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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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不能穿给我看？”南风笑问。
　　“我身形不如她，由她穿了，每日自你眼前往复走动。”元安宁笑道。
　　“哈哈哈。”南风亦笑，同一个女人，小姑娘时和嫁为人妇时是不一样的，似这种言语，十几年前元安宁是绝不会说的。
　　“笑甚么？”元安宁瞅他。
　　“还是不要了，都说敝帚自珍，自己家的东西还是藏的严实一点儿好。”南风笑道。
　　元安宁不怕南风耍流氓，就怕他超然无我，不说人话，听他这般说，心里反倒安定许多，笑而不语。
　　南风歪着头，看姜七往山谷里行走，看的颇有兴致。
　　元安宁笑着瞅他，醋意是没有的，因为她知道南风没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感觉新奇。
　　突然之间，南风的表情变了，撇嘴收回了视线。
　　“哈哈。”元安宁忍不住发笑，南风的表情之所以变化，是因为姜七在行走之时突然变化兽身，赏心悦目突然没了不说，还多了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怕是没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扫兴的了。
　　姜七变化兽身并不是为了拒敌，而是为了刨挖雪坑掩埋族人的尸体，他们可能遵循死在哪儿埋在哪儿的殡葬习俗，不然的话还有一辆马车就在不远处，拉车的马匹也没有受到战事的殃及，她完全可以将尸首搬上马车带回去。
　　姜七变化的兽身很是巨大，挖几个能埋人的坑并不费事儿，一柱香不到，尽数掩埋，令二人不曾想到的是姜七不但掩埋己方的尸首，连天族战死的那些人的尸首也一并埋掉了。
　　只此一举，就获得了南风和元安宁赞许的眼神，只有真正的勇士才会这么做。
　　在姜七埋人的时候，南风也并没有一直待在原地，而是瞬移往崖顶和山谷去转了转，此时天族众人已经消失在了冰封的群山之中，姬臣的兵器遗落在了崖顶，刀柄上亦有古字铭文，震天勇士。而山谷里那些死去天族族人的兵器同样有铭文，为惊天勇士。
　　此前自山洞里发现的那具尸首，其身边遗留的兵器铭文为破天勇士，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应该是蓝气三阶，据此推断，天族的红气三阶为惊天勇士，蓝气三阶为破天勇士，而紫气三阶应该为震天勇士。
　　待得掩埋了尸体，姜七再度还归人身，取了披风捆系穿戴，玄族的披风和天族的大氅样式差不多，只不过披风比大氅要薄上不少，行走之时更显飘逸。
　　不多时，姜七拉了马车回到山谷入口，冲二人三度道谢，“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南风谦逊。
　　姜七没有说话，冲他点了点头，又冲元安宁点了点头，转而拉着马车，往北走去。
　　南风原本还打算与姜七说说话，探听一下玄天二族的情况，没想到她说走就走，但人家既然已经走了，便是心有不甘，也总不能把她再喊回来。
　　待姜七走的远了，南风撇嘴说道，“就这么走了，也不请咱俩去玄族坐坐。”
　　“他们貌似不太欢迎外人。”元安宁说道。
　　“我看出来了，不过咱们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南风撇嘴说道，“就算不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至少也得请咱吃顿饭，喝顿酒才是。”
　　“她若是以身相许，你要不？”元安宁打趣。
　　“不要，”南风摇头，“万一生个孩子长尾巴咋办？”
　　元安宁知道南风在说笑，也随他笑，笑过之后，问道，“别贫嘴了，如何是好，要不要跟了去？”
　　南风没有立刻接话，人家都没有冲他们发出邀请，按理说是不该跟着去的，不过他们来寒冰之地的目的就是自二族挑选品性高洁的高手南下参战，不管人家有没有发出邀请，最后都得硬着头皮找过去。
　　想到此处，刚想开口，突然察觉到西北方向气息异常，举目远眺，定睛打量。
　　“怎么了？”元安宁问道。
　　“有人来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玄族大王
