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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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离开

　　在夙辽夜安排的私人飞机上，如初依然觉得不安，手里紧紧的握着夙辽夜在许久之前送给自己的那条带着十字架的项链。“辽夜，是发生了什么吗？叔叔为什么这么急着送我们走？”如初看着夙辽夜的眼神是依赖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只是那紧握着十字架的颤抖着的手却显示了她极度的不安。
　　把如初轻轻的揽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夙辽夜决定还是要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给如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叔叔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但是这件事可能会和你的父母的死有一定关系。”
　　“我父母已经去世十七年了，追诉时效期限都过了，叔叔为什么还要追查下去呢？死的人永远也没有活着的人重要，叔叔到底想做些什么？”如初的情绪明显的有些崩溃，眼泪一滴一滴的砸落下来，带着担心。
　　“也许叔叔他只是需要一个真相而已，你叔叔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计划的很好，所以如初不用太担心。”夙辽夜帮如初擦了一下眼泪，接着说道：“他很爱你，所以为了你他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叔叔，他不是经常说有一天会亲自牵着你的手进礼堂，然后把你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吗？所以他一定会没事的。”
　　“叔叔一定是都计划好了，只不过计划临时出现变动了而已。”如初看向窗外，大朵大朵的云朵美丽而梦幻，不过此时却无心欣赏，“以叔叔的性格，如果知道了爸爸和妈妈的死因而无动于衷的忍到现在，只能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和确切的证据；二就是，他一定会做了万全的打算，在保证我和哥哥的安全下，展开他一个人的报复。”
　　“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夙辽夜努力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如初。慕容清夫妇的死因自己从父亲那里得知了一点点，知道二人不是因为简单的意外而身亡。如初称得上是最了解慕容澈的人，她的那两个假设和慕容澈交给自己的那些吩咐联系在一起，完全可以猜得出来事情的真相。
　　“我会乖乖的离开美国，不给叔叔增加一点点的担心和麻烦。”如初看向夙辽夜的眼神是一种被抛弃后的空洞与绝望。“我会听叔叔的话，保证自己的安全，保护好哥哥，我会很听话的等叔叔回来。”
　　如初的泪水一直在往下流，她自己却一点知觉都没有，夙辽夜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听见如初在自己耳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不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眼睛，叔叔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踏入美国半步，只会在暗中不停的搜集一些证据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叔叔不会一个人留在美国，面对所有未知的危险；如果没有自己，叔叔应该还是那个有些爱美、有些傲娇甚至是有些自傲的开朗乐观的狐狸叔叔。如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存在。
　　其实于如初而言，除了叔叔和夙辽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哥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如初明白，自己已经在渐渐失去他了，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流动着同样血脉的另一个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如初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长大，会嫁人，哥哥也会娶妻生子，会把对自己的爱分给别人。这个世上，只有叔叔是一直不会离开自己的人。
　　“辽夜，今天真的发生了好多的事，我现在真的好累啊。”如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彻底的陷入了沉睡。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迷路，再是这近乎逃亡的一次离开。‘夙辽夜，我现在能真正依靠的，似乎真的只有你了啊！’如初在心底这样感慨到，终是沉沉睡去。
　　夙辽夜扶开如初额前细碎的头发，轻轻的在如初耳边说道：“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如初的额头和手都有些烫，夙辽夜以为是因为她刚刚哭完的原因，也没大在意的吩咐人拿来毯子帮如初盖好。把头轻靠在如初的脑袋上，一起睡去，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啊！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初还在自己身边。
　　夙辽夜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如初的梦呓声，痛苦而绝望，本来以为她只是做噩梦了，正打算把她叫醒，却发现她的额头烫的骇人！夙辽夜原本有些睡意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如初今天早上才刚刚拆纱布就经历了这些事，会发烧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样多事而惊心的折腾，即使是身体一向很好的夙辽夜都有些疲倦，何况是自从失明后身体一向不怎么好的如初？
　　夙辽夜想把如初叫醒，给她吃下去一些退烧的药物，却发现如初无论如何都叫不醒。现在已经到了早上五点四十，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到达中国的C市，夙辽夜却不敢让如初再继续撑下去。如初已经不知道烧了多久，任何一分钟对夙辽夜而言都是煎熬。吩咐人先联系好慕容如墨和夙家名下的医院，用冰袋给她进行物理降温，把药片碾成药粉，混在勺子里，给如初灌了下去。
　　药的苦味让如初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勉强给如初灌下去的药很快的就被如初吐了出来，吐了一地。夙辽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差点把装水的杯子砸了。不过因为把药都吐出来，如初也有了片刻的清醒，有些勉强的朝夙辽夜笑了一下，只说了一句：“别担心”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力气。那样憔悴的如初，窝在夙辽夜的怀里，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再次昏睡过去。
