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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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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众人都在饭堂吃饭,南风也不去吃,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回房之后对着铜镜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自己的右脸严重肿胀,如同猪头一般,几乎不得睁眼。
  嘴里还有血污,连漱两口,还是见红。
  不多时,凌云子回返,神情怏怏,不问可知宣云子不曾卖他面子。
  问明缘由,凌云子也为他抱不平,但那宣云子可能跟凌云子不是一派,凌云子不得继续求情,只能好言安抚,让他自后山忍耐一段时日,待得日后寻到合适机会,再设法让他出来。
  不多时,一名职事到来,凌云子不方便说话,只能走了。
  那职事催促南风收拾铺盖衣物,然后押着他前往后山,后山有一面很大的陡峭石壁,上面有很多山洞,山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很小,高不过五尺,宽不过七步,里面有便桶水罐等物。
  将南风带入山洞,职事便回去了,临走之前向其说明了面壁的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面壁之时不得离开山洞,吃饭便溺皆是洞中,若私自外出,发现一次加罚一年,发现三次逐出山门。
  职事走后,南风铺好了铺盖,躺卧其中,他不怕面壁,这里清净的很,正好可以自这里参悟太玄真经。
  由于被扈隐子伤到了头,躺好之后南风很快昏昏睡去,等到醒来已是傍晚时分,醒来之后没多久,山顶就垂下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食盒。
  南风解下食盒,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碗饭和一钵水。
  端了钵盂想喝,却闻到气息有异,再闻,竟然有股尿骚气。
  再看那饭碗,黄米饭中竟然混有大量沙土。
  “日你娘的。”南风将那饭碗和钵盂尽数扔下悬崖。
  “看你能饿多久,哈哈哈哈。”山顶上传来了数人笑谑。
  “小人得志!”南风骂道。
  “不识时务就是这等下场。”崖顶传来了岩隐子的声音。
  “我识你娘的老逼!”南风怒骂。
  这等粗俗言语对于市井乞丐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岩隐子这种很有修养的人来说就非常难听了,岩隐子大怒,想要下来打他,被另外几人拦住,簇拥着拉走了。
  “小人!”南风重新躺倒,闭上了眼睛。
  他本想趁着闭关之际研习太玄真经,此时看来怕是难得安宁了,不得授箓已经让他甚是郁闷,又遭人欺辱,还要受那主事歧视,越想越气,乃至心生去意。
  日落之后,南风攀着洞口的绳子上到崖顶。
  他本是想走的,但上到崖顶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就算要走也不能这么走,得报了仇再走。
  仔细想过之后,南风沿着小路到了山下镇子,买了酒肉和干粮,背回山洞吃喝享用。
  多日不曾吃得酒肉,入口之后只感觉那酒水甚是醇厚,那卤肉甚是浓香,吃喝之际不由得想起胖子,胖子也喜欢酒肉,这一年之中窝在佛光寺,怕是嘴里要淡出个鸟儿来,那宿州缺粮禁酒,便是有心外出偷腥,也无处买去。
  吃饱喝足,却睡不着了,此时虽然已经深秋,山中却仍有蚊虫,狠命叮咬,着实难受。
  辗转了半个更次,南风爬了起来,又攀着绳索上到崖顶,绕道向西,去了西面山野。
  他在赤阳宫时房间位于西南角落,岩隐子要私会情人,多会自那里翻墙而出,何日私会无有规律,但私会的时辰通常是二更到四更,没别的法子,只能守株待兔。
  南风自西山找了一处隐蔽所在,盯着赤阳宫的西南和西北两处,守到四更,不见人影,便回山洞去了。
  次日再来,还是没有看到兔子。
  第三日二更,南风看到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自乾院西南和坤院西北翻墙而出。
