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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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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安宁说不困倦,实则还是有倦意的,南风有感,凝变铺盖,“你先睡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咱们再去龙门海岛。”
  元安宁心存顾虑,“不如这般,你先往龙门海岛走一遭,看看那里的情况,也能安心些。”
  “不久之前我封闭天地,曾经去过一趟,应该……罢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吧。”南风说到此处瞬移消失,不多时,重新现身。
  “怎么样,你师娘还好吧?”元安宁关切的问道。
  “在,气息如常。”南风点头,对方总是刻意规避当日约定的细则,挑选那些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亲友出战,已经搞的他有些草木皆兵了,他有哪些间接亲友大罗金仙也一清二楚,离落雪很可能也是对方所考虑的人选,好在离落雪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要挟逼迫她违心出战,这可能也是对方没有选她的主要原因。
  元安宁闻言略微宽心,转而又问,“岛上的仙人都是戴罪之身,你选他们出战,对方会不会提出异议?”
  “只要不是不孝,不伦,不义,忘恩之人,他们是无权干涉。”南风说道,此前他曾经与代表大罗金仙一方的子神天尊和元阳真人议定了斗法的九条细则,其中并没有规定囚犯不可以出战。
  “你想要如何挑选,又如何知道他们犯下的是怎样的过错?”元安宁又问。
  “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南风说道,他和元安宁先前曾经去过离落雪和黄有亮所居住的房舍,二人的屋子里貌似并没有存放记录有这些仙人罪行的卷宗,只有一些开解锁链的钥匙。
  “想要逐一问过,怕是耗费时间太久,”元安宁说道,“况且他们可能不会言尽其实。”
  南风也想不出所以然,便收回思绪,冲元安宁说道,“时候不早了,睡会儿吧,等明天亮再往那里去。”
  “正事要紧,不用担心我,”元安宁摆了摆手,“此事也并非毫无头绪,你师娘自岛上看守这些罪囚已经有些年头了,想必对他们因何受罚有些了解,不妨去向她求教。”
  南风没有接话,当年他和元安宁前往龙门海岛时离落雪对他们很是友善,但同时也表现出了冷淡和漠然,天元子死后,她便万念俱灰,他是天元子的徒弟,离落雪见到他难免触景生情,这也是离落雪对他们冷淡的原因。
  见南风不接话,元安宁站了起来,往洞外走去,不多时,端了一碗清水回来,碗是之前二人住在这里时打磨的石碗,水是自岛上那处可以修复创伤的水潭里取来的。
  南风本不渴,但不忍拒绝元安宁一番辛劳,便接过喝了一口,转而倚墙而坐,闭眼思虑。
  元安宁也不自被褥上躺卧,自一旁陪他坐着。
  二人来到此处已是四更时分,不多时,东方天际放亮,南风施出瞬移,带元安宁现身于龙门海岛。
  黄有亮和离落雪的气息都在,天地重开之后,三界重新连通,天河再度自天界奔涌而下,经人间入阴间,那些戴罪的天仙再度开始忙于阻截试图跳跃龙门的鱼蛇异类。
  距离落雪住处百丈时,离落雪自屋里走了出来,时隔多年,离落雪容颜依旧,岁月没有自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一袭白衣,冷然落寂。
  眼见来的是南风,离落雪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非常意外,没有上前迎接也没有拒人以千里之外,只是自门旁安静的看着二人,等二人走近。
  见离落雪出来,南风快步上前,稽首行礼,“师娘。”
  南风行礼之后,元安宁也冲离落雪行礼,行的是蹲身的妇人礼,这表明二人已然结为夫妇。
  离落雪点了点头,表情甚是平静。
  “师娘,这些年您过的可好?”南风关切询问。
  “老样子,来此所为何事?”离落雪问道。
  听得离落雪询问,南风也不藏掖,直道来意,向离落雪请教这些戴罪天仙的情况。
