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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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背着背着，刘旭就乍舌了，不仅刘旭，就是孔颖达，也直接出声了，这个三字文义，又是何物？为何老夫从未听说过？

　　刘旭冷汗直流，都说了说多必错，自己算是把自己坑进去了。

　　“先生，这是小子想起先师了，小子小时候顽皮，不肯好好读书，先生又极其疼爱，变将发蒙的学问，都编成诗歌，所以小子到现在，还是只喜欢诗词歌赋，至于经义，就不能提咯，而这三字文，便是先师所写，是为三字经。”

　　孔颖达更加感兴趣了，三字经？催促着刘旭背诵，吞了吞口水，刘旭无奈，就只能再次张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孔颖达哈哈大笑，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

　　“古有周先生千字文大才，今有你师傅三字经奇文，刘旭，如今，我信了你的师门传承，一个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无论是学问也好，品性也罢，足矣傲啸天下了！”

　　刘旭的第一天课业，就这样在背诵中度过，长孙在窗外一直看得认真，直到刘旭最后一字落下，眼里就充满了欢乐，当孔颖达的话语传到长孙耳朵里的时候，长孙就笑得更欢喜了，轻轻叠起手中的纸张，消失在了窗前。

　　孔颖达有一点是好的，应该说，古代的先生，出名的先生，有一点是好的，那就算推崇有教无类，他们都认为，学术不可牵强，也不可混乱，所以刘旭得了自由，他以后再进宫来，就只需要学习礼仪了。

　　“厉害了啊，一首神童诗，一篇三字经，本宫这里，就这么恐怖，刘大神童这么着急将自己摘出去？”

　　长孙的眼神很“恐怖”，刘旭将头撞得嘭嘭响，诉说自己得无辜。长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好好说话，像个什么样子！”

　　刘旭抬头，拜了一礼。

　　“娘娘，天地良心，小子是真想认真进学的，先师教导小子，从来也没说过这东西出自哪里，全部都是随性而言，见着乌鸦就说是乌鸦，见着喜鹊就说是喜鹊，四书五经，小子学得就更少了，先师说，那些本就算教人做人的道理，既然知晓了，还学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懂得越多，就烦恼越多，先师说，小子就算个跳脱的性子，简单活个一世，就是最好了。”

　　长孙愕然，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先生？不愧是异人啊，思想与人不同，不过想想也是，刘旭这性子是好的，若是换成其他的个性，她还真拿不住，一个如此年轻，就知晓这么多东西的人，若是不受掌控，那作为皇帝的李二，第一选择，肯定就算毁灭，而且，这样的毁灭，没有一个人会阻拦，甚至，会有人拍手叫好！而这样的人，也往往会被安上一个好听的名字，妖！

　　妖这个字，刘旭是喜欢的，女孩儿妖的是身段，男孩儿妖的是智慧，但是，一旦两者反过来了，刘旭就相当忿恨，就比如现在，李影这个妖人，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鲤鱼全部给搜刮了出来，又将自己提到了李二面前。

　　长孙是好的，李二就不同了，黑着脸看地上的鲤鱼蹦跶，大声拍着案几。

　　“好呀，你果然是个跳脱的性子啊，朕的律令你当耳边风了是吧？”

　　鲤因为跟李谐音，所以大唐是禁止吃这东西的，但是刘旭总是手痒啊，池子里肥硕的家伙，你抓它都不跑的家伙，不吃你吃谁？而且，鲤鱼的鲜美，想想都流口水啊，对于吃货的刘旭，哪里忍得住，天知道，侍卫宫女都当没看见的，李影这个妖人就这样看见了。

　　“陛下明证，小子也是为了娘娘和公主殿下啊，鲤鱼味美，能开胃，此其一，煮食，可治咳逆上气，对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身子是极好的，更有温补的作用，去冷气，治理胸闷腹胀，已经恶风入腹。”

　　李二楞眼了，破坏朕的明令，你还说出一大堆道理来了？手指了半天，也没话说了，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老婆和女儿，烦躁的挥了挥手，对着李影说道。

　　“都记下了？回头问问孙神医，若是这小子有半句虚言，朕赏他十大板子！”

