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斧传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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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狂徒的身形也离开了当场，在天光下，脸上的沟壑更是深沉。他诧异地望着那搽着地面倒退数十丈的黑色身影，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无比的震惊。
一道足有半尺的深沟横亘在韩枫的身前，他身体半跪在地上，双腿深深扎进了青石之中，低着头，满头淡黄的长发在九月的寒风中随风轻舞。一身的黑衣上布满了灰尘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布色。
半晌，一阵嘎嘎的怪笑传来。
“好小子，我还是小瞧了你，不只是符道，你的武学中有着其他的器意。你……究竟运用的什么武学？”第五狂徒从韩枫的拳头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只是他不敢确定。
没有声音，只有凉凉的风从空中刮过。第五狂徒看着韩枫，他半规的姿势说不上潇洒，但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第五狂徒的心中升起。他极为不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的眼中，这个无名的小子就像一只蚂蚁，他相信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小子的生命。摇摇头，把这种不快抛向脑后，可是从来没有人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的。
第五狂徒灰褐色的瞳孔中，射出的神光如闪电一般。一种威压缓缓升起，锁定在韩枫的身上。他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从韩枫的口中传出，淡金黄的头发在空中向后飞去，露出了盖着的眉眼。
韩枫的面色苍白无比，黑色的前胸已经一片鲜红。血渍混合着泥土的污泥使他的前襟衣领上一片肮脏。出奇的是此刻他那狭长耐看的眼睛却是亮如寒星。旁边那一直注视着韩枫的少女紧攥的双手猛然收紧，指甲已经划破了掌心。
第五狂徒看着韩枫那双寒星一样的双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异常地浓郁起来。
“好小子。”他已经记不起今天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反正知道自己一生中说这句话的机会并不多。
第五狂徒苍老而倨傲的话语在寒风中如金铁交鸣。
“如果你能接下老夫这最后一拳，今天老夫就做主把这丫头许给你做老婆。”
雷倒……
“不要。”
同时发声的是男女二声部。那蒙面少女急急说道：“你……你为老不尊，我……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五狂徒为人在亦正亦邪之间，行事我行我素，哪里管什么尊不尊？
他哈哈笑道：“小丫头，这小子如果能接下老夫五拳，虽然不如老夫，但已经是了不得的了，这少年以后必是前途不可限量，恐怕你到时感谢老夫还来不及呢。”
韩枫急道：“老前辈也不能拉郎配呀！况且，这种事怎能由你一言而定。”
第五狂徒大笑，说道：“老夫说行就行，况且，你还没有接下老夫五拳，先不要做娶媳妇的好梦。”
韩枫气道：“那这次我一定接不下你这第五拳。”
“呸。”




　　第五十章　　呸
发出声音的是那蒙面的少女，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是从这边看去，她那一直充满灵动的清澈眼光已经有了一丝羞涩。
“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真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顿抢白，满头雾水的韩枫讷讷地道：“小姐，我并不想娶你的，我……我心中有人。”为了撇清误会，韩枫被逼说出了自己不愿意说的话。
“呸。”
这次的声音更响亮，蒙面少女脱口而出，道：“难道本门…小姐配不上你吗？”
韩枫心中暗道：“这是哪里跟哪里呀。”他一时竟接不下话来。
……
一直看着两人斗口的第五狂徒，眼中有一丝笑意，这次他终于出了一口气。自他挟持这个少女以来，就一直头疼。少女七窍玲珑心，每每算计于他。而偏偏自己又有求与她，不好用强。看似他在挟持她，暗中却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这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让她着急起来，因此心中暗暗得意。
