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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天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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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长道:“不只是今天,好些日子,‘崂山派’自掌教以下,都有事下山去了,还没
有回来。”
  郭燕侠立时明白了,他当然知道,“崂山派”倾派而出是所为何事,但是他没想到,他
居然赶到了前头。算算时候,“崂山派”奉召众道也应该快回来了,但是说快恐怕也要在一
两天之后,他当即道:“敢问道长,“崂山”之上,可有什么地方供人借宿?”
  老道士不知道是耳朵不好还是怎么,问道:“借宿?”
  郭燕侠道:“我登‘崂山’找人,既然贵派上下出外未回,我只好在这儿等了。”
  老道士道:“等?可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郭燕侠道:“我知道,出不了这—两天。”
  老道士狐疑道:“你知道?”
  郭燕侠道:“我也是从‘独山湖’来。”
  老道土狐疑之色更浓:“‘独山湖’?”
  郭燕侠刹时明白了,眼前这位老全真,可能根本不知道“崂山派”奉官家徽召的事,看
这老全真鬓发尽霜,年纪不小,也不像个会武之人,或许是个炊伙道人,那种机密大事当然
不可能让他知道。郭燕侠没工夫,也不愿意多解释,只道:“前天两我在‘独山湖’一带碰
见过贵派中人,当时他们正准备回‘崂山’来。”
  老道士道:“你既然在‘独山湖’一带碰见过他们,为什么不在那儿找你要找的人?”
  这老道还真爱问,不过问得倒也是理。郭燕侠暗暗皱眉,但表面却不便带出来,道:
“说来话长……”
  老道士忽然目光一凝,截了口:“你刚才说在‘独山湖’—带碰见过我‘崂山派’的
人?”
  郭燕侠道:“不错。”
  “当时他们正准备回‘崂山’来?”
  “是的!”
  “你也赶来了‘崂山’,却赶到了他们前头。”
  “是的!”
  老道士深深—眼,道:“小施主,你不但会武,而且修为还不错啊!”还好,他总算明
白了一样。
  郭燕侠道:“不敢,道长夸奖!”
  老道士又深深—眼,道:“这么多年了,叫老道长的,小施主你是头一个,‘崂山派’
不许外人借宿,老道指点你个地方吧,在东南山麓有座‘海印寺’,那儿可以借宿。”
  郭燕侠微怔道:“寺庙?”
  老道士道:“‘崂山’是处道教所在,全山不观,就是洞,只是这么一座佛教寺庙,这
座寺庙原是前朝憨山法师所建,后来遭了回禄,本朝顺治初才又重建的。”
  原来如此。郭燕侠明白了,一抱拳,道:“多谢道长,不多打扰,告辞!”他转身行去。
  老道士没上退回去,—双老眼凝视,直望到他不见。
  怪不得“崂山派”容这么一座寺庙在东南山麓,睡榻之侧,让他人酣眠。原来这座“海
印寺”老少三个和尚,都是寻常的三宝弟子出家人,跟武林沾不上一点关系。这种出家人没
禁忌,好说话,郭燕侠很容易地就在“海印寺”借了宿。说好了,天色还早,郭燕侠没在寺
庙里待,他去了“南天门”,那邂逅无垢的地方。出了寺门,拐了弯,眼看海印寺不见,他
提气拔起,穿云直上“南天门”。到了“南天门”,凝神卓立.景物依然,邂逅时情景,依
稀在昨,只是如今空荡寂静,不见伊人,便连一点余迹也不可寻,心里不由—阵惆枨。但转
念一想,不过一半天,最多两日,伊人返抵“崂山”即可相见,或许就在此处,到那时,绝
代姿容,一鼙—笑又在眼前,不由又自释然。转眼远眺,海关一线,气象万千,豪情顿发,
几乎忍不住想仰天长啸。而等他转眼回望时,却看得他心头一跳,不禁暗自庆幸,适才未发
长啸。他看见了,那由下而上,蜿蜒而折的登山道上,从“上天梯”直到“上清宫”,三三
两两,络绎不绝,尽是些峨冠羽士,道装全真,不是“崂山派”的人还是谁?回来了,前后
不过是差半日工夫,还真不慢。他来不及细看哪一个是无垢,当即提气腾身,直扑“上清
宫”。
  他奔驰如电,身法何等之快?但,当他已驰抵“上清宫”,出了置身外这片密林,便抵
达“上清官”前之际,他却突然收势停住了。
  “上清宫”前,一名中年道士飞掠而至,稽首躬身,低声禀报,然后,天字辈几名老全
真一字排列,垂手肃立,像在等什么?目光望处,人到了,六个,两前四后,后四个清一色
的佩剑中年壮汉,前两位,中年英武,少年俊逸,赫然竟是“神力威侯”傅玉翎、傅小翎父
子,跟文、武、英、杰四护卫!傅威侯虎驾怎莅“崂山”?不用说,他父子准也是为无垢而
来。尽管傅夫人极力反对,贝子爷傅小翎显然既不能忘情,更没有死心,再加上傅侯宠爱儿
子,他跟郭家人赌上这口气,他父子焉能不来?
