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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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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银光,霎那间,冲在前方的几个兵丁只觉喉头一甜,一段光亮的剑尖已带着一朵小小的血花丛自己的咽喉脱离而出,身躯立刻纷纷软倒在地。后方的兵丁一看对方功夫了得,顿时又纷纷却步,不在向前。毕竟此时不同攻城时刻,为替那个待自己并不怎么样的校尉报仇,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可不是好事。
方存孝见众兵畏缩,便又是一个踏步向前,已来到平凉王府台阶口,举步欲下。众官兵心里一惊,不由都不自主地同步后退。此时校尉亲兵中的一人看出情况不妙,悄悄缩回众兵身后,旋即拔足而去。他这一走,其他众兵一见校尉亲兵都已退缩,自己更没有必要停留在此,都纷纷转头不顾他去。霎那间,在平凉王府大门就只剩下了那个因为杀官而被校尉亲兵拿下的年轻士兵,仍留在那里独自发呆,口中还不断的喃喃低语。
“孝叔,这个兵是不是吓傻了?”正在此时,一个少年的脑袋从方存孝身后的平凉王府大门悄悄的探头出来向外张望,见众乱兵已逃遁一空,就剩下一个小兵在那里发呆,不禁悄声问方存孝。还未等方存孝发话,这个少年已从府内跳了出来。只见这个少年公子大概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身形修长挺拔,两颊如玉,肤色洁白,头戴冠巾,腰悬长剑,但手中却不和时宜的握着一卷书。一出门,两眼就很好奇的盯住那个年轻士兵。片刻,头一偏,他就预备向前去看个究竟。脚刚一提,脚尖却踢到了台阶上的一具尸体。那死去的士兵顺着台阶一翻,本来趴着的尸体变成了仰面朝上,露出了沾满血污的苍白面孔,失去光泽的眼眸中还带着一种不忿和奇怪。那少年受此一惊,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方存孝立刻伸手拦住少年,嘴里说道:“三公子,此时城中混乱,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请立刻回府。”仿佛为了印证方存孝的说话,远处突然一声巨响,将一直在周围响起的喊杀声压倒,一团爆裂的烈火在离平凉王府不足百丈的远处腾空而起,其中一团火球甚至飘飞到了距平凉王府不远之处。旋即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女子呼救之声和男人的狂笑。少年往方存孝的怀里缩去,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心里一片迷茫,只感到方存孝的身体在微微的抖动。少年很奇怪,悄悄抬头望去,看到的是满脸铁青,双唇紧闭的一张脸。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就听到方存孝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崩发出的一句话:“三公子,你先回府,我去看看,马上回来。”说罢,不待少年回话,就着他的衣领,很轻巧的将他提回了平凉王府大门之内,顺手交给了躲在大门内的几名平凉王府亲卫家将,随即转身,大踏步向刚才巨响发出之处而去。耳边传来那个少年的大叫:“孝叔,我也要去啊……你们放开我……”

从咽喉深处挤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那庭钢的身体停止了剧烈的耸动,从那满是灰泥的地板上躺着的曼妙雪白的人体上,依依不舍而勉强地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已经在地上如死尸般不再动弹的美女和她雪白身躯上满布的由于反抗而留下的伤痕和自己给予的抓痕,那庭钢不禁大声嘲笑起来:“林夫人,你怎么不叫了?不闹了?是不是感觉到我比你那个没用的丈夫的好处了?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林夫人的脸上由于高潮而起的绯红还未退去,心中却一片空白。虽然无法抑制自己受到玷污的时候的身体的反应,但是她心中却一直不停的对自己说:“梅郎啊梅郎,阿柔今天对不起你了……今生无以为报,只待来生了。”看着以蔑视的眼神居高临下斜视着自己的那庭钢,林夫人的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这个卑鄙之徒,领着几十个如狼似虎般的禁军闯入自己府中;而自己夫君,那淮阳城中的第一名将,和折可孝齐名的长江双壁,林毅中林石梅,此刻却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凉戍守边关。忠心耿耿的管家路伯出面阻拦,却被这卑鄙之徒一刀砍下了花白的头颅;一心为主的小丫环萍儿,刚挡在自己面前,却被那些膀大腰圆的禁军拉下,就在她的面前给剥光衣物加以奸污。自己一介弱女子,又如何抗得住他们的力量。本待咬舌自尽,可,临到头自己却没有勇气敢当真咬下……现在,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已被那禽兽玷污,怎对得起我那远方的郎君阿?想到此,两行清泪顺着林夫人的脸颊缓缓而下。
