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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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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南风喊住了她,待高迎春回头,说道,“一看你就没撒过谎,我若是真的吃了粥,你能出去的这么快?”
  高迎春闻言恍然大悟,垂手放下了食盒。
  “你今年多大了?”南风问道,之前他尽量避免与高迎春说话是不想连累她,而今已经说了,也不在乎多一句少一句了。
  “十九。”高迎春说道,言罢,反问,“你呢?”
  “十八,这里是什么地方?”南风问道。
  高迎春貌似并未受到李朝宗的叮嘱和告诫,也不隐藏,“这里是老爷的别院。”
  “这里是什么地界?”南风追问。
  “长安啊,你不知道?”高迎春有些意外。
  “我知道这是长安,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这里离大理寺有多远?”南风言而不实。
  “往西走两条街就是大理寺。”高迎春说道。
  南风此前曾经和胖子在长安东城游荡过,高迎春一说,他立刻自记忆里找到了这片区域,这里往东不远就是皇宫,附近有不少大院子,住的都是王侯显贵。
  见南风不说话,高迎春主动说道,“我看老爷虽然将你关在这里,却不曾真的与你生气,你与老爷陪个不是,央他放了你吧。”
  “李朝宗跟你说过什么?”南风问道。
  高迎春面皮发红,垂首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尽心侍奉你。”
  言罢,有些羞窘,便拎起食盒,快步离开。
  “别急着走,过来。”南风在石室里冲高迎春招手。
  高迎春闻声止步,转身回来。
  南风凑到方孔处,低声说道,“不管谁问你,你都不要跟他们说与我说过话,只说我不理你。”
  见高迎春面露疑惑,南风解释道,“我与李朝宗的矛盾不可能化解,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杀掉我,如果让他知道你与我走的太近,他也会杀掉你。”
  “老爷虽是江湖中人,却很是仁善,不会这样做的。”高迎春摇头。
  见高迎春不通世故,南风无奈摇头,“行啊,你爱信不信,走吧,走吧。”
  高迎春忐忑的走了。
  有些事情只要有个开头儿,就能前瞻到结尾儿,毫无疑问,高迎春是李朝宗的一枚棋子儿,李朝宗早晚会走她这步棋,届时李朝宗可能会拿高迎春的性命来要挟他,他若是不受要挟,高迎春就会死。
  说到底就是想利用他的善良,这是一种非常阴险的作法,他虽然没有救高迎春性命的义务,但高迎春却因为他而送了性命,如假包换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前瞻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早做准备,但他虽然能够猜到结果,却猜不到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届时是救还是不救,还得看事情如何发展。
  天鸣子一直没有下来,可能是昨天被骂怕了,担心一下来,南风就告诉他他是怎么来的。
  晌午,高迎春又下来了,带来的还是米粥,这次是黄米粥。
  “是天鸣子让你们做的这个?”南风问道,天鸣子应该是想用黄米粥的貌相来恶心他。
  “是的,不过他没碰过,你快吃吧。”高迎春帮南风盛了一碗。
  吃过粥饭,高迎春又递来了浸过水的毛巾,南风擦过脸,回去接着睡。
  二更时分,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这处石室很是隔音,只能听到外面有人呼喊,喊的什么却听不真切。
  次日,轮到李朝宗了,但李朝宗仍然没下来,只是高迎春按时下来,为他送饭。
  一直被关在这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高迎春就成了他获悉外界消息的唯一途径,据高迎春所说,昨天夜里别院失火了,所幸发现的早,及时扑救才没有酿成大祸。
  秋冬时节天干物燥,容易发生火灾,但眼下是春夏交接的时节,火灾并不频发,昨夜的火灾极有可能是人为纵火,最大的可能就是八爷请了救兵过来,放火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浑水摸鱼,救他出去。
