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命之我的江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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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第五命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想敲开水颜的房门，但又缓缓离去，觉得自己应该要给水颜一个满意的答复，这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不能就这样让她终日惶惶不安。
　　三日后，丁之逸的人就像刚从棺材里抬出来，见到谁都没有表情，毛苍子却是满面春风，朝几人拱了拱手，最后将目光落在冷月脸上，笑问道：“师妹，你考虑的如何？最近身体可是有了异样？”丁之逸拍案而起，瞪着他道：“毛苍子！你这个卑鄙小人，又给冷姑娘下毒，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样，可耻！”毛苍子大怒，手中的“阴阳五行铁”瞬间变得通红，似乎还冒着一层黑烟，这是沉浮道长《与日同辉》里的一招，只要点中身上任何一处，顷刻就是前胸透后背的洞，冷月知道这招的厉害，上前一步道：“师兄，‘三十夺魄’的解药可是已经带来？”
　　毛苍子脸色缓了缓，手中的用铁棍也渐渐恢复平常色，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小药瓶，道：“带来了，都在这里，你也算是我娘的义女，临死前对她也照顾，我不会拿假药来诳你，你可是打算交出《祖娘秘笈》？”
　　冷月从怀中掏出一个蓝本，扬了扬，上面果真写着“祖娘秘笈”四个大字，道：“不错！”说完，对准毛苍子扔了过去，毛苍子接在手里，忙不迭之的翻开一看，喜出望外道：“不错，不错，是真的，这里面还有我爹的心得……”他如获至宝，语无伦次道：“随手一翻，都感觉浑身发热，充满力量，好，好……”
　　丁之逸趁他没有防备，拧身上前，连环几步，抢下他手中的药瓶，笑嘻嘻地道：“冷姑娘，解药到手了！”他说着，倾数倒在掌心，足有十几颗，托在冷月眼前，叮嘱道：“冷姑娘，一定要全部吃下去！”第五命道：“毛苍子，这解药可是一次服完？”
　　毛苍子全部的注意都用在手中的秘笈上，听完这话，才合上秘笈，分外热情地道：“不错，师妹言而有信，他日一定长命百岁！”冷月服完解药，感觉身体某处畅通无阻，道：“师兄已经得到秘笈，我也得到了解药，我们之间的事互不相欠，没了瓜葛，这就告辞！”毛苍子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也没有推辞地道：“请便！”说完，又迫不及得翻开秘笈，循序渐进。
　　第五命看了眼丁之逸，道：“我帮了你的忙，你拿什么感谢我？”丁之逸恍然喜道：“你用的什么办法劝冷月交出秘笈？哎呀，我还以为今天又要撕破脸，正担心冷月呢！”几人骑着骆驼，在沙漠乱石中穿行，冷月听到两人谈话，微微回了回头，丁之逸刚看到冷月的侧脸，脸就红到了脖子根。第五命也笑了笑道：“不说别的，你拿什么感谢我？”
　　丁之逸拍着胸口，豪气干云道：“你说吧，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后悔！”秦霜影听完这话，“嗤”的一声大笑起来，道：“第五命什么时候让你让过刀山，下过油锅？”丁之逸讪讪笑了笑，道：“也是！”
　　第五命回过头，见离客栈越来越远，绿洲更是看不到，转过一个大沙丘，忽然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有一件事情要办！”秦霜影朝他一颔首，道：“速去速回！”第五命的身影很快没在黄沙之中，丁之逸不解道：“第五命去做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半路时，做些令人费解的事？”秦霜影瞪着他道：“他做事若是被你猜出来了，流刃追杀他这么久，哪还有活路？”
　　余生血正倒在墙角呼呼大睡，听到有人进来，一翻身，挡在门口，道：“丁之逸？”第五命道：“他就在绿洲上的毛苍派，问他们的掌门毛苍子，他会告诉你丁之逸的藏身之处，不过，此人心思缜密，一向口是心非，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你不必跟他们太多废话，打到他招认为止！”余生血双拳紧握，双眼暴睁，恶狠狠道：“可当真？”
