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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草木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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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娘走到自己村的田坂上,这和她打招呼的人就多了起来,许多村人知道大狗也出事了,但是出事之后就见不到大狗的人,更不知道他们出事的详细情况,憋了许多的好奇心,这时候见大狗娘从镇子上回来,就拉着她问话。
“你们大狗怎么样啦?”
“哎,可怜我们大狗啊,一只手断了啊。”
“啊?真断了啊?医生不能补上去吗?”
“你说的好容易,断了的东西补上去哪那么容易呢。”
“哎呀你们家大狗到底是怎么弄断手的啊?老三是被他自己炸死的,你们大狗是站的和他太近了吗?”
大狗娘张嘴就想说大狗是被老三炸断了手,话都在嘴边了想起自己儿子的话,硬生生的忍了,转而说了句:“老三死的真可怜啊,我们大狗也可怜,站在一边都被炸-药炸断了手,都怪这炸-药啊,你说哪个人想出来的这东西,害人不浅啊!”
“你说的是,炸-药这东西听上去和放炮仗差不多,实际上这个凶多了,你看山都能炸开,炸个人真是小事体,这可是危险东西,真不能随便拿来玩的。”
“我都骂过我们大狗了,什么不好玩去玩这个,老三都赔了一条命进去,我们大狗捡回一条命来还算好。”
“老三明天就下葬了,你们大狗还在医院里,这一包炸-药真的是害人不浅。”
“老三明天就上山了啊?”大狗娘小心翼翼的问,这才有点心虚起来,毕竟是自己儿子把炸药扔出去把老三炸死的。
“是啊,也放不住呢,这温度又高,早点葬了还好些。”
“哎,你们说,这老三死在这七月半快到的时候,会否会被拉去当猪杀了吃肉呢?”
大狗娘听的打了个寒颤,大白天的觉得身上一凉,身边围着的人虽然多,她却突然害怕起来,对人说了句赶着回家就走了,走到木桥头也不敢往晒场上看,快步走着就回自己家去了。
家里小儿子却和大儿子一样躺在床上,他奶奶坐在一边陪着小狗,却原来小狗被吓得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发低烧,大狗娘又搂着小狗哭了一场,心疼的不行,赶紧蒸了碗鸡蛋羹给他吃,又忙着料理家里的活,猪草没有了,她婆婆说公公在山上会带回来,大狗娘等不得,自己也上山去割,只是不凑巧,又跑到了正在给老三做坟的那山上,远远看着已经能看出大致轮廓的坟墓,大狗娘不敢多看,提着篮子就走了。
大狗父子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了还没回来,七月半的祭祀都是大狗娘和小狗两个人办的,他们早早的就分家出来了,孩子都大了,节次祭祀这些,每每都是自己家里做的,只是这一次,小狗在他娘请大人进门享用祭祀的时候,隐约听得他娘说了老三两个字,他病好了之后胆子都变小了,一听老三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打了个寒噤就躲到了灶前,那里刚烧火烧了许久热的很,等他娘走过来,小狗大着胆子问她:“娘你刚才在喊三哥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娘哪里喊了老三了?小孩子不要多嘴。”大狗娘十分凶狠的瞪着小狗:“你可不要出去和人乱说,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
“哦。”小狗答应了,可是他清楚明白的听到了他娘轻声的说了老三两个字,他们家没有排行第三的人,老三就是三哥吧?娘她为什么要喊个外人来享用自己家的祭祀的饭菜呢?
☆、有情
七月十五一过,老三的七又做了一个,莲花的精神还是不好,那时候的衣服都做的宽松,她怀了孩子快四个月了,但是肚子依然小,还不能看出来,最近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她就是坐在门前,隔着邻居家的杏树,太阳晒着也不觉得热,老三家这边都是新建房子,本身就是在角落,周围走几步就是田地,他们家只在左边和后门有邻居,前门这一片,远一点是别人家的菜地,近处有一小块平地,算是老三家的。
因是自家的自留地建的房子,前边空地这一片,要是勤劳点,本可以开成菜地,自己家门前种点小菜,不知道多方便,只是老三把菜地是开出来了,他前段时间犯懒,种下去的菜却不是时节,种的晚了点,人家的南瓜都老了,他种下的南瓜藤还当嫩,开出了许多金黄色的大大的南瓜花,只是花开的大的未必结果,结了果的还犹带着未谢之花,能看见的最大的南瓜也不过是一口碗的大小,比起别人家脸盆大的南瓜,老三家的自然是不能看,可是,那是老三种的南瓜啊,他人走了,留下的东西却太多了,叫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他,想少想念一点都不行,不过是和他过了几个月,怎么就像过了一辈子了呢?
