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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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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卢久德趁着王争喘息的间隙赶紧端起酒杯,尖笑着说道:

    “安东候说的哪里话,这全都是那花马刘自作自受,依咱家看,侯爷率山东兵马平定睢州之祸,当记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黄得功沉吟半晌,最后也是大声说道;

    “侯爷,黄某敬你!”

    王争看了一眼,见到是黄得功,顿时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并且翻转酒杯示意滴酒未剩,这才转头大笑着说道:

    “今日不谈公事,本候要大摆宴席,大家自便就是!”

    仆人最开始有些犹豫,见到袁枢微微点头示意,这才是笑着答应下来,没一会就忙开了。

    几名舞妓款款走到最中间,众人喜笑声声,显得热闹异常。




第四百八十章:人生在世,最快意的是什么?

    不多时,日没西山,夜已尽黑。

    舞妓下台,一队白衣女子从两侧鱼贯而出,衣袂飘然,宛如白衣仙子从天而降,众人一时间直直盯着屏风,眼睛都看得直了。

    安东候王争大喜,下令奏乐、点烛,大宴继续。

    那两队白衣舞女飘到大厅正中,汇合在一起,然后便开始跳起舞来,她们忽分忽合,伴随着悠扬的笛声和宫灯闪烁,恍如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仙境。

    不多时,乐音一扬,又从两边各飘出来四名红衣女子。

    但见她们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柳腰轻摆,舞步飞扬,同白衣女子随即分而复合,忽如众星拱月,忽如群英缤纷。

    这等此情此景,就连南都京营提督卢久德这无根之人都是呆住,不断的拍手叫好,只恨自己早年入宫。。

    良久,从寂静的人群中发出一片由衷的感叹:

    “好!”

    其实场中不少人已经有意左拥右抱,但坐北朝南的王争虽然言笑晏晏,但却并未露有什么其他动作,只是不断小口小口的浅酌杯中酒。

    安东候都是如此,左右两侧各人也便都放下了心中龌龊的想法,只是边吃边喝,一心看起这仙境舞蹈。

    黄得功看着场中女子舞蹈,的确是令人心驰神往,不经意间也是沉醉其中,忽然间,他却是猛然惊醒,抬眼看向最北侧那人。

    不论场中女子如何的婀娜动人,如何的楚楚可怜,王争一直都是那个动作,黄得功细细看了半晌,发现王争就连脸上那种微笑的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为何,黄得功看着两侧众人开怀大笑,却觉得背后一阵凉风,他这才发现,山东军那四名大将去哪了?

    王争注意到黄得功的左顾右盼,忽然哈哈一笑,起身说道:

    “素闻凤阳总兵黄大帅忠义有为,可谓是一身的功勋,来,本候还敬于你!”

    一下子,场中各人都将目光投射过来,黄得功顾不上其他,连忙起身笑着应道:

    “安东侯爷过誉了,同侯爷身上的功勋相比,黄某这点寸的军功简直不值一提,折煞黄某了。”

    王争听见这话好像非常高兴,将手一挥。

    “今日不谈公事,尽兴即可!”

    众舞妓分别入座,宾客妇女杂处座间,刚才的清纯优雅全然不见了,她们左斟右劝,嗲声嗲气,闹成一团。

    那当中的四名红衣女子两两分组,夹住袁枢和黄得功不断劝酒。

    黄得功毕竟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习武出身,最开始有些抵触,后来发现大家都已经玩开了,很快就被灌成微醉,鼻间的熏香,使得他忘记了方才的疑惑。

    袁枢倒是清心寡欲,一直左右闪躲,到最后实在是躲不开了,被两个红衣女子逼的走投无路,苍白着脸起身向王争告罪提前离开。

    看见这个,王争眼眸一紧,随即大声发笑,山东军众将紧跟着哄堂大笑。

    一名战兵将官说到:

    “袁布政看来是不喜女色。”

    任胡拿起酒杯,叫道:

    “别管他们,来,今日不醉不休!”

    袁枢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正坐在侧室的椅子上大口喘气,不多时,一旁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

    “伯应怎么出来了?”

