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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修缘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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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雨凡笑着摇头,在‘千岁酒老’的逼迫下他倒也渐渐喜欢上了酒。“每日里能见你我便不觉得委屈了!“此外,让他觉得幸福的是身边还有离桑的陪伴。
关星宇沉默着点头,“眼下我们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我会想办法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考取功名,为百姓们牟取福利!做一个受人敬仰的人!“
梧雨凡咧嘴笑着,不住地点头。
眼前的景象被一阵刺眼的光芒照得模糊。梧雨凡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他将关星宇的双手位住,带着淡淡的笑,“晚上记得别再来晚了!”
关星宇的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嗯,知道了!”
‘万醉居’,梧雨凡被‘千岁酒老’吵醒。看到他面红耳赤,梧雨凡知道他又喝多了。
“太白兄,好久没出新诗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梧雨凡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对于‘千岁酒老’莫名其妙的问话,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为什么?”
“没有好酒哪能出好诗,睡觉是解决不了问题滴!”说罢他一把将梧雨凡拉住,硬拉着他出了房间。
湖水之上透着淡淡地荷香,长亭里,‘千岁酒老’兴高采烈地为梧雨凡满上一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千岁酒老’吟罢将酒杯高举。
梧雨凡很配合地将酒杯也举了起来。“好诗,好诗!”
‘千岁酒老’指着他笑得合不拢嘴,“太白兄,谦招益,满招损啊!”
“我知道,此乃出自《尚书大禹谟》,“梧雨凡扬扬自得。
‘千岁酒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莫要再秀你肚中的文墨了,今日喝痛快了,你再为我吟些畅快的诗句来!“
梧雨心愣了,寻思着他口中的‘太白兄’可能是个大诗人。若‘千岁酒老’要他作诗的话,这个角色他可就难演了。
梧雨凡勉为其难地将酒水吞下,一团‘烈火’迅速在胸中蔓延开来。他不住地拍打着胸口,张嘴不停地喘气。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明白,酒水越是浓烈就表明‘千岁酒老’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千岁酒老’再度将酒满上,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来太白兄最近用脑有点过度,这酒量是越来越不行了,没事就多来我这儿坐坐,心绪或许就被一下子打开了。“
“酒老常与美酒做伴倒也不见得心中开朗到哪儿去,“梧雨凡进入了角色。
‘千岁酒老’面无表情,独饮一杯,“美酒却不懂人心啊!它远不及太白兄这般能与我谈笑风生,亦不能解我心中之苦情。”
梧雨凡端起酒杯也学着‘千岁酒老’的样子一饮而尽,这第二杯酒下肚,让他在难受之余感受更多的是如梦如幻。
“那便同我今朝把酒颜欢,醉生梦死如何?”
‘千岁酒老’开怀大笑,“知我心者太白兄也!”
一番酣畅之后,梧雨凡半醉半醒之间如同太白上身,举杯吟唱,“点点碧波荡漾,酒老心中惆怅。醉幻知己作陪,梦醒挥笑痴叹。苦意挫生难吟,慰求童乐消憾。”
‘千岁酒老’轻晃脑袋,“这诗与之前的比不得,太烂,太烂……”
梧雨凡憨笑一阵,“酒老的朋友岂是我能比得上的,若是有机会我也真想见见,还望他多多指点些……”
‘千岁酒老’酣然入睡。梧雨凡晕晕沉沉地扶在雕栏上一番呕吐。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湖水没有将他吞没,而是温柔地将它托起。他就这般飘浮在水面上沉沉地睡去。
远处的离桑在岸上噘嘴看着,“爷爷太可恶了,怎么老是拉他喝酒……”她喃喃地说着,纵身跳入水中将梧雨凡拉到了岸上。
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她将梧雨凡带到了‘望穿湖’,将他安置在蚌床上。之后游身来到珊瑚丛里采摘了‘解酒珠’。
梧雨凡吞下‘解酒珠’后,过了片刻方才醒来。看着床边坐着的离桑,他不住地笑了起来。
“还笑……”离桑撇嘴。
梧雨凡坐起身子,“酒老爷爷挺可怜的,我有你的陪伴,他却无人问津。”
“醉了之后又能怎样呢?他不还一样的无人问津吗?搞不懂酒到底有什么好的!”
