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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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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由心哈哈大笑,“我的小蓉蓉当然与其它女孩子不同了。”心里竟像就是以为杨霜儿是自己久未见面的小孙女了。
  许漠洋见这一老一少打趣,不由莞尔,连忙继续询问杜四,“四个公子我只知道二个人,一个应该是和将军唱对台的魏公子,一个可是被称为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简公子吗?”
  杜四像是完全沉浸在其中,“魏公子出身草莽,却几乎以一己之力平息了北城王之乱,才被御封为太平公子(魏公子故事详见将军系列之《破浪锥》),就凭他敢与明将军叫板,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而简公子则是师出名门,自幼熟读万卷书,彬彬知礼,加上人若玉树临风,翩跹雅致,听说不光是京师女子,就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落花宫宫主赵星霜都对其青眼有加,谁人敢惹?”
  物由心望着杨霜儿大笑,“待我那天把这个简公子捉来当我小蓉蓉的夫婿……”
  杨霜儿大窘,不依不饶,几人又是笑做一团,不知不觉中又亲近了许多。
  许漠洋却是心念杜四的话,继续问道,“不知还有两个公子是什么人?”
  杜四清吟道,“乱云低薄暮,微雨洗清秋。那第三个公子便是号称武林第一院、梳玉湖清秋院的乱云公子,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深浅,但就凭当今太子与其平辈论交,连明将军也要逊让三分的威势已是无人不惧了。”
  物由心冷笑,“武林第一院!”
  杜四知道物由心虽是年龄一大把,却是小孩的好胜心境,笑着解释道,“那亦只是江湖人士为显示对其上一代院主‘雨化清秋’郭雨阳的尊敬。郭雨阳当年与华山无语大师一同为民请命,不(1): 杜四知道物由心虽是年龄一大把,却是小孩的好胜心境,笑着解释道,”那亦只是江湖人士为显示对其上一代院主‘雨化清秋’郭雨阳的尊敬。郭雨阳当年与华山无语大师一同为民请命,不惜开罪当时朝中权势最大的右丞相刘曲,请皇上收回采纳江浙三千民女的成命,皇上雷霆震怒下,几乎将清秋院满门抄斩……“
  物由心大骂,“这个皇帝老儿真不是东西!”
  许漠洋大有同感,拍掌称快。
  杜四继续道,“不过最后一位公子却的确是以武功成名了,那便是号称‘一览众山小’的凌霄公子何其狂!此人平日独来独往,为人极有狂气,先有不少人看不惯他的骄狂,可自从他五十招内击败江西‘雷厉风行’历风行后再也无人敢惹,虽是声名不著,却当真有真材实学。”
  物由心身体一震,“何其狂在我英雄冢上排名第四,仅次于明将军、虫大师与雪纷飞之下,应该是个人物。”
  那虫大师被誉为白道第一杀手,将贪官之名悬名五味崖,以三月为期杀之,从不虚发。(可参见将军系列之《窃魂影》),而雪纷飞则是邪派六大绝顶高手之一,此六人分别是明将军、水知寒、江西鬼都枉死城历轻笙、川中擒天堡堡主龙判官、南风风念钟和北雪雪纷飞六人,虽是称为邪派六大高手,却是各有出人意表的言行,亦难都统归于邪魔歪道一类,明将军从来都被当做天下第一高手,而雪纷飞之所以声名显著,只是因为那是他曾于千招比斗后胜过川西龙判官半招,这亦是六大高手中唯一的一次对决。
  要知高手到了一定的层次,想寸进都是极为困难,而与同级别的对手过招无疑是相互促进的最好手段,而雪纷飞击败龙判官,对自身的武学修为无疑是一份巨大的宝贵经验。是以北雪雪纷飞虽地处长白山远寒之处,但在江湖上的声势却相当不弱。
  而这个号称“一览众山小”的凌霄公子何其狂竟然只排在此三人之下,虽然只是物由心一人之语,但听其语气那应该是他门中长老对江湖人物的排定座次,纵观物由心的武功,就算是随口之言,谁人又敢小视?