　　第五命故意叹了口气，道：“不错，我们从中原来，原本是想躲避你，却又遇上了他，被关了起来，我们被关在不同的地方，我逃了出来，却找不到他，你手眼通天，一定能找到他！”
　　“一定能！”余生血身形展开，遮蔽大半个天空，气势汹汹卷向毛苍派！
　　丁之逸追问第五命到底因为何事中途折返，第五命将缘由娓娓道出，几人笑得人仰马翻，蓝大人更是笑得捂住肚子：“爹，那个余生血怎么那么听你的话，看来他只记得丁之逸了！”丁之逸半喜半怒，道：“第五命，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么做……”秦霜影立刻打断他的话，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后悔，怎么，这又不少你一根汗毛，有什么不乐意？”说罢，又是一阵欢笑。
　　第五命道：“若相兄也在毛苍派，希望被余生血这么一闹，可以安然脱身，我们不再多言，沿着这条古道去西域，如何？”丁之逸看了眼冷月，突然一阵血气上涌，道：“冷姑娘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冷月拒绝道：“你不要跟着我，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丁之逸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我们同路。”
　　秦霜影道：“第五命，你怎么突然要去西域？”第五命道：“去西域，是因为一个人。”蓝大人问道：“爹，什么人？”第五命道：“到时，你就会明白！”秦霜影追问道：“尉迟幽？”第五命摇摇头，道：“不是他！”
　　几人言语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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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手的爱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已是深秋，吐蕃国虽然没有中原的繁华，气候也相差很远，但在第五命心中，却感到无比温暖和亲近，秦霜影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搓着手道：“第五命，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你好歹告诉我们这是哪里？又要找什么人？”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又忍不住将整张脸都埋在狐裘大帽中，只露出两只眼睛。水颜自从在绿洲见到第五命与秦霜影肌肤相触，到现在还满含忧愁，就连身上的毛皮大衣滑落在马背都没有在意。
　　第五命怀中的蓝大人因为长途跋涉，在古道与商队换了马匹之后，一直昏昏欲睡，几欲跌倒，见到这一幕，双腿一踢马肚，追了上去，微微一侧身，将毛皮大衣结结实实披在水颜身上，水颜回过神，才又掩饰地问道：“是啊，第五哥，我们到底要去找什么人？”
　　第五命指着将在眼前的临洮城道：“我们去吐蕃国，过了那个城便是了！到那里，我自会告诉大家。”秦霜影精神一振，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秘密到底有多诱人！”她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径自往临洮方向奔去，将几人落下来很远。
　　临洮，半山入城，山水环绕，建筑奇特，雕梁画栋，勾心斗角，“这里就是西域吐蕃国吗？”秦霜影勒马观望，落日之后的又一片天空，灯火通明，长裙飘飘，面罩薄纱的女子，流光溢彩，往来穿梭，似乎还发出似懂半懂的乐声，偶尔瞟了她一眼，双眼放光，但很快又低下头，似是见不得陌生人，身穿奇装异服，脚蹬长靴的男子，豪放粗犷，美如冠玉，气宇轩昂。各色物件，彩带，饰品，瓷器，蚕丝，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秦霜影一时看得痴了，便跃下马，任人群往来穿梭，迎面走来一行乐师，拖着五颜六色的长裙，在灯光中耀眼夺目，柳腰纤细，摇曳生姿，各自怀中抱着乐器，擦肩而过，留有余香，秦霜影盯着看了半天，喃喃道：“第一个抱的是个琵琶，第二个跟第三个，手上的玩意儿是什么？奇奇怪怪，估计弹出的声音也好听不到哪里！”
