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僧-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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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内功。
　　一直没人用一直没人用，积累至今还不算。元气本身没人用似乎还在慢慢膨胀和积累循环再生。
　　同魔法元素一样。这么多人都用，可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止因为数量多到无法估算，也是因为被使用的同时也在循环中增长。
　　但能量都是混在一起的，无色无形。
　　没人用过，斗气士也好，魔法师也好，似乎只知道，或者只能感受魔法元素的存在，却感知也感受不到元气也混在其中。
　　韩弃是第一个。
　　他的徒弟们或许也只是被韩弃告知才有了气感。
　　但关于本质互相重合存在，是刚刚韩弃的发现。
　　而他也是在那时有了灵感。
　　有了一点应对的想法。
　　试着去牵引元气。
　　领域内和领域外似乎还是有些不同。
　　领域内的斗气和魔法元素似乎比外界更加集中束缚在领域这一个范围内。
　　导致魔法元素和斗气可以有规律的被领域的拥有者和创建者所掌控，也就是本尼德克特。
　　反而让元气变得被动区分开来。
　　也是韩弃可以一苇渡江稍稍凌空离地的原因。
　　近距离擒龙手居然奏效的缘故。
　　说回开头。
　　但是，这还不够。
　　本尼德克特很惊愕韩弃在他的领域居然还能莫名找到机会有还手之力还造成他险象环生的状况。
　　虽然是因为太突兀。
　　可是本尼德克特不知道的是，韩弃没看起来那么轻松。
　　即便只是牵引那些在领域被区分开来的元气，已经调动他全身所有的内力。
　　似乎经脉都有些受损。太过频繁和快速调动，甚至要控制的极为精细。他的经脉受损同时，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其实此时已经很虚弱。头晕眼花都不算稀奇。
　　也是在强撑。
　　找到了灵感和线索，可他已经似乎无以为继。
　　不知道继续下来要多久，或者什么程度，可以真正起到改变节奏的状况。
　　他怕他，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
　　……
　　“那我不留手了。”
　　本尼德克特停顿许久，骤然冲上来。
　　韩弃扯起嘴角，侧身挡开有些踉跄：“说得好像你留手过似的。”
　　“砰！！哐！！”
　　再次冲上前过了几招，但领域中本尼德克特的力量和速度肯定比之前就上升了不知道多少。相应的韩弃又被压制束缚。
　　勉励拆招破招，韩弃居然还能屈居于防守态势。
　　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因为步伐虚浮，速度也变慢，力道也降低很多。
　　甚至偶尔还被本尼德克特踹中一脚踢得好远。
　　之前韩弃一直寄希望的可以拉近距离战斗，此时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所谓的要试试，越来越不知道他自己是要试什么。
　　他想归咎于在对方领域里所以自己慢慢变弱变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似乎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许该结束了。
　　只不过……
　　此时此刻，韩弃速度已经越来越慢，力道已经越来越轻。
　　甚至动作越来越迟缓的同时，跌坐在那。
　　只能重新招出金刚护体。
　　万字符号护身，但斑驳鞫裂的痕迹在韩弃铜身上显现。
　　强弩之末态势越来越明显。
　　本尼德克特双手握住，随即慢慢拉开。
　　一个中间剑柄两头双刃斗气实体长剑出现在双掌距离之中。
　　“嘤~！”
　　在本尼德克特双手握住时似乎有波动的声音刺耳。
　　一跃冲向双手合十盘膝坐在那里金刚护体的韩弃，围在他周身开始攻击翻砍。
　　“蹭！！当啷！！咔咔！！”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是因为，或者砍的方式不同，或者砍的地方不同。又或者砍完之后铜身鞫裂的程度不同。
