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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当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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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专门出来和她抢东西的。
  正梦到和林飞白抢鞭炮,两人都穿着鲜艳的衣裳,在雪地里追逐,醒目,快乐,就在她快要把鞭炮抢过手时,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确切地说应该是她被冻醒过来,动了动手脚,手脚却早已经麻木,再睡下去,就和铁块一样了。
  眨眨眼,她诧异地发现,她竟然看到星光了,夜色很黑,星光并不亮。
  她想也许是在做梦吧,闭闭眼,强迫自己再入睡,冰冷却如潮水,密密地裹住她的全身,哪里还能再入睡。
  不大会儿,外面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宁歌,她一下子从地上翻转起来,把眼睛瞪得老大,眼前的还是星光,暗淡的星光,再三揉揉眼睛,没错,真的是星光!
  远处还有风吹来,吹起了她鬓边的发丝。痒痒的,却挥动着希望。希望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有改变就有希望吧。
  很快地,她眼前站了一个人,宁歌分辨许久,认出那是符芸。
  符芸背着月光,宁歌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那叹息声足以证明一切。宁歌眼里有星星开始闪烁。是希望的星星,可是又不敢开口,似乎一开口就会招来暗夜游魂,掩去唯有的光亮。
  符芸是将门之女,是华山派嫡系弟子,江湖中有名的侠女。这样一个出身于正义之门又深具正义之心的人来救宁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是如何得知这个开机关的方法,还是说她早已经彻底投身百花教,百花教对她信任非常?
  宁歌表面平静,心中忐忑。
  符芸并不言语,走上前,轻拉一下宁歌,示意她跟她走。
  宁歌毫不犹豫跟上,没有一丝挣扎,情况总不能再差了吧。
  符芸走在前面,踩着枯草的脚步,又轻又快又静,宁歌一边小心跟紧,一边观察四周,这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所在,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所在明显比较接近百花湖,因为她们走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湖泊就在眼前了。
  湖水黑鸦鸦,似有暗潮即将涌出。
  湖边是一排又一排的枯草,茂密得看不见岸。
  符芸先在岸边站了一下,似在凝神观察着什么,接着上前,在枯草中动作了一番,宁歌也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见一会儿,一艘小小的船在湖上摇曳,上面还有两个浆,船身不新,可是浆看上去却很新。
  宁歌想这个船应该没人用过,可是却一直停在这里吧,是符芸早已备好的?
  符芸走回到宁歌的身边,递给她一个包袱:“妹妹路上小心,再也不要回来了,找个地方,远远的。”
  宁歌接过包袱,犹豫:“那是你给自己留的船?我……”
  符芸叹气:“是呀,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船,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才刚入岛没多久呢,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离开,以后也离不开了,送给妹妹也算让它物有所用吧。”
  宁歌疑惑:“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符芸的眼睛看着宁歌,眼里有深深的悲哀:“如果可以,我……妹妹快走吧,事不宜迟。”
  宁歌一踌躇中被符芸推上了小舟,推离了岸边。不过,在小舟离岸的刹那,宁歌轻巧一跃又回到岸上,坚决道:“我不能离开!”那样会连累符芸的。
  符芸一愣,转而严肃道:“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不出去找援手,所有的人都出不去,你也就辜负了我们的期盼了!”
  宁歌一怔:“我们?”
