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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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异类冲扑攻击的同时，南风皱眉打量着它，此物还是有七分像熊的，应该与熊是近亲。
　　但是刚刚生出这样的念头，那异类突然做出了奇怪的举动，两冲无果之下，转身挑尾，冲着南风就是一个大臭屁。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臭屁，烟雾弥漫，恶臭难闻。
　　闪身避开之后，南风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这家伙跟熊应该是远亲，跟臭鼬才是一家子。
　　“这是一只月熊。”诸葛婵娟在上空喊道，她之所以确定此物的身份，无疑是看到它先前放屁之举。
　　“什么月熊，分明是个屁熊。”胖子掩鼻骂道，这家伙的臭屁着实霸道，便是身在高空仍然能够闻到恶臭，老白被熏的摇头晃脑，连打响嚏。
　　“此物最是好斗，悍不畏死，小心些。”诸葛婵娟高声提醒。
　　诸葛婵娟喊话之际，月熊再度冲扑过来，南风被它臭屁熏的烦恼，延出灵气将其定在了原地。
　　“下来吧。”南风冲二人招了招手。
　　若是换做平时，二人定然飘身下来，但此时山腰臭气弥漫，便是听得南风召唤，也不曾立刻下来。
　　南风也不理他们，转身向西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发现杂草之下有荒废的石径，再行十几步，看到了树下的景物，这株大树长在石缝里，至少也有几百年的树龄，树下放着石桌石墩，北侧山体的石壁上有两扇木门，由于年久失修，已经腐朽，只是不曾倒伏。
　　石桌石墩和山洞，这是修行中人必备的几样事物，此物位于深山之中，周围无有人烟，寻常人等绝不可能隐居在此，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先前住的应该是个修行中人，而那只被定在不远处的月熊，很可能是这个修行中人生前驯养的看门狗。
　　短暂的驻足之后，南风迈步向山洞走去，到得树下，一瞥之间发现石桌上有个偌大的桃核，这种桃核与寻常桃核不太一样，他先前只在东海龙门孤岛的猴精房里见过。
　　移步过去，拿起打定，桃核已经发白，不问可知遗留此处已经很多年头了，但细看桃核的大小和纹路，确实与猴精黄有亮房中的桃核一模一样，这是一枚仙桃的桃核。
　　就在南风打量桃核之际，突然发现月熊气息异常，极力鼓胀，竟是散功自爆之势。
　　见它气性如此之大，南风急忙收回定住它的灵气，放它自由。
　　月熊得了自由，一跃而至，再度扑向南风，几番尝试，眼见伤他不得，便退守木门，龇牙示威。
　　诸葛婵娟和胖子估摸着臭气散去，也急于寻幽探奇，便落地赶到。
　　此时南风已经退回石径，皱眉打量着挡在木门前的月熊。
　　“山洞里肯定藏着什么。”胖子说道。
　　“是不是它主人的尸首？”诸葛婵娟猜测，木门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说明许久不曾被人开启过。
　　“它的主人很可能已经飞升了。”南风将那桃核递给了诸葛婵娟。
　　诸葛婵娟接过桃核，疑惑的看向南风。
　　见她这般，南风方才想起当年与他一同前往龙门孤岛的是元安宁而不是诸葛婵娟，老婆多了就这毛病，一不小心就容易搞混。
　　“这是一枚天界的桃核。”南风说道。
　　“这上面有尖利的牙印，想必是它吃的。”诸葛婵娟手指守在门前的那只月熊。
　　“它的主人对它不错，飞升之后还下凡看过它。”南风说道，天界的仙桃有补气神效，这只月熊的太玄修为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既然它的主人已经飞升了，这山洞里存放的就是别的东西。”胖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这只月熊虽然神智不很齐全，气性却大，我刚才定住了它，它为了阻止我进入山洞竟然想散功自爆，你去缠住它，我和诸葛婵娟进去看看。”
　　“为啥是我？”胖子咧嘴。
　　“因为你皮糙肉厚。”诸葛婵娟推了胖子一把。