莲花坐在自家门前很久了,她婆婆在家里收拾了下,不放心的走到门前来看,看她还是坐着就说道:“莲花你坐了这么久,下去空地上走走吧。”
莲花回过神来看她婆婆,看她脸上一脸的担忧,就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往下走,她家门前和下面的空地,差了两级台阶的距离,莲花走的很小心,下了台阶之后就往自家的菜园子走,说是菜园子,其实连外面一行拦小鸡小鸭的篱笆都没有,老三当时并没有这耐心细细的做这些活,他做了一半没做完的事很多。
莲花走近菜地,地分三垄,左边一垄地里一半种着些空心菜,只是种的晚了些长的不大,莲花一次都还没摘来吃过,一半是韭菜,看着也不好,矮矮的都没多少可以剪来吃,中间一垄地里一半是些苋菜,这个倒长的很好,笔直的杆挺立着,看着现在就能砍来腌制了吃,还有一半是苦麻菜,也是小而矮,以前老三不上心照顾,这段时间怀孕之后莲花也疏忽了,家里又出了事,眼面前的菜地,连老葛都没心思料理,不过是除干净了草,可是一段时间缺了人照顾,植物身上慢慢的就能反映出来,菜叶子都是黄恹恹的,即使现在下了肥,也要过几天才能吸取进肥力进而肥嫩起来,倒是最右边的一垄的南瓜藤,叶子肥大嫩绿,金黄色的花开连绵,东躲西藏的小南瓜十分脆嫩,叶子下面躲的十分好的才有两个碗口大的南瓜,想要吃老南瓜的话,看样子还要很久。
莲花看着这些地里的菜,心里慢慢的什么都不想,只看着地里,一边随手扯着地里的野草,家里老三娘不知道在做什么,很久都没出来看莲花,让她把两垄地里的野草都扯了一遍,第三垄南瓜,枝叶藤蔓茂盛,并没多少草在里面,莲花看着觉得好,想着中午可以用新鲜的南瓜藤做汤吃,就挑着折了些嫩嫩的南瓜藤来,只是一个不小心,把刚长出来的,还犹带花朵的小南瓜也给带下来了。
地上的那小南瓜极娇嫩,掉在地上滚动了下,被细石子划破了表皮,一点点汁液就流了出来,透明的像眼泪,顶端上的花还没谢,南瓜已经结成,莲花呆呆的看着,平常见惯了的东西,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叫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老三没了,她还有孩子,老三不在了,可他留了个孩子给她,老三去了地下,可他对她的那些好难道就没了么?不是的,都在心里,他对她多少好,一点点都记在心里,就算他不在这个世上,她也记得他的好,他那么想要个儿子,他怎么舍得死?他多想活着啊!他都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呢!泽安泽安泽安...
“莲花?你怎么了?”老三娘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午饭,想起很久没见莲花进来,急忙出来看她,发现她在菜地里就赶紧过来看。
莲花回头,脸上犹有泪痕。
老三娘不由得满是心疼,轻声责怪她:“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好歹先想想你自己和孩子呢,老是哭老是心里难受,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娘,我以后少哭,我得活的高兴些,老三他不知道多想活着呢...”
老三娘含着眼泪点头,谁想死呢?自己那才二十多岁的小儿子啊,都没过几天的好日子呢。
“娘,我想起来老三走之前都给孩子想好名字了。”
“啊?真的啊?他想了个什么名字啊?”老三娘一边擦眼泪一边笑,儿子还真是厉害,连名字都想好了。
“他说想要儿子,名字就叫泽安,我说为什么叫这个呢?”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叫呢?”
“他说前面一个字,泽,是那个伟大的主席的字,肯定是个好字,后面一个安呢,就是希望孩子平安了。”
“这意思倒好,这就行,那你生下孩子来就叫这个,也不用你爹费心去叫人取名字了。”
莲花点点头,现在想起来,老三走之前,好像做了许多事,孩子名字取了,银洋在哪里也告诉了她,倒好像知道要出事一样,难道他命里真的有这么一劫吗?
“这都午时午饭时间了,你爹怎么还不回来?”