　　李影笑呵呵的记下了，刘旭就只能无语，李二咳嗽了一声，正了下身体。

　　“神童诗，有味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倒是道出了读书的真谛，只是小子，朕发现你口不对心啊，诗这样写着，可是你做的事情，却是全部不在正统，这酿酒也好，庖厨也罢，皆违君子之道，听说，今日课堂，还说晚上思虑公主？刘旭，你好大的胆子！这也是君子所为？更不用提在芙蓉居里念的那艳诗了吧？听说，你还答应了长乐要给她写一首诗？哼！刘旭，亵渎公主该当何罪，你可知晓？”

　　一吓不成，再来一吓，刘旭就觉得漫天都是一行行的乌鸦飞过了，索性也不挣扎了，随手一放，看着李二。

　　“陛下，微臣有罪，您还是打我板子吧，若是不让您揍一顿，微臣这心里，老是觉得不安稳，先师说过，面临危险不可怕，因为总能想出法子来，可是等待却是最恐怖的，陛下您可怜下微臣，给微臣一个痛快吧。”

　　刘旭算是光棍做法了，你总不能一刀砍了我吧？猜来猜去的，很好玩么，不就是拐着弯儿想要问我所谓的出生和师门传承嘛，我都提了一百遍的先师了，就等着你来问，太不直接，还是捅破吧，这东西不能累积，越是往后面拖延，越是危险，所以，刘旭决定，今日摊牌算了。


第20章　编身世，造传承

　　李二愣住了，李影也愣住了，就连刚刚牵着长乐的手，进入殿中的长孙，也是愣住了，至于长乐公主李丽质，听到自己父皇的话语，那只能是羞红了脸，然后两眼放光的盯着刘旭，居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这样跟父皇说话？又是好奇，又是担心，毕竟，眼前的人若是被父皇惩罚了，自己可就没有好吃的可以吃了，想想昨天的饭食，李丽质就觉得胃口好的很。

　　长孙笑了，拿着手指点了下刘旭的额头，然后李二也笑了，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走到刘旭身边，给了一脚，然后又叫起来，很是让人无语。

　　“这一脚，算是对你不敬的惩罚，那好，既然你小子都如此干脆，朕要是再含蓄，倒是显得朕还没你小子大气了。”

　　刘旭歪了下身子，那是顺李二的势，这几天被人拍啊踹啊的，都出经验了，只有这样，才能不疼。

　　“陛下您其实猜得不错，小子乃是岳州那边的，山南道，吴景帝改的天门郡，便是小子与家师所居之地了，只是小子与家师从来不在天门郡城城里呆，小子也不知晓哪里叫什么，三是十八弯，水是九连环，石林耸立，瀑布悬川，那是常见的景色。”

　　李二点点头，这说法倒是对的，如今那里属于山南道，“舜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所以也称之为“南蛮”之地，巫术盛行。

　　“至于小子姓氏，不过是因为家师捡起小子的地方，正是浏阳河，所以随之就以刘为姓了，三年前，家师告诉小子，他算到自己大限不久，所以想要带着小子多走走，沿着河流入长江，看洞庭，再进云梦泽，本来想将小子托付给鬼谷一门的，只是到了最好，家师身体每况愈下，寻之无果，曰之无缘，就此作罢。”

　　李二和长孙的眼睛亮得吓人，果然啊，看看人家师傅都是结交得什么人，鬼谷一门？还有呆得最久的南蛮巫术？一个人能算到自己大限在何日？这些结合起来，那可就不就是仙人了？

　　点着手示意刘旭继续说，还吩咐人备了茶水，不得不说，皇宫里的效率真是高，这时候，天知道他们从那里找来的新鲜茶叶，而不是油腻腻的茶饼子。

　　“你师傅果然是高人啊，就这茶叶，朕按照你说的法子试试，果然有君子之风，不错，不错。”

　　刘旭也是喝了一口，虽然很是粗糙，不过总比油汤好了。

　　“高人？陛下您想说的是仙人吧？小子一开始也觉得是这样的，因为家师就算在仙去的那一刻，还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鹤发童颜，小子觉得这样，绝对当得起仙人的称呼了。只是家师到底不是仙人，仙去之后，也只是剩下一堆灰骨，随风而散。”

　　刘旭黯然，李二则是瞪眼，你将你师傅烧了？

　　“家师曾言，人本来就是赤裸而来，自然当赤裸而去，嘱咐小子，若是他去了，一把火烧了随风而散，融入自然，才是大道。”

　　李二怔了片刻，才叹息了一声。

　　“不错，此乃大道也。”

