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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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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坐的累了,抬起右脚踩踏座椅,“失什么职?”
  树精诺诺,“这个,这个,前几日您不是在乾阳门前……王大人不曾前往阻止,便获了罪。”
  “搞了半天是因为我呀,那我做什么,他管的了吗?”南风笑问,他和玉清道人厮杀,一个土地公怎么可能插得上手。
  “话是这样说,但有些事情您也知道。”树精说了半截便不说了。
  “罢了,不说他了,”南风指了指二人,“你们也别站着了,拖两把椅子过来,咱们喝酒。”
  二人惶恐推辞,直至南风瞪眼,方才从了。
  猪妖和树精属于异类,是能够吃食饮酒的,它们是直接喝,南风是端起来闻一闻,与鬼魂享用过的祭品不同,被他享用过的食物酒水什么味道也没有了,闻嗅过后,只能泼掉。
  南风年纪小,也没什么架子,很快便与二人打成一片,熟了之后,二人便不那么拘束了,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对南风的问题有问必答。
  一坛酒喝完,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先说自身,土地没有本体,不能为凡人所见,想要现身,只能附身于人,平常时候多是托梦。
  此外,土地公虽然没有本体,却不怕太阳,可以昼夜出行,也能够移动凡间实物,
  再说土地职责,土地公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辖区内所有与民生有关的事情都归土地管,确切的说是所有阳间官府没做好的事情才归土地管,归官府管的事情,土地不能插手。
  长安是大城,但凡城池,都有城隍,城隍虽然官阶比土地小,权力却比土地大,考察功过,辨察是非,增减寿数,削添福禄,这些都是城隍的权力,当然,有些事情城隍本身决定不了,还得逐级上报,由阴间级别更高的官吏来决定。
  阳间官府加上城隍,几乎覆盖了所有民生事宜,土地公实则也做不得什么,最大的作用就是当替罪羊,平日里无所事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拖出来挡枪。
  好在地仙虽小,终究是仙人,便是有错,也不会打入阴曹,通常是挨上几鞭子然后发配到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最惨就是削去仙籍,重入轮回。
  除了人,土地还负责管理境内的异类,鬼魂是轮不到土地管的,它们归城隍管,但异类是阳间的,它们就归土地管。
  对于异类,也不是说管就管的,有些异类道行较浅,土地能够拿的住,但有些道行高深的异类,土地拿不住,那就倒霉了,会遭到异类的反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如奴仆一般。
  对于那些听从调遣的异类,土地就可以在其额头为它们加盖官印,加盖了官印的异类便无法离开土地所在辖区,不管是和尚道士还是天上的神仙都不可随意伤害收服,这算是给了土地一点有用的权力。
  再者,由于地位卑微,土地是没有权力上天奏事的,天庭所赠的那朵白云也只是让土地在自己的辖区内转上一转。
  土地公归御吏院统一管辖,没有顶头上司,对他们的约束主要来自日游神,夜游神,值时功曹,值日功曹,值月功曹,值年功曹,这六位天官等同凡间的巡视官吏,监察土地只是他们职事的一部分,日夜游神和四位功曹的职责与城隍有部分重叠,他们也负责记录凡人的功绩过失,但与城隍不同,他们会将所见所闻奏报天庭,除了阴司,天庭也有权力对凡人的寿数福禄进行增减改动。
  以上多是土地该做和能做的,还有土地不能做的,假公济私排在了第一位,不能看谁顺眼就随意帮衬照顾,也不能看谁不顺眼就打击报复。其次是徇私枉法,有些土地公会被安置在生前所在地任职,对于阳间的亲属家眷也得一视同仁,不能徇私情,给好处。
  猪老二和老槐说的只有这两条,但之前的那位天官说的是四条,还有两条是擅离职守和不能欺压同僚,被土地降服的异类是不能离开辖区的,但土地能,当然了,所谓能,只是说土地不受辖区所限,却不是说他们可以到处乱跑,离开辖区就是擅离职守。
  对于同僚,指的无疑是城隍,人家城隍的权力那么大,不欺压土地就不错了,土地哪敢去欺压人家。
  不过凡事无绝对,同样是土地,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土地,别的土地可能不敢,他可就不一定了。
  眼见酒坛空了,南风离座起身,“走,陪我出去转转。”
  “大人要往哪里去?”猪老二问道。
  “去城里。”南风说道。
  “大人,那里是城隍的地盘儿,咱们还是不要去了。”猪老二有些怕。
  “他娘的,这方圆三百里全是咱们的地盘儿,走走走。”南风迈步先行。
  见他这般,猪老二和老槐只能跟着去了。
  到得地上,南风手指那老庙祝冲二人问道,“他能看见你们不能?”
