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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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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锐霆在一旁不满的接口说道:“可是阿爹还有顾夫子,他们那样做,也没有错啊。既然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退让呢?我也觉得不服……”
颜云放听到这段往事,心中却震惊无比。他一直为自己出身颜家骄傲,也是为当年爷爷颜之骞突然退隐而心中不解;今日方知道内中还有如此缘由,更是为当年自己爷爷的威望人心而自豪不已。此刻见蒋锐霆出言相询,不由道:“其实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各自看问题的方式,对事情的理解不同而已,谈不上谁是绝对的正确,绝对的错误。”
蒋锐霆脸上现出苦笑,自己摸了摸头,吐了下舌头,溜到后面。陈英起在一边倒是接口说道:“如果我是在那里,肯定要跟着大叔一起反了。妈的,打仗可是拿着脑袋拼命,要是跟个糊涂将军,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哼,你们张将军倒是走的快,我可知道,要不是后来先后来了从龙颖、白济民、颜仁瞻三位大将镇守天水军,恐怕那个池之贵留下的烂摊子,早就丢掉了凉宛二州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抵御外辱。所托非人阿,就是可惜了从大帅那样的用兵大家,临危受命,却由于那混蛋池之贵拒不发兵支援,战死沙场啊;白济民白大帅也算是受池之贵那个笨猪的拖累,多年积弱的部队那里能抵御戎人铁骑啊。最后还是靠了颜家的颜仁瞻大帅啊,方还了我西凉多年和平。”
周海羡听了陈英起所言,摇了摇头道:“谁又能知道当时决定是对是错啊?不过至少大帅说的一句话我相信是对的,‘我们大夏军人的武器,绝对不能用于杀戮自己的兄弟’。若不是本着这个信念,恐怕当年淮安军中的大多数人不是选择战死或者归隐,而是早反了呢。”
这时陈威从人后走了过来,看着周海羡,半晌方道:“你也是淮安军出身的军人么?当年隶属那位将军部下啊?”,顿了顿,陈威接着说道,“我也是淮安军出身,当年跟着大将军胡景翘大人。后胡将军同从大帅一起战死在班济列特山下,我也在那里受伤;伤心之余,也没想过再要归队了,就和手下弟兄在大漠草原,混混讨生活了,呵呵,真的是过的很失败吧……”。陈威微微苦笑着,颌下花白胡须颤动,显得颇为失意。
周海羡一愣,道:“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西凉淮安军的故人阿。当年胡景翘大人是和颜仁基大人齐名的颜大帅手下六大猛将之一。大帅被贬,颜仁基兵调关宁,董啭霄转赴秦川,阮玄睿挂冠而去,折可孝自回淮州,就只余下林毅中和胡景翘两位大人还带兵作战。时至今日,好像也只有林将军一人还留在西凉了吧。我家将军当年就在林将军部下效力呢,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兵,呵呵,要不是张将军将我带回,恐怕我也早战死西凉,骨埋黄沙了。”
陈威笑了起来,道:“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才知道,你们张将军就是当年军中赫赫有名的烈马怒枪张文定嘛,单人匹马对阵十八个戎人,还一一杀之,利害啊”,又对蒋锐侠笑道:“原来你就是当年西凉军中有名的小李广蒋执孝的儿子,都是故人之子嘛……可惜,铿于一面啊”,说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又对周海羡道:“你们将军现在怎样?很想一见与他啊。当年他可算是我淮安军中名人啊。”
周海羡摇摇头,叹气道:“哎,不瞒陈兄,张将军现在身中毒箭,行走无力,这么几个月来一直卧病在床阿。”
陈威一惊,问道:“什么毒箭这么厉害?是南诏的见血封喉还是夷人的海蛇箭?是戎人的巴豆砒霜还是辽人的毒箭木?这些都是厉害的很的,我想若不是张大人身体强健,恐怕早就已经不治了。我倒是对这些毒箭有点心得,或许可以医治”
周海羡一听,眼睛一亮,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伤了我家将军的毒箭是那禁军锋将萧湖鲤所射。他是辽人,多半所用的应该是毒箭木的毒吧?”