    袁枢闻声一惊,过不久才反应过来,大喘几口,拍着胸脯埋怨道:

    “原来是卓凡,吓死我了,你是几时逃出?”

    “我?根本就没进去。”

    越其杰倚在窗边向外瞭望,听见袁枢问话,只是随意答了一声,室内寂静半晌,袁枢摇摇头叹息说道:

    “本以为这安东候是人中龙凤,未想依旧不脱庸俗,竟在家父府中大摆宴席,召妓女入座,端的叫个奢侈糜烂。”

    听见这话,越其杰笑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自顾自说道:

    “伯应真的以为安东候只是为了招待卢久德和黄得功他们才大摆宴席?”

    “卓凡,你这是话里有话,快和我说说个中缘由。”

    袁枢何其聪颖,一下子就听出越其杰这话中的深意,遂是急切的发声询问。

    越其杰未曾回话,却将他拉到窗边,袁枢一时惊呆。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袁府门外,此时已然是布满了顶盔贯甲的山东战兵,人人手持精钢刀枪,目不斜视,如临大敌。

    “前不久,山东军的四名大将,董有银、黄阳、邓黑子、高亮纷纷出府,看方向不是去同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越其杰看向正堂,听着里面那不断的叫好之声,紧皱眉头,说道:

    “这位安东候,根本不会毫无根据的去做什么事,这次的大宴,搞不好会出一件比杀刘良佐还要大的事情。”

    袁枢惊讶的“啊”了一声,有些害怕的说道:

    “那卓凡,你我改如何去做?”

    看见他担惊受怕的样子,越其杰却哈哈一笑,走到椅子上坐下,静静说道:

    “你我有什么好怕,山东镇已经成势,安东候想做什么都行,但依我看,他无论杀谁,断然也不会动你我二人。”

    袁枢坐在他身边,叹息说道:

    “在下一条草贱命,死于兵乱也算是为国尽忠,倒是没什么害怕,但兵祸若起,我袁府如何存继?”

    见到袁枢的样子,越其杰就知道他是想歪了,起身斟上满满一杯,抚慰道:

    “伯应想错了,有安东候坐镇睢州,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起祸乱,再者说了,安东候如何对待孔府世所皆知,袁府名满江南,又何须担忧?”

    这话倒是越说越糊涂,此刻袁枢满脑子都是问号,越其杰说话太过隐涩,有些事袁枢根本没有注意到。

    越其杰问:“伯应可曾听说山东军在行军途中有贪杯、好色之举?”

    袁枢沉默半晌,摇头道:“未曾听过。”

    早在前些年山东成军之时,王争便即颁下一十二道金牌铁律,用以束约诸军,其中之一明明白白的写着,旦有战事,从将至兵皆不得饮酒招妓。

    时至今日,一十二道金牌铁律早已传遍大明各镇,就连身为文官的袁枢都曾听说,当时他还曾拍手赞叹,

    以此为蓝本,山东军陆陆续续又有《步军操典》、《火器操典》、《内外系军规》等诸多规定,可以说是军纪严苛,威名赫赫。

    这么看来,山东军能屡立大功,并且扬威万里,并非运气使然。

    难以想象,这样一支军队,眼下竟然在袁府内开怀畅饮,并且招妓观舞,怎么想都实在不太可能。

    看袁枢沉思下去,越其杰继续说道:

    “不知伯应是否注意,山东军诸将皆是雷声大雨点小,喊的尽兴,但酒未饮几杯,女妓更是没碰一下。”

    “是啊,卓凡不说,我还真是没留意。”

    听见这话,越其杰点点头,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在侧室不断徘徊着说道:

    “李岩不过杞县一举人,管清天区区秀才,还有那顾君恩,从前根本不值一提,眼下竟都成了天下名士。”

    说到这里,越其杰眼中亮出激烈的火花,搓着手问道:

    “伯应,人生在世,最快意的是什么?”

    袁枢不明所以,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沉吟半晌,方道:

    “读诗书,习礼乐,画山水,为国为君,死而后已,便是快意。”

    两人相视大笑,良久,越其杰却缓缓摇头,坚定的说道:

    “伯应你错了,人生在世,觅得一明主,扭转乾坤,造福世人,成就不朽功业,不使一身才学付诸东流,才是快意!”




