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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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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尘摇头道:“不必了,我不认得他。应该不是仇家,出去看看便知。”李宗雁道:“那你小心些,如有需要,只需叫一声,我们便出来。”云尘点了点头,和那人出了山洞。
  云尘笑道:“好了,我不认得你,你找有什么事?”那人冷冷道:“你自然不认识我,也没有必要认得我。”云尘道:“那你叫我出来所谓何事?”那人冷冷道:“交出来?”云尘道:“交什么?”那人一字一字道:“天山雪莲!”
  云尘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天山雪莲便我这儿?”那人看了身旁的狗,道:“是他告诉我的。”云尘笑道:“这就奇了,难道这狗还能够闻得出雪莲的味道来?”心想那盒子连水都不透,这香味如何闻得出来?岂知那人道:“它闻的不是雪莲的味道,而是你装雪莲盒子的味道。”
  云尘微微一变,那人又道:“你恐怕还不知道那盒子是什么东西做的,告诉你也无妨,这盒子乃是由天山独特的一种叫做香木的树做成的,这香木遇水不透,遇火则硬,这香木的气味十分独特,我这狗的鼻子不会有错的。”说着拔出后背木剑,那剑上的香味传了过来,正是云尘怀中木盒的香气。
  云尘这才明白,道:“你,你是天山派的?”那人冷冷道:“正是,我们天山派的一株百年雪莲被张天凤二十多年前偷走,掌门派我出来寻找,你休想抵赖。”云尘恍然大悟,原来张天凤将雪莲和木盒藏在湖中山洞之中便是为了防止被这狗嗅出来。就不知张天凤为何要冒险去天山派偷天山雪莲?
  既然这人已经知道,云尘也索性认了,当下道:“不错,天山雪莲正是在我身上,不过我的朋友身受重伤,极需这雪莲救治,却是不能交给你。你们天山派的雪莲不是很多么?又何必在乎这一朵。”那人道:“若是普通的雪莲给你也就罢了,但这株雪莲百年成果,千载难遇,人吃人虽不是长命百岁,但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却是效果非凡。吃了这雪莲,普通之人便可无病活到一百来岁,若然是练武功力精深之人,活到两百多岁也不是难事。你用来治病救人,那可真是糟蹋了!这等神物,又岂可落入你们凡夫俗子之手?”
  云尘才明白他为何辛辛苦苦寻着雪莲二十年之久,原来这雪莲并非一般雪莲,如真他说的一般,也无怪他如此执着。当下道:“要不这样?这雪莲我可以还你,但你必须先拿一朵来给我救人?”
  那人冷冷道:“我拿不到雪莲便不可以回门派。”云尘道:“那我还给你,你再拿给我便好了?”那人道:“我一旦回到门派,便不可能再出来,我们门规所定,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云尘道:“那我去你天山拿便是了。”
  那人冷笑道:“你以为你是张天凤,纵然是张天凤,那次去偷雪莲也不过是因为老掌门仙逝,门派中人都闭门吊念,张天凤才有机可乘,如今掌门人在,敢上天山的没有人能活着下来。”
  云尘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还你不得了。谁叫你们天山派定出那么多劳什子古怪规矩。”那人双目一睁,怒道:“放肆!你交不交也由不得你!”手腕一翻,木剑疾刺向云尘。云尘正要躲避,忽然一柄剑射来,云尘反手接住。只听李宗雁站在洞口叫道:“云兄弟,接剑!”
