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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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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破庙之后南风开始拼命跑,济世药铺离众人所在的破庙不过五里路,而此前他们已经耽搁了不短的时间,长乐现在想必已经到了济世药铺。
  “南风,等等我。”胖子在后面叫。
  南风心中焦急,并不减速。
  胖子又嚷,“咱们空手过去也帮不上啥忙,得找家伙。”
  “找什么家伙?”南风并不回头。
  “当然是干仗的家伙,那老东西欺负大姐,得打死他。”胖子大口喘气,跟的越发勉强。
  “你打得过谁呀。”南风眉头大皱,他的确怕长乐杀人,但他更怕长乐杀错了人,这一切都是长乐自己的猜测,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目前还不能确定。
  济世药铺是个很大的前后套院,在距药铺还有百十步时,药铺后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惨叫声是女人发出的,在安静的凌晨显得异常刺耳。
  南风闻声心中一凛,疾冲上前,济世药铺有两个门,一个是正南的大门,还有一个是西北的小门,小门这时候是开着的,此时已近五更,晨色朦胧,自门外可以看到门里的狗窝外躺着一条死狗,不远处还有一只死鸡,定睛一看,正是众人昨晚结义时杀的那只。
  南风顾不得多想,进门之后就往北面正房跑,正房的门也是开着的,冲进去之后眼前的一幕令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只穿了短裤的矮胖男子倒在了离房门五步的地上,脖子几乎被砍断,只剩下一些皮肉连着。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一个中年女子畏缩在墙角,吓的瑟瑟发抖,正在语无伦次的求饶。
  长乐此时站在房间正中,抓着桌上的茶壶在大口灌水,拿在左手的柴刀仍在滴血。
  这一恐怖的情景把南风吓得呆住了,房间里浓烈的血腥气熏的他几欲呕吐,直到长乐放下茶壶他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住长乐,“快跑。”
  令他没想到的是长乐并没有跟他一起跑,而是奋力甩开了他的手,“我不会走的,你快离开这儿。”
  南风尚未接话,两个药铺的伙计已然自前院跑进了后院。
  南风顾不得说话,再度抓住长乐的手腕往外拖拽。
  长乐比南风要高出一个头,力气也比他大的多,换做平常时候南风是拖不动他的,但他本就有病在身,先前的争斗全靠一口怒火支撑,怒火消退之后近乎虚脱,被南风拖拽着出了房门。
  那两个伙计见二人自正房出来,又见长乐拎着刀,立刻知道大事不好,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顺手自墙角抄了根扁担,“你们是什么人?”
  “阿福,老爷被他们杀了。”房中传来了妇人的哭喊声。
  那名为阿福的伙计听得主母的叫喊,也不敢上前,抓着扁担高声呼喝,虚张声势。
  年轻的伙计没找到趁手的家伙,抓了把扫帚在手里,“我认得他们,是土地庙的小叫花子。”
  “人是我杀的,与我的兄弟无关,你们绑了我见官吧。”长乐又想挣脱南风的拉扯。
  眼见伙计冲了上来,南风抢了长乐的长刀抓在手里,“别过来,都别过来。”
  那两个伙计比二人要高大,待得看清二人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之后,怯意渐去,一边高喊着杀人啦,一边试图上前攻击二人。
  南风所用柴刀不过尺许长短,扁担比柴刀要长的多,阿福抡着扁担奋力抽打,南风拖着不愿离开的长乐,躲闪不便,接连挨打。
  就在南风叫苦不迭之际,胖子自门外冲了进来,手里抓着一根顶门棍,自后面偷袭,将阿福一棍撂倒。
  “愣着干啥,快跑哇。”胖子偷袭得手之后又去追打另外一个。
  南风趁机拖着长乐跑了出来,刚出门就发现吕平川和楚怀柔自北面向此处跑来。
  二人到得近前,见到南风手里的柴刀和一脸木然的长乐,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把大夫杀了?”吕平川看向南风。
  “杀了。”二人的到来令南风踏实不少,“大哥,他们认出我们了。”
  吕平川闻言眉头大皱,但他并未慌乱,快速思虑过后出言说道,“破庙不能住了,怀柔,你带长乐走。我回破庙带走莫离和大眼睛。南风,你跟胖子一伙,分头走。”
  “自哪里会合?”楚怀柔快速发问。
