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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天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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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续眼中噙泪,想了一想,点头答应。墨始厉喝道:“走!”
  墨续撒腿就跑。墨始果然横身挡在路中。才一会儿,杀光家丁的追兵便呼啸涌至。墨始舞动长刀,连续砍杀前排数人。竟以一人之力,将几十个追兵拦了十几息的时间。
  然而敌兵后援不绝,街道又太宽敞,墨始很快陷入合围。乱兵迅速越过墨始,向墨续狂追而去。墨续年小力弱,跑着跑着已被渐渐追近。眼看云家的正门已在眼前,箭楼上的武士转动弩机,对追兵大喝道:“这是王都镇守使云翼将军宅邸,有持刀近门三十步者,杀无赦!”
  墨续狂喜,一边狂奔,一边喝道:“我是墨续,快开门放我进去!”
  眼看就要奔到门前,突然嗖的一声,一枝羽箭射穿墨续的身子,墨续的笑容顿时凝结,身子扑通栽倒。
  箭楼上的武士双眼血红,大喝道:“发弩!打开侧门,将这些暴徒一概斩杀!”
  云翼是现任王都镇守使,公器私用搬了许多弩机到自家墙头。此时随着命令,弩弦崩崩,强劲的弩矢如暴雨横扫。云府前的长街上顿时哀呼阵阵、血流成渠。随即轰然声响,两百云府武士手持刀盾整齐杀出,向左右两侧如林推进,凡是遇上活物,不分漆红皂白即乱刀砍下。才一会儿功夫,云府前再无一个活口。
  墨始好容易杀出重围,满身是血的冲进云府之前。却见成排刀盾手不由分说便砍杀过来。墨始见机得快,挡开两刀转身就跑。刀盾手直追到长街的转角,这才收队回返。
  墨始一口气奔出两个坊区,直到城墙边上,这才停住脚步。他喘着粗气,往伤口敷了些药粉,小心的重新包扎。还没起身,已有乱兵喝道:“前方是什么人?”
  二三十个刀枪凌乱,或着布衣、或半甲、或全甲的乱兵飞奔而来。墨始已重伤、力竭。然而他面无惧色,慢慢站起身来:“老虎不发威,真当你墨爷是病猫啊!”
  他一声厉啸,丢掉长刀,拔出佩剑冲入人群。众人还没展开兵器,但见剑光霍霍,声如龙吟,一缕青芒象毒蛇,象飞龙,如奔马,似猎鹰,在人丛中凌厉的绕了一圈,突然无声的收入鞘中。
  一刹那间,所有声音全都消灭,所有动作全都止息。二十多人脸现难以理解的怪相,呆立片刻整齐的栽倒。一个个喉头飙出殷红的血柱!
  展示了真实的身手,墨始只觉一阵酣畅。正要离去,背后有人拍掌道:“好!好一招‘龙蛇之舞’!这身手,简直比云翼还要略胜一筹!”
  墨始沉着的转过身来,看到一株高大的行道树上,一个中年人嗖的跃了下来。
  “云琛?”墨始不解道,“你穷得住到树上了吗?”
  云琛拍掌大笑,摇头道:“你以为我云家也象你墨家,兄弟之间算计到要人性命的程度?”
  墨始沉下脸道:“云琛,我弟弟死在云府之前,这笔帐,你们云家是赖不掉的!”
  “墨续死了?”云琛大惊道,“刚才我明明看到云琉开门将他接了进去!”
  墨始脸色大变,刷的转过身去。正要奔出。突然他又松弛下来:“老家伙,演技还真高啊!”
  仓啷一声,墨始拔剑出鞘:“云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就先从你这老家伙开始吧!”
  云琛脸现讥笑,摇头道:“还太嫩了些啊。听到墨续没死,反应居然这么大,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弟弟明明是被你府中冷箭射杀,云府甲士甚至还追杀我出了半条街之远。你想要栽赃给我,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墨始满脸不屑。
  云琛收起笑容,肃然道:“有道理!但正所谓‘万恶淫为首,原迹不原心,原心世上无完人。百善孝为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讲的是有些事不能光看行为,否则的话,要讲花钱多少,穷人家就没人可称孝子了。而另一些事则只能看行为。假如没有实在证据,世人只能从宽定论!所以说,你这一手耍得漂亮,明明是想借云家除掉幼弟。但这种事,讲破了天,也很难将罪名搬到你的头上啊!”