  “他是个瞎子。”猪老二说道。
  老槐知道南风想问什么,在旁补充,“不能的,我们得了土地印记,只要我们有心隐藏,他们便见我们不到。”
  “那就好,走。”南风摆了摆手。
  三人离开土地庙,步行往长安去,行走之时,南风自脑海里仔细思虑,天庭派他到长安担当土地,看似是处事公正,实则是圈套陷阱。
  这里有很多人他都认得,仇人也有,把他派到这里,更容易找茬挑刺儿,若是将他派到穷乡僻壤,想挑他的毛病就不那么容易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越是隐忍,对方就会越放肆,只要对方有任何欺辱挑衅的征兆,立刻就得还以颜色,尽可能的将事情闹大,上任初期就发生矛盾比稳定一段时间再发生冲突对自己更有利,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对方就逃不得刻意谋害,打击报复的嫌疑。
  能让对方心存顾忌,日子就好过了。
  此时是午后未时,三人隐身入城,南风也不往别出去,先去破庙。
  街上有行人,南风能够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南风,自行往来,起初南风还会避让,待得习惯了,也不避了,任凭行人穿身而过。
  起初感觉很是新奇,后来便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此时自己已经成了局外人,不再属于凡间了。
  破庙已经不在了,胖子等人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厚厚的灰烬随风飘洒。
  此前他曾经让胖子等人带他的尸身去找王叔,请王叔设法保全,眼下胖子等人应该已经赶去了南国。
  人常说物是人非,眼下是物非人也非,破庙没了,人也没了,唯一留下的只有脑海里的记忆了。
  见南风站在废墟前失神发愣,久久不语,猪老二迈步上前,小心说话,“大人,这是您的故宅?”
  南风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进行反应的,就如同遭到重创之后最先感觉的是麻木,随后才会感觉苦痛一样。
  好在他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他有八卷天书在手,又得元神存留,只要策划精心,准备周详,遗憾总是可以弥补的,失去的也总有一天能够再找回来。
  想到此处,南风转身欲行,一瞥之下发现路旁有很大一堆灰烬,这堆灰烬颜色发黑,其中还有竹篾和箔纸残留,不消问,此前曾经有人在这里为他焚烧了大量的祭品。
  “烧给我的东西呢?”南风看向猪老二。
  “不曾见到。”猪老二摇头。
  南风又看老槐,“他们烧给我的东西,我是不是应该收到?”
  老槐点头。
  “那东西哪儿去了?”南风追问。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后转头看向城中阴气宫殿。
  “走,去城隍庙……”


第四百四十六章 胆大心细
  猪老二和老槐闻言骇然瞠目,连连摆手,“大人,使不得啊。”“大人,三思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南风迈步先行,“我去讨要我自己的东西,还用三思?”
  见他坚持,二人只能跟着他去。
  “大人,城隍咱可得罪不起呀?”猪老二说道。
  “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你跟我说说。”南风随口说道。
  “城隍多受香火,上下打点,八面玲珑,咱们若是得罪了他,他定会报复咱们。”猪老二说道。
  “他能怎么报复?”南风笑问。
  “罗织罪名,设法参你。”猪老二说道。
  南风撇嘴一笑,大步前行。
  猪老二和树妖跟随在后,不停劝说,但南风只是不听,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位于城中的隐形宫殿。
  那宫殿足有十几个土地庙大,占地颇广,占据长安中线,位于地下,上面就是南北主路。
  到得此处,南风沉气下行,来到宫殿门口。
  城隍庙气派的很,门楼高大,上面悬挂着巨大匾额,也不写城隍庙,而是城隍府。
  城隍庙由阴气凝聚而成,到得近处便感觉鬼气森森,府衙门前有两个鬼卒守卫,见三人来到,有鬼卒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回上差……”
  不等猪老二说完,南风就打断了它的话头,指着自己所穿官服冲那问话的鬼卒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长安土地。”
  南风说的难听,那鬼卒好生气恼,但他既是本方土地,便不能上前打杀,“你们来此作甚?”