　　第五命几人追了上来，丁之逸接口道：“你不要妒忌西域女子的美貌才是真的，第二位女子抱的叫古筝，第三位女子抱的叫胡琴，还有第四位，那叫月琴，懂了吗？”秦霜影抬起眼瞪着他道：“真的？你不要骗我？”丁之逸道：“我为什么要骗你？西域女子能歌善舞，相貌更是人间少有……不过，自然是比不上冷姑娘……”他一提起“女子”就想到冷月，话到最后，忍不住偷瞄了眼冷月，不敢妄言。
　　第五命道：“大家随我来！”一行人骑着马，在人群中缓缓而行，走过一条湖畔，到了马棚，几人将马匹寄在此处，挑起一盏大红灯笼，道：“这里是贩卖马匹，茶叶，丝绸的地方，中原客商也不少，所以言语很容易沟通！”秦霜影点头笑道：“你一定到过这里，而且很熟，对不对？”
　　几人坐上一条小船，离城越来越远，更深处，第五命手中的灯笼也不怎么亮了，显得很单薄，映着他的脸也有些憔悴，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到过的地方，中原，江南，边塞，甚至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洞，无论哪里，我都知晓，但唯独这里，却是我难以忘怀而又异常陌生的地方。”水颜突然问道：“为什么？”冷月也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将手中的灯笼举起，照亮一片起皱的湖水。
　　船停在岸边，几人随着第五命走进一个狭窄的石路，到了树叶遮蔽的一个小楼前，小楼看上去有些年代，竹门大开，里面亮起一盏红灯，飘着勾人食欲的香味，第五命道：“到了，这里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他将蓝大人从船舱里抱出，放在一个舒适整洁的软榻上。秦霜影揭开一个小石锅，深深嗅了嗅，垂涎道：“这里面炖的是什么？鱼吗？”第五命笑道：“不错，这是城中的阿婆亲自炖的，你尝尝看！”
　　水颜看着眼前的一切，竹篓，钩镰，空竹，陶响球，泥叫叫，还有小孩，妇人的衣物，鞋帽，摆放的都很整齐，忍不住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屋？很温馨，感觉很踏实，还有这个小拨浪鼓，很可爱，不过，有很长时间了。”秦霜影就着竹勺喝了口鱼汤，咂咂嘴道：“汤也很好喝，是那个阿婆家吗？”
　　第五命道：“这是我家！”水颜不禁哑然，秦霜影的手中勺子还盛着鱼汤，但却没有喝下去的意思，丁之逸看了眼冷月，道：“冷姑娘，你也喝口鱼汤，暖暖身子！”冷月微微抬起手，拒绝道：“不用！”屋子里瞬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一个杀手怎么会有家？你们一定很好奇，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但这里的确是生我的地方，我父母是中原来西域贩卖马匹的客商，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很太平，后来，我娘在这里生下我，所有的事情全由我父亲操持，苦中作乐，也算安然，在我两岁时，有一天，他结交了一个朋友，带回家中，而又刚好那天，遇到强匪，这位朋友出手救下我的命，我爹与我娘则惨遭不幸，临死之时，只说了四个字：“你要报恩！”，所以，几乎我将这些快淡忘的时候，忽然在一个长夜里又梦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小楼，我追逐记忆，果然，一切是真的！”第五命看着水颜，倾心而尽。
　　冷月握紧长剑，睥睨而视，道：“秋林玉？抚养了你？”第五命冷冷一笑，道：“二十几年，要报恩，已经够了！我当初回来的时候，阿婆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她一看到我，忽然泪如雨下，喊出了我爹的名字，第五岚！一个两岁小孩，怎会记得父母的名字？”他说完，忽然撕下衣袖，就在左臂上，赫然出现一个龙飞凤舞怪异的刺青！丁之逸一惊，道：“这是吐蕃文字！”
　　第五命道：“不错！中原人只能看出是一个图案，而吐蕃人却叫他第五岚，这是在阿婆告诉我一切后，我为了求证她的话，找吐蕃人写下我爹的名字，一模一样。”他说完，抖出一张纸，纸上的图案与他手臂上的刺青如同一辙。
　　秦霜影问道：“那个阿婆是什么人？”“她是我娘在这里认识的一个接生娘，这个刺青在我一岁时就刺上了，是他们吐蕃小孩一岁时的传统，水颜，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知道，我对你有多认真，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嫌弃我！”第五命突然握住水颜的手，双目含情。
