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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魂记-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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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他的脑袋上,韩啸何等修为?他毫不留情的一记重拳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周信所能硬抗的?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原本一心想要带着炎政逃出去的周信只感到自己的脑袋犹如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狠狠撞了一下一样,剧痛的感觉根本就还没来得及传入脑海,一阵冰凉刺骨的眩晕感便是已经取代了他所有的意识,紧接着周信只感到自己双眼之中的景物陡然变得放大模糊起来,而后无数道温热的暖流便是划过自己的脸庞,再之后就是喉咙一阵发瘪,口鼻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根本就吸不到半点空气,模糊和眩晕瞬间便转化为一片漆黑,全身的力气也在同一时间被抽了一个干干净净。
“额……”
而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幕可就远没有舒服了,众人只见到韩啸的一记铁拳重重地砸在了周信的太阳穴上,瞬间便将周信的头骨给砸的凹陷进去一大片,周信的两只眼珠子也顺势夺眶而出,七窍之中血涌如注,那些红白之物根本就不是从周信的七窍中流出来,而是直接喷出来的。周信的身体在如干尸般狰狞僵持了片刻之后,便轰然向后翻倒,直接栽在了满桌的酒菜上,伴随着一阵‘叮叮咣咣’地破碎声,一桌子的菜肴被掀翻,杯碗茶碟更是碎了一地。
而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周信在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左手依旧死死地攥着炎政的胳膊而没有松开,以至于周信栽倒之后炎政也跟着向后踉跄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一片狼藉的地上。
“周信!周信!”炎政一脸惶恐地拼命摇晃着周信的身体,呼喊之间竟是情难自已泪流满面。
至于周信,则是始终瞪着两只已经失去了眼珠子的血窟窿‘望着’炎政,口鼻还在不断地向外喷着浓稠的血水,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他的左手却是犹如被灌了铁水一般死死地攥着炎政的胳膊,始终都没能松开。
“哼!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韩啸对于周信的惨死却是抱着一股极为不屑地态度,只见他在一拳打死周信之后还下意识地用左袖轻轻擦拭了一下沾染了鲜血的右拳,一双看向炎政和周信的虎目之中阴冷杀意就从来没有退减过分毫。
“你们以为杀了周信就能困住我?”炎政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向韩啸和炎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全无准备?”
“你所谓的准备我想是不会出现了!”就在炎政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谢云和纪原二人便是陡然走进了内室,而刚刚张口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与谢风碰过面的谢云,只见他冷冷地说道,“祁家商会的人早就已经放弃和你的这笔买卖了,刚刚祁山已经带着谢风离开了金陵城!”
“什么?”谢云此话一出,炎政的脑中顿时闪过一阵鸣响。要知道玄宗的人根本就不会正式出面,而祁家商会就成了炎政今夜唯一的救命稻草,此刻听谢云这么一说,一股被戏耍的羞辱感和被抛弃的绝望感,瞬间便涌上了炎政的心头,令他的双眼此刻都开始变得颤抖起来,绝望的情绪令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口中连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炎政,本皇如此相信你,你却想谋权篡位?”炎崇的语气听上去是说不出的酸楚,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炎崇心中的悲哀与失望之情要远远大于愤怒,“而且你竟然还勾结城外的叛军企图里应外合,你……你真是太让本皇失望了!”
“失望?”炎崇的话似乎一下子激起了炎政的怒火,只见他用力扯开周信的手,而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尽显狼狈的脸上此刻充满了骇人的狰狞,那副泪水与怒火交织的脸庞令他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痴狂之意,“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失望?今夜这个房间内最应该说失望的人是我!”说罢,炎政便缓缓地伸手点指着房间内的每一个人,双眼之中涌现着一抹绝望之后的愤怒,“你、你、你……你们每一个人早就已经联起手来一起算计本王……祁家商会的人不守信用就知道欺骗本王……还有你陆一凡,亏本王曾三番五次地施恩于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恩情的?”
“你所谓的帮我其实只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目的罢了!”陆一凡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地说道,“而最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派人夜袭陆家,你可知道那一夜我陆家有多少无辜的族人惨死在你的手中?”
“那又怎么样?”炎政突然疯狂地怒吼道,“若是没有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保着陆家,你们陆家早就已经被全族诛杀了,你们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都是本王救下来的,本王需要的时候拿回几条命又能怎样?起码你还活着!起码陆淏谦还活着!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柳三刀冷笑道,“若是没有你从中挑拨的话,领皇根本就不会与陆家闹的不死不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从中作梗,现在你有脸说这些?”
“少废话!”炎政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冷笑着环顾着房间内的每一个人,突然放声癫笑道,“成者王侯败者寇,今天我炎政沦落到如此田地,什么话当然都任由你们去说……我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到陆一凡你竟是个如此卑鄙无耻地小人,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今日我炎政栽在你手里,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自己活该!”