　　……
　　“啊！！啊啊！！”
　　“师父……”
　　“……”
　　“……”
　　场外观战的众人，渐渐沉默不语了。
　　观礼台的人也都暗自皱眉。
　　而内场站在门口边缘的福林剑圣抱着小短身，还有那几个徒弟，蒂芬妮尤莉也都抿起嘴角看着。
　　在他们眼里，这不是师父和一个剑圣在战斗。
　　这是他们弃儿在和全天下人战斗。
　　明知道对方是碾压自己，明知道毫无机会可以战胜。甚至输都要输得彻底。可师父依然勉励在战斗。
　　今天的师父和平时欢声笑语态度温和偶尔搞怪话唠的形象不同。
　　龙五问过师父战斗风格，师父让他自己看。
　　此时龙五看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都说他平时不是这样。包括对战的那个新晋剑圣。
　　可他依然，紧紧攥着拳头。
　　“啊！！啊啊！！”
　　小短身脸憋得通红。
　　终于努力挣扎掉落在地上，福林剑圣都惊讶。
　　她居然能挣脱自己？
　　尽管他抱得的确没那么紧。
　　“啊！！啊啊啊啊！！！”
　　小短身冲着韩弃的方向叫着。
　　却被万人的声音所掩盖。
　　而场上，本尼德克特的攻击，似乎慢慢停止。
　　……
　　韩弃万字符号化成金沙附体形成的铜色皮肤，此时已经被斗气砍德斑驳。
　　可斗气是用之不竭的。
　　韩弃的护体铜色皮肤也似乎慢慢恢复，只是速度肉眼都难以辨认。
　　“还是结束吧。”
　　本尼德克特慢慢浮起，凌空后退看着韩弃轻叹。
　　韩弃睁开眼，眼皮的铜色皮肤鞫裂掉落，温和的目光一如以往。
　　对视良久。
　　韩弃弯起嘴角，闭上眼睛。
　　本尼德克特眼神闪过挣扎，只是最后，却依然动手了。
　　“轰隆！！”
　　浮空，居高临下。
　　韩弃依然坐在那里不动。
　　“轰隆隆！！”
　　领域中，韩弃坐着的地方，被本尼德克特召集了所有领域中斗气齐齐压在他周身。
　　高度压缩使得韩弃居然被压得慢慢下陷。
　　没多久盘膝的腿陷落地面不见了。
　　没多久，就到胸口。
　　而再没多久。
　　就只剩下头。
　　“轰隆！！轰隆隆！！！”
　　地面都在颤抖。
　　最后连头都不见。
　　韩弃整个身子被埋进地面，似乎拢起一个土包。
　　随着地面轰鸣声慢慢消散。
　　周围刚刚还在叫嚣欢呼的观众，此时慢慢失声。
　　整个竞技场，没了声音。
　　除了风轻轻席卷沙土……
　　就只剩下，那个土包。
　　再就是，一个莫名出现在竞技场边缘的小小身影……
　　漂亮眼睛，定定看着那个土包，轻轻发出的，叫声。
　　“啊……啊啊……”
　　……
　　“呼……呼呼……”
　　风席卷沙尘，扬起在周围。
　　本尼德克特慢慢落下，却没有撤开领域。
　　而是出神注视着，静静不动的土包。
　　他想再等一会，他心里有数，此时的状况他不会死。
　　但是，本尼德克特眼中的土包内，没有动静就代表，他也许是没放弃，也许，是已经接受现状？
　　观礼台的人静静看着。
　　万人观众都神色肃穆注视着。
　　但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人。
　　不怪他们。
　　因为这个人，太小，太矮。
　　步伐太轻，甚至走路都不利落。
　　小短身。
　　漂亮眼睛看着那个小土包。
　　似乎重合在曾经山洞后面那个。
　　“啊……啊啊……”
　　一步，一步，偶尔摔倒，然后，起来，继续朝前走着，向着那个小土包而去。
　　……
　　“额……”
　　“这是……”
　　“那个孩子……”
　　不止万人观众下意识站起张望，就连观礼台也都愣住，很多不认识的都茫然无措。
　　包括教皇都算上。
　　这孩子……
　　“就是那个孩子。”
　　艾格妮丝显然知道爷爷疑惑什么，探身一步，轻声开口说了一句。
　　教皇惊讶，旋即想起好像之前艾格妮丝书信中和他提过。
　　说孩子似乎没死。
　　为此他还特地征询过卡帕兰。
　　卡帕兰很确定孩子是死了，他搞不懂艾格妮丝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孩子没死，韩弃根本犯不着用那么爆裂的手段虐杀灭族雷心部落。
　　一直到之前来到学士城，艾格妮丝似乎也说不出所以然。
　　只是一句莫名的就复活了，可以确定就是没死。
　　其他的，艾格妮丝也不知道。
　　而此时教皇和卡帕兰都是亲眼看到这个复活后的孩子，甚至教皇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管是复活前还是复活后的。
