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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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法心如是问孟平。
　　　　“我想回家，”孟平看了法心一眼：“毕竟三年之期对于我来说只剩下不到两个月，我自己很明白自己的状况，想要在这两个月中突破几乎是没可能了，所以，我决定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就告辞回家，离开这个地方，我是说，永远离开……”
　　　　法心心中一跳，道：“你确定了吗？”
　　　　“我确定，我要跟着我的心走，想了都一整天，我的心一直呼唤我——回家吧。”
　　　　回家吧……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四章　冷场
　　　　
　　　　夜深了，但法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看了眼孟平，还好这家伙已经睡了。孟平要走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但法心并不知道孟平厌倦的究竟是修仙的枯燥还是难以承受的压迫，又或许是两种都有吧。
　　　　但从心底说，法心是绝不希望孟平离开的，他那颗时常空虚的心明确地告知他，每少一份友谊便将使他陷入一段长时期的落寞。他是一个空白的人，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个害怕孤单的二十岁青年……
　　　　但他此时脑中的东西实在有点多了，他得考虑自己的修为，考虑以怎样一个状态接触炼丹术，考虑怎样应对宋钟猖狂的压迫，考虑怎样才能使孟平留下来……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一切都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但又是这些自然的东西搞得他难以入眠。
　　　　钟不离的暂时离开、宋钟的猖狂、孟平的挨打、惠德的帮助，一切似凌乱又井条的接连发生。人人都想将好事抓住，然后远远地躲开坏事，但却没有一人能够真正办到。
　　　　不是你的你抓不住，是你的你也逃不掉。
　　　　很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法心对一切还是没有头绪，还好孟平说了，要等到钟不离回来以后再走。那么自己就得好好利用起这一个月的时间，争取在钟不离回来之前解决孟平的心病。
　　　　……
　　　　第二天一大早，院中便又传出了糊饭的味道，法心笑着对孟平说：“你看那帮家伙，没有你他们都没法过了！”
　　　　他说这话原本是想让孟平开心一点，却不想孟平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语气很淡地说道：“他们这是自作自受，由不得别人。”说完，竟是要向厨房走去。
　　　　法心大吃一惊：“你要去哪？”
　　　　“我去做饭。”
　　　　“他们将你打成这样你还给他们做饭？你傻了？”法心急道。
　　　　“那是他们的事，做饭是我的事，自从我来这里便接管了这个职务，一做就是三年，三年了，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我想我和你说过的，我喜欢这项工作。”孟平很固执地说。
　　　　法心拦不住他，只能搀着他走进厨房。
　　　　仅仅离开孟平一天时间，厨房已经是完全变了另一番面貌。
　　　　乌烟瘴气，锅碗瓢盆乱扔一气，整个成了一个垃圾站。
　　　　孟平显然很生气的模样，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径直走到灶台边，伸手将锅盖掀了起来。
　　　　这时五个狼狈的蠢货才惊醒过来，一个个站在原地看着孟平麻利的将整锅糊了的粥倒掉。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钟突然喝了一声。
　　　　孟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新做一份。”
　　　　法心这一刻觉得孟平的心灵简直是太高大了，可没想到宋钟这个蠢货竟然怒冲冲地说：“谁稀罕你做的饭！你以为会做点饭就了不得了恩？就是你致使小幸往我们饭里撒尿，你现在还有脸……”
　　　　孟平冷声打断道：“你可以不吃！”
　　　　“我当然不会吃！但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做的饭倒掉？”宋钟冷哼道。
　　　　孟平并不搭理他，反而是坐在一边的顾磊猛然冒出一句：“与其吃你们做的糊饭，我更宁愿吃孟平用尿做的饭。”
　　　　宋钟一窒，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顾磊一眼，在安静了整整半分钟后突然爆出一句：“你小子是要叛变还是怎的？”
