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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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平时爽快有趣的小兵，身手不凡又冲杀凶猛待人从不虚伪的奥尔德，居然是堂堂帝国的王子殿下。
　　从而在军中树立了威望经过一系列布拉布拉的过程登上王位只是不想水就不表了。
　　关键是。
　　他也许成功脱颖而出压制所有兄弟姐妹登上皇位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是为了在军中树立威望装模作样。
　　而是率性而为。
　　此时他看着自己的子女们也有隔阂排斥互相明争暗斗，甚至这隔阂也针对自己这个父亲，皇帝陛下。
　　他不由感慨自己老了。
　　曾经的岁月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妄为，直白的鄙视所有尸位素餐脑满肠肥的贵族，鄙视为了皇权而不顾兄弟姐妹血族情谊的哥哥弟弟。鄙视依仗权势财富地位欺压弱小的人。
　　可是直到遇到了那个精灵，那个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精灵。她却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相反，是他劝说自己，要忍耐，要伪装。不是变成和他们一样，而是争取变得更有权势，就能做很多他只能鄙视却无法解决的看不惯的问题。
　　他真的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因为他爱她。他明知道会生下弃儿也要了她，她也不怨不悔至今仍然被幽禁在她的家，精灵森林的深处。
　　所以一切都变了。他真的拥有了最高的权力可依然要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而没法解决。
　　他还想再见见她，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帮自己。也想再见见她，是不是还是没后悔和自己一起。
　　眼前的儿子已经长大。
　　虽然至今再没相见但是，今天他愿意回到意气风发的岁月，为了她劝说自己的话，再做一次努力。
　　这个国家，也许在自己即将老去的时候，真的改有一些变化了。
　　这从来都不是自己应该去做的一个皇帝。
　　如果一直都如此，和以前的，以后的，会有不同吗？
　　这是他来这里的原因，这是他答应过来的原因。
　　只不过，她曾经的影响让他学会了。
　　身为一个皇帝陛下，即便特立独行嫉恶如仇，真的做了一个皇帝之后，要为一个帝国负责，不可能轻易冲动下决心。
　　虽然他还是来了。
　　因为情形不允许他有太多时间考虑。
　　再一点……他也考虑的很清楚了。
　　救人。
　　他不会只因为儿子的求情和女儿的关心就去做一件可能给帝国树立强大敌人的事。
　　他即便做了决定依然有所保留。毕竟只要有了理由，最后是不是一定要做得成，还要看值不值得。
　　只是内心之中，他期盼着如同这对儿女说的那样。
　　那个弃儿，真的值得他做一些大变动。
　　如果不值得……看来他依然会做一个“缩头乌龟”了。
　　直到终老。
　　如果值得……
　　……
　　“值得吗？”
　　卡帕兰看着包围圈苦斗的韩弃。此刻基本不能有所保留了如同刚刚在最底层那样。
　　韩弃是打算拖延时间等卡帕兰带着圣女离开，让他以为十拿九稳没有悬念的时候一举击倒骑士。躲在暗处游走，机会更大。
　　当然很走运的是福林剑圣帮了他走了一大段。
　　没费什么力气。
　　但行百步半九十。
　　眼前这个院子外就脱离圣庭范围了。
　　他能走还是留下，都是一半一半。或者根本没胜算。在对方眼里。
　　再保留还等什么？
　　火力全开都没用因为这次，还有那些个讨厌的祭祀。
　　他和骑士战斗还要躲着他们时不时放来的冷箭。
　　真的是冷箭都还算了，那魔法诡异的效果，有的延迟他的步伐，有的制止他的行动。有的甚至干脆就是攻击技能。
　　本来就一块块布条的长袍，此时已经全部碎裂。
　　韩弃赤裸着上身，手持重银之精，环视周围骑士和祭祀。