　　下意识看着卡帕兰，卡帕兰也茫然不解。
　　而扫了一眼奥古斯特，还有伊芙婕琳娜他们。
　　他们的表情都很惊讶，但并不能确定是惊讶这个孩子，还是惊讶孩子怎么出现在场地中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契机
　　一片黑暗。
　　韩弃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的黑暗。
　　也许是自己招来护体铜身的时候？
　　对了。
　　自己还在竞技场。
　　是武技课期中考试，和本尼德克特对战。
　　奇怪。
　　为什么要特地想到这些？
　　明明这不就是自己正在经历的？为什么还要特地去想？
　　因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
　　周围没有声音，没有光线。
　　韩弃感觉也许自己的意识也在和自己抽离。
　　莫名的，他想起自己从前世穿越的那天晚上，也是坐在一个石头上。
　　“恒弃……”
　　“恒弃……”
　　有人叫恒弃？叫谁？
　　好像是，叫我……
　　对。
　　我叫韩弃，但曾经，我的法名，德空师叔祖取的。
　　辈分是恒，是被父母丢至山门的弃儿。
　　我叫恒弃，也是韩弃。
　　我是弃儿，也是弃僧。
　　父母丢至山门，皈依无缘佛门。
　　甚至原来的世界，也将我踢入异世。
　　我已经彻底不属于前世的我。
　　父母不要，佛祖不要……整个前世，都不要。
　　弃儿，弃僧，弃人。
　　弃人，弃僧……弃儿。
　　不要我是对的。
　　是对的……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我养我的父母直接将我丢掉。
　　可我明明没有隐疾，也没有长得特别奇怪，他们不要我，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也许，还是我哪里不让他们满意。
　　佛门不要我，我和佛无缘。
　　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割肉喂鹰……
　　可我都做了什么？
　　我杀过人。
　　我甚至杀过手无寸铁不会武术的人。
　　我杀过年迈的老人，弱小的女人……
　　甚至几岁的孩子，都亲手按在水中淹死。
　　如果这样都能入佛门而不被弃……
　　佛是什么？
　　我是什么？
　　佛为什么要一个连女人老人孩子都杀的，弃儿，弃人……
　　弃僧也是僧……
　　弃僧……还是僧吗？
　　观自在菩萨……
　　每个人，认字就能念心经。
　　要多虔诚就有多么虔诚。
　　念经的人，就能入佛门吗？
　　我好像渐渐忘记了，我曾经是个弃僧。
　　我好像渐渐忘记了，我曾经生养在一个寺庙，我曾经励志皈依佛门，研究禅理，从此不再离开。
　　因为我已经来到这里。
　　来到一个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是不是离佛越来越远了。
　　还是，佛已经离开，放逐我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还是僧吗？
　　我犯过了多少戒律？
　　我是不是入魔了？
　　佛门，会有魔吗？
　　会吗……
　　越来越远……
　　会吧……
　　离我而去……
　　我最熟悉的心经……
　　好像越来越模糊……
　　我还想再念一遍……
　　我还……记得多少……
　　……
　　“啊！啊啊！”
　　小短身终于走到近前，来到小土包那里，啊啊叫着。
　　随即在所有人注视下，突然上前用手挖了几下。
　　然而这不是人挖的土再埋进去。
　　这是领域中用重力直接陷进去的。
　　硬度和构造哪有那么松软？
　　“嗯……！！！”
　　小短身脸憋通红用力，没拽动直接坐地上。
　　喘息一会，扁嘴突然就哭出来。
　　“啃啃~”
　　“哇！！哇啊啊！！！！”
　　一边哭，一边踢动腿，上前用力砸着土包，土包纹丝不动，她哭得声音更大。
　　“啊啊啊！！哇啊啊！！！”
　　……
　　“小短身！！”
　　愣住的福林剑圣这帮人，此时才终于回过神。也许是太过注意师父的状况以至于小短身挣扎跑下去，都没人第一时间发现。
　　而此时四民回过神要冲出去将她抱回来，安东尼奥和另一个裁判已经皱眉挡住。
　　竞技场当然是封闭的。