　　　　顾磊冷笑一声：“叛变？哼哼，你不要用那来恐吓我，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说罢也不再理他。
　　　　宋钟顿时气结，他扭头看了眼另外三人，而每个人对上他的目光后都是有意躲闪不愿接话。这时孟平也已经重新摆上了饭锅，重新放入了米和水，但他做完这一切后，明显有些累得不行。
　　　　法心搀着他坐下，看了眼宋钟几人然后小声道：“我就说么，离开你他们就没法过了。”
　　　　孟平淡淡一笑：“没有我，他们还是得过，只不过吃不到美味的饭菜了。”
　　　　法心抓住时机赶紧道：“不仅是他们，还有我和不离师兄。”
　　　　孟平一愣，却什么也没有说。
　　　　……
　　　　吃过饭，法心搀着孟平重新回到房间，可这时小幸那家伙竟然还在睡觉，法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家伙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真是再没有人比他更悠闲了。”
　　　　孟平道：“是啊，在没有人比它更悠闲了。”
　　　　法心突然问：“你真得要离开么？”
　　　　孟平伸手摸了下小幸柔然的皮毛：“我已经决定了。”
　　　　“那我和不离师兄怎么办？”法心突然有些愤怒：“我们一起和顾磊抬杠，并发誓一起将他们踩到脚下，如果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孟平深深看了法心一眼，然后突然拉起法心的手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可我昨天想了一天，幸运的是还真给我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和解。”
　　　　“可能么？”法心直接喝断了孟平的话，显得很激动，而他这一声高喝也瞬间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幸，但是两人却都没有发觉小幸睁开眼的一瞬间，那一双慵懒猴眼中，血芒一闪而过。
　　　　孟平很平静地答道：“为什么不可能？首先我要问你，我们是因为什么和顾磊闹翻的？”
　　　　法心哼了一声：“这你还用问我？你难道忘了我刚来的那个夜晚了吗，还是你深夜跑来跟我说顾磊多么可恶，多么阴险，还是你说难以忍受了才……”
　　　　“我不是这个意思法心，你先别激动，”孟平打断了法心的话：“是我先提出的没错，但是那是在迫不得已情绪激愤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之后我便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也许这样会让事情一瞬间变得简单起来，毕竟，咱们都是药殿的弟子，而且在一起的时间大多超过了两年。”
　　　　“但我不是，孟平，我不是！相处两个多月了，我相信你是了解我的，我绝对不能容忍长时间这样下去，并且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不离师兄也不会！”法心依然很气愤，之前他还一直觉得孟平心灵高大，想办法要挽留他，但刚才孟平的一番瞬间便让他凉透了心。
　　　　孟平叹了口气，这时小幸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他有点迷茫的看着两人，然后指了指肚皮又指了指嘴巴，接着一跃跑出房间奔向药殿去了。
　　　　但两人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它，孟平心里很纠结，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法心这个倔强的人，法心也是很难理解孟平心中的想法，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十分尴尬的沉默。
　　　　乐观的孟平，幽默的法心。两个爱说爱笑的师兄弟两个月来第一次产生纠葛，第一次出现了冷场……
　　　　时间再一次变得让人煎熬起来，有风吹过，摩擦着房檐发出嘶嘶的轻响，很轻很轻的声响，但却被两人清晰地收入耳中。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五章　修仙界的级别划分
　　　　
　　　　法心怀着低沉的情绪来到药殿时，小幸已经是吃上了惠德特意给它准备的食物。
　　　　经过昨天一天的交流，法心和惠德之间瞬间少了很多隔膜，说起话来也随意不少：“我说你这样宠它就不怕把它宠坏了吗？它现在已经是非常调皮了呢！”
　　　　惠德一乐：“你可真是见识短浅，丹兽这种天地间一等一的灵兽难道能吃普通的五谷杂粮么？”
　　　　法心撇撇嘴，很不在乎的模样：“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没看出来它有什么高级的，不就是比普通猴子多两只角么？”
　　　　“这你就完全错了。”惠德道。
　　　　小幸也随声附和着：“叽叽，叽叽！”