“你以为自己说这些话就能让陆一凡良心不安,继而出面保你一命吗?”玉楼突然嗤笑道,“圣西王,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手中既无兵马又无钱粮,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谋反?蓝世勋谋反,是因为他有数十万大军值得依仗。但你呢?你有什么?你除了有圣西王这个虚名之外便是一无所有。以你的聪明,你不可能看不清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少?更应该清楚的知道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撼动当今领皇的地位!你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蓝世勋造反这个乱局浑水摸鱼,但最大的问题是,当下无论是领皇还是蓝世勋,他们都有在这趟浑水里摸鱼的资本,而你却是什么也没有。所以这场战局无论最后谁胜谁负,其实你都不可能真正得到大权。甚至现在蓝世勋已死你投靠了东方教主,但实际真当金陵破城之日,圣域名副其实的新主人也是东方宿,而绝不是你。你最多只能算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罢了,难道你的目的就是想当个傀儡领皇?还是……”
“这回你算是说对了!”玉楼话音未落,炎政却是突然冷笑起来,“我就是想要得到领皇这个宝座,哪怕是有名无实的傀儡领皇也好,起码那也是领皇!总好过当个微不足道的圣西王……”炎政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之中竟是变得有些悲凉起来,“炎氏皇族到了我们这一代本有五个人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老大炎敕、老二炎烈、老三炎崇、老四炎政还有老五炎浩,呵呵……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文韬武略,我炎政都是五人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从小我就比他们四个更加努力、更加勤奋。文武兼修、挑灯苦学,但其他四人都在享受玩乐之时只有我在房中闭门苦读。当年先皇曾大大小小地考过我们五个人无数次,而我也无数次的在五兄弟之中拔得头筹,君臣之道、统兵之法、驭人之术、掌权之谋,治商、治农、治法、治社稷……我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我本是先皇最中意的继承人选,领皇之位本应该属于我……可就是因为那时的我太无知,总是太过主动替年迈的先皇排忧解难,才会在先皇病危之时远赴西疆整治边卫府,让诡计多端的炎崇有机可乘,在先皇病榻之前硬是擅自篡改了遗嘱,自己继承了领皇大位,而他竟是连回金陵城的机会都没给我,直接便将我封为圣西王,发配到了远离皇城的西郡,一住就是几十年……空我学了满身文韬武略但却无处施展,圣王没有领皇之命不能问政、不能屯兵、不能掌财,终日赋闲在家虚度了几十年,这就是炎崇恩赐于我的好处……他曾利用卑鄙的手段抢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我只是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我何错之有?”
炎政的老眼之中不禁泛出一抹苦涩的泪光,脸上的愤怒之色也随着他的话而慢慢转变成了无奈与悲切。而随着他的话,房间内的气氛再度变得有些压抑起来,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聆听着炎政所诉说的那段发生在几十年前的皇庭秘史,不同的人心中也是涌现出不同的感觉。而炎崇则是在听到炎政的一段肺腑之言后,眼圈不禁微微泛红,皱纹遍布的脸上也是浮现着一丝难过之色。
“炎政,本皇并没有篡改先皇的遗嘱!”炎崇在平息了一下内心之后,方才缓缓地张口说道,“当时你的确是先皇中意的继承人,但后来随着你所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先皇发现你做事的手段总是太过绝情毒辣,而且一向不喜欢给自己和别人留后路,手下无情是领皇的大忌,你表面仁慈实际内心狠毒,你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视万千人命如草芥,缺少了一颗仁厚之心。正是因为这些,先皇才最后决定让本皇来继承大位,而没有选择你!”
“哼!成王败寇,事已至此当然随你信口胡诌!”炎政一脸不屑之意,冷笑着说道,“你自己在先皇病榻之前做过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果真是冥顽不灵!”炎崇似乎有些被炎政激怒了,只见他语气一正沉声喝道,“炎政,你意图谋反,想要搅乱圣域太平实在罪恶滔天,本皇这次也无法宽恕你!”
“哼!我乃皇族嫡亲,不受死罪!”炎政扯着沙哑的嗓音嘶吼道,“如果你非要按罪论处的话,那谋反应该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何不将炎氏一族全部诛杀算了?”
“你……”听到炎政的话,炎崇不禁双目一瞪,怒声喝道,“炎政,你太放肆了!来人啊,将炎政即刻押入死牢听候发落。还有圣西王府内的所有人,也一并押入死牢!”