　　“家师无名，所以也自号无名子，在乡下，熟悉的人，也称呼为无名老头儿，至于学派，小子也是不知晓，家师最喜欢给小子讲的，便是那百家齐放的年代，最是痛恨的，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最令人伤心的，就是秦皇的焚书坑儒，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家师说，师门再也不想入世，害怕这仅有的传承，再次被帝王一朝焚毁，而后世子孙，会指着咱们的坟冢痛骂。”

　　李二尴尬了，长孙气哼哼的撮了刘旭一指头，刘旭才委屈的抬眼。

　　“这不是小子说的啊。”

　　李二还是气不平，很想再踹刘旭一脚。

　　“若不是知道你这十岁的娃娃，说不出这样的道理，敢说这话，朕今日得打折了你的腿！继续说！”

　　刘旭缩缩脖子，看了一眼长孙，好像取保证一眼，见她笑了一眼，才吐口气来。

　　“家师后来也想通了，所以到了最好，连一本书，也没给小子留下，家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在的人，太多喜欢死读书了，整日连将先贤的道理挂在嘴巴，其实能真正理解，却没几个，能理解，然后又去按照先贤的话语去做的，更就少了，而做了，能知道变通的，那就是凤毛麟角，所以，家师说，有时候，他觉得圣人言，只要口口相传，将这个道理传递到了，就已经符合了圣人的希望，而其他的，就等着咱们去发现，去开拓，尽信书，不如无书，跳脱书籍，将自己的思维散发于广阔的天地之间，寻找天地的奥秘，再将这些道理造福世人，这，才是读书的真谛，只是，他说他恨，恨自己悟得太晚，所以，当他寻找鬼谷一门未果之后，便一刻不停的将小子带来了长安。”

　　“家师是得道了的，小子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当一叶扁舟之上，家师笑着离去的时候，小子为他欢喜，喜欢的酒酿，被小子喝了个精光，点燃了一叶扁舟，随风而去，只是忘却了那酒的劲道太高，所以迷醉之下，坠入江中，若非家妹将小子捞起来，小子现在，恐怕也是追随家师而去咯。”

　　这段话，刘旭可是特意调差过的，他落水的那天，还真有船被烧了，而且，还不是一艘，画舫被烧了好多。

　　“所以芙蓉池的大伙，是因为你小子喝醉了引起的？”

　　李二接话很快，刘旭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委屈的脸色在脸上呈现，偷瞄了长孙一眼。

　　“哼，本宫会为你求情还是怎么？好在那场大火没造成什么伤亡，不然，就算本宫想护着你，那也不成！”

　　长孙这话就掩盖了，其实那场大火，被人抓住说是天火，说李二惹怒了上苍，可以想象，李二当时是如何的跳脚，只是今日终于看到“罪魁祸首”，李二的表情，那是一个精彩。

　　“陛下，小子知错了，小子保证，下次再烧，定然寻一个无人的地方。”

　　李二一口老血，这就忍不住了，一脚踹飞刘旭。

　　“你还想有下次！”


第21章　想要保护的人

　　这次刘旭出皇宫的心情就舒坦了许多，无论李二如何猜忌，自己都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李二会不会去核实那场大火，刘旭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哪里都不需要去，人往太师椅子上面一趟，就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这几天确实没睡好瞌睡。

　　小丫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了，见自己哥哥睡得很香，又不想打扰，乖巧得轻轻摇着椅子，刘旭就暗叹，心地是好得，就是傻乎乎得。

　　“什么时候学得跟哥哥也客气了？不就是香水嘛，来，拉哥哥起来，去给你做。”

　　小丫笑嘻嘻得往刘旭怀里钻，害羞起来的小丫头，实在让人喜欢，也行，就这样将小不点抱起来，才发现，怎么都天天吃好的，也没重呢？

　　“哥哥不喜欢胖胖的！”

　　小丫的解释向来简单明了，他不喜欢说多话，却总是粘人得很。

　　刘旭笑嘻嘻得捏了下她得脸蛋，顶了下鼻头。

　　“你这丫头又怎么知道得？小丫太瘦了。”

　　前些日子还有婴儿肥呢，怎么几天就又不见了，再说，这里是大唐啊，人家都觉得胖点的人才有福气。

　　小丫偏着头看刘旭，有点疑惑。

　　“哥哥上街，从来都只看瘦的。”