　　此时天上仍在下雪，元安宁视线受阻，望无所得，只得问道，“何人？”
　　“玄族族人，”南风手指西北，“十几个，都是紫气高手，皆为兽身，正自远处疾速赶至。”
　　“此人当是玄族显贵。”元安宁指着牵马走在数里之外的姜七。
　　南风点了点头，玄族此番过来的共有十三人，其中一人是太玄修为，四人是洞渊修为，余下皆是居山，玄族只有数万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玄族的所有精锐，尽数来援，无疑是因为姜七身份特殊。
　　感知到玄族众人的时候他们远在百里之外，这些人移动迅速，很快就到得视线之内，十几头体形巨大的紫毛巨虎自雪地里狂奔飞腾，速度惊人，声势震撼。
　　这群玄族高手明显是冲着山谷来的，自中途发现姜七，便暂停飞奔，现出人身与姜七说话，由于距离太远，双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片刻之后，玄族众人兵分两路，五人变化兽身，往东狂奔，不消说，是追赶姬臣等人去了。而余下众人连同先前离开的姜七则施出身法，往山谷掠来。
　　“你说他们是来请咱们去玄族做客的，还是来驱赶咱们的？”南风歪头看向元安宁。
　　“当是前者。”元安宁说道。
　　“赌一把？”南风笑噱，“倘若不是，你就穿了那白色水靠，每日自我眼前往复行走，可好？”
　　“不好。”元安宁不屑歪头。
　　“哈哈。”南风得意的笑。
　　此时那些玄族族人已经到得两里之外，可以看到为首的一人是个身拥太玄修为的花甲老者，此人虽然年逾花甲，却异常健壮，身形高大，相貌威武。余下那些洞渊居山高手也是这般体形，高大威武，气势彪悍。
　　两里的距离，这些人大多能够一掠而至，但来人却并没有直接落于二人面前，而是落于百丈之外，步行上前。
　　在众人行走的同时，南风看的是众人的表情，这群人脸上的表情都偏于严肃，不像是来邀请二人前去做客的。
　　“你可能要输了，黑白两种水靠，我都与你搞一身儿。”南风说道。
　　“哪个与你赌了？”元安宁说道。
　　南风笑。
　　玄族众人来到之时，南风脸上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略带笑意的看着那为首的老者。
　　“是你们救了小女？”老者的问话不算很有礼貌。
　　“你谁呀？”南风反问。
　　听得南风言语，为首的老者眉头微皱，而其后跟随的数人则面有怒意，不消说，这是南风的话冒犯了老者的威严。
　　南风自然明白，但他是故意出言冒犯的，以此作为对来人礼数不周的回应。
　　“老夫姜洪，为玄族主事。”老者报上了姓名。
　　“主事是什么？”南风随口追问。
　　老者尚未接话，已经有人代为说明，“玄族大王。”
　　“哦。”南风点了点头，在秦朝之前是没有皇帝一说的，只有王，寻常的王是诸侯，大王就是皇帝。
　　‘哦’是个很无礼很敷衍的字语，见南风态度不甚恭敬，姜洪身后的众人脸上的不满神情更加浓重，大有上前问罪的征兆。
　　姜洪抬手制止众人上前，转而冲南风说道，“你们救了小女的性命，理应予以答谢，你们想要何种酬谢？”
　　“我们什么也不缺。”南风说道。
　　姜洪貌似没想到南风会有此一说，意外之下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继续谈话。
　　见他这般，南风主动说道，“你们如果感觉不妥，可以请我们去贵族盘桓数日。”
　　姜洪闻言眉头再皱，“怕是多有不便。”
　　“你们好像不欢迎外人。”南风说道。
　　姜洪正色点头。
　　南风虽然知道玄族不欢迎外人，却没想到姜洪会当面承认，心中存疑，便追问道，“为何？”
　　姜洪不答，但后面有人接话，“我们不与南疆混血之人通婚。”
　　“放心好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求亲下聘的。”南风笑道，对于玄族众人的顾虑，他也能够理解，通婚对于玄天二族来说可能造成血脉不纯，减少能够变化兽身后代的产生。
　　“请问来意。”姜洪问道。
　　“游玩。”南风随口答道。
　　对于南风的回答，姜洪等人是不信的，因为游玩儿都选那些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没谁会大老远的跑到这偏远的冰天雪地。
　　虽然心生不满，姜洪却没有急于发作，而是重新打量二人，二人都没有持拿兵器，随身物品也只有元安宁手里的那个小包袱，此外，南风的穿戴很是单薄，这说明他是能够以灵气抵御严寒的练气高手。