  不过此事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因为八爷若是搬请救兵,肯定会先去找胖子,依胖子的脾性,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冲进来跟李朝宗拼命,应该不会放火,因为放火容易打草惊蛇,还会令李朝宗有所防范,此事不像胖子的作风。
  仔细想过之后,感觉此事大有蹊跷,贼喊捉贼的可能性大,这把火很可能是李朝宗自己放的,目的是为了造成有人营救却没有成功的假象,以此来摧毁他等待援救的希望。
  说过几句话,高迎春就上去了,之后又回来了一趟,拎走了马桶。
  此前与李朝宗和天鸣子各自较量了一阵,李朝宗可能自忖短时间内不会有所收获,便改换策略,将他晾在这里,试图慢慢磨光他的锐气。
  而天鸣子想必是被他骂怕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对付他,这几日应该在上面苦思计策,也没有下来。
  起初南风还不感觉怎样,但过了七八天之后,开始感觉沉闷,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喜群居,离群寡居没几个人受得了,尤其是身处这样一个压抑封闭的狭小空间。
  到得此时,他开始佩服李朝宗了,李朝宗这步棋下的很巧妙,哪怕明知道李朝宗日后会利用高迎春来要挟他,每日与高迎春交谈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高迎春也乐意与他说话,为什么乐意与他说话南风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高迎春与他说话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与他说话,而不是受李朝宗授意和指使。
  又熬了几日,高迎春带来了一个消息,别院里有十几个护院,还有几条狗,昨天夜里连人带狗全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只知道死的很安静。
  可以确定高迎春带进来的都是真消息,是的确发生过的事情,但这并不表示诸葛婵娟来了,这也是李朝宗计策的一部分,但他不知道的是胖子与诸葛婵娟并无联系,诸葛婵娟现在在哪儿没人知道,既然没人知道,如何请她前来援救。
  除了这个消息,高迎春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昨天傍晚天鸣子离开了别院,走的时候带了个很沉重的包袱,至于去了哪儿,她不晓得。还会不会回来,她也不晓得。
  便是知道李朝宗在消磨他的锐气,锐气也还是在一点点的消磨,被抓来已经快半个月了,若是在外面,半个月算不得长,但受困在此,压抑沉默,当真是度日如年。
  就在南风百无聊赖之际,出口处传来了的天鸣子声音,“疯狗,死了不曾?”
  “王八,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听到天鸣子的声音,南风立刻来了精神,一骨碌爬了起来,太好了,终于找到解闷儿的事情了。
  刚想继续揶揄,却听到天鸣子在与别人说话,是个女子的声音,有些饶舌,不是高迎春。
  心存疑惑,便走到方孔处向外张望,不多时,天鸣子下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奇怪的女子,那女子与中原女子不太一样,蓝眼睛,黄头发,身形很是高大,比天鸣子还要高出半个头,穿的是奇怪的外邦衣服,看年纪当在四十岁上下。
  “神女,就是他。”天鸣子手指南风。
  “你家的神女就长这德行?”南风笑道。
  那外邦女子当是听懂了南风的话,冲其冷笑了两声,转而用蹩脚的汉话冲天鸣子说道,“把门打开……”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外邦异术
  天鸣子闻言,快走几步,到得石门前伸手拉开了沉重的石门,“这是一条咬人的疯狗,神女万勿大意。”
  那外邦女子迈步欲行,听得天鸣子言语立刻裹足不前,转头看向站在石门旁的天鸣子,“你进去,将他捆住,不要让他乱动。”
  南风虽然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历,却知道此人是天鸣子请来对付他的,哪会乖乖就范,急忙爬起,躲到墙角全神戒备。
  天鸣子先前曾经领教过南风的手段,担心再遭抓咬,便犹豫着不想近身。
  见天鸣子站着不动,那外邦女子好生不满,“不把他捆住,我怎么发功?”
