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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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千秋对湖山大棚蔬菜种植，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当时随口说说而已。但有时候上面领导一句话，对于下面的人，就不缔于是一道圣旨，白一丁和林标同回去之后，立马就将楚平和王爱军做的那些规划占为己有，两人再次奔往地区，向谭专员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这大棚蔬菜种植，特别是西蓝花种植，不但在南州，就算在江南也算是新鲜事，更何况他谭千秋和湖山乡还有些渊源。
　　所以，林标同再次汇报了之后，谭千秋还真上了些心，在第二天的地区党委委员会上，在谈要进一步加快改革开放这话题上，谭千秋很是高兴说：“改革，改革嘛，看准了就要大力推广。去年，南湖县的小林县长，试验种大棚菜，效果不错啊，每户种大棚菜的村民，半年就能赚3000多块啊。”
　　“试验好了，就要步子迈大一点嘛，今年小林提出来要扩大大棚蔬菜的种植，规模要达到800亩，好啊，我们就是要这样敢闯敢干的干部┄”谭老板继续吹。
　　当然，谭千秋还详细介绍了西蓝花的众多好处等等，他这番话让党委委员们耳目一新，都表示赞同。
　　黄易仁坐在那里，心里琢磨着，这事情周宪国怎么说一声。
　　这事情也是蹊跷，或者说是巧合。
　　就在谭千秋侃侃而谈，将西蓝花大棚蔬菜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周宪国书记和诸葛副县长正从南湖县往地区赶。到了晚上，周宪国和诸葛副县长向黄易仁书记汇报大棚蔬菜的事情。
　　听完汇报，黄易仁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有说其他的话。
　　让周宪国和诸葛两人极是尴尬，也让两人惴惴不安了好一阵子，这领导是啥意思？
　　还好黄易仁的秘书和周宪国关系不错，偷偷的告诉了周宪国，今天下午地区党委委员会上，谭专员已经提到过这事情。
　　这种事情，出了现在的状况，就比较尴尬了。
　　所以自这之后，周宪国和诸葛两人对大棚蔬菜种植的热情，就迅速降低，因为黄易仁书记并不关心这事情嘛，甚至还有些责怪二人，为什么不早来汇报，这么好的事情倒让谭千秋占了先。
　　也就在这次地区党委会后半个月，黄易仁在视察南江县的时候，大大的表扬了南江县委、县政府推广种植常规辣椒的事情，并意味深长的说：“常规品种的蔬菜，不但能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且还能让大家都富起来，这是一种带领大家致富的有效途径，要坚持，要发展，要继续努力！”
　　这话一说，就更微妙了。
　　诸葛和周宪国对大棚蔬菜种植就看得更淡了。这才有了白一丁白狐狸，能顺利使出调虎离山和鸠占雀巢之计，从楚平和王爱军手上拿过了大棚蔬菜的指挥权。
　　这种事情，楚平和白一丁这些人，怎么能知道呢。
　　现在这个谜底，总算揭开了。诸葛副县长听王爱军和楚平诉苦的时候，无意中提到的。
　　那阵日子，楚平和王爱军还奇怪，刚开始，周老板和诸葛老板对大棚蔬菜，明明很上心，怎么就慢慢的爱理不理了呢，倒是林县长对这事情越来越上心了，这也才有了经白一丁一搬弄是非，林县长对楚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一遭。
　　虽然楚平和王爱军也估计周林两人有什么过节和摩擦，才会出现态度完全转变的事情，但两人却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复杂，这次总算是浮一大白了。
　　或许这就是政治。这他妈的政治，还真的是无所不在。
　　听了诸葛县长这番话，要是楚平出去到旁边的包厢看看，那这话又要变成。
　　政治，就在你身边了。
　　就在楚平、王爱军和诸葛副县长吃饭的同时，也就在饭店包厢的隔壁，白一丁和黄林木请林县长和孙副书记吃饭。
　　吃完饭送走两位领导后，白一丁和黄林木还在宾馆房间里商量了好久：“林木啊，你的事情上有两位领导，下有我，你就放心了。”
　　“谢谢白书记栽培。”黄林木今天很舒畅，昨天已经和周燕去孙书记家里拜访过了，吃了晚饭，周燕舅妈对手脚勤快，嘴巴甜蜜的黄林木很是喜欢。孙书记虽然没说很好这样的话，可也没反对，只和周燕说：“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你看中了我就支持你，结婚了就是我们家的人，我不会亏待他，但他也得遵守我们家的规矩。”
　　孙书记能说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基本承认了黄林木和周燕处对象了，那他黄林木也基本上融入了孙家。孙副书记对这个外甥女，比对儿子还好，对他这个外甥女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今天又和白一丁将林县长也请来，自己飞黄腾达那还不是孙书记和林县长一句话而已，至于这白一丁也只是自己暂时的棋子而已。