　　短暂的沉吟过后，姜洪沉声说道，“请二位道明来意，若是能够为二位提供帮助，玄族定不吝啬。如若不能，也请二位莫要怪罪。”
　　见姜洪说的坦诚，南风便说明来意，“实不相瞒，我们此来是为了自玄族挑选一人，随我南下，代我出战。”
　　南风话音刚落，玄族众人便尽数皱眉，见姜洪想要开口拒绝，南风不等他开口，抢先补充，“若是获胜，参战之人可直晋大罗金仙。”
　　“大罗金仙？”姜洪貌似不甚明了。
　　见他这般，南风亦是一愣，但随即了然，大罗金仙是周朝天庭出现之后才有的仙阶称谓，而玄天二族很可能在周朝之前就已经幽居极北了。
　　“大罗金仙乃练气极致，比你的太玄深紫还要高出天壤三阶。”南风解释。
　　南风言罢，姜洪摇头说道，“玄族遵循祖训，永居北疆，绝不南下，英雄所说之事恕我等爱莫能助。”
　　对于姜洪的反应，南风也并不意外，因为二人来历不明，所说之事又很是离奇，很难取信于姜洪。想要说服姜洪，必须知道玄天二族的来历，如若不然就不知自何处着手，但正面询问玄天二族的历史，姜洪怕是不会说的。
　　思虑过后，南风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们不会与南疆人做交易。”有一居山高*话拒绝。
　　南风并不理他，继续说道，“我帮你们做一件事情，只要你们所求之事我想必都能做到，事成之后，你们投桃报李，让我自玄族选出一人，也替我做一件事情。”
　　南风言罢，众人或是面露鄙夷，或是存疑不信，因为南风话说的太满，有妄言吹嘘之嫌。
　　最终还是姜洪开腔，“玄族历来有恩必报，但英雄所说之事，我们当真爱莫能助，还请英雄体谅我等的难处。”
　　“我也请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你们解决料理。”南风表情凝重，语气郑重。
　　南风言罢，姜洪接话，“英雄能够寻到此处，必不是寻常人等，但我们并不需要外来助力，更不会离开北疆，你们走吧。”
　　姜洪言罢，转身就走，一干扈从随之，临走之时有数人向南风投来厌恶和鄙夷神情，这种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妄言欺世，自大吹嘘的无知狂徒。
　　“我好言相求，如实相告，你们偏不信我？”南风沉声问道。
　　姜洪并不回头，另有紫气高手冷哼回应，嗤之以鼻。只有姜七回头，“玄族确有祖训，永居北疆绝不南下，英雄虽然救了我，我们也不会因此破例。”
　　“呵呵。”南风笑了笑。
　　玄族无人接话，随着姜洪大步远去。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元安宁轻声说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生气。”南风说道。
　　“真的？”元安宁微笑。
　　南风没接话，因为他其实是生气了，年纪在这儿，再怎么明窥阴阳，人性总是有的，被人轻视的感觉并不好。
　　“再如何？”元安宁问道。
　　南风阴着脸，“好话不听，真话不信，不显露点本领，他们是不会信我的。”
　　“你待如何？”元安宁追问。
　　“跟着他们去玄族，把他们一个不剩的全给送到南方去……”


第六百二十九章　恩威并施
　　南风言罢，元安宁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个想法肯定自南风脑海里出现过，他也的确有这个本领，不过她可以确定南风不会真的这么做。
　　只这片刻工夫，姜洪等人已经回到了先前遇到姜七的地方，那辆马车还停在那里，马匹在极北可能比较稀缺，对于这匹马，姜七等人始终不曾舍弃。
　　到得那里，玄族众人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西行。
　　此前玄族援兵曾经兵分两路，还有一路往东追赶姬臣等人去了，不消说，姜洪等人滞留不去是在等那路人马回来。
　　姜洪等人自然看到南风和元安宁没有离开，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不时翘首，往东眺望。
　　见南风一直阴着脸，元安宁贴身说道，“若是以武力相逼，便是他们勉强同意遣人出战，也定然不效死力。”
　　南风点了点头，元安宁所说也正是他心中所想，这两个部落自极北衍息多年，真把他们挪到南方去，这些人不恨死他才怪，怎么可能再为他出战效力。
　　元安宁转身看向身后的山谷，片刻过后收回视线，冲南风说道，“这处山谷想必是玄族南下的必经之路，曲折狭长，若是他日天族再次自这里设伏，玄族还是难以防范。”
