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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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点勇气，就连喜欢的男人都会被人抢走！大胆一点，拿出勇气。整个世界早晚会被我们女人掌控！”

＇（第055章：星际殖民）＇
　　江宁侯府，徐简正在窗前给钟离夏画眉。耐心的画完最后一道，徐简笑道：“阿夏，其实你的底子很好，眉毛画不画都很漂亮！”
　　钟离夏翻了个白眼给他，心中却是甜丝丝的。爱听奉承话是写入女性基因的一种生理本能。这十多天来，白天徐简带她接见国内外各种人物，强调“江宁国后”在自己缺位时的监国地位，又开放全部国内文档及官员名册，对她介绍藩国详情，详解自己治国和拓展势力的思路。晚上则夜夜春宵，用一连串的高潮将钟离夏弄得欲仙欲死。至于柔情蜜语、殷勤呵护，那更是从没短缺。到了现在，钟离夏早已忘却初衷，对徐简有了一种莫名的依恋。徐简眼看此女从生硬呕气的态度转变为春色上脸眉梢传情，他便知火候已接近成熟。
　　徐简放下画笔，正色道：“各镇守府都传回消息，他们将全力支持本侯东征。闽北省的人马已全部到位，共计一万五千余人。这些人全是精壮，除了训练不够，别的无可挑剔！”
　　谈到正事，钟离夏也严肃起来。她思考着问道：“你现在等于直接控制一个藩国加五大镇守府。闽北更有半个省之大。说到人力倒是足够。但练兵需要时间。你是想将这些人马整训之后派出，还是立刻发兵？”
　　“当然是立刻发兵！”徐简斩截道，“拖久了变数太多。趁现在洋人还没改变主意，用他们的舰炮支援，在萨摩登陆，先取得桥头堡。大军上岸以后，在实战中练兵吧！”
　　“东瀛人都是职业武士。要是这种打法，损失定会惨重！”钟离夏面有忧色。
　　徐简叹道：“可是我哪有练兵的时间！现在的日本是最虚弱的时候。国门未开，忧患不深，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只要手法得当，吞并下来并不困难。但若稍微拖上一拖，则日本国内会有变故，咱们自己这边、洋人那头也可能出现意外，导致此事无疾而终！”
　　钟离夏微微点头：“成功者看重时势和机会，不在意准备充分与否。失败者更拘泥于自己准备如何，不在意时势是否配合。重势者先难后获。轻势者，先胜后败。这件事，我支持夫君！”
　　听到钟离夏连称呼都改了，徐简心中暗喜。他微笑道：“其实也并没那么困难。我有万余精锐做为骨干，其中两千火枪队已初步成军，并经过一场低烈度战争的考验。萨摩的根基都在海边。无需深入内陆远攻。这样日本武士的传统战法就难以发挥威力。我还争取到了一支洋人雇佣军随行。人数也有六七百。以三千火枪队为前锋，一万精锐掠阵，五万大军殿后以助声威，打上几场胜仗，恐怕就可以用谋略来解决问题了！”
　　老实说，要非已经是自己的家事，否则几万人的死活钟离夏根本不会关心。如今中国人口已突破四亿，人多地少，养活为艰。不是通过连场内战来消耗掉，就必然要对外输出。用来消耗在争夺空间的外战上，总归比做内战炮灰有价值得多。所以此事很快揭过，
　　钟离夏沉吟道：“夫君的大局观甚佳，头脑又敏锐，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想个对策！”
　　“什么对策？”徐简精神大振，心知戏肉要来了。
　　“我就这么说吧。比如有个欧陆国家，文明发展较快，挟着快船利炮去争夺后发大陆的空间。最后在遥远的彼岸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就在上面建立了一个分权制约的权力机构来进行管理。请注意，新大陆仍是一个低文明区域，殖民者人数也不多，与母国联系极不便利。他们甚至懒得获取什么实际利益，仅仅只在该地执行了一项政策，即抑制新大陆文明的发展，确保不会危及其母国领先地位。为达成此一目的，他们将自身隐蔽起来，选择新大陆中的土著为代理人，建立起一个秘密的机构来执行文明封锁政策。一旦新大陆的文明有突破迹象，即用各种强力手段来摧毁之。使文明始终在低水平线下循环往复。第一代殖民者在确认管理机构运作正常后，便纷纷撤回母国，只保留一条通信渠道。而这个机构也确实高效运作了无数年。直到有一天，其与殖民者的联络突然中断。机构中两大巨头早有矛盾。其中一方因信息不足，在察觉征兆后感觉左右为难。万一此事是假，则自己一旦跳出规则行事，立刻会被负责机构内部监督的对手拿下。但若此事为真，一旦对手先做好准备，突然出手，则自己万难抵挡。面对这个困境，若是夫君你会如何应对？”
