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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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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对着自己的背脊，是真挚的。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三章 丹兽
看着怒气冲冲的惠德法心可谓一阵悸动，原来相貌越慈祥的人发起怒来越可怕……
“说！你为什么要将丹兽带出去还喂它吃的？”惠德瞪着法心怀中对自己呲牙裂嘴的小东西，怒声道。“这，惠德师叔祖，我也是一时糊涂嘛。”法心轻轻摸了摸怀中的小东西，心中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高兴。
看来这小东西已经认自己当朋友了，还算没白喂它。
“糊涂？”惠德一吹胡子：“你这不仅仅是糊涂，而是大错，大不敬，欺尊，行窃，撒谎……无论哪一样都能将你从大佛寺除名！”
一听要除名，法心顿时心虚起来，但同时也有些微怒，他最讨厌的便是被别人指着脸呵斥，他低头看了眼被惠德叫做丹兽的小东西，小东西也看着他，一双激灵的猴眼眨巴眨巴的，表示对他的支持：“除名就除名，但是如果你真得将我赶出大佛寺，我想这只丹兽也会跟着我的！”
惠德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法心两眼，然后一甩衣袖，迈开大步走了起来，七米见方的偏房很快便给他走了好几遍。
法心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偷笑不已，看来自己已经抓住了惠德的把柄，这个怪癖的老头看上去威严，其实心里很软，是个有着古怪脾气的老好人，而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表情丰富，说话直接，脑子里想的全都摆在到脸上，法心很容易便看出了他对丹兽的喜爱，或者说珍爱。
看着法心一副任你摆布的模样，惠德却是想破了头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丹兽是一种灵性十足的生物，是由自己辛勤炼制出的天地化玄丹蜕变而成，此时却对法心产生了依赖，这可真是忙活数十载，一朝为他人！
这时法心又厚着脸皮问道：“惠德师叔祖，这丹兽究竟是什么东西？”
惠德恼怒地看了他一眼道：“东西？你这样形容是对它的侮辱！我真是想象不出，你根本不了解丹兽却使它对你产生了依赖，我辛辛苦苦培育它数十载最终却是贡献给了你，这，这要是传到丹药界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法心一愣：“它依赖我？我想不应该是依赖，应该说信任或者说我们是朋友。”
“随你怎么说啦，反正它现在跟你不跟我，我，我，唉……”惠德有些无奈，又有些丧气。
法心更加惊讶了，惠德竟然在他一个晚辈弟子面前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而这全是为了自己怀中得意满面的小东西，这，丹兽真得有那么重要么？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惠德瞪着大眼盯着丹兽，一副生怕它飞了的模样。法心则是很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很想将这个所谓的丹兽送回惠德手里，但是很明显它不愿意，自己也没办法。
突然，惠德眼中精光一闪，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颤抖着倒出三粒鲜红色丹药，药丸一出，整间屋子顿时弥漫起一股清新的香味，而丹兽更是浑身一僵，咻地一声窜到惠德怀中将三粒药丸抓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惠德得意的笑声传出，丹兽便又是一个飞跃窜回了法心怀中，爪中高举着三颗鲜红饱满的丹药，脸上得意之色更甚，仿佛是开了一朵花儿。
惠德的笑容僵在脸上，保持着那个倒丹药的姿势一动不动，犹如傻了一般。
法心看了眼丹兽，很小声很无奈地说道：“你个小东西，这下你可把我害惨了！”
没想到小东西满脸的不屑，竟然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惠德，然后捂住嘴作势偷笑两声，接着一把将三粒丹药放入口中，可紧接着又吐出一颗，拿在手中对着惠德摇了摇，像是表示感谢，然后放到法心手中，努努嘴示意这是给他的。