  杨霜儿喃喃道,“何其狂?!这名字好狂。”
  杜四一脸凛然,“不过江湖之大,能者辈出,正如物兄的英雄冢中肯定是没有把自己门内的人物排进去吧!否则何其狂能排到第几也是未知之数。”
  物由心哈哈大笑,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在此荒山野岭中孤来独往,嘻笑人间,喜怒由心,却也是寂寞。今天碰上这几个人竟然这么合自己的脾气,大是不易。拍拍杜四的肩膀,再对许漠洋与杨霜儿挤挤眼睛,一派天真状。映着满头飘舞的白发,逗得三人亦是哈哈大笑。
  许漠洋追问杜四,“那个‘天花乍现,八方名动’又是什么?可是形容这几个人名动四方吗?”
  杜四正容道,“八方名动不是一个形容,而是人!”
  杨霜儿还在嘴里念叨着何其狂的名字,闻言下意识接道,“哦,这个人好厉害,又是谁呢?”
  杜四道,“不是一个人,是八个人。”
  许漠洋吃惊道,“八个?怎么我一个也没有听说过?”
  杜四淡然一笑,“这八个人都是亲自给皇帝办事的人,普通闲杂人等如何能知,不过只要说起其中一个人却曾是在江湖上搅起一番风雨的人物。”
  物由心听得大嘴半张,呆呆地问,“哦,你说的是谁?”
  杜四盯着杨霜儿,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缓缓道,“暗器王。”
  物由心一拍大腿,“你可是说十二年前在洞庭湖宁芷宫以一人之力破了江湖十七名暗器高手,被江湖人尊称为暗器王的林青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杜四点点头,“其时林青年仅弱冠,却一战成名,被江湖中人誉为暗器之王!”
  许漠洋见杜四与杨霜儿笑得古怪,也无暇细想,“另外七个又是什么名动江湖的人物?”
  “为了给皇上办事方便,八方名动平日从不显山露水。‘良辰美景,清风明月,林青水秀,黑山白石’——是为八方名动,就连八方名动中唯一声名在外的林青亦只排名第五,你说这几个人好惹吗?”
  杨霜儿吐吐舌头,“怎么京师会出凑饷炊喔呤郑俊薄 ?br》  杜四道,”江湖人打打杀杀,至死方已。但凡有些报负的人都来京师重地妄想赢得一份功名,在京师自然人才众多。“
  杨霜儿想想又问道,“可是这些人想来都是桀骜不驯的人物,皇上人在深宫,又如何使得动他们?”
  “你说得有理。”杜四赞许地看了杨霜儿一眼,笑道,“所以才有了天花乍现之说?”
  杨霜儿奇道,“这又是什么?”
  杜四道,“那是由京城流星堂御制的一支烟花,名为天女散花,只要放上了天,烟花弥漫中,这八个人就到了。”
  杨霜儿笑道,“哈,我要有这么一支天女散花就好了。连皇上的人都请得动。”
  杜四微微一笑,眼望杨霜儿的手上,一字一句地道,“你已经有了!”
  原来,物由心从千难手上抢下的那管烟花正是号命八方名动的天女散花!
  也是合该千难倒霉,他奉明将军之命来幽冥谷接应,却先碰上物由心,物由心小孩心性非要看看他手上是什么东西,千难如何肯给,可物由心武功太强,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放烟花的机会便抢了下来。
  诸人这才知道为何会引出杜四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不由都看着杨霜儿手上那管精致的烟花。
  杜四神情凝重,“天女散花一并只有二十四支,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物由心忽忆起一事,问杜四道,“你且说说这名动八方中还有什么人?我前几天倒真是见了二个奇怪的人。”
  大家都在想物由心只怕见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却也不敢说出口来。
  杜四道,“这八个人除了惊人的武功外还各有成名绝技,比如追捕王良辰精通追捕之术,泼墨王美景却是一手好画技,登萍王清风顾名思义自是轻功绝顶,妙手王明月则是神偷之术宇内无双,暗器王林青自不必说,而琴瑟王水秀虽是八方名动中唯一女子,却是仙曲妙韵艺播京师……”
  物由心大是紧张,“可有什么精通土木学的人吗?”
  杜四奇怪地看了物由心一眼,“你说得必是机关王白石,此人对天下机关无一不精,任何暗道隐路以及锁扣之类到了他的手上,全然无用。此人与精通拷问术的牢狱王黑山一向形影不离,你若是只见到了一个人想必不会是他!”
