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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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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儿，我在这里。”那个声音竟然又回答她了。上官清凌难掩心中一阵狂喜，半梦半醒之际，有一股和煦温暖的灵力从后心传来，温驯柔软地游走在她周身之中，充塞了那空空如也的灵脉。
有了一丝力量，也有了一丝勇气睁开眼来。天空已经恢复了澄澈的颜色，那浓重的墨云不知何时消散不见，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像是根本不曾来过一般。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同阳光一样温暖轻柔的，还有俯视着她的那双清澈的眸子。
却不是她朝思暮想、念兹在兹的秦轩皓是谁？
眨眨眼确信自己并不是神志不清看错了人，上官清凌低呼了一声，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死也不肯松手。她有很多话一直不知该对谁说，可是现今这个可以说的人出现在面前，她竟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任自己泪如雨下，濡湿了秦轩皓的衣衫。
“傻丫头，再不松开我就要被你勒死了。”秦轩皓轻声道。
上官清凌的手送了一些，却还是兀自抱紧他不肯放手。“我以为你死了……”
“那你还要来？”秦轩皓眉毛一挑看着她。
“我……我是来……”
“来替我收尸？”秦轩皓淡淡笑道。
上官清凌推开他，秀眉一蹙：“胡说八道什么！”
秦轩皓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我不再胡说了。清儿，里面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时间，我也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种感觉像是天赐的幸运，上官清凌一时受宠若惊，她甚至患得患失地害怕这还是个梦，只能紧紧抱住秦轩皓不松手。
过了良久，秦轩皓环顾四周，道：“方才是你劈开这石门？”
上官清凌摇摇头：“这还要多谢你的天劫雷。”她这才想起来此刻的境地，四下里看了一眼，玄尘剑正落在她脚边。她伸手拾起来递给秦轩皓：“这是玄尘剑，我觉得正适合你，便向炼器堂的长老讨来了，应该会比你的青虹剑好用。”
被那道天雷劈中之后，玄尘剑像是一瞬间震落了所有的灰尘，原先那厚重灰蒙的感觉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锃亮如新的光泽，秦轩皓一见之下目光便被吸引住了。他伸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剑刃上两道龙纹清楚地亮了一下，两道光泽从剑柄处飞快地交织而上，在剑尖会合。
上官清凌喜出望外：“它果然肯认了你。任长老说这玄尘剑……”
“你这傻丫头，”秦轩皓却打断她，抬起头来轻轻抚摸她的面颊，“那天雷若是伤了你怎么办？”
“你的渡劫天雷怎么会伤我？”上官清凌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全然忘了方才命悬一线的凶险。秦轩皓哑然失笑，轻抚她秀发，道：“总这样想当然，以后无论如何不可再意气用事了。”那天雷劈得他自己都心胆俱裂，而上官清凌一个人在这旷野之中，他难以想象她何来这等豁出性命的勇气和决心。他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想起来却仍然锥心刺骨地后怕。
上官清凌伏在他怀里，抬起头在他耳畔轻声笑道：“我只对你一个人意气用事。”好些话从前她矜持不肯说，如今方知人生无常，若是再瞻前顾后，错过的可能便是一生。
可是忽然之间，没有任何先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竟然还活着，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这声音冷不丁响起来，其中的阴寒之意令人毛骨悚然。两人回过头去，背后一袭黑袍墨寒依旧，虽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眉目间说睦淠匆坏悴槐洌悄琶胖饕г怠�
秦轩皓心头蓦地一紧。方才的天劫之雷震惊百里，还是引来了他的注意。他站起身来，迎上尹千缘的目光，淡淡道：“只怪你自己管教无方，你手下的天盘九星个个存着异心，在里面早已破了你的禁制。”