  天鸣子连声应着,一步一挪的靠向南风。
  由于不知道天鸣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南风免不得紧张,也无心骂他,只是紧贴墙角,警惕的盯着他。
  天鸣子之前被咬到是因为疏于防范,有了前车之鉴,此番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真打伴随着佯攻,终于将南风逼出了墙角,随即闪身其后,封了他几处穴道。
  “真是条疯狗。”天鸣子反手给了南风一记耳光。
  “你爹……”
  不等南风说完,天鸣子就点了他的哑穴,连扇耳光,“骂,让你骂,我让你骂。”
  “干什么,你在?”外邦女子高声叫嚷。
  天鸣子不明所以,疑惑回头,那外邦女子说道,“他不能生气,不然脑子会乱。”
  天鸣子闻言愕然瞠目,看看南风,再看看那外邦女子,“这……这……”
  外邦女子大步走近,抬手将天鸣子推开,“让到旁边去。”
  南风穴道被封,不得移动,若是能够移动,早就掩面而逃了,平心而论这外邦女子长的也算有几分姿色,但身上异味太重,都春夏时分了,还裹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浓重的汗臭混杂着一股姜蒜的辛辣气息,好生难闻。
  “我封了他的哑穴,容我解开。”天鸣子往前凑。
  外邦女子再度将他推开,“我的他心神通非常厉害,不用他说话,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是最好,若是解开了他的哑穴,怕他又会骂人。”天鸣子对此人貌似很是忌惮,连声应着,退到一旁。
  推开天鸣子之后,外邦女子一直不曾收回视线,双目圆睁,直盯着墙角的那堆黄金。
  见她失神,天鸣子上前提醒,“神女,若得成功,金银随你取带,能取多少就与你多少。”
  “好的,好的。”外邦女子点了点头,转而上前两步,到得南风近前,自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着珠宝的银壶,捏开南风的牙关,将壶里的液体往南风嘴里灌了几口。
  虽然知道这液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南风却无力反抗,待得液体进口入喉,立刻感觉到火烧一般的痛苦,这种感觉与葱姜的辛气有些相似,却比葱姜剧烈十倍百倍。
  眼见南风面露痛苦,天鸣子既幸灾乐祸又忐忑紧张,“神女,你与他喝的什么?会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这是我秘制的通灵神水,没有毒的。”外邦女子说道。
  虽然外邦女子这般说,但南风的表情此时几近狰狞,他与南风接触过,知道南风骨头硬,若不是异常痛苦,绝不会是这般表情,“真的不会有事?”
  “你不信,就尝尝。”外邦女子将银壶递向天鸣子。
  天鸣子连连摆手,又退后了几步。
  吓退了天鸣子,外邦女子好生得意,将银壶收起,扳正南风的脑袋,双目圆睁,直视南风双眼,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此人念的不是中土语言,也不像梵语,而是一种拗口的不曾听过的语言。
  虽然不知道此人在念叨什么,南风却知道此人想窥探他的心神,此时他不得移动,也无法反抗,只得闭上眼睛不与那外邦女子对视。
  “神女,可要贫道帮忙?”天鸣子问道。
  “不用。”外邦女子不满的看了天鸣子一眼,转而又自怀中拿出了那把银壶。
  待得此人捏他牙关,南风才睁开了眼睛,一看那外邦女子又要灌药,吓的亡魂大冒,此时此刻他嘴里和喉咙仍然似火烧一般难受。
  那外邦女子可不管他是否害怕,捏着嘴又灌了几口。
  若是不曾被封哑穴,南风还能试图喷吐,但哑穴被封,连吐都不能,只能任凭那外邦女子灌药。
  灌完药,那外邦女子又来与他对视,南风明知道闭眼的后果,却仍然强忍着火烧炮烙一般的痛苦紧闭双目。
  不其然,又来灌,南风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却仍然双目紧闭。
  见他硬朗,外邦女子没有办法,冲天鸣子歪了歪头,后者会意,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撑开了南风的眼皮。
  不得闭眼,眼睛还能上下左右胡乱转动,不过这么做似乎干扰不了那外邦女子,后者如巫医念咒一般念诵着奇怪的言语,与此同时瞪眼与南风对视。
  不多时,外邦女子额头见汗,貌似大费心神,又过了片刻终于停止念咒,抽身后退,后退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一副心力交瘁,体力不支的德行。
  在与外邦女子对视的这段时间,南风倒是被那药水折腾的痛苦非常,却并未察觉到神志有何异样,也不知道这外邦神婆所说的他心神通施展出来是怎样一种情形。
  “神女,如何?”天鸣子紧张的问道。
  “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元神非常强大,我废了十牛三虎的力气才看到他脑子里的东西。”外邦女子抬起沾满油污的毛毯擦拭额头大汗。
  天鸣子闻言大喜过望,放下南风,快步走到外邦女子近前,“神女,你都看到了什么?”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外邦女子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天鸣子问道。
  “他叫南风。”外邦女子一字一句。
  天鸣子闻言大喜,急切追问,“姓什么?”