　　那月熊本就异常紧张，眼见胖子上前，闷吼一声向他扑了过去，胖子猝不及防，被它扑倒，仓促阻挡，惊慌反抗。
　　二人趁机上前，小心的推开腐朽的木门，进入山洞。
　　本以为山洞里会有什么奇异之物，未曾想山洞里面竟然很是空荡，只有腐朽坍塌的桌椅和两只用来储水的水瓮，除此之外就是一套杯盏碗筷，一张石床上也没有任何铺盖，只有几本已经腐朽化泥的书籍。
　　“这里什么都没有，它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诸葛婵娟环顾左右。
　　南风说道，“这里是它主人生前修行的地方，飞升之后还回来看望过它，它守在这里，可能是在等它主人回来。”
　　“这里至少也有几十年没人来过了。”诸葛婵娟说道。
　　“是啊。”南风点了点头。
　　“哎呀，哎呀，你俩快点儿，哎呀。”胖子在外面叫嚷。
　　“走吧。”南风转身欲行，一瞥之间发现山洞正中那堆桌椅朽木里有把落满灰尘的长剑，便走过去拿了起来，剑鞘已经腐朽，只余长剑自身。
　　“有字号没有？”诸葛婵娟问道，此时佩剑多刻有主人字号。
　　“有。”南风将长剑递给了诸葛婵娟。
　　“鹤昼？”诸葛婵娟正反打量，“鹤是玉清辈分，此人是玉清道人？”
　　“有可能，别拿这把剑，留在这里吧。”南风点了点头，缓步出门，延出灵气将月熊定住，将衣衫褴褛的胖子救了下来。
　　待诸葛婵娟出门，小心的关上了房门，提气拔高，“走吧。”
　　二人疑惑对视，跃起跟随。
　　待二人回到八爷和老白背上，南风收回灵气，放月熊自由。
　　那月熊蹿到门口，警戒据守。
　　“山洞里有啥？”胖子好奇的追问。
　　“什么都没有，是空的，它的主人多年之前已经飞升了，偶尔会回来看它，它就一直自这里等着。”诸葛婵娟说道。
　　“它主人既然不舍得它，为啥不干脆带它走？”胖子问道。
　　“他可能也是存了这样的念头，不然不会带仙桃给这月熊。”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摆了摆手，“鹤昼在八十年前已经死了，这只月熊等不到它主人回来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神秘镖客
　　“你如何认得此人？”诸葛婵娟问道。
　　“鹤昼不是成仙了吗，怎么还会死？”胖子问道。
　　诸葛婵娟发问在前，但南风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胖子，“连大罗金仙都会死，更何况鹤昼只是天仙。”
　　“八十年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胖子追问。
　　“我听说的。”南风随口敷衍。
　　“听谁说的，这人是被谁杀的？”胖子再度追问。
　　南风之所以不回答诸葛婵娟的问题，是因为说出真相诸葛婵娟可能会吃醋，但胖子一直追问不休，也不能不答，“鹤昼本是风部神将，八十年前死于上清掌教丞雾子之手。”
　　“上清掌教？”胖子疑惑皱眉，“上清掌教应该是个凡人，凡人怎么杀的了天仙？”
　　南风摇了摇头，“不晓得。”
　　“上清宗好像有种法术叫借法乾坤吧？”诸葛婵娟斜视南风。
　　“不晓得。”南风只能继续装糊涂，当年他为了营救元安宁，于万般无奈之下在长安施展了借法乾坤，也就在那时，一位玉清老道认出了这种法术，随口说出了七十年前上清掌教丞雾子以借法乾坤诛杀鹤昼一事。
　　好在诸葛婵娟虽然明白了真相，却并没有纠结吃醋，而是指着下方的月熊说道，“既然鹤昼已经死了，咱们就应该设法告诉它，让它不要再等了。”
　　南风摇了摇头，“让它继续等吧。”
　　“它已经等了八十年了，”诸葛婵娟叹了口气，“至少八十年。”
　　“它等不到主人回来了，但只要还在等，心里就有希望。”南风摇头说道。
　　“它会老死在这里。”诸葛婵娟于心不忍。
　　南风没有接话。
　　“这周围是不是有啥阵法，把它给困在这儿了？”胖子说道，那只月熊瘦的皮包骨头，三人来到之时它正在山脚觅食。
　　南风摇了摇头，“附近没有阵法，也没有禁锢，是它自己不愿远离山洞，可能是担心有人闯入山洞，也可能是担心主人回来找不到它。”
　　“唉。”胖子叹了口气，老白当年也是这种情况，一直自那山谷里等了他许多年，但是与月熊相比，老白要幸运的多，因为它等到了自己的主人。
　　“不是所有等待都有结果的。”南风抚摸着八爷的羽毛，八爷和这月熊也有相似之处，在莫离不再需要它之后，便回到了长大的那处山洞，自那里等他回来，异类可能没人聪明，但异类往往比人忠诚。