  符芸一怔,看着眼前生动鲜活的脸庞,宁歌是如此年轻,年轻往往代表做事不牢靠,她真的能把事情告诉她吗?可是如果被百花教的人知道……符芸咬了咬牙,再度把宁歌推往小舟。
  宁歌这回却有所准备,丝毫没被符芸撼动半分。
  符芸叹气,目中的黯然是那样的明显,过了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仔细观察了四周后,轻轻嘱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快走吧。记着,向西走,莫回头……”
  宁歌还在犹疑,符芸突然后退一步,宁歌诧异地看着她,再观察四周,四周黑漆漆,没有看到人影,符芸把宁歌的反应看在眼里,接着毫不犹豫地用掌风把宁歌送到小舟上,掌力强劲,后续又跟上一掌,小舟一下子离岸边老远,向湖中央驶去。
  宁歌没想到符芸会声东击西,趁她分神的功夫,再用尽全力送出一掌,她任由着小舟滑出一段距离,心中交战,就算她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事吧,也许她真的应该离开,去武林大会上找帮手,这样才算报答了符芸和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吧,想到这里,她再不犹疑,拿过浆,轻巧地划了起来,小舟似箭。
  划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打工包袱,里面有棉衣,有点心,凡是路上用得到的东西,都准备得非常妥当,吃过点心,继续往前划,不多时,天色开始明亮。
  朝霞出现,非常漂亮,映在湖面,湖水像会流动的山花,红艳艳地泛光,宁歌沉醉,这个百花岛其实是个极美的所在,不管是岛上的红梅,还是那一湖清澈的湖水,只是却偏被人拿来……
  收收心思,又开始一个劲地往前划着,冬日的早晨,寒意深浓,她的脸上却不停地渗出汗珠。
  而在朝霞升起的地方,一艘锦绣辉煌的二层大船正缓缓驶过来,靠近宁歌的小舟。
  那大船,船形巨大,整船漆以红色,上面纬帐帘子等等,统统以上等绸缎装饰,在风中飘扬起来,绚丽多彩,船前的甲板上,有一个挺身而立的男子,一身冷意,即使沐在朝阳下,亦难使人有温暖感,突然间他看到了宁歌的小舟,眉心一皱,冷意更甚。
  随手扯了一把,那粉色的纬帐一下子到了他手里,且无一丝破损,只见他挥舞一下,那纬帐就哗啦一声往宁歌所在的方向飞来。
  宁歌还在沉思,毫无察觉,直到感觉身上被一股大力包紧,她才醒过神,一时有点迷糊,弄不清所处境地,只感觉胸口被勒得喘不过气。
  直到在大船上落定,她才缓过一口气,惊魂稍定。
  看到眼前人,她真的惊呆了。
  如果那个禁地里的女子让她惊为天人,那眼前这个男子一样让她惊为天人,那些用来形容男子长得好的语句,比如,面如冠玉,貌胜潘安,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目若朗星、风度翩翩、一表人材等等等等,都不足以形容这人丰采之万一。
  他只是站在那里,哪怕一身冷意,也无法减少他一分一毫的魅力。
  世上也许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那样的女子吧,宁歌不知不觉想到了那个禁地中的女子,如果两人站在这朝霞下,怕滿天的霞光也要再无光彩了吧。
  宁歌毫无礼貌地注视着这个人,诧异地发现,这人竟然是她认识的!
  宁歌是华山论剑后起之秀组第二名,而眼前的人分明是第一名的得主…………………杜若轻!
  杜若轻是个孤儿,由武当掌门张青岳从小收养,一身功力据传在武林中起码能进前十名,至于到底是第几名,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只参加过后起之秀组的比赛,而且也只参加过两次,每次都夺冠,每次都把第二名远远抛在后面。
  武当派的人统一穿暗色的道袍,也许杜若轻平常穿道袍的样子也极为醒目,可是他今天穿着月白绸衫,临风而立,真的有疑是神仙天上来的味道,怪不得宁歌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他现在在这里?
  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可是却又明明发生了,那么,杜若轻又是什么身份和立场呢?宁歌疑惑,杜若轻的立场关系着她的命运,能不能逃脱就全看杜若轻的了。
  武当派的得意弟子会和百花教有关吗?应该不会吧。
  不过在她思考的同时,她想起了鬼面人的一句话,苏弯弯是被一艘漂亮的大船接进来的,而她现在脚踩的是大船,而且也很漂亮。
  再看看天边那似近在眼前的朝霞,她才发现了一件令她足以悔恨终身的事,昨天符芸叮嘱她往西走,可是她一直在往东走!
  她以为水是由东往西流的,她只要顺着水流就不会有错,却忘了风也会对水流造成影响!
  冬天吹的是西风!
  真要命!
  她在心中懊恼不已。
  正在她为自己的推测而郁闷时,甲板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也是一个美男子,虽然相比杜若轻来讲,这人无可避免地逊色了很多,不过和那个右使比起来,竟能不相上下。
  宁歌看到这个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滿面的笑意。
  宁歌许久没有见过带笑的脸庞了,在百花岛,人人空有花容月貌,一个一个的脸却绷得比拉紧的弦还紧,这个人肯定不是百花教的吧?