“呵，竟是我疏忽了，让你捡回一条命来。”尹千缘冷笑道，又转向了上官清凌：“你还真是固执，前世为了萧洛，今生为了他，”他看一眼秦轩皓，“总是这样不怕死要与我为敌。”
秦轩皓脸色一变，下意识便侧前一步挡在了上官清凌面前。
只听尹千缘笑道：“外面一日，宫中百年，倒是便宜了你，竟让你平白多了几千年修为，”此言一出，连上官清凌都是一惊，转眼望向秦轩皓。尹千缘又道：“不过就算你渡劫了也没有用，”他的语气渐冷，目光也镀上一层寒霜：“我要杀的人，绝无活路。”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方外忽来客
这才是今天的更~再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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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千缘这句话凛冽如寒冰，但这萧寒越是要冻结对手的希望，秦轩皓和上官清凌便越是要从这深渊中破冰而出，击碎这些寒冰就如击碎敌人傲视天下的自负一般。
秦轩皓起手开始结一个印，这个印看上去很复杂，是上官清凌从未见过的。尹千缘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他，或许是太过于自大根本没有将秦轩皓放在眼里，他竟全然不加阻止，就这样冷冷看着秦轩皓结印。
等到他忽然微微蹙眉的时候，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刹那间就连空气中微风轻拂的淡柔都被鼓吹成了席卷的飓风，在这片有限的空间中满满充斥了无尽的力量，就连空气都开始急速奔涌，疯狂地嘶鸣起来。这瞬间涌动起的灵波蒸腾满了感官力所能及的范围，似乎空间和时间都在飞速地转换，似乎转瞬间绿草茵茵的四季如春就转化成为了战马嘶鸣的沙场，似乎每一缕空气都在等待着积蓄已久的反戈一击！
尹千缘的手终于动了，苍白修长的手指在身前微微打了个手势。他周身腾起一层浅浅的黑色光幕，在秦轩皓法诀出手的一瞬间，这道光幕颤了颤，只听砰地一声，两股力量狠狠撞击在一起，激荡出一阵阵涟漪般的灵波，奔腾翻涌如惊涛骇浪。
尹千缘和秦轩皓都堪堪后退了两步，不过尹千缘稳稳站住了，秦轩皓却接连晃了几下。尹千缘的表情很难看，但还是脸色如常，秦轩皓却看得出在尽力掩饰着身体内灵气的异样。两人都紧紧盯着对方，目光都是一样的寒冷，但尹千缘的眼神中却似乎有一丝棋逢敌手的兴致。
“呵，在里面千年的时间你毕竟没有白费，倒是我托大了。”他直言不讳地道，原本脸上的轻蔑收敛了些许。“看来我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身侧翻涌腾起的灵波便是有力的证明。只见他两只手在身前结了个纠缠怪异的手势，而他脸上笑意中的玩味和讽刺也越发地刺眼。
“清儿退开。”秦轩皓低声道，自己已经向前一步离她远了些，尽管如此，他身侧环绕氤氲着的灵波还是让上官清凌感觉到了莫可名状的难受，仿佛有把利剑悬悬地总是在自己眼前晃荡，却迟迟不肯落下来，但那凛冽的剑气却毫不留情地切割着每一寸肌肤。
就在秦轩皓手中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幕与尹千缘的黑色灵波要撞在一起的瞬间，从旁忽然远远飞来一道略微浅淡一些的金色光芒，融入了秦轩皓这一边，这两股力量汇成的金色光幕顿时又亮了几分，同对手的法诀重重撞在了一起！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四周顿时灵光四溅，就如夜幕中一个占据了半边天空的烟花，足以让整个尘世都忍不住为之驻目惊叹。
三人都顺着那道恰到好处的增援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视野中远远有几个身影御剑而来，当先的正是天钧长老，他身后还有天炎长老、萧洛、白晋和莫梓痕，流颜也正站在莫梓痕的飞剑上，兴奋地大叫：“小姐！”
“师父！”秦轩皓的惊喜溢于言表，对于他来说，这些可都是分别了千年的故人，此刻突然重见，心中说不出的熟悉激动。
“不知死活。”尹千缘冷冷道，两指轻轻一弹，有如一支信号弹发出，在空中炸开了一串红色轻光，一时间稍近一些的地方已经传来了许多人的呐喊声，且渐渐由远及近。
两方的箭拔弩张在这一刻积蓄等待极致的爆发。不待靠近，天炎、天钧两位长老已然出手，连同萧洛、白晋、莫梓痕连同流颜也没半点落后，此时情势危急，他们一定要抢在魔门门众大举抢上来之前脱身！
对于对方这样以多敌一的行为，尹千缘竟半点不介意，只是冷冷一笑，抬手给自己起了个结界，这数道来势不同深浅不一的光华撞在他的结界上，只有两道穿透了结界透进去，却在触到尹千缘身体的一瞬间消失了。
