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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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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哭着脸，老秦苦笑上前拉开老程，又轻轻捏了下刘旭的胳膊，看刘旭疼得再次皱了下眉头。
“瞎折腾什么，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孙神医都没有法子的事情，为难一孩子，也真有你们的！老了还改不了这毛病，看你把这孩子捏的。嫣儿，赶快去拿点药来擦擦，毛手毛脚的，好好的孩子，被你们吓坏了，老秦我可饶不了你们！刘旭啊，你也别往心里去。”
程咬金尴尬得搓手，牛进达和尉迟恭只能笑着，刘旭适应了下，才轻轻拱手。
“秦伯伯，小侄哪里敢，几位伯伯之间得情谊，小子看着，羡慕还来不及，您这身体，医治是难，但是调理还是可以，天下间诸事讲究一个谐字，身体也是如此，缺什么补什么，您不过是因为早年失血过多而已，咱们补上来就是，少荤腥，忌烟火，夏日多走动，冬日不可紧闭在屋，这长安得房子，好是好，但是一到冬天里，屋里就全是炭火的气味，好人都受不了，何况您呢，趁着这天气还暖和，啥时候有空了，我来给您龚上一个炕，就如同地龙一样，屋子里暖和还没有烟火气，住起来最是舒服，至于练武啊，小子建议您别再练您那些战阵杀敌的本事了，说到头来，您现在是我大唐的宝贝，有您在，听到您的声音，边关和乱臣就不敢乱动，您能好吃好睡，这震慑之力，比你上阵杀敌可大多了。”
“平日没事练练五禽戏，华神医留下来的宝贝，可是自然之道，对人最是有效了，小子这里还有一套以前家师练习的太极拳，平和自然，比五禽戏更是简单一些，您也看上一看，少好动而老宜静，道家其他本事我看不上，但是修身养性的一些技巧，还是很好的，昨日里我见了袁天罡，他那年岁，可如今还是生龙活虎的，一派悠闲气度，倒是让人羡慕。”
“今日过后，小子再开上几副食补的方子，小子让老徐去伯伯您府上训练几个厨子，菜色味道都做足了，这胃口也好上一些，这样下来，总会慢慢好起来的，您看如何？”
老秦笑了，家里一大堆子弟，可是现在看着老秦身子垮了，那心里头的心思，都能让人心寒，家里面前没听到的话语，今日却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子给说了出来，老秦心里头暖和啊，几个老哥们哈哈大笑，老程再次在刘旭的胳膊上来了一巴掌，那叫一个疼，只是还要忍者跟着傻笑，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子不能厚此薄彼，厨子你秦伯伯府上能训练，那咱们几个伯伯就不管了？昨夜里那猪蹄就甚是合胃口，吃了一次就不吃了？那可不成，还有这酒，哎呀，说这么多话，都忘了，小子，赶紧得，这酒香味啊，受不住！”
第9章 人生不过一场醉
土匪们终于要走了，吃得肚胀成水桶，还直说也就这样，秦琼是最实诚的，臭着脸埋怨程咬金，一个十岁的孩子，花了心思给你置办这么好的酒席，你倒一肚子牢骚，要我说啊，这样的宴席，就算是陛下哪里，你也吃不着，你要觉得不好啊，行，这孩子我管了，喜欢着呢。
“呸，秦老哥，别的俺老程服你，但是说到这孩子，你们谁家里，还都去不得，你喜欢，这样的好孩子，谁不欢喜？透着一股子灵性，将来就是做大事的胚子，但是，什么事情都得分场合，这孩子啊，还真只能与俺老程走得近，你们几个的家里，自己说说，有哪个安生的？哼，这小子去啊，那倒好了，要不就是忍气吞声，要么就是兄弟相残。”
老程的话是有些重了，秦琼的脸色一红，又是一白，其他几位，除了牛进达，都只能叹息了，虎父犬子，眼看着天下要太平了，一个个的，使劲的将自己儿子装成最纨绔的子弟，这是每朝每代都最喜欢做的事情，鸟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都清楚，如今，是快到了躺在功劳簿上面吃富贵的时候咯，若是还要他想，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他们。