  那外邦女子此番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抬手抓着头上杂乱的黄发儿,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此时,台阶上传来了脚步声,南风失了灵气,也听不很远,等到听到脚步声,李朝宗已经走下台阶,来到外面的石室。
  “李掌门,你怎么来了?”天鸣子皱眉问道。
  “真人的言下之意是老朽不能来?”李朝宗笑问。
  “不然,不然,只是我们之前有过约定……”
  不等天鸣子说完,李朝宗就打断了他的话,“听下人说真人带了外人下来,老朽心中疑惑,就下来看看,真人请自便。”
  李朝宗话音刚落,那外邦女子就开了口,“这个人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天鸣子闻言再露喜色,而李朝宗闻言眉头大皱,疑惑歪头,打量着那外邦女子。
  “神女,他都想了些什么?”天鸣子急切发问。
  “他一直在骂你的妈。”外邦女子说道。
  “妈?”天鸣子没听明白。
  “你的母亲,你们中土喊娘,西域叫妈。”外邦女子解释。
  天鸣子大窘,急忙岔开话题,“可有天书的线索。”
  “天书是什么?”外邦女子问道。
  “就是一些龟甲,上面有上古文字。”李朝宗在旁插话,不过他是笑着说的,看得出来,他对天鸣子请来的这个外邦女子并不看好。
  “有,除了骂你的母亲,那是他想的最多的事情。”外邦女子正色说道。
  李朝宗闻言莞尔发笑,天鸣子更加窘迫,“他一共得了几片龟甲?”
  外邦女子闻言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指,逐一回忆“一,二,三,四,有五片。”
  “真有这么多!”天鸣子大惊失色。
  李朝宗本来自石桌旁的石墩上坐着,闻言亦离座站起,“确定是五片?”
  “我是不会看错的,一定是五片。”外邦女子说的非常肯定。
  李朝宗闻言疑惑皱眉,思虑过后恍然大悟,要说龟甲,南风真的只得了五片,上清宗那一片他得到的是拓本。
  “那些龟甲现在何处?”天鸣子问道。
  “大部分都被他烧掉了。”外邦女子走向石桌,拿过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凉茶给喝了个干净。
  “你的言下之意是还有没被烧掉的?”李朝宗问道。
  那外邦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转头看向天鸣子。
  人是天鸣子请来的,不回答别人的问话也在情理之中,见外邦女子这么懂规矩,天鸣子好生得意,但李朝宗眼巴巴的等着呢,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瞒他,便是不想让他知道,也只能干咳了两声,“这位是李掌门,是我们太清宗的友人,不需避讳。”
  那外邦女子闻言,便想告诉李朝宗,未曾想天鸣子终是不舍得,急切插话,“神女,他身上有件玉器,那玉器现在何处?”
  李朝宗闻言眉头大皱,侧目看向天鸣子。
  天鸣子急忙歪头一旁,只当不见。
  “玉器?是这么大的那块儿吗?”外邦女子伸手比划,“被你们拿走了呀。”
  那外邦女子比划的是法印,天鸣子急切摆手,“不是那块儿,应该还有一块儿。”
  外邦女子没有立刻接话,闭着眼睛想了想,“还有一面玉璧,被他藏在了一座山里。”
  天鸣子大喜,“你能找到那地方吗?”
  “能。”外邦女子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不过那得另算,这次我要两百斤。”
  “金银不在话下。”天鸣子立刻答应。
  “他为何不曾将所有龟甲尽数烧掉?”李朝宗问道。
  “他没有想,我便看不到,你去问他吧。”外邦女子指了指僵立在石室里的南风。
  “没烧掉的有几片?”李朝宗追问。
  “一片。”外邦女子伸出了一只粗大的手指。
  李朝宗可不管天鸣子怎么想,急切追问,“在何处?”