　　　　“丹兽的价值以你现在的知识和修为是完全体会不到的，它的理解能力，对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有不可探究的巨大潜力，这是要从幼年时期就开始发掘的，而且它们还有一项特点，就是认定了的事永远不会在变，就像认定了你这个没能力养活它的主人。还有，它的性情和成长，也是在这个幼年时期便定好了的。”惠德慈爱地抚摸着小幸的脑袋，小幸也很是享受地吃着他手心里的丹药。
　　　　法心很不解，他看了眼仍在燃烧中的巨大丹炉，突然问道：“难道比你现在炼的丹药还要神奇么？”
　　　　惠德一愣，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要是以神奇的角度来说，还是丹兽略胜一筹，毕竟它是由死物蜕变而成的生命，但如果以切实的功效来说，还是这枚焚炼中的丹药比较实际一点。”
　　　　法心哦了一声，此时丹炉中的火焰呈现出的是两种不同的颜色——一半火红，一半纯紫。当然温度也是惠德口中的那两个极端——极热、极寒。
　　　　“这究竟是什么丹药，需要炼这么长时间。”
　　　　“是天王化气丹。”
　　　　“那它有什么作用呢？既然它有那么显著的功效，是不是也可能变成丹兽呢？”
　　　　“这不是我能猜测的到得，丹药的神奇之处便是凝聚了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虽然是我将它炼制出来，但我却并不能推断出它下一刻的命运。对了，我以前曾和你说过小幸的来历吧？”
　　　　“恩，是说过，好像是什么天地化玄丹蜕变的。”法心想了一下道。
　　　　“是的，是天地化玄丹，它和现在炼的天王化气丹都是八品中级丹药，只不过功效有些不同，”他正说着，小幸已经是吃完了他手中的丹药，然后满足地拍了拍肚皮一个跳跃窜入了法心的怀中，惠德看它这样却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两声：“这小东西可真是个白眼狼，想想他没蜕变之前被我放在青玄鼎中那么久，竟然是没有给我一点蜕变的暗示，可你一来就正好赶上它蜕变了，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机缘浅淡啊。”
　　　　法心尴尬的拍了拍小幸的脑袋，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也不用愧疚，虽然炼那枚丹药花了我不少功夫，但自从它蜕变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和你有了不可断绝的缘分，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回归原题吧。”
　　　　“这天地化玄丹是集六十八种极品灵草历经二十一天炼制而成，而现在炼制的天王化气丹是集一百三十一味极品灵草历经九天方能炼成，总得说来难度系数是一样的，不同的只不过是功效罢了。”
　　　　“天地化玄丹是玄阶高手重伤濒亡之时保命的丹药，它……”
　　　　“玄阶高手？”法心再次听到了陌生的词汇，而他的性格指使他直接打断惠德话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但他这一问不打紧，惠德却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大笑两声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哈哈，你只不过是个修行刚起步的小娃子，修仙界的基本知识都还没有摸清楚，我现在和你讲这些八品丹药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法心脑门顿时拉下两道黑线，惠德怪老头的怪毛病又来了，他真的是一个喜欢取消别人的人：“算了，你不愿讲我还不愿听呢。”
　　　　“呦呦，耍起小脾气来了。”惠德大笑一声：“你小子真是，算了不说了，想想这天王化气丹还需要八天才能出炉，我就趁着这八天清闲的日子给你补补修仙界的基本常识吧。”
　　　　法心：“修仙界的基本常识啊，那你昨天说了一整天的又是什么？”
　　　　“那也是啊，都是基本常识，你迟早是要接触的。”
　　　　黑线瞬间布满了法心的额头，心里只觉得惠德昨天说的全都是废话，以后的几天也会是废话占主流，并且自己一听就得八天……但他嘴上却还是得笑着道：“那就请您开始吧。”
　　　　“好，首先呢就从修仙界的主流实力表开始，为什么说主流呢？因为现在凡间出现了很多杂流门派，他们大多数是不承认由三大派定制的实力表的，但是……”
　　　　“当然这实力表是不包括入门法诀的，也就是说在突破每个门派各自的入门法诀之后才能算得上真正踏入了修仙界……”
　　　　“实力表一共分四阶，从弱到强分别是——人阶、王阶、玄阶、仙阶，但我们佛门并不这样称呼，我们有自己的名字，虽然等级是一样的——沙弥、佛子、佛陀、大佛。”
　　　　“而为了更精确地判断一个人的实力，人们便将每个大阶别细分成了三个小阶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叫法，修仙界统称为——初级、中级、高级，但大多数人总是喜欢在高级上面加上一个巅峰，表示自己已经到了突破的地步，识相的最好不要惹我……”
