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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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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抬的,每一根四位喽兵,两个匪目,一具气死风灯。
准备的情形,有条不紊,而且动作迅速异常,所采的途径,却是走出寨门,绕墙右边石道,直赴金牛谷。
武成林和杨吴等人,密语一阵,杨澜点点头道:“贤弟所见甚高,愚兄当尽力协助就是!”
武成林和徐芳,转身进入後寨。
杨澜吴文,立和喽兵匪目,押着那些黑漆木头,直向金牛绝谷进发。
神丐和苍鹰老人,知道这种木制地雷,可以开山裂石,血肉之躯,无法抵敌,今夜,破除性命不要,也得把此物毁了。
两人施展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从右众绕道而上,因为喽兵抬着东西,走得较慢,要越往前面,自然轻而易举,神丐性子,远较苍鹰老人为急,竟如一缕轻烟。穿枝渡叶,凭丹田一口气,激射而上,这一来,可把苍鹰老人,吓了一大跳,暗道:“喽兵背後,跟着的,是武林中两位极厉害的能手,如被人家发觉,惊动义勇寨的匪首,甚至把毒龙叟也引了出来,岂不偾事!”
心中想着,眼看前面就是一处屏岩,喽兵以地势太陡,肩上扛着的东西又重,愈往上行,愈觉困难,两老几个飞跃,已超越喽兵很远。
也许由於天山神丐,走的过急,风浪之声,惊动林中宿鸟,震翼纷飞。
杨澜和吴文耳精,早已看出情形不对,那洞庭匪首,竟沉声喝道:“前面弟兄留意此处大有蹊跷!”
匪中头目,训练极精,一名将气死风灯高举,另一名却抽出单刀匣弩,严行戒备。
杨澜吴文,更不敢怠慢,一纵身,跃上树枝,直往林中宿鸟起飞之处扑来。
天山神丐,知道事情严重,早已飞身跃上岩头,朝着黑暗之处一落,老人也跟踪而上。
身旁,便是好几处磨盘大的岩头,两老一见,不由大喜,一弯腰,各人便顺手捞了一块,少说也有叁四百斤重。
悬岩,歪面临来路,喽兵已临近岩前,因为杨澜一喝,匪目过分小心,前面的路,必须照了再走,这一来,走得愈慢。
神丐本不愿无故伤人,但因事情摆在刀口上,己不伤人,人将伤己,遂一咬牙,两臂凝运神功,端起石头,朝下一丢,岩高数十仞,石重势激,朝下一落,只闻轰然一响,地动山摇,碎石纷飞,岩头下扛木喽兵,与那前行匪目,被大石一阵滚打,只打得血肉横飞,断肢残臂,纷纷四射。
一阵锐啸惨号,只听得使人惊心动魄,毛发耸然。
杨澜吴文,一声怒吼,平空纵起五六丈,往上扑来,苍鹰老人,两手举着一块五百斤的岩石,须眉直竖,双目中神光闪闪,口中大喝道:“无耻匪徒,看打?”臂凝真力,岩石过顶,朝下砸来!
只闻一阵呼呼之声,宛如天崩地塌,岳撼山颓,石块离杨澜头顶,犹隔叁四丈,那风力便无法抵御,蓦将真气一沉,身子朝下直坠,无如,顶上岩石,愈落愈快,眼看就得砸上,吴文和他,不过一手之隔,忙奋不顾身,伸手抓着杨澜的左臂,往旁边一带,竟滚落石道之旁。
紧跟着岩石砸地,响震群山,喽兵匪目,受伤倒地的,都变成肉泥。
那黑漆木头,打碎不少,里面果然藏下不少火药,天山神丐、知道这东西,留则害人,朝下便打,竟折了几段松枝,用火摺点燃,立以甩手箭的手法,朝下便打,火光着地,只闻轰然一声,火焰高达丈余,余波所及,竟点燃不少未损地雷,只闻‘轰轰”之声大作,连石道两旁的树木,也引发起来。
杨澜吴文,以喘息未定,火势走起,不觉心中大怒,“一鹤冲天”,平地拔空六七文,余势未尽,脚点技梢,又复一弹而起。
眼看离岩端不过丈许,口中大喝道:“鼠辈敢施暗算!看掌!”