  吕平川摇了摇头,“凑在一起太过显眼,分开走,能走掉一个算一个。”
  楚怀柔重重点头,拉着长乐向南跑去。
  “怀柔,长乐有没有杀错人?”吕平川问道。
  楚怀柔闻声回头,但她并没有回答吕平川的问题,只是看了二人一眼便拉着长乐匆匆离去……


第四章 水中女子
  “胖子,快走。”吕平川冲胖子喊道。
  胖子已经将那伙计追进了正屋,此时正守在门口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听得吕平川的呼喊,扔掉顶门棍就向外跑。
  “南风,多保重。”吕平川不等胖子出门便向北跑去。
  “快跑,快跑。”胖子逃跑还不忘拎上那只死鸡。
  南风扔掉柴刀,转身向南跑去。
  “喂,反啦。”胖子在后面喊。
  “快跟我走。”南风高喊。
  胖子一听调头向南跑来,但跑到小门时,药铺的伙计正好冲了出来,胖子见势不好,只能调头又往北跑。
  南风无力接迎,只能高声喊道,“千万别回去。”
  “那我去哪儿?”胖子回应。
  南风没有答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当务之急是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万万不能被官兵抓住。
  跑了几步之后,南风摔倒了,他是故意摔倒引那两个伙计来追的,胖子跑不快,若是那两个伙计去追他,很快就能把他给摁住。
  二人正在犹豫追谁,见南风摔倒,便冲着他来了。
  等二人跑近,南风快速爬起,往南狂奔,到得巷口拐道向西,往西跑了几步之后又往南下去了,穿过一条南北巷子,再度变换方向往东跑。
  眼见那两个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便改狂奔为快走,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街上有了稀稀朗朗的行人,狂奔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南风打小儿自这片儿长大,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疾行的同时暗自斟酌躲哪儿比较妥当。
  思虑过后他决定去东城,东城近日正在举行规模很大的法会,去那里躲着最稳妥,按照常人想法,惹上了人命官司肯定会躲到没人的地方,谁也想不到他不但敢抛头露面还敢去那种人多的场合。
  决定了去处之后,南风便开始留心道路两侧的民居和店铺,身上这身破烂单衣太过显眼,得设法换掉,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是个叫花子。
  走出四五里,他也没能搞到衣服,此时已经到了东城和西城交界的南北大道,再往东就是东城了。
  南风虽然在长安城里长大,但他对东城却并不怎么熟悉,原因很简单,城里的叫花子都是有固定地盘儿的,如果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乞讨,会遭到其他乞丐的殴打,打到什么程度得看对方的心情,打死了也没事儿,因为没谁会在乎死了个叫花子。
  与西城低矮密集的房屋不同,东城的房子大多是独门独院,很大很宽敞,房屋与房屋的间隔也很远。
  那个什么法会昨天已经开始了,他虽然没来,却听人说过法会是自正阳门前举行的,皇帝住在皇宫,皇宫外面是皇城,皇城南面的大门就是正阳门。
  这时候已经有早点在卖了,与西城的地摊儿不同,东城的早点都是店铺制作,不过这对南风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不管是地摊儿还是食铺他都吃不起。
  不过有一点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早起在食铺里吃东西的食客有不少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其中还有一些穿着各种道袍的道士。
  他运气不错,中途没有遇到同行,一炷香之后来到了正阳门附近。
  正阳门前搭起了一个很大的木台,木台有一丈高矮,宽近三丈,东西有十几丈长,高大气派。
  木台上铺着红色的毯子,红毯上面是几张座椅,由于人都没有到场,座位上都盖着红布。台子的上面罩着一个很大的黄绸罗帐,想必是遮阳用的。
  台下有两列座位,自木台两侧南北排列,东西对坐,每一列都有几十张座椅。
  在这两列座椅的东西两侧有很多方形的棚子,每个棚子都有两间房屋大小,里面摆着木桌和板凳等物。
  看场周围有士兵警戒,由于时辰尚早,场中只有一些劳役拖着石碾碾压场地。
  环视左右之后,南风向东南方向走去,在距离看场两里左右的地方有几棵柳树,树叶还没掉,可以爬到树上去。