　　　　说了一会儿，惠德突然转移了话题：“小子，如果我眼光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是入门一层的势力吧！”
　　　　法心正听得入神，突然接到惠德如此一个问题，顿时有些尴尬，又有点生气：“我是入门一层的势力没错啊，怎么了？”
　　　　惠德摆摆手，笑呵呵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和你讲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法心：“……***！”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六章　意外的突破
　　　　
　　　　惠德说话很是啰嗦，这是一个非常让法心头疼的问题。但是，漫长的一天终于是结束了。惠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都说累了，你也听累了吧？”
　　　　法心：“……是有点累了。”
　　　　惠德：“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不累呢，唉，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法心：“恩，那我就先走了。”
　　　　“把小幸留这儿！”
　　　　……
　　　　惠德不经过筛选的信息含量实在是过于巨大，至少对法心来说是这样的。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红通通的太阳劳累一天之后也是只剩下半个脑袋，晚霞火红绚丽，姿色诱人。
　　　　法心意外地没有回院子，而是踏着晚霞来到了药殿左下方的一个悬崖口上，此时他脑中乱哄哄的，有些烦躁，又有些迷茫。
　　　　他不回院子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孟平，他很在乎早上的那个冷场，虽然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他总是觉得这已经是让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二是他今天从惠德那了解到的粗浅的修仙界，还有那些阶别的划分，这不禁让他联系到了自己可怜的入门一层的实力……
　　　　总是一些让人烦躁的事情。
　　　　法心叹了口气，他仔细想了想，似乎自从拜入佛门后就没有一刻是真正轻松的，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紧紧张张絮絮叨叨……
　　　　为什么不能向晚霞一样活出自己的色彩放出自己的绚丽呢？这样活着真是没劲呢。
　　　　或许孟平的选择是对的吧，跟着自己的心走，心向哪里就走到哪里……
　　　　可笑，我有什么权利阻止人家呢？但我的心又在哪里呢？
　　　　我的心，又在哪里呢？
　　　　……
　　　　一直到天黑了法心才回到小院，他有些急躁地走进房间，却发现孟平并不在这里。
　　　　然后他躺到了床上，也没有点蜡，就直直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接着开始发呆。
　　　　孟平当然是去做他喜欢的事情了，而他回来后发现法心在屋内，便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接着，他点燃了蜡烛。屋子瞬间重现光明。
　　　　仍是尴尬的冷场，孟平姿势奇怪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表情复杂难明。
　　　　“我想你是对的。”法心突然道。
　　　　孟平吓了一跳，然后看了法心一眼，叹声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法心笑了一声，却不知是何味道：“因为觉得是这样，便这样说了。”
　　　　“觉得是这样么……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接下来，继续冷场。
　　　　……
　　　　法心突然觉得和孟平之间已经是没了共同话题，孟平喜欢掌厨做饭，根本不和其他弟子一样着迷于修行，法心很自然地将他归到修仙路上放弃拼搏的一类人中。
　　　　但这样一来，他就越发觉得空虚了，每天都像喝白开，无滋无味，无觉无绪……
　　　　比较庆幸的是，法心终于是在惠德那得到了准确答案——入门法诀的突破很大部分是依照自身灵力储备多少而定，也就是说当灵力储备达到一个饱和程度后，自然而然便突破了。
　　　　当时法心还追问了一句：“要突破到二层大约需要多少灵力呢？”
　　　　惠德指了指法心的小腹道；“灌满你现在的丹田就够了。”
　　　　于是，法心便在百无聊赖之中得到了一个努力的目标——用灵力灌满丹田。
　　　　日子，便这样过着。
　　　　一天、两天……
　　　　一周、两周……