　　听完这段故事，徐简先是愕然，随即却是狂喜。都已经讲到这个程度，徐简要是还不领会，那简直就是白痴！他忖道：原来这个时空层级很高，不但有洋人大腿可抱，甚至还有外星物种的粗腿可抱！怪不得会有穿越这种事发生！！
　　他快速的想了一下，反问道：“对文明进度的审查由谁负责？”
　　钟离夏一笑道：“两大巨头，一个负责监督内部，另一个则负责监控外部的整个大陆！”
　　徐简的眼神越来越亮，续问道：“土著文明要达到什么限度才会被制裁？上报的周期、制裁的周期有无最小时限？”
　　钟离夏摇头道：“信息遮掩、文件旅行倒是能争取到不少时间。然而要害在于，万一消息是假，到最后照样没法收场！”
　　“你是说，不可以用泄露内部科技的方式来拔苗助长？”徐简皱起眉头，问得越来越小心。
　　钟离夏叹道：“要是有这么简单，还会让人头痛？”
　　“对方有什么行动？”徐简思路再转。
　　“不妙的正是在这里。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抢在信息撒播前为其嫡系争取到一项权限，即主动性的文明控制。换句浅白的话，即是由局里指定的人直接出面，将新大陆上大部分乃至全部政权整合起来，然后焚书坑儒，建立一个野蛮落后的国度，使文明大幅度倒退！”

＇（第056章：敌明我暗）＇
　　“哇，还有这种好……那个坏事？”徐简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道，“这个代理人是怎么选拔出来的？顺便请教，象我这样有后台的精英分子，有没有列入候补的资格？”
　　钟离夏见他直流口水的样子，伸手狠掐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的后台恐怕自身难保了，你还发着春秋大梦！”
　　“哦，对对！”徐简一下子沉默，“照表面看，这个主动性文明控制似乎没什么威胁嘛。甲巨头不敢做的，乙巨头难道敢做？”
　　“按照规则，实施主动性文明控制时，甲巨头手中的权限将受到很大抑制。而实施者或者叫做‘天命者’本身由于是内部人士，其监察权在乙巨头手中。这样一来，甲巨头很难判断实施者究竟在做什么。是谨守规则办事，还是事实上在布置对甲巨头的猎杀？恐怕只有天知道！”
　　“我明白了！”徐简恍然大悟，同时寒气从脚底直升上来，“甲巨头是否需要一个倒霉蛋来替他干掉这个实施者？”
　　看出徐简的惊惧，钟离夏立刻伸手与他相握，连连摇头道：“没那么阴暗。事实上，若是实施者谨守规则，他手中的资源并不保证他一定成功。而若是他死于一个普通人之手，按照规则，机构并无替他复仇的义务！”
　　“两个问题。第一，若实施者不守规则，又该怎么办？第二，若实施者的亲友替他报仇，又该如何对付？”徐简已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整个人完全冷静下来。
　　“第一，只要确证实施者不守规则，甲巨头即可通过内部问责弹劾乙巨头。若弹劾得不到及时处理，甲巨头即可依‘非常事态处置规则’行事，换言之，他也不用再死守规矩了！第二，实施者的亲友报复，机构当然也是不禁止的。但又有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没有那么几个有权势的亲友罩着？”
　　“最后一个问题！”徐简目光炯炯，直视着钟离夏道，“我只要你的一句承诺，你究竟是拿我当你的丈夫，还是一个可以随时放弃的小卒？”
　　钟离夏神情凝重，毫不畏缩的迎着他的目光道：“我钟离……夏谨此宣誓：徐简将是我此生唯一的丈夫。我愿与他同生共死。只要他不负我，我绝不负他！”
　　两人对视许久，最终徐简先缓和下来，俯身在她唇上一吻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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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徐简捡到了钟离夏“落下”的第一件随身物品。这玩意几寸见方，带一个屏幕，很象是后世的手机或是平板电脑一类的东西。
