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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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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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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yd的一章……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六十章 生死亦相随
第一百六十章 生死亦相随
“秦公子？”流颜试探性地伸长脖子叫了声。
“照我说的话做。”秦轩皓转过身来看着她，淡淡道。他的眼神将流颜吓了一跳，她有些发愣，盯着秦轩皓看了半晌，从未觉得他这样陌生过——他这片目光中竟然弥漫着一丝杀意，淡淡的，却点醒了一池碧水，激荡成滔天骇浪。
“是……是。”流颜愣愣地答道。
秦轩皓不再说话，转过头便朝外面走，玄尘剑在手，右手已经轻轻握上了剑柄。
“轩哥哥。”这个声音云淡风轻地从背后传来，却绊住了秦轩皓的脚步。他回过头来，上官清凌已经取过衣衫披了，赤着脚下床走过来。
她脚步不快，神情也淡淡的，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轩皓。“你答应过我，这一次不会再把我推开的。”
秦轩皓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上官清凌也不追问，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眼睛，随即转回去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拾起自己落地的白玉凤钗，轻轻将发髻挽起。“这只凤钗……我从不曾离身过。”她看着秦轩皓淡淡道，没有上下文，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
秦轩皓仍是不语。
上官清凌一手挽了笼月纱，一手祭起了雪澜珠，浅白影淡的光芒在方寸天中微微映漾开来。她一步步朝秦轩皓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你要做什么，生相守，死随君。”
秦轩皓眼中有一道奇异的光芒绽开，情不自禁也握紧了上官清凌的手。他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眸，这双璀璨如塞上群星的眸子里轻漾着透彻如玉的圣洁，徘徊着山海一般的深情，只是坚定地追随着他的目光，弥漫开融冰化雪的温暖。
秦轩皓再不犹豫，释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外面的尹千缘来说，他们不过消失了一瞬间的工夫。只是这一眨眼，秦轩皓铺天盖地的剑气就有如从天而降一般，竟让他全然感觉不到灵力的聚敛。而且就连上官清凌也在他身边，纠缠在秦轩皓凛冽如罡的剑气中的，还有笼月纱柔韧如影的灵动。
不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对于尹千缘来说从来都不是威胁。他的眸子里映出玄尘剑决绝的光影，在这炫目的流光中微微眯了眯眼，足见轻轻一点，已然飞身跃起半空。
秦轩皓的剑气呼啸如龙虎，奔腾似江海，几乎贴着尹千缘身侧而过。上官清凌的笼月纱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看似柔若无骨，实则凌厉如锋。
尹千缘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下而已，但对于他来说实已是前所未有。他在任何人面前，向来都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即便是在当初第一次遇到他，走火入魔身受重伤的时候，他脸上也没有分毫绝望和痛苦。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这种久违了的棋逢敌手的感觉，竟带给他一丝快感。
尹千缘身子尚在半空，两手已结了个冗长的手印，喷薄的火舌向秦轩皓和上官清凌舔了过去。说他的手印长，只是因为其极度繁杂，但尹千缘十指变幻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便觉一道炽烈的火焰袭了过来。
这烈焰是黑色的，无端端地显得很是诡异。秦轩皓面不改色，两指轻轻一扣，一道极盛的金色光芒蓦地在他们面前绽开，这道黑色烈焰重重撞击在上面，竟透不过去，无力地颤抖瑟缩了一下，很快消弭于无形。