　　能让他们站在这里看，也是考虑普通观众席不方便，观礼台有教皇，福林剑圣不好出面。
　　就安排在这个进出通道的回廊里。
　　按理说有护栏关着的。
　　奈何小短身身子小就透过缝隙钻进去了。
　　已然出现了意外，引起了骚动。
　　再放出去一两个闲杂人等，就是失职了。
　　况且……
　　“估计没多久了。我去带她回来。”
　　安东尼奥制止这几个要冲进场的人，示意福林剑圣，转身朝着场内走去。
　　隔着护栏，而且安东尼奥也这么说了。
　　即便小短身守着小土包哭得那么让人难受，几个徒弟眼圈发红，也没再动。
　　只是四民已经抽泣起来，尤莉和蒂芬妮神色复杂，出神看着。
　　小短身的哭喊声，越来越刺耳。
　　……
　　“本尼……领域收了吧。”
　　安东尼奥表情严肃，出神看着土包，开口说的话，却是对本尼德克特。
　　抱怨他活该和亲眼看到他陨落，是两回事。
　　他，至少他完全搞不懂韩弃明知道对方突破剑圣甚至确定想借机杀掉他，他还是义无反顾送上前给他杀掉到底是什么道理。
　　但不管什么原因。
　　此时，似乎已经结束了。
　　安静的观礼台，安静的万人观众。
　　都不发生，好像是错愕韩弃居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被活埋不死？
　　还是在一个剑圣领域加大重力下活埋，不死？
　　然而也许唯独安东尼奥并没有意外。
　　神奇总能创造奇迹避开一个个险阻的韩弃，这次就这么莫名其妙自己送死就真的死了。
　　不意外，没觉得难以接受……
　　因为安东尼奥的认知，就是他自己找死。
　　假如……再没奇迹出现的话。
　　……
　　“……”
　　飞弦苏格蕾抿起嘴角，看似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可是紧紧握着的手掌，断掉的指甲已经将手掌刺破流出血。
　　伊芙婕琳娜看了她一眼，眉头轻皱，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舒展，却居然没抵过她的力气。
　　“飞弦！”
　　伊芙婕琳娜轻声呵斥一声，让飞弦苏格蕾身子一颤。
　　慢慢回过神，亮晶晶的双眼似乎没了以往的神采和光亮。
　　有的只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看看周围似乎都还平静看着场下，伊芙婕琳娜抿起嘴角，探身开口：“你和他的关系，对那个弃儿的了解，应该比谁都抱有希望……现在反而最先彷徨的是你？”
　　飞弦苏格蕾愣愣看着伊芙婕琳娜，许久之后，似乎慢慢恢复些神采。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但手掌已经放开，才感觉有些疼痛。
　　身后的蕾安娜默默上前用手帕给她擦拭包扎血迹。
　　她恍若味觉似的，看着下面的土包。
　　听着小短身啊啊的哭泣声，还有风席卷地面扬起模糊的烟尘。
　　……
　　“啊！！！！！！！！！！！！！！！！！！！！！！！！！！！！！！！！！！！！”
　　突然所有在场的，包括万人观众，包括观礼台的教皇，都下意识捂着耳朵。
　　一个极为刺耳的尖叫声从场地中传来。
　　这个声音刺耳尖锐到什么程度？
　　用眼睛看声音的来源方向都觉得刺痛。
　　教皇，圣庭的教皇。
　　神赐大陆至尊。
　　都做出捂耳朵这种动作，可想而知，这声音的性质。
　　……
　　“嗡~嗡嗡~”
　　安东尼奥让本尼德克特收起领域，他却出神看着小短身去土包那里。恍惚想起自己曾经在魔兽山脉边境山洞背身，那里的情景。
　　然而没等收起领域，此时尖叫声已经将他震醒的同时。
　　他惊愕发现这声音似乎把领域震得波动，似乎都不稳。
　　安东尼奥当然也捂耳朵，可是好像没那么管用。
　　头震得嗡嗡的轰鸣。
　　看着坐在地上攥着拳头仰头尖叫的小短身，下意识要过去阻止。
　　但似乎，不用了……
　　……
　　“如是我闻。”
　　“汝今谛听。”
　　整个竞技场突然传来声音，听不懂的如同咒文一般的缥缈声。
　　却配合突然震动的地面。
　　轰隆隆。
　　小短身下意识看着土包上松动的痕迹，收起叫声抽泣。
　　“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
　　土包中突然伸出两只手，却不是韩弃的。
　　因为这手是纯黑色，很大，并且似乎是虚幻的。
　　然而，两只手突然破开土包烈成两半。