劈空拳力,势如倒海排山!怒撞而至。
苍鹰老人,一声异啸,伽蓝掌连环出手,只闻几处轰发之声,立将劈空掌风击散。
金牛谷口之上,火箭腾霄,烈焰四起,还夹着震耳轰声,显示敌人已向谷中大施攻击,用的正是这种土制地雷!
这无异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由使天山神丐和苍鹰老人大吃惊,手脚缓了一缓,杨澜吴文,早已一冲而上。
一见竟是天山神丐和苍鹰老人,遂哈哈大笑道:“老畜生?几番失败,仍不死心,好在你们仍未脱出寨主神算,看金牛谷火光烛天的情形,你该了然於怀了!”
两匪随着语声,扑向神丐和苍鹰老人,杨澜施展霹雳功对付神丐,吴文把阴山派的丧门掌,攻向老人。
敌我双方,遂作殊死战!
彼此的掌对八上余合,两老因担心金牛谷受困的人,一心二用,功力无殊大减。
岩底下,喽兵匪目,约有两百四十余人,被石木滚死的,不下一半,越是走在後面的人,却从死里逃生,他们拔出腰刀匣弩,把土制地雷,索性抛掉,都往岩上乱窜,岩下火势,因周围多是古木,高耸入云,虽有几株短小的着火。烧过後,却未引燃其他树木,竟自动的熄了起来。
群匪对两老无不切齿,群起爬登後,一声喊呐,强弩劲矢,激发如雨,纷纷朝神丐和老人,劲射而至。
匪群训练有素,分攻合击,全不彼此干扰,杨吴两匪,在飞蝗劲矢中,仍然如行云流水,掌风如山,疾从四方八面攻来。
那轰轰之声,来自金牛谷,而且愈响愈密,神丐不由一急,丹田真气一松。
只闻嗖的一声,匣弩强矢,一划而过,左臂上,被箭镞划了一道血槽,殷红透袖,臂痛如灼。
杨澜朗笑一声,出口讽刺道:“老化子,巫山义勇寨,和你天山派,彼此无怨无仇,你不过捧人臭脚,自甘下流,可未想到,四川巫山,与别处不同,非我族类,擅入此山,无殊自找死路,今晚,你两度来犯,正是你落叶归根之时,还不束手就缚等什麽?”
突把腰身一挫,“进步撩阴”,左手五指朝着神丐下裆便抓,又诡又快。
天山神丐,人虽受伤,豪气不减,闻语竟哈哈大笑道:“尊驾开山立寨之处,并非巫山而系洞庭,水寨匪寇,却未闻可以陆地乘舟,如认老叫化是捧人家的臭脚,那麽你无异自认是武成林的孙子了!”
口中叫着,手更不停,凝真力挥掌往外一送,“画龙点睛”,掌力未吐,臂血长流。
杨澜目光如剪,知道对方伤痕未裹,勉强用力,失血必多,赶忙一上步,右掌往上一穿一搭,“金丝缠腕”左手并食中二指,当胸戳来,擒拿点穴,交互为用,阴险狠快,莫之与伦。
天山神丐,左臂有伤,虽然不重,但失血颇多,功力大减,身势略缓之下,左腕竟被人家扣住。
杨澜铁指如钩,左指所向,正是神丐心坎处,只一点着,就得当场送命,同时四周百十陵兵匪目,见塞中贵宾得势,不由气焰大张,欢呼一声:
“射!”劲矢如雨,分从神丐背部两侧,一拥而至。
苍鹰老人,正待出手相救。
吴文阴险狠毒之处,不下武成林,同时也把两人恨透,眼看得手,那肯把机会错过?