尹千缘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不过他脸上的阴郁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或许这许多年来，他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也寂寞孤独得太久，而如今他面前的人难得能够称之为对手，是真正能与他匹敌的对手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看着秦轩皓的眼神也不再是从前那种居高临下和不屑一顾。他这一击不中，飞快地后退开去，指间的手印兀自未停，那一道道烈焰势如丘壑延绵，去势不绝如缕。
秦轩皓倒转剑尖，两手置于胸前飞快地结了个印。几乎是与他同时，上官清凌的手印也已成形，紧随秦轩皓之后，笼月纱化作一条白龙，势如江海奔腾袭跃翻滚而出。
然而他们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击是不是中的。上官清凌忽然在半空中轻巧转了个身，秦轩皓则心领神会地伸出手去，两人双掌**，十分默契地结了个奇异的手势。
这个手势比起先前那一次来更加复杂，但两人却心有灵犀般地结得意外的顺畅，像是早就练得十分熟稔一般。随着这个奇特的手印，他二人身侧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飞快地凝结，像是集结了整座九嶷山的风卷残云，电闪雷鸣，这股奔涌汇聚着的力量早已非单单是他二人的力量，而是整个天地间的灵气
尹千缘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他蓦然腾跃起身，躲开了这蓄势刚猛的一击。他没有硬迎上去，因为他能估计得出，自己未必能承受得住这一击之力。
他落下来的时候，脚下不易察觉地趔趄了一下，身子微微晃了晃。这个动作极其轻微，但没有逃脱秦轩皓和上官清凌的眼睛。他们没有犹豫，顺着这个手印的去势，身子微微向前一探，然两只手却没有松开也没有停滞，十指相扣又是一道法诀攻了出去。
这一次尹千缘两手交握，额头低触在两只食指之上，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一串黑色的光芒在他掌间腾跃，仿佛交织在一起的水波，连绵不绝而轻巧漫腾。
只见他两手一分，似乎双掌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被轻轻拉开，似乎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异界的大门，随之倾泻奔流而出的，是波涛汹涌的肃杀灵波
这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一时光芒大盛，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只觉一股大力迎面扑来，重重撞在金城汤池结界上，他二人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推得直飞出去。上官清凌尚觉耳畔风声飒然，身子有如腾云驾雾一般飞掠而过，恍然间一只手忽然环住了她纤腰，将她牢牢抱住了，虽然仍未能停止后退之势，但终究是稳慢了许多。
秦轩皓忽然将上官清凌的身子用力一搂，与他自己调了个个，上官清凌尚未回过神来，便觉身后一股大力撞上来，山石峰峦阻住了他们的后退之势，却也毫不留情撞在秦轩皓身上，他低低闷哼了一声，搂住上官清凌那只手也顿时失了力道。
“轩哥哥”上官清凌忙回身拉住他，他脸色有些苍白，紧紧抓住了上官清凌手臂才勉强稳住了自己身子。
“不碍事。”他轻轻摇摇头，漫不经心地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尹千缘没有比他们好多少，他在这猛烈的灵爆中也被推得飞了出去，他的手下遵从命令退得很远，根本不及相救，眼见他也端端撞在了山崖壁上，直震得沙砾飞坠，滚石雨下。
对峙的两方相距甚远，一时间猎猎风声悲鸣呜咽，显得尤其肃杀寥落。
“想不到……竟还是让空明子成了漏网之鱼。”尹千缘的身影远得只剩下一个轮廓，然而这个声音传来却异常清晰。“终究还是让你们得到了。”
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尹千缘果然正是为了空明子留下的那些法诀而追杀他，全然不顾十数百年的主仆之谊。但其实——若不是尹千缘多此一举的赶尽杀绝，空明子不至于会背叛他吧。
却是尹千缘自己亲手造就的恶果，就连空明子都不惜一死以明志。
“你该知道这是何故而来。”上官清凌在断崖顶上翩然而立，雪白的衣袂随风翻飞，神色淡然之间尽是空灵洇秀。
尹千缘冷笑一声，那其中竟透着无奈苍凉，在风中被拉得很长。“你们一个一个，终究都要背叛我。”
上官清凌没有答话，只是远远望着他，望着他的身影在寂寥的空景中愈发孤傲。这个人倾其一生，处心积虑追求的，果真能让今日的他满意吗？他真的会为此而得到傲视天下的快感吗？