那庭钢鄙夷的看着林夫人流泪,骂道:“贱货,现在来哭,刚才就爽了?哈哈,我还以为你多么的冰清玉洁,高贵无比呢;我呸,用起来和一个婊子也差不多。不过呢,哈哈,没有那么松,看来林毅中那个老家伙还舍不得用你,不错不错,不亏了老子刚才那么全力以赴。”
听到这自己从来都无法想象的侮辱加在自己的身上,林夫人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那柔弱无比的小丫头蘅儿在被三个禁军堵在柴房里,居然能挣脱出来,推倒火油,将自己和三个禽兽一起烧死在那小小的柴房,引燃的大火又将附近堆放的油桶点燃爆炸,将半边的林府炸平。自己却被这个禽兽手持的明晃晃的大刀吓倒,居然就在自家大堂内被……想到这里,林夫人心中一阵晕眩,不,即使被玷污了,我也还可以用死明志的……
颤颤巍巍的,赤裸的林夫人挣扎着向后挪动着躯体。刚才那庭钢的劲道实在太大,林夫人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根本站立不起来。再加上那撕裂的痛楚和麻木,心里的打击和愧疚,更加剧了她的无力感。那庭钢见状跨上一步,从喉咙里发出呵呵的阴笑,突然间,伸出他的大手,猛力抓住林夫人的赤裸光滑的肩头,微一用力,一个娇小雪白的身躯就从堂屋中飞出,“通”的一下摔在外面的青砖地面上。几名正在外面警卫的禁军闻声而来,只看到一个赤裸的美女正努力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那雪白的酮体,高耸的酥胸,浑圆的臀部,修长的美腿,都是一种无尽的诱惑。几名禁军顿时都是心痒难熬,浑身如焚,口里发出了荷荷的野兽般的叫声。那庭钢随着被摔出来的林夫人,大步走了出来,一看部下的表情,不禁嘴角一歪,骂了一句:“混蛋,没见过美女?什么操行。好了,兄弟们,别说大哥不照顾,现在这个女人我就打赏给你们了,拿去用吧……”
众禁军都齐声欢呼了起来,声音里充满发情般的狂热。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双手就到自己腰间,把系在腰间的裤带一拉,裤子立刻掉落在地。林夫人被摔得晕沉沉的头刚恢复点清醒,就看到一个下身赤裸的男子正叉开双腿立在自己面前,那咄咄逼人的凶物就对着自己眼睛,不由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意识到自己马上又面临着新的侮辱了。那兵看林夫人虽然花容失色,仍美不可言,不由更加血脉贲张,欲火上腾,啊的一声怪叫就虎扑而上,把林夫人那娇柔之躯压在身下。
其他禁军见状都围了上来,要看着就在眼前的活春宫。忽然那俯在林夫人身上的兵丁发出“啊呀”一声可怕的惨叫,从美女身躯上一弹而起。众人都是一惊,再定神一看,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那兵的下体一片血糊,而林夫人的两手十指全是鲜血淋漓,想必是刚才那兵的下体被林夫人的纤纤十指差点给掐掉了。
趁着众兵发笑之际,林夫人不知从哪里突然获得了力气,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猛力推开档在面前正双手捂住下部狂跳的兵丁,向前猛冲而去。众禁军看着一个雪白裸女,扭着浑圆的屁股向前奔跑,都兴趣大增,也没人试图阻拦,就当是在看着春宫一样。而守卫前面大门的四个禁军则干脆将刀入鞘,双手摊开,似乎就在等着林夫人将自己的身体送入他们怀中。
见到前面有人拦路,刚才突然爆发的力气仿佛一下就从林夫人的身体里被抽空了,雪白的躯体一下就软倒在离大门还有数步之遥的地上。守门的几名禁军相视一笑,其中一名胡子拉扎的兵丁朝前,几步走到林夫人面前,口中打趣道:“哈哈,看来这种美女还是只有我老黄这样的美男子才能吃到阿。我说,阿贵,你看看你那个德行,还想沾美女的光,看吧,受不了吧,自己就把自己给涨出血了哈,哈哈。”其他禁军看到那个裸着下体的阿贵的衰样,也都忍不住被老黄的话逗得大笑起来。
此时一个豪气的声音接口道:“我看你也是碰不到吧。”老黄一听声音不对,回头,就只见一道剑光直奔咽喉而来。如老黄这样的禁军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当即头向后仰,一个铁板桥向后翻去,右手顺势向腰间摸去,预备拔出钢刀横扫。但此时他却忘记了在他身后就是刚才迫不及待想要拥入怀中的美女,那后翻身形被女人的胴体一滞,就只感到咽喉一下轻微的刺痛,手中刚刚摸到刀柄的手一下就失去了力气,倒下时的眼神看到的是一个灰色身影和灰影身后倒下的三个同伴的尸体。
站在堂屋门前的那庭钢的瞳孔一下收紧,刚才来人的手中宝剑太过迅速,以他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此人身手绝对在己之上,甚至即使和自己的大哥,威震大夏,剑杀四方的镇东天翔禁军督指挥使,那庭锋那鉴云相比也不逊多让。想到此,他不由心中有点惊慌,两眼四看,看到自己的部下也都有畏惧之心,更是心惊。按捺一下紧张之心,那庭钢拔出大哥送给自己的“宵汉”宝刀,口中大呼道:“来者何人,敢来打扰老子雅兴,兄弟们,给我上!”
