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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之杀手系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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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是达文西密码,众所瞩目的小说改编电影。 
      自从我知道达文西密码要拍成电影后,我就把看了三分之一的原着给放下,因为我喜欢看电影大过於喜欢阅读,我无法忍受由於事前阅读过原着,打坏了看电影时面对未知的快感。矛盾的是,在看过电影后我亦无法逼着自己去重读原着,因为我无法阅读一本已失去悬念的小说。 

      随着最后汤姆汉克的脚步,一路蜿蜒至罗浮宫即渐渐波澜壮阔的交响配乐,漫长的电影终於结束,我躲过几次的昏昏欲睡,侥倖地睁着眼睛到朗霍华的导演字幕横放在电影结尾。我庆幸自己没看过丹布朗精彩的原着先,否则一定会瘫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走出小小的电影院,我们一起搭电梯往下。 
      电梯里有股让人焦躁的霉味,我猜应该是有只大老鼠病死在排气管里。 
      “合理票价?”我问。 
      “一百块。”他简洁回答。 
      不夜橙给电影评价精准的程度,不下於IMDB的分数。 
      他实在看了太多电影,想必做事的方式也从电影里得到不少的灵感。 
      电梯门打开。 
      “保持心情愉快。” 
      “保持心情愉快。” 
      不夜橙消失在毫无特色的城市街景。

      8
      ( 本章字数:4989 更新时间:2006…11…9 16:23:18)

      隔天,我南下到彰化探望一个退休的前杀手。 
      两年前他制约达成后在彰化跟有人合夥一间钓虾场,我们私交甚笃,彼此看过手中再也不会增加了蝉堡。虽然没有想看蝉堡到要重起炉灶的地步,但他一直叨叨念念要我组一个退休杀手联谊会,到时候大家将手中的蝉堡黏接组织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拼成完整的一本书。 

      “这个提议我会放在心上。”我拿着钓竿,打了个呵欠。 
      “你才不会。”他瞪着我。 
      黄昏时分我坐在北上的复兴号上,离开他居住的彰化小城。 
      不管是当杀手还是经纪人,旅行都是我工作里很重要的部份,观察移动中的陌生人也是我在百般聊籁中勉强提起的兴趣。这个社会的姿态,特别容易压缩在短短一节车厢里。 

      一个年约十七岁的少年坐在我身边,他的脖子挂着时下最流行的ipod,耳朵塞着白色耳机,缝里隐隐传出不知名西方乐团的英式摇滚。 
      这个时代,每个人的耳朵都会塞两种东西。 
      挥洒年轻的人,耳朵里塞着mp3的耳机,BT下载音乐是他们的人生之道。 
      事业有成的成年人,耳朵上挂着汲汲营营的蓝芽耳机,在公共场合展现随时洽谈生意的本领是他们提高身价的拿手好戏。 
      这两种装置都有瞬间让使用者变成人群孤岛的潜能,藉由剥夺与周遭互动的听觉,将人传送到某个看似风格化、却只是以忙碌仓促作为掩饰的孤独里。一旦耳朵里塞着这两种东西,身边的陌生人,就永远都是陌生人了。 

      哈。 
      不过这个社会的演变如何让每个人都成了孤岛,都跟我无关。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我也喜欢孤独,没有资格批评其他悬挂耳机的人工孤岛。我只是喜欢牢骚,中年人呓语似的生存本能……我承认。 

      少年正翻着苹果日报,翻了几页就停在李泰岸涉嫌保险金杀人的新闻上,聚精会神的。也难怪,这个号称台湾百年奇案的连续剧,已经以高收视率强暴人民长达七十几集,就连昨天也有最新发现:有个专家认为死者体内大量的出血,并不见得肇因於蛇毒,有可能是具有同样作用的老鼠药、减肥药等等。 

      报纸做了一份街头民调,随机访问民众对李泰岸是否涉嫌杀害弟媳谋取保险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认为李泰岸脱不了关系,但这些人里面,又有百分之七十的人认为现有的证据薄弱,无法起诉李泰岸。 