第四百八十一章:小事 大局

    睢州城,袁府内众人搂搂抱抱,开怀畅饮,端的叫一个心花怒放,然府外侍立的山东军将士,却是面色沉重,不敢懈怠丝毫。

    城外刘部大营,跪着近千名衣衫不整的官兵,这些人起初得知自家主帅被诛还是又惊又吓,忽听闻袁府中安东候摆下大宴,此时早已热闹开来,顿时又变成喜笑颜开。

    不多时,一名披着铁甲,腰间还配有闪亮腿裙的壮硕山东将官走来,声音粗重的问道:

    “人都在这里了吗?”

    一名长久看护于此的哨官看见来人,急忙上前,右手紧握成拳势重重击在左胸,回道:

    “禀将军,刘部还有城内作乱的官军,剩下共计一千零九人,都在这里了。”

    这时,一名刘部参将张嘴满不在乎的道:

    “哎,迟早都要进那外系,何不提早给咱们松绑?”

    听了这话,周围的官兵顿时一阵叫好大笑。

    说来也是,眼下肯当兵的青壮越来越少,这近千名乱兵,只要你肯收取,转眼间就又成了千余官军,放在别地都是争相分领。

    眼下各地军将立足于世的资本,就是麾下兵马的多少,这一千多人就算不能在重地作威作福,但起码也可以保证自己在某处小城镇当个土霸王。

    董有银走到方才说话这参将面前上下打量他几眼,嗤笑几声,冷声说道:

    “就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入俺们山东军的外系?”

    闻言,旁边的山东军战兵都是放声大笑,董有银抬脚朝他小腹猛的一踹,看到这厮痛得龇牙咧嘴,差点连尿都给踹了出来,顿时捏着鼻子走到一边。

    董有银大手一挥,低声道:

    “侯爷有令,将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乱兵一个不剩都给砍了,头直接运到京师向朝廷报功。”

    “好嘞!”

    山东军的战兵应几声,“噌噌”的抽出腰间钢刀,走到那些乱兵面前,毫不犹豫的照着脑袋挥下去。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顿时在睢州城外响起,袁府内仍是敞怀大笑,酒过三巡,红衣白衣女子夹杂其间,左右都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城内,夜深人寂。

    忽然间,一行兵将出现在知州府外,守门的几个小吏正要上去阻拦,未成想对方根本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心思,直接抽出钢刀。

    来人将守门小吏推开,手持令牌吼道:

    “咱们是奉了安东候之令,识相的都给老子闪开。”

    “再敢向前一步,叫你血溅当场!”

    时任的睢州知州陈嘉刚刚写好一封书信交付到仆人手上,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在三日之内带到南都,交到当今南都兵部尚书史可法的手上。

    这个仆人行事沉稳,他是信得过的。

    仆人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安东候在袁府设下大宴,这个时候出城是最合适的,正待拜别家主。

    不想,房门忽然自己打开,两人转头看过去,却见知州陈嘉的女儿陈水莲穿着一身浅粉色亵衣,俏生生立在门前。

    仆人连道非礼勿视,回头不看,陈知州则是连声呵斥爱女。

    “你看看你,自幼与魏国公的公子定亲,怎么还在大婚前穿成这个样子出来,哪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淑德,还不回去!”

    陈水莲不为所动,满脸怯懦的看着自己父亲,只是不断摇头。

    陈嘉似乎是觉察到有些不同寻常,正要询问,房门猛的被一脚踹开,一名身披深红色衣甲的将官出现在眼前。

    这人生的面色黝黑,身材魁梧,后面跟着几名披甲战兵,陈嘉看见了心下一沉,山东军的人怎么来了。

    注视着房中的环境,邓黑子点头示意,两名山东军的战兵持刀上前,将那想要趁乱逃出房中的仆人抓住。

    这名仆人虽然尽力挣扎,但在两名山东战兵的面前效果却微乎其微,就像是个未成年的孩童,没几下就被彻底制服。

    邓黑子接过从仆人怀里搜出来的书信,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猛的抽出腰间钢刀,回身砍死仆人。

    “陈大人,这是要往哪送信?”