来人正是方存孝,而此地乃是其结拜兄弟,凉州袍泽,天水节度左军指挥使林毅中的府上。方才为了保住平凉王府安危,方存孝一人无法分身;待官兵暂退,方存孝记挂自己兄弟家眷,立即赶来,但终究已晚,林府已经被掠,下人丫鬟,尸横满地,甚至连林夫人都不能逃脱被污的命运。那仇恨之火一下从方存孝心中升腾而起,无法抑制,瞪着那庭钢的双眼微微一眯,手中剑就脱壳而出,带着一片银光和尖厉的刺空之声,直朝那庭钢而去。
虽然和方存孝相隔还有数丈之遥,但是那庭钢感觉方存孝手中之剑却已将自己锁定,无论自己打算怎么躲闪,那逼人的宝剑寒锋似乎都已将自己去势封锁。这种生死的感觉无法言传,身边的禁卫们却只看到方存孝出剑,那庭钢就站在堂屋的门前发呆。而方存孝的身形动作却是很慢,脸色凝重肃穆,脚步如重千钧。几名禁卫见事有蹊跷,大喝一声,提刀凌空向方存孝劈下。
刀锋莆一接近方存孝身边三尺,从方存孝本来看似凝滞的剑锋上突然爆出一朵银花。就听到“当当当当”几声爆响,几把钢刀都立时反弹而回,刀背重重打在自己主人的面上。未待这几名禁卫回神,银光已经一闪而过,几人立即萎顿在地。
趁部下进攻方存孝,那庭钢感到锁住自己的气机暂时一顿。他大吼一声,将霄汉宝刀高高抡起,全身所有力气集中双臂,猛然一个跨步,一记力大势沉的独劈华山,宝刀如奔雷疾风,势不可挡般的直奔方存孝头颅而去。
方存孝口中一声喝:“来得好。”右手轻挽,剑锋处如孔雀开屏般展开一幅银光闪耀的剑幕,向迎面看来的霄汉宝刀对上。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霄汉宝刀被反荡开来,而那剑幕也一下收敛,显出其森森泛出血色的剑身。那剑尖如影随形般直追猛向后退的那庭钢的身形。
那庭钢右手已经酥麻,但双脚却加劲急退入堂屋。看到方存孝紧追而入,那庭钢左手一掌击在堂屋里摆放的太师椅,太师椅带着呼啸向方存孝射去。方存孝一挥剑,本来结实厚重的太师椅顿时四分五裂,四射开去。那庭钢此时见已没有退路,不禁大声叫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禁军督指挥使那庭锋的亲弟弟。你要是伤了我,我大哥绝对绕不了你……”
方存孝闻言,身形不由一滞。那庭锋乃为当朝御林军五督之一,大夏皇帝小时的玩伴,现在的宠臣,而且武功高强,一手祖传的“灭世剑法”,击败了无数高手,被当朝皇帝亲封为大夏第一剑;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此时此刻,手握三万禁军,掌控淮阳三十万人命者,就是此人;而征淮主帅章亮基虽贵为州牧,此次平淮的总指挥,却并不能真正的指挥如此一个天子重臣。如果杀了那庭钢,那庭锋的报复则不知有多任性妄为,凶残可怕。一念到此,方存孝手中剑光一敛,神情黯淡下来。刚才不知还可将其杀于剑下,而此刻若仍欲杀之,则需干冒天大风险了。只有自己一人还罢,可身后还有一个对己恩重如山的颜帅,这……方存孝心中不禁长叹,明知此人禽兽不如却不能将之斩于剑下,实在是愧对自己良心啊。
看到方存孝的脸色游弋不定,那庭钢心中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虽然方存孝暂时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但那庭钢也实在没有胆子从站在堂屋大门口的方存孝身边溜出去,更不敢转身向后堂逃跑而把自己的后背卖给这么一个可怕的冷血杀手。眼神从方存孝身边望将出去,看到几名自己的亲兵已从刚才方存孝回过神来,正蹑手蹑脚摸向方存孝身后。而另有几名亲兵,包括那个下身赤裸的阿贵,则正疾步如飞的向门外跑去,看得那庭钢心里直骂:“这些个见死不救的狗东西,看老子以后不整死你们这些混蛋。”
从方存孝踏进林家大门,杀死几名禁军,到把那庭钢逼入堂屋,这一连串之事如电光火石,躺在地上的林夫人只来得及看到死去的老黄倒在自己身边,须发贲张,双眼圆瞪的怒视自己,还没容自己从喉咙里将那声惊叫发出,开始那群围着自己欲行不轨的禁军却已手拿武器向自己跑来,顿时又将这声“啊”的惨叫憋在肚子里,赤裸雪白的身躯连忙往路边滚去,想从这些逃命的人的视线里躲开。
