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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帝师-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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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战国春秋之后不久的时代,百姓对于国家的认识,远远没有君主和士大夫阶层那样清晰。

    对于百姓来说,只有两样东西最有吸引力,一是吃饱肚子,二是能远离战火,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给他们提供这两样东西,不管这个地方是哪一国,他们都愿意留下,甚至为了保护这片土地,可以忍饥挨饿,拿起刀枪上战场。

    在这场战争之中,百姓们其实并没有那些保家卫国的想法,他们只是不愿失去这片最后的净土。

    而有些自诩贤明的君主,不仅总喜欢在国家这个字眼上做文章,而且还不顾时局,颁布一些看似让百姓得到优待的政策,却在富国强兵方面止步不前。

    这样的后果只有一个,国破之日,便是家亡之时,殊不知这样才是真正的置百姓于死地。

    只有国家强盛,百姓才愿意在此扎根,即使因战乱不得不与邻国开战,为了子孙后代,他们也愿意拿起刀枪。

    如果只是一时的妇人之仁,用只有在治世才可用的恩典治理百姓,最终只有让几代人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本书到这里,突然再无下文。

    刘赫将书放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可那份心潮澎湃,却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之前,难道全都想错了么?

    他曾经设想过,等拿下益州,该如何惠泽百姓,好好治理一下各地的贪官污吏,这样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百姓安居乐业,自然民心归附,而后建立的蜀国,也可保一时安宁。

    是啊,当初所想的,也仅仅是保一时安宁而已。

    可现在看来,恐怕连那可怜的一时安宁,也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他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却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犹如身处雪原之上。

    透过雕花的木窗透射进来的阳光,依然温暖,刘赫知道,他看到的这一切,虽然无法解释来由,却很明显只是一片幻象。

    渐渐的,木窗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刘赫的身体向窗外而去。

    他没有慌乱,甚至没有感到任何意外,读过了那么多以前从未看过的典籍,接触到了古往今来百家争鸣的思想,即使对于未知的事物,刘赫也可以泰然处之。

    看来,自己也已经是身处于幻想之中了。

    刘赫想着,释然一笑,也不去刻意的抵抗那股吸力,而是脚尖轻轻点地,任由自己的身体凭空飞出了窗外。

    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身体却是温暖的,这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刘赫却没有过分在意。

    因为此时的他,正漂浮于半空之中,从天空俯视着这片白茫茫的大地。

    谁也没有过飞行的经历,自然也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身体前进的方向,既然如此,刘赫索性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反正已是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不如就这样随波逐流的飘在半空。

    一阵风刮过,卷起了地上的积雪,雪地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

    刘赫放眼望去,是位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正在雪中嬉戏,两人的旁边,是一个已经堆砌好的雪人。

    看着那个雪人的模样,刘赫突然心里一紧,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那两人的方向飘去。

    很明显,两人并不知道刘赫的存在,以至于刘赫就悬浮在他们的正上方,跑累了躺在雪地上的两人却犹如视而不见一般。

    “爷爷,你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孩子问道。

    老人伸出手,在孩子的头上摸了摸,“爷爷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像现在一样,堆一个这么大的雪人。”

    孩子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对,不对,爷爷,堆雪人只要有雪就可以了,一点也不难。只有那些每天心里想着,却很难做到的,才叫愿望。”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老人和孩子

    “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年都下雪,却从来没有堆过雪人。”老人像是触及了心事一般,轻声叹道。

    孩子好奇的问道:“下雪了,你为什么不堆雪人呢?”

    老人慈祥的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更显沧桑,“那个时候,虽然有雪,可是没有家。”

    孩子显然听不太懂老人的意思,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老人拉住孩子的小手,轻声说道:“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知道,爷爷那个年代的人,都经历了什么。”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忽然开心的一笑,“爷爷,咱们刚才一起堆了雪人,你的愿望也实现了,真好。”

    老人没有说话,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那一刻,像是与刘赫四目相对。

    刹那间,风起云涌,一股强风袭来,刘赫像落入了漩涡一般,被陡然抛向了高空。

    一阵挣扎之后,刘赫才总算是勉强站稳,却发现自己竟已置身于龙卷风的中心。

    他四下寻找着出口,却是无功而返,龙卷风的风势愈演愈烈,一点没有要消减的征兆。

    狂风卷起了他的衣衫,吹乱了他的头发,甚至让他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突然,风势戛然而止,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整个龙卷风的内壁上,已经呈现出一幕生动的画面。