  南风本以为二人要往西山无人处去,未曾想二人会合一处之后竟然去了后山,后山那面悬崖东西有五六里,二人去了最西面的一处隐秘山洞。
  二人进去之后,南风有心前去捉奸,但想过之后又没有前往,捉是一定要捉的,得想好怎么捉最解气……


第九十二章 咎由自取
  岩隐子和那怜隐子是二更时分离开赤阳宫的,前往后山山洞用了一刻钟,之所以用了这么久是因为二人不曾使用身法,不用身法自然是为了收敛气息隐藏行踪。
  二人自山洞停留了一个更次,四更之前离开山洞回了赤阳宫。由于不敢过分靠近,南风便不晓得二人自山洞做了什么,不过二人离开山洞时怜隐子有整理衣裳,这就说明二人有过亲昵举动,但亲昵到何种程度却不得而知。
  待得二人离开,南风自西山去到了二人先前所在的山洞,这处山洞所在位置并不陡峭,进到山洞,可见山洞内侧有一床被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物,洞内还残留有脂粉气息,玉清坤道是不允许涂脂抹粉的,怜隐子可能正做着掌教夫人的美梦,早已无视门规。
  由于岩隐子和怜隐子很是谨慎,洞内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线索,就在南风大失所望准备离开之际,忽然想起一事,蹲下身,探手去摸那覆着被子的褥子,二人离去不久,被褥还留有余温,根据被褥的温度范围可以判断出二人先前曾经自这里躺卧过,而不是单纯的坐过。
  有句老话叫捉贼捉赃捉奸成双,要想捉奸,首先就要确定对方在行那奸霪之事,如若不然,就算将人引来,二人衣衫齐整,顶多算是私会,算不得偷情。
  但就算知道二人在这里躺过,也不能确定二人是和衣而卧还是赤身而卧。
  细心想过,南风心生一计,掀开被子,吹着火捻,细心搜寻,很快他就发现了长发,但头发不是他寻找的目标,他找的是毛。
  仔细寻过之后,南风不但发现了毛,还发现了行房留下的痕迹。
  搜寻过后,南风将被褥铺好,悄然离开。
  回到自己面壁的山洞,南风和衣躺卧,自心中仔细思量,要将赤阳宫众人引到那处山洞并不困难,他需要思量的只是时机的拿捏和细节的掌控。
  只用了半个时辰,南风就想好了具体步骤,那处山洞只有一个入口,要想偷走二人衣服是绝不能够的,只能求快,先设法让渡过天劫的紫气高手过去,他们可以凌空飞渡,几个起落就能去到,届时二人肯定来不及穿上衣服。
  单让紫气高手过去还是不成,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顾全大局,二人偷情一事他们怕是早已知晓,只当不知,此番即便撞破二人丑事,怕是也不会宣扬惩戒,还必须引着赤阳宫众人随后赶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即便那些紫气高手有心庇护岩隐子,也无法回环。
  制定计谋并不费事,但令南风久久拿不到主意的是要不要实施计谋,凡事都讲个承负尺度,此事一旦实施,对岩隐子的伤害和打击会是毁灭性的,虽然岩隐子欺负过他,但就因岩隐子欺负过他,就设计毁其终生,是不是太过狠毒?
  此事与祥云镖局不同,祥云镖局一事他无法控制尺度,但此事由他亲自实施,尺度可控,这也正是他犯愁的地方。
  摇摆之后,南风拿定了主意,古语有云,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实施,实施到哪种程度,就看随后几天岩隐子对他的态度。
  打定主意,一通好睡。
  面壁之人每日只有两餐,上午辰时和下午申时,南风本来还等着看那饭菜有没有被岩隐子等人作践,未曾想这一天之中竟然压根儿就没有饭食和饮水送来,若不是他在洞内蓄有酒肉,就要忍饥挨饿了。
  次日上午,还是不见水米,南风便攀着绳索上到崖顶,只见崖顶坐着两人,见南风上来,其中一人冲另外一人说道,“快去告知胡辅事,六隐子私离山洞。”
  “哈哈,他这面壁之期怕是要多上一年了。”那人大笑过后快步下山。
  南风瞅了留在崖顶那人一眼,攀着绳索重回山洞。
  那人收回绳索,大笑道,“我们二人皆看到你离开山洞,此番下去也来不及了,哈哈。”
  南风懒得答话,他已然心生去意,之所以滞留这里,只是为了报复岩隐子等人。
  不多时,崖顶有人说话,听声音人数还不少,那姓胡的辅事自崖顶问话,南风承认自己曾经离开过山洞,但那是因为没有米水送来,那姓胡的辅事当是龙云子一伙儿,而他是烟霄子和凌云子送来的,对他本来就心存偏见,也不容他辩解,追加面壁一年。
  南风也不以为意,本来就要走了,再追加一百年怕个甚么。
  没有水米也无所谓,他洞内有酒肉。绳索被抽走也不怕,他可攀岩上去。
