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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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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眼中都射出凶狠的目光,杨神秀和那名哨官同时大叫一声,抢上前来,身形交错,两人都毫不顾忌自身,杨神秀大刀直砍对方胸膛,那哨官也是挥刀横劈,俱是使出同归于尽的刀法。半空中金铁交集,杨神秀落下地来,一股鲜血从他右肩处狂喷而出;白凤翔一愣,忙拿起一块布片要给杨神秀包扎。杨神秀猛的推开白凤翔,艰难的抬头,眼睛死死盯着那名哨官。只见那哨官平稳的落在地上,马上回过身形,看着杨神秀,目光怔怔,呆立半晌,身体一晃,突然倒地。倒地时身上铠甲被地面一磕,裂成两半,分落身旁。余下官兵看的都心中害怕,不敢上前。其中两名兵丁忙扶起倒地的哨官,架入阵中;那哨官被兵丁一动,呻吟一声,吐出一股污血,醒了过来,口中含浑得蹦出三个字:“给我杀……”
众官兵挺枪持刀,蜂拥而上。杨神秀和白凤翔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惧和绝望。狂喝一声,白凤翔身子扭出一条怪异的曲线,手中刀狠狠的砍在迎面刺来的长枪枪杆上,“咔嘞”一声,枪头飞起。那持枪官兵急忙后缩,身后两人挥刀迎上,直接与白凤翔手中刀相击,发出巨响。白凤翔挡不住二人合力,身体被震得向后退去。杨神秀跨上一步,身形忽矮,刀刃贴地划过,两声惨叫,那抢上来的两名官兵小腿中刀,都向后倒去。不等杨神秀起身,四支长枪已经齐齐扎了过来,杨神秀无奈之下,身子贴地侧滚,几只长枪都戳在青石路上,溅出无数火星。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小孩惨叫。匆忙中,杨神秀回头一撇,看到平时和他最亲的铁牛当胸被一支长槊贯穿,扭曲的脸部血泪横流,两只小手紧紧抓住枪杆,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对面一个满面狞笑的胡须官兵正用力回夺枪柄。杨神秀惨叫道:“铁牛……”,身子在地上狂翻,几个滚翻已逼到铁牛身前,一把大刀从下至上,呼的刺入那胡须官兵小腹之中,喷出的鲜血顿时浇了杨神秀满脸。那胡须官兵发出惨叫,身子猛力挣扎,使劲向后退去;杨神秀心挂铁牛安危,回头照看铁牛情形,手中大刀竟被那人带走,没有拔出。那胡须官兵身后几人立刻抢出,两人扶走那受创的胡须兵,其他几人挥刀齐砍,出手狠辣,毫不容情。
白凤翔的身影一闪,猛然扑上,一把大刀挥得如车轮急转,呼呼疯砍,完全不顾自己安危;那几名官兵摄于威势,各自后退一步。白凤翔此刻身上已被砍伤数处,浑身浴血,仍横刀胸前,摆出一个架势,两只眼睛中闪动着的却是如野兽般的光芒,嗜血而凶横。那几名官兵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突然身形急动,各占一个位置,三支长枪带着啸声直刺白凤翔,两把军刀则一左一右,夹击而来,正是军中小队常用的配合阵势。白凤翔狂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刀直砍其中一名持枪官兵,显是存了个同归于尽的意思。
那兵看到白凤翔如此凶狠,不由心中胆怯,脚步一缓,整个阵势已经露出一丝缝隙。白凤翔见机,刀化横势,拦腰拖过,余下四人都发出闷哼,那刀刃在他们腹部划过,刀刀见血,逼得他们不得不向后急退。但他们发出的两枪两刀却也毫不落空,都招呼在白凤翔身上,顿时将白凤翔化作一个浴血葫芦,浑身上下再无一片干净之处。
杨神秀合上铁牛努睁的双眼,一回首却已看到白凤翔摇摇欲坠的身子。踏上一步撑住白凤翔,杨神秀顺手接过白凤翔手中钢刀,缓缓举起其眉,耳边又响起了师傅当年说过的一句话:“阿秀你记住,对我们来说,要想活命,就只有比敌人更快、比敌人更狠……”,右手慢慢握紧刀柄,身子缓缓蹲下,让白凤翔靠坐在箱子旁,再徐徐站起。做所有这些动作之时,杨神秀的眼睛却死死盯住那些官兵,那眼神中透出的冷酷和狠毒,让这些沙场余生的老兵都有点不寒而栗,心中揣揣。