  墨始冷冷道:“你是老糊涂了吧?东拉西扯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墨家虽势力微弱,但杀弟之仇,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支吾过去的!血债,只能血来偿还!”
  云琛身着常服,连一件兵器都没有带。在墨始持剑逼迫下,他却好整以暇的反背双手,叹着气道:“我只叹息墨齐!生的三个儿子,幼儿人聪明,天性也纯良,可惜是庶出,注定了成器是悲剧,不成器也是悲剧!二儿子是个二货,整天胡思乱想,行事颠三倒四!大儿子倒是文武双全,可惜城府深重、天性凉薄。明明身手高绝,大可保得父亲和幼弟安全,却心存险恶,宁可装作武艺低微身负重伤,也不肯展现真实实力助父、弟脱难。一番算计何其了得,仅仅用了一点藏拙的手段,便轻松借乱民除掉父亲,借我云家除掉幼弟。接着再借云家杀弟的罪名,公开与二弟墨完反目,逐后母云遥出家门,这墨家的一切,爵位、宅邸、财富可不就完全落入你的掌中?”
  隐密的心思被人一口道破,墨始也不由心中微乱。云琛何等眼光,一眼觑破其心志动摇,当即喝道:“墨齐,今天我替你除掉这个无人伦的逆子!”
  随着喝着,云琛闪电般跃出,屈指如钩向墨始喉头抓去。
  “来得好!”墨始一声顿喝,上身微仰,长剑向敌人手腕撩去。
  “呔!”
  厉喝声中,云琛掌劲一吐,掌心嘭的一声,居然腾出一团白烟。
  “石灰!”墨始大骇,想不到云琛身为长辈,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诈术。刚才反背双手,看似傲慢之极,其实却是从后腰掏出这种街头流氓所用的玩意!
  在云琛掌劲催逼下,石灰烟流象出水毒龙,瞬间喷上墨始的面颊。墨始闭眼稍慢,已觉眼中一片刺痛,口鼻也被封得难以呼吸。
  墨始为人深沉,为谋算幼弟,身上所中的刀伤枪伤全都货真价实,刚才又被云琛道破自身算计,心绪已乱,本就处于下风。突然之间被云琛的石灰包偷袭成功,更是惶恐之极。他闭着眼睛一边疾退,一边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然而云琛何等身手,在对手重伤、心乱、闭眼的情况下,要是还干不倒这个小辈,云琛的一把年纪岂非活到狗身上去?
  刹那之间,墨始顶门、背心、下阴连受三下重击。墨始大吼一声,长剑脱手掷出。
  这临死一击既狠且准,云琛使出绝户撩阴腿后,刚要闪避,剑光闪处,长剑已倏然射至。无奈下云琛伸手在剑身上一扣,斜翻身,大转折。钢剑贴着腋下切过,拉出一条尺许长的伤痕。
  云琛擦擦扣剑时被割伤的掌心,飞起一脚将墨始的尸身远远踢出,骂道:“真是属蝎子的,临死还想蜇人一口!”
  嘭的一声,墨始的尸体落到地上,与无数无名残尸混杂一处,再也难分彼此。
  云琛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便飞身上屋,向城西门边的临时王都镇守署赶去。
  昨天他带了云珍尸体赶回,本想借通知云翼之机抓人夺权。哪知云翼临时有事入宫,云琛只能先回云府,主持云珍殡葬事宜。
  下午又有噩耗传回,却是叛逆云侗在阵前将云翮击杀,以之向新皇请罪邀宠。消息传回,满府既惊且怒。
  徐简立韶绾为傀儡皇帝,消息已得到多方面证实。事实上,徐简也派了信使正式通告城内。云翼匆匆入宫,正跟接到上头的命令有关。要说起来,云翼才是杀韶绾母亲的罪魁。而云侗已成云家死敌,他既被女皇收容重用,云家要想投靠过去恐怕已是千难万难!
  因此之故,云琛暂时克制,没有连夜对云翼下手。但他一夜推敲,感觉这个关头自己干掉云翼更为有利!毕竟云琛并不掌握云家之权,杀韶绾母亲的事怪罪不到他的头上。而他怎么都是墨完的亲舅舅,如今云遥母子与徐简关系亲密,墨完更与韶绾从小友善。要是杀掉云翼,再通过云遥母子向徐简投诚,这岂非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刚才墨始的手法令云琛大受启发。杀掉墨始后,云琛主意打定,当即向着西城疾赶。

'(第131章:强中更有强中手(上))'
  城西,临时的镇守署内,云翼正皱着眉头在思考问题。云翼是将门子弟,在军中人脉深厚。上任几天功夫,他就将城卫军完全收服。通过调动、升迁、整补等一系列手段,如今六七千人马已基本可称云家军了。云翼为人沉稳,接职以来一直谨遵军令,有计划的放弃了城内大部区域及南城门,如今只是控制着东西面的数座城门及王宫一线。当然,云府的防守他也是不会忽略的!