  云尘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啦。”那人的木剑已然递到,云尘回剑一刺,轻巧的化解了这一剑。那人脸色一沉,长剑忽然从一旁倒转刺来,这招变化精妙,云尘却是退了一步,点向那人手腕,迫使那人变招撤剑。两人拆了几招,那人脸色大变,云尘却是神色凝重。
  那人冷然道:“无相剑法?你是怎么会的?”云尘心道:“外公当年被逐出师门,这件事他们天山派应该知道,说了倒也无法。”道:“我外公是天山派的,我自然会无相剑法。”那人沉声道:“你外公是谁?”云尘道:“你不知道那我便没有必要告诉你了。”
  那人眉头一皱,天山派还有一套比之无相剑法还有神奇的剑术,叫做大弥神剑,但这套剑法只有掌门人可以修习,如今云尘和他都会无相剑法,这无相剑法本就是无相生有相,虽然剑法相同,但悟性高低,剑术造诣也相差甚多。这人悟性不及云尘,无相剑法自然不是云尘的对手,但云尘想要打败他,却也得多费功夫,只因这剑法纯在临机应变,由一套口诀衍生出数十种变化。所以交起手来,想来战胜对付并非容易之事。
  云尘心念数转,长剑凌空一划,一道剑芒吞吐射出,将那个天山派弟子的木剑给斩断。云尘收起剑芒,退后一步,道:“念在你是天山派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走吧。”那人脸色骤变,道:“你今日放过我,就不怕他日遭天山派追杀么?我告诉你,我只是天山派第二代弟子中的末流,门派里面武功高我者比比皆是。只要请出一代弟子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易取你性命。”
  云尘心中暗暗惊讶,但转念一想,当年林圣梵和徐萧也都是天山派的弟子,两人来到中原,分别成了中原三绝剑,似他们这些弟子,恐怕天山派还不少。当下道:“那我也不怕,反正这株雪莲我是要定了,到时落在了别人的肚子里面,你们能够要回来只管来要,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同伴比我武功高的也有,若然天山派真能为了这一株雪莲大动干戈,派人下山,那森严的门规却又从何说起?”他知道天山派门规森严无比,徐萧三人当年下了天山,便得指天为誓,从此绝后。
  那人默然片刻,呆立在场。云尘见风雪已停,对站在门口的李宗雁拱手道:“在下急着救人,先告辞了一步,我代我弟弟问候李大哥一下,李大哥保重了。”李宗雁忙道:“没什么,救人要紧,公子只管去便是,若有什么需要效劳只管开口。”云尘微笑道:“不必了,在下告辞。”说着急忙施展轻功而去。
  那人见云尘远去,心中长叹一声,喃喃道:“这辈子回不了天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说着忽地扬起木剑,插入自己胸口,李宗雁吓了一跳,见他没说几句便突然举剑自杀,急忙走了过去,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这木剑虽断,但插在他胸口却胜似利刃。
  李宗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人的武功可真高呀,但为何不明不白的就自杀?”在一旁观看的雪狗见主人自杀,悲叫了一声,冲了过来。李宗雁怕它加害,急忙抽出钢刀,回身护住要害。但那狗却显然并非冲着他来的,只见它用前肢扒开那人的胸前的衣服,叼出一块灵牌,朝白茫茫的雪山奔去,消失在雪地之中。李宗雁呆立半响,摇了摇头,呼唤来手下,叫人好生埋葬了这位天山弟子。
  云尘走上大道,被这风雪阻了有些时候,未必能够按照预期到达,因此云尘加紧脚程,休息了一夜之后又匆匆赶了一上午,这日来到了通天山脚,经过了前面的林子后,便到了万竹谷,云尘瞧了瞧遥遥在上的山顶,不知南宫晴兄妹是否还在。他有心想上山探望,但想诗若雪现在急需救治,不能耽误,虽说有陈佩之为她续命,但谁知什么时候会来敌人,陈佩之功力深厚,却终究有限。
  云尘坐在石头上面歇息片刻,他不知冰火双雄是否有守在谷口,因此保存好体力,以备应付不时之需。就在他歇息之时,见着了一个从通天山上面急速而下的黑影。心中奇怪,暗道:“难道是南宫晴他们?也不对呀,瞧这人下山的轻功身法,武功显然在他二人之上,若是东方鸿却又稍逊一筹。而通天山庄那四个高手也不可能下山,那这人会是谁呢?莫非是剑弟?”念及至此,大觉有此可能,也朝着那身影飞奔而去。