    陈嘉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没有想到山东军竟然猖狂到了这种地步,在他这个朝廷知州的府中杀人。

    不多时,陈嘉回过神来,面色无惧的道:

    “纵然是安东候麾下的兵马,半夜闯入本官府邸杀人乱纪,也该有个说法吧!”

    邓黑子是个废话不多的人,他将沾满了血的刀收回鞘内,用手中书信在半空晃了晃,说道:

    “末将为何在此,知州大人心中应该明白,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说到这里,邓黑子有意无意的踢了踢脚边尸体,继续道:

    “知州大人也不必再想拖延时间,在这个年头,咱们山东军要做些什么,放眼睢州内外,可有人敢说些什么?”

    陈嘉想了半晌,心中忽然明白过来,顿时冷笑着道:

    “这个安东候,好厉害的算计!”

    陈嘉心里明白,既然书信已经落在他手,那便是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忽然间,他猛然出手发难。

    这书房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刃,陈嘉早年也曾督兵,便提赤手空拳的挥出一记重击,邓黑子下意识侧身闪躲,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紧跟着,陈嘉抱起桌案旁边的花瓶朝山东军的人砸过去,见两击未中,他依旧不死心,大喊一声,拎起椅子冲过来。

    左闪右躲之下,邓黑子不由得心生愤怒,直接一脚朝正门踹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木椅破裂,传来后面陈水莲的尖叫声。

    陈嘉一脚踩上桌案,箭步跃出,握住挂在房间最左侧的长剑。

    邓黑子紧随而至,并没有给他任何拔剑的空当,招招如风,意在逼迫陈嘉就范。

    不得已,陈嘉只能是放下长剑,连连后退,不过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转身朝窗边跑去。

    “竟敢在山东军面前逞能!”

    邓黑子冷笑一声,抽出屋中悬挂长剑,再不留手,飞起一脚将陈嘉踹得倒退几步,紧赶上前,一剑刺入左手。

    陈水莲的尖叫声和陈嘉的惨嚎声交织在一起,邓黑子将他左手死死钉在桌案之上,蹬着大眼冷声喝问:

    “知州大人,我家侯爷有令在先,叫我不得杀你,但可没说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丝毫动不得,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喊到这里,为了配合邓黑子,几名山东军将士只能是步步向前,不断朝怯懦后缩的陈水莲逼迫而去。

    虽说山东兵并不会碰陈水莲丝毫,但陈嘉见了这场面却顾不得半分,当下大喊一声:

    “别碰我女儿,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都说!”




第四百八十二章:誓师襄阳,剑指南京

    左手被长剑贯穿,鲜血直流,地上都被染成血红色,陈嘉痛的几乎当场昏厥过去。

    听见他的喊话,邓黑子面色略微有些好看。

    觉着他不似作假,邓黑子这才回头示意,那几名山东军战兵本身就没有违反军规的意思,当下也是如蒙大赦,连忙后退。

    看见这些军兵眼中竟然有些歉意,陈水莲忽然明白了什么,胆气逐渐的大了起来,正要张嘴喊话。

    这个时候,邓黑子用力将她拉到后面,抬声道:

    “听说知州大人和南都兵部尚书史可法史大人是几十年的老友,这位南直隶的大员,应该对您很是信任啊!”

    说到这里,邓黑子放下长剑,俯身拎起他的衣襟,几乎是嘴对脸的说话,陈嘉都感觉到脸上一股热气。

    “陈知州,本来您不就是要给史尚书写信吗,俺家侯爷要求不多,你只要按着咱们的意思再重写一份交给在下,并且在这份地契按上手印,俺立马掉头走人,绝无二话。”

    陈嘉面有犹豫,邓黑子见到了心中一沉,为了完成安东候交代的任务,不耽误山东军的大业,他只能再下狠心。

    其实陈嘉心中明白,写信就是出卖老友,出卖上司,被人知道了,自己和陈家今后在士林中绝对无法立足。

    至于那些田地的地契,一是安东候的抚慰之举,二是想要将陈家彻彻底底绑在山东军身上。

    陈嘉心中不可置信,这些足见王争这个普通武夫的不同寻常之处,有人说他是贩私盐起家,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放下陈嘉,邓黑子持着长剑朝瑟瑟缩在一角的陈水莲走过去,心道一声对不住了姑娘,紧跟着面色一狠,将剑锋抵住陈水莲柔弱的脖颈。