  眼前南风铁了心要来硬的,猪老二和老槐便不再徒劳的周旋缓和,低头站在南风身后,由他与那鬼卒说话。
  “老子是本方土地,这里是老子的辖区,我特来巡视,”南风手指城隍庙,“去,让你家城隍出来迎我。”
  “你说什么?”那鬼卒好不惊讶,历来只有土地来与城隍攀交,何曾见过这般无礼狂妄的土地。
  “我说,让你家城隍出来见我。”南风加重了语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家主上出门接迎?”那鬼卒恼了。
  南风闻声回头,看向猪老二和老槐,“听见没,它骂我。”
  二人闻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鬼卒的确骂他了,但此前南风也骂人家了。
  地仙是有神能法力的,这种法力来自天庭赐予,所谓法力,也不是具体的什么法术,而是靠元神和意念去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没什么明确界限,得慢慢摸索。
  实则南风此时只需想上一想,就能将这鬼卒抓扯过来,但他刚刚晋身地仙,尚不习惯使用法力,闪身上前,冲着那说话的鬼卒就是一记耳光,“反了你了,敢骂我!”
  那鬼卒本是一股阴气,而南风也只有元神,两者都是虚幻,虚虚为实,南风一巴掌甩出去,直接将那鬼卒打趴在下。
  另外一名鬼卒见他动手,大叫一声,持矛来刺,南风探手抓住那长矛,飞起一脚,将那鬼卒踹飞。
  “何人喧哗?”门内传来了喝问之声。
  南风也不答话,将那试图起身的鬼卒踹倒,大步走进了城隍庙,城隍庙与人间的县衙布局有些相仿,却比县衙要大很多,此时已经有不少鬼卒和几个身穿官服的阴间官吏自各处房间来到院子。
  “我是本方土地,巡视到此,快让城隍出来见我。”南风环视众人,确切的说是众鬼。
  土地大多是学究老儒,要不然就是贞妇烈女,似南风这种土匪一般的土地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气势他实在不像土地,但身上却穿着土地的官服。
  一瞥之下,发现猪老二和老槐胆怯的跟在后面,便有人冲二人说话,“猪老大,这个狂徒是何来头?”
  猪老二不敢与那人对视,歪头一旁,怯怯答道,“这是我家大人。”
  见南风真是土地,那问话之人便强忍着不曾发怒,“既是土地,当在城外守职,为何来城隍府撒野伤人?”
  那说话之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穿的是一身红衣官服,这种官服在阳间没有,想必是阴间官差独有。
  “你谁呀?”南风迈步向那老者走去。
  见他气势汹汹,那老者心生怯意,但众人在前,他也不能露怯,只能硬着头皮大声答道,“我乃城隍府钱判官是也。”
  南风也不接话,径直走到那姓钱的判官近前,上下前后的打量他。
  那判官被南风看毛了,收敛衣摆,高声问道,“你要作甚?”