天炎和天钧长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个魔门门主的修为确有几分出乎他们的意料。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东北方向环绕的两三座山峰之后传来一声巨响，直震得地动山摇，就连尹千缘都有些站立不稳。
就算此刻双方之间的气氛再有紧迫百倍，也无法专心致志不向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动静不单单是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响声之处更是蓦然腾起了比山峰还要高大的红光，凭空里有如火山爆发一般，不管是满目苍凉的雪白，还是此刻山间葱茏的绿，都无一例外被染上了这红色，就连远远之外这些人的衣衫脸庞都被浸染了一缕红晕。
这光芒实在太过炫目，无法让人不在意，一时间朝这边涌来的那些声音也全都停了下来。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那红光中忽然高高地昂起了一个硕大的头颅，上面布满了灰褐色的鳞片，即便相隔如此之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鳞片看上去无比坚挺，刚硬有如岩石一般。与这般巨大的头颅相配的眼睛更是要惊煞旁人，这双血红的眼睛深邃如幽潭，却很是触目惊心，每只足有柳梢宵月那般大小，却似灼炎着红日一般的温度。
支起这头颅的是壮硕无比的蛇身，上面同样布满了鳞片，这样粗壮的身子却摇摆灵活，丝毫没有尾大不掉的累赘。
带着一双尖角的三角形头颅向这个方向转了过来，那双眼睛中远远投射的凶光令人不寒而栗。
“独龙蜮！”上官清凌脱口惊呼。
尹千缘笑了，笑得很是欣慰：“不错，我早说过，六十年前你以性命为代价封印它，根本是没有用的。”他看着独龙蜮的目光就像在看着就别了的心爱孩子，“虽然等的时间有些长，不过它终究是回来了。”
“一百多年的时间，你竟变得这样可怕。”上官清凌冷冷蹙眉道。
似乎是被她语气中的厌恶所激，尹千缘冷笑道：“后悔自己当年救错了人？”
“当年我并没本事救你，你不必感念什么。”上官清凌冷冷道。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独龙蜮时，不过是尹千缘豢养之初，而如今这畜生生长已不止数倍而已，现今的大小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尹千缘眨了眨眼，语气分明比先前多了不少胜利在望的喜悦。他轻蔑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满脸是不屑的冷笑：“我手中九空伏仙阵已经血祭，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到底有没有弄清这伏仙阵的来头？”
他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见了面前人凝重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盛。“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今日自投罗网，你们还有什么本事脱身。”尹千缘说着手指轻弹，又向空中发出了一阵黄色信号。他双目微闭，口中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只见远方的独龙蜮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身子一拧便作势要向这边扑来。
“小姐，快走！”流颜忽然从旁窜上来，一把拉住上官清凌就要往外扯。
尹千缘大笑：“走？倒瞧瞧你们如何走。”他说着右手轻轻一扬，一道光幕有如巨钟般扣了下来，不偏不倚将几人扣在一幕苍穹中。
天炎长老脸色一变，一扬手扔出了一大蓬上元真火，那微微泛着黑色的光幕却一动不动，就连颤也没有颤一下。他向天钧长老递了个眼色，这一次两人一同出手，只见一红一金两道法诀锐利地击上去，那光幕却只荡起了几圈涟漪，仍旧是纹丝不动。
这肃杀如夜的结界之外，尹千缘的笑意更加讽刺。眼见独龙蜮已缓缓向这边游走过来，不时发出一两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每每震得脚下的土地颤颤巍巍。
“大家合力。”天炎长老简短地道。彼时争分夺秒，再慢了半分都是给对手机会。
秦轩皓与上官清凌交换了一个眼神，握紧了手中的玄尘剑。玄尘在他手中绽放流动的金色光芒，剑柄上的灵石也释放前所未有的灵波，轻轻蒸腾在他周围。
这一时间大盛起来的光芒让尹千缘都眨了眨眼，侧头避开了。“困兽之斗。”他嘴角轻蔑地一扬。可是转眼间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因为他看见黑色结界中有一道明显的亮光划过，竟生生地劈裂了这苍穹般的黑幕！