  云翼身前是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中间就是王都的缩略模型。镇守署内斥候不停进出,报告城内的实时态势。云翼将代表敌我军力的各色旗帜不停拔起又插下。
  从报告中可以看出,赵权军的内部显然出了问题。南门受攻,但接令增援者不过十之一二,绝大多数乱兵仍在不管不顾的继续攻打权贵家宅。
  “真是乌合之众!”云翼轻蔑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十万大军,听上去倒是夸张,但装备既劣,如今更连基本的纪律都丢掉,在云翼眼里,只不过相当于一堆堆流动的人头!
  突然遍身如受芒刺,森然的寒意从心底冒出。
  云翼霍然转身,看到云琛身上沾血,穿着一身旧衣服正站在身后。
  云翼讶然道:“伯父来此有何见教?”
  云琛肃然道:“如今的形势,你都知道了吧?”
  云翼点头:“徐简立那个贱奴为皇,摆明了要咱们云家好看!云侗那厮又归入其麾下,我云家与之更是没了回旋余地!”
  “那么你有信心击败徐简,废除韶绾的皇位,再将云侗抓来,在祖宗灵位之前千刀万剐?”云琛步步紧逼!
  “坦白讲,有些事能做到,但牵涉太大,不好轻易下手。有些事只有试了才知!”云翼眼现奇光,对一些事已若有所悟。
  “你倒也算坦白!”云琛大马金马,一摆手道,“这样的局势,凭你这样的小辈确实难以应付。为了云家前途起见,我老人家也只好不惮辛劳,亲自出马替你收拾局面!现在你把兵符给我,再通知一下主要将领,说你突患疾病,由我代你掌军!”
  “原来如此!”云翼哑然失笑,“伯父倒是懂得抓住时机啊!”
  云琛睨视道:“你父子行事荒谬,好没来由的得罪了墨完父子,现在居然又想对抗徐相,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我若再不出马,云家必然毁在你等罪人之手!”
  云翼击掌道:“真是讲得义正辞严,简直掷地有声啊!就是不知你在谋杀我父亲的时候,是否也是这副嘴脸?”
  云琛心中突的一跳。但他远比墨始老辣,脸上却是声色未动:“果然疯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看来我也只有将你制住,才能根治疯病!”
  说话声中,他的身形无风飘动,迎面一拳打来。
  云翼怪笑道:“图穷匕现了!好,就让我领教伯父高招!”
  两人出手迅捷,但都起落无声。瞬间便交换了三十多招,全是点到即止。外人看来,象是纯粹家人切磋。但实际上,彼此都已出了一身细汗。他们的拳脚寸前即收,并非怕伤人,实在是还没发力,便直觉到对手蓄势森然,一旦击实,必定躲不开凌厉反击。
  室内人影纵横,两人就象在对炫舞姿,发拳出腿、挥臂转身无不奇巧灵动,到最后竟是舞成了两团虚影。但起落虽疾,却始终没有带起半丝风声。这是因为两人都将劲力内凝,要等觑到破绽,才会给对手石破天惊的决胜一击!
  对舞中云翼眉头一皱,突然挥拳重击。凝聚了半天的劲力激迸出来,气流激荡得室内轰轰震响。
  云琛且惊且喜,暗道:这小子果然沉不住气了!
  拳头要击中的刹那,云琛将身微侧。一拳中体,劲力刚刚发出,云翼突觉拳面刺痛,惊道:“你穿了内甲!”说话声中,他上身不动,脚下一个“连环错步”,身子象被绳索拉动,陡然后退尺许,势大力沉的一拳被强行从软甲的尖刺上拔出。
  云琛一声不哼,贴身急进,拳势如被弹簧崩出,幻出重重虚影。
  云翼右拳鲜血淋漓,显然在内甲的镶刺上受伤不轻。他的后移虽快,无奈早在云琛算计之中。云琛就象一块牛皮糖,紧紧贴住云翼空门洞开的右肋,双拳呼啸着连环击出。
  眼看在劫难逃,云翼突然笑道:“你上当了!”
