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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红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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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单手抓着郭潜腰带,这时的郭潜早已昏昏欲倒,并且口吐鲜血,凤翅镋也撒出了手。
    花心蕊这时也惊奇地赶了上来,她还未说话,这少女已泪流满面道:“想不到你堕落到如此地步,我看你还有何面目再见母亲?”
    心蕊冷笑道:“我与你们早已恩断情绝,你还来此作甚?”
    心怡冷漠地瞟了一边的葛金郎一眼,蛾眉倒竖,叱道:“我还以为你是和万斯同在一起,是以百般为母亲解说,谁知道你竟……”
    心蕊脸色一红,她上前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愿跟谁就跟谁。”
    心怡冷冷一笑道:“我自是管不了你,只是你可知母亲令我找你回去么?”
    心蕊哼了一声道:“我不是早说过,她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么?”
    花心怡这时慢慢把郭潜放在地上,又由身上取一粒丹药,放在了他口中,才慢慢回过身来,她脸色十分苍白,而且很是生气地说:“现在你没什么好说的,跟我回去。”
    心蕊格格一笑,甩了一下头说:“你说得好简单,跟你回去。”
    她说罢面色一冷,大声叱道:“花心怡,看在昔日我们还有些情谊的份上,我们不难为你,你少罗嗦,快走,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她目光看了一边的葛金郎一眼,葛金郎本是满面怒容地看着对方,此时由二女对话上听来,已知所来少女,竟是心蕊孪生姐妹,再细看一看心怡,竟似较心蕊更为脱尘秀美,他内心不禁为之动容,一腔怒意已扫了个干净。
    这时嘻嘻一笑,离魂子母圈已收人囊中,一面看着心怡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怡妹。哈,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哎呀呀,真是冒失,来,来,来,到屋里去谈。”
    说着又笑了一声,心怡蛾眉一挑,冷声叱道:“谁是你的怡妹,你不要信口雌黄!”
    葛金郎一怔,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心蕊拉了他一下,说道:“金郎,你不要理她!”
    说着她叹了一声,对心怡苦笑道:“你不要再逼我了,那个家我是再也不回去了,再说,我自嫁给金郎后,我们十分恩爱,他父亲就是天台山的鬼面神君葛老前辈,你回去转告母亲一声,如果她认为她本事大,就请她直接去天台找葛老前辈比比去,看看人家怕不怕她!”
    说完向金郎身边偎了过去。
    花心怡脸都气青了,想不到她今日竟会变得如此,居然连生身母亲、同胞姐妹都不认了,知她中毒已深,不可理喻。
    当下好不伤心,闻言后,不知不觉竟淌下泪来。
    葛金郎一笑,插口道:“你这是何苦?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呀!”
    心怡冰冷地看了看他,由他外貌上,不禁想到了万斯同,只是万斯同是铁铮铮一条汉子,是光明磊落的一侠士,而眼前之人,却是魔道的一位邪士,自非可相提并论,真想不到妹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会作如此愚昧选择,如今兀自执迷不悟,今后自无好下场。
    想到姐妹共处二十年感情,不禁愈发悲从中来,由悲而起,恨不能扑上前去,狠狠地打她一顿才能消气。
    可是她当然不会那么做的,葛金郎见她只管目视着心蕊发呆,还只当她回心转意了,不由抱拳笑道:“怡妹,你实在误会我……”
    才说到此,忽见心怡极为厉害的目光向自己一扫,方觉不善。
    他并没有想到,对方因爱妹心切,恨自己早已入骨,见状心虽知不妙,可是作梦也没想到,她竟会把授命不得妄施的“逼魂指”施了出来。
    这也怪当初心蕊私心过重,二人虽一块练武功,她并没有把母亲所授的“逼魂指”暗传花粉的秘功告诉过葛金郎。
    所以葛金郎对这种功夫,陌生得很,当下想躲闪已自无及,顿时觉得面上一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花心蕊也是一时大意,也未料到姐姐有此一着,当时不由尖叫了一声,举剑扑了上来。
    她咬牙恨声道:“好,你敢对他下毒手,我也要你的命,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说着举剑直朝心怡脸上砍去,却为心怡分剑挡开,她往一边转着身子。
    花心蕊二次扑上,掌中剑“白蛇吐信”照着心怡后心直刺过去,却为心怡又躲开了。
    她第三次还要扑上来,心怡却娇嗔道:“你疯了么?我可不跟你打!”