尹千缘眉头一蹙，手中已倏然窜起了一道诡异的黑色火焰。结界破裂之处，秦轩皓跃然起身，手中剑刃寒光闪闪，似乎吸收着所及之处的一切灵气，挥动咆哮江海灵势，奔涌朝他劈将下来！
尹千缘略微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秦轩皓莫名多了千余年修为，他本并没放在心上，可是此时见到秦轩皓这一招出手，这剑刃中饱满的灵气却是出乎他意料的。
上天像是有意眷顾秦轩皓，此时场面又再一次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半空中忽然有一道青色的光芒俯冲下来，借着秦轩皓的一击之力，似是附在他的剑刃上挥了出去。
一道金色的光鞭重重挥打在尹千缘的结界上，一声大响，震颤了他的耳膜，只觉一股大力推破阻隔，仿佛积蓄万年突然喷发的火山，一瞬间的爆发力绝非人力所能抵挡。结界砰地一声碎了，尹千缘堪堪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自己。
一个身影像是凭空跃将下来，落在了秦轩皓身侧，笑道：“一晃多年，你小子怎的变得这样窝囊！”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北星有神君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片青色光芒闪过，亮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这光芒无比炫目，朦胧中各人只觉身子猛地腾起半空，心中大骇，却无论如何也实在睁不开眼，只能任自己身子在一片眩晕中流荡。
所幸能感觉到周围大盛的灵波并非邪气，很快这阵光芒隐去了，周围恢复了平静，独龙蜮的咆哮声也听不见了，众人这才渐渐睁开眼来。“好险，好险！”这声音来自那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只见他将圆环状有如星盘的物事收到一只大口袋里，连声道：“这妖孽修为好高，多亏了南星天君的乾坤回转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看过去。这是一个身着绿色锦袍的男子，看上去略比秦轩皓年长一些，装饰华贵，一张脸圆圆胖胖的，看上去颇有亲和力。他方才虽对秦轩皓那样说，此刻却笑吟吟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故人重逢的欣喜。
上官清凌第一个发现，他一身衣衫轻薄华丽，金丝银线，却全然没有半点缝隙，浑然天成。她忍不住又细细打量这个男子——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无缝天衣？
秦轩皓飞快地思索了一番，却半分也想不起来自己曾认识这样一个人。他说“多年不见”，会是多少年？在来到灵山之后他确实没有见过这样一号人，更何况从师父师兄的目光中也能看出，他们同样不认识他。
倒是流颜忽地跳起了丈把高，脸上满是兴奋，恨不能上去抱住他又叫又跳：“主人！你终于来了！”
主人？上官清凌吃了一惊，他便是与流颜订立天契的主人？果然是仙界来人。
“是你派流颜来找我？”上官清凌道。
“不错。”绿衣男子笑了笑，又道：“情况危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是何处？”萧洛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只见周围一片荒凉，山石嶙峋，石滩荒芜，像是久无人烟。
“这里仍是昆仑地界。”绿衣男子道，抖了抖衣衫上的灰尘，看一眼秦轩皓和上官清凌：“我们走吧。”
天炎长老上前道：“多谢仙君相救，敢问仙君，我们还要去往何处？”
“不是你们，”绿衣男子道，一指秦轩皓和上官清凌，“是他们。”
“我们？”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对视一眼，看他的样子像是他们的老相识，可是自己又何时认识这位仙君？
绿衣男子像是看透了他们心思：“别想了，想不起来的，随我上路，慢慢说给你们听。不瞒你们，我此行是奉了天帝之命召你们回去。”
天帝？这短短一日之间变数实在太多，上官清凌着实有些难以相信，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秦轩皓的手，他的体温还在，这真实感也还在，只是今日之事为何这样让人难以捉摸？
“不必害怕，”绿衣男子说着祭起了一只大大的鞋子，自己端端正正往里一坐，招手道：“快进来。”
上官清凌见他表情理所当然，再看一眼这大得离谱的鞋子，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只鞋子飞在空中的滑稽场面，忍不住道：“有劳仙君了，我们自己有飞剑，会好生跟上仙君的。”