  那黑影见云尘本来,微微顿了顿身形,也朝着云尘过来。那人下得山,云尘也瞧清他的摸样,虽然这人长相也颇为俊俏,但却绝非云剑。云尘见不是云剑,心中大为失望,掉转方向,向那林子去了。但那人却叫道:“等一下!”云尘脚步一停,回头望向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那人跑了过来,拱手道:“在下见阁下一身武艺惊人,想来讨教几招。”云尘眯着双眼打量来人,见他黄衫粗布,约莫二十多岁,倒像个落魄的穷苦书生。微笑道:“你从通天山庄上面下来,难不成也是去向东方庄主讨教?”却不料那人竟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向东方庄主挑战。”
  云尘微微一笑,说道:“我瞧你功夫倒是不错,但和东方鸿相比,却还要逊上那么一筹,你和他打没什么胜算,却还能下得山来,当真叫人奇怪。”那人苦笑道:“不错,我武功确实不如东方庄主,在下是和一个叫做唐逸的人打,却只和他堪堪打成平手,那唐逸是输给东方鸿的,因此我不打也知不是东方鸿的对手。”
  云尘微笑道:“唐逸剑法厉害得紧,你能和他打成平手倒也难得,只是东方鸿肯轻易放你下山么?”心中却暗自惊讶,这人哪来的高手?居然能和唐逸打成平手。书生道:“换做他日恐怕我是出不了通天庄,但今日是东方庄主大喜之日,我虽然输给了他的手下,但祝福上那么一句,说些好话,他也就放我离开了。”
  云尘道:“这会儿刚下了山,便又急着找我过招,却是什么意思?”书生叹道:“我生性好武,但却苦于无人指点,因此常常找人比武过招,从中学习经验武艺,今日见公子武功那么高,因此便想切磋一下,绝无他意。”
  云尘道:“你学这武功要干什么?”那人微微一叹,道:“不瞒公子,在下姓天,单名一字龙,家父天之颜乃是县中知县,被卷入了丁谓等人的符瑞天书之说,要在我老家的泰山上面封禅建寺,大兴土木,其资耗费巨甚,国库不足,便拿百姓的血汗钱相加,我爹爹多次上奏朝廷,反应民苦,但朝廷非但不理,反而招来一场祸害,先是说我父亲违背圣旨,接着拿我父亲的名字开刀,说我父亲天之颜乃是冲犯了圣上,要知丁谓这人才华横溢,天相占卜无所不精,又自称乃是丁令威的后人,圣上对他言听计从,便下令抄了我家。从此我天家便家道没落。”
  云尘叹了口气,道:“朝廷为官,实如伴虎,若不为贪,却又恼了他人,还是做个江湖人自在呀。”天龙道:“公子所言甚是,至此以后,我便弃文从武,但因为我天家不幸,当地没有人肯受我为徒,直道多年前遇到了一位前辈高人,他指点了我一些内功窍门,我才有机会学习武艺,家父死后,我便变卖家业,四处流浪,寻访名师,但因我武功底子差,年纪又大,没有门派肯收留于我,我便寻人过招,常常又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如此学习对方的武功,这些年来倒也给我练出了门道。我今日遇到公子,有如旧别故交,因此忍不住吐露心事。还望公子不嫌啰嗦才好。”
  云尘道:“自然不嫌,不过你如此练武,能够练得如此厉害,倒也是个不多见的人才,如遇名师,他日自当独领风骚,话说回来,你要练武,可是要为家人讨个公道?”
  天龙叹道:“我原本确实如此之想,但仅凭一己之力却又如何做得?但要出卖国家,扰乱百姓安宁却又违背先父之意。枉读圣贤诗书,丁谓虽然可恨,但记得小时候父亲常与我说,丁谓为百姓减税,做的一些好事,倒也不全然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要怪只怪权利害人,让人丧心病狂,失了本性,而这些年专心练武,仇恨之念倒也减消不少。但我为人痴于一行,一旦痴于武功,便想练得当世无敌,故而虽然不想报仇,但却也未绝了练武的念头。”
  云尘失笑道:“你如此之想,岂非也如同被权利熏陶一般?痴到深处便着魔,我看你还是回头是岸。”天龙道:“也未必,我失意于文,若想有所建树除武无他,我不指望能够开宗创派,也但望能够为这世上留下些什么。”云尘道:“你这般想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切磋,我的朋友急需治病,你要切磋武艺,等我办完事了再说。”
  天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我还有些事,等我办完事后再来找你,那时我们再来切磋吧。”云尘微笑道:“好,我随时奉陪,只是你介时要如何找我?”天龙笑道:“有缘自能相见,你告诉我的名字,这样我比较好找,似你这般武艺高强的人在江湖上是不会默默无名的。”