法心禁不住失笑出声，这丹兽果然是灵气十足，简直就是一个聪颖顽皮的孩童，一想到惠德奉献出高级丹药都难以达到的目的自己只是付出了一碗剩粥便轻松取得，他就打心眼里高兴不已，这下可算报了昨天那一掌之仇了。
“有什么可笑的？”惠德喝问道。
“没，没什么。”法心赶紧止住了笑。
“唉，算了算了，”几乎到了暴走边缘的惠德突然间又变回了苍老无力的模样，“上天注定我等也只能听命，你和这小东西有缘，缘在你们身上，我只不过是充当那个为你们制造份的可怜人……”
法心一时没听懂，但是丹兽竖起的耳朵却颤了颤，然后在惠德惊喜的目光中跃到他头上，伸出小爪轻轻摸了两下，像是安慰一般，最后也许觉得差不多了，还是重新跃回法心的怀中。
“嘿，这小东西还挺善解人意，”惠德苦笑一声，“我只能说啊，法心你是一个大气运之人，但是你得记住，这天地精华凝聚成的丹兽认定一个人不仅仅是因为你对它好，喂了它吃的，而是它看到了你与他人的不同，直接点说，就是它觉得跟着你有一种安全感。”
法心更加迷茫，不禁再次问道：“这丹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还没有和我说呢。”
惠德喃喃道：“丹兽，便是顶级丹药吸取了足够的天地灵气蜕变而出的顶级生物，是天地间的灵兽之一，你想象一下，一颗丹药再珍贵也是死物，但是死物蜕变成有血有肉的生命你听说过么？”
“没有。”
“那你就知道它的价值了吧。它的成长是迅速的，但是如今它还在婴儿期，算起来最多不过是个调皮的孩子罢了。现在它认定了你是主人，便会竭尽全力的和你在一起，呵呵，我多想留下它啊，但那也只不过是暂时的，终究它还是会跑到你的身边……”
法心听罢心中顿时大喜，他从心底是喜欢这个小东西的，现在从惠德的话中他清晰的听出，他已经同意了这件事，但他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它了？”
惠德一瞪，语气又带上了几分微怒：“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么？”
“明白，明白。”
“那你出去吧，好好照顾这个小家伙，它是丹兽，伙食一定得好，这样它才能健康成长。”
“那他应该吃什么呢？”
法心不得不多问一句，可还没等惠德说话，那小丹兽就已经不安分动了两下，然后指了指还在法心手中的鲜红色丹药，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接着呲开嘴笑了。
两人看它滑稽的动作不禁都有些莞尔，想那惠德是个大方之人，也可能是有些不良居心，只见他大大方方的对着丹兽说道：“没问题，小家伙什么时候想吃尽管来我这拿！保管你吃饱！”
第二卷 新生 第十四章 暗战
除了顾磊这个隐患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惠德出奇的没有对法心进行任何惩罚，这当然是倚靠了丹兽那个调皮可爱的小东西，有时候法心会突然觉得这个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幸运符，因为它的到来，自己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变得顺利起来，继而很直白的为它取了个名字——小幸。
最大的进展说起来还是钟不离的表态，这是法心孟平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废了近一个时辰的结果，当然还有小幸从惠德那讨来丹药的功劳。
“我决定加入你们，和顾磊对抗到底！”
一但下定决心，钟不离马上变得很决绝，甚至说积极，他恨不得立马将顾磊拍倒在地然后踩上两脚。
法心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但仅依靠现在的力量还是无法和顾磊对抗，且不说人数，个人实力的对比就非常悬殊，从顾磊说的话便能听出来——他一个人就能打翻自己三人。而且孟平竟然也相信，这不得不让法心重新考虑起来自己这边的实力问题。
法心刚来没多久，刚刚把入门法诀三步中的第一步禅定练成，属于三人中实力最弱的，钟不离被纳为大佛寺弟子已有三年，平日总是一个人在沉默中修行，倒是修炼到了第三层结手印，也能施展出威力还不错的小法术，仅是这样便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孟平虽然也有将近三年佛龄，但他却只修炼到第二层念咒，这两人的资质差不多，都属于中游行列，想是孟平包管了大家的伙食给耽搁了。
