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四海千山-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思真脸色立刻惨白,嗔怪的瞪了蒋锐霆一眼,上前去搀扶李见秀。李见秀倒在地上,面上却反而十分平静,仰面看着蹲在身侧的张思真清秀的脸上难以掩饰的慌乱,很淡然的问道:“蒋公义是不是下了命令要处死我了?”。张思真的张皇之色更加明显,连身掩饰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啊,不,不……”说到最后,张思真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两个眼眶看着李见秀,渐渐的红润起来,突然,一把将手上捧着的软甲抛开,张思真扑过去,两臂就紧紧抱住李见秀,下巴放在李见秀肩上,闭上了眼,两行清泪从张思真的眼角沁出,喃喃的道:“嶷贤,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我一定要你活着。你就是不要我,我也要你活着……”。李见秀被张思真这突然外露的真情惊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片刻,他高高举起的手才轻轻落下,抚摸在张思真秀丽的长发之上,口中轻声安慰道:“思真,你不要难过,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能死国难,是我等男儿壮举……”。话未说完,张思真突然将头从李见秀肩上抬起,泪眼婆娑的看着李见秀,口中决绝的道:“不行,我绝对不让你死……”。李见秀还没来得及反应,背上胸前几道大穴就只觉一阵刺痛,已被张思真并指如飞连点,立时动弹不得。
将李见秀抱到床上,张思真此刻脸上却是绯红。这个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就安静的躺在她的面前,而现在的她已经做了自己此刻人生中的最重要的决定。淡然对蒋锐霆道:“霆弟,你帮他换上红巾的软甲,我到外面去看看。”说罢,走出门去,心中却是波涛起伏,难以平定。
李见秀所呆的屋子是一间独立的小院,院门边有两个红巾百无聊赖的在那里聊天。张思真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他二人走去。那两人是杨神秀下辖的亲兵,奉命守卫在此,见到张思真走过来,知她就是蒋锐侠的妹妹,哪敢怠慢,其中年纪稍大者当即笑迎上来道:“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张思真面无表情的道:“你们两个随我进来,我要把李见秀带走,你们来帮我扶着他”。那两名红巾对望一眼,年轻的那个犹豫的道:“大小姐,这个可是我们的重犯啊,你就这样提走,要是头领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张思真杏眼猛瞪,看着这两名红巾大声叱喝道:“怎么?我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那年长红巾立刻道:“不敢,不敢。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向那年轻红巾猛打眼色。那年轻红巾见状,立刻后退几步道:“姚叔你先去帮大小姐,我再去叫几个人来。”转身刚欲举步,脑后风声传来,这年轻红巾侧头闪躲已是不及,吃了一拳,就这么昏了过去。那年长红巾那里料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说打就打,张大了嘴木立在侧,直到张思真欺近身来,对他低声道:“你也先休息休息吧。”没有任何反抗的,也是脑后着了一拳,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拖着两名昏厥过去的守卫走进屋子,迎面而来的是李见秀冷淡埋怨的面孔和蒋锐霆惊讶难信的目光。张思真也不理会,看到李见秀已经被蒋锐霆更衣完毕,当即低声道:“快,现在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等会大哥他们就会回来,要是看到守卫不在,那时想走斗走不了啦?”