猛地杨神秀大喝一声:“九天十地阴阳猎,降妖伏魔任我行“,正是他所使降魔刀法的口诀。身形爆动,如影似幻,那把普通的钢刀此刻居然发出“嗡嗡”低鸣,那飞扬的刀光中也带出了隐隐电光,让人晕眩。挡在杨神秀身前的那几名官兵都不由的向后退去,脸上显出畏惧神色,畏缩不前。
那受伤哨长口中怒骂了一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吼道:“给我上,杀了他……”,分散在四周的余下十余人都同时向杨神秀围了过来,手中刀枪齐发,向杨神秀招呼而去。杨神秀挥出的刀光和蜂拥而来的刀枪相撞,一连串的刀枪撞击,密密匝匝如暴雨倾盆,毫无间隔。火光四溅中,众兵都被杨神秀奋力一击逼退三步,面面相觑,脸现惧色。杨神秀一个人孤立在场中,双眼傲视,神威凛凛,如天神下凡。一众官兵无人敢再踏上半步。
身后余下的王家班的几个少年都欢呼起来,士气高涨。其中两个人忙跑过来将已重伤的白凤翔扶起。此刻白凤翔虽然身负重创,居然还神志清晰,强忍伤痛,低声对几个少年道:“赶快走,别管我”。一个脸上满是雀斑的瘦个男孩奇怪的问道:“凤翔哥,你怕什么?秀哥哥已经把他们打败了啊。”
白凤翔露出一丝苦笑,道:“你知道什么?还不走,你秀哥哥已经不行了?”。几个少年闻言大惊,忙回头看去,这下赫然看到伫立在场中的杨神秀眼耳口鼻,七窍都在往外冒出汩汩的鲜血,不由惊呆当场。
杨神秀开始强催内息,使出降魔刀法中最耗内力的“阴阳猎”。但他本身内力就还粗浅,同时与十余名官兵对拼,内力早已耗尽,已到油尽灯枯之境。此刻身体内暗伤发作,气息乱闯,鲜血迸流。
那受伤哨长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驻着刀鞘,口中骂道:“老子还以为你多厉害,搞半天是个银样蜡枪头,就这么三板斧啊?看你这次还能打不?兄弟们,给我上,杀了这个反贼,晚上老子请你们喝花酒去。”
那十余名官兵都哄笑起来。白凤翔面如死灰,杨神秀闭上双目。王家班里就算他们二人武功最好,但现在都已负重伤,那里还能抵挡的住。此刻街上已经空无一人,那熙攘的人群早被这惨烈的厮杀驱散的不知所踪,就留下一条空荡荡长街伸向远方。
几个少年手拿刀枪,挤到杨神秀面前,那瘦个男孩大声叫道:“凤翔哥,秀大哥,今天我们大家共进退,同生死”;其他几个少年也大声和应,摆开架势。
白凤翔口中叹了口气,勉力提气站起身来,走到杨神秀身边,伸出右手,拉住杨神秀,轻声道:“秀哥,今天我们就都死在这里,陪着王叔,大家热热闹闹的,在路上也有个伴……”
这时,那些官兵已冲了上来。白凤翔杨神秀看着自己的师弟们奋力举起手中刀枪,和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搏斗,他们瘦小的身躯如狂风中的树叶、巨浪下的孤舟,显得那么危险无助。片刻,几个少年都被砍翻在地,少年的热血将这个地面染的红艳一片,刺眼至极。
白凤翔发出痛彻心肺的哀号,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杨神秀牙关紧咬,浑身抖动,看着眼前惨象,痛苦无名,喉中发出被堵塞住的呜咽,似哀似泣,可又无法迸发出来心中那份巨大的悲哀痛哭。
这时,一名高大官兵面带狞笑,突将过来,大刀生风向杨神秀砍过。杨神秀只觉劲风扑面,手想举刀却有心无力,干脆双眼一合,闭目待死。
良久,未觉利刃入身的痛楚,杨神秀睁眼,却看到一只羽箭正插在刚才张牙舞爪的官兵咽喉。那兵无声无息,身体扭曲,向后倒去。杨神秀回头,却看到七八个山里猎人打扮的年轻人,在一个瘦小个子的带领之下,从长街尽头冲了过来。那瘦小之人手持长弓,正是他射出的无声一箭及时救下杨神秀一条命来。
那些官兵见有人援救对手,忙仓皇后退,十余人结成一个圆阵,将那哨长围在当中,刀枪朝外,如同一只刺猬。那哨长见势不妙,在阵中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造反啊?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堂堂禁军,你们都不想活了?”