莲花跟着抬头看天,太阳当空照着,广播呱啦呱啦在唱,确实该回来了呢。
老葛怒气冲冲的转过巷子,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小儿子家门前的老太婆和小儿媳妇,她们肯定也是等的急了吧。
“老头子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呢?你肚皮否饿,我们倒要饿了。”
“我也想早点回来,都下山来了,走到咱们自己地里去看看,结果也否晓得是哪个否着调的东西,在我削好了草的地里扔野草进来,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扔的,他娘的,我非骂死他不可。”
“哪块地啊?”
“呐,就是差不多半山腰那块啊,我种了番薯的。”
“那上面否是大平家的地吗?我听人家说他爹最近病的躺床上了,否会是大平自己去干活就随便乱来了吧?”
“这倒也有可能,要是他随手乱扔的话,这臭小子是没脑子的人。”
这边老葛在说大平是没脑子的人,但是他怎么都否会想到这大平居然还打主意到了他家小儿媳妇的头上,他在家正在跟他爹说话。
“你脑子否灵清的,傻想否要多想!”
“我哪里傻了?我想讨老婆有啥个错?”
“你倒是想想看,老葛家是什么状况,你再看看我们自己家里,他家小儿媳妇会愿意嫁给你?别做梦了!”
“可她是寡妇了啊,寡妇人家还想要嫁什么好的?人家说,她会愿意嫁给我的呢。”
“哪个人家?又有哪个人哄骗你了?叫你否要乱听人家的话,你是否是傻?你就是个傻子!”
“我否傻噶!人家都有老婆,我这么大了,怎么能没老婆呢!”
大平爹躺床上呢,被他大儿子气的气喘吁吁的,儿子没老婆,讨不进媳妇来,他难道不着急不难受么?可是儿子这个样子,哪个好好的姑娘家愿意嫁给他呢?就算他是好的,家里这样穷,一般人家哪里肯让女儿来受苦呢?老葛家小媳妇,虽然死了男人,可是样貌生的多少好人又不傻,虽然肚子里还带着孩子又在热孝里头,可是村里对她有打算的人家应该不少啊。
大平爹想的没有错,村里有人家讨不到老婆的,真的在眼热莲花的不在少数,她死了丈夫,虽然怀了孩子,但是又有新造好的房子,家里要是兄弟多的,入赘进去,什么都是现成的,这多少好呢?大不了就是养下老三的孩子,但是以后又不是不能生了,不嫌弃莲花是寡妇的多的是,要不是老三的七都还没做完,只怕就有人要上门了。
这边大狗娘和人闲话的时候,自然也听到了好些人家想去说莲花的消息,她听的多了,脑子里就转着主意,这莲花样貌否错,人也厉害噶,以前都跟公婆分家产,虽然现在改了不少,但是做人主张是有的,自己家大狗断了一只手,以后过日子只会多艰难,说不定就要到处受气受欺负,找个厉害的媳妇帮着,那多少好呢?大狗虽然害了老三,但是也没人晓得不是?要是以后照顾他老婆孩子,这不是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容易在晚饭前补上了,晚上继续码。
☆、打算
这天晚上的时候,阿辞爸爸从中山回来到家之后,看自己老婆还在做饭,就先到门前去擦身,天已经有些凉了,早晚尤其明显,擦身的时候已经要兑一半热水了,阿辞和阿飞看爸爸在前门屋檐下打水擦身,也凑过来想让爸爸帮着洗澡,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阿辞爸爸可不敢一个人帮两个孩子洗澡,耽误的时间长一些就容易着凉了,就对他们说等吃完晚饭爸爸妈妈一起帮他们洗,阿辞就听话的走开了,阿飞却不干,凑到爸爸旁边,抱着他光溜溜的大腿就是不放,阿辞爸爸很无奈,这儿子再小也淘气,臭小子就是不听话,哪有女儿乖巧啊。
阿辞爸爸穿着个大裤衩,给打湿了衣服的儿子脱了短裤衣服,拿水先给他洗,给他打了肥皂,又给阿飞全身搓了下,阿飞被爸爸摸的哈哈哈的笑,实在身上的痒痒肉太多了,一碰就这样,做爸爸的又没妈妈细致,粗手大脚的碰来碰去,洗了多久阿飞就笑了多久,连隔壁的奶奶和五叔都端着饭碗出来看,被阿飞带的都在笑。
天凉了吹来的风就清凉,身上温水很快变冷,阿辞爸爸不敢多耽搁,把阿飞洗好了,先把他抱到楼上换了衣服,再下来自己又洗,然后才去换的衣服,这时候晚饭也就好了,桌上不过三碗菜,咸菜黄豆酱和一碗冬瓜,这个季节的菜是少了些,有冬瓜吃也不错了。
阿辞妈妈昨天在山上自家地里摘回来一个大冬瓜,她切开冬瓜之后,分了一大块给阿辞奶奶,又拿了一块去给自己娘家弟妹吃,留在家里只有一小半,此外还剩下冬瓜里面的肚肠,阿辞妈妈把冬瓜肚肠去掉籽,拿醋和糖拌了腌制下,分了一碗端去给阿辞奶奶,余下的叫阿辞和阿飞吃,酸甜润滑还挺好吃的,就是种的冬瓜没结几个下来,一个夏天里吃到的冬瓜都少。
吃晚饭的时候,阿辞爸爸忽然想起什么,问阿辞妈妈:“你和老三老婆熟不熟的?”