她感觉到了自己身旁的秦轩皓周身的灵力已然在悄悄聚敛。上官清凌微微叹了口气，也随之运起劲力，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灵力积于蓄势待发之弦。
尹千缘的身影忽然闪了闪，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凭空消失了。秦轩皓叫声：“小心”自己手中已扔出了一道金城汤池，几乎就在同一刹那，尹千缘有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的遁形挪移之术已然炉火纯青，仅凭如此，这仙人两界便鲜有势均力敌之对手。
尹千缘此刻本已占据了主动，但他却没有一气呵成再起攻击，出乎上官清凌和秦轩皓意料，他竟忽然回过了身去，手中原本蓄积了一半的法诀也随之转了方向。
高手对敌，讲求的就是争分夺秒，尹千缘这样半路转道的动作，实不知是出于太过自负，还是真的无可奈何。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五灵净山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五灵净山河
尹千缘的眼神笼罩上一层莫可名状的寒霜，冷冷望着面前的人，这几个迫使他在这等关键时刻转身的人，眯起了眼睛：“你们……”
萧落shen色冷冷的，目光中浓烈如火的炎灼熊熊燃烧。他的双手缓缓收回——方才正是这个手印逼得尹千缘出招至中不得已转了方向。
他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他竟然疏忽了他们，竟然没有制住他们，这对于他尹千缘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侮辱。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当然不会顾及君子之风坐失良机，而白晋和莫梓痕也没有给尹千缘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同时，尹千缘身边五个不同的方向都有凛冽的灵波蓦然绽放开来
五道光华倏然化作利箭，激荡着山风喑哑，毫不留情地向尹千缘飞驰过去。
隔着远远观望的魔门门众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全都骚动起来。但是没有尹千缘的命令，他们谁都不敢贸然上前，他们当然知道在门主面前自作主张的后果。
在这四面围起来的炫目光华中，尹千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衣袂被劲风鼓吹而动，手臂那空荡荡的衣袖显得越发诡异。他脸上那极度自负的目中无人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阴沉。
尹千缘两手在胸前结了个印，随着他手指动作，身侧有一个包围着他的黑色光圈腾跃盘旋而起，将他牢牢地包裹在了其中，似蚕蛹一般。他的脸隐藏在这略带黑色的透明光圈中，看起来更加阴沉决绝。他的手指还在飞速地移动，随之那包裹在他身侧的蚕蛹中还有一道道黑色的光华旋转腾起，有如织锦般一层层地包围，那黑色也愈发地浓重了。
不同方向而来的五道光华击打在这蚕蛹之外，就如遇到了汹涌的黑洞一般，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兴起，连一丝撼动都没有移掠，便被吞噬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这并不在他们五人意料之外。事实上这其实也并不是他们的绝杀，他们要的，不过是尹千缘腾出手来防御，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
“结阵”萧洛的声音穿透四周呼啸而起的狂风。其实不用他说，这样的机会谁都不会错过，五个人几乎是同时跃起身来，双手高高一扬，已然祭起了五灵玉，盈盈在空中划出五道绚丽的弧线。
“以卵击石。”尹千缘低低冷笑了一声，双手猛地托起，像是受到了他的感召，那腾跃萦绕在他身侧飞旋的流光似受到重重的激荡，化作一条刚猛的黑色巨龙，呼啸着向他们五人猛扑过去。
这一瞬间天地之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光球绽放开来，顿时白昼都尽失颜色，天地亦烽起震颤。
五道灵光在这黑色的包围衬托中显得更加纯粹更加干净，一时间他们五个人的脸上竟都带上了难以言说的坚狠决绝。这一次，他们迎着尹千缘的攻势丝毫没有半分停滞，因为他们知道，如若再多犹豫一分，只会坐失良机。
就算是身死，就算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也要先毁了这九空伏仙阵。