  她如是想着,这个男子已经缓步走到她面前,把宁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种□裸的眼光,仿似……仿似宁歌身上没穿衣服!
  宁歌一哆嗦,缩了缩肩膀,后退了一小步。
  那男子一抻手,轻巧地提起宁歌的下巴,人往前一凑,气息喷在宁歌脸上,缓缓吐出一句:“你就是新选的武林第一美女,宁歌?”配合着他的语调,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不置信宁歌会入选第一美女。
  宁歌暗忖,她何尝愿意来着,能当选武林第一美女带来的并非幸福,而是无穷的嫉妒,还有这飞来横祸。
  带笑男子又道:“莫言这个老匹夫改变眼光了,选出来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呀,杜兄有没有发觉?”
  莫言,年近知天命,是《武林小传》的幕后老板。是近三年来才出现的一个奇怪人物,而他评出的武林美女没一个不失踪的。
  想到这些,宁歌一惊,那么所有的武林第一美女失踪事件,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有组织有策划的巨大的阴谋!
  主使是谁?杜若轻?或者另有其人?带笑男子只是称杜若轻为杜兄,虽然态度也算恭敬,却显然身份相差不远,杜若轻不可能是主使之人,那么能支使武当得意弟子杜若轻的,不管是什么人,他必非一般人!
  宁歌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丝毫没感觉到有一双手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流连几下后,宁歌依然无所觉,那手突然变了一个方向,一下子拧在宁歌的脸颊上,生生地让宁歌从沉思中痛醒过来。
  杜若轻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冷漠地看着远方,也许是朝霞,也许是湖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却又似徜徉在他自己的心事里。
  带笑男子猛然间收了笑意,添上几分阴狠,冷冷道:“宁歌,你竟敢私自出逃,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明明朝阳刚刚升起,宁歌却如置身又黑又暗的鬼府地狱。

  六 。 侥幸脱险

  大船在百花岛东侧平稳靠岸,前来迎接正是符芸,穿着她一贯的蓝色棉衣,普通到极致,可是那迎着霞光的脸还是有让人不敢逼视的晶莹。
  宁歌当然不敢用正眼去看符芸,可是眼角余光总会偶尔不经意地略过,结果如她所想,符芸不是不看宁歌,只是眼光太过平静,平静得不认识宁歌一样。
  宁歌感叹她的镇静功夫,心下暗暗为自己惭愧。同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个带笑的男子在看到符芸时,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宁歌心下忐忑,难道被发现了?符芸会受惩罚吗?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不多时,宁歌被人领去了一个所在,非常豪华的所在,比她最初的监禁场所要漂亮太多,墙上字画,甚至能看到王羲之的作品,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瓷器摆设,莫不精致非常,最令她诧异的是,那些粉红色的帘帐,竟然全是……………云锦!
  云锦属于最上等的绸缎之一,产量较少,一般仅供皇家使用,而这里竟然有云锦!
  宁歌还没有从诧异中回过神来,门被推开了,有一大木桶往里面抬,接着有人往里面注水,热气蒸腾。
  宁歌在旁边看着,明月派虽然也有丫头伺候,却从来没有这种排场。
  接着小丫头上前,请宁歌 沐浴,一溜人退得干干净净。
  原来逃跑还能得到更高的待遇?
  宁歌无法不奇怪,手却伸到木桶里,泡在水里,舒服得她直想叹气,手伸到水中漂了几下,她再不犹豫,脱下衣服,跳到桶里,老大一朵水花溅起,喷在她脸上,越发衬得双目明亮,脸上还有几份笑意,是享受,是洒脱。
  许久,她穿好衣服,又开始无聊地研究起房内的东西。
  门又开了,又是木桶,不过这次的精致太多,雕花,上漆的红木桶,里面的热水上加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
  宁歌整个人靠在桶沿上,不知道是不是该再一次跳进去,这百花教搞的是什么名堂呀?