　　“不过乡里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副乡长，加上楚平这个副书记兼的副乡长，就是五个了，比别乡都要多两个了。”白一丁开始说自己打算了，“我看啊，其他几个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也就在乡里混混，不好动他们，这楚平前面有个副书记，还霸着个副乡长，这人不懂味，得想办法要让他腾个位子，让你尽快上位才好。”
　　黄林木心里其实不赞同白一丁这样的说法，既然夏闻天能在湖山乡多设一个副乡长，孙书记和林县长再多设一个也没什么。
　　再说了自己也不定要在湖山乡当副乡长啊，黄林木心里是十分的不想在湖山乡当副乡长呢，在白一丁手下干副职，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现在的黄林木，可不是当年的黄林木了，对于白一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你白一丁了不起，我黄林木也不是好相与的。
　　“一切听书记大人的。”黄林木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话又是另外一种说法，毕竟对出楚平，他心里是有一份防备的，别人他还无所谓，楚平这人，能将他弄多远，就最好将他弄多远。
　　“行，你等着做乡长就是了。”白一丁呵呵笑着说，“人家说无风不起浪，别说着风已经起了，这浪还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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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作风问题
　　“楚乡长，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提醒你。”乡党委会上，白一丁又一本正经的开始说什么，“不，应该说你要好好反省，这次可不是提醒你这么简单。”
　　本来大家以为楚平已经淡出了他的视线，没想今天又在开会的时候点出楚平，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大家都注意到白一丁说这话其中很严重这个词。
　　啥事情？
　　楚平本来在低头看手上的资料，听白一丁一说，心里还咯噔响了一下，这白狐狸终于还是使坏了。
　　刷！
　　这开党委会的几个人，本来神态各异，本来都在忙乎着各自的事情，像马党委本来在喝水，贺副书记正在低头和王爱军商量什么。白狐狸这样一说，这些人的头，一个个如得了军令一样，刷的看上楚平，然后又统一转向白一丁。
　　“有人告状了，你在上山村搞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有严重的作风问题，希望你能注意，并认真反省，做出检查。”白一丁这话一出，参加党委会的成员们轰然大笑，倒并不是笑楚平什么作风问题，是笑他那严肃的样子。
　　“笑什么，这么严肃的问题，有人已经将告状信递到了乡党委，楚平要好好反省，写出检查交党委。”白一丁板着脸，一个个瞪过来说，“如果等他们告状到县委，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每年都会像唱戏一样，弄个几曲出来，有真的，也有诬告的。”白一丁见大家忍住笑，就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作为乡党委，作为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我们对楚平同志的情况，是清楚的。”
　　白一丁虽然清楚楚平的情况，可并不没说楚平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同志，这话就有些玄机了。
　　“你前段时间抓计划生育很有成效，在上山村也得罪了不少人，这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否定你的工作成绩和能力。”白一丁继续说，这一席话，完全表现了一个公正正直的乡党委书记的形象，“要抓好工作，得罪人总是有的，这一点我们都碰到过，我们在座的，谁没挨过刁民们的告状啊。”
　　大家都很奇怪，今天的白一丁，怎么这么公平正直了，所以一个个都没插话，看着他表演。
　　“年轻人犯点这样的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白一丁话锋一转说，“作为乡党委，我们要从保护干部的角度出发，一向都本着惩前瑟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处理这些告状的。”