  到得近前他才发现这几棵柳树长在河渠旁边,皇城外面有护城河,这里是护城河排水的河渠,河渠有两丈多宽,由于昨天刚下过雨,水渠里水势很急。
  南风爬上了最大的那棵柳树,找了一处树丫坐了上去,这是棵垂柳,下垂的枝条为他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直至此刻他才放松下来,随即开始为楚怀柔等人担心,众人本来打算今天到这里谋取出路,未曾想中途生变,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南风随手折了根柳条叼在嘴里,开始静心细想,事发时是凌晨,药铺伙计就算报官,官府也没办法立刻派人缉拿,至少也得等到辰时衙役们上工,而城门在卯时就开了,在官府抓人之前众人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楚怀柔和长乐很可能会出城,毕竟长乐是杀人凶手,是官府缉拿的主要目标。吕平川和大眼睛还有莫离在一起,三人在一起目标就比较大,所以他们出城的可能性也大。
  楚怀柔和吕平川都是有主意的人,他不怎么担心,他最担心的是胖子,胖子比较憨厚,应变能力不太行,最可能被抓到。
  七人这几年一直住在一起,虽然饥一顿饱一顿,却有人作伴儿,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有人商议,就这么散了令南风很是难过,难过之余难免怨恨长乐,如果不是长乐杀了人,众人此时还好好的在一块儿。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冤枉了长乐,如果那胖大夫真的欺辱了楚怀柔,那长乐做的就是对的,他干了件男人该干的事情。
  分手之前吕平川曾经问过楚怀柔长乐有没有杀错人,但楚怀柔并没有回答,如此一来事情就没了答案。
  “唉。”南风倚上树杈,叹了口气。
  在爬树之前他就看到树上有个乌鸦窝,此时离的近了,加上角度问题,倚倒之后他发现上面的乌鸦窝里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虽然不知是什么,却可以肯定不是鸟毛。
  心中存疑,就攀着树枝爬了上去,到得乌鸦窝旁歪头向里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蓝色的布鞋,鞋下面是一个灰白色的小包袱。
  南风伸手拿出那双布鞋,鞋的尺码很小,应该是双女人的鞋。
  南风将布鞋夹在腋下,又抓出了那个包袱,解开一看,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套女人衣服,有内衣,有内衬,还有一套青色的外衣,衣服上有香味儿,是女人的衣服。
  除了衣服,包袱里一些杂物和一个小钱袋,撑开袋口,只见里面有一些铜钱,还有几块儿碎银子。
  见到银钱,南风大喜过望,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时间去买身衣服。
  就在他拎着包袱想要下树之际,下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把衣服还给我。”
  南风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到了说话的女人,令他没想到的是此人不在地上而在水里……


第五章 改头换面
  排水的河渠宽过两丈,说话的女子在河中央,此时正在仰头上望。
  “你在水里干嘛?”南风疑惑的问道,由于居高临下,那女子的样貌他看的不太真切,只能看出对方年纪不大,还有就是头发很长。
  “我的东西掉到了河里,我下来寻找,快把衣服还给我。”女子再度讨要。
  南风没有接话,攀着树枝下到地面,蹲在岸边看那女子,这女子的年纪应该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瓜子脸,尖下巴,眼睛很大,可能是水里太冷,面色有些苍白。
  “这包东西是我捡的。”南风说道,他有恃无恐,对方在水里,他在岸上,如果对方态度和善,他就把钱袋拿走,把衣服还给对方。如果对方强硬蛮横,他连衣服都不给对方留下,那女子现在是光着的,就算他逃走,对方也不能上岸追他。
  那女子貌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那些银两送给你,包袱还给我就好。”
  “说话算数?”南风加以确认。
  “绝不反悔,”女子和声劝说,“我那衣服你要了也没有用处,还给我吧。”
  南风想了想,改变了主意,“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钱袋,你上岸之后陪我去买身衣服,再买点儿吃的给我,成不成?”