　　“你确定周围没有禁锢？”诸葛婵娟转头回望，“这座山峰方圆也有三四里，按理说食物不应该如此匮乏。”
　　“来一个死一个，时间长了，周围的鸟兽也就不敢来了。”南风说话之时延出灵气，隔绝了方圆二十里的地气，这一范围内的禽兽立刻惊慌失措，胡飞乱跑，大量飞禽走兽闯入孤峰范围，那月熊亦有感知，惊慌乱转，恰好一只山鸡飞到近处，便一口咬住，叼着山鸡回到门前，忐忑四顾。
　　“这不是长久之计。”诸葛婵娟说道，她自然知道禽兽的慌乱是南风所为。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南风收回灵气，驱策八爷继续向西。
　　“还往西走？”胖子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还有一处，在西面八百里外。”
　　诸葛婵娟说道，“往西八百里就是身毒地界了。”
　　“对，”南风点了点头，“在中土和身毒交界的地方。”
　　“是什么？”诸葛婵娟问道。
　　“是个神秘的镖客。”南风说道，言罢，不等二人追问，主动讲说详情，“这条线索是几个曾经护镖走脚的武人提供的，在中土和身毒交界的那片区域有一片沙漠戈壁，戈壁里有几处废弃的古城，其中一座名为吉哈里的古城……”
　　“吉哈里是梵语，是绿树的意思。”胖子打岔。
　　南风点了点头，“那座古城位于戈壁偏东区域，早已经废弃多年，在那里有一位神秘的镖客，过往的商贾只要雇他随行，游荡在戈壁沙漠里的那些马贼便不敢轻易打他们的主意，此人身形干瘦，宽衣蒙面，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听他说过话。”
　　“此人是什么修为？”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曾经有人见过他出招，说他出招快比闪电，身法诡变风行，但此人是什么修为却没人知道，因为他出招之时没有气色显露。”
　　“八百里可不近哪，一来一回就是一千多里。”胖子不太想去。
　　“这个镖客会不会是马贼一伙？”诸葛婵娟也是意兴阑珊。
　　“听我说完，”南风抬了抬手，“此人押镖护卫始于吉哈里，终于勒喀德……”
　　“勒喀德也是梵语，是水草的意思。”胖子又打岔。
　　南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两地有五百多里的路程，骆驼要走上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此人不饮不食，也不需要躺卧休息。”
　　“可能习有辟谷之术。”诸葛婵娟随口接话。
　　南风摆了摆手，“不是，我怀疑这人是个死人。”
　　胖子一听来了兴致，急切追问，“死人还能走镖？”
　　“这也正是我的疑惑之处，此人貌似不认得银钱，只认得钱袋，”南风说道，“不管过往客商给他什么，他都会收着，然后随行保护，给他一袋石头他接着，给他一袋沙子，他也收着。遇到回返中土的商队，他就会将之前商队给他的酬劳交给东行的商队，委托商队将酬劳转交给洛阳某处的一户人家。”
　　“洛阳是哪儿？”胖子疑惑。
　　“前朝北魏的国都，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诸葛婵娟说道，言罢，看向南风，“提供线索的武人什么时候见过此人？”
　　“两年前，据他们所说此人在那废弃的城池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南风说道。
　　“两年不算长，那人现在很可能还在那儿。”诸葛婵娟说道。
　　胖子好奇追问，“那些回中土的商贾寻到那户人家不曾？”
　　“寻什么呀，他交给人家的多是石块沙土，哪个会去寻。”南风摇头，“再说了，他说的那地方早就不在了，就算有心去寻，也寻不到了。”
　　“他既然从不说话，怎么请人家往洛阳捎东西？”胖子又问。
　　“托人捎带东西的时候，他会与人家一面木牌，上面刻有地址。”南风说道。
　　诸葛婵娟问道，“那些木牌上的字迹是之前刻好的，还是临时刻上去的？”
　　“不太清楚，”南风摇头，“往西域去的路径很多，但那条路只通往身毒，只有夏天才有商队经过，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我怀疑此人已经死去多年，只是因为心愿未了，魂魄才一直滞留肉身，做着生前想做的事情。”