  那些花瓣真是漂亮,一朵一朵吸滿了水,浮在水中,被她的手一搅,像风中的花海,她不觉玩兴大起,越搅越起劲。
  躺在这样的花海中该是何等舒畅的一件事,她想着,不知不觉踏入浴桶,享受花香的围绕。
  静静地在花海中想着心事,总感觉今天的事透着怪异,可是却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想到最后,她决定放弃,斜靠在桶缘,竟然有晕晕欲睡之感,昨天连夜的赶路,真的累了。
  被人摇醒时,一阵香味进入鼻端,而房前几上,几样菜品,看上去,红绿黄白,非常漂亮。顿时肚子里传出一声闷响。
  宁歌尴尬地按一下自己的肚子,发现那个叫醒她的丫头正在掩嘴偷笑。
  自嘲地笑一下,宁歌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入口又滑又柔,鲜嫩无比。
  宁歌就这样被伺候得无微不至,终于,天色渐晚,黑幕笼罩,她坐在房内,撑着头,勉强不让自己入睡,听着风刮窗子的呼啦呼啦声。
  房内的烛火幽幽暗暗,半明半昧地照在她脸上,衬出一股恍然如梦的温柔,有种别样风情。
  此时,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人,赫然是…………………那个带笑的男子。
  此人的阴狠宁歌是见识过的,可是他是什么人,宁歌还是不知道,因为迎接他们的只有符芸,而符芸当时并没有称呼他的身份,现在看来,他身份必然不低,也许比右使还要高一阶。
  带笑的人上前一步,用左手二指勾起宁歌的下巴,烛光下的宁歌脸蛋红扑扑,晕晕欲睡的眼睛有着朦胧的光晕,他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宁歌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把他的手拍掉。
  带笑的人脸上闪过一丝阴气,抚着她的脸庞,冷笑道:“还算入眼,等一下如果伺候得好了,也许还能逃脱一顿责罚,否则……”
  尾音长长顺着气流喷在宁歌脸上,让她有种被毒蛇盘在身上的感觉。
  带笑人说着,松开了手,命令道:“给本座宽衣。”
  一听本座两个字,宁歌稍微有点明白过来,要说江湖上上面一个教主,下面又分左右二使的,除去现在的百花教,她还知道一个冥教,冥教中的左右使都自称本座,看来这人是左使了?可是她去过的那个右使的房间和这里根本不能相比?
  带笑的人看着宁歌愣在那里,不由有些不悦,一把拉过宁歌:“姑娘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歌醒过神来,这会儿明白刚刚那两桶沐浴水是为何而来了,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苏弯弯呢?可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带笑人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扣子上,示意她解开。
  宁歌磨蹭着,解扣子的手,抖得如筛糠一样。
  带笑的人瞬时拍掉她的手,自己开始动起手来,瞬间地上已经掉了两件衣服了,他一边解扣子,一边紧紧盯着宁歌,脸上闪烁的表情仿似一头饿了三天的猛虎看到猎物。
  宁歌簌簌地抖,身子往后退去,直到靠在床缘,退无可退。
  带笑的人这时脸上闪过一丝笑,不过是嘲笑,都到了这份上了,还能逃?
  窗外是风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在百花岛这个地方,有谁会来救她,她不敢再多作奢望,身子却控制不了地如风中落叶缓缓倒下……却刚好躺在床上!
  带笑人此时已经脱了三件衣服了,看到这一幕,讽道:“这都什么把戏呀,欲拒又迎,莫言老匹夫眼光真毒呀,这样的人才都能被他发现。”说完还配合几声呵呵的冷笑,让宁歌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接着,他一步一步往宁歌靠近,双手还在脱着最后一件衣服,颈下的一大片肌肤露了出来,滑腻雪白,欺霜赛雪。
  饶是这个时候,宁歌仍忍不住想,这个百花教到底算个什么所在呀,难道主子有收集美男美女的癖好?
  这个问题,宁歌当然现在是不可能弄明白的,这个问题弄不清还是后话,关键是眼前这头饿狼已经走到宁歌的身边,搂上她的腰,一手正准备解开她的扣子。
  这是一个深冷的冬夜,适合躲在被窝里做梦,可是为什么她……宁歌想到这些的时候,以措不及防的速度抬起了右手,准确地击向带笑人的肋下。
  明明刚刚还一副思索和神游的宁歌突然来了这一下,带笑人似并没有想到。
  那一指用尽了宁歌的全力,速度当然是快的,对穴位是明月派的专长,当然是准的。这一指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带笑人的身前,可是却停住了!