　　“我的意见啊，这事情也不要弄大了，就在党委小范围内处理算了。”白一丁的狐狸尾巴，终于自己露了出来，“我看啊，楚平，你做个检查，深刻认识到错误了，以后改正也就可以了，上山村村民的工作，我想办法去做。”
　　白一丁这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偏不倚，还是为了楚平着想。
　　楚平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了，别人觉得白一定提这个事情，一本正经的样子好笑，他却笑不出来，一来这事情涉及到自己，二来他知道肯定是白一丁在弄阴谋。
　　知道白一丁和宋庆等人狼狈为奸，勾结一起之后，对于上山村和计划生育方面的事情，楚平是谨慎又谨慎，特别是经济问题，无论是罚款，还是给工作组干部的奖励，他和侯兵是算了又算，这手续一应俱全，最后还让王爱军和财政所的劳金帮忙全部重新核对一次，做到了天衣无缝，这才放心了些。
　　只是没想到，白一丁会这么搞笑，会在作风问题上做文章，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这倒还是可以理解，毕竟楚平现在经济上查不出问题，就只能从作风问题上下手了，他一个年轻小伙子，犯这样的错误，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嘛。
　　只是白一丁突然之间对楚平这么好，为楚平着想，还这么一反常态的公平正直，这事情就有些问题了。
　　楚平到底还是聪明人，一下就想明白了白一丁的大概意思，白一丁这个小范围处理可是一个陷阱，自己可不能落入他的圈套，他这样说似乎是为了自己好，可说不定一旦自己写了什么检查，他立马又翻脸了，拿着检查去找县领导，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做过。
　　“楚平，你怎么说？”等他说完，白一丁看楚平并没说什么，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就开始逼问了，“首先，思想上要深刻认识这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知道白书记说什么。”楚平知道，这检查自己是绝对不能写的，别说自己没作风问题，就算有也不能写，一写那不就承认自己有作风问题了。
　　“你不明白，没关系，那这告状信你先拿回去学习学习，要不要我让大家传阅传阅，请大家帮你寻找错误。”白一丁说着挥舞着手中的告状信。
　　“老白，这事情我看要慎重，楚平同志的作风大家是清楚的，他在上山村抓计划生育工作，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情。”王爱军相信楚平不会有作风问题，“每年抓计划生育的干部，都会有人写告状信说有作风问题，可仔细一查，都是那些钉子户怀恨在心，告黑状的。”
　　“如果只要有人写告状信，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搞，这样会让干工作的干部寒心的，以后这工作，特别是这计划生育工作还有谁来搞？”王爱军知道肯定又是白一丁在耍什么阴谋，连忙马上出来说话，“既然要谈作风问题，那我提议由我们书记、乡长带头，党委一班子人先开展批评自我批评，不能对人马克思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
　　“你，你这是说什么？”王爱军这话可以说是打蛇打到了七寸，说到了白一丁的痛楚，气得他没话可说，本来他是准备让分管纪检的贺副书记拿着告状信在党委会上提这个事情。
　　但贺副书记认为楚平不可能有作风问题，这只是那些计划生育钉子户怀恨在心告黑状而已，他才不做这个没意思的恶人。而且贺副书记是党委里面最不买他的账，认为他自己都是**不干净的人，还要用着事情去整楚平，也太不厚道了，自己更不可能当白一丁的枪使。
　　白一丁虽然在湖山乡说一不二，可也这不能和贺副书记强来，老贺不是一般的副书记。其他党委虽然能叫动，但由他们提这个事情，就更不在理了，所以只好走下下策，那就是自己来说，而他又不想把这事情弄大，毕竟自己在湖山乡在作风问题上一直是个把柄，他当然希望自己提出让楚平自己检讨，这傻小子要真的中了圈套，在会上做个检讨，那这事情就好办了，没想到这傻小子不上当。
　　“好了，这种子虚乌有的告状信，我看就不要太做算，这样的告状每年都要收很多，要一件件都拿到党委会上来讨论，这工作还要不要开展。”贺副书记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自己都不干不净，还要用这个来整别人。
　　这党委会就这样气呼呼的散会了，这事情也算暂时放下了，可楚平知道，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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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嘴巴两片皮