蒋锐霆“呼”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将李见秀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撑着向前走去。李见秀穴道被点,一时之间身上半分力道也没,将蒋锐霆这个半大孩子压得一时气喘吁吁。张思真看的心急,也无法在顾忌男女之嫌,走上前去,抄起李见秀另一只手,自己钻到李见秀腋下,将李见秀支了起来。两人架着李见秀快步离开了这个小院,向着李家庄大院而去。
三个人匆忙的拐过两条巷子,前方传来的是马的嘶鸣之声。李见秀自然知道这里正是李家庄的养马之地,想必此刻也被红巾的骑兵征用作自己的马厩了吧。难道张思真和蒋锐霆还想偷马让自己明目张胆的逃走吗?想到这里,李见秀不由心中暗自摇头,不禁为这两人的疯狂感到不可思议。
蒋锐霆将李张二人留在马厩前的墙角,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向着马厩走了过去。他是蒋锐侠的亲弟弟,这几天又天天到骑营厮混,早和这里的养马伙计混得熟透,当下招呼一声,随口道:“我今天还想骑一骑那匹‘火云骢’,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一名养马的红巾随口道:“棒着呢,才给它吃了点上好的草料,现在就该让它出去溜溜的时刻……”。蒋锐霆欢呼道:“那正好,快,快,把鞍子给我备上,我要骑它出去晃荡晃荡。”。那红巾欢笑应声,当即去备鞍顿疆。
片刻,蒋锐霆就骑在一匹高大棕红大马之上,身形瘦小的他呆在这马背上显得颇有点滑稽。看着耀武扬威踌躇满志的蒋锐霆骑马转过墙角,几名骑曲的养马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张思真一把拉住棕红马的缰绳,蒋锐霆跳下马背,拍了拍马鞍,对李见秀道:“好了,就这样吧,你爱走不走,反正我答应思真姐姐的事情我都做到了。”说着回头看着微有愠怒的张思真,吐了吐舌头,跳到一边。
张思真看着李见秀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白净的手轻轻的抚摸到李见秀的脸畔,悠悠的道:“嶷贤,你知道吗?自从在天最你救了我那次,我就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你。我不要你死,我不管那些什么江山社稷,也不管那些天理道义,我就要你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好吗?嶷贤,你能答应我吗?”。李见秀冷淡的目光中渐渐有了点感动,毕竟,此刻自己能够脱离险境,有机会不死,难道自己就非要坚持吗?他不禁有点动摇了。
蒋锐霆在一旁催促道:“思真姐,快点,现在还在庄子里,要是给哥哥发现可就不得了了。”张思真一征,对着李见秀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吗?”。看着张思真的这双深如碧潭柔情款款的眸子,李见秀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东西在坍塌,眼光中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温柔,再不复方才的冰冷。
张思真突然并指挥出,李见秀只觉身上轻松。看到眼前娇羞无限的女子,被解开穴道的李见秀长叹一声道:“思真,你害苦我了”。话未落音,张思真的樱唇已经突然在李见秀唇上轻轻一碰,李见秀出乎意料之外,顿时如泥雕般呆立在那,只能看到眼若桃李娇羞无限的俏丽女子眼中幸福而又捉狭的眼神。
那马本来就是李见芳的爱骑火云骢,与李见秀也是颇为熟识,此刻闻到李见秀的味道,当下就将一张马脸拱到李见秀怀里。李见秀哈哈笑了起来,左脚蹬在马蹬之上,一个翻身,轻盈跳上马背,右手不停的抚摸着火云骢的马鬃。
看到李见秀骑在马上的俊朗风姿,张思真眼前一黯,侧身让出大路,口中轻声道:“你沿着这条路可以直接走到李家庄大门。包袱里给你准备了一块红巾令牌,你只需说是奉蒋头领命前往舒庐就是了。”。
“舒庐?”李见秀诧异的重复道。一旁蒋锐霆插嘴道:“在你昏迷的这十来天,我们红巾已经打下了舒庐县,打跑了那个臭县令;还打败了庐州府那个姓秦的兵马。嘿嘿,你还不知道,现在整个舒庐都是我红巾的天下了。”
“姓秦的?那一定是庐州团练使秦汉寿秦大人。看来这红巾真的很强啊。”想到这里,他又问道:“那,我这一走,我阿爹大哥他们?”。李见秀话刚问出口,蒋锐霆满脸鄙夷的道:“你放心吧。你那个大哥,嘿嘿,和你完全不一样,我哥就找到他说了一次,他就跪地讨饶,大呼愿降。真是个软骨虫。”