    他走到近前,似乎更像是一个窗口,从窗口向外望去,仿佛眼前的景象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他自己,也仿佛是身在其中。

    地面上,无数的人涌向一座城池,他们手中高举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周”字,数以万计的士卒前仆后继,终于在一番血战之后,站上了那座城池的城头,挥刀砍下了那面插在城头上的“商”字大旗。

    武王伐纣。

    刘赫意识到,这就是那场在历史上如同史诗般的战役,正当他试图将所有的一切看得更加仔细的时候,又是一阵强风袭来,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也画风突变。

    这一次,不再是战场,而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封禅台。

    一人腰悬佩剑,独自站在高台之上,台下无数文官武将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站在高台上的那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没有去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而是一手紧握剑柄,遥望远方。

    在那人的身后,一面“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过了秦皇,又是汉武。

    那一年的漠北草原之上,汉朝大将霍去病率骁骑长途奔袭,直扑匈奴腹地,封狼居胥,从此漠南再无匈奴王庭。

    看到这些令人心潮澎湃的场景,刘赫不禁热血沸腾,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几乎就要跨出窗口,置身于这场战役之中。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眼前的那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忽然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的土地上,无数具士兵的尸体,和一群群流亡的百姓。

    刘赫看不出这是哪里,也分辨不出是哪个朝代,他只能看见一双双绝望的眼睛,像知道他的存在一般,向他望来。

    一声孩子的哭声,划破了这片死寂,孩子的娘亲急忙将孩子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抚着。

    刘赫看见,那个本已是面色苍白,似乎对这世间不再抱有一丝希望的妇人,在望向自己孩子的时候,眼中仍闪烁着一种神采。

    虽然那种神采有些暗淡,可却真实存在着。

    孩子止住了哭啼,眼角还有泪痕,却是望着自己的娘亲,笑了。

    那妇人,也笑了,虽有些沧桑,却是发自肺腑。

    刘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世上,总有人要先走,总有人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总有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当刘赫再睁开眼,又是那片初时的雪地。

    再与那位老人四目相对,刘赫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竟是眼眶一红。

    “我们这代人啊,早已忘了那个堆雪人的愿望,爷爷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能亲眼看着你们的童年,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你们的青春,可以只想着那个叫梦想的东西,你们长大之后,即使没能实现梦想,也可以按自己想要的样子活着。等你们成家立业,离开家独自生活,那时候,爷爷就可以自已一个人,去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老人轻声说着,像是说给身边的孩子听,又更像是说给天上的那人听。

    刘赫看着老人那张渐渐清晰的脸庞,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刘赫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小的时候,最喜欢跟在爷爷的身边,听他说些莫名其妙,却又十分有趣的话。

    可后来,爷爷的年纪大了,似乎变得越来越爱唠叨,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也要在自己耳边絮叨很久。

    渐渐的,他再也不喜欢和那位老人相处了,那些童年从老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在他自以为日渐成熟之后,也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早已有些落伍。

    十六岁那年,爷爷走了,他很难过,却也只是仅此而已,流过几滴眼泪,日子还是像往常那样继续。

    时至今日,他已记不清爷爷的样子,更不记得爷爷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甚至早已忘记,每年下雪的时候,爷爷都会带着他,去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爷爷,爷爷,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孩子稚嫩的嗓音再次响起。

    老人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头,“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

    孩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我要快点长大,那时候就能听懂爷爷说的这些了。”

    老人面容慈祥,声音却是有些颤抖,“答应爷爷一件事,等你长大了,爷爷要是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像现在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孩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为什么我长大了,爷爷就不在了啊?爷爷你要去哪里啊?”

    老人突然转过头,再次看向刘赫的方向,指着天空,“爷爷哪也不去,爷爷就在那里,每天都陪着你。”

    孩子顺着爷爷指的方向望去,灿烂的一笑。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好的雪人

    片刻之后,祖孙两人便不见了踪影,白茫茫的雪地上,已是空无一物。

    刘赫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拼了命的四下寻找,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片银白色的积雪上,连脚印也没能留下一个。

    刘赫呆立在原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如果可以,他多想再看老人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我的乖孙子,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刘赫却不敢转头去看,只是背对着那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来,转过来让爷爷看看,变样了没有。”

    刘赫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鼓足了勇气,做出了一个他觉得最好的笑容,这才转过身去。

    那一刻,看着那张久违的脸庞,眼泪再一次决堤。

    老人走过来,轻轻拭去刘赫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哭什么,你来看爷爷,爷爷别提多高兴了。”

    刘赫很想说些什么,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用力的点头。

    “别哭了,看见你过得挺好,爷爷就放心了。你看,爷爷没骗你吧,等你长大了,是不是就能懂得爷爷说的话了?”