“人生在世快乐本来就不会是长久的,酒所能带来的欢娱虽然是短暂的,却可以让人释放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苦痛,人不总是虚伪的,他也会有需要展现真我的时候。”
离桑痴痴地看着梧雨凡,觉得他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她点头,“以后我们多陪陪爷爷,逗他老人家开心就是了。”
梧雨凡笑着点头,“世人都会害怕孤单,爷爷到了凡尘也不例外。”
“好了,虽然我不是人,但我理解你所说的那种感受。做人不易,做鱼又能好到哪儿去呢?”离桑说着摊开手掌,神情黯然地看着手心里的‘灵犀定念珠’。
梧雨凡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心下自责,“对不起,我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了。“
离桑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流泪。“
“流泪?”梧雨凡吃惊地看着离桑手中的‘灵犀定念珠’。他将自己的珠子也拿了出来。“我的倒没发现。”
“我时常会梦到爷爷,我总感觉他就守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就像我跟星宇一样,我也会在梦中常常与他在一起,他就住在我的心里。你爷爷不也住在你的心里吗?这是件高兴的事不应该悲伤的!“
离桑将珠子收起,而后笑着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流泪,但我觉得它流的是幸福的眼泪!“
离桑的解读让梧雨凡十分赞同,他不禁感到把‘灵犀定念珠’送给她是对的,爷爷流的会是幸福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执手约到老
时光飞逝,一花一木跟随四季的转换不断重复着旧时的模样。转眼十年已过。曾经的孩童一个个都长大了。但在一花一木的眼里,这个世界不曾改变,万物生灵皆如此。
江府后花园,江容雪坐在亭子里痴痴地看着湖面中的自己,若有所思。一席粉衣的女子悄悄地来到她的身边,“小姐,想什么呢?”
江容雪被女子突然的到来惊吓到了,她抚着胸口喘了口气,“你这丫头,吓死我了!”她没好气地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搔着脑袋笑了笑。她名叫采姻,七岁那年来到江府侍奉江容雪。长久的相伴让她俩十分有默契,抛去主仆的身份,江容雪视她为最贴心贴肉的密友。采姻在她面前从不拘束,对她生活上的照顾虽说总是粗心大意的,还受了江夫人的不少责备,但在心灵上她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的。很多时候不用江容雪过多言语,她总能把她看得很透彻。在江容雪的内心深处,采姻早已是她生活里离不开的人。
“哦,我知道了,你又在想他!“采姻鬼鬼地笑着。
江容雪叹息,“是好久没见了……”她与关星宇每次见面都要通过沈乐逍。而且是在江夫人带她去沈府拜访的时候。江夫人原本是让她与沈乐逍联络感情的,却不料被沈乐逍借机让关星宇与江容雪相会。而对此,沈乐逍是很乐意帮忙的。
眼下江容雪大了,江夫人便很少再陪同她去沈府,而是让管家带她去。
“想不想和他再见面?”采姻俏皮地问。
江容雪羞红了脸默不做声。
采姻笑,“我明白了,跟我走吧!”她说着拉起江容雪离开了亭子。
“你又要怎得?”
“带你去见关公子啊!”
江容雪止住了脚步,“还是算了吧,上次都已经被管家发现了。”
前不久,在沈府管家不小心撞见了她同关星宇在一起时的情形。
“你有没有受到夫人的责备?”采姻问。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实话告诉你,管家已经被我给摆平了,他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采姻拉着江容雪再度走了起来。
“你是怎么把他摆平的?”江容雪不禁好奇。管家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死板、固执的。
“一般下人跟下人之间是比较好沟通的……”
采姻带江容雪找到管家,她将江容雪拉到一边,之后跟管家进行了一番交涉。
“这次又得麻烦你了!”
管家心下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你这丫头别不知好歹,上次的事我都已经为你们瞒过去了,还得寸进尺了?”