    说着蛮腰微拧,已纵身到了郭潜身旁,伸手把他提了起来。
    花心蕊忽然扑上,宝剑抡起直向着郭潜身上劈去,心情大惊,用力把她的剑推开,并且厉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心蕊一连攻了数招,没有伤着心怡,她的心不禁有些软了,这时闻言冷笑道:“他是万斯同的朋友,我恨万斯同!你敢拦我?”
    说着举剑又向郭潜身上撩去,心怡闻言心中一动,她就势又去磕心蕊的剑!
    花心蕊抽剑挑眉道:“你真的要跟我打?”
    心怡看着妹妹忽然动容地唤道:“小蕊……”
    她就要扑上去抱她,可是心蕊脸色苍白地后退着,她手中的剑左右地挥动着,阻止着心怡近前,她并且咬牙恨声道:“你走,你快走,我恨你,恨你!”
    心怡流泪道:“小蕊,你真忘了我们是同胞姐妹了?小蕊,你跟我回家吧!”
    心蕊的剑依然左右挥动,她的声音叫得更大了:“你滚开,滚开,一辈子都不要来,再来我就杀你!”
    心怡痴痴地点了点头:“好!”她说:“想不到你会如此绝情!我走了!”
    他提着郭潜纵出丈许以外,心蕊还在娇声哭叫道:“快滚,快滚,永远不要见你!”
    心怡回过头冷笑道:“我走了,可是以后我还要来,你可以杀我!”
    说着她就提携着郭潜,一路纵跃如飞而去。
    心蕊等她走了,兀自悲痛不已,哭了一会儿,她才想到,抱着葛金郎入内而去。
    好在她姐妹对于这种功夫都熟悉用法和解法,所以葛金郎很快地就被救过来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04 古寺兴波 江心遗恨
    花心怡一路落着泪,飞驰在松林之内,她手上的郭潜十分沉重,累得她香汗淋漓!
    费了不少的力,才算把他提到了自己居处。
    原来心怡自发现心蕊落居于此后,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暂时隐居。
    石洞很大,早先是几个道人辟来修炼之处,所以间数还不少。
    现在她就把郭潜安置在最外面的一间石室之内,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知系内伤,绝非短日可愈,本来她想马上回黄山五云步,向母亲复命去的,如今,她不得不多事逗留了。
    她忍不下心,见这个人就这么伤重死去。
    可是,对于男女,她内心是存着原始的戒心的,她秀眉微微皱着,细细地看这个人,见他身上有很多血,脸上也沾满了血渍。
    她是一个同情心很重的女孩子,并且因为这人是万斯同的朋友,她就更要救他。
    用冷水把他脸上的血渍洗干净,又把他脚上的靴子脱下来,郭潜才微微醒了过来。
    他慢慢睁开了眼,忽然大吼了声:“花心蕊,你欺人太甚!”
    猛地坐起身来,举手直向心怡脸上抓去,却为心怡退身闪开了。
    她皱眉嗔道:“你伤得很重,不要动,快躺下。”
    郭潜张大了眸子,奇怪地瞪着她,心怡叹了一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花心蕊,心蕊是我妹妹!”
    郭潜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他轻轻闭上了眸子道:“那么,你就是花心怡了?”
    心怡奇怪地眨了一下眸子道:“咦!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郭潜又张开瞳子,迟滞地打量着她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姑娘,你为什么不杀死我?”
    说着又顾视了四周一番道:“这是什么地方?”
    心怡怜怜一笑说道:“我要杀你,还会叫你活到现在?这里是雁荡山。”
    郭潜忙要坐起来,心怡秀眉微颦说:“你放心,这里不是紫松坪,是我救你来此的!”
    郭潜闻言才算安静了一点,他叹了一声,感激地望着心怡道:“这么说,你并不和令妹住在一起?”
    心怡点了点头,郭潜双手抱了抱拳,激动地说道:“谢谢姑娘。”
    说着又咳了一声,目光却视向一边的茶杯,心怡忙过去把杯子为他端上,郭潜说:“谢谢!”
    他喘得很厉害,喝了几口水,叹口气道:“我伤得好厉害,这条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心怡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你死不了!”
