,转身就走。
东方彧卿郁闷一叹,怎么比我还市侩。
霓漫天睁眸,发现周围的结界有被加强的痕迹,将锦盒与长笛放入墟鼎,结界渐渐消失,
霓漫天缓缓落地,看到正倚在门旁的朔风:“不想问些什么?”
除了朔风,还有谁会在看到自己元神出窍时,第一反应不是跟踪探明真相,而是帮自己加固结界?
又站在门边,这是在把风的节奏么?
朔风点头,继而又摇头:“想,但没必要。”
……
这才叫善解人意!
娶媳妇就得这样的!
朔风你为什么不是女的?
霓漫天也不打算解释,鸡汁地下了个后悔莫及的决定——给朔风恶补常识类知识。朔风曾在人间游历,毕竟只是自己旁观,缺少高人(呵呵)的提点,很多事情知道怎么做,却不懂其本质。
于是下半夜,大到万物生长、天下苍生,小到吃喝拉撒,睡觉玩乐……霓漫天以两世见闻,渊博的地理生物知识,再加上自己独到的见解,一时之间唾沫星子乱飞,朔风听得津津有味,中途哈皮地提了各种怪问与囧题。
最后以霓漫天在朔风崇拜的目光下灌了一整壶茶解渴告终。
听得敲门声,朔风去开门,霓漫天还嗓子冒烟地趴在桌上,上下眼皮打架。
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踏着朝阳而来,一身红袍如火,玉带束腰,腰间别了朵宫花,却是一枚红到滴血的纤姬子,华贵中透出一种在人之上的傲气与邪气。
“你们中谁是霓漫天?”少年问道,“随我去三生池。”
霓漫天有气无力的抬手:“这儿呢。”
那少年提起霓漫天,红云一般卷了出去,半空中霓漫天稳住身形。
幸亏会御风,否则不知摔得多惨。
“我叫火夕,”被霓漫天瞪了一眼,恶作剧失败的少年讪笑,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利害。难怪会被师父破例捡回来,要知道长留招生还有好几天呢。”
捡回来!
霓漫天很不爽:“蓬莱霓漫天。”
火夕早从笙箫默口中得知了两人的名字,却不知道霓漫天是蓬莱的,只当师父人间偶遇。
火夕皱眉:“姓霓,还是蓬莱的?不知蓬莱岛主霓千丈是……”
“关系挺熟的,我二哥叫他爹。”
“哦,”火夕点头,忽然动作一僵,“你是蓬莱岛主之子?”
嘿,小样,老子可是土豪。
火夕一脸狗腿地凑了过来:“听说……你们蓬莱物资丰厚,美女也挺多的。”
霓漫天一把推开火夕的脸,四处张望着喃喃自语:“怎么来了长留,也没见到传说中的世尊、尊上和舞青萝师姐?”
听到“舞青萝”三个字,火夕果断闭嘴,瞬间安静。
霓子兵法一:一物降一物。
三个巨大的不规则水池上空,火夕带着霓漫天绕了一圈:“这是三殿的圣水,分别在里面洗一下身子,可除去凡胎带的污秽和瘴气。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洗过大脑会清明许多,这是正式成为长留门人的重要仪式和浴洗礼。”
“正式成为长留门人?我和朔风不用参加长留招生?比如测试之类的?”
闻言,火夕撇撇嘴:“师父说你和朔风两人仙姿甚佳,只需待到招生之时,随他人一起通过最后那关,就算入宗。”
“世尊和尊上也同意?”
火夕语气酸酸的:“尊上一向不管这些小事,世尊原本不悦,后来朔风安然过了三生池,世尊可是欣慰得很。”
当然,人家朔风可是女娲石。
“对了,三生池水可能带来不同程度的疼痛,若是哪一池水受不住就算了,也不是非洗不可。”
“知道了。嘴硬心软……”霓漫天转身挥挥手,火夕冷哼一声,放下衣物离开了。
据说执念太重的人碰到三生池水就像碰到强酸?有弟子泡池水褪了半层皮?
想到小说中三生池水让女主容貌尽毁,甚至腐蚀了喉舌,霓漫天不敢贸然下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各殿池水后迅速缩回,确认没事再下了池水。
话说三生池是什么原理?测谎仪?
算了,这世界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仙鬼妖魔呢。
从贪婪池水到了销魂池水,又到了绝情池水。霓漫天惬意地眯起眸子,没想到最终还是绝情池水最舒服。
所以说他的确是绝情之人么?
闭塞了十几年的记忆又冲破闸门,不禁想到那个女人揪着自己衣领时的疯狂。
那时曾朝夕相处的同学安静地躺着,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处是哭声,声嘶力竭的,哽咽低泣的,当然也有惺惺作态的。
他没哭。
他记得那个人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原本活着是彼此折磨,互不珍惜,终于其中一个解脱了,为什么另一个要哭得死去活来?
他不明白。
已经神经衰弱的女人看到他一脸平静,最后一根弦绷断了,尖锐地质问,歇斯底里地撕打。
霓漫天撩起水。
他们说我冷血无情,连你也认同对吗?
温暖的池水好像忽然流动了起来,绕着霓漫天的身体轻旋,一股暖流绕过心田。霓漫天心下一动,脚底的水流旋了几圈,托着身体半没在水中的少年逆流而上。
到达池水顶端,少年越水而出,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日光下,明晃晃地刺痛了下方男子的黑眸。
留意到一道明显的视线,霓漫天脑内当机,只来得及用绝情池水的雾气凝成一袭衣袍,随即向下落去。
出人意料地,男子伸出手臂,任凭少年扑入怀抱。
霓漫天将男子扑倒的一瞬间,懵了。
男子墨发铺满身周的地面,素白衣袍的襟摆上绣着流动的银色花纹,容颜出尘,目光清冷,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勾勒着繁复的殷红色印记。
突然想起最俗的四个字,惊为天人。
却意外的合适。
等等?!
卧槽??!!
发生了什么???!!!
既然顺着绝情池水,源头除了绝情殿还能是哪儿?绝情殿里除了白子画还能有谁?眉间印记如果不是掌门印记还能是什么?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男子深邃的眸光落在霓漫天水汽凝成的单薄的衣袍上,旁边一声抽气声,接着是惊呼:“尊,尊上?”
白子画扶起少年,挡住身后的目光,将最外层的衣袍褪下,裹住霓漫天,转身看向来人。
那是个英气的少女,头发打理地极是利落,浅黄色的衣袍,腰间一朵精致的金色宫花,难掩惊讶地看着两人。
目光带着堪称诡异的兴奋。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萌的妹子眼睛会放狼光?
少女干咳道:“师父让青萝来送崂山特产。”
崂山特产?啤酒?
霓漫天目光灼灼,见舞青萝拿出一个白瓷瓶,白子画接过,拔下瓶塞,一阵馨香逸散开来。
舞青萝连忙惊恐地捂住鼻子,白子画一记凌厉的目光打过去,舞青萝狡黠一笑,连忙逃跑:“我师父是主谋,不关我的事!”
霓漫天眨眨眼,虽然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好东西。
“你是谁门下的弟子?”白子画问道。
“昨天……刚来。”霓漫天慢慢向后退,到了地面边缘,将白子画的衣袍一抛,纵身一跳,跳进了绝情池水。
白子画拧眉。
能顺着绝情池水上了绝情殿,师弟带回来的是修仙奇才还是惹事精。
带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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