　　夙辽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为什么没在飞机上配备一个私人医生？哪怕是有一个护士在这里自己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措。如初的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就很少生病，但是这一切却只维持到如初去美国之前。在美国那段时间，如初整个人都迅速的消瘦下去，即使后来被自己补回来了一点，较以前比，还是瘦了不少。
　　等待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下，在夙辽夜即将崩溃的那一瞬间，飞机终于缓缓降落，C市——终于到了！

　　☆、第六十七章

　　如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还是孩童的模样，梦的顺序杂乱无章，却依然是曾经清晰的模样。第一次看见夙辽夜时，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轻抚下身子，把自己抱起，说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然后自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吻了他的脸。
　　场景紧接着被转换到了一个车上，父亲开着车，和坐在前排的母亲讨论着刚刚去看的那个私立幼儿园的环境如何，叔叔坐在自己的身边，提醒父亲哥哥要放学了，可以顺便去接哥哥，然后大家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在叔叔还说着晚上要吃些什么的时候，一辆逆行的、载着许多货物的大卡车迎面而来。
　　父亲明明躲开了的，那辆车子却紧接着撞了过来。那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父亲在最后的那一刻拥住了妈妈，叔叔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那个时候，整个车里意识最清醒的人就是自己，自己可以清楚的记得叔叔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说：“别看，别哭，别怕。”如初还可以清晰的记得叔叔的血就那样顺着他的头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后来的事，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包括那场车祸。除了叔叔，其实自己也见证了那场车祸的全部过程，只不过在那样一个年纪的自己选择了遗忘，遗忘这一切痛苦和恐惧。
　　“如初已经睡了三天了，还没醒吗？”耳边是素染嫂嫂有些担忧的声音，还有哥哥暴躁的摔东西的声音，可是，夙辽夜在哪里？睡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在哪里？
　　如初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医院特有的白的令人厌恶的天花板和墙壁。“哥哥，辽夜呢？”如初问着明显暴躁不已的慕容如墨，声音沙哑的令人心疼。
　　“你终于舍得醒了啊！”慕容如墨狠狠的瞪了如初一眼，声音却一点凶狠的力度都没有，“辽夜不眠不休的守了你两天，怎么都不肯去休息，我就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两片安眠药。他现在在隔壁休息，别担心。”
　　墨素染用手背试了一下如初的额头，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声音温温婉婉的，很好听，“你已经烧了三天了，大家都很担心，叔叔在美国很忙，听说你病了，说会尽快赶回来，那里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如初拉着嫂嫂的袖子，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拒绝。很担心啊！想知道那个在爱情面前有些卑微的夙辽夜，一向无所不能的夙辽夜到底怎么样了。
　　“他没事，你先吃点东西好吗？我给你煮了一点汤，你喝一点好不好？”墨素染的声音有一种安抚在里面，让如初很容易接受，也很容易冷静下来。
　　“我想先看他一眼，好吗？”如初有些固执的看向自己的哥哥，眼泪几乎都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是平时，如初在对着哥哥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慕容如墨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妹妹在卖萌。但是现在，如初高烧刚退，脸色憔悴的不成样子，眼睛也大了好几圈，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的，一点都没有曾经小狐狸一样的皎洁。
　　慕容如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把妹妹抱了起来，往病房外走去，说道：“只去看他一下，然后就乖乖的回来喝汤，好吗？”如初乖乖的点了点头，并且示意哥哥自己可以走。
　　“还是让哥哥抱着吧！”慕容如墨对怀里看起来憔悴而又脆弱的妹妹说道：“以后初儿就长大了，就不能总让哥哥抱着了，哥哥以后还要抱你的小侄子呢！”
　　“哥哥，”如初把头轻轻的靠在哥哥的肩上，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和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以后我会帮你一起照顾你的孩子。我会把你和叔叔交给我的东西都总结之后再交给他。如果他是一个男孩，我会把我所学的一切知识都交给他，让他成为一个有才华的人；如果她是一个女孩，我就教她琴棋书画，让她成为一个名满京华的才女。”
　　“好，”慕容如墨笑着说道：“我们家初儿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姑姑。”墨素染走在后面听到这对兄妹的谈话，轻抚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想着：‘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幸福的生活，所有的家人都会很爱他很爱他的。’
　　看见夙辽夜的那一刻，如初只是觉得心疼，那样一个胡子邋遢的大叔是夙辽夜？有些想笑，却完全笑不出来。扶着墙壁走过去，躺在夙辽夜身边，如初有些嫌弃的朝哥哥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再睡一会。”
　　墨素染笑着摇了摇头，先走出了房间。慕容如墨有些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家重色轻兄的妹妹，冷哼一声，准备甩袖离开。