　　“有可能，”胖子点头，“像他这种情况，算鬼还是算僵尸？”
　　“肯定不是鬼，但也不能算是僵尸，只能算阴物。”南风说道，僵尸只是阴物的一种，如果这神秘的镖客真的是他所说的这种情况，那也可以算作阴物，而阴物也正是他此番对赌所需要的。
　　“快走吧，八百里可不近哪。”胖子授意老白加速。
　　“累了一宿，要不要歇歇？”南风问道。
　　“别了，快点儿走，我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个啥情况……”


第五百六十五章　黑晶眼罩
　　冬天多是西北风，西行算是逆风而行，疾行两个时辰，三人方才赶到了目的地。
　　吉哈里是一处位于沙漠里的废弃城池，由于风沙的侵袭，城中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夯土垒砌的城墙也是千疮百孔，破败斑驳。
　　三人来到此处是上午辰时，但天上并没有太阳，因为此处正在刮风下雪，雪不大，风也不疾，但气温很低，异常寒冷。
　　风雪阻碍了三人的视线，自空中寻无所获，三人便落于城中，胖子和诸葛婵娟寻处落脚，南风则往返各处，寻找那传说中的神秘镖客。
　　各处找过，无有所获，南风便回到废城正中的那处土塔建筑，这处三层土塔原本应该是城中贵族的住所，此时虽然破败却还算完整，是城中为数不多能够避风的所在。
　　回返时二人正在劈柴，实则也不是劈柴，因为此处也无柴可劈，土塔里原本有些破旧的家具，二人正在拆柜子踹箱子。
　　“没找到？”胖子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貌似不在这里。”
　　胖子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只有夏天才有商队路过吗？这种鬼天气应该没人请他护镖才对。”
　　南风没有接话，因为胖子的疑问也正是他的疑问。
　　“再找找，耽搁这么些工夫，可别白跑一趟。”胖子又道。
　　“我以灵气寻过了，城里没有活物。”南风抬了抬手，将二人堆积的木柴引燃。
　　篝火燃起，南风出门，将八爷和老白唤了进来。
　　见八爷进门之后歪头上望，南风冲胖子问道，“楼上有什么？”
　　“不清楚，还没来得及上去。”胖子随口说道。
　　南风没有再问，走到墙角沿着台阶去到二楼，这处城池之所以荒废，很可能是因为战乱的原因，二楼还残留着不少生活器皿，有些木质器物上还插着流矢的箭头。
　　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在二楼通往三楼的地面上有着一串模糊的脚印，脚印有去无回，不消问，这是有人上去过但没有下来，至少没有自楼梯下来。
　　拾阶去到三楼，立刻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三楼有人。
　　三楼只有一处东窗，窗纸早就脱落了，但窗户还在，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站在窗前，面向东方。
　　在见到此人之前，南风就确定此人是个死人，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延出灵气感知附近的气息，确定城中没有活物。
　　不过在看到此人之后，南风却开始怀疑此人没死，因为死人不可能站立的如此挺直，三尺长剑也不可能紧握在手，最主要的是死人不可能有灵气修为，以龙目天眼仔细辨察，不见此人本命元神，却能确定此人是洞玄修为，但灵气内收，几乎敛藏不见。
　　但怀疑也只是怀疑，此人真的是个死人，僵直站立，没有呼吸，破旧的衣衫上落满了厚厚的沙土，看穿戴和身形以及所用的兵器，此人无疑就是那些武人口中所说的神秘镖客。
　　要确定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最准确的方法就是看其魂魄是否离体，就在南风延出灵气，准备仔细感知之际，那站在窗前的男子突然转过头来。
　　此人一转头，南风陡然皱眉，倒不是没想到此人会突然有所动作，而是此人的眼睛竟然是黑色的，而且两只眼睛足有铜铃大小。
　　待得稳住心神，仔细再看，这才发现那两片圆形的事物并不是此人的眼睛，而是两片黑色的晶石，此人的眼睛隐藏在这两片由黑色晶石制成的眼罩之后，晶石反光，难见其详。
　　不止眼睛隐藏在黑色晶石之后，此人的脸上也裹着厚厚的麻布，彻底遮住了五官。