“毒箭木还是乌头毒?不过它们都是辽人常用毒箭,恩,我想想,解毒箭木之毒,需要紫花地黄、叶底珠、神仙草、香茶菜等,我写个方子,你先叫人去准备准备吧,对了,还要一些马尿,也要备好。”陈威沉思了一会,拿过周海羡命人备好的纸笔,龙飞凤舞的将药方写下,旋即将这墨迹淋漓未干的药方递于周海羡,又接着对周海羡道,“我估计这萧湖鲤所用毒箭已制作了很久一段时间了,否则依毒箭木的毒性,只要见血,那可谓是必死。他们辽人民谣就说,七上八下九不活,说得就是若中了毒箭木之毒,走上坡路,最多只能跑上七步;走下坡路最多只能跑八步,跑第九步时就要毙命。”
周海羡心中暗道侥幸,忙去吩咐手下立刻备药,照方煎熬。之前为了解张文定身上之毒,早延请了各方名医,但毕竟是辽人秘毒,不是常人所能知晓解法,故延误至今;但相应解毒之药倒是反被准备的颇为齐全。
这时,张思真走到屋门处,看到众人聚在一处谈话,便大声喊道:“周大哥,我爹爹醒了,叫你和蒋大哥他们一起进去,他有话说。”
周海羡招呼上蒋锐侠,又顿了顿,也向陈威点头示意一起进到屋内。陈英起等人欲紧跟而上,却被秦庭遇贾摩岚等人顺手拉住,闲聊了起来,不得入内。

“思真,你站过来,站到我的床头;公义,你也过来,和思真站到一起”。张文定此刻好像突然精神焕发,坐在床沿,招呼着自己女儿还有蒋锐侠二人都到他的面前,并排站在一起。周海羡看着两个人不明所以地走到一起,突然脸上一阵苍白,但又马上被他强行压下,不再表露。陈威倒是脸上古井不波,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待得张思真和蒋锐侠二人站定,张文定脸上泛着红光,精神爽朗的道:“公义,我叫你进来就是有事情要给你交待。沐波,你是我最亲近的部下;还有这位,是陈先生吧,就请二位做个见证。今天,我张文定,就将我的女儿,张思真,亲口许配给我大哥之子,蒋锐侠蒋公义……”
张文定话音未落,屋内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不行……”。只见蒋锐侠满脸通红、张思真圆睁秀目、周海羡面无血色,三人同时都对着张文定失声大叫。张文定顿时咳嗽起来,张思真忙上前捶着张文定后背,而蒋锐侠周海羡二人都是跨前一步,对视一眼,却没敢再动。
张文定咳嗽了一阵,喝了一口张思真递来的水,胡须上挂着晶莹水滴,片刻方开始说道:“好啊,你们这些小辈的,老辈的还没死,说话就不管用了阿?”,自嘲的笑了笑,对陈威道:“本来想请陈兄作个见证,好嘛,现在倒是落了个笑柄了,让陈兄见笑了。”
陈威微微一笑,道:“张兄,既然如此,我建议你还是先问一问他们不同意的意见吧,如何?或许你还能够化解呢?”
张文定点了点头,正要问话,张思真已经叫了起来:“我才不嫁人呢。为什么我就要必须嫁人啊?嗯,我又根本不了解他,你就舍得让你女儿随便嫁一个人吗?人家要留在家里伺候爹爹嘛。再说……”,说到这里,张思真的话语顿了一下,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说啊?好丢脸啊……”,说着说着,张思真脸上难得的飞起了红霞,倒让从来都没见过自己好强的女儿现出如此娇羞的张文定吃了一惊,口中喃喃的道:“这是我的女儿吗?她也居然脸红了?”他的自言自语,顿时让张思真更无地自容,口中娇喝一声:“爹……”,一跺脚,小蛮腰一拧,扭身跑出屋去。
张文定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背影,无奈的笑着说:“这个女儿,从小没了娘,我倒是过分溺爱了些,现在简直是拿她没办法了,哪里还有个女孩的样子。”话中倒反带着几分慈爱和怜惜。陈威点头称是,道:“我看你女儿不错,用戎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匹草原上的美丽小牝马,要配得上他的,必须是一匹能傲啸草原、睥睨群马的雄壮牡马。呵呵,你要不是想许给公义,我倒是想为我家公寻讨个亲家呢……”
张文定闻言,笑应道:“可惜我张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恐怕也是只有辜负陈兄的这份好意了。雄鹰自有飞天伴,你家公子以后必能找到良配,我这个顽劣小女,还是就留个我这个侄子吧,也算是我这个当二叔的,和他们亲上加亲了”。说到这里,张文定看着心急火燎的蒋锐侠道:“公义,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娶思真呢?是嫌弃她还是觉得你二叔不可原谅啊?”,说到后来,面色一沉,盯着蒋锐侠。
蒋锐侠忙弯腰施礼道:“二叔你说的是哪里话啊。思真妹妹这么漂亮温柔,那里是我这样的山里野人高攀的上的,只有玷污了思真妹妹的,我岂敢嫌弃。但不瞒二叔,我爹和顾夫子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家,我已有了妻室,就是顾夫子的女儿顾羽裳了。这样我又怎能委屈思真妹妹嫁给我这个粗人做小呢?不行的,一定不行”