　　果然，过几天县纪委就收到了上山村村民联合告状信。
　　这告状信写的实在吓人，不但写楚平在上山村抓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和有些妇女不清不白，有暧昧关系，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而且还说他收受上山村某些村民的贿赂。
　　同时，这告状信下面，有二十多民村民歪歪扭扭的签名和红手印。
　　由于这告状信是以集体的名义写的，而且还有好几位村民签名和红手印。而且信中的内容写的非常确切，都提到了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情，甚至还涉及到经济问题，县纪委就要管了。
　　更何况，分管政法的陈副书记，还兼着纪委书记这个职位。他老早得到了白一丁和李副书记招呼，接到举报信后，就立马召开纪委常委会议，讨论这事情的处理办法。
　　因为周书记正在外出差。所以陈副书记和林县长打声招呼之后，就让纪委立案调查。
　　当然，这前面自然还得征求湖山乡党委的意见后再处理。
　　征求湖山乡党委的意见，自然白一定说了算，他能有好话说吗。
　　县纪委还刚立案准备调查楚平，这湖山乡上下，却都在传楚平在上山村抓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大搞男女关系，甚至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而且传的有根有据，说的活灵活现，似乎楚平搞女人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在现场欣赏一样。
　　县纪委征求乡党委意见的函来了之后，白一丁特意去了一趟县纪委，向县纪委和林县长表面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的态度。
　　当然也是表明湖山乡党委的态度，介绍了那天党委会上楚平同志恶劣的态度。由于白一丁等人的强烈要求，县纪委第二天就派人到上山村和乡里来进行调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湖山乡的党委书记，作为湖山的班长，我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在林县长面前，白一丁痛心疾首的说，“我年轻时候也犯过这样的错，是我这做班长的没做好表率，请县委首先先严厉处分我。”
　　“这事情和你没关系。”陈副书记在旁边忍住肚子里的笑说，“这事情现在还没定性，你不要先这么早下结论。”
　　“如果真有这事情，那就是我没教育好楚乡长，没有带好样子，这才让楚乡长犯了这样的错误。”白一丁看了陈副书记一眼，继续痛心疾首的说，那样子真好像是自己子侄犯了错误一样，“楚乡长在上山村抓计划生育工作，采取了一些强硬的手段，得罪了一些村民，那是最正常不过的。”
　　“当然，那也是工作需要，这我和乡里是支持的。”白一丁这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陈副书记直觉的好笑，他继续看着白一丁表演说，“这些强硬手段，就可能让上山村那些刁民怀恨在心，上山村的刁民在全县也是出了名的，陈书记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们陷害楚乡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话说的很到位，完全体现了一个乡党委书记，一个班长对班子成员，一个书记关怀干部的高度情怀，说得陈副书记都有些奇怪，白一丁这次怎么充好人了，不是听老李说，白一丁要整死楚平嘛。
　　“年轻人一时冲动犯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像我当年虽然犯了错误，但后来改正了，不还是能干好工作嘛。”白一丁继续在林县长和陈副书记面前表演，整个神情看上去时而一本正经，时而严肃坚毅，时而义愤填膺，将一个对群众负责，对干部负责的乡党委书记形象实实在在的表现了出来。在内心，他却暗暗捂着肚子笑，小子，敢和我斗，你毛都没长齐，连女人都没摸过吧，老子今天就要让栽在女人问题上，“只是，楚乡长认错态度有些恶劣，现在已经在上山村群众，和湖山乡干部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陈副书记笑着喝了口茶。
　　白一丁将那天党委会上的情况，捡着楚平态度恶劣的方面详细说了一遍。
　　“林县长，陈书记，现在还有人认为，是我在整楚乡长。”白一丁一副沉痛的样子，带着委屈的声音说，“我整他干什么，我是湖山乡的班长，他是班子成员，我爱护他还来不及。”
　　“楚乡长年轻有为，有知识，有能力，有魄力，是难得的年轻干部。”白一丁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还真是这样评价楚平的，“这样年轻，有知识，有学历，又有能力的干部，我们要爱护好保护，我们一向也是这样爱护他们的。”