　　南风看着那消瘦男子，那消瘦男子也看着他。
　　南风不开口，那消瘦男子也不说话。
　　“哎，上面有啥？”胖子在下面喊。
　　南风没有答话。
　　不见应答，胖子又自下面喊，南风仍不答。
　　胖子察觉有异，自下面跑了上来，被消瘦男子的晶石眼罩吓了一跳，“这是个啥玩意儿？”
　　胖子说话之时，那消瘦男子将视线自南风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
　　“让我们找的好苦，”胖子好奇的凑了过去，“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消瘦男子歪头看着胖子，并未接话。
　　“请问兄弟高姓大名？”胖子打量着那消瘦男子眼上的黑晶眼罩。
　　消瘦男子并未答话，而是抬手自怀里拿出一面木牌递给胖子。
　　胖子伸手接过，看了几眼，反手递给了南风。
　　南风接过看阅，木牌上刻着两列字迹，‘引路勒喀德，劳薪五百钱。’
　　南风看阅木牌之际，胖子冲那消瘦男子说道，“我们不是客商，这次过来是专程寻你来的，你能说话不能？”
　　消瘦男子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啥情况？”胖子回头看向南风。
　　“他不是活人。”南风将那木牌递向消瘦男子，后者伸手接过，揣入怀中。
　　在消瘦男子接拿木牌之际，南风趁机观察他的右手，此人的手掌也缠绕着破旧的麻布，连指甲都裹而不露。
　　“你到底是什么人？”胖子心中疑惑，伸手抓向那消瘦男子的眼罩。
　　胖子一出手，那消瘦男子也有了动作，右手抬起，架住了胖子的胳膊。
　　此人虽然阻拦胖子拿他眼罩，却并没有出手反击。见他这般，胖子也没有继续尝试，而是缩手回来，转头看向南风。
　　这消瘦男子的情况诡异特殊，为之前所未见，南风心中存疑，便延出灵气将其定住，与此同时灵气内侵，感知辨察。
　　片刻过后，南风皱眉垂手，“他的血肉已经干枯，体内不见三魂，只余七魄。”
　　“三魂全没了还能护镖走脚？”胖子问道。
　　“按理说是不能的，三魂主神识，七魄主本能，没了三魂人体也能存活，但也只是剩下本能，”南风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一个人生前一直在重复同一件事情，死后心愿未了，便是三魂离体，七魄仍有可能支撑他继续做下去，但这种情况有两个前提，一是他做的这件事情在他看来非常重要，二是相同的事情他做了无数次，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
　　“这人生前就在这里走脚护镖？”诸葛婵娟自台阶下说话。
　　“有这种可能。”南风说话的同时，延出灵气将那消瘦男子的右手麻布消除，露出的是一只干枯的手掌。
　　那消瘦男子被南风定住之后，也不曾挣扎反抗，便是右手显露在外也不曾有任何变化，由此可见此人裹住周身只是不想吓到别人，倒并不是惧怕阳光。
　　观察过后，南风收回灵气，放那消瘦男子自由，那消瘦男子抬起右手看了看，转身走向西侧区域，在三层的西侧区域有处床榻，床上堆放着一些破旧衣物，那消瘦男子走到床前，拿了一块破布，撕扯开来，裹缠右手。
　　在那消瘦男子包裹右手之际，南风趁机打量西侧区域，那里除了一张泥土垒砌的床榻，还堆积着一些木料，地上满是木屑，在泥床上放着一些刻有字迹的木牌。
　　裹好右手之后，那消瘦男子再度走到窗前，站立不动。
　　南风和诸葛婵娟走到床边，打量床上的一干事物，这张泥床并不是这消瘦男子的躺卧之处，只是用来放置杂物的，床上的那些破旧衣服已经不堪穿戴，想必是拾捡而来。
　　再看那些木牌，分为两种，一种是之前出示的那种，还有一种是请求东行商队，往中土洛阳某户人家捎带银两的木牌。
　　“人若死了，三魂七魄会一起离体，他为何不是？”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想了想，说道，“有两种可能，都是人为造成的，一是被道人作法将魂魄分离，拘走三魂，将七魄封在体内。还有一种可能是死后阴差拘拿魂魄时出现了差池，只带走了三魂，没有带走七魄。”
　　“依你看，他是哪种情况？”诸葛婵娟追问。
　　南风指了指那消瘦男子的黑色眼罩，“世间无有黑色水晶，此物不被五行灵气影响，应该是阴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