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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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天盯着龟壳，一动不动。他记得他在秘境中也见过这个龟壳，的确是个宝贝，只是最终与它无缘，没想到被阔子燕得到了。

　　　　对这个龟壳，他有所了解。他知道这玩意儿防御力极高，寻常手段破不开它。

　　　　穿越来的阔子燕简直就是修行界的一股泥石流，身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层出不穷，从手枪狙击枪到火箭炮手雷，看得人们一愣一愣的。

　　　　白凌山皱眉道：“那个家伙的武器还真是千奇百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破天不好受啊……”

　　　　场上的石破天左躲右闪，连施术都难，显得很是狼狈。

　　　　终于他成功施展出了一记“岩突术”，地面猛的隆起，将龟壳高高顶飞，差点就将阔子燕顶出武斗场。

　　　　石破天出剑，剑名“七陇”。这把剑也是在尚昆秘境中获得的，沉没在长久岁月之前的那一战之中，如今重现于世，剑身已有裂纹。

　　　　武斗场地面冒出土黄色的光芒，将石破天包裹在内，石破天擎七陇于头顶，那些光芒便向“七陇”涌去，一时之间大地都有些颤动，威势惊人。

　　　　阔子燕赶紧装填雷贯弹，并且摸出了好几个大菠萝。

　　　　石破天向阔子燕冲去，所经之处，石砖开裂凹陷，七陇仿佛有千钧之重。

　　　　阔子燕凝神屏息，瞄准石破天，扣下扳机，随着一声巨响，阔子燕被强大的后座力弹飞，脑袋撞到了龟壳上，眼冒金星。

　　　　如果这里是雷海禁区，石破天极有可能被这一弹直接击败，毕竟雷贯弹可以吸收雷能，之前在禁区，五境黄一鸣都被打得狼狈不已。

　　　　只是雷贯弹在这里能发挥的力量实在太弱，石破天以七陇硬撼也只是倒飞了数丈之远。

　　　　一块巨大的方方正正的岩石从天而降，砸在龟壳之上，硬生生将其砸进地里，烟尘散去，再无动静。

　　　　石破天晃了晃还有些晕乎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晃着身子向阔子燕靠近。为了近这家伙的身，还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刚要朝着岩石斩下去，七陇忽然传来一道神念，石破天转头，以七陇指着某处，然后一道身影就从地里面窜了出来，灰头土脸的，惨叫不止：“你居然刺我屁股……哇！你不知道瞎戳乱刺很危险的吗？万一……”

　　　　石破天没有听他继续叨叨，提起剑就杀了过去，阔子燕拉开一个手雷的手环，把它丢在地上就撒丫子狂奔。

　　　　石破天一咬牙，后退。这个冒着烟的铁菠萝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危险，这家伙身上还有些什么东西……

　　　　“嘭——嘭嘭嘭嘭嘭……”

　　　　一声炸响过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阔子燕抱着脑袋卧倒在地，他的身上埋了一层土。石破天则是借助七陇制造出一面土墙，挡在自己面前。

　　　　然后阔子燕被石破天满场追着打，一边跑一边惨叫，看得岳分堂的人们又气又想笑。

　　　　“停！”阔子燕对石破天伸掌，“你别再追了啊，不然你会输得很惨。”

　　　　“哼！”石破天上头了，哪里理他这么多，只是身形一顿，又继续杀了过去。

　　　　“我靠……”阔子燕直接跳开，不顾凹凸不平的地面划破自己的皮肤。两秒之后，石破天被炸飞出场，重重落地。幸好七陇自动护主，他才没被炸成重伤。

　　　　这是阔子燕新发明的地雷，刚才在地下他偷偷埋下一枚，眼见着石破天就要踩上他才突然间大发慈悲好心提醒，没想到石破天愣是不听……

　　　　现场又是一片静默。绝大多数人的心是向着石破天的，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子输掉了……

　　　　听到石破天被判负，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阔子燕赶紧跑回观战席，可怜兮兮地对步若雨道：“嫂子，我疼得不行，你快帮我治治吧……”

　　　　步若雨看着他胸前的几道伤，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怎么了？嫂子？难道我说错话了吗？”阔子燕一脸委屈。