那瘦小少年听到这个哨长喊声,脸色突变,搭上利箭,瞄准官兵,口中大声叫道:“妈的,老子找的就是你们这些禁军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给我爹娘报仇……”,激动之下,声音变调,显得高亢无比,尖利刺耳。跟随他而来的几个猎户也都摘下猎弓,瞄准了这群禁军。禁军本是出来拿人,都没携带弓弩盾牌;此刻在这几个猎户弓箭威胁下,一个个脸色煞白,身体哆嗦。
那哨长也用发颤的声音喝问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们可是才到这云山县几天,那里能和你有仇啊?”语调甚是温柔,一心只求活命。
“没有仇?我呸。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蔡家村活下来的人,今天是为了给全村百姓报仇来的……”。那瘦小少年正是蒋锐霆。顾羽裳把他和他弟弟送到孙家村,蒋锐霆心中仍然一心复仇,煽动了他的表哥孙庭先以及孙家村的其他几个年轻猎人,和他一起偷偷跑出村子,想来找到蒋锐侠,一起报仇。结果刚踏进云山县城,就看到一队禁军屠杀王家班的少年,不由义愤填膺,仗义出手,未料到这对手竟然就是他欲报仇的对象,镇东天翔的禁军。
说话间,蒋锐霆手一松,搭在弓上的雕翎箭疾射而出。那对面的哨长猛一缩身子,利箭从他头上飞过,射中外圈的一名持刀禁军颈上,飞飙出的血花糊了那哨长满头满脸。虽说比不上蒋锐侠箭法如神,可长期跟随,耳濡目染,蒋锐霆的箭法也是屈指可数。此刻见此箭居然落空,蒋锐霆心中不服,反手又取一箭,就要再射,这时从他背后伸过一只手,压在蒋锐霆持箭的臂上。蒋锐霆回头,看到一个环目方脸,浓眉高鼻的青年男子,正看着他微微摇头。不是他人,正是和他一起赶来报仇的表哥孙庭先。
蒋锐霆不解的看着孙庭先,孙庭先轻声说道:“现在快走,再晚一点,其他禁军赶过来了,我们就走不了。”
蒋锐霆脸现不服,口中辩道:“他们就只剩十来个人,我们加上这两个也不下这个数,马上就可以杀了他们……”
没等他说完,孙庭先已打断他的话头:“你以为我们这几个人就能一下杀掉这些全副铠甲的官兵?他们不过是没有带弓箭,有点忌讳我们;真打起来,哼哼。再说,我们还是在县城里面,到时候城门一关,我们能躲到哪里去?”,说着也不管蒋锐霆满脸的不服气,回头招呼道:“彦亭、彦朗,你们俩扶上这两个受伤的兄弟;际寒、玉成,你们俩到前面开路;彦博、富善,你们和我断后。”
和他们一起赶来的几个青年猎人齐声应诺,各按孙庭先的吩咐动了起来。资彦亭资彦朗两兄弟赶上扶起还在沉浸在痛苦悲哀中的杨神秀和白凤翔两人,跟在前面开路的两个猎人身后向他们进城的城门方向退去。孙庭先和余下二人手持弓箭,面向禁军,慢慢警觉的向后退去。蒋锐霆见状无奈,也只有跟了上去。
那些围成战阵的禁军彼此对视,都松了口气。刚才如果那些猎人坚持进攻,他们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能留下命来。毕竟自己手中都只有刀枪这样的兵器,要靠近杀敌,那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那哨长慢慢从人丛中站了起来,看到已远在百步开外的几个猎人,突然勇气大增,吼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不要性命的反贼,让老子逮着了,看不拔你的皮吃你的肉……”
正吼的得意,突然传来一道尖啸。“不好,是箭矢破空声……”,这个念头刚刚从哨长脑海中冒出来,还没做出躲避的动作,那箭已经当胸穿入他的铠甲,扎在他的心口之上。看着自己哨长仰天而倒,余下的禁军都被这百步开外的穿心之箭吓的汗如雨,面似灰,发一声喊,转身向着和那些猎人撤走的相反方向亡命而逃。
“哈哈哈哈,痛快……”,蒋锐霆爽朗大笑,转身赶上已跑在前面的孙庭先等人。这一箭他含愤出手,远远超出他平时的水平,居然在百步之上一箭致命,得杀仇人,不由心中得意畅快,大笑不止。
长达四里的云山大街空荡无人,只有一片血流狼藉;半开半闭的城门下守门的几个团丁也早被这血腥拼杀吓得不知去向。几个少年人大笑着,毫不在意的穿门而过,消失在城外的密林之中……

“你就不能快点啊?怎么走的这么慢?”,张思真满脸不耐,不停的催促着提着药箱跟在她后面,走的跌跌撞撞的四十来岁的一名中年医生。听到她的催促,那医生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说这位大小姐,我米元成可是第一次赶的这么狼狈啊。这个云山县的人看到我谁不尊称我一声神手米,看你这么无礼,要不是这位小哥还算懂点礼仪,我才难得去呢。也不知道雇辆马车来接我,我问你啊,那病人到底在那里啊?要我出诊这个诊费可不少啊。”
“你能不能少说点,跑都跑不动了。你的珍费不会少你一个铜板,真是的,快点快点”。张思真听不得米元成的抱怨,停下脚步,叉腰喝道。吕定国在米元成身后紧跟着,带着憨憨的笑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米元成又走了几步,扶着腰站在原地不动,口中嚷道:“我说二位,我们都从云山县城出来快十里路了,前面就是陈家庄了。我们是不是到那里讨口水喝,歇歇脚再走啊?”