　　在这个空隙，卡帕兰摇头轻叹，看他的目光很有些异样。
　　“圣女已经放弃了……你还为了她坚持？值得吗？”
　　韩弃抡起重银之精横扫开一个小火球。
　　前世求学偶尔看的小说都知道，这是最低级的魔法。
　　但魔法不在高级低级，最合适的时候用最合适的招式，这才是战斗。显然这些包围他的，除了剑圣法神等级的还没出手，基本都是精锐了。
　　“谁说我是为了她？”
　　抬腿又踢开一个骑士，但因为一个水球砸过来，韩弃的视线被阻隔一下，小腿被长剑撩了一条小伤口。
　　不致命，不影响。但他身上已经通过这样的围攻有了不少伤了。
　　赤裸的上身因为从小短身她娘的部族地牢出来，经过这么多年的练功。精壮好身材。
　　倒三角王字腹。
　　有屁用？！
　　一道道伤口缓缓流着血，油汪汪又血淋淋。
　　“那你为了什么？”
　　这边围攻继续，卡帕兰的话语也时不时递过去。
　　韩弃当然没回答，也没时间。
　　“我倒是小看你的战力了。”
　　扫视地面躺在那或者不动或者呻吟的骑士祭祀，卡帕兰轻叹口气看着还在战斗的身影：“头脑，坚韧，如今加上战力……知道你必死，还是觉得可惜。”
　　“看来我可以留遗言了？”
　　韩弃支着重银之精，抬腿踹了一圈将包围圈又扩开一些。不过大腿被割了一剑，这次伤口有点长，也有点深。
　　韩弃呼吸有些乱，杵着重银之精，也有些弯曲又变硬的反复迹象。
　　他的内力开始不稳了。
　　“说说看。”
　　卡帕兰自信，或者韩弃都没什么信心了。
　　示意所有骑士祭祀先停止攻击，该来的早该来了。如果还不来，估计，也就不来了。
　　韩弃无奈看看身后，又看看走近几步的卡帕兰。
　　火把呼呼响，不会因为魔法阵的防护就不透风。
　　韩弃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某个位置，然后直视停住脚步的卡帕兰，等着他，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暗
　　“只要别再做徒劳的抗争……”
　　卡帕兰看着韩弃，平静开口：“算我个人对你的欣赏，不是太为难的遗愿，我帮你达成。”
　　韩弃喘息慢慢站起，扯起嘴角擦擦血迹。
　　“说了怕你不信。”
　　卡帕兰点头：“你说说看。”
　　韩弃摇晃一下身子，却依然没有倒。直视卡帕兰，韩弃轻笑开口：“青龙……就是你们说的弃龙。能不能把它锁链打开。”
　　卡帕兰惊讶看着韩弃。
　　韩弃摆手：“我没奢望你放了它……我只想你别锁着它。”
　　卡帕兰沉思片刻，探身开口：“然后呢？”
　　韩弃笑着：“没了。”
　　卡帕兰茫然看着韩弃：“就这个？！”
　　卡帕兰不甘心上前：“不为圣女求情，不将遗愿留给亲朋好友，不想着死的痛快点……就只为一个弃龙？”
　　韩弃无奈：“我都讲说出来怕你不信的。”
　　卡帕兰沉默许久，失笑皱眉：“我是真的很难相信，你最后的遗愿居然是这个。”
　　韩弃随意扶着慢慢变得弯曲的重银之精：“你不会懂的。”
　　卡帕兰想要说什么，突然一声嘶吼从圣庭内部传来。
　　声音不大，但听得很轻。
　　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看去，至少今天很多人都知道，那是最底层的最里面，关着的那条弃龙的嘶吼。
　　仿佛在回应韩弃。
　　卡帕兰沉默一会，慢慢转头看着韩弃：“我答应你……你会放弃抵抗吗？”
　　韩弃的重银之精更弯了，快九十度从中间弯曲。而韩弃也好像渐渐支撑不住似的，伏在重银之精支撑上。
　　笑容更盛。
　　“不会。”
　　“哈！”
　　卡帕兰笑了。
　　而骑士再次举起长剑运起斗气。祭祀也重新拿起法杖对准他。
　　“拖延时间没用的。”
　　卡帕兰倒是没生气，只是更加惋惜摇头看着韩弃。
　　韩弃笑着，重银之精似乎差一点就要变回最初使面条般的模样。
　　“不是拖延时间……只想人生的最后，能一直站立。”
　　瞬间！
　　重银之精极速直立甚至将韩弃撑起弹高半米。
　　“啊！！！”
　　“喝！！”
　　横扫骑士，头盔已经瘪下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而头盔遮掩的部位，红白色液体流出。
　　卡帕兰闭上眼，举起手臂对着众人，随即快速下落示意。
　　转身迈步朝着台阶走去。
　　他明白韩弃的意思。