  他用一脚撑地,身形如鹤耸起,左肩高,右肩低。刹那之间,云琛发现对手一个变形,竟将所有破绽一起补上!
  云翼的鹤形有如仙鹤傲立云间,旁若无人的自顾低头去梳理翎羽。云琛的重拳莫名其妙从张开的“双翅”下贴身掠过,而云翼的右臂却怪异的向上勾起,化拳为指轻轻一啄。云琛腋下一麻,全身的劲力刹那消失!
  骇然之中云琛竭尽所能将脑袋偏了一偏。噗的一声,却是云翼的身子怪异的一扭,左掌从身后劈出,重击在云琛左颈根部。随即他提起的“鹤足”猛然踢出。云琛腰间正着,身子呼的飞出数丈。
  云琛全靠功力深厚,最后关头纯用脚趾的弹力将身体腾起,顺着对方出腿的力道后跃,这才勉强躲过被一脚踢穿的大劫。
  砰的一声,云琛的后背撞上墙壁,墙上泥灰迸射。云琛口中吐血,身子无力的委顿下来。
  云翼一不做二不休,正要跃出追杀,忽然人影一闪,有人挡到云琛身前。
  “徐简!”云翼仔细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是本相!”徐简一脸严肃,戟指云翼道,“我西雅国以孝道治天下,想不到你云翼出身名门,竟是这种目无伦理的禽兽!”
  天上掉下救星,云琛狂喜之下,硬撑着吼道:“徐相来得正好,这云翼狂妄悖逆目无尊长,听不得我这伯父训诫,竟要恃强杀人。如此逆徒,纵不杀之,也绝不可重用!”
  吼声牵动伤势,云琛一口气说完,忍不住伏在地上连连呕血。
  徐简点头道:“很有道理。现在本相宣布免去云翼一切职务,所掌城卫军交由云琛接管!”
  饶是云翼一向持重,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暴发道:“徐简,别以为有个宰相的头衔我就怕你!要免我的职务,且先听听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这么说,你是要用暴力抗命啦?”徐简脸色似笑非笑。他既接纳了云侗,又立了韶绾,与云珍父子就再难相容。所以云翼他是必杀的。云翼身份特殊,要是等到朱由札从山里出来,出手的机会就不好找。所以徐简趁乱摸入城中,想将云翼悄悄干掉。哪知却看到一幕好戏。
  云琛能主动向他靠拢,这是意外之喜,徐简当然要出面维护!
  云翼脸上青气一闪,大喝道:“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杀了你,师父只有赞赏!”
  喝声之中,他已逼近徐简,身子象陀螺般旋动,刹那间攻出两拳两脚。
  这种怪招闻所未闻。云琛一见之下也很吃惊。哪知徐简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张口喝道:“滚!”
  刹那之间,徐简身前的空气漾起层层波纹,就象无数条无形软鞭从空中聚起、连绵抽出,云琛能够清晰的看到云翼的拳脚被逐一抽散,身上的衣服剧烈内缩,噼啪声中,云翼的外衣破裂,碎屑激迸,身上、脸上现出条条青紫鞭痕!
  扑通一声,却是腾在空中旋转发招的云翼失掉速度,四脚朝天摔到地上,呻吟着竟是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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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二点后还有一更)

'(第131章:强中更有强中手(下))'
  这、这是什么功夫?
  云琛只觉自己连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一刹那间,他暗自忖道:要是能修炼成这种手段,就算是西雅国君的宝座我也可以放弃!
  徐简面带狞笑,面对云翼讥讽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实力不足,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就凭你以下犯上,主动向我出手,我杀了你,没人能指出我半点错处吧!”
  他上前一步,正要一脚踹下,突然门外有人咳了一声:“师弟且慢!”
  一听之下,徐简如闻纶音,硬生生将这一脚在空中顿住。等转过身来,他已经一脸笑容,躬身道:“见过师兄!”
  堂前有人大步闯入。朱由札笑容满面,一把拉起徐简的手道:“师弟辛苦了!”
  等到看向勉强挣起的云翼,朱由札一脸怒容,抬腿狠踹了一脚道:“你这个小畜牲,就会给我闯祸!徐师叔是什么人,岂是你凭三两下三脚猫功夫即可冒犯?”
  说着他一副怒不可抑的样子,在云翼身上又连踹了几脚。
  杀人的机会已失,徐简暗叫可惜,表面上却一脸严肃,对朱由札道:“此子心性不端,先是打伤伯父,接着居然对我出手!在职位,我是上官,在辈分,我是师叔。以下犯上,无论是国法还是家规都不可轻饶!”