　　元安宁虽然不曾明说，南风却明白她心中所想，“给他们拓条道路出来？”
　　元安宁点头。
　　南风歪头往南看了一眼，自心中定下经纬宽窄，转而凝心定神，催动灵气，施出了化实为虚的反逆法门。
　　他有心展示威能，灵气催动的甚是激烈，峡谷两侧的山体在灵气的猛烈冲撞下轰隆崩裂，地动山摇，烟尘滚滚，巨响震天，振聋发聩。
　　峡谷入口原本只有两丈宽窄，内部狭窄处只能勉强容车马通过，为了震慑众人，自入口开始，径直拓宽十丈，灵气每一次催动，路径都会向南推进百丈，此声未消，彼声又起，轰，轰，轰，轰……
　　便是身拥通天修为，如此作为也并非易事，催动灵气加以分化已然不易，更难掌控的还是将土石分化所产生的大量灵气在短时间内尽数吸纳，实则任其自行消散也无不可，但是那会产生更大的烟尘，令玄族众人不得清楚的看到劈山开路的骇人景象。
　　片刻过后，轰隆停止，待得余音消散，尘埃落定，一条宽十丈，长十里的道路已然开辟完成，南北贯通，笔直平坦，彷如鬼斧神工。
　　虽然短时间内吸收了大量灵气，南风却并无不适，丹田气海之中亦无充盈膨胀之感。
　　用骇然瞠目已经不足以形容玄族众人内心的震撼了，震惊之下，包括姜洪在内的玄族众人目瞪口呆。
　　“不如咱们赌一局，”元安宁看向南风，“我赌他们稍后一定会来请你前去玄族做客，以答谢你的开路恩情。”
　　“赌个屁呀，”南风笑骂，“你怎么不跟我赌太阳会打东面出来？”
　　便是嘴上在骂，投过去的却是赞许的眼神，元安宁的这个办法好，既能展示威能，又给对方留下了台阶，不然对方便是心生惧意，也总不能过来说‘我怕你了，你跟我们去吧。’
　　待得回过神来，玄族众人开始交谈商议，不多时，派了姜七出来。
　　姜七自远处走近，到得二人近前，强作镇定的冲二人抱拳道谢，答谢二人为玄族开辟南行路径，又请二人往玄族盘桓数日，容玄族略尽地主之谊。
　　对于玄族的“盛情相邀”，南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当是先前的连声巨响惊动了玄族的东进追兵，在姜七向二人发出邀请时，前去追赶姬臣的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这些人不是同时回来的，两个紫气洞渊先行回返，等了片刻那些居山族人才跟了上来，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定睛细看，正是姬臣。
　　姬臣先前被元安宁封了气穴，不得移动，而前去拿他的那些玄族众人也没有能够解穴的太玄高手，故此被扛回来的时候姬臣的撒尿器物仍然显露在外，不曾收起。
　　姜洪可不知道这家伙先前是想撒尿，只当他想干更无耻的事情，当爹的抓到想要欺负自己女儿的流氓，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先是解开了姬臣的穴道，紧接着左右开弓，打的姬臣天旋地转，满地找牙。
　　眼瞅着再不制止，姬臣就要打死了，有人上去劝阻，姜洪压住怒气，将姬臣的穴道又给封了，揪着头发扔上马车，号令回返。
　　姜洪等人回返时姜七和南风元安宁还没有跟上，姜洪等人也没有等三人跟上的意思，而南风也没打算追上姜洪等人，跟上去了双方又能说啥，说先前我是故意吓唬你的？还是说我是怕了你才让你跟着我们去的？
　　不管怎么说，姜洪还算是识时务的，尽管识时务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不是什么坏话，屈服于邪恶势力是懦弱卑贱的，但是屈服于非邪恶势力还是不怎么丢人的，其实不管是正义还是邪恶，只要低头都多少有些丢人，但耐不住对方太强大了，片刻工夫就开路十里，这要是用在玄族身上，片刻工夫就家破人亡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对的，但是南风懒得掩饰自己内心的得意，尤其是看到姜洪等人的黑着脸，亦或是看到姜七努力掩饰的尴尬，心里更是得意，好话不听，真话不信，非得吓唬着来。
　　见南风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正在与姜七说话的元安宁偷偷的掐他，但掐他可不是怪责，而是褒奖，南风真的只是对那些紧身的水靠感兴趣，对姜七毫无邪念，如若不然，绝不会在展示威能之后显露出心中的得意，因为这明显会招致姜七的反感。