　　　　步若雨脸红了，赏了他一记暴栗，然后对柳杨道：“柳杨，你来为他疗伤。”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你轻点……啊！”

　　　　旁边的雨分堂席位之上，叶朦看着阔子燕，心想，这家伙与自己交战果然还是不肯尽力……

　　　　“继续啊，干嘛退下来？”李轩轻轻地推了推阔子燕，差点把他整个人推翻。

　　　　“哎哟……你轻点啊大哥。”阔子燕苦着脸道，“不了不了，不上了，再上要出人命了。”

　　　　烛羿扶了扶背上的麟殇剑，走了下去。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从分堂大比一开始就关注的对象终于要上场了。

　　　　步青石和单呈等人也都集中起注意力来，他们从烛羿身上感受到了压力。

　　　　徐与木老爷子看着烛羿，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所看中的人多出自所谓垫底的岳分堂。

　　　　被扶回观战席的石破天看到烛羿，小声说了一句：“是他……”

　　　　“你认识他？”白凌山问石破天。

　　　　“嗯。”石破天将自己与烛羿相识的过程大概说了一下，“那时候他就已经很强了，现在恐怕……”

　　　　“如果心里先认输了，那就真的输了。”白凌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上台应战。

　　　　步若雨看着台上少年的背影，看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袖，眸中情绪有些复杂。

　　　　“岳分堂夜烛，对焰分堂白凌山！”

　　　　烛羿心神有些恍惚。“夜烛”这个名字，他从被李轩救起之时一直用到了现在，算起来也有四年多的时间了。

　　　　白凌山看着自己面前的冷面少年，行礼道：“在下白凌山，请赐教。”

　　　　“请。”烛羿恭恭敬敬地回礼，然后就静静站在原地。

　　　　白凌山与他对视着，还未真正动手，额头上就已经冒出了汗珠来。烛羿拔出麟殇剑，慢步接近白凌山。

　　　　白凌山眼看着烛羿步步逼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石破天见状，叹道：“自己说不能紧张的，结果紧张得不行……”

　　　　他大喊一声，冲向烛羿，两剑相击，二者开始了纯粹的剑战，单纯的比拼剑术。

　　　　白凌山的剑术很明显要逊色不少。在烛羿的犀利攻势之下，他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添了一道又一道，疼痛与疲惫侵蚀着他的神经，最后终于再也站不住，倒地不起。

　　　　烛羿收起麟殇剑，看白凌山被人抬走，等待焰分堂的下一个挑战者。

　　　　这种绝对碾压的态势，太强了……观战席上的人们议论纷纷，其中就有剑斩狂魔和鬼姬。

　　　　“那个小家伙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还是鬼姬问剑斩狂魔。不过这回剑斩狂魔没有再回避她，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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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疑心

　　　　白凌山之后，是祝晴，面对烛羿，她的心里压力同样也不小。

　　　　祝晴一上来就力以赴，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这样做，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哪怕仅仅是一丝一毫的机会，自己也要牢牢抓住。

　　　　祝晴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弓，她拉弓，满弦，凝出一支水箭，射向烛羿。

　　　　烛羿甩出一支火镖，撞上水箭，水箭顿时化为一阵水汽，而且火镖势头仍在，祝晴又连射了三箭才将其抵消掉。

　　　　祝晴呼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拉开了弓。烛羿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祝晴出招。

　　　　祝晴终于又将弓拉至满弦，她的手指被勒出了血，顺着弦流下，不过这次，弦上无箭。而在她的身后，一个巨大的虚影浮现，同样持着一把弓，拉至满弦，一支巨大的水箭已经凝实。

　　　　烛羿看着那道虚影，心中浮现出一个字——魂，一把绝世武器当然少不了器魂，有魂跟无魂的武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像麟殇剑融魂就花费了东方一族鬼匠的许多心血精力。

　　　　祝晴松手，她的身后弓魂也松手，水箭自空中高速旋转着向烛羿射去。

　　　　这一箭抽空了祝晴所有的力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玄罡境修者的力一击，烛羿不敢硬撼，他跳开，但是水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直追着他。