“好了，好了。小两口斗气留到没人的时候。现在老夫要出手了。”第五狂徒哈哈大笑，眼中有寒气闪出。
“我……”
“只怕由不得你。”
第五狂徒的身形猛然消失在了原地，一种危险的感觉骤然升起，韩枫强忍住心中的血气翻滚，身形急退。一道疾风闪过，在他原来站脚的地方，对方的身形浮现出来。
“不错。”第五狂徒戛戛笑道，身形又告消失。
韩枫刚要再退，忽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周身的元力竟然凝固不动了。“哈哈，老夫的定影魔功如何？”
第五狂徒桀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在哪个位置。一种极度危险从心底深处上升。
“不好。”韩枫心中叫了一声。他眼色一凝，眸子收缩，身体猛然转向左边，同时双掌成十字形推出，呼啸的元力向着身前一尺的地方全力出击。哈哈，随着笑声，第五狂徒的身形刚刚出现，旋即又接踵而去。
四面八方的笑声如滚雷般滔滔而来，令人难辨来势。第五狂徒的身影如鬼影般时现时隐，让人分不清真假。韩枫艰难地躲避每一道突发而来的袭击。狼狈到了极点。而他能调动的只是自己周身方圆丈许的元力，第五狂徒的定影魔功凝固了他周围的元力，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体内的元力正在迅速地枯竭。细密的冷汗布满了后者的额头，开始时所受的内伤隐隐作痛。
扰乱的心神让韩枫几近崩溃，韩枫唯有靠自己的不屈意志苦苦支撑。正在这时，一丝寒意忽然从他紫海之中传来。刑天的斧意清晰地传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韩枫缓缓闭上双眼，识海中的清明真实地感受着四五狂徒那些无数的虚实之间的攻击。
“哈哈，结束吧！”
第五狂徒桀骜的狂笑声在周围回荡，一双巨大的黑色拳头从天而降，直奔韩枫的天灵盖而去。空气中的元力骤然被压缩成真空，寒意骤然袭上心头，一拳之下眼看后者就要被击溃。就在此刻，一声低沉的吼声从韩枫的喉咙里喊出。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
“怒火烧天。”
一双苍白的手掌被韩枫托举到了头顶之上，青筋缭绕间仿佛一双精铁所铸造的钢钳。这时候空中的第五狂徒头上脚下全力一击的黑色铁拳也轰然而至。
“噗。”
一声沉闷的声响缭绕耳际，没有想象中的轰天巨响，也没有韩枫被一触即溃的现象发生。拳掌竟然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半天不见声响，蒙面少女慢慢睁开了刚才因为不忍闭上的双眼，抬眼看去，只见双方的姿势甚是奇诡，第五狂徒头上脚下双拳前伸，一双黑色的铁拳压在韩枫的高举的双掌之上，一头灰白的长发耷拉下来。韩枫却是有如双手托塔的天王，一双苍白的手高举而上，使劲托着第五狂徒下击的黑色铁拳，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有如青虬般突突直跳。
“哈哈。”
第五狂徒看上去样子轻松多了，他还能开口说话。
“小子，老夫的重狱之峰怎么样？”
韩枫此刻觉得手上好像托着一座无比沉重的山岳，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肌肉包裹着的骨骼的咯吱声。一种让人牙酸的声音传入耳际。
他的双手在一寸寸向下挪移，细密的汗珠布满脑门。
“没想到你这个老不修，竟然使用了压箱底的功夫。”旁边那个少女大声道。谁都可以看出此刻她的双眼中充满了紧张之色，如果一个不慎，韩枫会受到极重的内伤。
韩枫眼光微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从他脸部的略微扭曲成弧形的肌肉，和咯咯咬着的牙齿，却让人可以感受到他现在正在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慢慢地，他的双脚所站的方圆数尺竟然裂开了蜘蛛网状的纹路。韩枫双脚下的青石呈现下陷之状，他的身体正在缓缓下陷。
“哈哈，小子，如果你现在说一声服了，老夫说不定心一软可以放过你。”
韩枫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倔强的神色，却说明了一切，他现在已经发不成任何声音，只有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来死死承受住那越来越重的山岳。
“哈哈，好小子，骨头倒是很硬，只怕由不得你了。”
“给老夫跪下。”第五狂徒猛然加力，黑色的铁拳旋即下压。
“妄——想——”
韩枫嘶吼，他已近油尽灯枯的虚脱。只凭一股从骨子里迸发出的傲意和不屈在坚持。
“我跪父跪母，你——不——配。”
“小子，你不怕死？”
第五狂徒的神色有了奇异的变化。
“就是死，你也不——配。”