　　　　终于，还有一天便到了钟不离回来的日子，法心和孟平都很激动，这些日子里，虽然还是经常受到宋钟等人的羞辱，但是这两人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就如孟平曾说的：冷静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便能和解呢。不过法心一直都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说：如果我得长期呆在这里，那么便必须为自己的生活奋斗，虽然三个月没有结果，但我依旧会奋斗下去。并且法心很肯定的认为，钟不离和他是同一个战线的。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法心拼命修炼了一个月之后修为却并没有提升多少，很多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禅定入境一坐就是一个晚上，而不争气的灵力依旧只是占有半个丹田的空间，有时候他会十分纳闷的自言自语：看起来就像一颗干瘪的核桃，为什么总是灌不满呢？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法心有些激动又有些低沉，激动的当然是天亮后钟不离的归来，低沉的是自己丝毫不见长进的修为。
　　　　还是禅定，法心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直直来到了药殿左下方的悬崖口上，相同的是动作，不同的是环境。
　　　　他也没有奢望会改变什么，只是面对着深邃夜空心里会平静一些，而且坐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发现钟不离归来的身影。
　　　　入境——呼吸——循环——提取——吸纳。
　　　　点滴闪烁的荧光开始由四周向法心汇聚，然后顺着毛孔流入体内，接着，汇聚成一股细小的荧光阵阵的气流，顺着经脉开始流转，流转，不断地流转……
　　　　接着，法心意识开始模糊……
　　　　所以，没有人能发现，包括法心自己——当他提取灵力的时候，那相对于经脉而言细如发丝的灵气流，在流转中正一点一点地被肌肉组织吸收，虽然是一个缓慢的让人无法察觉的速度，但在百遍流转之后，却已是消耗殆尽，接下来汇入丹田内的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了开始的百分之一……
　　　　每每到这时法心就会突然醒来，然后查看一下修炼进度，接着懊恼的结束此次修炼。他一直以为，修炼中意识模糊是正常反应，因为一直便是如此。
　　　　但这一次却很奇怪，修炼一直持续着，天地间的灵力也不断灌输着，并逐渐扩大，由刚开始的灵气细流变成了汹涌的灵气河，然后经过百次流转取精去糟之后，竟然没有遭到肌肉组织的抢夺直接汇入了丹田之内！
　　　　很快，干瘪的丹田滋润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翻新着存储量，只可惜法心这时一如既往的意识模糊不能决断，如果他有清晰的感觉，他的惊讶就不仅仅是这灵力的暴涨，而是他此时剧烈改变着的肌肉组织……
　　　　“当，当，当……”
　　　　朦胧中听到了钟声，法心浑身一紧，接着便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大佛寺的钟声也已经响了第三遍。
　　　　法心眯着眼看这蔚蓝的天空，突然又一种很清净放松的感觉。然后他如往常一般开始检查丹田灵力的储量。
　　　　这一看不要紧，确实不要紧。法心略显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浑身颤抖，声音颤抖：“满了！灌满了！终于灌满了！”
　　　　激动过后，他四下看了看，却遗憾地并没有发现钟不离的身影，但这也不要紧，最多就是迟一点，现在天还早，离去药殿干活还有近一个时辰，不如就在这里试试看能否进入第二层境界……
　　　　念咒，很繁琐复杂的咒语，但长时间的琢磨后法心依然是将其记在了脑中，现在他感觉浑身都是劲，并且有很大预感，这一次念咒很可能一遍突破。
　　　　“……”
　　　　“嗡……”
　　　　刚念完，突然脑中嗡地响了一声，法心只觉得一阵眩晕。过后，身体突然传出一阵虚弱的感觉，他立马内视查看丹田，果不其然，丹田空了！但是却变大了一圈。
　　　　成功了！
　　　　突破了！
　　　　来的如此突然，甚至有些太过容易，法心只是干喊了两句，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发起呆来。
　　　　为什么突破了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成就微不足道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突破到第二层？但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为何还是空落落的感觉？
　　　　朝阳蓬勃，照映着法心的身躯，最终却无奈的散射出涛涛的孤单和落寞……
　　　　一个时辰以后，法心依旧没有等到钟不离，他站起来朝药殿走去。
　　　　惠德刚刚起来，法心也刚好走进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