  云尘笑道:“那可要教你失望了,在下云尘,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你靠着我的名字找我,那可得有得好找。”天龙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望南边而去。云尘看着他,心中却忽然有种预感,似乎这个人绝不简单。他定了定神,望向通天山庄的方向,心道:“原来今日是南宫姑娘和东方庄主大喜之日,看来她是决意要留在这儿了,唉,清风老道说的是,红尘确实招人烦恼。”想了想,又暗道:“我的名字之中有个尘字,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困于红尘。”
  他歇息片刻,又复上路。出了林子,见雪地上面毫无脚印,想来冰火双雄他们确实没有再来。当下急匆匆的进了山谷,来到竹楼。只见白钰呆坐在走廊边上,见了云尘,登时大喜,跳了过来,叫道:“你可找到雪莲?”云尘笑道:“不负众望,在这儿!”说着拿出木盒,将天山雪莲拿出来递给白钰。
  白钰接过,瞧了一眼,喜道:“不错,正是天山雪莲。”急匆匆的跑进屋子,去找林子竹,云尘走进静室,见陈佩之坐在诗若雪床边,床头上面放着寒晶石,想来是刚为诗若雪运功完,云尘见他几日不见,但面容却憔悴了血多,一张脸原本英俊的脸变得如病入膏肓一般。
  云尘心中一叹,敲了敲门,见陈佩之未惊觉,只得咳嗽几声,陈佩之这才将头微微扬起,转过来一瞧,那张愁眉苦脸终于是绽放出笑容:“你来了,可找到了天山雪莲?”说到天山雪莲时,语气不由得变得焦急起来。云尘微笑道:“已经拿回来了,白公子拿去给林公子入药了。”
  陈佩之松了口气,神色似乎也好了许多,望着诗若雪那张依旧苍白无色的脸,心中不禁又悲又喜,心道:“这次云尘为诗姑娘带来了天山雪莲,恐怕诗姑娘知道后要不知如何高兴。”当下站起了身子,道:“云公子,你陪着诗姑娘一下,我去看看药准备得如何。”
  云尘道:“你消耗了那么多功力,还是在这儿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药。”说着走出了静室,却见林子竹和白钰两人走了过来。林子竹手里拿了个药炉,进了室内,道:“这雪莲乃是极寒之物,我翻开古书,想要烧开他的药效甚为不容易,这里天气寒冷,柴火温度达不到要求,恐怕能以发挥雪莲的药效。”
  陈佩之道:“那该如何是好?”林子竹道:“我瞧你内力应该是属刚猛一类,看看能不能以内力烧着炉药。”陈佩之二话不说,当即接过,手掌握住药锅,深深一吸口气,开始运转六阳真气,不过多久,那药锅里面的药水已开始沸腾,林子竹摘下花瓣,每个一段时间便丢入药锅里面。
  花瓣一触药水,当即冒出一阵浓烟,果然是极寒之物,一触沸水便立即生烟,林子竹将花瓣全部放进药锅之中后,摘下莲蓬,取出里面的莲子,将莲蓬拿给白钰,道:“白公子,将这莲蓬拿去邀,用外边的温泉水去煮,烧半个时辰后再拿出来,还有,水一定要足,这天山雪莲虽然能起死回生,但话说是药三分毒,这莲蓬便有剧毒,你用整锅水去煮,才能够消化掉它的毒性,水也留着,待会还有用。”
  白钰点了点头,急忙去办。林子竹将莲子放入碗中,放在一旁,将莲根整条放入锅中,道:“陈公子,从现在开始,每隔半柱香的时间便加打三分内力,不然这根是熬不烂的。”陈佩之点了点头,过了半个钟头,头已冒出丝丝细汗,他每日用真气为诗若雪续命,本身已疲惫不堪,又如今消耗真气,自然是抵不住。
  云尘走了过去,双手抵住陈佩之后背,想要帮他,林子竹却道:“云公子,你们练的若然不是同一种内功,这么贸然帮助,只怕陈公子便要走火入魔。”云尘道:“那怎么办?”林子竹道:“我来。”他搓了搓手,双手当即冒出丝丝白气,用一手抵住药锅,伸出另一只手来,道:“云公子,你往我这儿运功。”
  云尘接掌过去,一阵内力顿时输了过去。林子竹身躯微微一震,不禁赞道:“云公子,好精纯的内力!”要知常人练武,只有到达返璞归真之时,内力才会开始变得精纯,似云尘这等开始修炼,内力便如此精纯之人,实属少见。
  云尘只觉自己的内力过去后,便经过林子竹的体内,导向药锅,心中奇怪,暗道:“这倒是有点儿想明教的扭转乾坤,但却又有些不像。扭转乾坤虽然能够将别人的内力导出,但决计无法如此缓慢,若是扭转乾坤的话,这药锅恐怕早被打烂,这倒像是将别人导过来的内力引为自己所需运用出去。”要知这内力修炼不同,自然无法化为自己,除非是像徐萧那样,将真气与陈佩之的真气炼化为一体,但却非牺牲自己不可,而万戒当初给云剑输送内力时,云剑那时已是内力全无,自然不受影响。