  当日下午,有了水米,但水里有尿,饭中有沙。
  南风置之一笑,他还是太过善良,受了欺负还在为对方着想,却不知对方一心要赶尽杀绝,不将他撵走怕是难得痛快。
  到了晚间,南风又离开山洞,前往二人幽会附近蹲守,这次离的比较近,以衣袖捂住口鼻,耐着寒冷,侧目细听,通过动静判断出二人进入山洞几乎无有耽搁,宽衣解带直赴巫山,修行中人气定神稳,时间较长,当有半个时辰,之后会说些情话,也是半个时辰,随后就会离开。
  确定了细节,南风重回山洞,万事俱备,二人下次偷情,他就会出手发难,往大了搞,越大越好。
  南风每次都将污秽水米扔下悬崖,也可能是担心饿死南风,次日的水米便没有被糟蹋,但南风仍然没吃,晚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等死吧。
  傍晚时分,南风离开山洞,去了山下镇子,他身上带有银钱,买了两坛好酒和大量茶叶点心,于入更时分去了藏经阁,请之前帮忙翻译经文的老法师吃酒。
  那老法师并不晓得他已受罚禁锢,只是疑惑他为何这般大方,带了这么些礼物过来。
  南风也不提被罚一事,他此番下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答谢老法师,二是再度犯规,此前他已经被追罚一次了,再被追罚就是第二次,若有第三次犯规,就会被驱逐出去,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吃的酣畅,三更时分南风告辞离开。
  他没有直接前往后山,二是西行去了赤阳宫,在路上见过几人,随后改道向北,去了后山。
  次日,那胡辅事又来,还是追罚,南风也不意外,大部分人都是趋炎附势的,讨好告密也不稀奇。
  到了晚间,南风收拾了东西,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到了二更岩隐子并没有出来,于是又拖了一日。
  到了次日晚间,岩隐子和怜隐子又外出私会,待得二人进入山洞,南风急切下山,直奔紫阳宫,紫阳宫乃紫气真人的住处,到得那里,南风拿捏此处与山洞的距离,发声喊道,“不好了,思过崖西面山洞有惨叫之声,我听得真切,当是掌教弟子岩隐子,诸位真人快去救人。”
  南风喊罢,立刻有大量真人闻声出来,南风指明方位,只说自己面壁之时听到惨叫,当是有人劫持了岩隐子。
  众人听罢,兵分两路,一路急赴后山,另一路前往赤阳宫查看。
  南风也跑去了赤阳宫,此时宣云子等人已经确定岩隐子不在,也赶去了后山。南风大声呼喊,引出赤阳宫众人出来,一道前往后山救人。
  众人都是有身法的,施出身法,飞檐走壁,踩枝踏叶,略迟于一干紫气真人随后赶到。
  此时那一干紫气真人站立崖顶,脸上多有尴尬,眼见南风引了众人过来,便有人前来阻止众人靠近。
  南风不管那些,急冲而过,来到山洞,此时岩隐子和怜隐子已经穿了衣服,正在捆扎腰绳,南风大声叫道,“岩隐师兄,我听到你的惨叫,便下山喊人救你。”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高声喊道,“咦,你怎么没穿衣服,哎呀,这个赤身女子是谁?”
  赤阳宫众人早就知道南风与岩隐子不合,听他叫喊,立刻明白事情原委,多有哄笑。
  那一干紫气真人也猜到此事乃南风所为,只为设计捉奸,岩隐子乃掌教弟子,丑事大白,势必影响玉清声誉,看南风眼神便多有不满。
  最为生气的是岩隐子,他和怜隐子此时即将穿好衣裳,结果南风喊的是他们赤身裸体,这无疑阻断了他辩解洗清的后路,他也不是蠢笨之人,亦明白此事乃南风恶意揭露,气急之下急闪而出,“我杀了你!”
  南风早就猜到岩隐子会气急动手,抢先一步上得崖顶,与此同时高声喊道,“岩隐师兄,莫动手,先把腰绳系上。”
  岩隐子气急败坏,也不答话,上得崖顶,拼命强攻。
  一干紫气真人见状急忙喝止,但岩隐子怒火攻心,哪里还会收手,欺身而上,双拳齐出,直取南风前胸。
  南风此时处在悬崖边缘,退无可退,只得横移闪避,岩隐子中途变招,斜身旋踢,一心想将南风踢下悬崖。
  眼见就要掉落悬崖,南风惊慌出招,气出丹田,一分为二,前行任,后冲督,身形疾速后仰,待得岩隐子左腿扫过,身形急弹而回,右拳挥出,直中岩隐子后背。
  岩隐子收势不住,闷哼一声,跌撞扑倒。
  眼见南风竟然打倒了岩隐子,赤阳宫众人甚感惊讶,多有惊呼。
  岩隐子颜面扫地,狼狈爬起,转身向南风冲来,要与他拼命。
  就在此时,一名老道伸手拦住了岩隐子,转而歪头看向南风,“你刚才所用可是混元神功?”