  威侯虎驾,携贝子爷莅临,岂同小可?上自“崂山”掌教天鹤的几名天字辈老全真,恭
恭敬敬,诚怕诚恐,大开正门,把傅侯父子跟四护卫迎进了“上清宫”。郭燕侠怔住了!
  他头一个赶抵了“崂山”,尽管是头一个,如今却因为傅侯父子的随后来到,他却不能
近“不清官”,更不能进“上清宫”。倒不是怕,尽管明知不是傅侯“八宝铜刘”的对手,
尽管明知道气上加气,此时此地—见到他,傅侯那“八宝铜刘”之下,不但更不会留情,而
且一定是全力施为,他的打法,他还是怕,郭家人从不知道叫怕。
  但是,他却不能不为无垢着想。此时此地,他绝占不到便宜,—丝儿也占不到。除了无
垢,此时此地,所有的人,俱皆是敌非反,偏无垢又是“崂山”三清女弟子,—旦冲突,后
果不想可知。他能不为无垢着想?迟疑了片刻,他默默而退。不退又能如何?
  这是不是郭家人的又一次退让?郭燕侠绝不承认。这只是暂时的,这是为顾全无垢。而
在整个的这件事上,郭家人绝不再退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来时快,去时慢,他没再上
“南天门”去,他回到了借宿的“海印寺”。寺里老少三个和尚,尽管慈悲、尽管方便,但
却不是说话的对象,既减轻不少了他心情沉重,也解除不了他心里的烦闷。他进寺去,他站
在了寺前一株华盖似的合围巨松之下。站在这儿,居高临下,可以看见登上道的一段。傅侯
父子总有去的时候,等他们走了,他再去,哪怕是几天几夜,他也要离。想想,不免有点为
自己悲哀,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为自己,是为无垢,心里也就好受一点儿了。只要傅侯父子
带不走无垢,去早去迟,便无关紧要。万一傅侯父子走了无垢,那是无垢自己愿意,便不值
得他再行追寻,他决定立即回南海去,今生今世,绝不再到内地来。他思潮汹涌,乱得像一
团麻,这么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步履声,来自身后。无垢不
知道他来,步履也不会这么沉重。一颗心刹时落了下去,但,他还是回过了头,他以为是
“海印寺三个和尚里的一个,不管是哪一个,他既然听见了,就应该转身打招呼,不能因为
自己心情不好,就装没听见,等人家先招呼。他回过了头,要招呼,却为之一怔。站在眼前
的,不是“海印寺”的和尚,不是三个和尚时的任何一个,而是个老道,鬓发俱霜的老道,
“上清宫”和那个做饭烧火的老道。
  他这里刚一怔神,老道笑了,好祥和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崂山”派群道:“小施主,
你要是没借着地方住,你就苦了,老道没处找你,算是白跑这一趟,不过老道;怕白跑这—
趟,也要来试试……”
  郭燕侠没听懂,讶然道:“道长这话……”
  老道笑意更浓:“好个又一声道长,老道一趟没来错。小施主,老道这么想,你要是在
这座“海印寺”借着?地方住,既然又急着找人,一定会留意‘崂山派’人究竟什么时候回
来,而留意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最好办法,就是站在儿看着登山道。刚才他们回来了,小施
主你也一定看见了,那么你一定会马上赶到‘上清宫’去,—旦去到了‘上清宫’,你就会
发现‘上清官’另外来了贵客,那么你就暂时不会进‘上清宫’去,也不会上别处去,而会
回到这儿上望着山道,看那刚来的贵客什么时候离去。现在你是站在这儿,刚才也的确望着
登山道,可就不知道是不是老道琢磨的那么回事?”