  南风回到判官身前站定,“我来巡视自己的辖区属地,让城隍出来见我。”
  “我家主上正在会客,没空见你。”判官说道。
  南风闻言举目环视,虽然失去了龙睛天眼,地仙却仍有观察气色的能力,只是这能力远不如天眼好用,身在城隍庙,只能看到阴森鬼气,看不到具体气息。
  寻之无果,南风收回视线出言说道,“你去喊他出来。”
  “这里是城隍府,不是你的土地庙。”判官板起了面孔。
  “你去不去?”南风瞪眼。
  “不去。”判官回瞪。
  一话说了,二话便不说了,挥拳就打,一拳下去,打的判官负痛惨叫,南风也不收手,上前一步,抓住衣领,接连出拳,拳拳打脸,“去不去?去不去……”
  此时前院有十几个阴差鬼卒,眼见南风动手,一哄而上,围攻援救,南风手上不停,左右起脚,连踢带踹,将众人尽数踢倒。
  见他动手,猪老二和老槐叫苦不迭,既不敢上前帮忙,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在门口站着,忧愁进退。
  “去不去,去不去……”南风只是打,一直打,起初那判官还咬牙坚持,后来实在被打的狠了,便开始骂,越是骂,南风下手越狠,打的满脸是血,打的鼻歪眼斜。
  那判官终于耐受不住改了口,“我去,我去。”
  “你说什么,老子听不见。”南风继续打。
  那判官的牙都被他打掉了几颗,说话漏风,“别打了,我去。”
  听他这般说,南风方才停手,将他往前一掼,“快去,去晚了,把你狗腿打断。”
  南风话音刚落,中庭院传来了说话声,“放肆。”
  南风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自中院大步走来,那男子当有四十来岁,身形魁梧,方脸,五官长的还算周正,一看就像个当官儿的。
  看那官吏衣着,看那威严气势,看那严肃表情,此人无疑是此间城隍。
  气势这东西有些是自带的,有些是装出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很好区分,便是此人板着脸,一副严肃的神情,南风也不曾气馁退缩,也不站立等候,而是大步向他迎了过去,“你就是这里的城隍啊?”
  见南风来势汹汹,那城隍唯恐他冲动动手,走的便不那么沉稳坚定了,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气势也弱了,“你寻本官所为何事?”
  南风也不答话,大步走到那城隍面前,两者相距不多三尺,注目对视。
  短时间的对峙之后,南风突然抬起了右手。
  他抬手非常突然,那城隍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的后退躲闪。
  未曾想南风只是摸了摸头,“哈哈哈,躲什么,怕我打你呀。”
  那城隍在下属面前丢了脸,好不羞恼,“你如此胡作非为,本官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你倒想善罢甘休,那也得我肯才成,”南风上前一步,“我问你,你把原本属于我的祭品给弄哪儿去了?”
  “甚么祭品?”城隍问道。
  “今天早些时候,自西城荒废的土地庙前,有人烧了祭品给我,我为何没收到?”南风问道。
  城隍闻言陡然皱眉,歪头冲被打成猪头的判官使了个眼色,“查上一查。”
  那判官闻言,快步往公所去了,不多时,拿了一本书簙出来,快速翻阅,“并无此事。”
  “找死啊你,”南风眉毛一挑,转身冲那判官走去,“你都不知道老子叫什么,就知说没有?”
  那判官也是被打迷糊了,竟然间接认罪了,“你姓甚名谁?”
  “老子乃太极九天神霄雷霆,风云,烟雨三院主事。”南风伸出拇指指向自己,他这辈子学会了很多东西,唯独没学会谦虚,谦虚和吹牛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虚伪造作。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怪不得他敢如此放肆,原来大有来头。
  “这些阴间无有记载,只问姓名。”判官问道。
  “他叫南风。”城隍的脸色非常难看。
  “哎呀,原来你知道我呀。”南风笑道,判官不知道他姓名,城隍却知道,这说明在他来到之前,城隍自别处听说过他。
  城隍歪头一旁,并不理他。
  那判官又翻书簙,结果还是一样,“没有。”
  “你确定没有?”南风歪头冷视。
  城隍看了看城隍,城隍面无表情。
  “真的没有。”城隍说的很没底气。
  察言观色是叫花子的强项,见那城隍神情,南风越发确定这家伙在撒谎,心中窃喜,但脸上却是一副怒容,“城隍,我问的是你,不是他,你给我个准话儿,到底有还是没有?”