　　水颜泪如泉涌，激动道：“我，我……第五哥，我怎会嫌弃你？”第五命拉着她的手，对丁之逸认真道：“我拿你们当真心朋友，也恳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秦霜影看到他们二人郎情妾意，心中微微一酸，擦了擦鼻子，大声道：“有什么，你尽管说！”第五命道：“明日，求大家做个见证，我要迎娶水颜！”
　　此话一出，就像苍穹大地突然合二为一，几人处在混沌之中，没有任何预料，秦霜影脑子“嗡”的一声，不知所措，只听丁之逸拍手叫道：“好！我与冷姑娘，还有秦小姐，蓝大人，都会为你们祝福！”秦霜影也拍手叫好，此时，她真想大哭一场，好让自己接受这件事情。
　　夜空的圆月倒映湖水中，说不出的灵动，就像妩媚羞涩的女子，让人念念不忘，发如流泉，楚楚动人，第五命的双眸就像天空最明亮的两颗星，在水颜耳旁柔声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水颜喜极而泣，良久，低声自责道：“第五哥，我之前以为你会因为我姐姐而……我真傻！”
　　第五命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忘记你在毛苍派对秦霜影说什么了？什么‘有你在他身边，求之不得’，你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水颜似喜似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羡煞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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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幽眸冷剑
　　
　　天地昏黄，风沙压顶，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瞬便是无可抗拒的末日，临洮城外，一堆乱石上，青衣翩然，长剑清厉的女子，似乎是突然到来的舞姬，又像是幻想存在的女仙，刚露出头的一轮半日，又被蒸腾的风沙所吞没，遥遥骤停的一行马队，忽然感到前方杀气逼人，不敢贸然前行，就在方才短暂的日光中，几人看清那目光如刺的女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寒意四起，风沙打在脸上，正如狂刺！马蹄声乱，几人心更乱，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大胆下马，微微拱手，道：“这里既没有关卡，又没有客栈，看姑娘在此，难道是来收费的？”
　　冷月微微一笑，冷涩道：“不管你们去西域做什么，去吐蕃做什么，就算人命关天，也要等到明日，可否？”黑衣人问道：“这是为何？临洮城中可是发生了变故？”冷月道：“你若是明白我的意思，就请折返。”后面有人叫道：“别卖关子，我们几人要做什么事，哪有一个娘们插手的份？！”突然，冷月的剑发出一声长鸣，就像剑入鞘后，发出的铮铮余音，此人的话刚淹没在黄沙中，喉咙的血飙射出很远，最早的黑衣人根本没有看清，明明在眼前的女子，怎会突然取了一丈外人的性命？
　　他不会相信这个近乎错觉的事实，但当同伴的身子－－－－一堆血肉倒在黄沙中时，他才幡然明白：除了第五命，还有一个可怕的对手！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只是微微扬了扬手，跃上马，向同伴喝道：“今日不宜！回头！”喝声刚停，几人只是拉动缰绳，想要调转马头，黄沙中飞出一人，就像突然从天边飞下来的大黑陀，稳稳落在冷月面前，双脚在沙中砸出两个大坑，溅起的飞沙乱石，穿空而过，最前面的马一声长嘶，竟是受惊过度，仰翻了过去，马上的黑衣人展开身形，双足一弹，避了开来，落在右首的一个沙堆之上，看着突然到来的大陀，发出一声邪魅之笑。
　　“第五命！”余生血满冒金星，一掌拍向冷月头顶，猛然出手，如同山洪爆发，大地断裂，黑衣人似乎露出惊狂之色，任何一人都逃不掉这铺天盖地的一掌！
　　这一掌下，大地突然凹陷一个大疤，余生血的脸忽然变得苍白如雪，他抬起手，冷月的身形没有任何变化，就连他脚底的沙子也没有移动分毫，他只觉得这一掌就像打在遥不可及的苍穹之上，徒劳无功，黑衣人目瞪口呆，他终于看清，这一掌之下，女子脚下的沙土突然恐怖的凹了进去，形成一个深井，而在余生血收手时，又奇异地恢复如初，致使这一掌根本伤不了她！