    刘赫听到这句话,又是一阵哽咽。

    现在才懂,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爷爷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们这一代不理解我们,我们当年又何尝试过去理解你们呢?爷爷一个人的时候啊,就总在想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总会有长辈,也总会有后辈,每一代人生活的时代不同,想法和感受也不同。对于长辈,我们无需理解,更无法理解,我们只需要好好活着,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而对于后辈,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背负起这一代人应该承担的使命,哪怕不能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也要咬紧牙关撑下去,这样才能给后人留下一条不再那么难走的路。你看,爷爷这爱唠叨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可别嫌烦啊。”

    刘赫拼命的摇头,他多希望爷爷能一直这样说下去,把这么多年祖孙两人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全部在这里讲出来。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爷爷曾经说过,等你们都离开家了,只剩爷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说着,老人抬手一指,“你看,那个雪人,就在那里呢。”

    刘赫转头望去,却是空无一物,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老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他的手经过老人的身体,就像划过空气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知道,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他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撕心裂肺的哭着喊道:“爷爷!你别走!你的雪人还没有堆完啊!你回来啊!”

    “我的乖孙子啊,你就是爷爷这辈子,堆的最大最好看的那个雪人啊。”老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整个人便消失在刘赫的视线之中。

    刘赫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在自己脸上滑落。

    许久之后,当他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那间满是典籍的房间之中。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碗清茶,与他在凉亭喝的那碗一模一样。

    他知道,喝下这碗茶之后,他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走过去,拿起茶碗刚要喝,却又放了下来。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这一次,雪地之上,伫立着一个雪人,一个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最好看的雪人。

    望着那个好像在对自己笑着的雪人,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微笑,接着将那碗清茶,一饮而尽。

    还是淮水岸边,还是那座凉亭,赵家家主仍是背手而立,仿佛一切只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

    刘赫坐在石桌前,看着那副散落着棋子的棋盘,愣愣出神。

    赵家家主转过头,看到刘赫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跟之前相比,我有什么不一样么?”刘赫突然抬起头问道。

    赵家家主没有做声,眼前的刘赫,虽然容貌还是那个年轻人,可眼神之中,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种饱经风霜之后的沧桑感。

    “那个问题,你心中可有答案了?”凝视了刘赫许久之后,赵家家主这才开口问道。

    刘赫思量片刻,平静道:“如果我是舜帝,就会将天下托付给一个可以信任之人,然后带着瞽叟,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

    听到这个答案,赵家家主面露一丝惊讶的神色,“当真不杀?”

    “为何要杀?”刘赫反问道。

    “瞽叟犯下死罪,如果放过他,就是徇私枉法。”赵家家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刘赫的表情。

    刘赫仍是平静道:“你只说犯下死罪,却没说是何罪,即使瞽叟是个恶人,却也有可能是受人陷害,目的么,当然就是为了将舜帝拉下帝位,取而代之。更何况舜帝是位帝王,身为帝王,连赦免一个人死罪的权力都没有,又何谈治理天下?”

    “既然能讲出如此霸道的言论,又为何还要带着瞽叟远走高飞?”赵家家主追问道。

    “如果是从一位帝王的角度去看,其实不用走。但既然有人连舜帝的亲生父亲都敢判下死罪,难免以后不会再有人对他下手。作为一个儿子,当然要走。”

    赵家家主面色阴沉,沉默许久之后,再次问道:“你可知道当年三皇五帝都是禅让后人,帝位由能者居之,瞽叟即使是舜帝的亲生父亲,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刘赫点了点头,“知道,那又怎样?”

    赵家家主厉声道:“用当今的眼光去看待这个过去的问题,是否有些太过牵强了?”

    刘赫笑道:“既然已是过去的问题,又为何还要问呢?”