  一个人一旦长时间受到他人的逢迎,就会养成自大的习惯,城隍自大惯了,何曾受到此等羞辱,面色阴沉,好不难看,“我们不曾见到你的祭品,你胡作非为,本官定会将此事告知巡视御吏。”
  “好!”南风提气高喊。
  南风喊的突然,声音也大,城隍被吓的打了个激灵。
  南风正色说道,“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亲口说的没有,而不是判官说没有,你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老子现在搜,让老子找着了,就等死吧你。”
  南风言罢,大步走向西院,城隍庙是三进院式,左右都有偏院,早上才烧的祭品,此时定然还在城隍庙。
  眼见南风竟然要搜家,一干阴差鬼卒纷纷上前想要阻止,但他们都被南风打的怕了,只敢聒噪,并不敢上前阻拦。
  “大胆!阴间府衙,岂能容你肆意横行,”城隍急了,高声下令,“来呀,拿了他。”
  要是能拿,一干阴差早就拿了,也不用城隍在那吆喝了。
  南风之所以去西院是因为那里有马厩,破庙前的灰烬里有没烧完的竹篾,那竹篾很大,无疑是用来捆扎牛马的。
  西院的马厩里有不少牛马,纸扎的牛马烧掉之后自阴间就变成了实物,在焚烧祭品的时候亲人多会呼唤亡人的名字,也只有呼唤亡人的名字,才能自祭品上打上烙印,若是焚烧时不曾呼唤亡人名字,就会被视为无主之物,阴差鬼卒就可能将其昧掉。
  马厩里有两匹浑身红毛的高头大马,其额头打的正是他的印记。
  南风将那两匹马自马厩里牵了出来,指着其额头印记冲城隍笑道,“知道什么叫人赃俱获吗?”
  城隍懵了,不止是他,一干阴差全懵了,怎么这片刻工夫,事情就搞成了这样。
  世间不缺胆大之人,但胆大且心细的人就少了,便是占了上风南风也不曾就此收手,机会难得,万万不能见好就收,必须趁机扩大战果,“刚才这判官说你正在会客?”
  城隍面如死灰,并不答话。
  “如果你见的是官差,办的是公事,我如此行事,你那客人早就出来阻止了,此人不露面,就说明他不是官差,来城隍庙办的也不是公事,”南风松开马缰冲城隍走了过去,“刚才那判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却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刚才自后堂会见的那位客人?”
  南风虽然说的随意,城隍的脸色却异常难看。
  南风走到城隍面前,右拳挥出,直取头脸,“躲在后院的那个人是谁呀?”
  南风生前学有武艺,便是不用灵气,力道也大,一拳挥出,直接封门,“他来找你做什么呀?”
  便是城隍鼻血横流,南风也不曾放过他,反手又是一记耳光,“你们在密谋什么呀,商量怎么给我小鞋儿穿哪。”
  南风左一记,右一记,打的城隍晕头转向。
  “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我就打死他……”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以下犯上
  城隍被打的惨了,再也顾不得体面,双手抱头,高声呼喊,“你也是一方神灵,如此胡作非为,与匪类何异?”
  南风打不到城隍头脸,便起脚将其踹翻,“你们侵吞我的祭品,私下密谋害我,我奋起反抗就成了匪类?”
  言罢,上去就踹,脚下踹,嘴上也不闲着,“除了作威作福,你们还会做甚么,没遇着我这号儿的是吧,老子告诉你,今个儿你遇着了。”
  眼见长官惨遭痛殴,一干阴差鬼卒硬着头皮上来援救,南风哪里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拳打脚踢,谁来打谁。
  阴差鬼卒里有人认得老槐和猪老二,眼见不得阻止南风,就去向它们二人求情,但南风此时已经发了狂,它们哪敢上前阻拦。
  “我告诉你,老子证位时可是带了灵气出来的,便是天仙也能杀了,躲在后院那缩头乌龟若是敢出来,老子连他一起杀了。”南风歇斯底里的吼叫。
  愤怒会令人失去理智,但有些人却能在愤怒的同时保持冷静,南风看似歇斯底里的失控,实则是为了让那藏在后院的人不敢轻易出头。
  此时那人若是出来,事态就会得到控制,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了先机,必须趁机将事情闹大,一环扣一环的将幕后主使逼出来。
  世人看事情大多有失公允,偏执一端,貌似心机只能属于坏人,好人若是聪明便不是好人了,南风可不管这一套,看似发疯一般狂殴的同时,开始精心设伏布局。
  “说,你们为什么侵吞我的祭品,为什么密谋害我。”南风扑头盖脸的打那城隍。
  “你今天早些时候方才证位赴任,这祭品我们本想稍后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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