李见秀不由脸上通红。自己这个大哥平时作威作福,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狗肉不上席,这也罢了,此刻居然连这等毫无气节的事也做得出来。罢了罢了,既然李家庄已经被他给降了,我留在这里也毫无用处,不如留着有用之身,以作复仇吧。想到这里,李见秀轻轻提缰就要前行。
这时,张思真突然挡到了李见秀马头之前,上齿紧紧咬住下嘴唇,看着李见秀的双眼泪花盈盈,口中探询道:“嶷贤,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到了这个时候,李见秀纵然是木人,也不能不为这个为了自己背弃父兄的女孩子另眼相看,再说他本来也就从没有讨厌过这个女孩。看着张思真站在原地弦然欲滴梨花带雨的样子,李见秀心中明白,这个女孩从此与自己的命运捆在了一起。当下轻拍马头,那马向着张思真慢慢小跑过来,张思真只看到那个自己芳心所系的风流男子对着自己张开了他宽阔的胸怀,不由自主地,自己的脚步就按捺不住,向着那迎面而来的骑士奔去。李见秀轻轻侧身,在地上一捞,已经将这个女孩揽在怀中;看着这个女孩带在无限娇羞慵懒的卷缩在马背上自己怀中,李见秀心中激荡,长啸一声,双腿夹马,绝尘而去……
蒋锐霆看着二人远去,不由畅怀大笑起来,转身就想向院内跑去,却迎面撞入一人怀中,耳中听到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越秀,看来还真给你说准了,思真肯定要来放走这个李见秀。嘿嘿,我还担心,我说了这个狠话,要是思真不敢来救李见秀,我可怎么收场,难道还真杀了这个人不成?”。旁边那人却笑道:“这个情字啊,作弄多少人啊。我其他的不敢说看的有多准,我们张大小姐那种敢做敢为的性子,嘿嘿,听了你要杀他心上人,岂有不救之理?公义,你就等着吧,这个李见秀,迟早是会自己投奔我们红巾的……”。
蒋锐霆抬头,看到的是信心满脸的大哥和表哥,不由一阵疑惑,随口问道:“难道你们早知道我和思真姐要……你们发现了怎么不拦住我们啊?”。蒋锐侠和孙庭先互望一眼,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其声爽朗,彻云而起。



岂识我高义(一)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随着司礼太监拉长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当今大夏圣皇杜遥光身着龙袍袞冕,高踞龙椅,抖擞着精神扫视堂下济济众臣。但若有人细看,却能在皇帝那威严的目光中感觉到深深隐藏在内的疲惫。自从杜遥光坐上了这个龙椅以来,无时无刻不自感其危,对虎视眈眈窥觎着这个宝座的兄弟们堤防万分。论及排行,当年杜遥光不过是第五子,前有四个兄弟,其中淮王杜逸光还是父皇前一皇后的嫡子;若不是后来自己亲母在后宫之争中击败了更为得宠的裴贵妃,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嫡子长子,有了这继位资格,此刻的自己也不知道还在哪里转筋呢。但父皇却将最钟爱的裴贵妃的两个儿子杜逊光、杜逍光封为燕王、苏王,分镇兵马最强悍的幽燕之地和最富庶的苏吴之地,俨然自成一家,将一个封地经营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杜逸光自不必说,那是先皇后长子,虽然不得宠,却也受封淮王;而自己的四哥杜迥光虽出自宫女,却是人才出众,才思敏捷,深得父皇喜爱,也被封蜀地开国,天府之国,险阻塞责,那也自不必提。自他登基之后,对着几个哥哥那是心中惧戒,朝思暮想的打算处理道这几个让人不安的大哥。此外还有五个弟弟,也分封凉越赵桂鲁五王,除去赵王杜远光与自己同母,现任御翼天策禁军都指挥使外,其他四人也是他心中一患。而现在淮王杜逸光作乱被杀,其他几个藩王自然是兔死狐悲,心有戚戚,早与朝廷离心离德,暗自备战了,自己不得不作对策以防有变。这段时间,关于削藩之事,早让杜遥光焦头烂额,烦躁不安了。以他性子,最好就是一刀两断,免得这些个兄弟们给自己捣乱。可朝廷内无论是反对削藩还是支持削藩的,都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蛮干;而现如今,整个朝廷为此事已裂为两派,泾渭分明,互不相让。各地藩王更是各显神通,或称病或装疯,或沉迷钱财,或留连青楼,甚至有如燕王那样表面恭顺,暗地里却大肆私招兵马,接连各地官员的,更是将他这个皇帝完全架在了火炉之上,不停烘烤。