  过了半个钟头,白钰端着个大锅走了进来,这边也已经将药锅完全煮开。林子竹道:“好了,放开手吧。”接过大锅,见里边的莲蓬已经完全烧开,化为糊状。林子竹打开药锅,见里面的花瓣和莲根都已烧成糊状,药水也已被吸收,边做一团黑色的黏稠之物。
  林子竹将大锅中的水倒入里边,用筷子均匀搅拌,神奇的是,那黑色的药物被这水一泡一搅,居然渐渐变为清白色,云尘几人瞧得啧啧称奇,林子竹将莲子放入里边,道:“将这碗药给诗姑娘喂下吧。”云尘见陈佩之坐在一旁运功调息,正想要叫白钰去喂,司徒玉却走了进来,见她眼眶红红,想来这些日子没少哭泣,她道:“我来喂吧。”
  白钰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和林子竹出了静室。司徒玉见陈佩之在静养,也不打扰他,便走到床边,喂了诗若雪喝下药,但到了当夜,诗若雪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急剧恶下,甚至断了好几次呼吸。白钰抓住林子竹,喝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竹沉着脸色,忽地惊道:“原来如此,诗姑娘五脏受了重伤,不能吸收药效,这天山雪莲存在她的体内,不能消化吸收,所以引发病情。”陈佩之道:“这倒容易,我用功力助她消化。”林子竹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看看效果如何,不能的话在想办法。”
  陈佩之扶起诗若雪,双手抵在她的后背,缓缓运功过去,一股暖流注入诗若雪体内,但天山雪莲本身便是极寒之物,遇到陈佩之的六阳真气自然而然生出抗衡,虽然能够消化,但却要多费许多功力,这些日子来,陈佩之日日为诗若雪运功续命,今日熬药又消耗掉许多真气,如此消耗下去实在支撑不住。心中暗暗焦急,却想起徐萧教他六阳神功之时提及到的一种武功,只因六阳神功实属源自无相神功,修炼这种武功只是在巩固练武人的内力,并非有天钟神功北斗神功这等奇效,但此功一但大成,内力便稳固无比,任何外来真气皆不可动摇,有如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般,但金刚不坏体神功乃是内外兼修,六阳神功却主修内,只有内功稳固如钢后,才开始慢慢修习外功。
  因为六阳神功的这种特殊,所以徐萧借此基础之上创出了一种名为三阳聚顶的功夫,这种功夫能够暂时将本身真气与对方相融合,但施展这门武功后,陈佩之本身的功力将会慢慢散尽,随后再重新修炼,只不过修炼的进度会一日千里,但以陈佩之目前的功力,若是使用这种武功后,想要恢复如初,至少也要要半年的时光。
  陈佩之低声一喝,排除体内杂气,纵身跃起,伸出双指,一手抵住诗若雪头顶的百汇穴,一手抵住诗若雪背后的大椎穴,身子倒立起来,他先是运转心法,从手阳经脉从大椎穴吸取诗若雪的内力过来,然后通过手阴经脉通过大百会穴传如诗若雪体内。
  如此运功的过程如此持久,但却最为稳当,众人怕耽误陈佩之运功,都出了房门。云尘和白钰坐在门口等候。白钰问道:“她,她怎么说?”云尘微笑道:“她不肯和我来,她是希望你能够自己回去接她。”白钰微微一叹,道:“我知道了。”云尘道:“也幸亏她没跟来,否则事情便不好办了。”
  白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回来途中发生了什么事么?”云尘道:“不错,我被一个天山派的弟子劫住,他的武功很高,幸亏我对天山派的剑术了然,不然很可能便回不来了。”白钰皱眉道:“他可是要天山雪莲么?”云尘点头道:“你果然知道。”
  白钰仰着头,凝视黑沉沉的天空,却沉默不语。云尘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到了黎明时分,都不禁小睡片刻。但若有一丝风吹草动,也立即惊醒。
  诗若雪缓缓醒来,身子活动一下,只觉全身舒畅无比,体内的伤竟然奇迹般的治好了,这天山雪莲奇效非凡,更何况这一株雪莲乃是一株百年雪莲,其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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