丧门掌如大海惊涛,处处乘隙猛攻把苍鹰老人。硬行逼住,使他一时无法缓开手脚。
眼看神丐情势危殆。
岩头上,突然吹来一阵异香,不少噗兵匪目,闻到这种香味的,竟纷纷倒下。
同时一条俏影,如飞掠至,翠翻莲额,薄袖禁寒,匪兵头目,惊呼一声“云姬”,人如潮水,往四下匆匆避易。
飞来的红衣少妇,扑向杨澜之前,将手中罗帕一抖,一阵暗香,乘风袭至,娇叱道:“万恶匪酋,还我妹子性命!”
杨匪一见这条手帕,如中蛇,顾不得再事伤人,把手一松,猛朝斜刺里便纵。
神丐也嗅着这种异香,突感头昏脑胀,摇摇欲倒,红衣少女扑向前,一把将他扶住,左手已送过一粒丹丸,纳在他的口内,正容道:“道友且自行将伤处裹住,待我来退敌!”
不料话未说完,杨澜已狞笑一声,缓缓朝她走近道:“昨晚犹玉体横陈,浪兴十足,怎麽一晚之间,就翻起脸来?实告你,别以为你能侥幸逃出一死,这两个老物,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看你还是幡然自觉吧!寨主前面,有我杨某人一句话,天大的事,也可承担下来……”
云姬接口冷笑道:“洞庭巨盗,别再无耻废话,义妹的命,均须叫你们血债血还,看掌。”
香风起处,红光电闪,双手一圈一扬,“撷香拾翠”,“步障摇红”,轻灵诡秘,攻的又快又猛。
天山神丐已将左臂裹好,他把愤怒发泄在持弩匪兵之上,一声怒吼,突如虎啸雷鸣,身形电闪,来往于匪兵之间,施展点穴术,即将残余匪众,打得似落花水流,纷纷扑地。
旋而扑向杨澜之前,怒喝道:“无耻匪徒,你也尝尝这一招,是什麽味道?”踏左步,伸右掌,一式“金龙探爪”五指箕张,卷起一团劲风,对着左肩就拍。
在同时,和他拚命缠战的云姬,竟把娇躯起在空中,“巧点红菱”,脚尖踢向匪酋前额。
杨澜两面受攻,自知难敌,狞等一声,一翻腰,猛朝岩下倒纵,口中还招呼吴文道:“敌人无耻,容後算帐!”
吴文仗着阴山派的丧门掌,系武林不授之秘,硬把苍鹰老人逼住,一见杨澜引退,蓦地一转身,跃向岩边一株老松之上,还挖苦对方道:
“贺一梅!你如有种,不妨入寨再干!”竟不等对方答话,右脚一点,“游蜂戏蕊”,借力一弹,随着笑声,朝岩下飞跃而去。
两老也无心追赶,同朝云姬道:“速奔金牛谷!”
叁条人影,飞身而上,夜已向晨,但天空浓云密布,山雨欲来。
沿着围墙,折向右转,金牛谷口,业已在望。
武成林携喽兵及匪中头目,正在大声吆喝,火箭及木制地雷,如飞蝗密雨,不断投射。
金牛谷里,火光烛天,同时也冲出一道十彩流光,黑白两道光华最是强烈,所至之处,火减烟消,无如武成林心思狠毒,不肯放松一处,眼见谷里火光稍弱,即从地上举起一只地雷,往谷里就砸,周围的匪兵头目,引发弓弦,一溜火光,卷起一阵锐啸,朝着那满藏火药的特制木头上,用力一射,木质已乾得不能再乾,而且浸满桐油,火矢中的,立即燃烧,不须臾,引发火药,便闻“轰然”一声,周围四五丈,均为火光布满,碎木纷飞,便似火鸦火蛇,激起无边热流,刹那间,风助火势,火趁风势,致成满谷燎原之势。
武成林不时朝下喝道:“谷中陈惠元,身为崆峒弟子,与本门互有渊源,念汝年幼无知,为敌巧言所骗,师叔不念旧恶,着汝立即出谷,只要离开敌人,一切误会,从此瓦解冰消,否则,此後攻击,只有愈趋剧烈,纵是金刚不坏之体,也难免玉石俱焚,稍事踌躇,良机便失,还不出来等什麽?”