采姻斜了他一眼,“我明白您的意思,放心见一面又出不了什么乱子,再说不还有我陪着她嘛!与其夹在夫人和小姐之间为难,倒不如适时地闭上一只眼,这样也好两相无事呀!”她说着暗自将一金灿灿的物件塞给管家。
管家偷偷瞅了一眼,是个金簪子,“那你可把小姐给看好了,另外也劝劝她该放的就放下吧,省得日后痛苦……”
采姻顾不得理他,跑到江容雪身边,“管家愿意帮我们了。”
江容雪喜不自禁,“你真厉害!”
采姻冲江容雪做了个鬼脸,“都说了嘛,下人同下人之间是容易沟通的。”
自打了然禅师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赠与江夫人后,江夫人一番苦修,还在府上建了佛堂,潜心供奉释迦牟尼佛。此刻他正在佛堂内抄写经文,她将抄写的经文不光赠送给了沈夫人,而且府上的下人们都人手一本。
江容雪同管家来到佛堂,在管家的配合下她慌称要去沈府看望沈夫人。江夫人心下欢喜,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觉得江容雪已经认可沈乐逍了。并寻思着是时候借机同沈夫人商量为他们筹办婚事了。
离开江府,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关星宇,江容雪的心里一阵欢喜。
“这次不如我们来个痛快的!”
采姻的话让江容雪愣住了,“你想怎样?”
“不如我们去关公子家,给他一个惊喜!”
江容雪连连摇手,“还是算了吧,我们此番已经够冒险的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采姻不住地摇头,“别怕,有我呢!”她说罢,从车棚里探出脑袋,冲跟在后面的马车招手道,“管家,你且先找个地方喝喝小酒,到了酉时我们再在此相会。”在此之后,她让驾车的马夫将车子赶快了些。
闻讯的管家赶忙探出脑袋,“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着远去的马车,他无奈地缩回脑袋。在此之后,他将藏于衣袖内的金簪拿了出来,贪婪地笑着。“若是到了沈府,沈夫人定还会有赏赐……”他喃喃地说着,脸上的笑意散去,不住地摇头。
马车里的江容雪心中忐忑,“这样做不太好吧,若是管家出卖了我们那日后我再与关公子想见可就难了。”
采姻挥了挥手,“不会的,我跟他都谈妥了,他不可能反悔!”
江容雪吐出一口气,“算了,既然都这样了,那便由你安排吧。”
采姻拍了拍江容雪的肩膀,“这就对了嘛!与其神神叨叨地,倒不如放开心思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光。”
江容雪笑着点头。
马车在行驶了片刻之后来到了关星宇所在的村子。
“小姐快看,那不正是关公子嘛!“采姻兴奋地指着窗外。
江容雪凑过去定晴一看,甜甜地笑着,“确是他!”
马车停了下来,采姻同江容雪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和煦的阳光下,关星宇赤裸着上身正在河里捕鱼。河岸的石堆上,若心托着脑袋专注地欣赏着。
在费了半天劲之后,关星宇终于不负所望用手里的竹棍插到了一条鲤鱼。
若心起身雀跃地欢呼着,“太棒了,这下我有口福了……”
关星宇乐呵呵地拿着战利品上岸,在无意间看到正朝他走来的江容雪后,他不由地愣住了。他将鲤鱼丢给了若心,之后揉了揉眼睛,“我不会看错了吧!”
“什么啊?”若心回过头去看,脸色黯淡了下来。“你没看错,是他来了。”
关星宇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大步朝江容雪跑了过去。
望着他的背影,若心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来到江容雪面前,关星宇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会来?”
江容雪粲然一笑,“来看看你啊!”
关星宇意识到自己光着膀子,立马转身回去拿衣服,“你等我下。”
他回到若心面前向她伸手,“把衣服给我。”
若心嘟着嘴不情愿地将一直拿在手里的衣服交给了关星宇。关星宇急匆匆地穿着调头回去找江容雪。
“她是谁?”江容雪看向若心。
关星宇扣着扣子,“是我的一个朋友。”
“仅仅是朋友吗?”一旁的采姻不乐意了。
关星宇迟疑了一下,而后点头,“她同乐逍在沈府,你们去的时候没看到吗?”