      “别看了,反正过几天,这个嫌疑犯就会戏剧性死在莫名其妙的正义底下。”我自嘲心想:“还是恶有恶报的蛇毒呢。” 
      车内的空位不少,我假装如厕,起身寻找更合适旅行的座位。 
      一个压低着褐黄色帽子的男孩,十指正飞快敲打着膝盖上的电脑键盘。 
      “有这么忙吗?” 
      我走过去,瞥看了萤幕一眼。 
      像是在写小说……这傢伙连坐火车的时间都不放过,又是座可怜的孤岛。 
      然后是个老太婆。 
      然后是个正在大声讲手机的欧基桑。 
      我走到下一节车厢,看见一个正在静静看书的女孩子,侧脸的轮廓很素雅。 
      她皎白的耳朵并没有塞着什么。 
      我在一个空位挂网上抽出几张报纸,若无其事在女孩身旁坐下。 
      也许你会说我胆小,但我真只是亲近美女主义者,我并没有任何搭讪的意思,我只是照着雪碧说的:“顺从你的渴望。”於是我摊开报纸随意浏览,舒服地坐在女孩身边深深呼吸,看能否闻到一丝发香。 

      女孩看的书我完全没有印象,现在回想起来也记不得。这点让我特别有好感。 
      现在的畅销书都是一种流行,一种你非得跟上的趋势,尤其当媒体一窝蜂告诉大家都在读什么书、好莱坞在改拍哪部作品的时候,你如果没到书店把那本书拿去柜台付帐,你就会被排挤到“你怎么没在看书”的那条线后。 

      我明白我这种阅读品味真是拙劣不堪,完全无法分优辨劣,只是一昧地想跟挤成一团的大众撇清界线,完全不管作品本身的好坏,说我是假品味我也认了。但我就是这样,偏执地认为读一本会让旁人皱眉头说:“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一本不会有人跟你讨论的书”这件事,才有真正的阅读感。 



''

      有些事,真的还得通过孤独才能完全进入。 
      例如杀人。 
      “也许我就是这样,才会一直交不到女朋友。”我胡思乱想。 
      海线的复兴号火车经过了几个被岁月压扁的小站,上下车的人都少,铁轨上的轻微晃动增加了入夜的宁静。看书的女孩将书平放在轻微起伏的胸前,不自觉睡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分辨女孩的发香来自哪一个品牌的洗发乳时,口袋里的手机搭搭震动。我小心翼翼拿起,但我的动作已扰醒了身旁浅睡的女孩。 
      “不好意思。” 
      我起身,拿着震动的手机走到车厢的接驳间,来电显示是王董。 
      一股莫名的嫌恶感同样在手里震动着。 
      “王董。” 
      “九十九,你那里好吵,你在哪?在火车上吗?” 
      “是,请你大声一点。” 
      “我有急事找你!你还有多久可以到台北!” 
      “什么急事?” 
      “总之你到台北以后,立刻到等一个人咖啡!” 
      我皱起眉头,这傢伙也太任性了吧。 
      “我想先知道是什么急事?” 
      “听着,我可是取消了两个工作会报,急着跟你见面!” 
      这么急?我跟王董之间有什么事可以这么急? 
      他多半看了新闻,更新了下单的资讯吧。 
      “是不是蛇毒要换成老鼠药?”我没好气。 
      “什么老鼠药?” 
      “……” 
      “九十九,你到底要多久才会赶到台北?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必,我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会到台北吧。” 
      “那好,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老地方见。” 
      “一个半小时?” 
      “快!这件事非同小可,十万火急!” 
      “等等,我不想在等一个人咖啡谈这种事,换个地方吧!” 
      然而王董已挂掉电话。 
      我火大回拨,但仅仅进入语音信箱。 
      深呼吸,然后再一个深呼吸。我尽量克制自己用力踹向洗手间的冲动。 
      回到座位时,那女孩早已离去。 
      就在我想起不夜橙在面对我交付凶单时的淡然表情,我开始释怀。 
      我底下的杀手靠我接单吃饭,仰赖我才能看到短简残篇的蝉堡,冒着危险做事的人也是他们,面对大客户王董,我应该多一些耐心。如果王董想反悔彻单,我也该听听他说什么,总之依照王董的财力与气度,他也不会因为撤单就把钱一并收回去。 

      我一进等一个人咖啡,就看见王董坐在我熟悉的位子上。 
      “九十九先生,今天要点什么?” 
      我还没坐下,韦如就跑过来把菜单递给我,蚊子般细声跟我说:“王先生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啦,他好像很生气呢。” 
      “不打紧。”我微笑,随便点了一些吃的。 
      我好整以暇坐下,只见王董全身都在紧绷着,脸色凝重非常。 
      “这是今天的晚报。” 
      王董这次没有拿来一箱沈甸甸的资料,而是区区一份联合晚报。 
      晚报里的某个新闻,被红笔圈了起来。 
      骇人听闻!台中市惊传国小学童集体性侵害同学! 
       