　　徐简努力捡起前世记忆，摆弄了半夜，终于初步弄明了用法。首先只要打开开关，屏幕上就会跳出一个触控菜单，按图索骥并不困难。徐简好奇的登陆了一个类似谷歌地图的系统，随机点开，果然看到了清晰度极高的实时卫星图片。那上面甚至能清晰的数出侯府庭院里的树叶。徐简暗暗乍舌，心道大头ET的科技果然比山姆大叔要先进上一大截啊！
　　只是显示屏稍嫌小了些。徐简鼓捣了半天，又发现了一个屏幕扩展功能，可以将显示区域扩大到一尺见方。不需要时再缩回去。徐简玩得起劲，连钟离夏什么时候起床离开都没发觉。
　　天色大亮的时候，徐简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收起终端走到外面。晨风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凉嗖嗖的。阳历六月，天气已经颇暖。然而大半夜没睡的徐简却有种背心发冷的感觉。起初的亢奋劲一过去，徐简的内心转为一片寒意。
　　这古怪的世界，灵魂穿越。成批的穿越者。超时代的生化科技。气功、特异功能。现在再来一个幕后掌控的外星高文明种族……
　　凭自己的这点手段，能杀出重围吗？是否该现实一点，以抱上粗腿为最高宗旨？
　　可是粗腿又岂是这么好抱！就拿眼前来说，钟离夏及其背后大佬摆明是要自己打头阵去冲杀。要是一切顺利还好。要是局面不利，自己会不会成替死鬼？就算两方势均力敌，乙巨头的虎须又岂是那么好捋的？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啊！
　　但事到如今，徐简已没了退路。不鼓勇往前，甲巨头这边首先不好交帐。徐简暗暗打气道：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不管怎么说，以前是孤军奋战，现在却有了一个巨大的靠山。总有一天，自己这个过河小卒能返身吃掉老将！
　　匆匆吃完早饭，徐简抖擞精神开始工作。由于钟离夏不便直透内情，所以徐简的第一个任务，是确定“天命者”是谁！
　　本来这事有点象大海捞针，但好在徐简一直在对身处的世界进行观察研究。他很快锁定了第一批嫌疑对象。首先当然是那个火神楚名铮。其次是卢权。此外还有皇甫英的师父霍太乙。第二批侯补对象则是姨父袁沫，还有那个刚刚进入视线的神秘人朱由札。
　　正在推敲“验证”方案，突然侍卫副总管周玉英匆匆进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随即递过一个密封的信袋。回到书房，徐简拆开一看，发现是留在天京的“传教司内务局局长”如意的密报。报告是用密文写成的。翻译出来，上面只讲了一件事。说是十多天前监国府内发生异外。长史、副都督朱由札无故缺勤多日，造成大都督府军务积压。好在洪宣娇很快回京，将大都督府事务接了过去。为探明真相，如意冒险启动了代号零零九的内线，结果回馈的信息没头没脑。先是说朱由札御女导致重伤。随后又说是撞伤。又说他残杀少女。还将许多具裸尸浸泡在透明大罐子里。最后甚至说朱由札将自己也浸到了罐子里，再出来，就恢复了。随即又从女馆里弄了更多美少女进府玩弄。
　　如意被这些荒诞的内容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研究了多天没有心得，不敢再拖，只好原样报告给徐简。
　　可是徐简一看之下，几乎立刻跳了起来。他眼放奇光，喃喃道：“朱由札啊朱由札，看来这个‘天命者’就是你了！”

＇（第057章：男权女权）＇
　　天京。监国府的秘密大殿内，朱由札正在对一个身着官服的女子鞠躬致谢。
　　“这次要不是朱秘书相救，我的麻烦大了。”
　　身着七品官服的女子连忙还礼：“副都督实在太客气。要不是副都督出手，我至今还被关在东王府的地牢里，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
　　朱由札肃然道：“我对自己这条命还是看得相当重的。至于当初救你，不过是看在同为天国第一届科举男女探花的份上，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愿与朱秘书结拜为兄妹，不知朱秘书能否准许？”