　　刚刚的也真就是遗愿。因为本身这个要求对韩弃来说什么意义不谈，对卡帕兰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这么小的遗愿，韩弃最后想着只是战死，不是放弃投降被放到火刑架。
　　其实和结局不会有太大改变。
　　但此时此刻也没有谈什么的必要了。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管会不会兑现他的遗愿，此刻能做的，不得不做的，也只是成全他最后的选择。
　　“呀~~！！！”
　　嘶吼声，厮杀声。骑士的，祭祀的……
　　他的。
　　不绝于耳。
　　卡帕兰想走进去，但最后还是停下，只是背对院子，听着，感受着，身后的场面。
　　……
　　“到了！！”
　　查理斯和罗蒂雅先行一步打闹，不过既然已经跑了很远，打闹结束也没回去，而是朝着圣庭快速赶去。
　　帝都虽大，但如果都在范围内，怎么也不至于许久很久才去哪。何况皇宫在中央，圣庭在帝都北部，也算很近。
　　刚刚还没到，就听到这里灯火通明。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得及时或者来晚了，还没开始或者已经结束。
　　但没想到的是，已经到了最惨烈的时候。
　　“为……为什么听不到声音？！”
　　好像前世的无声电影一样，你能看到影响动作甚至喊杀声的嘶吼。但你听不到一点声音明明这画面，就在眼前。
　　他们，看到了韩弃。
　　虽然查理斯不认识。
　　“是魔法阵。”
　　查理斯表情凝重走上前，轻轻碰触一个实际上是透明的地方。结果，却好像碰到了实质的阻拦。甚至手碰触的周围还有微微波澜。
　　“韩弃！！”
　　罗蒂雅第一时间冲上前，已经被魔法阵阻拦。
　　或者此时更准确的说，是魔法罩。
　　阻拦进不去，她用力砸着魔法罩：“韩弃！！！”
　　小短身此时也瞪着黑黑的眼睛，啊啊挥动小手叫着。
　　“没用的。”
　　查理斯看着里面和骑士祭祀恶战的光头赤裸上身的男人，眉头紧皱：“没想到圣庭是铁了心了。围攻他一个还要用上最高等级的防护阵。”
　　“最高？！”
　　罗蒂雅惊愕看着查理斯，查理斯叹息看着她：“有实质能量防护的。这种魔法阵已经不是纯粹的防护辅助，而是最本质的守护。除非内部关掉，否则要想打破……”
　　“剑圣！！”
　　罗蒂雅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骑马跑回去。
　　被查理斯拉住。
　　“父亲不会主动出手的。”
　　查理斯指着魔法阵对着罗蒂雅：“攻击最高等级圣庭魔法阵，等同于宣战。不管理由多充分。”
　　停顿一下，查理斯指着里面：“况且……也未必来得及了。”
　　罗蒂雅张大嘴，讷讷要说话。
　　小短身啊啊叫着回身要朝院子方向探身。
　　这样的画面，没有声音比有声音还要让人触动震撼。
　　血肉横飞，打击力看着都疼的程度，偏偏没有声音。
　　直面这样惨烈的情景，罗蒂雅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发红，却没法做任何事。
　　查理斯此时也出神看着，其实他的内心比罗蒂雅还要压抑。
　　如果罗蒂雅只是私人情感的话，查理斯想的更多。
　　此时他更直观地感受到韩弃的战力，面对一群群橙色斗气的骑士，更别说外围还有远攻的祭祀。
　　他伤痕累累，一次次被击倒再爬起。
　　可是他击倒……
　　不，是击杀。
　　手中挥舞着一根银色长棍的他，衬托在这夜色和火光下，流华光转。沾身非残即死。
　　但他毕竟是一个人。
　　一件长袍在身虽然是薄薄的一层布更不是铠甲，但总算有些遮护的心理作用。
　　赤裸上身，挨一刀是一刀，血喷出。
　　挨一火球就是一火球，焦黑一片。
　　反而把伤口封住。
　　用敌人的攻击给敌人留下的伤口止血。
　　这样的治疗方式，多么荒诞无力，残忍。
　　没声音。
　　近在咫尺背对他们似乎还没发现他们已经到来的身影。不算高，不算强壮，可却站得笔直。
　　坚挺。
　　一次次击杀对手，一次次留下更重的伤。
　　直到，终于长棍变得弯曲，并且彻底软掉。
　　查理斯和罗蒂雅不认识重银之精，或者说认识重银之精，不懂它为什么可以最笔直最坚硬，又变回原样。
　　但如同看到韩弃本人，从最强势击杀，变成软弱，慢慢支撑长棍都支撑不住，无声的，倒下。
　　“韩弃……”