　　　　烛羿甩出一支又一支火镖，没入水箭之中，然后消失不见，水箭之上阵阵水汽蒸腾而起。

　　　　火龙。烛羿在心中默念道。

　　　　烛羿的“海”中，龙鳞火种光芒大盛，烛羿体外地各种元素都被火种转化为龙麟之火，凝聚成龙的模样。

　　　　火龙栩栩如生，连身上的鳞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令人叹为观止。

　　　　观战席上的东方一衡眉头皱了皱，他感觉这种火焰有点熟悉之感……跟那对兄弟的麒麟火有点像！

　　　　然后他摇了摇头。不可能，那对兄弟早就死了，其兄烛煜的尸身被东方虎炼制成了傀儡，其弟烛羿也被劫雷吞没，连灰都没剩下，东方虎也已经将他的死亡景象录入忆珠之中。

　　　　台上那位少年的火的等阶比那对兄弟的麒麟火还要高。火麒麟，乃是东方一族的护族圣兽之一，甚至可以比肩传说中的人族强者，不知道守护了家族几多岁月，终于大限至，将自己的火种给了兄弟俩，让鬼匠将自己的骨制成麟殇剑，将自己的魂融入剑中，继续守护家族。

　　　　在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高阶的火焰？再看那少年，东方一衡愈发觉得他的眉眼与烛羿相似起来……

　　　　烛羿凝出来火龙与水箭撞在了一起，这次没有水汽升起，而是陷入了一种很诡异的静默之中。

　　　　烛羿护在已经昏迷的祝晴身前，过了一息时间，恐怖的能量波动荡开，冲击着武斗场，冲击着屏障，肉眼可见屏障之上泛起阵阵水纹般的波动。

　　　　那些维持着屏障的师傅长老们赶紧加强了输出，稳固屏障，同时将里面那股狂暴的能量通过看不见的通道导出场外。

　　　　武斗场一片狼藉，烛羿凝出一面火墙护住了自己和许晴。

　　　　焰分堂的人把许晴送走了，武斗场也逐渐恢复原貌。每次战况稍微激烈一些，师傅长老们就得重新修复一次，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屏障延伸到武斗场之上了。

　　　　剩下的林栉和莫婉对视了一下。

　　　　林栉：“哎，要不然干脆直接弃权算了……”

　　　　莫婉：“输就输了，别逃避。”

　　　　莫婉看到烛羿微微喘气，想必是刚才的火龙与火墙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于是她对烛羿说道：“你的体力已经消耗不少，如果还是要继续，未免显得不公，不打算换人吗？”

　　　　烛羿摇摇头。于是莫婉行礼：“请多指教。”

　　　　莫婉手持双刀，刀名“月眉”，其刀身细长，光滑如镜，映着刺目的阳光。她并不打算使用术法，就是单纯的想与烛羿交流刀剑技巧。

　　　　烛羿再次拔出麟殇剑时东方一衡才注意起他的剑来，从剑柄到剑身，真的很像那把剑……

　　　　莫婉的刀法并不弱，不过最后还是输了，烛羿的剑尖已经指到她喉前。

　　　　烛羿收剑，莫婉又对他行了个礼，表达自己对他的佩服与肯定，然后下场。

　　　　林栉最后上场，一上场就大喊道：“我弃权！”说完就慢悠悠地下场了，完不理会观战席上的一片嘘声，仿佛这些东西都与他无关一般。

　　　　反正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打不过就不打，才不想理会别人的目光。

　　　　“岳分堂，胜！”

　　　　长老对着所有人宣布战果之后，掌声雷动，烛羿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惊艳，许多人为他而折服。

　　　　人们看岳分堂弟子们的眼神也从怀疑到信服，他们相信，岳分堂是真的强大了起来。

　　　　岳分堂的队伍走了，回去了，一路上弟子们的话语不断，皆兴奋无比，看着走在队伍前方的烛羿的眼神都很崇拜。

　　　　他们回到岳分堂，随后不久，东方一衡也到了。

　　　　“我来找夜烛，想与他单独谈谈。”东方一衡道。

　　　　隐世强族的人亲自来找烛羿，并且还有话想单独与他说，这意味着什么？也许烛羿不久之后就会看到一个新的更美丽更精彩的世界，弟子们心中或多或少都会羡慕。

　　　　但是烛羿可不认为东方一衡是来提拔自己的，他知道对方是看出了点什么，想找自己问问。

　　　　东方一衡问话很直接，丝毫不拐弯抹角：“你的本命火种很不一般，如何得来？”