    赵家家主如遭雷击,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竟是一时语塞。

    刘赫站起身,走到赵家家主身边,与其并肩而立,“我喝过那碗茶之后,只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去发生的种种,那都是前人的事,既然已是时过境迁,很多东西也已经不再适用了。当下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做的对,不仅会给后人留下一方乐土,还能不让他们再来纠结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君君臣臣

    赵家家主深吸一口气,接着释然一笑,“如此说来,前两个问题,你也应该有了跟之前不一样的答案了?”

    刘赫笑着点了点头,“爹偷了邻居家的鸡,当儿子的就该去报官,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

    “规矩?”赵家家主闻言哈哈大笑,“那帝王的父亲如果做错事,难道就不用讲规矩了么?”

    “帝王的父亲,根本就不会做错事。”刘赫说着,转身拿起五枚黑子,在棋盘上摆放成一线,“帝王本身,就是规矩。”

    看着那连在一起的五枚棋子,赵家家主顿时明白了刘赫的意思,“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何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如果君主没有君主的样子,臣子必会趁机作乱,到时国将不国,又何谈父父子子?”刘赫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最当中的那枚黑子上,硬生生的将黑子碾碎,将白子嵌入了棋盘当中。

    “好!好!好!”赵家家主面露喜色,“看来天机先生终于明白,身为掌权之人,该为当今天下做些什么了。”

    被点破身份的刘赫略一迟疑,随即释然一笑,对赵家家主恭敬施了一礼,“多谢赵家家主不吝赐教。”

    赵家家主面带欣慰笑意,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了刘赫的面前。

    刘赫接过玉佩,问道:“这是何意?”

    赵家家主笑道:“你就当这是连赢我三局的奖励吧。”

    刘赫也不推辞,直接将玉佩放入了怀中,大大咧咧的一抱拳,“谢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重新坐下,刘赫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我在你这里,究竟是待了三日,还是只睡了一会?”

    赵家家主笑容玩味,“天上虽一日,地上已千年,虽是千年,又如白驹过隙,只在一瞬,天机先生认为是多久,便是多久。”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么,刘赫在心里笑骂了一句。

    赵家家主收敛笑容,正色道:“天机先生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赫仍是一脸轻松,“秣陵啊,还能是哪?”

    赵家家主平静道:“再过些日子,这里就不再叫做秣陵了。孙权已经决定将治所迁至此处,并已派人在秣陵西北修筑新城,待新城落成之时,秣陵这个名字,便不会再用了。”

    闻听这个消息,刘赫的神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孙权既然想要将治所迁至秣陵,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

    秣陵的地理位置,位于淮水的入江口附近,背靠群山,从地形上看,虽说是易守难攻的格局,却不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刘赫刚刚看过了许多兵法大家的著作,所有兵书上给出的结论都是一样,守江必守淮,而这里所说的淮,并不是指这条淮水,而是位于长江北岸的淮河。

    如果从军事角度来说,位于淮河入江口的曲阿,明显更适合作为屯兵的重镇,但孙权为何要舍近求远,将治所迁至秣陵呢?

    为这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有利地形?

    显然不是,如果只为偏安一隅,守住曲阿,才是最为合理的选择。

    究竟这座秣陵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孙权舍弃曲阿而吞兵此地呢?

    刘赫思量许久,转头望向了那位始终未发一言的赵家家主。

    “屯兵秣陵,既能兼顾曲阿,又能借你赵家的声望,拉拢天下士子。有你赵家在,无论这里改叫什么名字,都不会影响天下士子想要聚拢于此的向往。而他这明显是在告诉天下人,从今往后,江东便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看来那位孙将军,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赵家家主平静的点了点头,“天机先生说的不错,孙家三世镇守江东,已是名声极盛,而我赵家,入朝为官者多达百余人,族中后辈,也有不少好苗子,有朝一日,一定会投身官场。孙家看中的,正是我赵家这块天下第一家的牌子,斗胆说句不自谦的话,掌握了我赵家,就等于是拉拢了大半的荆襄士子,而且我敢说,今后从江北来到秣陵的读书人,只会越来越多。”

    “有件事,我突然很好奇,”刘赫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起来,“你为什么要特意跟我说这些?”

    赵家家主淡然一笑,“我说这些,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告诉天机先生一件事。”

    “哦?何事?”刘赫似乎对赵家家主接下来所要讲的话,十分的感兴趣。

    “我赵家先祖曾留下一条祖训,世居秣陵,不可迁至他处。”赵家家主突然提高了声调,每一字说的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刘赫听着这条莫名其妙,与两人之前所说的事情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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