  朱由札怒斥道:“混帐东西,还不向徐师叔磕头认错!师叔要是不原谅,你自己磕头磕死在地上好了!”
  云翼强撑着翻过身来,跪到徐简身前道:“师叔,弟子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师叔自然宽容大度,不至于要弟子以命赔罪,然而弟子愧不敢当,宁愿一头碰死在师叔脚下,以洗血冒犯师叔之耻!”
  说着云翼将头磕得砰砰有声。没一会儿,已经头破血流,血珠测得徐简满脚都是。朱由札脸色沉着,看向徐简,示意“差不多了吧”。徐简却道:“镇守使的职务,恐怕我这‘师侄’已不适合担任!”
  言下之意,放这家伙一马无妨,但这五六千人马要交出来赔罪。朱由札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道:“这是正理。师道尊严还是要维护的!”至于云琛,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似乎侄子杀伯父并非什么要紧之事。朱由札对此自有考虑。他在本地收的两个弟子,墨完是理想主义者,不能以利益收买,只能以情感和道义说服。云翼却是高度理性的现实主义者,只能以实利去打动。既然收了他为徒,这个“朱门弟子”的身份就要帮他撑起。要是没有特权,凭什么让云翼全心全意为他朱由札卖命?
  而徐简既被他承认为“同门师弟”,这个身份的价值同样需要维护。尊卑伦理是一种建立秩序的极好工具,运用得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朱由札既然要开宗立派,以之建立权威、扩张势力,当然要在形式上给予云翼的犯上之举以够份量的惩处。
  所以他略作盘算,便同意了徐简的惩处要求。但他补充道:“如今正是用人之时,云翼的罪过可以暂且记下。由我调派新职,要是立了功劳,惩处也可轻些。要是屡教不改,必定重重惩戒!”
  交易达成。徐简一笑道:“好吧,既然云翼诚心改过,我做长辈的当然不能不给机会!你起来吧!”
  云翼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撑起身来,先交了兵符官印,随即便一言不发的站到朱由札的身后。看着他宠辱不惊的表情,徐简心知此子早晚必成大患。他暗忖道:看来我要稍稍扶持一下云侗了!
  朱由札虽说逼令云翼交出兵马,但他随即又道:“如今城内不靖,我看可以给云翼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城卫军他已统带多日,知兵知将。不如让他挑选一千人马,令他扫平城内乱军。若完不成,二罪齐罚。要是竟能立下奇功,也好重新任用,师弟意下如何?”
  朱由札既然这么给面子,在人前处处维护自己这个师弟的威信,徐简当然也不好拆他的台,他当即同意。朱由札对云翼使了个眼色,云翼心领神会,当即飞步出门,要将手下最精锐的部分及其装备抢到手。云琛的反应慢了半拍,见势不妙,赶紧也追了上去,免得吃亏太大。
  两人刚走,朱由札笑容温润,对徐简伸手道:“如今咱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些乱民再留着也没意义!我这里有个重要人质,要是运用得好,完全能将乱兵一网打尽!”
  徐简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人质这么重要?”
  朱由札拍了拍手,一个衣甲残破的武将从堂前慢慢走了进来。
  徐简正感好奇,朱由札已经解释道:“此子名叫赵权,三年前任江舆亲兵校尉,曾随同他一起造反,听闻了许多机密。事败后他及时请降,被降职为伍长使用。几天前,正是他串联江舆旧部,将城中乱民整编成十万大军!如今乱兵的大营及辎重、粮草还在他妻子的掌握之中!”
  “原来如此!”徐简眼现奇光道,“我与他是闻名已久,彼此却没见过面!”
  赵权脸色惨淡,勉强做了个揖道:“两度败军之将,如今早已心如死灰。只求两位大人能饶我妻儿性命,我愿从此归隐,再也不闻国中之事!”
  徐简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何必如此!象你这种有勇气挑战权威的人才,我与师兄都是要重用的!”
  赵权生硬的笑了笑,也不接口。昨天晚上他本已站上成功的关口,哪知最后关头却被翔凖出卖。朱由札展现的神奇能力,令已达七级巅峰的他根本无从抵挡。心灰意冷之下,又顾念妻儿安危,他最终只能向朱由札投降。朱由札倒是不为已甚,承诺只要他能配合收降乱兵,就赦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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