  物由心大叫一声,“惨了惨了,这下我坟墓中的那些宝贝岂不是全都没有了?”当下一个箭步朝那刻有英雄冢字样的坟墓奔去。
  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着物由心往那奔去,才走了几步,便听得坟墓中咯咯作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壁而出。
  杨霜儿一声惊呼,就是许漠洋也止不住头皮发麻。
  物由心蓦然站住,刹那间这个个头并不高大的老人神情威猛无比,一头白发迎着晨风飞扬而起,就好似在空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绸缎……
  杨霜儿眼望着坟墓门在咯咯的石块磨擦声中缓缓开启,再看着物由心那一头飘舞的白发,不由自主地呻吟般念道,“白发三千丈!”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这正是诗仙李白那被吟诵千古的名句。
  那一刹,听到杨霜儿吟到这一句,许漠洋心间猛一恍惚,突有所动,为了巧拙的遗命,他们往笑望山庄的这一路来——真不知还要经过多少磨难?路还有多长?愁还有多长?
  第四章 四笑于掌
  坟墓机关喀喀响过数声后,墓门缓缓开启。却有二个人已然立在其中,神情俱是倨傲无比。仿佛他们不是刚刚从一座坟墓中走出来,而是踏上了金峦宝殿!
  左首那人面黑如墨,身形高大,看不出有多大年龄,只是眼露凶光,一脸狡狠,一看便不象是中原人氏。也不见他说话,只是望着物由心冷笑。
  右首那人三十余岁的模样,面色白昔,相貌儒雅,虽亦是一面傲色,却先是对着物由心长鞠一躬,“老人家的这些机关埋伏如此巧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物由心面色如土,“再好的机关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你逐一击破后安然走出了墓门……”言罢又小心翼翼地充满期望地问道,“我那些宝贝没有被破坏吧?”
  那人微微一笑,“老人家尽可放心,若是不能不损一物而纯以智力出此墓门,我还能算是机关王吗?”言语虽是恭谨,神色却是骄然。
  几个虽是已有些料到此人正是机关王白石,却还是忍不住浑身大震。尤其是刚刚听杜四讲了八方名动的来历,此时立刻就见到其人,更增威势。那面色如墨的异族人想来必是与机关王形影不离的牢狱王黑山了。
  杜四低叹一声,“想不到连京师的八方名动也插手到这件事中,将军的权势到真的比得了皇上了。”
  机关王白石眼光望向杜四,仍是一副毫不动气谦谦有礼的样子,“这位大侠不知是什么人,我与牢狱王不过是与这个老人家打了一个赌,绝对是与明将军无关的。大侠这样说分明是挑唆皇室内乱了!”
  机关王虽是彬彬有礼,但言语间不卑不海婷ⅲ徊焕⑹前朔矫娜宋铩! ?br》  物由心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你又不说你是机关王,如果我早知道必然和你比试别的花样。”
  机关王晒然一笑,“老人家一开始不也不说自己来历吗?再说是你自己提议赌我不能在二日内从墓中走出来,现在又这般抵赖,岂不有损老人家的信誉?”
  他却不知道,只怕天下所有的老人家中最无信誉可言的就是眼前这个物由心了!
  许漠洋少年老成,看到机关王与那一言不发不怒自威的牢狱王似乎与自已无关,那最好是能以言语缓冲彼此的敌意。刚刚才听到杜四说起八方名动的威名,想来手下自然不弱,能不动手自是最好。眼望杜四,二人相互缓缓点头,以目示意,知道均作此想。
  杜四仰天打个哈哈,“却不知道三位赌得是什么?我们身为局外人,倒不妨做个公平的仲裁。”
  物由心急道,“不行不行,我们赌得是脑袋呀!”挠挠自己脑袋上那一头长长的白发,喃喃道,“我怎么知道我竟然会输,我最多就是逗他俩开开玩笑罢了!”