  郭燕听得心头连震,这个老道料事如神,不但象亲眼看见了,还善于揣摩人的心意,没
想到他会有这种能耐,难道自己看走了眼,他是“崂山派”里不露相的一个老人?可是,他
又凭什么断定自己看见那另外来的贵客会暂作迥避呢?难道他……郭燕侠不能不为之心惊,
脱口道:“道长……”
  “小施主!”
  老道含笑截了口:“先告诉老道,是不是老道琢磨的那么回事?”
  郭燕侠也不能不点头:“是……”
  老道呵呵而笑,一双老眼都眯成了两条缝:“老道老虽老,可是脑筋还不坏,从今后谁
再说老道不中用了,老道绝不依。”
  郭燕侠忍不住又叫道:“道长……”
  老道抬手拦住了他的话,又截了口:“小施主,别让老道唬了,以为老道真那么大能耐,
料事如神,其实说穿了不值—文钱。老道是听见贵客跟掌教说话了,才能琢磨出是那么回事
的,不过凭这个老脑筋,就算听见了他们的说话,才能琢磨出是怎么回事,也算不容易了?”
  郭燕侠又听得为之一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听老道又道:“那位贵客问掌教,那个郭家人来过没有?掌教说不知道,他真不知道,
刚回来,他哪儿知道,他问老道,老道摇了头,说没人来过,小施主,你姓郭,你就是那个
郭家人,对吧?”
  郭燕侠不打算瞒人,也没有必要瞒老道。他毅然点了头:“是的,道长!”
  老道长看了看他:“那位贵客是来找无垢,恐怕你也是来找无垢的吧?”
  郭燕侠脸上一热,他毅然点了头:“是的,道长!”
  老道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垢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孩子,既然有人能进‘上清宫’跟常教
找好,那就表示谁都能找她,既然谁都能找她,希望找到她的,是上应该找到他,适合找到
她的人……”
  郭燕侠心头一跳,脸上更热:“道长……”
  老道又截了口:“小施主,就凭你这几声道长,不像那位贵客父子,不是‘老道’,就
是连个称呼都没有,就冲这一点,老道认为你比他们适合找到无垢……”
  郭燕侠这才听出话里不对,忙道:“道长,难道他们没找到无垢?”
  老道摇了头:“没有,无垢根本就没回‘崂山’来?难道道长知道她在……”老道又摇
了头:“老道原本不知道,不过那位贵客气了,他儿子急了,掌教怕了,这才告诉他们父子
无垢的去处,老道又听见了……”
  郭燕侠道:“道长!无垢……”
  老道道:“掌教只说了这么一句,无垢让纪贝勒弄走了。老道想,只要找到那个纪贝勒,
也就能找到无垢了。”
  郭燕侠猛一怔:“贝勒纪刚?他带走了无垢?”
  老道看了郭燕侠一眼:“小施主,贵客父子俩的神色、表情,问话,跟你现在一样,掌
教不敢不说。掌教说,纪贝勒想要无垢不是一天了,他掌握了无垢的娘跟无垢的师父,无垢
不能不听他的。贵客父子俩一听就大发雷霆,做儿子的直叫‘爹’,做父亲的直说‘好个纪
刚……’”
  郭燕侠也叫出了声:“道长,这是怎么回事?纪刚又怎么会……”
  老道摇头道:“老道只听见了这么多,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掌教告诉贵客父子俩的,也
是这么多的。不过老道还可以多告诉你一点,那就是纪刚这个人尽管是个罗贝勒,但不足虚,
难应付的是无垢的师父,‘崂山派’天字辈的老道姑天尘,她是既难说话又难缠……”
  郭燕侠还待再问。
  老道抬手往山下一指,道:“小施主,你看,贵客父子俩带着他们韵人,已经下山走了,
一定是找纪刚要无垢了……”
  郭燕侠转脸忙看,可不,傅侯父子带着四护卫正巧走那一段登山道,走得还不慢。
  只听老道道:“小施主,你还等什么?”
  郭燕侠定过了神,忙转回脸抱拳身身:“多谢道长,赐助之情,永不敢忘,告辞!”