“莲花吗?见过几次,没多说过话的,怎么了?”
“我今天坐着休息的时候,听几个比我小的人在说莲花,说是有人在想她,打算过些日子去说亲。”
“什么?这老三百日都还没满啊,这些人怎么就这样急着去说?”
“这不是都没老婆吗,穷啊。”
“穷也不能这样呢,说难听点老三尸骨都还没冷呢,几个七都没做满,这些人就打算上了,也不怕被人骂。”
“你这样想别人否一定这样想,老三这样去了,留下莲花还有她肚皮里的孩子,还有一间房屋家产摆在那里,虽然讨了莲花去就要做爹,但是一个生下来就养起的孩子,总还是能亲一些,还有就是自己也能生,那些人这样一想,你说莲花抢手不?”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老三的爹娘都还在呢,莲花也否是说嫁就能嫁啊。”
“事情就在莲花身上呢,你看,要是莲花自己同意了呢?”
“这不能呀?这怎么可能呢?”
“你这样想,别人否这样想呢,他们想的大概就是我也算不错了,莲花一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我看的上你,你难道还看不上我?”
“这也太不要脸了,都是什么样人在这样说?”
“说的人挺多,我看他们有想法的人否少,就是不知道有几个真的去说。”
“要是老三爹娘知道了,这得可有多伤心呢。”
“所以我问你和莲花熟不熟,我也没和她打过多少交道,她到底是什么样人也不晓得,要是有人去说她了,也许她觉得有好的看对眼的呢?”
“这个真否晓得了,只是看她伤心的样子,这实在是没心思现在说这个吧?”
“难说。”阿辞爸爸摇摇头,放下碗筷他吃完了饭,又看阿飞跟着也吃完了,就是阿辞还在慢慢吃,就对阿辞说道:“你看弟弟都吃的比你多比你快,阿辞你能否能多吃点饭啊?”
阿辞扁了一张小嘴,弟弟吃饭快和自己吃的慢有什么关系呢?弟弟又不来抢她的吃,她也不要弟弟的,有好吃的都是两姐弟平分的,爹妈只尝一口就都说不要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不喜欢吃好吃的。
“你现在不读书在家里可以慢慢吃,等过几天要是开学了,送你去读书了阿辞你怎么办呢?读书去可是有迟早的呢,要是上课时间到了你迟到了,老师要罚你的呢。”
阿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读书去连饭都不能好好的吃吗?“我否要去读书了!阿爹,我要吃饭的。”
“谁不让你吃饭了呢?可是阿辞你也不能吃的这样慢悠悠吧?还要挑三捡四的,你看弟弟有什么吃什么,吃的多少快呢。”
“可是有的菜否好吃呀。”
“阿辞你是生下来就没过过苦日子,你晓得爸爸小时候多可怜,连饭都没得吃呢。”
“饭都没得吃?那吃什么呢?”
“能吃的都吃呢,给猪吃的糠啊,番薯藤啊,杂七杂八现在猪吃的东西,爸爸小时候人都不一定有的吃呢。”
“猪肉很好吃啊,吃猪肉啊。”阿飞插了一句嘴,他已经坐在楼梯最底阶上玩个小木块了,那是外公给他的,大大小小的五块木头,可以随意的组合着玩。
“阿飞傻蛋,那时候人都没饭吃,哪里还有猪肉吃呢。”妈妈在灶台上忙着收拾,听儿子说的天真,忍不住就损了下他。
“我才不傻呢,姐姐傻,饭吃的这么慢!”