“顾匣峰的女儿?我早该猜到,恭谦和秀山二人比邻而居十余年,又各有儿女,岂有不结成亲家之礼?倒是我鲁莽了”,张文定脸上惆怅,幽幽叹了口气。蒋锐侠和周海羡二人对视了一眼,又马上各自扭开头去。
怔怔发了一会呆,突然张文定向蒋锐侠问道:“那你弟弟又有没有订亲啊?”此话一出,蒋锐侠和周海羡眼睛一下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神色溢于言表。陈威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张文定猛地一拍自己脑袋,笑道:“我这个糊涂之人,这思真和锐霆年岁相差是不是太大了?公义,你说锐霆现在多大?”
蒋锐侠大张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我弟弟比我小两岁,我才行加冠,我小弟则只有十有五岁,这,这,这……”。他话未说完,一旁周海羡也急不可耐的插话说道:“将军,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就算是故人之子,也不能这么委屈思真妹妹啊……”,说到这里,看了蒋锐侠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责怪。
张文定回头瞪着周海羡,鼻孔里哼了一下,道:“沐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哼,你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一个,还有承青一个,你们二人和思真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一清二楚。说实话,我倒是满欣赏你的,如果不是我顾念故人之情,肯定选你做我张家女婿,你比起承青那个高傲性子来说,是好了太多了,将思真交给你也放心。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提这事吗?也就是我心中一直存了将思真许给蒋家的念头。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公义……”,张文定脸上现出考虑神色,而周海羡则黯然失色。
蒋锐侠忙在一旁接口道:“二叔,我们能见到你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你就是我们的亲人,可是思真妹子,真的我们不能接受你的好意。锐霆又小,更不能……”
周海羡见蒋锐侠帮忙说话,也低声道:“将军,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等亮云他们回来后再商量商量啊?”
“等亮云?这可是我自己的家事,商量什么?我自己的女儿,我要他嫁给谁就嫁给谁,还要你们这些小辈的来给我做主不成?”张文定突然暴怒起来,用手指着周海羡怒吼起来。周海羡吓的一下跪倒在床前,不敢啃声。
陈威看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道:“伯飞兄,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火?一辈人不管二辈事,他们之间的感情,老一辈的就不要参呼了。随的他们自己选择吧,如何?再说,沐波也跟了你那么久了,算算也快三十了吧?他这么痴心,和思真感情也应该很好,你不能就这样棒打鸳鸯吧?我看这事,你还是让思真自己抉择吧……”
“自己抉择?父母之言就是金科玉律,我要她嫁谁她就该嫁谁,我就是让她去给公义做小,她也得去,还反了不成?”,张文定也不管是陈威答话,直接顶撞而回,毫不客气。
看他说的重了,陈威一个外人不好再说。这时蒋锐侠也呼的一下跪在张文定床前,身体笔直,眼神炯炯的看着张文定,道:“二叔,无论你怎么,我也不能委屈了思真妹妹,所以请你一定收回成命。再说,我父母血仇未报,更不是讨论婚嫁的时候,请二叔见谅。”说完,以头触地,咚咚连响。
张文定听了蒋锐侠之话,叹息一声,身体向后躺回床上,眼看屋顶,片刻方道:“既然公义如此坚持,那也罢了。天要下雨,随他去吧。”,停了一会,他又轻声叫道:“沐波,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你们,你也在草原呆了很久,那就按草原的规矩,你和承青,包括其他人,谁能得到我女儿的青睐,我就让他做我女婿。但不能强迫也不能使诈,其他的,随你们吧……”
