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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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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十几里,南风越想越感觉心里不踏实,先前不该贪大,授箓居山太过贪婪,若是降低几个品阶,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但此时白纸黑字已经写上了,也没办法更改了。
  就在南风焦虑不安之时,后方出现了两挂马车,由于山路狭窄,南风也无法让路,只能催马加速,疾行向前。
  临近午时,南风赶到了目的地,与玉清和太清的巨大门牌不同,上清宗山前没有高大的石牌,而是以山为门,上清宗三个古篆大字就刻在山洞上方的山体上。
  山门外面的广场很是宽阔,由于不到授箓时间,广场上的马车也不多,只有四五辆,南风将马车赶到东北角落,立杆卸辕,将马牵了出来,栓到了东面林中。
  他随身带了包袱,里面是严风子的道袍,自隐蔽处换上道袍,又整了道髻,换下的衣服也没敢放进包袱,而是藏到了草窠里。
  收拾妥当,南风拎着包袱向山门走去,这条进山的通道贯穿山峰,有四五里长,高三丈,宽两丈有半,甚是宽敞。
  洞顶每隔十丈就有一只巨大的吊顶火盆,火光熊熊,亮路照明。
  行出两里,通道两侧出现了山洞,里面有道人坐着,见南风到来,右侧山洞走出一人,“无量天尊,道友请了。”
  “无量天尊,有礼。”南风对道家礼仪甚是熟稔,应对自然。
  “道友自何处来?”问话那人面带笑容,当是此间的知客道人。
  “回道兄问,我乃元天宫的道人,此番来朝乃是呈送鄙宫当年补授名录。”南风答道,祖庭对于道人如同朝廷对于百姓,用词定要有礼谦卑。
  “远道而来,辛苦,辛苦,请入。”知客道人抬手揖路。
  南风道了谢,继续前行。
  眼下这条通道既是进山路径,又是上清宗繁星堂的所在,但繁星堂位于通道左右两侧的山体内部,自通道中行走,见不到繁星堂的道人。
  不过在前往繁星堂的两条横行通道的顶部各刻有两个大字,往东的通道上面刻的是有灵,向西的通道上面刻的是众生,有灵应该指的是七窍人类,而众生指的想必是异类。
  环视左右之后,南风拐进了右侧通道,前行不远,遇到了一个小道人,于是稽首问道,“道友请了,请问蒋真人何在?”
  “哦,你是来送名录的吧?”那人随口反问。
  “正是。”南风答道。
  “喏,尽头那处洞府。”小道人侧身右指。
  南风道了谢,向东行走。
  通道左右又有通道,那些通道的两侧皆有大小不一的洞窟,有些里面有光亮,有些没有。
  山洞里并不安静,有些洞窟会有说话或是诵经的声音传出,不过声音都不大,这里虽然中空,却是一处相对封闭的所在,若是说话声太大,就会有回声出现。
  通道尽头有一处山洞,洞口有木门,南风敲门,里面的人应声准入。
  就在南风准备推门而入之时,右侧忽然传来了呼喊,“南风?”
  这声呼喊把南风吓的亡魂大冒,惊恐转头,只见一个年轻道人正自南侧向此处快步走来,猛一看,有些眼熟,再细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欺负他,被他用板凳打破了头,随后又落选太清,愤恨离去的旧识孔一鸣。
  孔一鸣本来就比他大,时隔两年,又长高了不少,已完全是大人模样,不过样貌和身形有变化,性情却没有变化,走近之时脸上并不是亲近热情,而是冷淡疑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此时南风已经敲了门,里面的人正等他进去,但孔一鸣与他说话,他又不能不答。
  刚想说话,孔一鸣又道,“你不是被太清宗收了吗,为何身穿本宗道袍?”
  “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进去公干,稍后再出来与你说话。”南风试图稳住孔一鸣。
  未曾想孔一鸣并不买账,反而刻意抬高了声调,“你是太清道人,跑到我们上清宗有甚公干?还穿了我们的道袍,是不是想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南风闻言如坠冰窟,完了,彻底完了,千般思,万种虑,未曾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扫把星,当年在太清宗的时候他对孔一鸣一直很是照顾,但此人不分好歹,将不得入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本就紧张,那木门又被人自里面拉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道人迈步而出,沉声问道,“何事喧哗?”