　　罗蒂雅眼睛慢慢闭上，有些无力。
　　查理斯却不让眼睛闭上，他想看着希望燃起就熄灭的最后一幕。
　　“哇~！！哇~~~~！！！”
　　突然一声哭叫声！！
　　罗蒂雅瞬间睁眼看着张大嘴哭出来的小短身。
　　小舌头都看得见，哭声很大震得耳膜都生疼。
　　“哇！！！！哇~~~！！！！！”
　　“咦？！”
　　瞬间查理斯惊讶凑上前，罗蒂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张大嘴。
　　韩弃在趴下不动许久之后，瞬间看向这边。
　　而在此之前其他要下手给最后一剑结果他的骑士，居然也看过来。
　　这个小短身大嗓门……声音居然可以穿透魔法阵吗？！
　　“韩弃！！”
　　罗蒂雅回过神，用力拍打魔法阵。将哭泣的小短身凑上前给他看！
　　“韩弃！！！！”
　　罗蒂雅就差将哭叫张大嘴的小短身贴在魔法阵上了，鼻涕眼泪蹭在上面也算她是第一个。
　　“肯~~肯肯~~”
　　小短身见韩弃终于看过来，哭声溅小，但依旧抽泣。
　　血污满脸的韩弃颤抖无力地支撑，看向小短身方向，莫名的，露出一丝微笑。
　　那笑容那么温和，那么温柔……
　　“不要！！”
　　罗蒂雅突然表情凝固，惊恐敲打魔法阵大叫。
　　只见里面圣庭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红袍人，突然举手用力大叫一声什么之后。
　　停在那看着刚刚那一幕的骑士祭祀再次动起来。齐齐扑向韩弃，阻隔了小短身，罗蒂雅，查理斯的视线。
　　“哇~！！！哇！！！！”
　　小短身再次大声哭泣，罗蒂雅自己闭上眼睛，也顺手，捂住了哭叫小短身的，将她抱回怀里，披风遮挡。
　　哭泣声，透过披风，从响亮，变得沉闷。
　　“哎。”
　　查理斯也不再看了，低头恨恨砸了一下魔法阵。
　　“怎么了？”
　　奥尔德二世马车姗姗驶来。
　　似乎早也看到这边的火光和罗蒂雅的嘶喊以及小短身的哭声，第一时间走下马车不解询问。
　　查理斯摇摇头，没说话。而罗蒂雅闭眼已经背身靠着魔法阵坐下。
　　奥尔德二世一顿，此时没人回应，他只有，自己看了。


第三十七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恩？”
　　卡帕兰有点不确定，仔细曲着眼睛看了一下，惊讶确认，来的人……还真是他。
　　皱眉沉思，不解他的来意不过。
　　卡帕兰还是点点头，微微行礼致意而对方。
　　似乎依旧平和的面容，点头还礼。
　　再就都没动作了。
　　似乎此时关注的焦点，都是已经没有悬念场中战斗的即将终止。
　　而魔法阵外，马夫来到奥尔德二世身边：“陛下……”
　　“看他自己吧。”
　　奥尔德二世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他的回答，也是给查理斯和罗蒂雅听的。
　　哪怕此时两人似乎都没什么心情考虑别的。
　　查理斯之前就和罗蒂雅说过，奥尔德二世不会让人出手攻击魔法阵的。
　　而且本来他也只带着两个儿女加上个马夫来。就表明这次不管如何，对抗都不是主流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是如果靠谈判的前提，必须是人还活着。
　　不然没什么意义了。
　　“真够狠的。”
　　虽然这么决定，可奥尔德二世已经被眼前情景勾起了一丝怒气。
　　如果说之前下决定还带着保守和犹豫，此时他其实已经彻底做出决定，真的可以的话，还有希望的话，他要做出改变。
　　神权和皇权的斗争。
　　说出来可能都不信。
　　万年前神都还没有离开神赐大陆，就已经存在。
　　更别说近万年时间，神早已经离开大陆。圣庭成为了精神上的统领者，就是现在这个样。
　　而如果说对圣庭神权的厌恶和抵抗，还真轮不到奥尔德二世。
　　霸气十足的铁战帝国霍卡夫一世，不止一次顶撞圣庭在铁战帝国的分部。
　　虽然他总是扬言统一三大帝国，可是和圣庭关系也不对付。这样复杂诡异的外交局面，反而让相对最弱的罗曼帝国得以喘息。
　　更别说花冠帝国的伊芙婕琳娜对圣庭的阳奉阴违。
　　相比之下奥尔德二世和圣庭在罗曼帝国的分部，保持一种还算亲近的关系。
　　毕竟。总要依托一下，抵御铁战帝国的压力。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决心为什么下了？