    郭潜说:“伤在肝肺,很重!”说着皱着眉。
    心怡说:“井不算太重!”
    郭潜不禁看了她一眼,因为伤在自己身上,她好像比自己更清楚,不由对着她苦笑道:“姑娘如何会得知呢?”
    心怡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种轻松简单的对话,使得郭潜十分地注意她,望着她冰寒的一张清水脸,除了少一些笑容而外,那真可以说是美到了极点!
    同样的美,并且还是同胞双生的骨肉姐妹,怎么会产生如此相异的两种个性?这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只管望着这个冰样的美人出神,心怡却显得怪不自然的。她站起来道:“我等会儿替你采些药来,你只要在此静养些时日,一定会好的。”
    郭潜点了点头说:“谢谢姑娘,唉,我实在太打扰了!真是过意不去!”
    才说到此,见她早已推门而出,郭潜只好把话中途吞住了,只是对着石顶翻着眼睛。
    中午,花心怡送来了一碗稀饭和几枚山果,放在他床前几上,不待他多说话,就转身离去了。
    郭潜本想和她说几句闲话,可是,见她如此端庄,自不便和她搭讪,便也作出一副正色,抱了抱拳,道了声:“谢谢姑娘!”
    饭后,不待他说话,心怡即进来把碗筷收回,送上一块手巾为他净面,郭潜才注意到,她的那双手,竟是白嫩修长,十指尖尖,宛如春葱也似。
    他并非好色之人,况且对方又是救命恩人,绝无动念之意。
    只是,他却觉得,这双姐妹的美,使自己有一种没法抗拒的力量,心蕊已成过去,不用再提了,可是眼前这位心怡姑娘,正因为她的娟秀、冰情、冷艳,却更令郭潜感到一种超然的感觉。
    这姑娘,她就像是冬夜天边的一粒寒星,给人一种深慕、冰寒和同情的感觉。
    只要望着她,你不自觉地就会想去亲近她、爱抚她,因为你似乎觉得她太需要支持,太需要爱了,可是有一点,却是你自感不配去安慰和亲近她!
    郭潜正是有这种感觉,所以现在他只能痴痴地看她一眼,甚至于不敢逼视。
    心怡收了碗筷之后,最后端来了一个陶土烧成的粗碗,碗内是黑黑的浓汁。
    郭潜感动得不知怎么才好,他说:“姑娘你太好了……谢谢你!”
    心怡奇怪地看着他,不发一言,等他喝下了这碗药之后,她才说道:“你不要谢我,我妹妹伤了你,我救你,那是应该的。”
    她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冷,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过后她才注视着他,浅笑了笑,说道:“觉得好些了没有?”笑容顿使她美艳若仙。
    郭潜不禁觉得浑身舒服,他受宠若惊地道:“啊?好多了,好多了!”
    心怡秀眉微颦,半笑道:“好多了,你并未吃多少药呢!”
    郭潜讷讷道:“姑娘服侍无微不至,病情自是大大见轻……”
    还要说话,心怡却指着碗道:“那么快喝下去吧,喝了以后更会见轻松些!”
    郭潜忙端起碗,大喝了一口,想不到人口奇烫,咽也不能,急得一双大眼睛,朝着心怡骨碌碌直转。
    心怡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一笑令郭潜顿时忘了苦,忘了烫热,咕噜一声把那口药咽了下去,只烫得张嘴吐舌不已,心怡忍不住又笑了。
    她说:“小心一点喝,烫得很!”
    郭潜红着脸连连点头,心怡在他床边,见他一口气把药全喝光了,才收了碗。
    她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问道:“你是万斯同的朋友?”
    郭潜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是结义的弟兄!”
    心怡望着他欲言又止,遂自返身而去,郭潜望着她苗条的后影,暗暗赞叹了一声:“好美丽的姑娘!”
    方才的倩影笑姿,不禁又使他有些意乱神迷,需知一个感情脆弱的人,时常会自作多情的。
    他不禁有些想人非非,他想:心怡对自己那种甜美的微笑,绝不会是偶然的,那是有情而发的。
    想到此,一时真有些把持不住,不禁脱口唤道:“姑娘!姑娘!”
    “来啦!”随着声音,心怡已推门而进。
    她转着眸子问:“有事么?”