阿贵虽然裸着下身,但看到方存孝杀人的那种冷酷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来计较这个,逃得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最要紧之事。在阿贵的脑海里,此时此刻能反映过来的就只有一个字,逃。如方存孝这样的高手,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士兵来说简直是无法抗衡的。如果是在战场之上,凭借军队的组织和相互的掩护,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与大军对垒;但在现在的林府,受过再好训练的军队,在随意烧杀抢掠的诱惑下,又怎么可能保持军纪和斗志,又怎么可能视死如归。逃……
忽然,阿贵的眼角处闪过一个白色的人体。是刚才的那个绝色尤物,妈的,没有享受的了,真可惜。不行,阿贵突然停步。如果就这样跑掉,让自己的顶头上司送了命,即使现在活命,在大都督那里还能保住自己的头颅?除非当逃兵。但,要是用这个女人去做要挟?阿贵心中不由一动。
方存孝脸色一直游弋不定,此时此刻的窘境让他无法当机立断。若依他本性,面前这个那庭钢当然是一剑杀却,留在世上只是后患,可……早知是此人如此身份,刚才进门就应该打开杀戒,不该留下一个活口,但此时显然已不可能。那些个贪生之辈早已溜之大吉了吧,不过,好像背后还有几个脚步声,虽然很轻巧,但怎么能瞒得过方存孝的耳朵。当年战场之上,万军混战之中,他都能听到弓弦之声,从而救得颜帅性命,此时几个小小的禁军,能奈我何?心中不由大起嘲弄之心。
利器破空之声大作,方存孝后背一躬,再猛得一弹,一个铁板桥,全身向后翻腾而出,手中宝剑带着猛烈杀气向后回卷而去。只听得当当当几声金铁交击的巨响,几把刀尖弹飞在空中,反射出一阵眩目的阳光,晃在几名偷袭的禁军失神的脸上。方存孝一声冷哼,手中剑如银蛇出洞,几个突刺,几名偷袭者就已被刺倒在地。此时的方存孝已经动了杀机,出手已毫不容情。
见到自己唯一的希望被方存孝那毫不容情,心狠手辣的剑法一下毁灭,那庭钢扑的一下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他并不是傻子,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方存孝仍然大开杀戒,唯一的可能就是要杀人灭口。马上,那庭钢又从地上挣扎而起,妈的,老子拼了。狂吼一声,手中霄汉宝刀在空中虚挽了几下,耀出一片银光,给自己壮了壮胆,那庭钢大喝一声,状若疯虎一样挥刀向立在门口的方存孝横劈而去。
看到那庭钢的拼死反击,方存孝不怒返笑,口中说了一声“来得好”,身形一侧,手中宝剑化作一道闪电,腾的一下在霄汉宝刀刀侧一击,那庭钢只觉虎口顿时剧痛,如受千钧之力,右手已无法拿捏宝刀,当啷一声,宝刀已坠落地下,而余力让那庭钢则将那庭钢一带,顺着他猛冲之力,那庭钢整个壮硕的身体一下从堂屋大门平飞而出,哗的一下,重重摔落在青石路上。待那庭钢吞下口中溢出的鲜血,勉强的抬起头颅,只看到方存孝那讥诮的笑容和冰冷的搭在他咽喉上的剑锋。顿时,那庭钢只感到腹内一阵痉挛,屎尿齐发,在这生死的威胁前失禁了。
方存孝突然感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定睛一看,居然一个堂堂七尺的魁梧大汉被吓得如此丑态,不由在心中痛恨之上更增厌恶。手中剑锋就预备一递,了结这无耻无用之徒的性命。突然,一声暴喝传来:“放开那大人,否则老子就杀了这个臭婆娘……”方存孝猛抬头,看到一个下身赤裸的禁军士兵,身体躲在浑身精赤的林夫人身后,左手死死的揪住林夫人的秀发,右手钢刀刀刃则压在林夫人白皙细长的脖子上,刀刃上已经出现了由于用力而被划出的红血。
听到这声呼喊,已经瘫软的那庭钢仿佛被充了气一般,发疯的大叫起来:“阿贵啊,你一定要救我啊。只要你救了我,我给大哥保举你,让你当什长,不,哨长,不,曲长……不管什么,只要你救我,什么都行啊。”阿贵闻言,眼中闪过狂喜,立刻朝方存孝大喝:“快,给老子把剑丢下,不然这个臭婆娘马上就死……”吼声中,手中钢刀更是又用力下压,一股鲜血顺着林夫人的脖子,一下流淌到了高耸的乳房之上,染红了那如玉洁白的酥胸。