  “参见真人,”孔一鸣深揖行礼,弯腰说道,“回禀真人,此人乃太清道人,生性奸猾,无有品德,此番他穿了我宗道袍,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处,定是意图不轨,还请真人严查。”
  那中年道人皱眉看了孔一鸣一眼,又歪头看向南风,“你自何处来?”
  “回真人问,我自南国来。”南风答道,事已至此,授箓已经无望,能全身而退便是造化。
  “为何穿着上清道袍?”中年道人抬高了声调。
  “我自太清不得存身,便裁了道袍来投上清。”南风努力克制心中恐慌,力求语气平和。
  由于南风并未否认与孔一鸣认识,也并未否认曾是太清道人,那中年道人便不得审讯盘问,沉吟之后问道,“你敲门所为何事?”
  “我来时沿途打听,知道真人乃此间主事,便有心请求收录。”南风说道。
  那中年道人貌似公务繁忙,也无心深究计较,便冲孔一鸣摆了摆手,“逐他出去。”
  孔一鸣没想到那中年道人会放了南风,不甚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伸手西指,“真人下了法旨,还不快滚。”
  南风瞪了孔一鸣一眼,转身就走。
  民间有句老话儿叫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南风没走几步,对面就走来一个小道人,那小道人正是他先前问路之人,见他要走,便随口问道,“怎么走的这般快,那授箓名录交予蒋真人了吗?”
  南风哭的心都有了,但他一旁的孔一鸣却欣喜若狂,转身冲尚未进屋的中年道人喊道,“真人,您都听到了,他是来作奸行坏的,他身上定有虚假名录,定能搜得。”
  那中年道人面色阴沉,冲孔一鸣说道,“搜他一搜。”
  南风想跑,却站着没动,没用的,这里是上清祖庭,他跑不掉的,此时他只是庆幸早前将龟甲和鹿皮藏了起来,不曾带在身上,不然也会被搜了去。
  孔一鸣上前搜身,很快将那信封搜了出来,幸灾乐祸的看了南风一眼,转身双手递呈那中年道人,“真人请过目,此人行止不端,定是在太清不得授箓,此番想来我宗浑水摸鱼。”
  “上清宗的水很浑吗?”中年道人皱眉。
  孔一鸣自知失言,不敢应声,躬身退后。
  中年道人看了看信封,随后撕开了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笺。
  南风此时万念俱灰,这可真是人赃俱获,此事乃欺天大过,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那中年道人看罢纸笺,眉头再皱,疑惑的打量着南风,“你叫南风?”
  南风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抵赖也没用了。
  “你可有姓氏?”中年道人又问。
  南风摇了摇头。
  “随我进来。”中年道人推门进屋。
  南风迈步进入,孔一鸣也想跟进,却被中年道人拒之门外,“出去。”
  孔一鸣愣了一愣,沮丧退出,好生尴尬。
  洞内此时还有两个年轻道人,貌似正在整理文卷,中年道人将二人也遣了出去,“去门外守着。”
  时至此刻,南风已经回过神来,开始疑惑中年道人此举用意,若是审问定罪,貌似不需要避讳旁人。
  中年道人走向东侧石壁,自石壁上摁了几摁,一方青石反转而出。
  中年道人探手其中,自暗格里拿起一本文簙,略加翻动,转头看向南风,“你是何方人士?”
  “西魏。”南风答道。
  “详实一些。”中年道人说道。
  “长安。”南风答道。
  “多大年岁?”中年道人又问。
  “十六。”南风又答。
  中年道人歪头看向南风,上下打量,甚是仔细。
  片刻过后,中年道人收回了视线,低声问道,“你与本宗前任掌教是何关系?”
  南风愣住了,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中年道人见他不答,便将文簙递给了他。
  南风疑惑接过,低头看阅,只见文簙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授箓道人的道号,祖籍生辰以及所属宫观。
  在文簙最后有一列朱批红字:南风 姓氏不详,祖籍不详,长于长安,戊申年余字不详,若求授箓,允之,加授太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渐露端倪
  看罢文簙上的朱批文字,南风愣住了,这上面写的正是他的情况,但他并不认识上清宗前任掌教。
  见南风抬头,中年道人伸手拿那文簙,“可曾想起什么?”