    郭潜一时脸涨得通红,讷讷道:“我……我……”
    心怡一笑,道:“你不要过意不去,我不是说过了,何况你还是万大哥的好朋友!”
    郭潜这时咳了两声,心怡忙把茶杯送上,那只纤纤的玉手,又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郭潜在接过杯子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也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刺激着他,他竟紧紧地握住了心怡的手,花心怡不禁吃惊地后退了一步。
    她用力地把手抽了回来,双目之中,闪过了一层愤怒的光芒,可是却又马上消下去了。
    她只是瞪着大眼,惊奇地看着他,郭潜一时面红如布,他微微垂下了头说:“姑娘!原谅我,我实在太失礼了!”
    心怡冷冷地道:“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你身上伤得重,可是……”
    郭潜抬起头道:“我很喜欢你!”
    心怡冷笑道:“我并不喜欢你!”
    说完话,她倏地转身欲去,郭潜红着脸唤道:“姑娘请回来。”
    心怡冷漠地转过了身子,郭潜正色道:“请姑娘原谅我冒失,我只希望能跟姑娘做一个朋友!”
    心怡摇了摇头,眼泪在她眸子内直转,郭潜咬了一下牙说:“你孤单,是需要我这个朋友的,我以后会为你带来快乐!”
    花心怡喃喃道:“谢谢你,可是我心中已有所爱的人了,我的感情是终身不会改变的。”
    郭潜一时不禁木然,因为他真没有想到,像她这样冰清的人,居然早有钟情之人,昔日闻万斯同说,她姐妹二十年隐居黄山五云步中,不曾结交过任何异性朋友,她这么说,又作何解释呢?
    想着,内心不禁浮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悲哀,他轻轻叹了一声,道:“他是谁?”
    心怡想不到他会如此问,当时玉面鲜红,可是她居然很直爽地回答了他,道:“万斯同!”
    “万斯同?”郭潜一时张大了眼睛,他几乎呆住了,他说:“那是不可能的啊,他不是曾和令妹……”
    心怡淡淡地一笑道:“不错,但是我也爱上了他,只是他并不知道罢了!”
    她又说:“我并不打算要他知道,只是我爱他……”
    郭潜苦笑了笑,他不禁大为惭愧,可是他却知万斯同的隐病,也许万斯同刻下已经出家为僧了,那么这姑娘莫非空守一生么?
    这太残酷了,我要老实地告诉她。这么想着,他就大胆地说:“姑娘,你那种感情,我很钦佩,可是万大哥也许已经出家了,他曾说过……”
    “为什么?你快告诉我!”
    郭潜长叹了一声:“这是一件隐秘,你也许并不知道,万大哥是为你们姐妹二人所牺牲的!”
    心怡几乎颤抖了,她追问道:“怎会呢?”
    郭潜冷笑了一声,他身子往上坐了坐,道:“你那母亲固然是爱女心切,可是心大狠了……太狠了!”
    心怡不禁蛾眉一挑,低叱道:“郭兄,请你说话有分寸一点,我不愿任何人骂我母亲!”
    郭潜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听我一说,你就知道了,姑娘,你可记得当年万斯同为你母女所囚之事?”
    心怡冷冷地道:“我自然记得,我们太冒失了!”
    郭潜看了她一眼,又说道:“那么,你可知道令堂大人曾偷偷背人,把他给废了?”
    心怡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颤抖着声道:“这……不可能,我曾见他好好地离去的啊!”
    郭潜冷笑道:“我指的废,远比废除四肢更可怕、更残忍!”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心怡,又道:“令堂闭了他的精蓄穴,万斯同将终身不能人道!”
    这句话,就像一个雷,击在了花心怡的头上。又像一根尖针,深深刺入了她的心,她只觉双瞳一阵发热,差一点跌坐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闪电一样地击中了她,她真想不到母亲竟会施出这种辣手,现在一切她都明白了,她用发抖的声音道:“这是真的?”
    郭潜冷冷一笑,说道:“自然是真的了!”
    心怡咬了一下嘴唇问:“那么现在他在哪里呢?”
    郭潜惊异地看着地,问道:“姑娘,你……打算怎么样?”