“歇什么歇啊?你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啊?你不快点,我爹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看到米元成不肯动弹,张思真两眼瞪得大大的,手就要去拉他。
米元成晃了晃手,道:“再走?再走别说救人,现在就要人命了。要在不歇歇,我这条老命就断送在你这个大小姐手中了。要不,你去找辆车,要不就到陈家庄区去歇歇。”
张思真还要说话,吕定国走了上来,对张思真道:“思真姐,你不要急,要不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车?唉,要是把我自己的红云骑出来就好了”
张思真眼睛一立,啪的拍了吕定国一下,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怎么敢骑马进城?不要命了?”
吕定国呵呵一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发发牢骚罢了。我当然知道不能哦,那些马都是有记号的,对不,思真姐。恩,要不我们先到前面陈家庄去歇着,我再去找找马车什么的来接你们?”
张思真不好再驳回吕定国的提议,也只有应承下来。吕定国走到米元成身边,在他腋下一架,将米元成身子带了起来。三个人慢慢的向前赶去。
“得得得”马蹄响起,一听之下,其势甚是急迫。张思真回头一看,正是开始和她逗气的那白衣公子和他的猎人同伴。那白衣公子在马上随着马儿前进、马身起伏,而他的身体却仍是保持不动,显然骑术甚为不错;反看那猎户身体僵直、手硬脚崩,整个人在马背上颠三倒四,一塌糊涂。看到这巨大反差和那猎户的狼狈模样,张思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吆喝道:“喂,我说那位,你的同伴是人骑马呢还是马骑人啊?哈哈哈哈”
蒋锐侠本是第一次骑马,此刻听到张思真银铃笑声,心中更是惊惶,坐在马鞍上的身子平衡一下没把握住,人呼的一下就向一旁偏去,重心一失,立刻加速跌下马来。陈英起在一旁大惊,忙伸手带住蒋锐侠所骑马匹。所幸蒋锐侠初次骑马不敢大力鞭策,马儿速度极慢,人虽摔了下来,倒也未受伤。
看着蒋锐侠涨个大红脸从地上翻身坐起,全身灰头土脸,张思真更是按捺不住,笑得娇躯乱颤,娇声如铃。陈英起回过马来,对张思真道:“这位姑娘,你这样幸灾乐祸,好像不算是一个侠客所为吧?”
张思真抿着嘴,眼睛斜瞟端坐马上,白衣飞扬的陈英起,娇声道:“我本来就没说我是侠客啊,我最多也就是一个侠女;女子嘛,当然和一般男人不一样的了,你说是不是?呵呵呵呵”。
陈英起淡淡一笑,轻声说了句:“诡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我欺也。”声音压的极低,也不虑张思真听到。回头看到蒋锐侠已经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马背,双手紧抓马缰,双脚死死夹住马腹,那份紧张的样子,让陈英起也有点忍俊不住了。他忙回过头来,对张思真问道:“姑娘这是往那里去呢?可否需要小生帮忙啊?”
张思真一撇嘴,道:“你能帮什么忙?我是给爹爹求医的。现在这个医生走不动了,哼,我们正要到前面的那个庄子里去借辆大车来载人。你能帮忙?看你那个样子,除非你把你的马给我们……”
陈英起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得意,看着张思真用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轻挥了一下马鞭,慢慢道:“你知道你们想去借车的那个庄子是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那叫做陈家庄。你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嘿嘿,我名字就叫做陈英起,明白了没有……”说到自己名字时候,特意放慢速度,吐字极为清晰,生怕张思真听的不清楚。
那米元成已经高兴的叫了起来:“原来是少庄主啊,呵呵,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啊。你还记得当年可是老夫给你出的麻疹,还亲手给你上的药啊,记得吗?”