  他长身而起,飞星殒石般是泻面下,老道低头下望,喃喃道:“郭家人毕竟不同凡响,
小施主,你谢老道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这儿是一处海边,一边是海,一边是几块陡势如削的峭壁,峭壁上长满了青苔,滑不留
手,猿猱难渡。
  如果有人站在峭壁顶端,居高临下,举目四望,他会发现,除了那水天一色,无限的大
海之外,在视线以内,看不见一点人烟,也就是说,这是一处迹罕至的海边。而,如今,就
在这人迹罕至的海边,峭壁底下,却停泊着一艘双桅大船。船停泊在峭壁下,即便有人从陆
上运处望过来,几块奇陡如峭的峭壁挡着,也绝看不见这艘大船,就连船桅也看不见。这是
谁家的船,不在码头停靠,泊在这儿干什么?而且,从船头到船尾,寂静空荡,看不见一个
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要有声息,只有一种,那就是海浪拍石,雪白的浪花翻腾外,所发
出的哗哗声。船上是看不见人,可是这时候峭壁顶端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身材欣
长,一袭长衫,俊逸而潇洒。他在峭壁顶端几乎没停留,只往下看了一眼,便飞身下跃,衣
衫飘飘,直落在那艘双桅大船之上。
  谁说船上没人?俊逸潇洒年轻人甫落在船上,船舱重帘猛掀,一个人影疾如鹰隼扑了出
来,一阵风似的卷向俊逸潇洒年轻人。
  只听俊逸年轻人淡然轻喝:“是我!”
  那个人影硬生生收住扑势,影定人现,又是一个清壮年轻人,只见他目光凝注处立即神
色一肃,恭谨躬身:“大少!”来的这俊逸潇洒年轻人,不是郭燕侠是谁?
  纪刚铁定回京去了,要找纪刚该上京里去,郭燕侠他跑到这个地方的这艘双桅大船上来
干什么?
  看精壮年轻人的神色,听精壮年轻人称呼,显然这艘双桅大船是他南海郭家的。南海郭
家,“无玷玉龙”接“海皇帝”衣钵,称“南海王”纵横七海,有这么区区一艘双桅大船,
应该算不了什么?可是,重帘一掀,船舱里又出来个人,一个英武中年人,赫然是诸明。
  郭燕侠叫了一声:“诸叔!”
  诸明微欠身,也叫了一声:“大少!”
  郭燕侠接着道:“鱼壳跟吕家遗孤,我没有接来,他们让关叔接走了……”
  诸明神色平静,毫无惊异色,道:“大少,有什么话舱里说去吧。”
  郭燕侠道:“我不进去了,我还有事,马上得走……”
  诸明仍然神色平静,毫无惊异之色,没说话。
  郭燕侠接着说道:“我也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回去,你们先走吧,我得赶到京里去一趟,
我知道有违老人家的禁令,可是我万得不已,请诸步先代我禀知老人家一声,回去以后,我
甘愿领受惩罚。”
  诸明道:“大少,事关老人家的禁令,我恐怕说不上话。”似乎,诸明不敢,也不愿意
帮这个忙。诸明不是这个样儿的,绝不是。凡郭家人,任何一个也绝不是这个样儿。郭燕侠
一怔,一时没说出话来。忽然,诸明那儿笑了,笑着说了话:“不过大少不用担心,这儿有
封有关人士给老人家的一封信,只要老人家看了这封信,准保大少一点事儿也没有。”
  随话,他探怀摸出了一封信,封了口,信封上写的字,可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写的是
“烦带陈,怀兄亲启,关托”。
  郭燕侠懂,凡是郭家人,一看都懂。
  这就够了。郭燕侠一怔,忍不住一阵惊喜:“关叔来过了,什么时候来的?”
  诸明道:“昨儿个。”
  郭燕侠忍不住也为之一阵激动:“关叔太周到,太照顾我们做小辈的了……”话锋微顿,
难忍惊喜,接着:“诸叔,我走了,到时候我会让人连络派船接我。”话落,没容诸明再说
话,长身而起,破空直上,在峭壁顶端微一沾足,腾身飞起,飞射不见。
  诸明从高外收回目光,含笑将那封信收回怀中,向着那精壮年轻人道:“咱们走!”精
壮年轻人躬身恭应:
  “是!”