　　“可现在既然有人说我打压楚平，这事情就不纯洁了。”白一丁继续说，他是想通过这事情，不但将楚平整下去，还要将贺副书记也弄下去，“所以我希望县里派调查组进行调查。”
　　“而且举报信中，还涉及到人家孤儿寡母，这问题就更严重了，弄不好要引起民愤的。”白一丁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义愤填膺，好像他看到楚平在强奸人家孤儿寡母一样，“如果楚乡长真的有作风问题，那就应该严厉处理。”
　　“这样也能还我一个清白，对他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该处理的处理，该教育的教育，等改正了错误，他还是一个好干部。”白一丁继续忽悠，林县长听着都有些不耐烦了，可他还是要继续说下去，“如果楚乡长没作风问题，那也正好还他一个清白，可以堵住群众的悠悠众口，也是我们对干部的爱护和保护，不能因为一帮刁民们告状，就否定一个年轻有为的干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正反两面的理都被白一丁说到了，县委纪委能不派调查组来调查吗。
　　县里来调查组了，这事情就闹大了，不但上山村的人都知道了，湖山乡的干部群众都知道了，连县里以及其他乡镇不少干部也都知道了，一时之间在南湖传的轰轰烈烈。
　　调查组虽然到乡政府来了一下，却并没有调查什么，只是和白一丁、王爱军通报了一下情况，就径直去了上山村，找上山村村民调查去了。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做了厚厚一笔记本的调查记录，被调查的人有宋庆等村干部，还有赵怀等村民，当然举报信里面的女主角范寡妇本人也接受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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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谁是坏人？
　　调查组到上山村的时候，宋庆还专门安排了一批在催粮、批宅基地、林业滥砍滥发上受到处罚的人，特别是在搞计划生育中被采取强硬措施的人纷纷前来调查组诉说冤屈，数落楚平的不是，就差点把他说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像孙狗儿他们的媳妇这些女人，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时，也都或明或暗的暗示说，这楚乡长在抓她们去做计划生育的时候，也都暗示过她们什么。张藤媳妇的话，调查组的人听着只想发笑，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就这样一些歪瓜裂枣，如果楚平一个年轻的乡长也能看上，那就真是母猪也上树了。
　　然而，这次事件的女主角，范寡妇却是一声不吭，既不回答调查组的问题，也不主动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人，眼睛里一片冷漠，随便你问什么，都不搭理。
　　倒是范青这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指着陪调查组来调查的宋庆说：“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说到最后，居然竭斯底里的大哭起来，谁都劝不过来哄不过来，还是郑山上去和她说：“小青，坏人陷害楚乡长，你要说真话，楚乡长是坏人还是好人。”
　　“楚乡长是好人，呜呜呜，好人，是好人┈”范青这才停住了嚎啕大哭，抽泣着说了这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的抽泣。
　　这事情，让来负责这次调查工作的组长，纪委副书记单开拓觉得震撼，也觉得事情只怕不像举报信上这样说的。
　　小孩子嘴里的话，是最直接的了，特别是这小女孩表现的如此的竭斯底里，那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一向以公正正直出名，在南湖有单青天之称的单开拓，就对这事情多了个心眼。
　　果然，经过2天的调查，这调查结果让大家大跌眼镜。
　　调查组在上山村调查的结果，让调查组自己都没办法把握，让他们也迷糊了，因为以村长宋庆为首的人说的全是坏话。而以村党支部书记郑山为首的一帮人，说的都是好话。
　　不过看了这结果，单开拓心里就更加雪亮起来。
　　调查组的人还找一同到上山村抓计划生育的人进行了调查，干部们也是一半说好，一半说差，这倒让调查组真不知道怎么下结论了。
　　这截然相反的调查意见，倒是让调查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