  “什么?”南风愣住了。
  “混元神功乃太清绝技,只见历代掌教,你为何会用……”


第九十三章 黯然离去
  那老道语气异常严厉,挑眉侧目,等南风答话。
  南风压根儿就不晓得混元神功是什么功夫,但老道一问,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太清宗的太玄真经,前一段他一直在推研包括太玄真经在内的太清高阶经文,情急之下施出的招数,极有可能与太玄真经有关。
  就在南风愕然瞠目,不得应对之时,一旁有人说话,“六隐子先前所用分明是那铁板桥,与混元神功何干?”
  南风闻声转头,只见说话的正是许久不曾见面的花甲老道烟平子。
  也许是因烟平子语气不甚客气,也可能是二人本就不是一派,那老道说话也甚是难听,“你当我老眼昏花?连混元神功与铁板桥都分不清楚?”
  “我可不曾这般说你,”烟平子也不客气,“六隐子有功于玉清,故此我和烟霄师兄才荐他入门,他天赋如何你们有目共睹,此等资质,太清宗怎会收他为掌教弟子?既不是掌教弟子,又如何学得太玄真经,既不得太玄真经,如何衍出混元神功?”
  南风闻言恍然大悟,这九部真经分为三阶,每一阶皆会衍出武功,低三阶衍生的五行拳,中三阶衍生的是六合拳和八卦掌,居山和洞渊想必也有武功衍生,而这老道所说的混元神功,自然是太玄真经衍生出的功夫。
  烟平子说完,那老道冷哼接话,“他先前所用招式分明是那混元神功,也只有太清掌教的混元神功才能一气双发,反冲往复,若是所用招数为铁板桥,休说他一洞神道人,就是换成你我,能够在躺倒之后瞬间弹回?”
  烟平子人老成精,应对迅速,“六隐子身后便是悬崖,若被岩隐子踢中,势必坠下悬崖,此等危急,元神乍现,临危自保,亦在情理之中,只因其反应迅捷,你便冠名戴罪,怕是不妥。”
  “你是说我诬陷于他?”那老道气怒瞪眼。
  烟平子冷声歪头,“岩隐子所为大失方规,众目所见,六隐子虽然误听误报,本意却是救人,即便抹黑了他,也难洗岩隐子清白。”
  “烟平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哪个要抹黑他?”老道暴跳如雷。
  “烟星子,我便不与你说清楚,你能怎地?”烟平子怒目相向。
  “烟平子,你眼中可有尊卑?”与烟星子一伙儿的道人插嘴帮腔。
  “伏云子,两位师叔说话,你凭什么插嘴,你眼中可有尊卑?”与烟平子交好的道人也上前助阵。
  局势一旦失控,立刻变的不可收拾,双方分出阵营,各自训斥指责,大有群殴征兆。
  岩隐子眼见自己丑事败露,知道不管双方如何争吵,到最后他都免不得受罚,气怒之下不顾后果,一心只想杀了南风解气,陡然上前,气凝双臂,直取南风前胸,恨不得将他打下悬崖才好。
  “放肆!”烟平子怒斥的同时反拂衣袖,将岩隐子击退。
  “你敢弑杀掌教弟子?”烟星子转身出手,急攻烟平子。
  “又要栽赃?”烟平子虽比烟星子小了几岁,修为却不弱于他,临危出掌,后发先至,取的是烟星子左肩。
  眼见局势即将彻底失控,人群之中有人发声,“住手!”