尹千缘长袖一挥，飞卷入龙便向悬浮的五灵玉抢过去。令他奇怪的是，他们五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心无旁骛，对他的攻击熟视无睹，似乎都默契地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五灵玉在他们的感召中氤氲着淡淡的五色微光，格外柔软格外清疏，在周围的墨黯包围中也格外圣洁。
谁都知道此刻是在争分夺秒，争的是这得胜的命悬一线，争的是生和死的鸿沟。
呼啸的风在这一刻激荡到了极点，在山谷深涧中奔涌呼号，似乎已然预见到了下一刻境况的惨烈。但对峙着的这六个人中，没有一个的面色有变化，他们的眼睛都只在那一道流转的华彩间
那条巨大的黑龙奔腾盘旋而上，却在五灵玉的外围停住了，只是不停地围绕五灵玉打圈，竟然迟迟不能冲破包裹在其外的淡淡光晕。
尹千缘眉头深蹙，双手一分一合又一次催动了灵力。但显然这仍是毫无用处，对峙中五灵玉的光华竟更盛了，似乎他的灵力都相反催加到了对手身上。
萧洛转头看了一眼秦轩皓，又看了看上官清凌，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欲言又止。他感觉到了来自他们这两个方向的灵力异常强大，其中金灵玉的光华更是五枚灵玉中最盛大的，他忍不住心中顿起怀疑，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到底是何时不动声色地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
就算是掌门师尊和五位长老在世，秦轩皓和上官清凌二人与之比起来，只怕也是青出于蓝吧。
尹千缘低低怒吼了一声，双手结了一个手印，悬在空中的那条巨龙像是受到了感召，似乎也随之咆哮起来，摇动着身子势如破竹般欲要冲破五灵玉的防线。
五灵玉原先柔和清淡的光芒突然一暗，竟像是蓦然消失了，整个天地间的祥和之色立时都被周围的黑暗吞噬，那黑龙如鱼得水，摆了摆身子，猛然冲了上去
可是只是在这一瞬间，黯淡下去的地方突然升腾起了一道白色的光幕。这光幕极缓极慢，却极是稳重深邃，不动声色间便将那些晕染天地的不洁之色全都吸了进去。
尹千缘的脸色变了，他猛地跃起身来，半空中倏然推出了一道黑色的弧光，以风卷残云之势朝他们五人攻过去。
这一招势在必得，若是他们仍不肯回身抵挡，就不会再有任何侥幸的机会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这五个人无一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回身。眼看那道弧光堪堪逼近他们，眼看莫梓痕和白晋的衣衫都受到鼓吹猛烈地飘动起来，他们仍是熟视无睹。
这一刻亮起来的光芒让骄阳黯然失色，吞噬了白昼黑夜，所有人都被晃得睁不开眼。荒茫之中就连尹千缘都失去了方向，下意识地转开了头。隔得远远的，他属下的那些魔门门众只看见这边气贯长虹地亮起一道炫目的光圈，将近旁的六人全都裹了进去，然后天地便迷失在了一片眩白之间。
整座九嶷山都震动了起来，这不只是声势浩大，而是实实在在地抖动起来，仿佛山川涧流，草木禽兽，都在这震撼中颤抖不已。耳旁充斥着这震动掀起来的嗡嗡声，低沉如絮语，并不见得震耳欲聋，却始终萦绕在耳畔不绝如缕，如同悬挂在头顶的一柄利剑，迟迟不肯落下来，却一分一秒也不停止那种凌迟般的折磨。
大部分人忍不住拼命掩住了双耳，然而这等之动静又哪里是手能掩得住的。
仿佛要天崩地裂，山河绝迹，在这不知所在的旷肃之中，那道炫目的白光渐渐黯淡下去，渐渐消散了。
尹千缘仍然站着，虽然他的身影伫立得有些勉强，看起来有几分憔损，神情也不再是那样孤傲的自负。但是他面前，萧洛他们五人都倒在了当地，五灵玉在他们手中挣扎着似有若无的光芒。
这一来胜负立现，哪里还用得多说。
但是天地之间这骇人的震颤仍然没有停止。这一刻每个人仿佛都能感觉得到广阔的天地在一瞬间缩小，缩小到了自己几乎盈手可握的地步。以九嶷山为中心，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像涟漪一般荡漾开去，一圈圈笼罩了九州大地，扫荡了山川河流。
随后是一阵久违的平静，不是九嶷山，而是纤尘不染的碧落和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全都笼罩在了一片祥和的平静之中。
尹千缘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失态。此刻他披散着的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在苍白脸色映衬之下更加有如鬼魅一般。他双目血红，狠狠地扫过面前五人——他的目光中露出几乎要将他们生生撕裂的恶毒，这一次或许是出于刻骨的仇恨，他竟还是没有召自己的属下上前。
他完好的左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弧线，一柄雪亮的长剑握在了手中。他一步步朝萧洛他们走过来，目光中的深仇和狠辣已如熊熊燃烧的烈焰
任何人，恐怕包括他魔门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都没有见过他手中握剑的样子。所有人印象中的尹千缘，都是阴沉淡然得仿佛要融进天地之中去的。