江容雪没有印象,“好像见过却并不那么深刻。”
关星宇拉住她的手,“算了不提她了,我带你去看爷爷奶奶。”
江容雪笑着点头,“是好久没见他们二老了,容儿心里甚为想念。”
“爷爷奶奶也一直想着你呢,人年纪越大他就越懂得什么叫牵挂,他们整日里惦记这个惦记那个,惦记的头发都白了……”
他们俩边说边走,采姻却呆站着朝若心看去,自顾自地说了句,“干嘛要来呢?不是自找不痛快嘛!”说罢,她追上了江容雪,硬生生地挤在了江容雪和关星宇之间。
“喂,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丫头吗?”关星宇觉得采姻的举动实在莫明其妙。
采姻冲他伸了伸舌头,“你还不是江府的姑爷呢,都教训起我来了……”
关星宇被气得猛吸一口冷气,指着采姻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江容雪笑了笑,将关星宇伸出手的指握住,“好了,这次还是多亏了她我才能出来见你呢。”
关星宇咽下了那口气,将采姻从他和江容雪之间推开,之后,拉着江容雪加快了脚步。
采姻自觉自己有些多余,“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她止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跟着他们。
院落里,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屋门外的石板上晒着暖暖的阳光。一群鸡仔围在他们的身下。奶奶从怀里的竹筐里抓了把谷子撒向他们。鸡仔不断点着脑袋吃得尽兴。
关星宇牵着江容雪的手出现在院门外。二位老人依旧安稳地坐着。江容雪静静地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她侧脸看向关星宇,“你不觉得这幅画面很美吗?若能同他们这般相依到老,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
关星宇笑着点头,“我希望我们会有那一天。”
江容雪的心中多了一丝伤感。
“是宇儿吧!”奶奶开口。
“是的奶奶,你猜我今儿个把谁给带来了?”
奶奶会心一笑,“是江小姐吧!”
关星宇笑。
江容雪却愣了一下。“奶奶她……”
“他们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关星宇说罢带着江容雪来到奶奶的面前。
“您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啊!”
奶奶笑,“我的眼睛虽说不好却也比老头子强点。”
江容雪握住奶奶的手,心下觉得难受,“回头我让管家带镇上的名医来给爷爷和您瞧瞧。”
“不劳烦小姐了,这些年多亏您的照应,不然我们怕是早就‘仙去’了,”爷爷冲江容雪拱手道。
江容雪听得心酸,“爷爷莫说此话,你和奶奶会长命百岁的,我和星宇会始终牵挂着你们。”
奶奶抹着眼泪,“若是我那孙儿在那该多好啊!”
爷爷心中也一阵伤感,“我这眼睛实在不争气,没能等到他回来,都不知道他长多高了,长得是像他的爹爹多一点还是像他娘亲多一点……”
江容雪红着眼睛将关星宇拉到一边,“你可知道雨凡的下落?”
关星宇一声叹息,点头。
“可能让他回来?”
“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回来……”
“谁?”
“莫无问!”
“回头到了府上我让管家去找!”
关星宇连连点头。
在感伤过后,奶奶让关星宇为江容雪做些好吃的。关星宇忽然想起被他丢在河岸上的鱼,心下嘀咕着若是把它带回来就好了。
“哦,对了,刚才有位名叫若心的姑娘送来一条鱼,说是你捉的,你把那鱼烧了给小姐吃吧。”
奶奶的话让关星宇愣了一下,他不住地开怀一笑,觉得若心实在贴心。
饭菜是江容雪同关星宇一起做的,她的首度体验是甜蜜且充满乐趣的,这也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生活,更加让她憧憬她和关星宇美好的未来。
饭桌上,江容雪吃得很香。虽说围着桌子坐的不是一家人,但却让她觉得比同家人坐在一起还要温馨。
太阳向西边不断倾斜,采姻出现在院子里。江容雪知道该走了。
关星宇心下也明白。她拉住江容雪的手,“我眼下已然通过了解试,再过一个多月就去参加省试,我相信我一定能通过继而参加殿试,取得功名之后就去府上提亲!”他信心满满地说着。
江容雪欣慰地点头,“我会等你的!”她捋起关星宇的衣袖,看着‘灵犀姻缘镯’留下的图腾甜甜地笑着。“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关星宇将她拥进怀里,“相信我,我们会在一起的。”
一只蝴蝶飞进采姻的视线,她伸手将它接住,“心里难受吗?”采姻嘟着嘴问。“要不争取下?”