……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旁边那观战的蒙面少女看向韩枫的眼中充满了奇异而复杂的神色。那妩媚轻柔的眼神让人我见犹怜。她清楚地知道第五狂徒的重狱之峰有多可怕，那是他一百多年功力的叠加。所以此刻韩枫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她可以想象。她甚至没有注意自己的牙齿已经咬破了鲜艳欲滴的一点红唇。淡淡的咸味流上舌尖的味蕾……
几乎陷入昏迷的韩枫觉得自己的耳际一阵轰鸣。已经陷入了虚脱之状。他的神魂仿佛游离了身体，清晰地看到自己和第五狂徒的怪状。在诛神阵和十三天魔元神打斗时的现象又回到了身上。不过这次好像他觉得自己的感知更是清晰。
“力量，力量……”
他嘴里喃喃地说着。“轰”的一声，在无意识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就好像唤醒了什么似的。
如果韩枫清醒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紫海之中的佛魔珠忽然转动了起来。红黑之间炫目绮丽的神采慑人心魄，最是奇异的是，那颗好久都没有动静的元珠在绕着佛魔珠滚动起来。随着佛魔珠的变化，银色元珠的滚动慢慢变成了转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这像什么呢？对，就像天体星辰之间的旋转绕行。
最是奇异的是在这时，一种金黄色的液体从韩枫的丹田之间顺着血管向两颗旋转的魔珠流去。那金黄色的液体竟然是韩枫吸收的赤焰黄金兽的金色血液。
一点莹莹光华从两颗魔珠的旋转中溢了出来，最是奇异的是那一点莹莹的光华竟然呈现深深的金色。金色的光华溢出，马上就渗进韩枫的血管中去了。
韩枫已经将要虚脱的身体最先有了反应。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冲进了他将要枯竭的丹田之中，就如走在沙漠中的人得到了第一口甘泉……
金色的血液缓缓地流进那魔珠的旋转之处，一些金色的光华溢出，然后流进血管。那些金色的光华焕发出无穷的生机，在慢慢唤醒韩枫身体里每一个枯竭的细胞，也将虚脱中的他唤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感受着身体里洋溢活泼的生机，和如小河一般奔腾的元力，他很快就发现了丹田紫海中的变化。力量之源就来自那两颗旋转的魔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活力，第五狂徒重如山岳的重狱之峰所带给他的痛苦竟然减轻了好多，他开始适应对方那沉重的压力。
“哈哈，好小子，骨头好硬。”
第五狂徒叫道。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僵硬了许多，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八成的功力竟然没有压垮这个看起来弱小无比的小子。心念一动，双拳之间又加了一分元力。
韩枫的清醒让两颗魔珠之间的旋转更加快了几分。不到一刻，那金黄色的血液竟然被吸收殆尽，化出的金色光华也隐入了血管中去了。但是两颗珠子的转动没有停止，一种奇异的力量忽然从韩枫的丹田紫海之中发出，韩枫的脸色变了。
那股奇异的力量竟是一种莫大的吸力。奇异的吸力经巨阙，过少冲，历经全身的奇经八脉竟然来到了韩枫手中的少府之间。那里正是第五狂徒和韩枫的拳掌相交之处……




　第五十一章　少女青鸾
当那股奇异的力量来到少府穴后，韩枫感觉到自己的手章竟然产生了一股吸力，第五狂徒重狱之峰产生的无穷压力竟然被吸走了一部分。一下子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韩枫不由心中一喜，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细微变化，被吸走的元力顺着来时的方向竟又被两颗珠子转化为金色的光华，流进韩枫的经脉之中去。
第五狂徒并没有察觉到那微小的变化，他仍然在持续地加大压力。
这时天色已经在午后，晌午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闪着淡淡的光泽，有如泥雕木塑一般。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僵持了一个时辰。
旁边的蒙面少女渐渐有了焦急的神色，但是她不敢说话……
韩枫开始尝试着去控制那股奇特的吸力，慢慢地竟然能控制了。他试着去一丝一毫地吸取第五狂徒重狱之峰的压力，然后转化为己用。因为他怕太明显了，第五狂徒会发现，以至于前功尽弃。
此消彼长之间，两个人竟不知日已西斜。两个人前者一心要压服对方，后者在偷偷窃取着对方的元力，为最后的反攻做准备。
第五狂徒的脸色终于变了，身为一代绝世高手，他也非浪得虚名。