“老牛你也别看着，这孩子要是到了你的门下啊，那也是一个艰难，这战是眼看着要打完了，陛下厉兵秣马，只差突厥，至于高句丽，这样的地方，哪一次，不是一旦中原安定，就舔着脸过来称臣？软骨头的地方，没什么好打的。所以啊，你这军法司，少了沙场，到时候，比咱们这些冲锋陷阵的还不如，军法之严，令人畏惧，也令人生恨呐。”
老程晃荡着坛子里的最后一点酒，仰口喝了下去，随即狠狠的将摊子摔碎。
“娘的！这都是什么事！算了算了，不提了，陛下是重情义的，只要咱们都有自己的度，日子啊，也就这样过去了，苦日子都挨过来了，难道这富贵倒不会享了？哼！小子，你年岁虽然小，但是老程我看你，该晓得的，都知晓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咱们这一辈人，到头了，剩下的日子，就看你们的了，陛下是个明君，魏老匹夫指着陛下当堂说过失对错，陛下也没砍了他的脑袋，反倒是让他入了中书，所以，有什么好东西，不要藏着掖着，尽管施展你的才学，几位伯伯其他事情干不了，保举一个小娃娃，哼，我倒要看看，哪个文臣能阻拦得了咯！”
明显都是有些喝多了，五十多度的酒啊，坛子口都被他们舔干净了，不醉就怪了，叹息的，霸气的，看的桌下面的程处默和刘旭相顾无言，一会儿还得送他们回去了，刘旭摇头，程处默却是眼睛亮得很，因为他手里抱着一坛子刘旭特意给他留下的酒，刚才是喝的其他的啊，才尝了一口，被老程一脚踢开了，很委屈，但是心里火热啊，那喉咙烧起来的感觉，现在还是舒坦，心里想着，这一坛子酒，该藏哪儿了。
“几位伯伯，何必多愁善感的，要小子说啊，这战啊，永远是打不完的，前些个年份，咱们是平定中原，但是谁也没规定，只能外族人抢咱们，不能咱们打回去吧？突厥算个什么，高句丽那也就在身边而已，要小子说啊，等到咱们大唐强盛之后，咱们也去那天边走他一遭，就一对骑兵，咱们就这样一直打，小子以前听家师说，这天圆地方，乃是错的，该是地圆天方，小子一直觉着，家师乃是神仙一般的人儿，可惜他老人家也去了，所以小子没办法听他解释咯，但是若是有那么个一天，小子愿意领着一队大头兵，就这样一直向西征战，小子想看一看天尽头，想看一看家师是否错了，若是对的，那小子就将这地方打他个对穿，要让这地面之上，只要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飘扬着我们大唐的旗帜，铸就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如此不是豪气？”
刘旭的头也有些晕了，年纪太小，刚才他也干了两碗酒，这都是老程怂恿的，说喝不得酒的男儿，算什么男儿。
话是有些大了，不过都是马上将军啊，刘旭这番话出来，就发现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老程的大力鹰爪功何等犀利，一巴掌下来，半边胳膊差点就此报废了。
“哈哈，好！哥几个啊，想不到沙场征战一生，倒不如一个娃娃看得开了，看天的尽头？将这打一个对穿？太阳升起既有我大唐旗帜？哈哈，好啊，好！”
这次老秦不阻拦了，还加了一巴掌，然后是老牛，尉迟恭这个混账伯伯哟，那掌力直接将刘旭拍到了地上，还笑着说，吹牛有本事，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得好好调教一下。
“吹什么牛，这小子说话我就是喜欢听，明日里我就原话在大朝会上说说看，羞不死那群只晓得压制武将的文官们，一个孩童都比他们有志气！”
老程骂咧咧的，文官崛起已经势不可挡，能让他们吃一口憋，就吃上一口，这机会可不好得哟，再说，这年头，不怕说大话，就怕你不敢说！刘旭的话，自然是对老程胃口的，还笑着说，尉迟你算是最狂最横的，怎么着，遇到一个比你还狂的了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刘旭拿来笔直，就地铺开，凝了凝神，借着醉意，就此划开，沙场诗词，唯有张旭的狂草才能显现出雄浑洒脱。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绝域从军计惘然，四方幽恨满词笺。一箫一剑平生意，不负狂名有生年。”