蝴蝶立刻飞走了。望着它,采姻不住地说了句,“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归途生异变
马车缓缓地驶出村子,而江容雪的心却从未离开。
“谢谢你采姻,”江容雪拉着采姻的手不住地说道。
采姻却将手收回,“不用谢我,更不要谢我……”
江容雪诧异,“怎么了?还在生关公子的气吗?”
采姻嘟着嘴没有回答。
“我代他向你道歉总行了吧!”江容雪带着浅浅的笑。
采姻朝窗外看了一眼,“好了,都是我的错。”
风起,窗子上的纱帘由起初的飘然逐渐开始巨烈翻卷。
“好端端的,怎么就起这么大的风?”江容雪朝窗外看去。
一股子黑风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席卷而来。还未等江容雪做出反应,她已被裹在了风中。
马儿在高亢的嘶鸣声中脱缰而去,马夫随之从车上跌落。车体在黑风的笼罩下翻滚着飞入空中。之后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散了架。
在此之后,那股子黑风又以迅雷不及掩之耳之势退去。
马夫痛哭流涕地来到马车的残骸前,在不见江容雪和采姻后,他慌乱地在四周找了起来。最终,在一片洼地里他找到了已然昏迷的江容雪。
他将江容雪从洼地里扛出,在探得她尚有气息之后,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天色渐晚,他无暇顾及采姻,扛着江容雪急匆匆地去跟管家会合。
另一边,管家迟迟不见江容雪乘坐的马车出现 ,便让马夫将车子赶起,欲往沈府看个究竟。车子没走多远,他们便撞见了背着江容雪的马夫。
马夫泪流满面地将方才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向管家一番诉说。管家听得心惊胆战,最后拍着胸脯庆幸江容雪没出什么意外。看着依然昏睡的江容雪,他立马令赶车的马夫火速调头回府。
“采姻姑娘尚且下落不明,我们不再去找找?”
管家瞪了那马夫一眼,“小姐重要还是她重要?若是她这一睡不醒,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马夫咽了口唾沫不再言语。
管家在一声叹息之后,拍打起脑门,“哎,真是造孽呀,那死丫头倒是一了百了了,把这头痛的事情都留给我了,这回去可让我如何跟夫人交待呀!”
管家心中忐忑,无奈之中颤抖着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江容雪的脸颊,“小姐,小的求求您了快些醒来吧……”江容雪没有要醒的意思,他索性又掐了掐她的人中,江容雪依旧没醒,他紧接着又是捏鼻子揪耳朵,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车头坐着的马夫透过翻起的布帘看到里面的情形哭笑不得。
“行了,你烦不烦啊!”江容雪一声怒斥,伸展着手臂坐起身子。
车上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管家乐得合不拢嘴,他情不自禁地拉住江容雪的手,激动不已地说,“祖宗哎,你终于醒了。”
江容雪甩手给了他一耳光,“大胆、放肆、无礼……你刚才都对本小姐做了什么?”
管家心中的欢喜劲儿一下子没了,“小的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江容雪理了理衣衫,“回去再跟你算帐!”
管家愣了,“若是如此,要是夫人再问起小姐去了哪里,我可就不好交待了。”
江容雪滚了滚眼珠子,“那便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管家贼笑,“这便好了,日后小的也好继续为小姐效劳!”
江容雪瞪大了眼睛,“我郑重地告诉你,之前的事都翻篇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也再不会去找那穷酸书生了!”
管家实难相信这话是从江容雪嘴里说出来的,他欢喜不已,“没想到小姐也会有想明白的时候,小的真替你高兴啊!”
江容雪扬扬自得,“人嘛难免会有犯糊涂的时候。”
回到江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容雪在管家的掩护下急匆匆地回房间换衣服,走到房门外的时候他们二人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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