　　“哥哥！”如初突然叫住慕容如墨，却在哥哥回头之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哥哥，你要我怎么告诉你，父母的死因是缘于一场谋杀！如初转过头去，把脑袋埋在了夙辽夜的肩膀处，说道：“没事，我只是很担心叔叔，美国现在很危险的。让他早些回来吧！那么大岁数了，就不要再介入这件事了。”
　　“慕容如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慕容如墨看向如初的背影，眼里的思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我不知道，但是叔叔应该会知道，或许这件事还牵扯到爸爸妈妈。”如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很害怕！当年那些人既然敢对父亲下手，同样的，他们也不会放过叔叔。”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别担心。”慕容如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对妹妹说道：“我不会去做太过危险的事情，就算是为了你还有你的嫂嫂，哥哥也会在自保的情况下查找真相。”

　　☆、第六十八章

　　“不好了，心跳没有了！”
　　“快！电击！强心剂拿来！”
　　“医生，不行啊！患者没有任何意识！”
　　“加大电压。”
　　屋子里，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的进出着，一大群雪一样白色的身影把病床团团围住。夙辽夜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失神的看着他们在屋子里忙碌着，直至最后，白色的布彻底蒙住了如初的脸。所有的人都以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直到有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说着抱歉，说着他们已经尽力了，说着请节哀。
　　在沉寂了许久之后，夙辽夜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绝望的嘶吼：“如初——！”
　　夙辽夜瞬间惊醒，大汗淋漓的坐起身来，捂住心脏，有些费力的喘息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我在这呀！你做噩梦了吗？叫我名字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死我了！”如初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抱怨着，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没什么，就是梦见——”夙辽夜把没说完的句子咽了回去，像是“我梦见你死了，所以很担心也很害怕”这种话再过一百年夙辽夜也不会说出来的。但是听到了如初的声音，夙辽夜还是很快的冷静下来，也顺着声音发现了一脸委屈的穿着病号服坐在地上的如初，问道：“如初，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如初是真的不想提起刚刚发生了什么。本来如初一直趴在夙辽夜身边用手指戳他的脸玩，戳够了还用手指捏了捏。如果是夙辽夜醒着的时候，如初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虽然夙辽夜大多数时间都很好说话，但是如果真的对他做这种事，如初简直可以想像到夙辽夜黑着一张冰块脸一个月不理自己的场景。但是夙辽夜现在睡得好沉，沉到如果如初给他拍几张私家照片出去卖他都不会醒来。
　　正当如初玩的异常开心的时候，夙辽夜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下如初的名字。如初有些怕怕的往边上挪了挪，结果可能是因为太靠边了，被挣扎着坐起身来的夙辽夜一下子挥手划拉到地上，爬了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夙辽夜把坐在地上，有些呆呆的如初抱起来，盖好被子，又贴心的在她背后放了一个枕头靠着。用手背试了一下如初额头的温度，才松了一口气似的把脑袋靠在如初的肩上。“好些了吗？”夙辽夜捏了捏如初的脸，继续说道：“你睡了三天了，什么也吃不下，现在饿不饿？”
　　如初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看夙辽夜明显消瘦了的脸，还是点了点头。“夙辽夜，老实交代！你这三天是不是既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起身拉着准备走出房间的夙辽夜的衣角，神色严肃而认真。
　　夙辽夜看着这样的如初，瞬间的觉得心情很好，如初是一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情绪的女孩，不懂得任何手段和计谋，在意的和不在意的她一定会和你彻底讲清楚，感情上的她就像一张白纸，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欢。这样的情感，如果不懂，亦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不过还好，夙辽夜对慕容如初一直都是了解的。
　　“我保证我有好好的吃饭，因为我要有足够的精力去照顾你啊！”轻抚着如初额前柔软的碎发，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把如初的脑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夙辽夜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夙辽夜，”如初跪坐在床上，看着夙辽夜的眼睛，一句一句的说道：“我不会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要爱自己多一点，比爱我还要多一点，只有那样，我才会爱你更多一点。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更何况去爱其他人呢？所以夙辽夜，你在爱我之前，一定要保证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夙辽夜直直的看着如初，看了好一会儿，一直看得如初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如初，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小别扭的关心和表白吗？”夙辽夜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笑意在里面。
　　如初捂住自己的脸，点了点头，努力的把身子缩了缩，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的。”
　　夙辽夜笑得有些得寸进尺的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爱我，比爱你自己还要多那么一点？”
　　如初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说道：“没有错的。”
　　夙辽夜用一种极为得意的的语气接着说道：“那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如初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如初的脸红红的，眼睛也因为羞窘而蒙上了一层水光。