  “等等等等,容我再看一眼。”南风再度低头看那文簙上的文字,这些文字以朱砂写就,除了道士作醮画符,平常时候不管是道人还是读书人,都不得以朱砂书写文字,但有两类人例外,一是皇帝,二是三宗掌教,他们会以朱砂书写,下达圣旨或法旨,由于书写内容多为批示,故名朱批。
  文簙上的文字以朱砂书写,说明的确出自上清掌教之手,那朱批字迹既有规矩方圆,又得遒劲清峻,看那字迹,想必是出自老年男子之手。
  此外,这些文字在书写之时皆有连笔,唯独到了最后太玄二字出现了停顿,在“太”字上方还滴有朱砂红点,这便说明此人在决定他授箓品阶之时有过犹豫。
  片刻过后,南风收回视线,将文簙还与中年道人,“敢问真人,贵宗前任掌教是哪位真人?”
  中年道人接过文簙,转身前去放置,“乃先师剑霜真人。”
  南风眉头再皱,那中年道人以先师来称呼剑霜真人,说明剑霜真人已经死了,也可能得道飞升了,总之是不在了,此人既然是中年道人的师父,年纪应该很大了,但他却并不记得曾经与哪个老年道人有过交集。
  见到南风这般神情,那中年道人亦知道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便没有继续追问,“你的来历已被他人知晓,留在山上多有不便,你且下山去,西南五里外有片荒废菜园,那里有破屋一处,你去那里等候,授箓过后,我会带了法印等物前去寻你。”
  由于变故出现的太过突然,南风一时之间不得回神,闻言只是含混的应了一声。
  “此时不便长谈,你且去了。”中年道人又道。
  南风再度点头。
  “对了,贫道俗家姓蒋,道号苍雪。”中年道人言罢,抬高了声调,“来呀,将这满口胡言的孺子撵将出去。”
  门外等候的二人闻声进门,苍雪子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将南风逐出。
  一人开门,另外一人将南风推了出去。
  孔一鸣并未走远,眼见二人押着南风离开,以为他倒霉落井,便跟了上来,说那嘲讽言语。
  南风被他说的心烦,止步转身,伸手指他,“品德乃为人之本,你品德低劣,便是修上一百年也脱不掉那一身的贱气。”
  “你骂哪个?”孔一鸣冲过来想要打他。
  那两个道人一个拦住了孔一鸣,另外一个推着南风向前,一路押送,将他撵了出去。
  出得通道,南风转身回望,只见那两个道人正在与知客道人说话,不用问,定是在责怪知客道人把关不严,让他混了进去。
  南风前往林中换回衣服,套了马,赶着车,往西南方向行走。
  这条山路荒废已久,走不多远马车便不得通行,南风无奈,只能重新卸马,留下马车,牵马前行。
  走出四五里,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处荒废菜地,菜地里长满了齐膝高的杂草,在杂草丛中有两间破旧房屋,由于无人修葺,屋顶已经塌陷,只剩下几面杂石垒砌的墙壁。
  选青草多处拴了马,南风来到破屋近前,清出一片落脚之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下山之后他一直在猜想此事缘由,此事看似毫无头绪,却也并非无迹可寻,首先,他能够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剑霜真人,退一步说,即便他之前遇到过剑霜真人,并与对方有过交集,其交集也不值得剑霜真人如此厚待于他。
  要知道太玄乃一品大箓,历来只授掌教弟子,这么大的恩惠,不是一面之缘能换来的,即便他救过剑霜真人的性命,也换不来这一品太玄。
  排除了之前有过交集的可能,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剑霜真人决定授他太玄符箓乃是受他人之托。
  此人不但与他有重大交集,还与剑霜真人很是要好,不是,单是要好还不足以让剑霜真人如此破例,此人与剑霜真人的关系应该极为亲近,亦或者此人位高权重,可以授命剑霜真人。
  与他有重大交集的人并不多,思前想后,有能力就中斡旋的只有两个,一是寻找大眼睛的黄奇善,黄奇善乃罗酆六天百司总判,位列天仙。他若与剑霜真人交好,想必有能力让剑霜真人破例从权。
  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与黄奇善没有很深的交情,对方有这么做的能力,却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说白了就是二人之间的交情不足以让黄奇善这么做。