大佛寺内门和外门弟子的划分点便是入门法诀的习熟，只要能在三年内完全掌握入门法诀便有了栖身内门弟子的资格，这个要求并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只要努力了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可以达到的，但现实是这一代只有法悟法智两个内门弟子，这便是大佛寺所有弟子都头疼并诅咒的事。
这样一来，数千弟子中除了最出众的法悟和法智，还有近千人都领悟了入门法诀，达到了修炼高级功法的资格，这是大佛寺的四大领导都看得见的，他们也晓得不给这些人名分但不能不给他们功法，如此一来，茫茫数千弟子中卧虎藏龙之辈就越发多了起来。
顾磊便是这样一个人，他修炼的是三大秘法之一的般若经，虽然连第一层都没达到，但已经能施展很多威力巨大的术法，这是法心最为头疼的事情，在加上听他指挥的三个狗腿子，虽然都是入门二层的级别，但平均下来奇偶已经能够和自己三人对抗……幸好的是，现在双方还没有达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但是表面平和，却并不代表战争没有开始……
现阶段最可怜的要数孟平了，他几乎每次在餐桌上都会被顾磊一帮人指责饭做的难吃，甚至有些时候当面倒掉然后让他重做，每到这时法心都会克制不住站起身来，可每到这时钟不离都会准时做到他旁边将他拉回座位，他说：“这是顾磊的激将法，你千万不能上当，如果我们先动手，他们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将我们统统打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忍到有实力可以和他们对抗的时候。记住，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孟平也在一旁使劲点头，如此法心才一次次忍了下来。
压迫中时间总是让人觉得难熬，不仅如此，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一件对他们大大不利的事情，那便是剩下的那个保持中立的人跑到顾磊那边去了。
钟不离骂道：“以前我看这小子挺老实的，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孟平无奈道：“这只是意料中的结果。”
法心这时却少见的乐观起来：“没事，他不过是二层菜鸟，我们再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齐声骂道：“二层菜鸟？那你嘞？都一个月了还在一层徘徊，你不是说自己是天才么？怎么和我们一样慢，等你突破了，黄花菜都**了！”
每到这时候法心便沉默起来，模样很是失落。
天才？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法悟给自己下的定义。那天法悟很悠闲地渡着小步，哼着小曲来看他的小师弟，着实在小院中轰动了一把，当他得知法心在拿到入门法诀第二天便踏入禅定之境后大吃一惊道：“小子你可真是天才啊！”之后便没了下文。
是人都看得出来，法悟这不过是对法心的鼓励，佛法无边，浩渺的境界更是数不胜数，这一个小小的顿悟算得了什么？再说也只是入门第一层，最多也就说明法心的运气不错罢了。可当法悟看到法心的小宠物小幸的时候，却突然发出一声大吼：“法心你绝对是一个大气运之人，今后发达了一定不能忘了我这个师兄啊！”……
法悟来的快走的也快，他只是给法心指点了几下自己修炼的经验，然后在小幸的头上狠摸了两把便走了。
之后钟不离和孟平都是大喜过剩，法悟可谓是大佛寺有名的弟子，修为也高，更为重要的是法心和他关系匪浅，这样一来，只要和他说说这里的问题应该就能使法心换掉顾磊的地位，如此……
可是法心不愿意这样，法悟多次帮自己，自己怎么能将他扯进这个浑水呢？更何况顾磊是慧持培养的对象，帮自己便得罪了慧持，这样对他的前程很不好。
最终钟不离和孟平也只能骂了两句：“法心你真是个蠢材。”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夏日炙热的温度在一阵阵不可阻挡的萧瑟秋风中逐渐降了下来，树叶也无力地泛起黄色。
法心依旧是停留在入门一层边徘徊，禅定这项技能他已经摸得透熟——明心见性，将自己与天地溶为一体，然后体会自然，感受空气中流动的灵气，并指引它们溶入自己体内。
可这和第二层念咒有什么联系呢？
孟平和钟不离都说：“等你什么时候发现咒语起了一些反应，就说明你踏入念咒之境了。”
法心有点恼怒的看着密密麻麻写满了两页的复杂咒语，直想把它撕成碎片。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两页复杂的咒语法心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就是无法使其与体内的灵力结合起来，他也曾跑去找法悟问过怎么做，法悟说：“那种感觉很奇妙，又很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就会了……”