  那女子急于讨回衣服,痛快的答应了。
  南风将包袱放到岸边,拎着钱袋往后退了几步,背对对方,“好了,你上来吧。”
  片刻过后,身后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南风还小,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有回头偷看。
  “你走吧。”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南风转过身去,只见那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盘挽发髻。此前他只是注意到包袱里的衣服是青色的,待得女子穿在身上他才发现原来这件青色的袍子是件道袍。
  “咱们之前说好了,你得陪我去买身衣服。”南风说道,他之所以让这女人带他去买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是个叫花子,叫花子拿钱买衣服会令人起疑。
  那女子一边盘头一边上下打量着南风,头发盘好之后开口说道,“你是个乞儿?”
  南风点了点头,“是啊,你是个道士么?”
  女子没有正面接话,“你如果没什么事情,今天就跟着我吧,我管你温饱。”
  道姑的提议令南风很意外,本想问“跟着你干啥”,想了想又憋了回去,痛快答应,“好啊。”
  “走,带你买衣服。”道姑冲南风伸出了手。
  “我跟着你就行。”南风犹豫着没伸手,一来自己手上全是灰,二来自己虽然不是大人,却也不算小了,被女人牵着多少有些别扭。
  道姑主动拉住他的手,迈步向前。
  指间传来的滑腻令南风很是别扭,没话找话,“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什么东西?”道姑反问。
  “掉进水里的东西呀。”南风行走之时环视左右,那些劳役已经压好场地,拉着石碾子走了,一些可能是宫女的年轻女子正在整理场中的桌椅等器物。
  “嗯,找到了。”道姑随口说道。
  人成熟与否并不取决于年纪的大小,而是取决于经历事情的多少,南风虽然年幼,却一直生活在市井,见多识广,懂得察言观色,他根据那道姑的语气判断出对方应该没说实话,但除了下水捞东西,这道姑似乎也没别的理由大清早的跳到河里去。
  西城的布店只卖布料,没有成衣,因为成衣太压本钱。但东城的布店有成衣出售,道姑给南风挑了件蓝布袍子,换下了破烂不堪的单衣。
  本来说好的只是买套衣服,道姑又大方的送了他一双鞋子,随后又让他洗了头,帮他挽了个发髻。
  道姑上下打量着南风,满意点头。
  南风也很满意,现在这身打扮就算是破庙附近的街坊也认不出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道姑牵上了南风的手。
  “南风。”南风说道。
  “走,带你吃东西。”道姑带着他向不远处的食铺走去。
  到得食铺门口,南风停了下来,“我不进去了,你买个烧饼给我就成。”
  道姑也不勉强,但也没有松开他,拉着他进门买了个烧饼。
  “你怎么不吃?”南风啃吃着烧饼。
  道姑随口说道,“我吃过了。”
  “你不常出门吧?”南风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道姑回头看他。
  “你刚才用的是大钱,一个大钱可以买五个烧饼。”南风说道,此时的钱币并非只有一种,单是铜钱就有三四种,不同的铜钱价值也不相同。
  道姑笑了笑,没有接话。
  找店铺买衣服和鞋子用了半个时辰,等二人回到正阳门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民众,木台上的座位还是空的,木台下的两列座椅也是空的,不过座椅两侧的那些棚子里已经有人了。
  这些棚子前面都拉有字幅,字幅颜色各异,长短不一,上面都有字,不过南风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到得场地外围,道姑停了下来。南风再度左右张望,试图自人群中找到吕平川等人,昨天晚上众人说好今天来这里的,说不定有人跟他一样的心思。
  “你在看什么?”道姑问道。
  “我在看那些布条,那些棚子上面的布条上写的什么?”南风随口搪塞。
  “门派的名字。”道姑说道。
  “布条颜色为什么不一样?”南风又问,此时场外至少聚集了上千人,想找人谈何容易。
  与南风的左右张望不同,道姑垂眉低头目不斜视,“横幅颜色代表了本派话事人的修为。”
  道姑这话南风没听懂,他搞不懂颜色和修为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细辨之下可以发现这些布条有六种颜色,分别是深红,淡蓝,蓝色,深蓝,淡紫和紫色。三种蓝色占了多数,深红色不多,淡紫很少,不过五条,纯正的紫色布条更少,只有一条,位于场地东面。
  南风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他并没有喋喋不休的追问,向人请教固然省事儿,但是问多了人家会烦,如果所问问题对方不回答,还会碰一鼻子灰,为了避免惹人烦,能少问就尽量少问,靠自己的眼睛和脑子进行观察判断。
  “紫色最厉害,蓝色差一点,红色最弱,对吧?”南风问道,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出结论,然后请对方确认,这种情况通常不会惹人烦。
  道姑点了点头。
  观察过后他又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是不是道士的武功最厉害,和尚和练武的都不如道士?”