“炎崇,我不服……我不服……陆一凡,你可曾记得本王对你有恩,你答应日后要还,现在本王就要你偿还我的恩情……”
在炎政的一阵嘶吼声中,尹陌已经带人冲进来将垂死挣扎的炎政给硬生生地拽了出去,而看着刚刚进门时还自信满满风光无限的炎政此刻竟是变的和一只丧家犬一般乱叫不止,陆一凡的心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压抑,昨日王侯今日囚,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了,但今日的炎政依旧令他的心再度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澜。
“陆宗主!”待房间内的混乱平息之后,炎崇方才缓缓地转过头来面带一丝苦笑地望着陆一凡,淡淡地说道,“如今出现皇族之内的败类,让你见笑了!”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圣西王?”陆一凡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继而开口说道,“皇族之人不受死罪,陛下莫非想关他在牢中一辈子?”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炎崇眉头稍稍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而炎崇话一出口,韩啸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眼巴巴地望着陆一凡,生怕陆一凡一个不小心再说错了什么话。
对于炎崇的质问,陆一凡却是突然反问道:“如果是,陛下会如何?”
“如果是你陆一凡替他求情,或许本皇会真的考虑放他一马!”炎敕淡淡得回答道,他的双眸始终紧紧地盯着陆一凡没有离开过半分,“那你呢?到底要不要替他求情?”
面对炎崇的再三询问,陆一凡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方才苦笑着缓缓摇了摇头:“他对我有恩,但也与我有仇,恩仇本不能相抵,但我也不想再过多参与此事,至于炎政究竟罪该如何,就交由陛下处置吧!”
“好!”炎崇满意地答应一声,在和韩啸对视了一眼之后再度冲着陆一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便转身扬长而去。
此刻,房间外疾风暴雨已经渐渐停歇,夜空之中乌云散去,竟是渐渐露出来半轮明月和点点繁星。
“暴风雨似乎已经过去了!”玉楼跟着领皇和韩啸离去的步伐径直走到房外,站在暴雨后的苍穹之下张开双臂,感受着此刻空气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不由地轻声淡笑道,“还好,炎政只是找了你,而没有找别人!”
望着玉楼那削瘦的背影,陆一凡不可置否地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此刻在他看向玉楼的眼神之中,却是不禁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地精光。
似乎是,陆一凡在暗暗揣度着什么!
……
第442章 牢中丧命
深夜,皇城死牢之中,炎政被单独关押在死牢最深处,自从他被尹陌亲自押解到这里之后,就不停地怒骂呼喊一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扰的整座牢房都一夜不得安静。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炎政在胡乱折腾一翻无果之后,似乎也有些疲惫了,牢房内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负责看守他的几名狱卒在陪着炎政一起折腾了大半夜之后,此刻也是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继而一个个地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阵粗重的鼾声便是在牢房外回荡起来。
狱卒无事一身轻自然能睡得着,可炎政就没那么惬意了,此刻只见他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一身华丽的锦袍也在这一路上被押解他的城军们给撕扯的褴褛不堪,披头撒发毫无整洁可言,苍白的脸上挂着不知道从哪蹭来的一片片的污泥,由于他刚刚才经历了一场人生之中最为巨大的变故,因此在经历了愤怒、绝望、悲哀等等一系列的宣泄之后,现在的炎政看起来竟是有些颓废不堪,咋一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足一副丧家犬的狼狈样。
或许是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此刻的炎政看上去疲惫至极,一双浑浊的老眼就这样呆滞地盯着斑驳不堪的墙壁,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抱在胸前,由于牢房内太过阴冷的缘故,他的身体还在不住地微微颤抖着,看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圣西王!”
就在炎政呆若木鸡地蜷缩在墙角时,牢房外却是突然传来一阵阴沉而浑厚的呼喊声,此人的声音被故意压得很低,语气同样冰冷的吓人。
听到声音,炎政的身子先是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继而他赶忙抬起头来朝外望去,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也瞬间迸发出一抹疑惑的精光。只见在牢房之外,一道被黑色大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魁梧身影正笔直地站在那里,由于牢房内光线十分阴暗,因此当炎政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此人的脸庞时,映入眼中的却是只有斗篷下的一团模糊的黑影,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你是何人?”炎政眉头微微皱着凝声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炎政的质疑,牢外之人并没有张口回答,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到此人的面容,但炎政还是能清晰地察觉到此人定是在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嗯?什么人?”
原本趴在桌上沉睡的几名狱卒猛然间被炎政的声音所惊醒,一个个迅速抄起桌上的钢刀,面色凶狠地将黑袍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狱卒上下审视着黑袍人,继而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皇城死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呼!”
还不等那名狱卒的话音落下,黑袍人却是毫无征兆地直接出手了,只见他的动作快若闪电,还不等那几名狱卒惊呼出声,他们便是猛地感到一阵极强的劲气直接扫过自己的身体,继而脚下一滑身子一轻便是东倒西歪地连番摔倒在地,有几个是直接昏死过去,而还有几个趴在地上连哭带嚎的,则是被黑袍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赏了几掌,闪转腾挪犹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便是夺了那几个狱卒的性命。
而看到这一幕,炎政先是一惊,紧接着而一抹兴奋之意便是瞬间涌上他的心头。既然来者杀了狱卒,那十之**就是来救自己出去的,这是炎政在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你是祁山派来的人?”见到此人干脆利索的结果了狱卒,炎政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继而他微微将身子朝前挪动了半分,满心憧憬地问道,“还是玄宗派来的?”