周海羡一听到张文定放弃,顿时心中大喜,忙沉声说道:“那是自然。思真妹妹愿意选择谁,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能开心幸福,就好就好。哪怕就是她不选择我,选择承青,甚至选择这位蒋兄弟,都是好事情,我绝不会有丝毫怨言。”
听到周海羡语气中充满喜悦,张文定倒是不好再说。顿了一会,张文定才张口道:“既然如此,就看思真的意思了吧。现在,沐波,我要托付你一件事情,你先答应于我……”
周海羡心中高兴,毫不迟疑,立刻接口道:“只要将军吩咐,沐波没有不应。将军尽管开口就是。”
“好,我要你以后效忠于蒋锐侠蒋公义;我没有儿子,这个侄儿就是我唯一子侄,我要你帮他报仇,并在我不在以后,好好的保护于他,你可答应。”张文定猛地一下又坐了起来,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紧注视在周海羡身上。
周海羡征了怔,立刻毫不犹豫地匍匐在地,大声道:“沐波这条性命本就是将军所赐,旦有驱策,敢不从命”,接着站了起来,对着蒋锐侠道:“以后沐波这条性命就交给公义兄了……”。
蒋锐侠被这电光火石般的突然转变搞得楞住,周海羡给他说话,他也不知是否听到,只呆在那里不知所措。陈威再次重咳了一下,蒋锐侠才反应过来,忙一把拉住周海羡双手,道:“周大哥,这,这,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委屈你吗?你是成名宿将,又见多识广,我有何德何能,敢让你如此付出?不行不行……”,说着又马上回头对张文定道:“二叔,怎么能这样?我可不敢让周大哥做我的部下,倒过来还差不多……”
张文定端坐床上,语音中自带肃杀:“公义,你要知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张文定的子侄后人,我的所有一切以后都是让你继承,谁敢说你没有资格?再说,现在我们也是落难之身,你就算接手,也是个烂摊子,可没有什么风光可言了。哎,老夫也算是拖累你了,交给你的也就只有这几十个忠心部下了。但如果没有沐波辅佐你,又有何人能听你的呢?你以后就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了……”
蒋锐侠听了张文定这么一席话,直到无可推辞,旋转头看着周海羡,目光中自带着那份山里人特有的真诚善良,道:“周大哥,既然这样,以后我就管你叫一声大哥。以后无论什么,只要我蒋锐侠能有的,必有大哥的……”,说着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哥……”,慌的周海羡也忙跪下地来,说道:“公子请起,你这样是折杀我了……”
看着二人相互接纳,张文定脸上现出满意笑容。等二人都站起身来,张文定又仔细看了看周海羡,突然道:“沐波,现在你就安排点人手;恩,等亮云到村前的时候,就派人拦住他,给他说,我张文定不治,大家就各自散了吧……”
周海羡闻言点头,而蒋锐侠则听的不明所以,见张文定说完就要躺下,忙问道:“二叔,那亮云是谁,为什么不让他回来了?又为什么要说你不治了啊?”
张文定脸现不豫,道:“你不要问那么多。我这是为你好……”,说着就躺了下去,不再说话。周海羡此刻方有机会踏上一步,道:“将军,陈先生说他可能能解辽人毒箭,让他给你看看,可好?”
张文定忙撑起身子,看这陈威,一会方道:“那就麻烦陈先生了。”陈威笑了笑,不置可否,走上前来,开始给张文定把脉。
周海羡看陈威开始给张文定看病,遂轻手轻脚向屋外退去,以免打扰。蒋锐侠看了看张文定闭上的眼睛,而陈威脸上露出喜色,忙问道:“伯父,我二叔的毒还能解吗?”
陈威看了看蒋锐侠,点点头,面露赞许道:“不错,还是个孝子。告诉你,你二叔没问题。那毒看来时间较久,毒性大失,并不能致命。不过时间太久,到现在也已经侵入肺腑,缠缠绵绵,恐怕就是治好,身体也是大亏,要在舞刀弄剑,那就怕是奢望了。”
张文定接口道:“人都老了,还逞什么英雄啊?能留下一条老命就不错了。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轻的时候,那可不怕死,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闯。老了,不济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这天下,还是留个年轻人闯吧。”
陈威一笑,道:“张将军,好好休养吧。这可也说不准,说不定还能完全根治,毕竟这毒箭之毒已失效太多。我也就是往重的说了点。再说,你还有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一个侄子,岂不好好看这他们义气风发啊?”