被揪住的秀发和剧痛的脖子,此时此刻都不能让林夫人感到害怕。可真正让她心中无法承受的反而是那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已经将那庭钢控制在手的那个男子。他是自己丈夫的同僚,梅郎的结拜兄弟,他的威猛的形态,冷酷的目光,让刚刚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是谁的林夫人心中的悔恨惭愧又翻涌而出。在被自己称作小叔的男子面前裸露出自己的身体,还夹杂着明显的被玷污的秽迹,此时此刻还被当作威胁的工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曾经心高气傲、自诩美丽,如今却心死如灰、麻木无觉的女子,那颗心灵开始了渴死的悸动。怎么能这样面对梅郎,不,我再也不能见到我的爱人了,我再也无法让自己这肮脏的身体去承受他火一样的热情和水一样的温柔,我再也没有资格了,我是一个不洁的女人,被禽兽玷污后的这个躯体是需要血的洗刷才能恢复清白。对不起了,梅郎,我去了……
阿贵对着方存孝大声呼叫,看到方存孝眼光中的犹豫。他又将勒在林夫人脖子上的钢刀紧了紧,就看到方存孝大喊了一声不,然后慢慢的弯腰,将手中剑轻轻地放在了青石地上。躺在地上的那庭钢见状立刻一个翻身,手脚并用的脱离开方存孝的威胁,立刻缩在了阿贵的背后。阿贵心中鄙夷,但是此时此刻不是表露的时候。左手一揪林夫人的头发,就欲上前将方存孝放在地上的剑踢飞。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直任由自己拖迤的林夫人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脖子硬硬的梗着,自己一只手居然不能将这个女人带动半分。妈的,找死,阿贵心中一骂,左手使出全力。可这突然之间,林夫人好像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全身顺势向前一扑,那细腻的脖子就在钢刀刀刃上一划而过,一股血箭冲天而起。
“不……,”还不待阿贵有任何的反应,就听到方存孝大叫。然后在阿贵眼前的就是那眩目而来的银光,然后就是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目瞪口呆的那庭钢,和在那庭钢前面正在倒下的一个无头身躯……那是我?我死了?这就是阿贵临死之前残留下的最后的一点意识。
林夫人倒下的身躯正好落在跨步赶上的方存孝怀中。方存孝左手一把揽住已经软倒的林夫人,右手放下手中宝剑,单手撕开自己上衣,一把紧紧地包裹住林夫人脖上的伤口。但是那喷涌的鲜血立刻将衣服侵湿,然后不受阻碍的滴滴答答而下,瞬间就让地上出现了一汪血潭。
“弟妹,弟妹……”方存孝连续不停的低声呼唤,似乎本已失去知觉的林夫人突然睁开了双眼,迷离的眼神突然汇聚,死死的盯着方存孝,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一股污血却从口中喷出。
不远处的那庭钢已经被刚才阿贵被杀的那种惨烈给吓得脚软如绵,浑不知该如何逃生。此刻看到方存孝似乎已完全没有注意自己,马上四肢并用,朝大门口爬去。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台阶,正欲爬上,就听到那被自己糟蹋过的女子的嘶声大叫:“梅郎,我爱你啊……”,顿时一个手软,又顺着台阶倒滑了下来。
方存孝放下手中的已经开始冷却的身躯,缓缓站起,头也不抬,右脚一踢,刚才阿贵临死时落在地上的钢刀已经如电光般飞射而出,那庭钢顿时一身大叫。那把钢刀从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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