　　这个朱秘书正是女科探花朱慧仙。当初激于义愤，前去谏阻东王残杀女侍，结果被他关入地牢。其后杨秀清遇袭导致身体受困，朱由札一跃成为天京之主。他在搜索东王府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囚徒，顺手将她放出。考虑到她与东王有仇，本身又是武昌人，被太平军强掳进女馆，在天京无亲无故，朱由札就将她调为私人秘书，让她负责自己的一些私秘事务，其中主要就是管理这个大殿。
　　结果十多天前朱由札实验出岔身负重伤。朱慧仙久候不见朱由札出来，及时根据他的预留指示启动应急方案，在关键时刻用应急系统救了朱由札一命。尽管朱由札就算死了也能重生，可是实验室里有太多重要器物以及实验数据。若是丢了，朱由札的损失极大。此外，“天命者”计划也会失败，在傅剡那里没法交待。所以朱由札的感激确实发自肺腑。
　　听到结拜的提议，朱慧仙踌躇了一下，最终爽朗道：“本来小妹不敢高攀。但若推托，恐怕又矫情了。好在咱们本是同姓，认副都督为兄也不算太僭越的事！”
　　朱由札见她如此爽快，大喜道：“既然如此，咱们这就摆香案结拜为兄妹！”
　　监国府内自然一切应有尽有。两人当下摆香案、歃血、焚纸，相互磕头行了结拜之礼。结拜已罢，两人大见亲密。朱由札庄重承诺道：“我若取天下，必封小妹为长公主，如洪宣娇今日地位！”
　　既已是结拜兄妹，朱慧仙也不再忸怩，她直接的问道：“兄跟金陵长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为主，谁为副？”
　　朱由札笑道：“顺成凡，逆成仙，只在中间颠倒颠！”这句话是道家修仙口诀，意思是精气即人修仙的本钱。普通人被情欲耗散精元，只能生儿育女来延续生命，自身却无法长生不老。修仙者反过来，断除普通人的情欲，使精神内守虚无，这才能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最终得道成仙。朱由札在这里暗示将表面现象反过来看就对了。
　　朱慧仙也是一代才女，当即会意道：“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这几句是老子《道德经》里的策略辩证法。意思是当人想要出头，则表面上反而要谦退。只有敢搏命，才更能保住命。一个领导人，只有尽可能采用无私的手段，才更能成就他私人的利益。朱慧仙在这里同样用隐语回复，表示自己听懂了。
　　朱由札抚掌大笑：“慧妹果然灵慧过人，将来的天下，我当与慧妹分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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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妹志趣相投，学养相近，彼此都有珠联璧合之感。但他们没料到的是，就在他们惺惺相惜之时，一颗天降魔星已将注意力对准了他们。无形的密杀之网已开始层层下罩。
　　西历六月初五，徐简莅临大丞相府。副相皇甫英以下出府迎接。进入大堂，徐简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就挥退属官，召副相皇甫英入内密议。
　　大丞相办公室内，徐简单刀直入道：“杨秀清的密诏，我知道是洪宣娇故意放水。”
　　皇甫英微微一震，讶然抬起头来。徐简面沉如水，字字凌厉道：“这个洪宣娇是冒牌货，她已被朱由札控制。我要除掉朱某，全面掌控天国，你将如何选择？”
　　冷汗刷刷的冒了出来，刹那间皇甫英张口结舌，竟然答不出话。徐简斜睨了她一眼道：“你的处境也不用我多说。凭你的过失，回霍太乙那里绝无前途。投靠朱由札，你又能得到什么？”
　　皇甫英脱口道：“投靠你，我又能得到什么？”
　　徐简一笑道：“并不多。首先你的副相职权可保，要是有功劳，封伯、封侯甚至封王都不在话下！”
　　这种承诺，吸引力实在不大。皇甫英微微摇头。徐简脸色一沉，微怒道：“你要不知好歹那也由你。你若不是白痴，上任这么久，也该看出我用女官治国的策略并非儿戏。身为一个失掉根基的女性，在我的体系里，你的利益才能确保。这无关我的个人品行，只攸关于我的治国方针！在除此以外任何一个政权体系里，你都不可能拿到我这里这么多的权力！”