“我又不是故意的,慢点怎么啦?”阿辞觉得委屈极了,不就是吃饭慢了点,怎么都说她了呢,弟弟也来欺负自己。
阿辞爸爸看女儿眼睛都红了,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了,急忙就说道:“阿辞乖,听话把饭吃完了,你看妈妈都快洗好碗了,就等你了呢。”
阿辞都扁着嘴要哭了,被爸爸说她乖,眼泪就掉不下来了,扒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饭,阿辞才端起自己的饭碗给妈妈送过去。
阿飞父子俩是已经洗过澡了的,吃完饭阿辞爸爸就带着儿子上了楼去,阿辞妈妈洗完了碗筷,又收拾了下,这才打水到家里的大木盆里,关了门又给女儿脱了衣服擦身,天凉了一般小孩都不给下河去玩水了,夜里洗澡晚一点,都得关了门洗,夜风吹的有点凉了。
等阿辞也躺到了床上的时候,她从床头爬起来,靠着窗往外看,天上的月亮已经从山那边爬了上来,一轮圆月高挂天空,星星远远的闪耀光芒,满村寂静,忽然一下灯光熄灭,蜡烛被阿辞爸爸吹灭了,阿飞叫了一声:“月亮好亮啊。”他睡在床尾,看姐姐在那边扒着窗户看月亮,便也爬到床头这边,阿辞爸爸给他让位置,他就抓着窗边往外看,月亮太大太亮,万千银辉下人间,星星都远远的边去了。
“你说要不要去和老三爹娘提个醒?”
“你也是今天刚听到的消息,那些人真的不会这么急吧?”
“当然是越早越好呢,现在莲花肚皮都没大,要是万一能成,样样都是现成的,你不知道那些没老婆的有多急呢。”
“他们就否晓得想想老三呢,人走了才多久。”
“人走了就是一场空啊,谁还在意呢?也就是自己爹娘最伤心。”
“那也否一定的,我看着莲花也是真心实意的对老三好的,未必就让人哄了去。”
“你明天要是碰到了老三他爹娘,就提一提这个事情,让他们心里也有个底。”
“嗯,快开学了,阿辞真的送去读书么?我总觉得她还太小,七岁还不到呢。”
“可以读就送去吧,早点读书早点识字,不要像我们一样不识字要吃亏的。”
“哎,我小时候,我爹是哄着我去读书,还特意买了算盘给我用,是我自己不愿意读书,那时候真否晓得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家里干活要紧吧,咱们那时候读书也不像现在,整天的喊口号开大会,字都不教几个的。”
“要是阿辞去读书,阿飞就要跟着婉婉他们玩了,也没人看着了。”
“本来就不是阿辞看着,阿飞是看的住的呢?他皮起来玩到哪里去都否晓得。”
“我不是皮蛋!”阿飞听见了他爹娘在说他。回头就应了一声。
“好好,你否是,你快点回来困觉了。”
“我否要,外面有萤火虫在飞呢,我要看萤火虫。”
“我要看星星。”
“萤火虫好看呢姐姐。”
“星星好看。”
“星星又不会动,也不会跳舞,萤火虫会飞来飞去的呢。”
“可是星星你抓不到啊,那么高呢。”
“抓不到的才好看吗?抓不到有什么用呢?”
“没用啊,好看就行。”
☆、他心
转天的早上,阿辞爸爸吃了早饭就去上工了,阿辞和阿飞在前门和婉婉他们玩,阿辞妈妈挑着担子上山去锄草,顺便带些猪草回来给猪吃,上了村子前面的山上,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刚巧就看见了老葛在地里,阿辞妈妈犹豫了下,想起以往老三看到她总笑嘻嘻的喊二嫂,这个坏人还是要做得的。
“阿叔,你也在山上啊?”
“啊?哦哦,你也来了啊。”老葛听见有人喊,回头看是阿辞妈妈,他当然认识她,一个村子里的人,从小看到大的,后来结婚嫁给了贤生,自己家老三和贤生要好,一直喊二哥二嫂的。
“阿叔,你活要干,但也不要这么累。”阿辞妈妈看老葛气色不怎么好,没一点的精神。
“嗯,你是要做啥去?削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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