      一名国小五年级女生本月初遭同班五名男同学,利用下课时间强押至厕所,被其中三人轮暴得逞,女生事后不敢声张,变得沈默寡言,并视上学为畏途,经母亲追问得知上情,检具伤单后向警方报案时,被害女生情绪几度崩溃,警方传讯五人,依妨害性自主罪嫌函送少年法庭审理。 

      据了解,这起令人发指的学童性侵害案件发生在本月初,五名国小五年级的同班男同学,趁着下课竟将同班一名面貌姣好的女同学强拉到厕所,由其中一人在厕所门口把风,不准其他同学进入使用,其余四人则联手将女同学压在地上,由其中三人轮暴女同学得逞。 

      身心遭受严重创伤的女生遭受五人恐吓,事发后不仅未向老师报告,也不敢向父母诉说委屈,但自此郁郁寡欢,更视上学为畏途。女儿怪异的举止看在母亲眼里,直觉其中一定有问题,不断开导追问女生才终於明白事情原委,母亲极为震怒,立即带女儿至医院验伤并报警处理。 

      被害女生指证历历,警方通知五名男学生到案说明,五人在家长陪同下接受侦讯,其中一人表示曾在厕所门口把风,声称不知其他四名同学在厕所内做什么,另四人坦承合力压制女生,其中三人则坦承性侵。全案依妨害性自主罪嫌函送少年法庭审理。 

      我一下子就看完了,难以言欲的烦闷感充塞胸口。 
      王董全身紧绷的姿态,我大致上能够理解。 
      “九十九,你有什么感想?” 
      “邪恶。” 
      “还有?” 
      “愤怒。”我承认。 
      “就是这样。”王董瞪大眼睛,缓缓点头:“正义是一种共鸣的语言。” 
      我没接腔,因为我只负责听,不负责建议。 
      韦如拎着玻璃水壶走了过来,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下诚惶诚恐地为我们倒水。 
      她走后,王董开了凶口。 
      “杀了他们。” 
      “王董,你这么急着找我,就是为了杀掉他们?” 
      “我等不及了。” 
      ……我哑口无言。买凶杀人这种事,有这么急吗? 
      “我能理解,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我叹了一口气,说:“但我必须承认,此时此刻那五名犯案的国小生若遭逢意外死亡,我会感到一阵畅快。” 
      “不能是意外,这次要杀得触目惊心。”王董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竟用到这种成语。 
      “这个单表面上很容易,但谁肯接呢?” 
      “为了保险金,连朝夕相处的亲人都可以毫不留情杀掉,我给的钱比起保险金也不遑多让,杀掉这五个毫无干系的小鬼又有何难?” 
      “对象可是小孩子。” 
      我想起八年前,杀死双胞胎姊妹的那一夜。 
      在清洗掉脚底沾黏的血迹后,八十七个恶梦接踵而来。 
      在梦中,我看见天真无邪的双胞胎女孩苍白着脸,从殷红的嘴里吐出白丝将我缠绕捆绑,我毫无抵抗的欲望,无尽的白丝渐渐遮蔽了我所有的视线。另一个灵魂出窍的我坐在床边,异常冷静地看着床上的我就这样被裹在一个巨大的白茧里,然后活活闷死。 

      最后双胞胎姊妹趴在白茧上,像巨大的蚕蠕动着,表情充满了憎恨的怜惜。 
      这,只是其中一个印象鲜明的恶梦。 
      “小孩子又怎样?你知道越战有多少小孩抱着炸弹冲向美军吗?” 
      “我说小孩子,一个人砍掉一只手也就是了。” 
      “我了解,九十九,我称讚过你几次了,你的确是谈判的高手。这次是五个人,当然是五人份的价钱。”王董面无表情,从怀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像昨天那样写上一串令人无法抗拒的数字。 