　　“南西北方。四维上下。”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三个头颅钻出地面。
　　“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
　　“无有定法。一切贤圣。”
　　轰！！轰轰！！！
　　顺着土包的裂纹，突然地面延长整个竞技场。横跨一条裂缝。
　　小短身居然直接掉进裂缝中。
　　“如人有目。日光明照。”
　　“三千大千世界……”
　　整个身子呈现。
　　高五米，三头，六臂。
　　每只手拿着不同的物件。
　　刀，剑，欢，叉，棍，戟。
　　三颗头颅，一狰狞，一微笑，一闭眼。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随着最后一句念完，韩弃面带微笑的身影，缓缓从裂缝中升起，怀里抱着咬着拳头四处看的，小短身。
　　震动持续的地面，居然慢慢合上了裂缝。
　　韩弃背后的高大身影高大，却似乎虚幻。
　　三头六臂彻底呈现在众人面前。
　　似乎头顶还带着奇怪的头饰。
　　两边对称的飘带荡于胸前。
　　韩弃单手行礼，虽然伤口依旧，长袍破烂。
　　可此时似乎如同身上闪耀温和的光芒。
　　瞬间冲淡他周围领域的斗气。
　　又好像吸收着什么，让原本虚幻的三头六臂身影，慢慢变得愈发真实。
　　全场寂静无声。
　　张大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久久无法言语……
　　包括所有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破
　　各种懵逼不解惊愕寂静无语简直都不用提。
　　自从本尼德克特在武技课考试中途突破剑圣而韩弃又没弃权退出以来，一直被压着打愈发狼狈不堪接近陨落这简直是一定的。
　　甚至是一种象征意义的入土为安，土包都矗立在那。
　　一个孩子上去“哭坟”尖叫声刺破耳膜的程度就真的炸开裂缝让韩弃重新从地底回归那么……
　　背生异象三头六臂“怪物”的韩弃，此时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此时的小短身早就不哭了，习惯地被他抱在怀里，漂亮眼睛四处看。偶尔啊呜咬着韩弃耳朵咬咬脸，再不就是咬着拳头。浑不在意此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
　　“……”
　　“……”
　　“……”
　　“……”
　　就不说窃窃私语似乎不敢发声的万人观众了。只说此时的观礼台，包括教皇本人都站起愣愣看着场下。
　　更别说奥古斯特，伊芙婕琳娜，狂牛族长，李德大师，这等等等等的所有人都算上。
　　要特别描述的，是斯科特家族的克莱·斯科特。也就是本尼德克特的叔叔。
　　惊愕的表情依然没有消逝的同时，眼睛瞪得老大。
　　特别描述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此时在考虑现实问题的人。
　　本尼德克特曾经说过他没把握杀掉他，他以为本尼德克特在推脱。即便突破剑圣至今一直多少有点放水，反正他不相信剑圣对战剑圣级别下面的战力，不管是最低级的红色斗气还是最顶级的准圣，其实都没什么悬念去战胜。
　　所以他一直并不在意。
　　拖多久，最后还是要死。
　　可此时，莫名的，他有点相信本尼德克特。
　　他放水是一定的，但也许自己并没有特别了解本尼德克特的对手，这个弃儿。
　　包括整个斯科特家族都是如此。
　　才会贸然接下这个任务，以为赚到了。
　　现在看来，也许……有可能会失败？
　　……
　　“呵呵。”
　　突兀的笑声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特别刺耳，下意识全部看过去的时候，又都瞬间没在意了。
　　飞弦苏格蕾。
　　弯起嘴角亮晶晶，所有注视的目光加起来，而且还都是顶级势力首领大人物的，却没法转移她的视线投在那个抱着孩子的身影上。
　　可是，至少，也打破了沉默。
　　“呼……”
　　教皇平复情绪呼出一口气，突然转头看着奥古斯特：“此时此刻，你否认他是个异端吗？”
　　奥古斯特一顿，沉默片刻，直视教皇：“是不是异端不是看异象，要看他做的事。”
　　教皇皱眉失笑：“都这样了，你还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