  此人发声之时以灵气助势,声音洪亮,震人心神,一干众人不由得住手退后。
  南风闻声看向那发声之人,只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古稀老道烟霄子。
  烟霄子镇住众人,刚想说话,一声福生无量天尊自南面传来,话音未落,人已到来,正是身穿双龙法袍的玉清掌教龙云子。
  龙云子到来之后,一干赤阳宫道人立刻稽首行礼,烟霄子见己方众人多有不忿,便先行施礼,引带众人,一干紫气真人这才向龙云子行礼。
  龙云子环视左右,冲站在烟星子阵列中的宣云子说道,“宣云师兄,请率赤阳一部先回宫院。”
  宣云子道了声接法旨,带领一干赤阳道人回返赤阳宫。
  眼见怜隐子惊怯的站在一旁,不敢离去。龙云子又冲其中一名紫气真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冲那怜隐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也一并离开。
  如此一来崖上就只剩下了赤阳宫的紫气真人和南风岩隐子二人,南风垂眉低头,并不与龙云子对视,而那岩隐子早已跪倒在地,低头候罪。
  “两个晚辈嬉笑耍闹,几位师叔和列位师兄弟掺和甚么,也不怕门人笑话,都散了吧。”龙云子摆手笑道。
  部分道人稽首应是,也有一部分人不曾应声。
  龙云子见状微笑沉吟,转而冲众人说道,“此事交予我和二师伯处置,当详查功过,明辨是非,绝不枉纵。”
  众人听他这么说,这才稽首应是,转身退走,众人分歧很大,敌意亦深,便是回返紫阳宫也不走一路,分做了两处。
  龙云子口中的二师伯指的当是古稀老道烟霄子,众人走后,崖顶只剩下了龙云子,烟霄子,南风还有岩隐子。
  待众人走远,龙云子收回视线,歪头看向跪倒在地的岩隐子,“从头道来,不得隐瞒。”
  岩隐子先磕头,后说话,将自己与怜隐子之事和盘托出,说的虽然简略,却也无有隐瞒。
  龙云子听完未置可否,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南风,“你就是他所说的六隐子吧,来,你也说说。”
  南风不晓得龙云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将如何与岩隐子交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此次的虚传假报也没有遮掩。
  听完二人讲说,龙云子略作沉吟,转而看向烟霄子,“二师伯,按照本宗的门规和戒律,这劣徒该当如何处置?”
  烟霄子并未立刻答话,实则门规对岩隐子这种情况有明确规定,一经发现,立刻逐出师门。但龙云子明显不想这么做,他用“这劣徒”来称呼岩隐子已经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
  龙云子说完便转头看向别处,烟霄子一直不曾答话,他也没有催促。
  烟霄子斟酌良久,方才说道,“若是寻常弟子门人涉及私情,自当废去道籍,逐出山门。但岩隐子乃掌教弟子,已授箓太玄,这等情形此前不曾有过,如何处置,还请掌教自行决断。”
  龙云子似乎早就料到烟霄子会这么说,闻言缓缓点头,歪头看向岩隐子,“徒儿,你说为师该如何发落于你?”
  岩隐子自二人交谈之中看到一线生机,龙云子一声徒儿,更是令他无比羞愧,感激涕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伏地磕头,乃至头破血流。
  “你虽是掌教弟子,违了戒律亦要受罚,你感觉如何处之,方能悔罪服众?”龙云子问答。
  “徒儿所为有辱师门声誉,今已诚心悔过,愿自断一指,以儆效尤。”岩隐子额头血肉模糊,却仍然磕地有声。
  “你可想好。”龙云子反背双手,右手握拳,伸出末端二指。
  岩隐子抬头所见,立刻会意,“徒儿心意已决,那怜隐子与徒儿真心相与,徒儿愿为她再断一指,赎其罪过,恳求师父成全!”
  龙云子缓缓点头,拔出佩剑掷于岩隐子面前。
  “掌教师侄,此事有待商榷,缺了二指,日后掐捏指诀会受……”
  烟霄子话没说完,岩隐子已立剑横指,借剑锋断去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
  世人多认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一无是处,好人则毫无瑕疵,实则不然,这岩隐子虽然德操有亏,却甚是硬气,虽然痛的浑身颤栗,却硬是忍住了不发一声。
  龙云子闪身上前,亲手为岩隐子包扎,与此同时冲烟霄子说道,“二师伯,如此处置,您认为可还合适?”
  烟霄子无法接话,只能摇头叹气。
  “忍着些,为师带你下山疗伤。”龙云子将失血萎靡的岩隐子抱起,转头冲烟霄子说道,“六隐子如何处置由师伯定夺。”
  烟霄子默然点头,,龙云子又看了南风一眼,抱着岩隐子凌空而去。
  事情闹成这样,是南风不曾料到的,看着龙云子抱着岩隐子飞掠下山,心中无比酸楚,他低估了岩隐子和龙云子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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