  “这种功夫?!别再自寻烦恼!”带笑人似毫不介意,接下来,又冷冷道:“你们天山明月派正经的武功不学好,对点穴,布阵,易容这些邪门弯道倒是精通得很,今天就是让你知道,你这些功夫在岛上实在不堪一击,以后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呵呵笑了几声,得意道:“就凭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根本不足以迷惑人。”
  宁歌颓然收回手,握紧,手上的青筋根根绷起。
  只见带笑的人手一挥,啪的一声,宁歌衣服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件外衣就此掉落于地。
  宁歌目瞪口呆地立着,眼泪终于落下。
  带笑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撕扯的手更加用力,不多时已经只剩一件里衣了,白色的里衣勾勒出一具匀婷有至的娇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带笑人的眼光渐渐变得深沉,喉咙开始发干,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撕最后一件。
  烛火似乎到了燃尽的时间,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空旷的房内只余下两人的喘息声,伴着房外的呼呼风声。
  宁歌心里的希望似乎也随着烛火一起熄灭了,她咬着下唇,渐渐闻到血腥味。
  在血腥味愈来愈浓的时候,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宁歌愣了,带笑人也停止了动作,片刻吼道:“谁来找死?”如果怒火能燃烧柴火,那他的怒火足以把这个房子燃烧殆尽吧,宁歌暗想着。
  门自己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娇媚的身影,打着灯笼,灯笼后是一袭桃红色的百褶裙,在飞中翻飞如蝶。
  那女子提着灯笼一步一步地走近。
  那是符芸!随着她的走近,宁歌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符芸,经过精心打扮的她,明媚而亮丽,与穿蓝布棉袍的清水模样如天壤之别。
  宁歌有点愣了,带笑人似乎也颇为意外,讥道:“符大总管这一身是穿给谁看呢?谁有这个荣幸能让符大总管抛弃那一身的蓝布棉袍?”语气中竟然也不乏一丝酸意。
  符芸笑,似春风吹醒百花,软语娇声:“除了左使大人您不作它想。”
  “哦?什么事令符大总管改变心意了?”左使大人即带笑人挑高了声音,不过听得出里面不是没有得意的。
  符芸笑:“呵呵,是我想通了。可是我不允许你再找她。”符芸指指宁歌,斜挑的眼角満含醋意。
  宁歌站在一边,打量着符芸和左使,她不知道符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和左使又是什么关系呢?百花教里的事复杂得如一团乱麻。
  符芸的纤纤玉指修长,莹白,细腻,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寇,缓缓地伸向左使的胸膛,那露出来滑腻雪白的胸膛,两者相互映衬,竟有种奇异的美妙之感。
  不过是刹那的功夫,符芸的手却被抓住了,很用力,所以宁歌相信那不是温存。
  许久,左使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符大小姐,我劝您别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后果如何您应该明白。”
  符芸的指甲盖里藏着一种毒,明月派的,噬骨,噬骨者,噬心钻骨也,其效可想而知,当符芸伸出手的时候,宁歌已经查觉到了,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被发觉。
  “符大小姐来献殷勤,本座可消受不起。”左使闲闲地消遣了几句,手突然掐住符芸的脖子,语调变厉:“你这可算是自找死了,你那快入土的老爹这下终于无话可说了吧?”
  符芸并无半分惧色,眼神却示意宁歌快跑。
  左使笑:“你怎么越来越傻了,到现如今这地步还想着她能逃跑?”
  宁歌也在估量形势呢,心里却暗暗懊悔,当时走的时候把噬骨送给符芸本是为了让她自保的,谁知……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种关头,宁歌当然不可能逃跑了,她抓过地上一件衣服,挥舞起来,竟如软剑一般,直直向左使刺去。
  要说明月派,并非一个以剑术见长的派别,所以当初宁歌能获第二名,林如海已经喜出望外,当然更惶论用布当剑的功夫了,这种功夫是要靠气来驾驭的,明月派当然没有这种剑术了。
  左使很意外,符芸也很意外,这种功夫,他们都只见杜若轻使过。
  其实宁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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