  机关王淡然一笑,“老人家或许无意要我们的脑袋,可我们却真是以拼着性命的心情来参与赌局的。”
  杜四心中一凛,哑然无声。与情与理,倒都是物由心的不是了。
  他上次来幽冥谷只是路过,尚未与物由心碰面,此次虽是初识,却喜欢这个老人的毫无机心的漫无城府,就算对方不是明将军的人,心里也是大大地偏向物由心,此刻心念电转,盘算着恐怕也只好随着物由心一起耍无赖了。
  物由心更是发急,“我这脑袋老而糊涂,只怕你们要了也没多大用处吧。”他看上去一把年纪,此时却一脸恳求地望着众人,活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希望大人的原谅,惹得众人都禁不住在心里发笑。
  机关王到是不紧不慢,“老人家说笑了,我们也不是要你的脑袋,只要让牢狱王问几件事,说是赌头,其实也只是让老人家委曲一会而已。”
  许漠洋笑道,“既然机关王如此有礼,物老先不用着急,不妨听听要问得是什么问题?”
  那一直不发一语的牢狱王发话道,“信口回答如何能知道真假,只怕老人家要随我回京师刑捕房一趟,借用一些工具来辩别其真伪。”他的语音夹杂了异国口音,顿挫生硬,且不听内容就已让人非常不舒服。
  物由心大叫,“这怎么成,那我岂不是犯人了?”
  牢狱王嘿嘿一笑,“不是犯人,只是我的客人。”他说到客人二字时语气加重,更是让人听之心惊。牢狱王精通拷问术,自然懂得如何用言语增加对方的压力。
  机关王微笑道,“也不尽然,只要老人家保证如实作答,我们亦不会太过为难你。”
  物由心垂头叹道,“好吧,只要你不问我师门的事我都可以答应。”言至此却又跳将起来,“不对不对,先分清楚你们是不是赌赢了我再说。”
  大家见物由心先前一句话分明已是认输后一句却又开始耍赖,都是心中绝倒。这个老人年纪头发胡子都是一大把,样貌老成却又状若天真,也的确是武林一绝了!
  机关王哈哈一笑,“点睛阁主景成象纯厚平实、一派正气;翩跹楼主花嗅香飞扬跳脱、屡走偏锋;温柔乡主水柔梳妙姿天成、悠然自得;英雄冢主物天成豪情仗义、以歌咏志。俱是不世出的人物,而物老这般前后不一,破绽百出,岂不被武林后生笑掉了大牙?这般下去想来就是要回归物天成的门墙亦是难上加难了。”
  众人听他娓娓道来,全都呆了,就是杜四见闻广博也是从未听说这阁楼乡冢的名字。
  物由心大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问我什么?”
  原来这点睛阁、翩跹楼、温柔乡、英雄冢乃是江湖上最为隐秘的四大家族,几百年暗自争斗,互有恩怨,每一门都是有惊天动地的武学。但四大家族门规极严,禁令弟子行走江湖动用本门武功,是以一般的江湖中人是绝不知道的。
  而这物由心正是英雄冢中的弟子,正是因为他小孩心性在十几年前无意间泄露了本门武功,所以才被逐出门墙,罚其在此塞外人迹罕至的隔云山脉中思过。但物由心心念旧主,所以仿着英雄冢的样子在此立坟建碑。
  也正是如此,刚才物由心被杜四等人看出了武功才惶急之余甚至想杀人灭口。只是他生性善良,一片赤子童真,自不会真的下此狠手。而此时听得机关王将本门秘密一语道破,不由心中大乱。
  机关王大笑,“四大家族虽然隐秘,却如何瞒得住京师遍布四海的情报网?这些区区小事自是不屑向物老一问了。”
  物由心搔搔头,“那你要问我什么?”
  机关王淡然一笑,“物老既然准备好让我问,可已是承认输了吗?”
  物由心眼见对方对本门事如此熟悉,料想问自己的必是其它什么事,当下点头道,“就算我输了一次好了,有什么事就快问吧!”