      是,就是昨天而已。王董已经完全迷上了买凶杀人。 
      “其中一个只是把风,还有一个没有真的性侵。”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他们辩护些什么,只知道这五个小恶魔不能这么个秋风扫落叶狂宰。 
      “所以呢?” 
      “漠视邪恶,与邪恶同罪。” 
      “那我换个方式说好了,如果让那三个实际轮奸的小鬼跟另外两个小鬼受到同样的制、裁,岂不是便宜了那三个罪大恶极的小鬼?” 
      “我懂了,你说得有理。” 
      “……”我没有任何期待。 
      “那么就让那三个小鬼在死前多受点苦头吧,看看你能够找到什么样的角色,在杀掉他们之前想办法让他们痛得魂飞魄散。”果然。 
      又是一句可怕的成语。 
      “时间?” 
      “同一个晚上一并解决,越快越好,最晚不能拖过三天。” 
      “三天?” 
      “上帝创造世界不过七天,九十九,你要积极点。” 
      我头歪掉。 
      “条件杀人?” 
      “这次就不要太为难你吧,只要在他们死前宣读他们的罪状,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被当作猪宰就行了。”说着说着,王董突然想到似的表情,问:“对了,你找到能用蛇毒杀李泰岸的杀手了没?” 

      “找到了。” 
      “那一箱资料拿给他看了没?” 
      “拿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快看完了。”才怪。 
      “果然值得信赖,跟你合作正义的事业非常愉快。” 
      “好说。” 
      我疲倦地看了看錶,王董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拍拍我的肩膀,像个忧国忧民的绅士转身走了。 
      这样缠人的无奈场景,这种似是而非对话,还要重眩嗌俅危咳绻馐且徊啃∷担艺婊骋伤目煽葱浴!
      我头一次遇到像王董这样沈迷於买凶的委託人,看到这种让人义愤填膺的社会新闻就打电话约我见面交单,以后是不是只要传个简讯给我我就得帮他找人做事?这种清洁社会的杀法,我底下如果没有九十九个杀手绝对不够用。 

      虽然我满脸愁容,但韦如一点也不怕我,兔子跳蹦了过来。 
      “九十九先生,请问你会累吗?”韦如弯下腰,眨着眼睛。 
      “真的是非常累。”我双手合十,祈祷:“真希望今天还有好事发生。” 
      “你好幸运喔,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韦如笑嘻嘻,说:“等一下陪我去看午夜场的电影好不好?你请客喔。” 
      “这算是好事吗?”我失笑。 
      “打你喔!”她一拳捶了过来。 
      PS:本回的对话“上帝创造世界不过七天,你要积极点。”改自电影神经杀手,在此感谢并致意。

      9
      ( 本章字数:5173 更新时间:2006…11…9 16:24:24)

      又是晚风。 
      电影是一部描述邪灵附身的恐怖片,但在猫胎人横行社会新闻版面的此刻,市面上的恐怖电影好像都多了什么,但究竟多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多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韦如说。 
      “好像是耶。”我点点头。 
      这次我的意识可清醒,跟韦如看电影一切都很棒。 
      不,其实很普通,一点也不特别。但这样很棒。 
      我再三强调我并没有企求着什么,我只是喜欢亲近正妹。 
      深夜里的黄色计程车照样穿梭在这城市的血管里,但我们选择在路灯底下踩着拉长的影子,缓步在台北逐渐褪去的霓红里。 
      “猫胎人为什么要做那么恐怖的事,到现在警方都还不晓得是为什么,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关连,其实只是为了犯案而犯案,光这一点就比杀人需要一堆理由的犯人要恐怖。”韦如这女孩对电影史上的杀人魔如数家珍:“你想想看喔,十三号星期五里的傑森是因为母亲唆使的关系成为杀人魔,半夜鬼上床的佛莱迪的妈妈是被一群神经病强奸生出的怪胎,上次我们看的德州电锯杀人狂,他也是个恋母情节严重的畸形。他们变成杀人魔的背后都有个琐碎故事,但是猫胎人没有。” 