张文定扭过头,看着蒋锐侠的目光中带着慈爱:“是啊,当年对不起大哥三弟,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的后人一个交代阿。不过,哎,可惜我现在自身也是落难之身,只怕这好心也会带来坏事啊……我也就只有尽量的给他留一个好的未来吧”
看到陈威目光里的了然,又看看一旁不明所已的蒋锐侠,张文定一笑,向蒋锐侠招招手道:“公义,你过来,我先教教你。你不是要问那亮云是谁吗?我就来解释给你听吧。”
蒋锐侠带着疑问坐到床边。张文定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陈先生是你结义兄弟的父亲,又是淮安军同事,不算外人了,我就告诉你吧。玄荼营是我张文定一手建立起来,说个不好听的话,你就是叫他做张家军也未有不可。不过这一年下来,打仗无数,到现在留存下来的,除了沐波这么一个曲长之外,还有一人,姓杨名耀岚,字亮云,也是我手下一等一的猛将,智勇双全。”
“我负伤的这段时间里,代替我指挥的,本来是我的老部下叶自焕。后来老叶在江南十八营一役中,死在了程灵秀枪下,余部就自然归了杨耀岚处理。周海羡虽然是我老部下,但资历上却差于此人。而杨耀岚却是折可孝推荐到我部而来,因此也算不上我的亲信。但此人能力不错,善于统合人心,说实在的,若不是现在公义到了这里,以后我们这个玄荼营定是交与亮云了。”
“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知道有公义这么一个后辈在,我的一切当然是交给公义继承。哼哼,所以杨耀岚这个人不能留。不过我又不舍得取他性命,他好歹也算是一个人才;但要他服膺于公义,那又是决不可能。也只有好聚好散,请他走人吧。除非他要强来,否则还是留他一命,慈悲为怀吧。”
陈威听了点头称是,接口道:“若换作是我,岂有让他留下命来的道理。他越强,可能的威胁就越大。张将军啊,你还是心慈啊。”
张文定听了苦笑一下不做声,可一旁蒋锐侠却完全被这番话震的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弯弯门道在里面;而张文定转眼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来去生死,也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他忙对张文定道:“二叔,既然本来应该由那个姓杨的将军接手,那我实在不敢唐突。再说,我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骑士接受我啊?”
“谁生下来就会骑马?谁敢不接受老子宰了谁。哼,男子汉大丈夫,让你当头还不敢,还妄想什么纵横天下。再说,你以为现在我这个位置是抢手的很?告诉你,就是白给他杨耀岚,别人也不一定要。哼,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朝廷叛贼,反叛余孽,带着这么多人,吃喝拉撒,怎么生存,后面的路怎么走,那都要看你自己决定了。掉脑袋的风险大的很呢,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不过你也别怕。现在天下就要大乱了。当今皇帝无道,猜忌宗室,苛酷天下,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啊。自己手中有力量,未来活下去的机会才足够大。现在人是少了点,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五六十个人;但要做的好的话,公义,当年我大夏太祖杜匡云十三副铠甲起兵的故事,未必不能重演”。一口气说到这里,张文定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而蒋锐侠则听得心中心潮澎湃,却又七零八落。
陈威听到张文定居然用太祖十三铠甲起兵的往事来激励蒋锐侠,不由心中感概万千。走到蒋锐侠身边,陈威道:“公义,既然你和我儿也是结义兄弟,那就要做个像男人的决定。困难?谁不会遇到,没人天生就会,就在于你敢不敢去做,做不做的好。你也不希望我的儿子结交的兄弟都是些孬种吧?现在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吧”。说完一掌击在蒋锐侠肩头,让他身形向下一沉。蒋锐侠再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愣怔怔的立在原地,难色忽明忽暗,心中天人交战。
这时,门吱呀一下打开,张思真捧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进来,碗中荡漾的是呵呵浓酽的中药,一股药味顿时弥漫在这个简陋的草屋内。张思真脸上还带着羞意,眼光则躲避着还坐在床边的蒋锐侠。
陈威抬头问道:“是按照我前面给周军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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