刘旭借着酒劲，写完嘿嘿直笑，第一次向天怒吼，心里嘶声呐喊，大唐，我刘旭来了！
想醉的程处默没醉成，没想醉的几个，倒是醉得一塌糊涂，程处默两眼睁大的看着自己老爹拍着刘旭的肩膀叫兄弟，然后老秦又哭着说什么要收刘旭做义子，老牛直接耍起了棍棒，尉迟直接赤膊与刘旭划拳，虽然，他已经输得没法看了。
第10章 皇宫里的对话
程处默发誓自己这段时间要躲得远远的，其他的还好，最后都躺下来了，老程与刘旭勾肩搭背的要拜把子，那是自己不能忍的，所以他给了自己老爹一掌刀，虽然老程下意识的反击，让他也鼻青脸肿的了。
刘旭不用管，其他几位的回家，就只能程处默去解决了，想揍刘旭一顿啊，今晚他吃亏太多了，那藏着的一大坛酒，最后被刘旭出卖了，拿出来大家又分了，不然也醉不成这样子啊。但是小丫拿着一根棍子跃跃欲试的，很明显，程处默要接近了刘旭，那肯定是一棒头，虽然自己有把握小丫揍不到自己，但是这丫头会告状啊，看着已经连一滴都没有了的酒坛子，程处默只能跺脚，揍不得啊，不然以后哪里找这酒去？
程处默心里苦得厉害，可是有人却笑得不成样子了，李二手里端着酒杯，底下站着的，却是百骑营的高手头头，李影，一身黑衣，笼罩在灰暗中，几乎等于隐形了。
“好酒，好字，好诗！”
李二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饮了一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怪不得自己的爱将会醉了，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小子，再加上这样的酒，不醉就怪了，若是他在场，可能都要醉上一场，酒酣人爽，那是最舒坦不过的了。
“呵呵，陛下，卢国公最后都吵着要与刘旭那小子结义了，要不是程小公爷拦着，那可了不得。”
李影话音再落，李二就拍着案几大笑起来了。
“程处默这事情不对啊，若是真成了，那才是一段佳话。”
一边的长孙是只能摇头莞尔了，仔细看了一会儿刘旭现场的手抄诗句和制盐方子，眼睛一亮。
“陛下，这小子狂是狂了点，异人子弟，估计都是如此，不过这才学，可是不差的，您看看这诗句，雄浑自然，这制盐的方子，更是巧妙，陛下攻打突厥也好，吐谷浑也罢，暂时搁置，一是因为这蝗灾，二就是因为盐了，人没盐，就没力气，将士们苦的时候只能用醋布对付，可若是有了这方子，那西海，河源二郡之地，那可是能就地取盐的。就是不知道，这方子是不是保险，可莫要那盐中还有毒物。”
李二呵呵一笑，接过制盐的方子，上面仔细的写着每一步该如何做，若是不识字，还有图画，简单明了，轻轻点了点头，再次笑道。
“观音婢你想多了，这小子既然敢卖这方子给朕，那就肯定是没什么差子了，再说，李影不是说那小子还制作了一小袋子盐嘛。”
“卖？”
长孙皱眉。
“陛下怎么说是卖呢？他交给卢国公，不是应该献给陛下的？”
李二莞尔，哈哈一笑。
“哪里是献哟，若是献，他就不会邀请程处默和承乾两人去做买卖了，这么灵气的小子，朕就不信，他会不知晓这盐铁乃是官营，这小子连朕的向天之谕都能拿来赚钱，他会这么好的拿一个绝世的方子来献给朕？就连承乾的身份，朕估计啊，这小子已经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让朕看见的，然后再让叔宝他们几人前去，这样下来，外人就不会觉得这小子有多少心机了，顺水自燃嘛，叔宝他们几人，又会对这小子产生好感，有如自家子侄，这样下来，两全其美，这小子偷着乐呢。”
李二嘿了一声，长孙愕然，她是实在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娃娃，会有这么多心思，不过看自己夫君又说得如同真的一样，要知道，自己的夫君，可是没错过的。
“那，陛下准备赏他什么？卢国公将这制盐的方子放在军功里是错不了的，李靖要是知晓了这方子，估计都能连夜进宫来，而且若是卢国公非要闹腾，这制盐的方子，都能直接领了头功了，就算是封侯，那也不为过，陛下？”
长孙迟疑，李二则是收起了盐方，嘿了一声。