　　且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既然邀请了，二人就是客人了，南风是男子，姜七不与他说话也合情合理，但不与元安宁说话就有失礼数了，行走之时简略的向元安宁讲说玄族的情况。
　　二人先前猜测无误，玄族真是蚩尤后裔，不过蚩尤只是黄帝一族对他的蔑称，寓意凶恶残暴，实则蚩尤真名叫姜黎，是九黎族的族长。
　　而天族也确是黄帝后裔，此外，极北寒冰之地并不是玄族和天族的故土，两族的先人是分别被黄帝和蚩尤挑选并派遣过来的勇士，至于派过来干什么，姜七没说，她不说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想让二人知道。
　　姜七讲说的更多的是玄族现在的情况，玄族并不像蒋天顺所说的那样完全住在地上，他们的城池由地上和地下两部分组成，说地下也不对，确切的说是冰下，极北腹地随处可见大范围的寒冰，他们的内城就建造在寒冰之下，有百里方圆。
　　听到此处，南风暗暗后怕，百里方圆与长安的范围差不多了，这么大的城池，还真不一定挪得动。
　　姜七和元安宁交谈时南风很少插话，大部分他想知道的问题元安宁都代他问了，但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元安宁也一直没有问及。
　　走了个把时辰，南风终于忍不住了，“我有一事不明。”
　　姜七歪头看他。
　　南风手指马车，“寒冰之地怎么会有马，它们都吃什么呀？”
　　由于他展示威能之后露出了得意神情，姜七就不怎么喜欢他，听他发问，也没好气儿，“草……”


第六百三十章　血脉延续
　　南风当然知道姜七是在故意噎他，却也不以为意，又追问道，“这里如此寒冷，哪里有草？”
　　“冰面之下。”姜七说道。
　　南风没有再问，玄族居住的城池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是建在冰面上的，而内城在冰面以下，冰是可以透光的，冰下气温也不会很低，有水，有光，再有泥土，就能种植作物。
　　步行缓慢，临近午时，还没有赶到玄族的城池，元安宁取了干粮出来，赠以姜七。
　　姜七道谢接过，却没吃，看了看，闻了闻，揣进了披风内兜。
　　中土所说的极北寒冰之地在玄族人口中被称为北疆，而中土则被他们称之为南疆，看的出来姜七对南疆的情况还是很好奇的，偶尔也会询问，但她好像有什么顾忌，也不敢大声，当是怕前面的姜洪等人听到。
　　但凡姜七所问，元安宁都会耐心解答，随后亦会反问一些问题，包括姜七自己的情况。
　　姜七虽然长的很高，岁数却不大，不过十八，之所以叫姜七是因为她是姜洪第七个女儿，在她之上还有十个哥哥，六个姐姐，其下还有一群弟弟妹妹，兄弟姐妹加在一起有三四十。
　　听姜七这般说，南风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娘真能生’，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姜洪是玄族的大王，应该有很多妻妾，这些孩子很可能是同父异母。
　　果不其然，通过元安宁随后的追问，姜七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姜洪有十几个夫人。
　　脚踏两只船的人最乐意听的话估计就是有人脚踏很多船，有他们作比较，脚踏两只船就不那么恶劣了。不过姜七随后的言语又令他眉头大皱，因为玄族有些女子有好几个丈夫。
　　元安宁对这些问题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她知道南风好奇，便婉转的询问，姜七倒出了其中缘故，玄族之所以出现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的情况是出于血脉传承考虑。
　　玄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变化兽身，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能够变化兽身，不能幻化兽身的那群人只能生一个孩子，能够变化兽身的那一小部分人可以随便生，生少了还不行。
　　此外，这两类人彼此之间还不能通婚，想要通婚除非对玄族做出了巨大贡献。
　　之所以定下这样的规矩，是因为能够变化兽身的两个人生下的孩子也并不一定就能变身，也可能是普通人，但父母都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