  看离落雪的神色,貌似并不知道他之前干过什么,而离落雪也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些天仙的情况,南风言罢,离落雪转身回屋,“进来吧。”
  南风回头看向元安宁,待元安宁跟来,二人一同进门。
  离落雪并没有请二人落座,而是径自走向东屋,“天庭的降罪旨意都有留存,你自己看吧……”


第五百九十二章 关门打烊
  听得离落雪言语,南风甚是欢喜,上次来离落雪所居住的木屋是为了治疗翳盲眼疾,那时没有往东屋去,本以为那里只是离落雪的卧室,未曾想竟然存留有天庭的降罪旨意。
  东屋确是离落雪的卧室,所谓降罪旨意也不是圣旨那般成卷的卷轴,而是一面面黑色木牌,有朝芴一半大小,上面写有多寡不等的朱批古字,成排成列的悬挂于东屋的东墙。
  将二人引入东屋,离落雪转身离去,往正屋倒水待客。
  南风冲元安宁指了指东墙,元安宁会意点头,南风转身离开东屋,往正屋与离落雪说话。
  “师娘。”南风说道。
  离落雪此时正在倒水,听得南风呼喊,便转头看他。
  “师娘,这些年我一直很挂牵你。”南风很是伤感,天元子对他恩同再造,离落雪对他也有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她在暗中随行庇护,怕是早就被太清宗害死好几次了。
  “有心了,我很好。”离落雪的语气很是平静。
  住在这里,少有生活器皿,水壶是较大的竹筒,水杯则是较小的竹筒,离落雪将一只较小的竹筒递给南风,另外一只放到了竹桌的东侧,那是为元安宁准备的。
  看到手里的竹筒,南风心中既暖且悲,这只竹筒很是老旧,不消说,是离落雪平日所用,而另外一只明显不曾用过,此举说明在离落雪的心中,是拿他当亲人对待的。
  “师娘,我很想念师父。”南风很是悲伤,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是孤儿,不曾得到父母的关爱,天元子和离落雪在他心中是近乎于父亲母亲的存在。
  见南风悲伤,离落雪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伤怀,他不曾远去,只要你还想念他,他就一直在。”
  南风参悟了八卷天书,聪明智慧,自然明白离落雪此言所指,但心中却越发悲伤,“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也永远活在我的记忆中,但他再也不能对我有所回应,他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念他。”
  见到南风,离落雪本就怅然,再听他这般说,本已木然的心境再起波澜,闭目轻叹,幽然说道,“你对他的缅怀和挂念,他的确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没有看走眼。”
  “他看走眼了。”南风急切反驳。
  离落雪自然知道南风所说的看走眼是指什么,当年天元子冤枉她了,至死都以为她是杀害自己师父的凶手。
  “有些事情他的确不知道,但你知道,”离落雪看向南风,“这已经够了。”
  “这不够,”南风摇头,“他欠你一个交代。”
  离落雪缓缓摇头,“不必了,我们只需要对自己有所交代。”
  见自己连带离落雪悲伤,南风甚是愧疚,话风急转,“师娘,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您知道吗?”
  “这里没人来的。”离落雪摇头。
  南风想了想,问道,“师娘,您想不想再见到师父?”
  离落雪疑惑歪头。
  南风正色再问,“我只问您,想不想再见到师父?”
  “他的魂魄不曾消散?”离落雪强压心中激动,按理说散功自爆是不会有魂魄留下的,难不成天元子会是例外。
  “师父的魂魄早已消散,但我有别的办法让您再见到他,”南风正色说道,“而今我已经参悟了八卷天书,最后一卷天书我也了然于胸,我此时的修为已经超越大罗金仙……”
  南风简略的将近十年间发生的事情说与离落雪知道,连同与大罗金仙斗法一事也不无遗漏,唯一不曾提起的就是问情娘子一节,因为离落雪的元神非常奇特,他尚不能确定问情娘子与玄清哪一个讲说的才是实情。
  言罢,南风略作停顿,转而又道,“师娘,待我拥有了往复古今的神通,我就送您回去,与师父团聚。”
  离落雪闻言面露喜色,口唇颤动,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她也是修行中人,自然知道因果承负,往复古今会产生一连串未知的反应和后果。