  除了黄奇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娘,也就是那位穿着白衣常服,不知姓名的年轻女子。
  师父死后,师娘爱屋及乌,一直暗中保护他,临走之时还现身与他道别,当时他体谅师娘心苦,婉转的安慰过她,此外,师娘也知道他一心想为师父讨回公道,既然他有为师父报仇之心,师娘极有可能在离开之前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此事也有疑点,黄奇善是有能力却无理由,而师娘则是有理由而无能力,当日师娘一直暗中保护师父,随后又藏身太清,暗中保护于他。保护师父的时候,师娘不敢太过靠近,由此导致了师父被林震东逼的散功克敌。保护他的时候,师娘又可以藏身太清,在必要的时候暗中提醒。
  由此可见,师娘修为很高却未臻化境。
  以师娘的修为,是不足以让剑霜真人破例从权的,一来她无法命令剑霜真人,二来,她能做到的事情剑霜真人也能做到,剑霜真人不太可能欠她人情。
  仔细想来,黄奇善和师娘都有可能,但可能性却都不大,除了二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界仙人授意剑霜真人授箓于他,不过这一念头在浮现的瞬间就被他否定了,原因很简单,上界仙人不但能查到他的祖籍,还能查到他的生辰八字,如果是他们授意,文簙上就不会出现诸多的“不详”。
  排除了仙人的同时,黄奇善也被排除了,黄奇善也是仙人,他若有心寻查,亦能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师娘还有可能。
  剑霜真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此人身为上清掌教,一定非常沉稳,若是之前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压根儿就不会提笔。若是之前答应过对方,同意给他加授太玄,在书写时就会一蹴而就,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不写也不行了,也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但文簙的关键位置有一滴朱砂,这表明剑霜真人提笔之后犹豫了,他为何犹豫?
  老年人之所以沉稳,是因为他们比年轻人前瞻的更远,想的更多,一旦确定了利弊,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再犹豫,但剑霜真人在书写的时候的确犹豫了,这表明中途出现了新的变数,故此他才需要重新斟酌。
  剑霜真人是在书写的过程中出现犹豫的,也就是说变数是在他书写的过程中突然出现的,仔细想来,剑霜真人在书写的时候,身旁很可能有人,而且是非常亲近的人,亲近到此等大事都不需避讳。
  剑霜真人之前应该是答应了此人帮他授箓的要求,提笔之后那人才提出要为他加授太玄,而一品太玄不比寻常,故此剑霜真人才会犹豫,不过犹豫过后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倘若为他求情之人真是师娘,那师娘一定与剑霜真人非常亲近,根据师娘的年纪来判断,极有可能是剑霜真人的亲传弟子。
  但掌教的亲传弟子有很多,寻常的亲传弟子还不足以向师父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授箓太玄事关重大,会对本宗的下任掌教产生很大的影响甚至是威胁。
  要想让剑霜真人答应为一个外人授箓太玄,师娘在剑霜真人心中的分量必须比亲传弟子更重,剑霜真人才有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倘若真是这般,师娘的身份就不难猜度了,她是上清宗的掌教弟子。
  至少曾经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品太玄
  眼下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么多,至于真相是不是这样,只能留待苍雪子来到,届时可以向他求证。