　　在他的帝国，甚至还是他的帝都。
　　距离他的皇宫没多远的这里，明火光亮的围杀一个人，哪怕是弃儿。
　　太嚣张了。
　　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以为自己给面子让他可以城禁城门就为所欲为了？
　　“韩弃……”
　　一声轻叫声将他从沉思中回过神，罗蒂雅似乎还是不死心，转头手轻轻碰触魔法阵。看着里面终于将韩弃淹没的骑士祭祀们。
　　因为想那么多事的时间，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但接下来的这一幕，会在此时在场每个人心中，留下一个永恒的烙印。
　　“嗡！！”
　　“砰！！”
　　一股无形的劲力突然将身旁所有骑士祭祀轰开四散。
　　此时皇帝奥尔德二世，查理斯罗蒂雅，包括卡帕兰，都惊讶不已。
　　最中心的位置，已经满身血污倒下的韩弃，重新站起。
　　浑身伤口已经被祭祀的火球烧得愈合。
　　但此时他依旧站立在那，手中的重银之精，以缓慢的速度，重新变得笔直。
　　“韩弃！！”
　　罗蒂雅惊喜站起，用力拍着魔法阵。
　　小短身也停止哭泣，啊啊叫着跟着拍。
　　卡帕兰抿起嘴角，突然回身大叫。
　　“林思剑圣！苏力德法神！！”
　　一个好像虚影的样子从门口出来。一个从虚空中波动中心显现。
　　两个人出现在卡帕兰面前。
　　“杀了他！”
　　卡帕兰没再有任何停滞，指着韩弃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乱了这么久……一个弃儿？”
　　两人没有马上出手，反而疑惑看着赤裸上身低头杵着重银之精的韩弃。
　　“重银之精吗？”
　　那个法袍的男人此时惊讶看着韩弃手中的长棍：“我说怎么没找到，还等着做实验用呢。”
　　“两位！！”
　　卡帕兰皱眉叫着。
　　两人扫他一眼，微微摇头。
　　一个弃儿他们两个不懂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还叫来他们两个剑圣法神。
　　只是突然惊讶看着满地的骑士和祭祀，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反而更好奇看着韩弃……
　　但就在这个间隙，韩弃动了。
　　不管强弱，一方先攻击，而另一方第一反应是观察对方想干什么，或者要怎么动作。
　　并且保持防守的态势。
　　就因为如此，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没有第一时间在韩弃慢慢抡起重银之精的时候攻击，当然也没有太多防守的意思只是看他要看什么。
　　一圈……一圈……一圈……
　　随着重银之精的顶端渐渐似乎有一股能量波动聚集，卡帕兰都没有再催促，而是惊讶不解看着韩弃要做什么。
　　包括此时魔法阵外面的奥尔德二世查理斯罗蒂雅马夫等人。
　　“嗡~！”
　　“嗡~嗡~~！”
　　“嗡~嗡~嗡~嗡~嗡~~！！”
　　韩弃一种诡异的姿势伦着重银之精。
　　速度越来越快，但看起来似乎越来越慢。
　　韩弃的双脚随着这样的旋转居然渐渐离开地面。
　　从一开始看不清到现在好像能看到四根棍子缓慢转动。
　　这是一种视觉极限产生的效应差异。
　　已经超越了人眼可以看到的最快速度自然会好像变得慢了。
　　但此时没人懂这些，更不会有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等待，哪怕是剑圣法神都眉头皱起，感受到那棍子轮转之间，最顶端的位置有一种恐怖的力量。
　　“呀~！！！！！”
　　韩弃突然咬牙，嘶吼叫出来。
　　嗖的一声，棍子在最快速力道最强的势头下，被韩弃松手直接甩在斜上空的一个位置。
　　“咔嚓！”
　　“不对！！”
　　“怎么魔法阵有个缝隙没注意？！”
　　在透明的魔法阵上，动势巨大的重银之精仿佛嵌在空中，直接穿透一个头，棍子周围出现鞫裂。
　　此时还不明白就都是傻子了。
　　那里正是福林剑圣临走时候破空越出魔法阵的位置。
　　却留下了一丝缝隙没人注意。
　　包括韩弃。
　　但韩弃被福林剑圣临走时的异样目光提醒，一直没忘。
　　可即便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