  “不必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
  不等离落雪说完,南风就打断了她的话头,“师娘,没有您和师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我一定会送您回去,我不能让师父至死都误会您,冤枉您。”
  听得南风言语,离落雪甚是感动,“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可知道倘若你真的送我回去,我们就会消除误会,他就不会自毁双目,也就不会离开太清宗,更不会再遇到你,他甚至不会知道曾经收过你这样一个徒儿。”
  南风悲伤点头,“师父不知道,但您知道,如果您愿意,可以说给他听。”
  “你可曾想过,他如果没有遇到你,你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造化,你的命运会由此发生改变。”离落雪又道。
  “我想过,”南风缓缓点头,“不过真的到了那一天,可能也就没有我了。”
  之前南风所说的那些话离落雪都能理解,但这一句她却不明白。
  南风也没有解释,抬手凝变玉璧一面,递给离落雪,“师娘,正月初八,您往云华山去。”
  离落雪犹豫,南风将那玉璧塞到她的手里,“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离落雪握了玉璧,忐忑点头。
  南风喝了口水,放下竹筒,往东屋去了。
  “我汲水回来,与你们煮些粥饭。”离落雪的声音自正屋传来。
  “有劳师娘。”南风说道。
  离落雪出门去了。
  木屋本就不大,二人之前的交谈南风也不曾以灵气隔音,元安宁全都听到了,待南风过来,冲他投以赞许的眼神,不忘恩情,正人君子。
  南风自元安宁的眼中看到了赞许,同时也看到了紧张,便伸手过去,与她握了,“不管我往何处去,都会带你们一起走。”
  听得南风言语,元安宁欢喜点头,女人不怕危险和磨难,甚至不怕未知和死亡,只怕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分开,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她们渴望的归处。
  “怎么样?”南风将视线投向东墙的那些黑色木牌。
  “你先逐一看过。”元安宁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元安宁这么说,说明她已经看完了,并且有了大致的判断和人选,只等他看过之后进行比对。
  黑色木牌上的字迹是介乎小篆与鼎文之间的一种文字,看阅也不费事,上面写的是这些仙人受罚的缘由,看过一些,哭笑不得,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听长官号令,罚。损坏了什么器皿,罚,哪怕是无心之过,也得罚。男仙跟仙女多说了几句话,罚。仙女冲男仙笑也不成,也得罚。不敬长辈,礼数不周,罚。总之就是一个吹毛求疵,看你不顺眼,找个借口就能罚。
  这百余名神仙皆是天仙修为,但不表示这些人都是修行飞升,也有天仙修为的天生神灵,这些天仙也并不全部来自中天,也有炎天,颢天,玄天等处的仙人。
  木牌上不但有受罚的缘由,还有受罚的日期,仔细分辨,竟然能够找到规律,被罚下来的神,多是得罪了仙。被罚下来的仙,多是冲撞了神。由此可见神仙之间确有分歧,且彼此仇视。
  最有意思的是有几对儿神仙都是前后脚受罚的,这个神今天被罚下来了,第二天就有个仙被罚下来,而且被罚的事由都很令人哭笑不得,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倨傲无礼,心术不正,连腹诽上司都能被作为罪行进行处罚。
  既是腹诽,自然是在心里偷偷的骂,既然是在心里骂,又如何能够证实,要知道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只能看到他人的言行举止,看不到他人心中所想,此等处罚,如同儿戏。
  将东墙上的木牌简略看过,南风心中最大的感触就是天界的尊卑位次比人间还要森严,那些身居高位的神仙不止对凡人俯视奴役,对修为低于自己的神仙也同样严厉苛刻。
  世人都说神仙好,其实做神仙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天界与人间也差不了许多,也有尊卑,也有复杂的人际关系,长生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有很多道人辛苦修行多年,自人间受人尊崇,时辰一到,牛哄哄的飞升了,世人都以为他们上天享福去了,却不知道他们上天之后很可能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