一股元力洪流骤然爆发，韩枫的压力突然剧增，第五狂徒终于把他全部的元力使用开来。重狱之峰的威力达到了顶点，这时看去后者脸上千山万岭的层层沟壑也变得狰狞起来。
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韩枫心念动间，两颗珠子的旋转绕行旋即加速，掌心的吸力骤增。重狱之峰的磅礴元力源源不断地吸入。他的感觉也并非开始时的痛苦，心中竟有了一股舒畅的感觉。
重狱之峰是第五狂徒毕生精力所凝，与他心神相连，他马上感觉到了其正在迅速地流失。
“不好，为什么这样？”第五狂徒心中大惊。
他猛然发力想甩脱和韩枫的纠缠。但已经晚了。后者感受到了第五狂徒的意图。
韩枫大喝一声双掌骤然发力，一股强大的吸力猛然从他的少府穴涌出。嘭地一声闷响，两人的拳掌竟然如水乳一般紧紧粘合在了一起。
第五狂徒大惊失色，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重狱之峰已经弱化了不少，自身的元力如滚滚洪流般向对方的身体里涌去……
“不好。”
第五狂徒怒喝，元力的流失让他心中升起一种无法压抑的恐怖，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吸成人干。他全力抗拒，脸上肌肉的扭曲因为暴怒变得狰狞无比。
一声断喝，第五狂徒身体忽然急速下翻，双腿弯处，朝天的双脚不可思议地闪电下踢，直取韩枫的面门。
第五狂徒元力想细微变化没有逃脱韩枫此刻无比敏锐的感知。下意识中心脏猛然一缩，他甚至放弃了思考，掌中元力猛然吐出，借着反弹之力，韩枫的身形向斜下方而去，搽着地面飞出去了数十丈之遥。
“第六招。”
一个清脆的娇声响起，蒙面少女的声音恰恰响起。
就像一道休止符，第五狂徒刚欲腾空而起的身形牢牢定在原地……满是沟壑的脸上阴晴天、不定。
“老不修，你输了。”
少女的叫声里充满了欢快，一双灵性的明眸中跳跃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下垂的玉手有微微的抖动，红色的罗衣在风中轻轻飘动……
她看向那躺在数十丈外的黑衣少年，眸子中的焦虑无所遁形。太阳的脚在慢慢挪移，止不住的心跳砰砰作响。
“难道是他受了重伤？”少女不由有些胡思乱想，脚步不知不觉向前迈去。
“哈哈哈哈……”
黑色的身影从地上弹射而起，仰天长笑，金色的长发随着狮子岭上的寒风轻舞飘扬，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前额、鼻头和略带些消瘦的双颊。
看着那个略微有些张狂的身影，少女那充满灵性的眸子竟然呆住了。东方小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充满不羁和淡淡傲气的身影。
笑声戛然而止，韩枫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滴落的鲜血，那应该是第五狂徒如刀俎一般的元力所伤及的，不过并没有伤到韩枫的身体内部。他慢慢转向脸上阴晴不定的第五狂徒，双手抱拳，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一个弟子礼。
“多谢老前辈赐教。”在刚才的这一番生死轮转之间，韩枫获益良多，虽然是第五狂徒的无心之举，但是前者还是心存感激之情。
脸上一直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久，一声叹息道：“罢了。好小子，能接下老夫的重狱之峰……没想到这次出关，能看到一个有木有样的小子……”说完了这句话，从这边看去，在渐渐接近暮色的夕阳中，第五狂徒侧在斜晖下的老脸上，更有了几分沧桑。说完后他忽然猛地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仰天大笑。
“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果然不虚。”稍稍一顿，又大声道：“如果老夫再年轻一百岁，一定会和你拜为兄弟。”
然后，他转身对蒙面的红衣少女说道：“小丫头，不要忘了我们的六个月后的约定。”
红衣少女祍衽一拜，眼中有着盈盈的笑意：“老不修，六个月后五云城，不见不散。”
“哈哈，好……”
第五狂徒转身向着远处行去，似慢实快，几步之间已在百丈开外。
一个戏谑的声音随风传来：“小子，好好地待你的小媳妇，不要忘了老夫这个媒人。“
“呸……”红衣少女的眼中满是羞色。
韩枫站在那里一脸尴尬……
“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在飒飒的凉风中渐渐远去，只留下峭壁的回声随风而来。青山、绿水中韩枫竟然痴痴站立了好久。他好像此时才发现这白草、红叶、黄花、飞鸟……的山中景色是如此的美好。红衣女子也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眼神迷离间不知是在想什么。两个人不知不觉中竟然站成了一道风景……
“好美呀！”