“怎么会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就和你顿悟禅定是一样，醒过来之后随便一念就行了。但我想这应该是和一个人灵力的储配有关，也许是等灵力达到那个饱和度的时候自动就会了。”
“灵力饱和度是什么意思？”
“灵力饱和度嘛，简单说就是低级向高级过度时必须达到的条件，想要修炼高级功法就必须有足够的灵力，这样才能驾驭，而每一个功法都有自己的标准，这个标准就叫做灵力饱和度。”
悲催的法心还是没有听出这和自己念咒有什么关系，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断的禅定，努力积攒自己的灵力，或许真如法悟所说，灵力储配到了自然就成了。
但是形式却越发紧急起来，自从上次法悟来过之后顾磊就加大了对三人的压迫，没事找事的对他们进行羞辱，只等着一个机会便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种情况下，三个患难兄弟不得不和铺睡到了一起，以预防顾磊一帮人趁夜偷袭，当然这样也不可能避免顾磊的无耻辱骂：“原来你们三个性趋向有问题，哈哈，这可是一件值得宣传的事。”种种人身攻击几乎全被顾磊用了出来，若不是有钟不离这位忍将在，法心和孟平早就和大打出手了。
但是，暗战暗战，不可能是一方只管进攻，一方只会防守，双方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明面上法心斗不过顾磊，可私下里……
钟不离是个冷淡的人，但是自从表态加入法心一波之后便立马活跃了起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这小子突然将身边睡死的两人拍了起来，凶狠道：“我们不能这样一直被动挨打，我们得反击！”
孟平吓了一跳：“你没发烧吧？”
法心却很积极：“怎么反击？难道你能一人打四个包括顾磊？这样的话我们就立马反击。”
钟不离敲了法心一下道：“那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我说的反击不是和他们打，而是利用孟平掌厨这个职位……”
“休想！难道你觉得我受得罪还不够多吗？”孟平立马打断道。
“你听我说！”钟不离敲了孟平一下，“我想每天在他们吃的饭里下点作料并不会被发现吧？”
“不是毒药就行。”孟平依旧对这个建议很不感冒，但是法心听到这却双眼泛起光来。
“你是说作料？”
“对！就是作料！你的，我的，还有孟平的。”……
“好！好！好主意！”孟平终于反应过来。
“叽叽，叽叽！”小幸这时突然窜了出来，呲牙裂嘴四肢乱舞，瞪着一双猴眼把每个人都看了一边，然后猛地叉开腿在床上撒了一泼尿……
……如此，每当开饭的时候顾磊一干人总会发现法心、钟不离和孟平三人蹲在墙角边吃边笑，一种很猥琐的笑，丹兽小幸则更加可恶，仗着它受惠德宠爱竟然直接趴到饭桌上，看着将饭扒进嘴里的五人笑得浑身颤抖，乳牙都掉了下来……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五章 兄弟
钟不离是一个性格偏激的人，没有友谊的时候他沉默寡言，完全就是一个冰人，友谊来了以后就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要将他埋藏在心底数年之久的热情一股脑爆发出来。
法心就不说了，孟平却是和他在一起有将近三年的时间了，这个巨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经常趁钟不离不在的时候向法心发牢骚，偷偷怀疑钟不离是一个神经病患者……
九月中旬，一场饱含凉意的秋风在一个悄无人知的夜晚席卷了整个北域，天气一下子就凉爽起来，人们都说：秋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但法心却很意外的出现了另一种想法——今年的冬天一定十分漫长。
孟平再次苦恼起来，他原以为钟不离的热情只是暂时的，夜里嘘嘘的时候突然发现天气凉了起来，便满以为这是钟不离热情淡下来的预兆，甚至还因此激动了一个晚上，不想第二天一早便悲催地发现，那家伙的热情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加变态了。
“世界如此美好，引得无数男儿尽折腰！”
“树叶落了，那是大地的召唤；天气凉了，那是我热情的彰显！”
“嘿法心孟平，你们觉得这两句诗怎么样，很不错吧？”