“哪里有那么容易，征突厥，征吐谷浑，这都还没开始呢，哪里给他的头功去，赏是要赏的，一个县男足矣，这小子跟朕打暗语，朕偏偏装作不理，给他一个不上不下的爵位，他不是要建学堂挣钱养家嘛，这个朕准了，也当作是奖励，嘿嘿，异人子弟，朕倒是要看看，这个芙蓉池里飘起来的家伙，会传授些什么东西给咱们大唐，若是真值钱，朕就让他挣了，又如何？”
李二眼里雪亮，传说太多了啊，异人子弟啊，听这四个字，历朝历代的君王，都会浑身发热，长生不死之术，可有传承？秦始皇收集天下异人，几出东海，就是为了寻仙山，访仙药，这倒好，有一个居然自己蹦跶进自己的圈子里来了，李二会放过，那就怪了！
“陛下是想多了解一番这娃娃啊，呵呵，妾身倒是有个更好的法子，无论是从这小子在芙蓉居里面吟诗也好，还是与卢国公几人喝酒也罢，看得出来，这小子虽然满腹才学，可是却不怎么通得世间礼法，妾身若是拟写一份旨意，说是极其欢喜这小子，陛下再赏赐他进宫入学，这不是更好？到时候，他是龙也好，是虫也罢，还不是在陛下您的身边。”
长孙这话算是说到李二心里去了，是了，看他传授，不如近身了解，到底是一个十岁的小娃娃，再谨慎，只要自己给了他甜头，他能醉一次，就能醉第二次吧？秘密总是这样得来的，李二抚掌大笑，眼里发亮，一把紧紧拥住长孙，就只能让长孙娇嗔了。
“传旨李靖进宫，渭水之下的耻辱，该到血洗的时候了！哦，将那两首诗也放出去，出兵在即，以振军心。”
遥遥的旨意传来，李影低身领命而去。
今夜的长安城，注定是不安宁的，刘旭几人明明是在芙蓉居里喝酒，到后来，却被人传成了在青楼喝酒，刘旭吹的牛，也被李影这家伙改了，“若有圣命，与吾一骑，当为君王杀到天边，令阳光照耀之处，皆有我大唐雄师之音，旗帜飘扬之处。”
第11章 朝会
刘旭出名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全长安城都知道这个名字了，据说昨晚李靖哈哈大笑着出了皇宫，房玄龄，杜如晦两位宰相脸色怪异得不行，魏征则是直接铁青了。
“能做出这样的诗句，那他也算文人吧，如何不晓得休养生息的重要！若没有文景之治，哪里来的汉武盛世？竖子啊，竖子！”
魏征咬着牙齿，两首诗算是点燃了他们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武风，陛下也是铁了心要征突厥了，昨日还觉着这小子解蝗灾危难，是个不错的苗子，今日看来，哼，又是武夫一个啊！
“哼，魏公好大的官威，竖子？一个十岁的小娃娃，魏公如此直呼，哼哼，看来，文人的修养，也就如此嘛。”
老程可不管那些，你说李靖，弹劾李靖，这些都没关系，可是你一个几十岁的人了，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这样，而且还是自己欢喜的家伙，那老程心里可就不舒服了，这还未进老程我的门下呢，你就这般，那要是不理，别人不是笑话我老程懦弱了？
“哼！此事老夫还要与你程知节算上一账，既然已经打算将之收在门下教导，为何在场，还要许他如此口出狂言，打仗打仗，你们莫不看看，这蝗灾之下，饿死的人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更有多少？你们是嫌死的人不够么？大唐才堪堪能过上日子啊，征突厥，银钱何来？你们将门自己掏钱还是如何？乱世之下，老百姓吃口油盐都困难啊，你们歇歇吧，让老百姓们，都喘口气如何？”
魏征刚直，也光棍，谁惹了他，他可不顾，联系到民生，老程也被噎住了，这时候接口，那就是自己不顾百姓死活了，这样的帽子谁敢戴！
“那这样，盐的钱，咱们将门出了，你们考虑油的事情吧，这好办吧，大不了，多打点猎就是了。”
老程将问题转了出去，魏征瞪眼，油这东西只是说说，只有缺盐的，油总不会却多少，这东西总能想出办法来，但是盐？
魏征顿住了，他又不傻，相反，能站在这位置的人，傻了，他也干不了，程咬金第一次这样直接夸海口的说，盐的问题，他们将门解决了，这事情不对啊。
左右瞧了下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都摇头，没人批给他们，这就让魏征更奇怪了。再看李靖，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魏征就更迷糊了。