正在杜遥光微微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暗自头痛不已的时候,殿下一身着二品绛紫官服的文臣方步出班,手持玉笏,恭身向杜遥光道:“臣兵部尚书,宁道袭有本上奏。”杜遥光脸色一变,这个宁道袭是支持自己削藩的悍将,向以强硬著称。但此刻自己心情不好,如果又由他挑起此事,整个朝堂必然再次大乱,那将让自己烦闷透顶。想到这里,杜遥光不由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其上奏道来。
只听宁道袭从袖中取出一个玄色套边的折子,上前一步递与值星太监,退回原地,用沉稳的声音道:“臣今日凌晨收到来自关宁的八百里加急文书,辽东关宁节度使孙楼兵败凌源河,折关宁燕然两镇精兵共计三万四千余,燕然节度使陆轩战死。现孙楼率残部退守辽阳,燕然节度副使苏勉死保大宁。辽人以一部兵力困辽阳大宁,十万大军直磕山海关,多亏山海关守将燕然右军指挥使石坚守御有方,率不足五千兵力,勉力支撑,将辽人挡在关外。但该部缺衣少粮,补给断绝,此刻恐怕是强弩之末,亟待援兵。”
“什么……”,杜遥光刚刚接过太监递上的奏折,一听此噩耗,手中奏折顿时被他扔出天远,拍案而起,怒火遽然勃发,“他关宁燕然两镇为我大夏屏藩,东线支柱,是我大夏最看重之处,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堂堂拥兵六万的两大重镇,一夜之间全军残破。还亏他孙楼号称我大夏铁壁,我看他是草纸一张,一捅就破。”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大声出气,以免招惹了正在火头之上的皇上。
杜遥光发泄的喊叫了一番,跌坐回龙椅之上,手捧脑袋颓然道:“增兵增兵,就知道增兵,我能增的兵早已调到关宁,叫朕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兵去?江山多事,四处用兵,要援他孙楼,嘿嘿嘿嘿。”
在皇帝冷笑声中,那宁道袭依然不紧不慢的道:“臣有一策,可立解关宁之围,山海之危。”看到皇帝急迫的眼光,宁道袭施然道:“燕京有燕州镇军一万,还有燕王私兵八千,加上燕州可调精锐团练之兵,三日之内,集齐三万不在话下。”
他此话一出,左侧一大员立刻跨步出列,高呼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宁道袭侧目看去,正是常年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御史大夫,伍拙音伍大人,不由嘿嘿冷笑道:“伍大人,你又有何高见啊?”。伍拙音毫不理会宁道袭,高举手中玉笏,对这杜遥光高喊道:“皇上,万万不可轻动啊。东北危急,抽空燕州,已是动摇根本;若再贸然抽调燕王私兵,激成兵变,整个燕辽恐将不复为我大夏所有了阿。”
宁道袭嘿嘿一笑,看着伍拙音问道:“那伍大人的意思,又应当从什么地方调兵阿?”。伍拙音恨了一眼宁道袭,愤然道:“吴州牧章亮基所部,多年剿匪,且装备齐整。现淮州大部反贼已经就范,余下寥寥不足为患,正好可以调集章亮基所部星夜驰援关宁。”
“且不说救兵如救火,千里调兵,关宁还能保全吗?也不说你将南方兵卒鲁莽用于北方苦寒之地,嘿嘿,恐怕不用打,也要损折的七七八八了吧。单单就凭你说的南方反贼已经就范,不足为患,那就是一个天大笑话。嘿嘿,淮州红巾反贼盘踞天夷云冈两山,祸害周边数府;朗州陈君嵩贼势浩大,官兵趋避;泉州王潮海上纵横,截断商路,这,就是伍大人口中的已经平定的南方?”宁道袭哈哈大笑起来,一番言语将这不知兵不知将的伍拙音说的哑口无言。
伍拙音身边红面长须身材高大的一品文官跨出一步,先向皇帝致礼,然后腆着大肚向着宁道袭道:“宁大人,这南方战事久不平息,恐怕正是你兵部办事不力,还敢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讥讽他人,不知死活。这次孙陆两位将军兵败凌源,恐怕和你兵部后援不利,情报失准有莫大关系吧?”
宁道袭知此人正是反对削藩的中坚,当朝大员,现任朝廷御史右丞,梁宗漱梁大人,当下微笑道:“半月前孙楼孙大人千里急报,道辽人连接奚人南犯,拥兵十五万,希望退兵暂避敌锋,可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陈词坚持在夷狄面前岂能退缩,要耀我大夏国威震慑群胡的?如今孙大人被逼以劣兵与敌战于野外,虽损兵泰半,可击破的辽奚联军也不下八万之众,如今退保辽阳大宁,总还是未丢我大夏寸土,此败非战之罪,乃是朝内小人强逼,又与我兵部何干?”