      “是还没有。”我想警方最后还是会逮到猫胎人,然后赏他一个理由。 
      “不知道的东西最可怕了。”韦如啧啧:“把活生生的猫缝在被害人的肚子里,想破了头也不知道猫胎人是想做什么。” 
      “就算有理由,杀人魔还是杀人魔啊。”我不置可否。 
      “有理由的话就比较像个人,而不是一个抽象名词呀。”韦如反驳。 
      跟一个正妹聊各式各样的杀人魔,实在不构成浪漫约会里的任何成份。 
      不过我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异样的被认同感。 
      同样是杀人,拿钱办事比起没道理乱砍人要来得有“理由”,这点让我很安心。收取报酬做事,让杀手这两个字变成了职业的类目,而不是一种个人兴趣。 
      “韦如,你有没有想杀的人?” 
      “?” 
      “应该说,你有没有过,想杀掉过什么人的念头?” 
      “一点点的念头也算吗?” 
      “那就是有啰。” 
      “好难喔,我想想看……”韦如陷入深思。 
      我笑笑,随即发现自己的笑有点疲倦。 
      不,不是疲倦,而是整个僵住了。 
      “把皮包拿出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冰冷地从我背后一公尺处发出。 
      韦如与我同时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帽T、戴着白色口罩的中年人站在我们背后,眼神冷酷地看着我们,手里轻轻晃着锐利的生鱼片刀。我注意到他埋在口罩背后的脸,皮肤坑坑疤疤,眼睛佈满血丝,呼吸紊乱急促。 

      是个快要犯毒瘾的毒虫。 
      不当杀手多年,感觉也迟钝了,我竟然让这种危险的傢伙无声无息跟在后面。 
      “……”韦如吓得脸都白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无意逞英雄大显神威,即使在韦如面前也一样,於是我爽快地掏出皮包,冷静地递给毒虫。然而毒虫接过我的皮包,眼看呆若木鸡的韦如一点动作也没有,竟着魔似地挥舞起手中的刀子。 

      “快!快!找死吗!”毒虫挥刀恐吓,动作不像是虚张声势。 
      韦如两腿一软,心急的毒虫踏步伸手便抢,另一只手微微扬起刀子。 
      我心中一凛,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原子笔,错身挡在韦如前面,身体快速撞向持刀的毒虫。面对这种程度的毒虫,我甚至还有时间犹豫了一下。 
      我故意将肩膀卖给了挥落的刀子,但就在刀子擦过我的衣服时,我抄起原子笔就往他挥刀露出的胳肢窝里猛力一刺。毒虫还来不及惨叫,就在我由下往上的力道催贯下,双脚脚跟抽筋似往上一拱,半截原子笔捅进了他的臂窝。 

      这一捅非同小可,痛得毒虫屈跪地上,连叫都叫不出来,姿势诡异得很难看。 
      我将摔落的生鱼片刀踢得老远,慢慢蹲下。 
      “搭计程车去医院,否则一拔出原子笔,动脉破裂你就死定了。”我捡起我的皮包,从里头抽了两张百元钞放在毒虫的手里,郑重警告他。 
      碰上杀人高手,这一下你挨得并不冤。我心想。 
      惊魂未定的韦如依旧没有回神,我牵起她的手就走。 
      “没事了,别害怕。”我说,按摩着她颤抖冰冷的手。 
      “刚刚……刚刚好可怕喔。”韦如咬着嘴唇,紧握着我。 
      “别害怕,深呼吸,慢慢走。”我说,捏着她的手活络血气。 
      走着走着,她终於发现了我的左肩正渗出血来,红花了衣服。 
      “九十九先生,你的肩膀受伤了!”韦如惊呼,松开我的手。 
      “……”我自己看着伤口,真是拿捏得太好,刀子仅仅划进皮肤底下半吋,既不伤及神经又流出够份量的血。 
      “你怎么不说话!”韦如审视着我肩上伤处,又惊又不解。 
      “我在想,是应该说小意思呢,还是应该说痛死了?”我微笑,自顾自说着:“前者有男子气忾,后者容易搏取同情。”接下来,最好是我希望的那种剧本。 
      “神经!计程车!”韦如跑到路边,向远处的黄色灯光挥手。 
      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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