萧洛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嘲笑和揶揄。虽然他们现在或许是没有了还手之力，他们五个人都逃不脱坐以待毙，但至少他们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萧洛嘴角微微一扬，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这个笑在尹千缘看来尤其刺眼，他冷冷扫了一眼萧洛，手中长剑却剑锋一转，直直指向了上官清凌。
萧洛脸色微微一变。他暗暗试图运气，但试了几次都是徒劳。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手中的火灵玉也起不了半点呼应——果真刚刚那玉石俱焚的攻击耗竭了他们所有的灵力。
尹千缘看着上官清凌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仇恨，他冷冷扫过这个已然没有了反抗之力的身子，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堪堪划出了一条冰冷的弧线。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桀桀两难择
第一百六十二章 桀桀两难择
与尹千缘的剑光一同亮起来的，还有玄尘清澈而肃敛的剑光。这道光华与尹千缘的狭路相逢，碰撞出一声铿然大响之后，双双交错停在了半空中。
玄尘剑之后是秦轩皓坚忍决绝的容颜，他毫无畏惧地迎上尹千缘如欲喷火的目光，不卑不亢地与他对峙着。
尹千缘不动声色，手上的劲力却在催加。他的衣衫微微飞扬起来，就连萧洛白晋三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灵波再一次的翻涌。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轩皓，手上忍不住暗暗捏了一把汗——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能扛得住多久，他们五个人之中，谁的境况都没有比其他人好多少。
随后尹千缘的余光看见委顿在地的上官清凌动了动，撑起身子来的动作有些勉强，但她还是向背对着挡在她身前的秦轩皓伸出了手去，轻轻将手掌放在了他的后心处。
尹千缘只觉一股巨大的灵波朝自己掀过来，本来秦轩皓已是强弩之末，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一下猝不及防，竟被推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秦轩皓更没犹豫，一回身握住了上官清凌的手，随着他们的动作，两人身侧竟有一股翻涌的灵波由弱至强地绽放开来，声势浩大而迅捷，很快便将尹千缘同他们两人一齐包围在了其中。
尹千缘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玄尘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左肩之下心房寸许之处，鲜血顺着冰冷的剑锋一滴滴地往下淌。四周一片死寂，秦轩皓和上官清凌的表情都是静静的，静静地看着尹千缘。
魔门门众远远看得真切，皆是大骇，这时再顾不得有没有门主的命令，地位高一些的互相使了个眼色，齐齐发一声喊，潮水一般朝这边涌过来。
他们来得很快，就有如天边浮动着的黑云层层叠叠地朝这边逼近而来。
“流颜”上官清凌叫了一声。其实不用她吩咐，流颜也已经一头窜了出来，方才发动五灵轩辕阵的时候上官清凌封住了她不许她出来，她听得外面排山倒海的动静，自己早已按捺不住。
她呼地一头高高窜起来，哗啦啦地将那些魔门门众冲了个落花流水。然而她终究寡不敌众，难以与对方成百上千的攻势相匹敌，很快便有不少人突破了流颜的防线冲过来。
不管怎样说，流颜算是为上官清凌他们赢得了一些时间。秦轩皓剑锋一转，一手扣了个法诀在指间留劲不发，一手将尹千缘拉了过来，冲那些魔门门众道：“都站住”
这些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尹千缘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神一般的高高在上，何曾有过受制于人的时候？当下便大都停下来，左顾右盼了半晌，却得不出一个一致的结论来。
尹千缘脸色有些苍白，斜斜盯着秦轩皓冷冷道：“你何必多此一举，动手便是了。”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嘴角微微一扬：“倒要瞧瞧你们一帮残兵弱将，如何活着离开九嶷山。”
萧洛紧紧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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