一声幽幽长叹从红衣女子的口中惘然而出，惊醒了这一片宁静。韩枫也从一时的迷离中醒来。他转首看向身边的玉人，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喂，你叫什么？”红衣女子幽幽地问道，空气中的暗香随着风向韩枫袭来。
“嗯，姑娘在下姓韩单名一个枫字……就是这一片枫叶的枫，五云人氏，现投入青城门下……”
红衣少女被韩枫的介绍逗得笑起来，一时间，眼中的灵气和妩媚逼人而来，周围的红叶、黄花也仿佛失去了颜色。后者竟然看得呆住了。
“哼……”
红衣少女看到韩枫脸上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马上又矜持起来。
“姑娘好美，不蒙面纱一定更美。”韩枫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比青城的慕容如需更美吗？”红衣姑娘笑着问道，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呃……”
一阵风吹来，韩枫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咳嗽了两声……
远远的，空中一声尖锐的鸣叫传来。红衣姑娘忽然说道：“我要走了，青儿接我来了。”
“哦——”韩枫的眼神送去疑问的神情。
红衣姑娘从身上掏出一个骨制的长笛，吹了起来，声音非常尖锐。
“嘎。”
远处的苍山群峰之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向这边飞来。尖锐的鸣叫越来越近了。
不多时，那黑色的影子已经飞到了两人的头上，在他们的头顶尖叫盘旋。韩枫这时看清了，原来那影子竟是一只硕大的青鸟。
“小青，我在这。”
红衣少女兴奋地叫起来，边叫边向那只硕大的青鸟连连挥手。
半空中一声清唳，硕大的青鸟有如一片乌云盘旋着降落下来，敛翅收羽，落于两人面前，竟是一只一人高的青鸾。那青鸾体型硕大，一双眼睛好似彤红的宝石般熠熠闪光，直盯着韩枫，红衣少女说道：“不是这个人欺负我啦！”那青鸾才回过头去看着她。伸出长长的脖子在红衣少女的身上来回蹭着，一人一鸟好一番亲热。
韩枫看去，那青鸾一身羽毛好似翡翠一般，两条高高矗立的腿足有小孩儿手臂般粗细，最是奇异的是青鸾昂起的头上生着一只高耸的云冠，看上去神骏无比。
红衣少女走上前去，高兴地用手抚摸着青鸾身上那翡翠一样碧绿的羽毛，嘴里说道：“小青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神骏无比的青鸾偏过高高的云冠，对着红衣少女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良久，狮子山上的残阳把两人一鸟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红衣少女回过头来，看了看呆立一旁的韩枫，眨了眨灵动聪慧的双眼，说道：“我要走了。”说完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如果敢把那老不修说过的话宣扬出去，就死定了。”只是那红衣少女凶恶的样子也很可爱，让人害怕不起来。韩枫不由玩心大起，佯装害怕道：“第五狂徒说过那么多话，只是不知是哪一句，请姑娘说出来，我也好记在心上，免得到时候丢了性命？”
“是——”红衣少女刚要接话，不过到底聪慧过人，心花如水晶一样玲珑，她看到了韩枫眼底隐藏不住的笑意。不由娇嗔了一声：“你要死了！”红衣飘动间，已经坐在了青鸾的背上……
神骏的青鸾迈开长腿，往外走去，身躯看上去轻盈无比。那红衣少女忽然叫了一声，青鸾又了脚步。她扭过头来，在远处说道：“喂，无耻的小子！”
韩枫干笑着抬眼看去，刚要说话。
“接着。”
随着娇声，一物闪着银光向他飞来，韩枫伸手接过，一声清唳，再看时，青已经驮着红衣少女凌空而去。红色的罗衣在天风中轻轻飞舞，有如神仙一般。
巨大的青鸾在远处的天宇化为一个小黑点，渐渐地消失在流云苍山之间，韩枫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掌中所握之物触手温凉，张开五指，一块素白的蓝田玉正静静地躺在手中……




第五十二章　　重阳
韩枫手中所握住的是一方素白的玉佩，那素白看上去晶莹剔透，润目生华，在残阳的余晖斜照下，闪烁着淡淡的红光。最是奇怪的是玉佩分作两面，正面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神龙栩栩如生，巨大的身躯掩映在缭绕着的层层云雾之中，仿若腾云而去，一看即知出自名匠之手。玉佩的背面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水，在海水的中央，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把玩良久，他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