　　刘旭尴尬了，这可是教坏小孩子的，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就你鬼机灵，哥哥那不是在看人，是在琢磨事情呢，这世界啊，就哥哥和小丫两个是亲人，外面呢，又有一大堆坏蛋准备欺负咱们，哥哥要多琢磨一下，小丫，你说哥哥是去打战好呢，还是教书好？”

　　小丫顿住了，随即紧紧抓住刘旭的手，惹得刘旭莞尔。

　　“好，咱们不去打战，又累又受罪得，爵位嘛，有一个就足够了，那咱们教书，然后，去找人给咱们打战，到时候，咱们就靠山多多得，门生故吏啊，嘿嘿，还是门生好。”

　　随意的将柴火抛进灶里面，眉头抬都不抬一下，对着门口就是扔了一块木头，就听到外面叽里呱啦的叫唤起来了。

　　“旭子，这可是燃着的啊，谋杀兄弟，这可是要砍头的！”

　　程处默嘻嘻哈哈的跳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人，刘旭瞄了下，这才站起来。小丫最不喜欢别人偷听他们兄妹的说话，很没好脸色，程处默就只能尴尬的继续笑了。

　　“旭子，来，给你介绍几个好弟兄，都是讲义气的好汉子，买卖没做成，那沙场争功的秘诀，你可得给哥几个说说啊。”

　　对着门口招手，人还是在迟疑，刘旭这才看清楚，李承乾居然也在，这就更没好脸色了。

　　“屁的秘诀，你们是不愁吃不愁穿的，我这里一堆人等着养活呢。再说了，我们家的后院，谁让你进来的，这可是我做好东西的地方，一瓶出去，就是上百贯的银钱，谁要泄露了，你赔的起么？”

　　嘴里虽然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慢，兰花香精加上酒精，再稀释，轻轻摇晃，一股幽香就沁人心脾，满意的交给小丫，其他的，就让丫鬟去做了，说到这个还好笑，云嫣当时听见做香水这事情刘旭居然教给了丫鬟，那叫一个着急的，本着脸问刘旭，你准备将他们收纳入侧室了？

　　刘旭摇头，云嫣就跳脚了，那就不能教，好好的刘家学问，而且是这种学问，你教给几个丫鬟？被她们泄露了怎么办？

　　几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这年代，为了保住什么秘密，杀人灭口，那是常有的是，将头都差点磕坏了，赌咒说谁要外传，不得好死之类的，这年代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信誉和发誓，哪里象后世一样，闭着眼山盟海誓随口就来的，所以说，后世没有神灵，而这时代，却真正有神，这个神，就在人们的心里。

　　“你都说了是我刘家的学问了，那我教给谁，你管他做什么，再说，你何时也成为刘家人了，难道，你从现在开始，就准备对外宣称是刘云氏不成？”

　　与云嫣斗嘴，那是习惯了的，刘旭总是对她说，我喜欢的女子，应该是那种贤良淑德的，你这样的母夜叉，以后谁敢取哟，真是白瞎了你这名字啊。

　　云嫣总是不在乎的，也不是不在乎，她要真正淑女起来，谁也比不上，至少，程处默他们就是如此说的，以前谁说到云嫣娘子，不伸出大拇指赞叹的，虽然固执的开了个芙蓉居，但那是为了收容可怜的女子，她自己就是罪宦之后，知晓其中的痛苦，所以，芙蓉居，虽然开在曲江池旁边，却从来没人敢说，它是一个青楼，而来这里的人，除了将门的程处默他们，其他人，根本无法进来。

　　云嫣在刘旭面前其实也淑女过，只是习惯了她的野蛮，刘旭就极其嘲讽的笑了她两天，自此之后，云嫣就完全破罐子破摔了，就比如现在，就挺着胸脯，瞄了一眼刘旭。

　　“刘云氏暂时还是说不得的，这事关我的名节，不过，也快了，你已经满示意岁了吧，按照小丫的说法，数数手指头，就四年的功夫，到时候，你就可以向我下聘礼了。”

　　刘旭很是无语，这时候的姑娘，还没有盛唐时期的开放，刘旭总觉得，这丫头，生错了时候，这大胆的话语，后世的良家女子说起来，那也会害羞，你怎么就不脸红了？还有，谁规定了我一定要向你下聘礼了？

　　“我云嫣的阿郎，我看谁能抢了去！”