  机关王轻轻道,“听闻英雄冢机关消息学天下一绝,在我看来却也不过如此。现在只想请物老再给我等说一说英雄冢的识英辩雄之术。”
  原来英雄冢的几种不传之秘正是机关消息学、识英辩雄术、狂雨乱云手和气贯üΑ! ?br》  机关消息学是英雄冢的阵法机关,识英辩雄术则是英雄冢中五行风水相人看命之术,而狂雨乱云手和气贯霹雳功则是英雄冢的家传武学,前项为擒拿一类的小巧近身功夫,后者乃为一种霸道的内功。
  物由心心中大奇,机关王不问他狂雨乱云手和气贯霹雳功,却要问他识英辩雄术,实是难解。
  他虽是貌似天真,却也不是白痴傻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喃喃道,“我早早被赶出师门,这识英辩雄术却是无缘学到。”
  机关王一指身边的牢狱王,微微笑道,“牢狱王最懂让人说出心底的秘密,物老想不想试试个中滋味?”此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言语中却是毫不容情,暗含威胁。
  物由心大怒,“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拷问,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牢狱王一边冷笑就要出手,机关王伸手拦住了他,转过身对杜四深深一揖,“物老刚才既已认输,现在又这般蛮不讲理,幸好有诸位大侠在场作证,如若放过物老也无不可,只是英雄冢这三个字日后已可改为无赖冢,还望各位大侠多往江湖上帮衬宣扬一下……”
  杜四眼见机关王智计百出,诱得物由心自已认输后,于情于理似乎都是辩无可辩,虽是想帮物由心,却也没有了主见。
  机关王的武功尚不得知,但此人于几句笑谈中便牢牢占得上风,八方名动果然名不虚传。
  物由心长叹一声,“罢罢罢,要么是有辱师门之尊严,要么是泄露师门之秘密,机关王你也莫难为我了,我今天一死了之总算可以有个交待了吧!”言罢长发飞起悬在一棵树上,那长发在空中挽了一个套,自己飞身而起,脖子往那个套中钻去……
  此人天性好玩滑稽,此刻就是要自尽竟然也是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用自己的长发吊死自己。看得众人又是惶急又是好笑。
  那牢狱王不置一词,竟是默认了这种解决方式,机关王却再度一笑,“愿赌服输,物老这般以一己之命捍卫英雄冢的豪气固然可嘉,但英雄这二字前恐怕还应该加上二字,唤作‘失信英雄’才对……”
  物由心先是一愣,惶急之下六神无主,放声大哭起来。
  机关王每言必笑,却是句句命中物由心的要害,显是看出物由心最重师门清誉。虽是有些得理不饶人,但仔细一想其固然强词夺理,却也不得不承认其言之有理。
  杜四与许漠洋俱是为物由心着急,偏偏又无法可施……
  “且慢!机关王你是不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发话的竟然是刚才不发一言的杨霜儿。
  机关王笑吟吟地望着杨霜儿,“在下虽是为皇室做事,却也懂得江湖上有言必行、有诺必践,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指教?”
  杨霜儿化装为男子,却没有一个人不是一眼认出她的女子之身,一时小嘴都噘了起来。不过眼见物由心一颗脑袋已钻入“发套”中,一双眼睛却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希望她有什么回天之术,又不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机关王你且看这是什么?”待得杨霜儿笑意稍减,从怀里掏出了那天女散花,这一次轮到机关王与牢狱王大吃一惊了。
  机关王心下大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请问姑娘,这个烟花是从何而来?”
  杨霜儿好整以暇,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更是娇憨可爱,“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得这是什么吧!”
  机关王与牢狱王相视一眼,“这个,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杨霜儿用小指在脸上一刮,“胡说,以你的眼力还会看不清?你说你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机关王迟疑一下,终于点点头,“咳咳,应该认得!”
  杨霜儿轻轻娇笑,“这个东西是不是就叫做天女散花?”
  饶是机关王智慧高绝,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好乖乖答应一声“是”。
  杨霜儿更是得意,“你们是不是八方名动的人?”
  机关王只得继续点头,“是!”
  杨霜儿得理不饶人,“是不是有了天女散花就可以命令你们做一件事?”
  机关王长叹一声,“不错!”
  杨霜儿大笑,“那我现在应该可以命令你们做一件事了吧?”
  物由心大喜过望,头一扬,那长长的白发打个几个圈子飞到机关王与牢狱王的面前,哈哈大笑,“来来来,乖孙女让这两个不黑不白的东西试试我自制的白发绞索。”
  机关王终于忍不住面色大变,眼望杨霜儿,真怕她就按物由心所说的而做。
  杜四眼见形势急转而下,却也佩服机关王的信守旧约,眼见牢狱王眼盯杨霜儿手上的天女散花,跃跃欲试。知道若真是弄僵了动起手来,已方虽然人多也未必有成算。当下发话道,“机关王有诺必践,在下钦佩。杨姑娘也不用太过为难他们,就请他们放过物老便是了,这次赌约就当扯平了。”
  杨霜儿嘻嘻一笑,望着机关王,“你看如何?”
  机关王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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