“切！”
“前后矛盾！一句话——恶心！”
“啊！原来你们俩都是悲观主义者，别怕，终有一日，我们一定会将顾磊踩在脚下！并且我有很强的预感，这一天就要来临了！
“……”
“……”
说实话，修行是一件非常苦的事情，尤其是对外门弟子来说，不仅每天劳动年如一日，还要从万忙中抽出时间修行，这是锻炼，同时也是压榨。
相对而言，药殿的工作就比较轻松，再加上惠德这个管事的懒散，在这里的八个弟子就有了很充足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养养宠物啦，相互羞辱暗斗拉……
说道暗斗，开始到现在都两个月了，法心三人还一直在被动挨打，虽然很少有肌肤之痛，但那些污秽的语言无论是摆到谁头上都不会好受，这，叫做彻骨之寒。
对于法心和钟不离而言日子相对还好过一点，毕竟工作的时间是在药殿，而且就他们两个人，平常活也不多，总能有很多空闲时间讨论反击的方法，偶尔趁惠德不在的时候还能探索一下丹药的秘密。所以，对这两人而言，一天内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外，工作就是最安稳的一段时光了。
相对而言孟平就比较悲催了，但是他是一个机灵人，做事很有分寸，至今为止还没有被顾磊一帮人抓到把柄，这也是法心和钟不离经常笑谈的话题——孟平猥琐的技术完全可以当国际特务了。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是一个很明媚的早晨，一大早起来法心便和钟不离一起去了药殿，自从暗斗迈入清凉的秋季，他们就不再和顾磊一干人一起吃饭了，不过走之前他们还是不会忘了留下那个东西……
法心看着钟不离的脸色觉得很奇怪，究竟是兴奋呢还是担忧，确切的说是两种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让人摸不着头脑。
“嘿，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钟不离看了他一眼，道：“进去再说。”
法心一顿，还是跟了进去。
惠德依旧如往常一般还睡梦中，昨天贪嘴的小幸跑去跟他一起睡觉，叽叽两声说是想惠德了，其实是想他的丹药了。
宽广的大殿还是两个月前的模样，遍地药鼎和药草，很是凌乱。
钟不离拉着法心来到他们工作的地方，一本正经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法心惊讶道：“哪个都一样，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不过我还是选择先听坏消息，挨了巴掌后再吃颗糖，我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钟不离作势被打败的模样：“我看你是受虐时间长了成了受虐狂了！”
法心敲了他一下：“快说吧，看那一桌子药草，今天又有的忙活了。”
钟不离突然叹了口气，伸手在药草上抓了一把，然后又颇为凄凉的放下，接着才说道：“如你所愿，坏消息是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法心一愣：“为什么？”
“这就是好消息了，”钟不离难得的又露出笑容：“我前天有幸突破了第三层。”
法心更奇怪了：“这是好事啊，不对，这和你离开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钟不离一边抚摸着药草，一边说道：“其实我是想隐瞒下去的，前天我就突破了，但我谁也没有告诉，就是因为怕泄露。你一定不理解，这是因为你不知道大佛寺的一项规矩——突破三层将入门法诀习会的弟子有一个月的假期，说是假期，其实是让你到山下磨练，最后一次体会人间的七情六欲，同时给那些有家眷的人一个机会，一个说永别的机会。”
法心疑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钟不离料到他这个反应，轻拍了拍他肩膀继续道：“说来这是一件好事，一个月的假期啊，从你突破的那天开始算起，如果你错过了，基本就要对家里的亲人说拜拜了……”钟不离的声音很低沉，虽然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法心能够猜出他心中所想，所以强压住心中复杂的情感强笑道：“哈哈，这真是一件好事，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要是我的话当天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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