谷底一阵清啸之声,宛如凤哆龙吟,流光乱转,煞气弥漫,光华所及,火灭烟消。
还有一童子口音的人喝道:“武成林,你满怀血债,武林侠义之土,莫不欲得而甘心,少作狂吠,有本事无妨入谷,一见高低?”
蓦地从谷口里面,进出一线红光,猛向喽兵匪目,一阵乱点,被点中的人,竟是几声惨号,立时纷纷扑地不起。
武成林突把描金铁骨扇,对空一挥,煞风怒号,雷声隐隐,分从四方八面,激射而上,同时口中大喝道:“弟兄们速放火箭,这东西正是金翅天蜈!”
只闻“嗖嗖”之声震耳,匣努劲矢,排空直上,无如那东西似有灵性,只见一溜红光,冲天而起,煞风火箭,追之不及。
武成林恨了一声,正待再投地雷。
云姬已扑向前,咬牙切齿道:“蛇之徒,杀我义妹,还想用武林侠义之血,染尔双手麽?”
武成林闻声大吃一惊,见是云姬,倍增惶惑,但犹故作镇定道:“无耻淫妇,朝秦暮楚,专吃里扒外,筵前不忍赶尽杀绝,特别开一面,不事逃避,却愿自投罗麽?”
描金铁骨扇划然自开,往上一扬,“天罗雀”,立有一股凌厉煞风,疾从云姬顶门百汇,当头罩落。
只闻一阵厉笑声,笑声中满含怨毒,这妇人,竟从革囊里,取出一柄尺余长的短剑,剑身发出一片蓝光,剑柄其色如墨,乍看似乎毫不起眼,可是她把宝剑朝上一举,“举火烧天”,正待朝武成林扇上便戳。
只闻武匪噫了一声,立把扇子一收,人也往旁边一纵,沉声喝道:“淫贱妖婉,竟把师傅鱼肠剑,也使了出来麽?须知此剑一出,无殊互拚生死!”
“义妹之仇,势在必报,虽把你这狠心狗肺之徒,碎尸万段,仍不能解我心头怨毒!”云姬把这柄中古毒剑,一阵挥转,“盘丝击腕”,“巧篆垂簪”,“蝉碧勾花”,“雁红攒月”,这是“云梦叁六短打”的连环四式,以轻灵诡快见长。
配合着这柄鱼肠短剑,功能削金截玉,见血封喉,两者威力并运,果然与众不同。
但见一片蓝光,夹着一团红影,人似凤翥鸾翔,剑如飞虹掣电,在锐啸煞风,森森剑气之内,滚转翻腾,剑诀所指,剑尖所向,着着不离穴道。
这种势同拼命的打法,不但把武成林弄得变颜变色,就是苍鹰老人和天山神丐,也大为叹赏。
半空里浮云漠漠,雷声隐隐,眼看神女峰头,就要陋盆大雨。
神丐不由暗喜道:“这真是得道者天助,只要雨一下,正是这地雷的克星。”又见云姬和武成林打得不可开交,心想:此人毒比蛇,留在世上不知要害多少正人,对付这种匪徒,还讲什麽江湖道义?
遂招呼苍鹰老人道:“老友,我们何不围上前,把这匪酋废掉?”一轮手中打狗棒,泰山压顶,恶狠狠的朝着武成林头上便击。
苍鹰老人朗笑一声。
长袖一挥,鸢举鹰扬,趁着前掠之势,突把右足一点,隐含千钧巧力,猛踏武成林的头顶百汇要穴,武成林叁面受敌,前後顶上,尽是人影,这一下,可把匪徒惹恼,手中的描金铁骨扇,时开时合,上下翻飞,开如大鹏展翼,合似浪里腾蚊,十年潜修,具实学,不管苍鹰老人和天山神丐,固武林中一流高手,还加上云姬武功奇诡,一时之间,竟也奈何这匪酋不得。
空中金蛇一闪,雨点骤至,风吹叶动,卷起阵阵松涛,虽然已是晓边,但天气却是阴沉黑暗。
大树枝头,却传来一声冷笑,只闻有一童子口音,但语调却是冷峻已极,缓缓说道:“所谓名门正派的人,原来却是依多为胜的跳梁小丑,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夹着尾巴滚蛋,只留下那吃里扒外的无耻荡妇,否则,我得叫你们血染此处?”