　　　　“两年前，真龙现世，诸多修者前往。”烛羿看着东方一衡的眼睛，不躲不闪，“我就是在那时在那附近得到了一枚火种，然后在秘境之中又偶然间得到另一枚火种，将它们融合，就得到了现在的火种。”

　　　　东方一衡看着烛羿，努力想从他身上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来，可是烛羿十分自如，完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

　　　　“剑是好剑，可否与我一看？”东方一衡又问道。

　　　　“嗯？”烛羿装作有点疑惑的样子看着他，然后把剑从背上取下，丢了过去。

　　　　他接过麟殇剑，将其缓缓抽出剑鞘，仔细观摩。麟殇剑，他也只在鬼匠铸成它之时远远看过一眼，记得它大致的模样，其中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剑身上有一道细长的凹痕，从剑柄一直延伸到剑尖。

　　　　不过现在他手上的这把剑并没有，剑里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火麒麟之魂。

　　　　他收好剑，递还给烛羿。看来自己着实多虑了，东方虎亲眼看着他死去，而且还将他死亡的情景给录了下来。再说，就算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真的存在，烛羿活了下来，但是从那时到现在也才两年，两年时间，烛羿怎么可能成长到这般模样？

　　　　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为这名天才少年介绍一个好去处。

　　　　他又问烛羿：“我想介绍你进入赤鸣古院，不知你意下如何？”

　　　　东方一衡那张黑脸上难得挤出一丝微笑，但是这反而让烛羿更加厌恶。虽然如此，他还是要保持礼貌。

　　　　他微微摇头，道：“不用，我还是想留在孤雁门，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东方一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他觉得烛羿如此天分，留在这里着实可惜，想招揽他，这是其中一点；第二点，就是方便以后观察他。只是别人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强行拉走。

　　　　东方一衡走后，烛煜说话了：“看来瞒不了多长时间了。”

　　　　“嗯。”烛羿点头，“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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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她是我妹……

　　　　又过了两天，冥才一蹦一跳地回到烛羿身边。

　　　　“我回来啦！”冥一回来，雷灵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她怀中，小脑袋不断地蹭啊蹭，这几天可把它给想坏了。

　　　　冥也亲昵地用自己的脸蛋蹭了蹭它，把烛羿晾在一旁，过了好一阵子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啊，对了，你叫我去做的那件事。”冥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我去观察了好几天了，没发现什么异常。硬要说有的话，就是每天晚上他都会朝着西方磕头，跪上好久，似乎是在祭拜着什么。”

　　　　“祭拜？”烛羿皱眉，“也许跟他的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关于他的功法，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哎呀，没有没有……”冥显出几分委屈，“你让我自己去盯着一个大叔，这本来就让我很难堪了，总不能叫他洗澡什么的也让我跟着去吧？”

　　　　“没有吗？”烛羿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就完事啦？”冥插着腰，逼向烛羿，“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了？哼！”

　　　　“我没忘。”烛羿对冥说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刚好今天没事做，待会就帮你。”

　　　　“嗯嗯，这还差不多。”冥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抱着雷灵走了，清脆的铃声响了一路。

　　　　现在这点时间已经不足以晋入魂像境了，一个辟海境修者无论多么强大多么逆天，想要单杀魂像境修者还是痴人说梦。

　　　　哎……算了，还是先帮那个丫头凝出实体吧。

　　　　********

　　　　“师傅，看你满面春风的，要去哪呀？”柳杨在孤雁门外看到眉眼含笑的步若雨，打趣道。

　　　　“噢……我打算去城内逛逛。”柳杨这一出声步若雨才注意到她。

　　　　“心不在焉的，我在你面前你都没看到……”柳杨的笑中含有些莫名的意味，“是不是，心里有鬼？”

　　　　“再瞎说为师就要罚你了啊！”步若雨的脸微微一红，这段时间她总是特别容易脸红。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师傅……”柳杨小声嘀咕道。步若雨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她的这句话。

　　　　步若雨也不知道自己到城里要干什么。在暴打了几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猥琐佬之后，她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了下来。