  口  口  口
  六人六骑,两前四后,铁蹄翻飞,卷起一地尘土,驰进了“永定门”。
  人,前两位,一位中年人,一位年轻人,一般的气度高华,英武俊逸;后四个,则是四
个英武精壮之气逼人,腰悬长剑的中年人,六匹坐骑,也是清一色的蒙古种健马。
  守城的小武官跟兵勇们,看都没敢看,还真都没有敢看,不见他们一个个都躬身哈腰低
下了头。
  倒不是因为人是英豪马如龙,天子脚下,京城重地,越是人是英豪马如龙,越是扎眼,
越得留意。
  而是因为这六人六骑,是神力傅侯、翎贝子还有傅威候的四名贴身护卫。
  傅威侯朝廷重臣,柱石虎将,统禁军、领帝都铁骑,坐镇京畿,威慑下天,京里的升斗
小民都没有不认识的,何况是吃粮拿俸的?六人六骑由“永定门”而“正阳门”,进了内城,
六人六骑分开了,四护卫贝子爷回了侯府,傅威侯则单骑直驰“紫禁城”。
  傅侯是奉密旨出京,如今既然回了京,理所当然立即进官覆旨,复旨是机要公事,是他
一个人的事,当然不能让内子爷跟四护卫随行。傅侯不但单骑直驰“紫禁城”,而且骑着马
迳直进了“紫禁城”,只因为,傅侯是特准紫禁城骑马。
  这里健骑铁蹄敲在石板路上“得”“得”响,那里早惊动了大内,一名御前侍卫班领,
飞步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那位,是个中年人,穿一身黄袍,尽
管坐着,仍然可以看得出,他有着一付颀长的身材,看上去显得颇为英挺,那颀长的身躯里,
隐透着华贵气度,不怒而威,隐隐慑人。只是,他长眉细目,眉于间透着一股阴鸷这气,看
他一眼,或者是让他看一眼,胆小一点的,直能打心底里哆嗦,不寒而栗。站着的两个,一
个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的是长袍马褂,身材瘦削,鹞眼鹰鼻,留着稀疏的几根小胡子,
一看就知道是个深具城府的,甚工心计的人物。那另一个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纪刚。瘦
老头儿两手互握,交叉在小腹前,站的姿态颇为随便。纪刚可却是神色恭谨,垂手而立。那
名御前侍卫班领进了御书房,立即拜伏在地:“神力侯爷进宫见驾!”
  瘦老头儿微一怔:“他倒挺快的。”
  黄袍中年人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傅侯人呢?”
  那御前侍卫班领道:“回皇上的话,侯爷已经进了“乾清宫”了。”
  皇上?那当然就是当年的四阿哥,雍亲王允祯,如今的雍正皇帝了。
  黄袍中年人道:“知道了。”那御前侍卫班领恭应一声,低头哈腰退几步,然后转身行
了出去。
  瘦老头儿转眼望纪刚:
  “他见皇上是特准不经过通禀的,说不定转眼就到了,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纪刚恭应一声,却没马上施礼告退。
  黄袍中年人抬起手摆了摆:“自有我做主,你只管去吧!”
  纪刚急忙再恭应,这才施礼告退,他没往外走,却退向里头不见了。 
  黄袍中年人沉默了一下,似乎确定纪刚已经退出了御书房,抬眼望瘦老头儿:“舅舅,
您看……”雍正称之为“舅舅”,不用说,那当然是当年有拥立大功,眼年羹尧并称文武两
大臂助,如今雍正皇智囊的隆科多了。隆科多抬手摸了摸他稀疏疏的小胡子,话说得慢条斯
里:“正值用人的时候:两头都得顾……”黄袍中年人眉锋为之微一皱。
  隆科多道:“不难,这个小的,不比当年那个老的,事没办成,软硬兼施,先给他一顿,
包管他有什么,也不敢多说一句,然后再给他个差事,忙得他既不能分身,又不能分心,他
还能怎么样?”
  黄袍中年人目光一凝:“再给他个差事?您是说郭……”
  隆科多道:“你以为郭家那个小的会死心?那个家的每一个都有过人的能耐,我不信他
摸不出来‘崂山’那个女弟子那儿去了,既然摸得出来,他必然会追到京里来找纪刚。”
  黄袍中年人一双细目中,阴鸷光芒疾闪,眉锋立时舒展,一点头,道:“对!好主意,
可是他家里那个……”
  隆科多道:“清宫难断家务事,你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那有工夫管人家夫妻间事?
也不能管,是不是?”
  黄袍中年人笑了,笑得更见阴鸷:“舅舅不愧是我的首席智囊……”话声犹未落,但是
他倏然住了口。就在这时候,御书房外响起了神力侯威侯的清朗话声:“臣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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