　　嗯，很霸气，刘旭将手在额头拍得啪啪做响，无量天尊，谁来带走这个疯女人，救本公子于苦海啊。

　　小丫是看不得哥哥烦闷的，她总觉得，生活都这样好了，天天有肉吃，有新衣服穿，还有糖吃，这就是神仙的日子，哥哥就应该开心，见哥哥又皱起了眉头，小丫就什么都不管了，小手轻轻的在哥哥额头上抚摸，好像这样，就能抚平一样。

　　“哥哥不喜欢你们，你们走。”

　　小丫第一次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唤回了刘旭的思绪，看着拿小脚踢程处默的小丫，刘旭心里就舒坦多了，这世界，总是有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别人要来，就来吧，自己接着就是。


第22章　坑人

　　刘旭不知道这群孩子心里如何做想的，但是他们身后的人，刘旭总算是知晓了，李承乾，李泰，李恪，这三兄弟，想都不用想，那是李二派来的，秦怀玉，尉迟宝林，长孙冲，前面两人，都是弟兄，但是长孙冲，刘旭抿嘴一笑，长孙无忌啊长孙无忌，你准备再次出山了么？而且，出山的第一步，就压在了我这个十岁才过，刚满十一岁的孩子身上？这一步棋，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都进来吧，这里也没什么秘密，虽然，接下来，我会说一个真正的秘密给你们听。”

　　丫鬟们拿来了椅子，这东西终于做出来了，云嫣得意的冲刘旭抛眼神，又拿手指指旁边的一群家伙，刘旭就了然了，这是要自己向他们推销桌椅啊，这女人啥时候开始有了生意头脑了？

　　“不好意思，以前和师傅在一起，从来没席地而坐过，总是觉得，人既然休息了，那就要放松，所以，就做了这些椅子出来，试试看，怎么样？”

　　高脚的八仙桌，椅子四方摆着，李承乾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新奇得很，程处默早就见识过了，率先坐了下来，长“啊”了一声舒坦。

　　“旭子，真是羡慕你啊，有学问那么好得先生，就算生活，那也比咱们过得好太多了，这些享受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难道你们文人的脑袋，真比咱们聪明不成？”

　　其他几人也有学有样的坐了下来，程处默最是讨厌，什么坏习惯，都跟着学，刘旭饿着了敲饭碗，催促饭食的习惯，也被学了去，如同叫花子一样，然后其他人还是有学有样，刘旭就苦恼了，狠狠瞪了程处默一眼。

　　“你们别跟这混蛋学，好的不学，什么东西坏就学什么，还有，谁说了我是文人，这话要被程伯伯听见，看他不打断了你的腿。”

　　刘旭如今是挂在将门之下的，也觉得，这辈子，好像只能一直这样挂着了，至少，老程他们是不会将刘旭送到文官那边去的。

　　程处默连连点头称是，嘴里也没闲着，刚上到桌子上的狮子头，也不怕油烫坏了嘴，直接一口，就大半个没了，看得刘旭两眼瞪圆了。

　　“老爹让我来看看你，这些天了，门也没见出，除了去皇宫，就是窝在家里，还有，老爹狠骂了你一顿，说你个混蛋家伙，是不是害怕老爹和其他叔伯们要你的酒，不敢登门了。”

　　说到这个，刘旭愕然了，好像还真忘了，心里打算着，是要去逐个拜访一下了，老程是特意给自己提个醒，人可以傲，但是不可以没了礼仪。他就是怕自己是异人子弟，师傅又从来没教过，这才特意过来提醒的，若是刘旭一直不去，那就只能说，这人只是个傻子了，这样的人，学问再好，那也是没用的。

　　“这些天忙昏了头，长乐那边的病情才好上一些，陛下又说我既然已经说了要办书院，那就不能言而无信，这不，正准备筹划着呢，家里又一堆事情没理顺，你看看，这才到八月啊，居然就见不着几颗青菜了，云嫣带着丫鬟跑到地里找了一天，才采了一筐野菜，嚼起来还差点蹦了我的牙，那要到了冬天，我的天，想到天天只能吃这些，我都能直接反胃。”

　　一群人睁大了眼，天天吃这样的还不满足？非要吃野菜，大冬天的你还想要吃青菜不成，那得去温汤监，一群“御用种菜官”，忙活了几个月，每天只能出来几皮发黄的叶子，还被李二“大度”的赏赐给有能力的臣子，刘旭想想，就只能摇头，不就是暖房么？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