虽说他们正在作殊死之搏,可是人到枝头,却无一人发觉,来人这份功力,显非等闲!
天山神丐不由吃了一惊。
定睛一看,原来是拾得子冷浮生,气定神闲的静立在一株树梢之上。
云姬已熟知他不但生性阴沉,而且武功奇诡,除了麟儿是地克星,连陈惠元也几乎败在他的手内,两者虽然武功不弱,但他项下的雪窍珠,却禁受不住,不由心中发愁。
这女人却也重义气,二老于她有救命之恩,遂决计破死命也不让他两人和这小魔互作对手。
于是也冷笑一声,手持鱼肠剑缓步而出,朱唇轻启道:“姊弟之情,该是五伦之谊了,然而有人竟尔忘恩,念头却转向乃姊,你人小心不小,生性如名姓,偏在此处大放厥辞,我倒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只闻一声朗笑,白影电闪,冷俘生早已一掠而下,张口往雪窍珠一吹,白雾弥漫,寒气大作,往云姬头上罩来!
天山神丐和苍鹰老人,离云姬身旁,少说也有两丈以上,突觉一阵奇寒,打从心坎冷起,毛发直竖,血液欲凝,两人立把全身真气,聚之丹田,不顾安危,冒险一搏,同时以为云姬必难幸免。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何人赋与她这种耐寒能力?
蓝光闪处,剑气腾雷,随着一条红俏影,竟用“断碧分山”,“空帘剩月”卷攻而上。
鱼肠剑剑身淬毒,是古代易水风寒,慷慨悲欢,燕赵奇人,荆轲刺秦王之物,剑能见血封喉,无药可解,饶你拾得子冷浮生功力再奇,也不敢轻易试险!只好往斜刺里纵开,避开她这连环二式。
冷浮生人如中电,惊异莫名,雪窍珠是阴山奇珍,天地间至寒之物,他不知这女人如何可以敌它?
却未清楚云姬自服五毒追魂教,人是鬼门关上的人,侥获麟儿赠她灵芝露液一小瓶,服後生还,药力又遍全身,功效未失,暂时可御奇寒,否则,她人早冻僵了,但是这一点,连云姬也未猜透。
正待挥剑再击。
此时雷声震耳,大雨倾盆,火光被雨一淋,已熄灭不少。
但谷内犹有杀喊刀兵之声。
忽闻琵琶婉约,易是传来,如闺中少妇,久别良人,春情难耐,起寻机抒,苍怀哀意,与机声频相断续,一声声愁苦无数。
武成林和冷浮生,知道这是太阴勾魂七曲的先声,也是琵琶女独擅胜场的专门奇艺,再事勾留,势必出乖露丑,当下变颜变色。
但这两人却是一样阴险,偏用以攻为守,以进为退之策,以免敌人讪笑。
偏巧云姬也知道这琵琶之音难为抵敌,为恐敌人暗得毒龙叟里之秘授,毫无顾忌,自己叁人却反为乐音所制,那一来,岂不大糟?
遂将手中鱼肠剑一阵挥舞,勉强把冷浮生敌住,苍鹰老人和天山神丐,却双敌武成林,奋战间,猛听云姬喝道:“两位道友,从速离开,此间事,自有了断之时,不必急在此刻!”
两人狂笑一声,不约而同的将身子一纵,如闪光一般,舍却武成林,猛扑冷浮生。
伽蓝掌,阴阳内罡,交相并发,狂飙大作,煞气如山,分向冷浮生左右逼至。
冷浮生往後一退。
叁人乘势往南方一跃,立即抽身後遁。
武成林虽命弟兄用火矢攒射,无如对手轻功极高,只几跃,即没入林中。
匪众也未追赶,云姬一脸黯然之色,向二老道:“我们实力,过份软弱,不用说毒龙叟难于抵敌,就是那白发小魔,边难是他敌手,金牛谷无法入内,里面形势,必然万分紧张,否则,琵琶女朱云英,不会扶病应战。太阴勾魂七曲,运来至耗真气,适才闻得琵琶,断断续续,显然中气不继,真力难达,至于此次火攻,里面是否有人受伤,却无法从琵琶音中,探听出来,真使人焦虑万分!”