　　　　摊子上面摆着许许多多温润的萤石，步若雨挑了两块自己比较中意的，让摊主雕刻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并且萤石两面分别刻上名字——“夜烛”和“步若雨”，然后回孤雁门找烛羿去了。

　　　　********

　　　　烛羿和李轩的住所很偏僻，步若雨之前没来过，她问了几名弟子才找到了那里。

　　　　她站在门前，抬起手刚欲敲门，身子忽然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因为屋里传出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哎呀！你，你轻点啊，好痛……”少女的声音。

　　　　“还差最后一点，你再忍忍吧……”烛羿的声音，伴随着喘气声。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多少次了？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啊！”

　　　　“你本来就不是人……终于结束了，让我休息一下。”

　　　　步若雨的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心中好像燃起了一片滔天怒火，本来要敲门的手握成了拳，锤在门上，门倒地，砸起一阵灰尘。

　　　　烛羿盘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在他面前，一名红衣少女半躺着，衣衫不整，脸上表情有些痛苦。步若雨感觉自己捉奸在床，脸黑得不行，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房间里一片沉默，气氛十分尴尬。红衣少女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眨巴着大眼睛与步若雨对视着，然后弱弱地说道：“嫂子好……”

　　　　步若雨的拳头篡得更紧了，她问烛羿：“她是谁？”

　　　　烛羿暗道一声不好，想了想回答道：“她是我妹。”

　　　　“是吗？”步若雨目光冰寒，“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听说过你有这么一个妹妹，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真是他妹。”冥也意识到事情很糟糕，她对步若雨解释，“嫂子你别误会啊，这四年多以来我们经常这样子打闹的！”

　　　　“四年多，经常这样打闹？这样打闹又是哪样子的打闹？”步若雨的声音与她的目光一样，十分冰寒，“好，好，好……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我看错人了，你真是禽兽不如！”

　　　　步若雨转身就走。

　　　　烛羿现在与冥这般暧昧模样，看来步若雨是误会自己和冥的关系了，当真是百口难辩。他敲了冥的脑袋两下，然后马上去追步若雨。

　　　　“哎哟……我说错什么了？又打我……”冥一脸委屈，本来她说的就是事实嘛，她经常与烛羿打闹的，就是他不喜欢理会自己罢了。

　　　　烛羿刚帮自己凝聚出实体，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发生了这种事，冥郁闷不已。雷灵从外面蹦着跳着回来，扑向她，她抱着这个小家伙，有点想哭：“还是你对我最好……”

　　　　********

　　　　“若雨！若雨！”烛羿追上了步若雨，拉住她的手，气喘吁吁。

　　　　“若雨若雨，这也是你能叫的？！”步若雨将手一甩，然后催动汐来寒魄魂像在她体外凝出数十根冰针，只要她心念一动，这些冰针就会向烛羿扎去。

　　　　“听我说……”烛羿想与她解释。

　　　　“有什么好说的！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你恶心到我了！”步若雨横眉冷对，然后将手中的两块萤石狠狠地砸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烛羿的心一阵锥痛，他还想再拉住步若雨，但是那些冰针已经扎向他，他也不作躲闪，任由它们扎进自己的血肉中。

　　　　步若雨讶异他居然不挡，不过转而心又冷了下去，走回自己的小天地，重新戴上面纱。

　　　　此时她心中对烛羿满满的都是恨意，以前的爱有多深，此刻的恨便有多重。哼，果然如同别人说的一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以为你不一样，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另一边，冥看到单膝跪地的烛羿，绕到他面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烛羿的手臂胸膛之上扎着许多冰针，她看着都觉得疼。

　　　　她将它们一一拔出，然后才注意到地上已经碎掉的萤石。她将那些碎片拼凑起来，一字一顿地读出上面的字：“步，若，雨……背面还有字，夜，烛……”

　　　　烛羿的衣服被染得一片红。他的手因为疼痛而颤抖着，将那两块萤石捧在其上。明天就要去挑战风分堂了，现在受了这样的伤，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发挥好。

　　　　“我帮你治治吧，虽然我不是很懂医疗之术，但是止止血还是没问题的。”冥将烛羿扶回屋内。

　　　　第二天，风分堂。

　　　　人们都想看看岳分堂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所以风分堂的观战席早就被占满了，就等着主角前来。

　　　　步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