    这一下子,陈水莲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方才的想法,还以为邓黑子真的要杀她,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这次,邓黑子再次大声喝问道:

    “陈知州!你应该听过咱们山东军的威名,今后若你陈家这位大家闺秀进青楼做了妓女,在天下到处为妓为娼,卖身求活,不为别的,正你亲手造成!”

    这个时候,陈嘉手上的痛苦仿佛都感受不到,不论他如何喊着不要,邓黑子的剑依旧抵在自己女儿脖颈上。

    打了一巴掌彻底摧毁陈家的神经,邓黑子语气转和,说道:

    “陈知州,你今日只需要修书一封,并且在这地契按上手印,就算大功告成!”

    “从此以后,山东军绝不会亏待与你,还有你的爱女,末将可以保证,在这普天之下,绝对没有人可以动她丝毫!”

    陈嘉看着自己女儿眼中的哀求,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得到邓黑子的承诺,陈嘉心中自然知道从这位山东大将嘴里说出来的,一定不会是假话,应该也是安东候的意思。

    有了安东候的保证,自己只需要按他们的意思修书一封送往南都,便是保住了身家性命,从此在这睢州无人惊扰。

    只是这么一来,陈家就会再无回头之路。

    一边是女儿的哀哭声,一边是几十年的老友和上司情分,陈嘉一时间左右为难,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换得往日安宁。

    然而他明白,他死了,陈家也就完了,爱女水莲,还有发妻张氏,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陈嘉可以为了名节粉身碎骨,根本不会眨一下眼睛,但他不是孤家寡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堕入**,不能眼睁睁看着糟糠之妻死于非命。

    还有这陈家,家道中落于尽付诸自己一人之手,他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想到这里,陈嘉只得微微点头,右手无力地指了指桌案上的笔墨,算是服软,给邓黑子一个交待。

    邓黑子心下大喜,但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点头。

    得到邓黑子的授意,早便在外等待的随军医官赶紧拎着小包跑进来,细心的为陈嘉包扎左手。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左手失血过多应该很难再复原,陈嘉咬着牙拿起毛笔,忽然回头问道:

    “安东候到底要去襄阳,还是南都?”

    听见这话,邓黑子一惊,心道这位知州还真是想法活络,不过他并没有直面回话,只是转过身看向北面,静静说道。

    “陈知州还是快写信吧,写好了信再印上手印,不该问的话问出去,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

    睢州城外,南直隶京营兵马大营,总计有两万余名南京城防京营兵马驻扎于此。

    简易的木寨上有几名南都京营兵士来往巡视,营内却并未见什么紧张,不少兵士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吹牛。

    说起来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旁边就是天下闻名的山东军,战力不低的凤阳总兵黄得功部也在,根本没什么好担心。

    应付应付上官检查也就是了,兵士们其实对此并不热衷,不过站在瞭望台上面的京营兵士却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在自己眼前的一幕。

    原本寂静的营外,忽然出现不少杂乱的脚步声,人喊马嘶,数不清的山东战兵包围过来,竟然还把几门虎墩炮冲着寨门架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守门的京营把总都知道自己这寨门到底有几斤几两,能承受住山东军的改装虎墩炮几下还是未知。

    自家的主帅,南都京营提督卢久德还在袁府内同安东候喝酒,外头这些山东的兵马是要干什么,会不会是闹了什么误会。

    没多久,寨门“吱呀”几声被人推开,南都京营副将许桂芳亦步亦趋的走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外面这些,可是安东候麾下的山东兵马?”

    看见这小脸盘子的京营副将,黄阳并没急着说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寒暄。

    南都京营副将许桂芳根本不敢怠慢,自己眼前这位太岁,可是名扬天下的山东大将,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激怒了,自己小命难保。

    觉察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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