  “为什么这么说?”道姑笑问。
  “拉着紫色布条的棚子有四个是道士的,有两个是和尚的,只有一个里面坐的是练武的人。”南风说道。
  道姑摇了摇头,“也不能这样讲,道士修行的是法术,僧尼领悟的是神通,而武学则是自道法和神通中衍生出来的技艺,三者修行的都是灵气,只有修为的差距,没有本质的高低……”


第六章 聚散匆匆
  “说得好,很公正!”南风语出真心,他对这个年轻的道姑印象很好,不但对他很和善,说话还很公允,没有因为自己是道士就贬低和尚和那些练武的。
  道姑摆了摆手,“公正是因为我没有立场。”。
  “你是道士,怎么会没有立场?”南风不解的问道。
  道姑笑了笑,没有接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的外地人,这些人以年轻人为主,到这里来多半是为了拜师学艺,可能是时辰未到,众人都被士兵挡在了场地之外,谁也不得进场。
  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开始拥挤推搡,南风有心挤到最前面,但被道姑拉了回来。
  南风个子矮,在人群里视线受阻,“咱去前面吧,看的清楚。”
  “就在这儿。”道姑摇了摇头。
  南风无奈,只能陪她待在原地,“你昨天来了吗?”
  道姑点了点头。
  “你也是冲着天书残卷来的?”南风又问,此时场外至少也有上万人,摩肩擦踵,他已经放弃寻找同伴了。
  道姑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听经的。”
  南风没有再问,他对这场法会的性质不太了解,也不知道听经有什么用。
  一开始南风还对道姑拉着他有点排斥,时间一长反倒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这个道姑的手很凉,握着她的手感觉很舒服。
  临近辰时,各帮派的重要人物开始入场,这些人以男人居多,女子很少,四十岁以下的没几个,总人数当有一百多人,其中武人占了七成,身穿道袍的占了两成,披着袈裟的和尚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
  这些人入场之后各自来到南北排列的木椅前,但他们并没有落座,而是纷纷扭头北望。
  他们在看什么南风不清楚,因为北面有木台挡着,他看不到。
  片刻过后,木台上出现了三个人,西面是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和尚,年纪当在八十开外,身材高大,长髯无发,手里拿着一根九环禅杖。
  中间是个青年道士,面目俊朗,气度超然,年纪当在三十左右,此人穿的是一身紫色道袍,这种道袍很少见,上面好像还绣着龙的图案。此人戴的道冠也跟普通道士的不同,有点像宝塔。他的左手捧着一柄拂尘,拂尘的手柄黄灿灿的,应该是纯金打造。
  东面的那个是五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穿的是一身灰布麻衣,反背双手,面无表情。
  三人到场之后,那紫衣道士甩动拂尘,冲台下众人单手见礼,“福生无量天尊。”
  此人修为精深,一声无量天尊震心惊神,瞬时压下场中万千杂音。一语过后,场中鸦雀无声。
  在场道人纷纷弯身回礼。
  紫衣道士后退归位,他坐下之后,木台前的道士方才尽皆落座。
  老和尚随后上前,双手合十,宣传唱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与那紫衣道士的震人心神不同,老和尚的声音很是平和,透着与世无争的淡泊和悲天悯人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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