绿衣男子蹭地跳起来，大声道：“这么多年你这臭脾气一点没变，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没忘记嫌弃我这飞器！”
“仙君误会，清儿她不是这个意思。”秦轩皓忙道，却下意识地将上官清凌往身后挡了挡，“凡胎体浊，怕污了仙君的灵气。”
绿衣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这个护短的也还是一点没变。”他自己往鞋子里一坐，“罢了罢了，爱怎样便怎样，别跟丢了就行。”一抬头看见天炎长老几人还看着自己，摆摆手道：“回灵山去吧，过几日便把你们徒儿送回来。”
说话间那鞋子轻轻地升了起来，腾地向高处飞去。秦轩皓向天钧长老道：“师父，弟子尽快赶回来。”
“去吧，当心一些。”
“主人，小姐，带上我，我也要回去！”流颜忙不迭地叫着，倏然化作了一道光，钻进上官清凌袖中。
望着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云端，莫梓痕低声道：“这位仙君……似乎是掌管北方七宿的北星天君。”
“北星天君？”白晋微微蹙眉，“你认识他？”
“上灵山之前，有一次与几个姐妹偷偷上过仙界，”莫梓痕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来的时候听到旁人说起。”
“可是他说奉天帝之命召秦师弟和上官师妹去往仙界……他难道认识他们？”
莫梓痕没回答，倒是天钧长老发话了：“看样子他二人也并不认识他，只是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话到这里停住了，与天炎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目光中都有几分惊诧。
“师父……”萧洛看看天炎长老，又看看天钧长老，心中没来由起了一丝慌乱。他很怕自己猜想的会和师父师叔想的一样，若果真如此，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莫梓痕的确没有认错人，北星天君自己这样说出来的时候，秦轩皓和上官清凌也吃了一惊。北星天君看一眼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又从鞋子里站起身来：“你们怎的就这般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要急死人了。”
看他着急的样子秦轩皓和上官清凌莫名有些愧疚，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任他们再怎样想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天君……你……认识我们？”秦轩皓小心翼翼地道。
北星天君满脸绝望，霍地一声坐下去，身子往后一靠，懒懒道：“认识认识，老相识了。”他看了一眼两人，见他们一脸莫名其妙，又道：“天帝派我来，乃是因为九空伏仙阵血祭，惊动了仙界。”
“九空伏仙阵果真有这样厉害？”
“这还要问问你们，”北星天君目光转向上官清凌，“那个魔门门主究竟是什么人？”
上官清凌吸了口气，迟疑片刻才道：“我只知道他名叫尹千缘，一百多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魔门旬空派的苍龙左使，一直韬光养晦。后来旬空派内部起了叛乱，门主被杀，他力挫群雄，这才被奉为门主。他修习混元魔功，那独龙蜮是他一直豢养的，六十年前……六十年前被封印，如今又被他解了封，已然生长成形。”
“混元魔功……”北星天君沉吟片刻。
秦轩皓却忽然转过来盯着上官清凌：“六十年前……是你封印了独龙蜮？当年原来你是……”
“我不是与魔门对决时战死的，”上官清凌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就连师父和大师兄都不知道，我……是我以元神祭起了十方开天印，将独龙蜮封印其中。”
“清儿，你……”秦轩皓胸中如遭重重一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上官清凌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那时……大师兄每日里只知修炼，常常几年都不见人影，我有时无聊，就会……就会偷偷跑到昆仑去，下棋品茶，也解了不少烦闷。”秦轩皓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抬起眼来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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