  “哪些?”元安宁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南风逐一指点,共点出了四人。
  元安宁点头赞同,南风点出来的这四个仙人犯的都是大罪,但大罪并不是南风选他们的主要原因,他们被列入挑选的根本原因是他们都是为了某人而犯错的,有三个是因为儿女私情,还有一个是因为亲情,这家伙是个神仙与凡人的混血后代,天赋奇高,悟道迅速,飞升之后私下凡间探视娘亲,且屡教不改。
  被天庭视为罪行的行为,在南风看来却是优点,人若无情,与禽兽何异?只有重情之人,才能委以重任。
  南风将那四面木牌自墙上摘了下来,“走吧,出去看看。”
  二人出门时离落雪正在屋外淘米,实则也不是谷米,而是一种水草的种子,与米相似,名为银针,这东西在中土是皇家贡品,未曾想岛上也有出产。
  与离落雪打过招呼,二人往天河龙门走去,此时那些戴罪天仙仍在忙碌职事,阻拦试图逆流跳跃龙门的鱼蛇之属。
  “各司其职,若是将人抽离,怕是会产生缺口,影响天数。”元安宁手指龙门两侧的戴罪仙人。
  “小事一桩。”南风随口说道。
  元安宁疑惑歪头。
  南风左手挥出,将天河流水封住,“关门打烊不就成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挑兵选将
  这可是连通三界的天河龙门,元安宁没想到南风说封封,刚想出言阻止,天界缺口已经封闭,天河下灌天水突然断流。
  天河断流,轰隆的水声随之消失,鱼蛇之属不得逆流而,尽数退回漩涡之外。
  类似的情况此前不久发生过一次,眼见天河再次断流,一干戴罪天仙面面相觑,不知此次断流因何而起,亦不知道此番断流会持续多久。
  轰隆的水声消失之后,黄有亮的身影自北面石屋出现,往龙门悬崖处飞掠而至,到得近前眼见天水再度消失,黄有亮急惑非常,抓耳挠腮,冲近处一位衣衫褴褛的天仙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被问话的天仙是个年男子,做道装打扮,听得黄有亮喝问,连连摆手,只道不知。
  这处龙门海岛对于这些戴罪天仙来说一处受禁牢狱,而黄有亮的角色相当于狱卒,眼见那天仙答不出缘由,黄有亮大为不满,无端的飞起一脚,将那天仙踹倒。
  “你个死猴子,好没道理。”南风现身崖边,踩踏龙门,往对面悬崖走去,与此同时出言问道,“还记得我不?”
  “你敢骂我?”黄有亮纵身一跃,跳到龙门一端,怒视南风。
  “别冲我呲牙瞪眼,”南风笑道,“之前你也算帮过我的忙,我也不与你作难,这天河是我封的,之前那次也是我封的,我现在长本事了,连大罗金仙都杀了仨,你不是我的对手,时辰尚早,你回去接着睡吧。”
  南风言罢,黄有亮愣住了,不止它愣住了,把守各处龙门的天仙也都愣住了。
  见黄有亮虽然震惊却并不退走,南风随手凝变酒坛一只,内蓄美酒,反手挥向黄有亮,“来,拿了酒水,快些去了。”
  黄有亮是个猴精,也是个酒鬼,单是听得酒字双眼发直,再闻得酒气越发不能自制,双手接了,连连闻嗅,垂涎欲滴。
  黄有亮喜欢美酒是真,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走了貌似不很体面,犹豫过后,高声说道,“你当黄爷……”
  不等它说完,南风打断了它的话头儿,手指下方通往阴间的幽深黑洞,“我现在厉害的紧,杀你不杀鸡费事,再啰嗦我把你扔下去。”
  黄有亮本想给自己长长脸,未曾想反倒丢了脸,猴子的性子都急,气急之下想冲过来与南风打斗。
  见它放肆,南风本想出手惩戒,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怎么说黄有亮当年还是给他点过睛的,总不能真的打它,于是再凝美酒一坛,反手挥送,“给,拿着。”
  黄有亮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贿赂很丢人,但它却耐不住美酒的诱惑,还是接了,一手抱一坛,自是不能来打架了。
  “回去吧。”南风挥手。
  于是,黄有亮回去了。
  打发走了黄有亮,南风走到龙门正,这些龙门都有石雕神兽,当是龙之九子,南风自一处石雕坐了下来,坐的不很舒服,有些硌屁股,又换了个角度,这才舒服了。
  坐下之后,南风拿出一面黑色木牌,“南宫不寐是哪个?”