　　“就是霍神君那里也不行？”皇甫英略带反讽，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
　　“当然不行！”徐简斩钉截铁，“霍太乙以神道立国，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是绝对行不通的。这是个高度现实的国度，连偶像都可以拿来卖钱。你若指望靠一批气功好手就能维系你一个女性君主的统治，那简直幼稚到不行！”
　　“那唐朝的武则天又怎么说？”皇甫英显然并不服气。
　　徐简正色道：“武媚借北朝鲜卑遗风（作者注：即鲜卑人的家庭中，主母权力极重，可与丈夫分庭抗礼。这种文化下，上位者一夫一妻居多。隋文帝皇后独孤氏与杨坚同辇上朝，并称“二圣”。在她死前，杨坚不敢轻易临幸别的女人。皇帝尤如此，余者可知！），多年经营，党羽满朝，最终母夺子位，还要遮遮掩掩，久久不敢正式称帝。她的统治除了利用神道以外，就是大用分化手法，通过推行告密制度、酷刑杀人，特务满街，弄得人人恐惧，彼此互不信任，让整个社会一盘散沙，无法齐心合力造反抗争。但是除此以外，她其实并不敢有分毫扩张女权的动作。这也是她能坐稳皇位的明智之处。换句话说，就是在实质已掌控大权的情况下，还是要跟这个男权的世界做交易，彼此两不侵犯。否则瞬间整个权力的根基就坍塌了！但这种搞法何其不痛快。因为你每想前进一步，你对男性的退让就要更多一分。长远来看，这其实是慢性自杀。为何武媚对皇储的选择，不是儿子，就是侄子，偏偏不能是女儿？说明她眼光犀利，完全清楚自身权力的根基何在！
　　可是明白又如何？晚年生病，掌控力稍一下降，朝臣立刻拥戴其子政变。在她后面，韦后和安乐公主就是两大政治白痴，完全看不明白这些，想学她，却根本抓不住要害（作者注：武媚在实际掌权的情况下，对中风的丈夫李治仍维持表面的恭敬，耐心等他自然死亡。而韦后还没控制住朝局，居然就敢毒杀丈夫。政治智商天差地远！），结果转眼就告失败。其后太平公主一度权倾朝野，但在弱势侄儿李隆基的反攻下，悄无声息就被解决。这就是因为武媚的天下仍是男权的天下，要在这条西瓜藤上长出豆荚，只能是一种稀有的变异，绝对不能成为常态！”

＇（第058章：辣手摧花）＇
　　这一番话振聋发聩，皇甫英听得完全呆了。她虽然也读了不少书，本质上仍可算是个江湖儿女，更醉心于力量，而少关注于治国、权谋之道。但她毕竟天分甚高，一听之下，完全明白徐简见解高妙，恐怕是点出了武媚掌权的要害所在！
　　她出神半晌，喃喃道：“难道女人要想颠倒乾坤，最终只能是痴心妄想？”皇甫英的真正为难之处，其实只在她起点太高。掉下来后假如爬不回原位，对她而言就无意义。所以她在明明已能逃走的情况下，始终犹豫着不敢回归。就是怕受不了失掉储位的打击。可现在徐简条分缕析，告诉她其实就算她没有这次失误，真正要以女帝之身掌控神州也是难如登天，这对皇甫英的打击当然极大。
　　“不尽然也！”徐简察言观色，及时攻心道，“时势不同，手法各异，得到的结果当然也不相同。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事，只在于代价高低、费时几何！”
　　皇甫英精神一振，急问道：“然则徐侯计将安出？”
　　徐简耐心解释道：“当代与古代最大的不同，在于由于科技进步，女性在体能上的不足已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弥补。古代以冷兵器作战，男性凭着体能优势即可大占上风。武媚就算想打造千年女权帝国，她又能练出一支多强的女军来？当然，假如她的寿命无限长，或许慢慢也能用变通的手法做到，那就是提升女性武力的同时，尽最大可能弱化男性，比如象宋代以后，对男性大搞精神阉割，让整个国家的风气崇文卑武。再学明代太监掌权的手法，让女官掌握中枢批红权、特务权、监军权、收税权、镇守地方权。但是这种搞法，即使理论上可行，实践中也危险。因为它的代价是整个国家的武力严重退化。到最后武氏的大周朝将成四方蛮夷的一块大肥肉，甚至会比宋、明的下场更惨上百倍！”
　　“那现在的条件下就可以了吗？”皇甫英听得入神，不住追问。
　　“当今由于科技进步，热兵器的威力已远胜冷兵器。即使在满清的军队中，超过一半的人已经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