“除了他们还会有人想要救你吗?”黑袍人重新站回到牢房前,隔着牢门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那感觉似乎是在和炎政唠家常一般随意。而在他说话的同时,双手还不禁攥住紧锁牢门的铁链,而后双臂猛地用力一拽,只听得“咔嘭”一声脆响,手臂粗细的铁链子竟是被此人给硬生生地拽断了,随着铁链的应声落地,原本紧闭的牢门也被他给顺势拉开了。
见到牢门大开,一抹广狂喜之色迅速涌上炎政的双眸,只见他仓促着连忙站起身子,而后慌慌张张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毫不迟疑地抬脚便朝着牢房外的黑袍人走去,口中还不忘答谢道:“多谢相救,本王早就知道无论是祁家商会还是玄宗,都绝不会对本王落难而坐视不理!哈哈……他炎崇自以为将我关起来就能钳制住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吗?看来圣西王果然是准备充足啊!”黑袍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说着他还侧身为炎政让开一条路,“想彻底打垮你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哈……”炎政此刻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脸上的笑容自牢门打开之后几乎就没有合拢过,他径直走到黑袍人身旁,满脸笑意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你的主子又在哪里接应本王?”问话的同时,炎政还下意识地抬眼朝着黑袍人那被斗笠遮挡的极为严实的脸庞看去,而就在他透过牢房内昏暗的烛光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容时,刚刚还绽放在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在一瞬间彻底凝固下来。
因为此刻就在这斗笠之下所露出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亲自将其瓮中捉鳖的圣域护国公,韩啸。
“韩啸,怎么会是你……”炎政一见到韩啸,下意识便想要向后退去,可还不等他的脚步向后迈出,韩啸那孔武有力的双手却是已经死死地攥在了炎政的肩膀上,只见韩啸的两条胳膊微微用力朝上一举,炎政的身体竟是被他给硬生生地拎了起来,随着炎政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他的声音也由最开始的惊诧渐渐转变成了痛苦的尖叫,“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本王可是皇族圣王,你不能对我不敬……”
“几个时辰之间你的确皇族圣王,可现在你只是一个满身罪孽的阶下之囚!”韩啸狞笑着盯着炎政的双眸,韩啸魁梧不凡而炎政相对矮小一些,但是此刻韩啸已是将炎政的身体举到了与自己平视的高度,“对于一个待死之人,还谈什么敬与不敬呢?”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面色仓皇的炎政一个劲地闪烁着自己的眼神,他不敢与韩啸的虎目直接对视,因为此时此刻炎政的心里一直在发虚,“你不能杀我,我是皇族嫡亲……”
“皇族嫡亲的确不受死罪!”不等炎政把话说完,韩啸便是抢先冷笑道,“所以陛下也拿你没办法,因为根本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定你的罪,毕竟堂堂圣西王竟然想要造反,这事一旦传出去对皇族的颜面极为不利。但刚刚你自己也说了,如果只是把你关押起来,那陛下根本就无法永远的钳制你,毕竟圣西王在外面的帮手众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圣西王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也为了彻底根除陛下的忧虑,同时还为了避免有损陛下处世的公正遭万民非议,所以韩某今夜特意来此……送圣西王上路!”
“你……你果真要杀我?”炎政此刻脸色苍白,身子更是一个劲地哆嗦,口中颤颤巍巍地恐吓道,“你敢暗杀皇族圣王,你……”
“不是暗杀!”韩啸轻轻摇了摇头,与此同时他还将目光缓缓地朝着躺在一旁的几具狱卒尸体望了望,而后冷笑着说道,“是圣西王企图越狱在先,杀了狱卒在后,所以才会不小心殒命在乱斗之中。”
“你想栽赃……”
“这种事圣西王不是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吗?”韩啸缓缓地放开自己的右手,只用左手拎着炎政。继而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圣西王的眉心正中,此刻炎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悲惨命运,于是拼命地挣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只可惜在韩啸的手中,炎政就如同一只瘦弱的鸡崽一般根本就掀不起半点波澜,“你犯下的是滔天死罪,从你决定谋反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一切如你所自己所言,正因为你比陛下更懂得玩弄权谋,所以你就更加要死,否则陛下永远不会安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圣域再大也只能有一个领皇,这道理我想圣西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炎政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眉心前的那根手指,口不择言的连连哀求道,“韩啸,你放过我……我们联手怎么样?如今城外大军全都听我的号令,城内守军全部由你掌控,只要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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