陈英起自己悄声嘟哝道:“那么小,谁记得到?”马上换上一副笑脸道:“呵呵,我当然记得,当然记得,你不是米神医吗?救命之恩,肯定铭刻在心啊。”一番话说得米元成眉开眼笑。
张思真还要和陈英起抬杠,吕定国已经踏上一步,向陈英起拱手为礼,道:“陈少庄主,我家老爷重病在身,必须要尽快请医生医治,希望少庄主能出手相助,我们日后必有报答”。
陈英起忙回了一礼,口中道:“当然当然,这位兄弟如此本事,我一定尽力相助”。说到这里,眼睛一瞟张思真,低声对吕定国道:“既然你们那么急,怎么还有心情去和那些卖艺的为难?”
吕定国听了,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也低声回道:“我家大小姐脾气太大,遇到什么都不知道轻重,唉。这次本来只打算我一个人来请大夫的,是小姐强行跟来,你看,这不是差点耽搁正事嘛。”
陈英起“哦”了一声,脸现同情,拍了拍吕定国的肩膀,低声道:“看得出来,你过得是水生火热,苦啊”,说罢哈哈大笑,眼睛斜瞟一边站着不明所以的张思真,吕定国也憨笑起来。
笑了一会,陈英起对吕定国和张思真点头道:“二位,那这就跟我去吧”。说罢,在前领路,徐徐往前而去;蒋锐侠忙也策马跟了上来。张思真吕定国拉着米神医,三个人也赶快向前而行。

“伯父果然是好棋力,居然舍掉这十四子不顾,另开新天,小子佩服佩服”。颜云放一边施施然点下手中的白子,一边对坐在对面的一个气度雍容、面色红润,一身员外打扮的五十左右的老年男子随口说道。
那人闻言,发出宏亮的“呵呵”笑声,两只手轻拈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属狼的。狼性阴狠,坚韧果决。哈哈,要是像你这样瞻前顾后,顾及这顾忌那的,早就让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黄沙淹没了。年轻人,所谓舍得舍得,要舍才能得;什么都想要,那可是什么都得不到的”。随着最后一字落音,啪的一声,落下一子,口中喝道:“打”。
“哦?小子受教了……”,颜云放面露笑容,手上随手应了一子,口中问道:“伯父在凉宛大漠草原纵横多年,可有什么好的见闻,也给小子说上一说,让我开点眼界,长点见识也好。记得书上曾有个说法,说凉州粗犷江南秀、关宁豪勇剑南蛮,我自小长在淮州,也算江南,这秀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山这水这人,无一不是占尽天下灵气,精致细腻;就不知道这凉州粗犷又是何解?”
这年长之人正是陈英起的父亲,千马帮的现任帮主陈威。他本来回乡省亲,不幸路遇当时被淮州兵击败的官军,在乱军之中,纵是他武功高强也是身受重伤;若不是陈英起带人到莲花岭取得药泉,起死回生,此刻恐怕早已伤重不治了。是以昨日陈英起连夜带回颜云放蒋锐侠等人时,他是把他们当作救命恩人,十分客气;当知道他们又已与自己儿子结拜兄弟,那就完全把颜云放等人当作了自己子弟。今天陈英起带着蒋锐侠离开庄子到县城里探路,颜云放则因为可能有认识他的人在云山县中,留了下来。见他一个人呆着,陈老爷子怕颜云放无聊,干脆拉上颜云放,摆开棋盘,杀上几局了。几局下来,倒也彼此棋力相当,有输有赢。
此刻颜云放问道此处,陈威一笑,干脆放下棋子不下,转头对颜云放道:“要这么说来,那就话多了。其实呢,西北之地,虽然苦寒,但也不是没有美景。但和我们江南这三里见山三里又一水的情况一比,那可是天壤之别啊。那大草原一望无际,鲜碧如画,任你何人,呆在草原久了也会变得心胸开阔,充满壮志豪情阿。所以西凉的汉子都直爽豪气,那里会如中原的男子心里的花花肠子那么多啊。”说到这里,陈威身子向后一倒,躺在太师椅上,微眯双眼,脸现微笑,沉浸在回忆中,口气悠悠:“都离开大漠草原快一年了,真想啊。等此间事了,我也要早日回家了……”
颜云放伸手从棋盒里抓出一把棋子在手里慢慢摩挲,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伯父,那你们在凉州作的是什么生意啊?恩,你,知道,颜仁瞻吗?”
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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