    心怡的大眸子里,坠下了两粒晶莹的泪水,她喃喃地说道:“我要找他去……我一定要找到他。”
    郭潜单手撑着身子,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声道:“姑娘,他现在可能已经出家了,再说……”
    他似很难启齿,以下的话就接不下去了,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在她身上。
    心怡这时脸色苍白,她苦笑了笑,对郭潜说:“不怕郭兄笑话,我爱他,我爱的是他的人……”
    说着顿了顿,叹息道:“我不能让他出家,我要找他去。”
    郭潜似乎很感动,他紧紧地握着自己一双手,点了点头,说道:“我很钦佩你的至情,你可以去找他,他大概目前还没有走……”
    心怡忙问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郭潜望着她说:“我来的时候,他还住在洞庭澧水中流的‘波心寺’内,现在走没走就不知道了。”
    “波心寺?”心怡问。
    郭潜点了点头:“那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寺院,随便一打听就会有人知道,姑娘你这就去么?”
    花心怡脸色微微一红,她问郭潜道:“你一个人在此养伤行么?”
    郭潜哈哈一笑道:“这点伤算什么?再有几天我就好了,你放心去找他吧!”
    心怡默然点了点头,郭潜冷笑一声,说道:“令妹欺人未免太甚,还有那个葛金郎,我岂能与他们善罢甘休,等我伤愈之后……”
    花心怡大惊道:“郭兄,你千万不可如此,那葛金郎武功出众,你……你不是他的敌手!”
    郭潜脸色一红,心怡忙改口道:“他二人合力,只怕你一人应付不下。”
    郭潜冷哼了一声,很不得劲地笑了笑说:“这点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甘心的。”
    心怡呆了呆道:“舍妹如此自甘堕落,日后必当自食恶果,郭兄你暂时还是忍耐一下吧!”
    郭潜知道她心中还是深爱心蕊,唯恐自己伤害了她,闻言之后,一时倒不好言声了。
    他顿了一顿,才苦笑道:“姑娘如见着了我那万大哥,请代我深深致意,说谢谢他的关爱,只是他的希望,却恕我无法从命了”
    心怡问:“什么希望?”
    郭潜叹了一声,苦笑道:“姑娘不必多问,只要见着了万大哥就会知道了。”
    心怡又深深嘱咐了他很多疗伤之法,并把挖来的野药指给他看,好在这些轻微的劳动,在郭潜来说,并不十分困难,现在就留下他一个人在此静居养伤了,当然不久之后,他就能恢复健康了。
    静静的洞庭澧水,在晨曦中无波如镜,那些紫色的朝霞,橘红色的块状流云,历历如绘地自波面上飘过去,映衬得一片五彩斑谰,万紫千红。
    金碧辉煌的波心寺,倒是名副其实地耸立在这条如带似的溰水中央,只是那是远看,近看就会发现,水面上只是一座桥而已!
    这座雕刻得形同龙蛇的长桥,横跨波心两岸,更巧一头是接着“波心寺”的。
    当小沙弥敲了晨钟的时候,水面上惊起了成群的野鸭。
    它们深灰的翅膀,在水面上拍起了无数的涟漪,水花飘溅,银花朵朵,极是好看。
    这是一座历经三朝的古刹,寺内僧人多达三百人以上,老方丈智通年已近百,出身武林,精技击,据说武功出众,只是很少有人见他施展罢了,因为他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在禅房里盘膝打坐,别的事他很少管,大部分的事情,都由一位叫海天和尚的住持僧人来管理。
    老方丈智通武功不说,最擅长的是医术,听说经他医治过的人,无论内伤外伤,都能起手回春,因此在他禅房内外,都挂满了匾,全是些歌功颂德的话,诸如“功同良相”,“华陀再世”,“上池之水”,不一而足。
    智通和尚擅医的名是出去了,远近百里内外,提起来是无人不知,因此凡是来波心寺的,除了上香之外,十有八九都是来求医的。
    他虽是不胜其烦,可是对于一些奇难重症,却也无法拒绝,因为出家人是以慈善为怀,身为一寺之主,更是无法推辞。
    因此形成了一种有求必应的趋势,老方丈无可奈何之下,干脆定下了一个看病的时间,每两天抽出一个下午专门看病。
    这么一来,他就等于正式的悬壶行医,求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为寺里布施一些银子,因此他这波心寺,真可谓之香火鼎盛!
    说来也都怪他的名声太大了,否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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