老程见魏征住口了，很是得意的昂起头来，啧啧，看文官如此，真是够舒坦的，与尉迟对视一眼，这里面知道的，除了闭口不言的李靖，就只有他们了，这心口那叫一个开心呐。正准备还调侃一句，内侍那尖锐的声音响起，李二身着龙袍，缓缓上殿。待得群臣行礼之后，手轻抬，看着初生的红日，心情也是不错，咳嗽了一声。
“朕昨夜与天师畅谈，观天象，曰，紫薇星盛，诸事既顺，已到我朝一洗渭水之耻的时候了，朕想着，杨广，隋朝如此强盛，朕能灭了他，王世充，手握百万精兵，朕还是灭了他，如今，到了咱们大唐最大的敌人，突厥！各位爱卿，你们说，该灭否？”
堂下静了，魏征思虑了片刻，也还是没有站出来，往日里皇帝就算要说什么，都是委婉的开头，今日如此直接，直接得就如同昨夜刘旭得诗一样，稍微有点热血的人，都会同意，这是国之大举啊，魏征有些迷糊，今日的陛下，如此直接，太过不一样了啊。
“陛下，突厥乃我朝大患，每到冬日，必定长驱南下，肆虐非常，夺我大唐钱粮，杀我大唐百姓，陛下天恩浩荡，容其已久，却不知悔改，如今，到了给他们一些教训的时候了。若陛下出兵，老程我第一个请命，愿为先锋，为陛下荡平不臣！”
“还有我尉迟，陛下，这最后一点功劳，可莫要忘记了我啊，尉迟就等着此战之后，回乡修养。”
李二微笑点头，转目看向文官的班列，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看看，权衡了一二，房玄龄才走了一步。
“陛下，蝗灾刚过，纵然因为那幼子刘旭，长安周边的蝗灾得以平缓，但是整个关内道，始终受害太多，如此匆忙出兵，不为上计，或可延缓一年？”
“不错，陛下，眼下各地正在建立义仓，以安天下之心，只要再得一年，天下义仓功成，百姓们心里有了底子，到时候再出兵，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岂不是更好？”
魏征也站了出来，他必须出来阻止，义仓才是真正的大事，蝗灾之事，才闹得民心震荡，这时候谈西征，实在不是时候！若是今日他一句话都没说，那就是大过了，只是话虽然出来，却温和了许多，他还记得刚才将门三个人得气定神闲，盐，一定是盐，只是这缺口大啊，这一想，魏征心里瞬间明亮，再次拜了一次。
“陛下，方才卢国公说将门可担了食盐之缺，莫非，陛下新得了盐矿？还是天然的精盐？”
老程这就尴尬了，李二横了他一眼，老程和尉迟都缩了回去，魏征几人看见，心里更是明朗，杜如晦也是上前一步。
“陛下，眼下安民才是最要，陛下手中有盐，可否先拿出来，这样，天下民心，可足也。”
李二心里不舒坦，猪队友就是这感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中拿出一个折子来。
“几位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没准备今年冬日就开始西征，不过是说可以准备罢了。天降大灾，可是也福祸相依，朕这里啊，也得了一个有趣的小子的馈赠，估计你们也都知道，这小子名唤刘旭，这炸蝗虫，便是他弄出来的妙计，蝗虫粉，更是妙计，以后啊，朕估计，是没有了蝗灾一说咯。”
“昨夜里，朕得了一封折子，上面详细解说了如何取得精盐，朕命人亲自试验，此等取盐之术，之后我大唐，再无盐之困扰，所以，今日早朝，除了先给诸位爱卿说一说准备西征之事，这第二，就是诸位来议议，这献策之功，该如何赏赐啊。”
第12章 宫里的小算计
朝廷里喧闹起来了，这个说，天下居然真有如此聪慧少年？那个又说，与我百万盐，我安一州之心，至于赏赐，这就为难了，做官？十岁的娃娃，你让人家做个什么官，赐财物？那可不成，眼睛都睁着呢，这几天的路上，来来往往运送的都是蝗虫粉，天知道这少年在这里面赚了多少钱，更何况，猪肉这贱肉，不过两天时间，价格已经涨了起来，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吃过芙蓉居猪肉的人，都说好吃。
如此看来，赏钱是不成咯，人家小娃娃不懂事，万一看不上，那就尴尬了，考虑来考虑去，房玄龄出班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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