　　把如初的手轻轻的从唇上拿了下来，吻了吻她的指尖，低声说道：“如初，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东西？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第六十九章

　　如初尽量的低头喝着碗里的碗里的鱼汤，鱼汤的味道很好，没有让病人难以接受的那种腥味，只是如初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汤继续喝下去了，“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我都没办法好好喝汤了！”如初像只愤怒的小松鼠一样紧紧的盯着夙辽夜，只是那个如初自以为凶神恶煞的眼神在夙辽夜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攻击性。
　　夙辽夜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子上，露出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说道：“我在想，我家初儿这么漂亮，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桃花在你周围盛开啊？”夙辽夜有些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周围紧盯着如初看的惊叹和向往的眼光，笑得越发的灿烂。
　　如初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简直是难以理解对方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语气，对着夙辽夜露出了一个更加阳光、更加灿烂的笑容，说道：“是你眼光特别好，在我周围桃花还没来得及开的时候就被贴上‘夙先生专属’的标签了！”
　　“不是我眼光好，是你运气好，遇见了我。”夙辽夜看着如初的眼睛，笑得认真而张扬。
　　慕容如墨在书房里看着利用各种消息渠道调查到的当年和父母死亡有关的一切资料。Aubrey　Edwards吗？到底他和父母的恩怨是什么呢？让他精心的策划了这样一场狠绝的意外，几乎害死慕容家的所有人。有些烦躁的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想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绪。只凭借着这些琐碎的证据，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只是能够让自己触及到冰山的一角罢了。
　　慕容澈此时的烦躁程度甚至更甚于慕容如墨，Edwards家族的势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慕容家的家族产业经过兄长的多年洗白已经不像曾将那样拥有绝对的黑道势力了，慕容如墨那个小混蛋虽然在意大利有着很不错的势力，但是在美国，Edwards家族就像是当地的地头蛇，对自己来说，是绝对的不利。
　　但是在美国呆了这么久，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自己此时可以证明，King和Aubrey是真正的父子关系。而且，当年的真相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完全解开了，不过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差了这么久，似乎Edwards家族的人已经有所察觉了，美国现在已经不适合再长久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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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brey消失了二十几年的父爱在最近得到了充分的释放，长久以来一直缺失的良心感道德感通通都回来了。看着以前一直脾气有些暴躁的儿子最近突然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仿佛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站在窗前远望。虽然自己家窗外的风景确实看起来不错，但是自家儿子这个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失、恋、了！
　　“最近怎么都不一有空就往外面跑了？”Aubrey走过去踢了踢King的脚，以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最近明显憔悴不少的儿子，说道：“你整天这么宅在家里，严重的影响到了我追女孩子。”
　　King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从自己出生之前就不知情为何物的父亲，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冷嗤了一声。
　　被儿子鄙视了的某位父亲有些炸毛，但还是努力的保持着一个父亲应有的风度。“这么消沉，是不是被女孩子甩了？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说给你老爸听听，好让我好好的高兴一下。”
　　“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呢？”King看着父亲，眼光里尽是怜悯，“你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不会爱人，也没有人爱你，你的那些情　人爱你的权势多过于爱你这个人。所以你风　流这么多年依然是单身一人，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其实真的很可怜。”King眼里的嘲讽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嘴角的讽刺是那样的真切，似乎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需要他去敬爱的父亲。
　　Aubrey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King，”Aubrey难得的用如此认真而正经的语气和自己的儿子说话，“我虽然不爱你的母亲，但是为了你，我还是娶她为妻，甚至放弃了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爱过的一个女人，你居然说我不会爱人。”Aubrey笑得比King还要讽刺！
　　King看着父亲，有种预感，父亲这段感情或许会和自己和母亲都有着一定的关系。“你能告诉我吗？所有的事，你和那个女人的事，还有你和妈妈的事。”
　　“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最近所烦恼的事情。”Aubrey看着儿子，表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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