  南风言罢,众人看向其一人,那是个用矛的年轻男仙,确切的说是个男神,也二十出头,又是天人打扮,不应该是道人飞升。
  听南风喊到自己的名字,南宫不寐甚是疑惑,歪头望,等南风说话。
  南风右手探出,延出灵气感知捆缚在他脚的锁链,这条锁链是天界之物,阴阳之气不得化解,于是便转头冲蹲在石屋屋顶冲这里偷窥的黄有亮喊道,“把钥匙拿过来。”
  黄有亮倒是不想送,但它不敢不送,于是送了,南风指了指南宫不寐,“放他自由。”
  黄有亮倒是不想放,但它不敢不放,于是放了。
  南风又喊,“卫夜。”
  这也是个年轻男子,长的不很好看,大鼻子宽额头,本命元神是只牛头人身的异类,这人是那个屡次下凡探视母亲的半神男子,父亲应该是个封神的异类,此人用的是弓箭,确切的说用的是弓,因为他身并没有背负箭囊,所发箭矢是由其灵气凝聚而成的。
  南风指了指卫夜,黄有亮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放了。
  “秦扶苏。”南风再喊。
  黄有亮又过去放,这是个年轻的道人,用的是长剑,身的道袍没有三清标识,想必是很早之前修行飞升的仙人。
  “方睿臻。”南风喊最后一个。
  这人是个女子,岁数不大,也不小了,看模样能有三十出头,虽然衣衫褴褛却是肤白貌美,甚有成熟风韵,兵器是弱水白绫,属于软兵器。
  黄有亮把方睿臻也放了。
  南风冲其招了招手,黄有亮过来,南风右手探出,一口偌大水缸凭空出现,里面满满盈盈全是美酒。
  黄有亮欢喜的抱着走了,临走还不忘交代场面话,“你们都看见了,我是被逼的,并非渎职不为。”
  南风离开龙门,来到悬崖最高处,四人先后来到,看着他,等他说话。
  南风没有说话,而是冲远处的元安宁招了招手,元安宁凌空来到,南风延出灵气将她和南宫不寐以及秦扶苏裹住,冲卫夜和方睿臻说了句在此等候,带着三人瞬移来到先前落脚的小岛。
  到得岛,留秦扶苏在洞外等候,与元安宁一道儿,与南宫不寐于山洞深处说话。
  最先问的是南宫不寐的情况,他之前猜测无误,此人确是天生神灵,犯下的罪过是与女仙相恋,女仙多是练气飞升的坤道,也是道姑,按照天庭的规矩,练气飞升的仙人是不能婚配的,于是二人都受到了处罚,南宫不寐被罚至此,而那女仙则被罚在别处受罪。
  问明情况,又问之前的三个问题,但是只问了第一个,南风将南宫不寐给送回了龙门海岛,这家伙有背景,爹妈都是天神,自视甚高,问他晋身大罗金仙之后若是有求于他,他帮是不帮,这家伙来了句不帮,连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自然不得委以重任。
  回到龙门海岛,喊来黄有亮,把这家伙给重新锁了。
  又回去与秦扶苏说话,秦扶苏道号扶苏子,本是阐教门人,也是玉清宗的前身,此人与师妹互相心仪,为求天长地久,暂压儿女私情,互相督促,刻苦修行,最终双双飞升,但飞升之后才发现天界的仙人是不能婚配成亲的。
  若只是不能婚配,二人也还受的了,修行人本来欲望少,能朝夕相处也能心满意足,但二人飞升之后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秦扶苏被分到天当差,他师妹则被分到了炎天,虽然都在天,却不能随意探视,这下儿二人受不了了,经常偷偷的互相越界探视,可能除了探视还干了点儿别的什么,时间一长透风儿了,被罚了。
  虽然对此人深表同情,此人也愿意出战,但南风还是将他送回了龙门海岛,这家伙出身阐教,阐教擅长的是修行飞升,不擅长法术搏击,只会一套五行剑法,派阵去还不被人给打死,还是锁在这里吧,还能保全性命。
  送回秦扶苏,又顺道儿带回了卫夜和方睿臻,
  先与卫夜说话,卫夜是个实诚人,说话直来直去,也不藏掖,这家伙的父亲是三清之一太清道德天尊的青牛坐骑,都说宰相家奴七品官,这话一点儿不假,对于自己的坐骑,道德天尊是给予厚待的,封了个金仙。
  金仙在天庭的地位很高了,老牛又与道德天尊有这层关系,也没人敢给他安排什么差事,这家伙无事生非到处闲逛,天逛够了往地去,数百年前自人间有了一场艳遇,一夜风流,于是有了卫夜。
  同样的事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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