  “那片龟甲被他埋在一个山洞里。”外邦女子说道。
  三人说话之时,南风只能自一旁听着,本以为遭了这外邦女子的道儿,直到听到此人最后一句话,方才明白过来。
  那片龟甲早在不久之前已经被他取走还给了花刺儿,而今埋在山洞里的是一个瓷瓶,瓷瓶里是写有天书内容的符纸。
  此人若是真会读心术一类的法术神通,就应该知道埋在山洞的是瓷瓶而不是龟甲,但她不知道,由此可见此人并不会什么他心神通。
  既然不会他心神通,能说出这些只能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些,此人是谁,不问可知。
  虽然被诸葛婵娟灌的这劳什子神水折腾的“神魂颠倒”,但此时他却不曾埋怨她,除了感动更多的还是担心和焦虑,诸葛婵娟这番易容当真下了功夫,不但改变了容貌,还设法拔高了身高,连手指耳洞等细节都尽数隐去。
  便是这般小心,也不见得能够成事,骗天鸣子容易,但李朝宗这只老狐狸在,想骗他可是难上加难,一旦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百七十章 援兵赶到
  猜到这外邦女子乃诸葛婵娟易容,南风便重新打量,端详细节,还好,不管他看的再怎么仔细,也无法自眼前这黄发蓝眼的中年女子身上找到诸葛婵娟的影子。
  他与诸葛婵娟很是熟稔,连他都看不出破绽,李朝宗想发现破绽也不容易。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遍,南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此人不止外表身形与诸葛婵娟大相径庭,连说话的语气也完全是另外一种腔调。
  在南风打量那外邦女子之时,李朝宗正在询问那片龟甲藏匿的具体地点,那外邦女子刚想接口就被天鸣子打断了话头,“神女受累了,先出去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那外邦女子应了一声,侧身抬手,指着石室,但她指的不是僵立的南风,而是石室的一侧角落。
  天鸣子知道她想要金子,便说道,“此处憋闷,出去说话。”
  见他这般,那外邦女子面露疑色,“你们东方人不守信用,不把余下的那些给我,我不会再帮助你们。”
  “不会不会,贫道说话一定作准。”天鸣子正色说道。
  那外邦女子站立未动,双目圆睁,直盯着天鸣子的双眼。
  天鸣子起初还不明就里,待得反应过来,猜到她在窥察自己心中所想,急忙歪头一旁,“神女安心,贫道一定信守承诺。”
  “原来这些金子不是你的。”外邦女子说道。
  “二十斤金子不是大数目,走走走,上去说话。”天鸣子拽着那外邦女子身上的毛毯,连说好话,将她哄上了上行的台阶。
  “天鸣真人,此人下来之后可与南风交谈过?”李朝宗皱眉喊住了天鸣子。
  天鸣子先是一愣,转而连连点头,“说过几句,但声音很小,说的什么我不曾听清。”言罢,催促着那外邦女子拾阶而上。
  李朝宗是何许人也,焉能看不到天鸣子是在骗他,这外邦女子下来之后应该并未与南风私下说过话,天鸣子之所以说二人私下交谈过,是为了误导他,让他误以为这外邦女子来历不明,最终目的还是麻痹他,让他不相信这外邦女子所说的话。
  见此情形,南风心头微轻,倘若那外邦女子真是诸葛婵娟易容假扮,那天鸣子的私心无形之中就帮了诸葛婵娟很大的忙,原本李朝宗还在怀疑诸葛婵娟的身份,此番怕是不再怀疑了。
  短暂的皱眉过后,李朝宗迈步意欲跟上二人,一瞥之下发现南风还僵在那里,便快步走进石室,解开了南风哑穴和几处令其不得移动的穴道。
  能够移动之后,南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起右臂,用衣袖擦去了额头和脸上的汗水,这也是在误导李朝宗,让李朝宗注意到他赤红的脸颊和满头大汗,由此判断出他先前经历过剧烈的痛苦,此举可加重外邦女子作法的真实性,其最终目的是为了间接帮助诸葛婵娟隐藏身份,当然,前提是那外邦女子真是诸葛婵娟假扮。
  “此人所说可是实情?”李朝宗沉声问道。
  “说啥?”那药水辛辣之气极重,剧烈的刺激令南风有些大舌头。
  眼见南风说话都不清楚了,李朝宗更加紧张,“那片不曾焚毁的龟甲藏在何处?”
  南风挑眉看了李朝宗一眼,没有答话。
  “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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