“强词夺理。”梁宗漱撇嘴不理宁道袭,双手捧笏,向杜遥光大声道:“臣御史左丞梁宗漱弹劾兵部尚书宁道袭剿贼不利,荐人不当,失机不查,诳言误事,克扣粮饷五大重罪。”
杜遥光来了兴趣,上身从龙椅上倾出,两眼射出火光牢牢盯住梁宗漱,口中沉声道:“好,你且给我一一道来”。梁宗漱不闪不避,声如洪钟:“宁道袭任职兵部,上任三年而匪患愈深,是为剿贼不利;章亮基平叛却使淮州匪患益重,孙楼击辽却反被辽所败,均为兵部荐人不当之责;辽人联结奚人,间道而下,包抄关宁,如此大事而兵部无知无觉,是为失机不查;夸大淮州匪乱,胁匪自重,是为诳言误事;各部屡次上书需加拨粮饷兵械,兵部却囤积居奇,妄分亲疏,拨付章亮基所部军械粮草从未足额,丝毫不以国事为重,是为克扣粮饷。宁道袭此人,误国误民,残害社稷,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阿。”说着五体投地,匍匐大号。
“哈哈哈哈……”,梁宗漱话音刚落,宁道袭身旁太师池之贤已经抚须大笑起来,道:“兵部管兵,朝廷议将,梁大人,我看你是糊涂了……”。一旁伍拙音大声接道:“梁大人所控,正是军情粮草之事,又有荐人不当之罪,均是宁道袭之罪,又谈何糊涂?”。说着向杜遥光拜倒,口中山呼:“臣附议,弹劾宁贼道袭。”见有伍拙音领头,片刻间就陆续走出十来名官员,齐齐拜倒高呼“附议”。
太师池之贤见梁伍等人领头硬要强行弹劾兵部尚书宁道袭,不由大怒,跨步出班,跪于地上,大声道:“兵部尚书宁道袭,公忠体国,锐意进取,自任兵部之职已来,平灭叛王,消除戎患,都是不世之功。而红巾乃疥癣之祸,即使未及时剿平,那也最多为患一地;关外辽人才是肘腋之患;孙楼此败,非战之罪,而是朝廷内有人羁绊,擅自催兵所致,均非宁道袭之过。臣愿以头顶乌纱,合家性命,保宁道袭宁大人无罪。”顿时削藩派内也呼啦啦跪倒一片,同声呼喊:“臣附议”。
看到朝廷上乱成一片,杜遥光心中阴火直冒,“呼”的从龙椅上起身怒喝道:“你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不知替朕分忧,但知结党纷争,相互攻讦,成何体统,简直荒唐。”看到梁宗漱等人依然倔强的趴在殿前,杜遥光只有无奈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此次辽东兵败,兵部尚书宁道袭难辞其咎,着罚俸半年,此事不得再议。”
趴在地上的梁宗漱伍拙音二人对望一眼,知道皇帝有心袒护宁道袭,而自己也不过是借机弹劾打击打击这些削藩派的气焰,准备自不充分,当下也不敢再争;且二人自度,若是再争,恐怕也会连累与己同为清流的章亮基,自动根本,实为不智。当下二人领头山呼“万岁”,一众大臣起身回班。池之贤狠狠瞪视得意的梁宗漱,忿然回列。
杜遥光无奈的看着如斗鸡般相互怒视的梁宗漱池之贤,心中气闷,顺手抓过旁边秉笔太监捧在怀中的玉麒麟镇纸,一边无意识地把玩着温润的玉石,一边低声喝叱道:“此事且住,倒是那关外之事,究竟如何解决,众位卿家倒是提出主意来。”梁宗漱池之贤等人往后一缩,事不关己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看到无人愿为己解难,宁道袭身为兵部尚书,无奈之下只有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臣举荐一人,可立平辽患。”杜遥光立刻眼中冒光,大声问道:“是谁?”宁道袭一字一句道:“天水节度使,颜仁瞻……”
“当啷”,只见龙椅上,当今皇帝手中把玩的那只玉麒麟跌在地上,摔成数瓣,碧绿剔透……

“啪”,章亮基顺手将从京城快马送到的两份兵部公函扣到面前几上,神色不变的对着帐下诸将道:“各位将军,关宁燕然二镇兵败凌源河,损兵三万四千,辽人兵逼山海关。兵部现已任天水节度颜仁瞻颜大帅为援辽总督,督率各地援军星夜援辽。”帐下诸将如程灵秀苏关庭等都顿时大惊失色。要知关宁节度使孙楼孙望阁号称大夏铁壁,受命镇守东北关宁以来,防守滴水不漏,作战连连告捷;如今连他都能有如此惨败,这辽人之势,也却是太大。
说到这里,章亮基脸色沉了下来,语气转冷:“颜仁瞻给我调令中所书居然让我将五千吴州精兵、三千郎州锐卒拨付于他,由毓雅、育山二人亲自率领,二十日内赶赴燕京。哼,这是将我麾下精华调集一空啊。”
说完章亮基又信手拿起另一封兵部公函,抽出信纸递到程灵秀手中,命令道:“你念给大家听听。”程灵秀拿起这张写满墨字的公函,粗览之下,手不由一抖,忙定下神来,朗声念道:“太子太保,领同平章事,赐爵颖川候,开府仪同三司,江南吴苏淮朗泉五州总持节都督军事,兵部尚书兼知吴州牧守,章亮基钧鉴,今查章部自受命以来,剿贼不力,师疲无功,坐拥大军,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