天山神丐,摇头太息道:“群魔勃兴,祸至之无日。看来这条老命,真是朝夕不保,嘉麟这孩子,不知何时可以赶回?老叫化得赶下巫山,准备一点乾粮,乘人不觉时,偷入金牛谷,你两人在上面接应,真正失陷,却也不必管我,免得让敌人围困,遇上事,连个走脚报讯的人也没有,我们找个隐僻之所,调息再说吧?”
苍鹰老人和云姬,知道神丐心意,再上神女峰顶,惟恐敌人发觉,云姬突然想到,附近有处壕沟,里面却有一座石洞,群匪极少注意,暂时栖息,绝无大碍,把此心意说出,两者自然赞同,当由云姬引路,偏向左转,穿过一处灌木矮林,即到达那壕沟之处。
山壕上狭下宽,深可逾丈,藤葛滋生,几无入口可寻,云姬却熟悉此间地形,跃上一处春藤,双手一拨,现出一块大可容人的缺口,她也不作无谓客套,往下便攒,两者也随之而入。
’壕沟之内,水深盈尺,阴暗异常,但多露出水面的石头,彼此都是武林高手,夜日精锐,虽在暗中,却能见物,立即踏石而行。
石壁当中,却有一处洞口,高约二叁尺,由於空隙直通洞顶,竟有阳光射入,圆桌似的天然石块四处,可作卧息之所。
叁人就在洞中调息一阵,神女峰大雨未停,天山神丐喜动不喜静,竟从石墩上一蹴而起,注视苍鹰和云姬两人,正在垂帘内视,也就不忍惊动,闪身出了洞口。壕沟内大雨淋漓,忙将体内罡气,贯注全身,可也作怪,雨离神丐身躯,犹有四五寸,竟纷纷往旁边飞落。
老化子把手中打狗捧朝上轻轻一搅,正待飞身外出,忽闻附近竟有人耳语。
凝神一听,却是义勇寨的巡山头目。
只闻一人出语埋怨道:“这麽大的雨,寨主却雷厉风行的着我们巡山,巫山十二峰,大岩小洞,数以千计,无一处不可以藏人,就是全体分头出巡,也不一定就可把敌人藏匿之所发觉。”
另有人沉声喝道:“唐巡目,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佳,随口抱怨寨主,你有几个脑袋!再说,目前正是寨里多事之秋,连祖师那麽厉害,也不免败于一个小孩之手,并会闹出窝里翻,寨主之见,认为巫山还藏了不少敌人,能把金牛绝谷的人,早点解决,就可免去多少顾虑,只要雨一停止,就大量使用火攻,同时加强巡山,以免外敌扰乱,命令正在风头上,岂是抱怨得来?”
姓唐的巡目,冷笑一声道:“王头领,大雨天巡山,说说闲话,就把‘抱怨寨主’这项大帽子往我头上压来,这罪名,我可不承认,不管火攻水攻,反正已闹了四五天了,看情形,再有十天八天,还是解决不了,人未捉到,可把自己的人先整倒了,我看,大寨主明知火攻不行,何不立即趁着雨天,引道山洪,注入金牛谷内,反正谷口已堵,把人活活淹死作数,偏生只喜火攻威力强大,要一试再试,才决定取舍,你说多磨人!”
两个小头目,争论不休,就此走过,却听得天山神丐心头一栗。
暗道:“好厉害的匪徒,计谋愈来愈毒,无论如何,我得把这情形,通知谷内的人,让他们好作准备,并为他们制备一点食物。”
于是顺着壕沟,从最偏僻险峻之地,溜下峰头。
为着用玄门罡气护体,恐惊世俗,特地买了一柄雨伞,把脸遮住,往巫山城的途中,义勇寨的匪徒,虽然安了不少眼线,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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