  早上走得急,不曾吃过早饭,南风有些饿了,来时以为上清宗能管吃管住,也没有带上干粮,自周围找过一圈儿,只寻了几株葵菜。
  初夏六月,野外能寻到的食物很少,但葵菜生吃发苦,难以下咽。
  除非万般无奈,只要有一丝可能,南风都不会虐待自己,便扔了葵菜,向西寻去。
  西行不远,野地里飞出一只野雉,是土黄色,短尾,母的。
  野雉飞出之处有片很高的茅草,钻进去,发现一窝绿皮鸡蛋。
  对着太阳照了照,还没有成胎犯浑,便拿走十几只,留下七八个,给人家当种。
  鸡蛋在此时是好东西,但总不能生吃,眼下离上清宗很近,也不能随便生火,回头看了看菜地的破屋和拴在野地里的马匹,南风继续向西行去,有马在那儿,即便苍雪子寻来,也知道他就在附近。
  行出四五里,前方出现了一处拱形土丘,站在土丘上可以看到菜地附近的情况。
  夏天南风多,今日也是南风,南风便自土丘西面挖了个坑,将鸡蛋埋了,再寻来柴草,焚烧其上。
  他寻的都是干透的野草和枯枝,受风之后火势很旺,并无烟尘。
  埋在土里的东西很难被烧熟,半个时辰之后南风才将鸡蛋挖了出来,吃了几个,剩下的那些揣在了怀里。
  本想回菜园,想了想又没有回去,此时离正式授箓还有两日,没必要自那里蹲守,他与苍雪子初次见面,并不了解此人,不能将自己的安全寄于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还是留在此处,若是出现变故也有机会逃走。
  夏天天长,酉时天还不黑,南风百无聊赖,倚靠土丘,捻草磨时。
  到得晚上,多有蚊虫,无处去,只能忍了。
  次日,无事。
  第三日,亦无事。
  由于上清宗位于远处山坳,他所在位置便看不到上清宗的情况,不过明日就是补授之期,此时上清宗山门之前定然停满了马车。
  晚上蚊子多,叮的难以入睡,南风照例拿着蒿草挥舞驱赶,二更时分,远处出现了几道紫色气息,气息共有五道,两正三淡。
  南风此时已经晋身高玄,可以看到十里之外的气息,那几道气息此时离他所在区域当有十五里。
  担心被对方发现,南风便蹿进了草丛,自草丛中抬头上望,不多时,上空出现了几道人影,定睛细看,这几人穿的都是上清道袍,两女三男,两个紫气修为的男女飞掠在前,剩下的两男一女紧随其后。
  五人自上空疾掠而过,先后落于上清宗区域。
  这几个紫气道人想必是外出回返的上清道人,也可能是事情办的不甚顺利,貌似都阴着脸。
  紫气道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很少结伴同行,此番五人为伍,定是干甚大事去了。
  由于众人飞掠甚疾,他便不曾看清众人样貌,不过掠在前面的二人,那男子始终落后那女子几尺,且那紫气女子气色略带黑灰,表明此人乃异类成人,若是所猜不差,那女子当是上清现任掌教,东魏护国真人燕飞雪。
  早先他就听说虎皮天蝉一事燕飞雪也有参与,今日又是六月初五,想必虎皮天蝉的争夺已尘埃落定,观那五人阴郁神情,貌似那虎皮天蝉并未得手。
  若是马到成功,众人哪怕不曾喜出望外,至少也是如释重负,这一个个哭丧着脸,不消问,那虎皮天蝉定然让人家给抢走了。
  天地玄黄,阴阳乾坤,万事皆有阴阳两面,人心亦是,南风此时甚是舒朗,幸亏之前不曾谋划参与,连燕飞雪等人都铩羽而归,他若伸手,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不过转念之后,南风心境又变了,与其花落别家,还不如让燕飞雪抢来呢,旁的不说,至少也是自己人,确切的说是明日才能成为自己人,眼下还不是。
  人都是这样,吃谁的饭端谁的碗就对谁好,南风早就打定主意,若是真能在上清宗授箓,日后一定要善待上清众人。
  眼下他最喜欢的是上清宗。太清宗是师父的门派,虽为奸人窃据,却终究有几分香火情分,最不喜欢的就是玉清宗,完全不在一个调儿上。
  片刻过后,南风又开始为自己担心,燕飞雪眼下心情不好,会不会影响他的授箓?
  不过细想下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燕飞雪之前知情,若是事先知情,心情好坏都不影响授箓于他。二是此事乃前任掌教私下授意苍雪子,外人并不知情,甚至燕飞雪本人也不知情,若是这种情况,苍雪子也不会将此事主动告知燕飞雪。
  前日苍雪子是自暗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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