　　余生血因为被第五命所骗，在毛苍派大闹一番无果后，才恼羞成怒地追往临洮，他心火焚身，见人就杀，这一掌他自以为要了冷月的命易如反掌，却没想到吃了苦头，便迁怒于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左抢右夺，上冲下突，几个回合，横尸大漠，血流如注，腥气随着黄风飘出很远，只有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长剑横在胸前，面露惶恐之色，眼见余生血一摇一晃，气势汹汹地扑过来，大喝道：“余生血！少林主持之位你当真不要了？”
　　“上官澈？”余生血突然止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上官澈？”
　　黑衣人这才稍微定了定神，不满道：“你还记得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丧家之犬，我有意帮你，你却毫不领情，看看，你杀了我多少手下？”余生血忽然跪倒在地，道：“我入魔！”上官澈的声音就像安神静心的药丸，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原始的一切。上官澈怅然若失道：“看你刚刚如同疯狗似的乱咬，我就已经想到，不过你还记得我，也不容易，只是，你为何会来到这里？难道也是因为第五命？”
　　“不错！”毛苍子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跨过一个尸体，朝上官澈拱手道：“北掌门！别来无恙！这种时候，你不会还想着要我的命吧？”他话刚说完，手中的“阴阳五行铁”扫向余生血面门，叱道：“畜生！你毁了我的毛苍派不说，还抢走了我的秘笈，你这个畜生！”余生血一掌将铁棍抓在手里，往前一送，他整个人顺势没在沙堆中，再抬起头，看到冷月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便站直了身，眼珠一转，重重咳嗽几声，颤声道：“师，师妹，师兄我被这死葫芦打成重伤，只怕活不长了，你可记得秘笈里的口诀，帮师兄写下来可好？就当帮帮师兄的忙……”
　　冷月不为之动容，淡淡道：“没有祖娘的秘笈，道长的心法也一样，你不用白费心机，天底下能伤得了你的有几个？”毛苍子站直身子，陡然仰头大笑道：“好师妹，你是第五命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他的？就连他耍诡计，教唆这死秃将我辛辛苦苦创建的毛苍派夷为平地，你也忍心不管吗？非要我死在你的脚下，你才满意？”
　　冷月道：“不错，若道长还活着，他也会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她说完看了眼上官澈，道：“那个流刃派害得江湖永无宁日，你为何又要帮他们？你可想过，你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毛苍派低声冷笑，手中的铁棍如同一条巨蟒，弹身朝冷月心口刺上，快如电，疾如风，更是意料之外。
　　“轰！”两条身影乍合即分，出现半白半红的一条光，将空中苍黄的风沙一分为二，上下隔了开来，冷月的剑已经出鞘，剑身煞白，就像在无数白雪中提炼而成，寒光四射，余生血目瞪口呆，就像死了一般，毛苍子的“阴阳五行铁”就像烈阳的一块熔炼而成，通身发红，将冷月的寒光瞬间包围，形成一个冰火交融的阵势，冷月只觉得握剑的手心灼热无比，手指也渐渐麻木，感觉身上的皮肤都在一层层剥落，蜕化，毛苍子趁机道：“师妹，你服了‘三十夺魄’的解药才几天，不要再浪费内力才好，否则，辛辛苦苦得来的解药就白白浪费了！”他说完，收手退出丈余，直到冷月站稳了脚，又接着道：“好师妹，你将祖娘秘笈里的口诀写下来，我们的事既往不咎，可行？”他一向心狠手辣，手下留情，果真有企图。
　　冷月只觉得胸口刺痛，忍了良久，才道：“祖娘秘笈我已经交给你，是你自己大意，与我何干？再说，那秘笈里的文字，我根本就无心浏览，又何来写下一说？”毛苍子怒道：“那么厉害的武功，你当真不为所动？”冷月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你的秘笈如何丢的，找谁就是了！”
　　余生血闻言，拍着肚子，木然道：“我吃了！”上官澈一惊，道：“吃了？！”毛苍子怒不可遏，指着余生血道：“这个畜生，饭桶！我好好练我的秘笈，他竟一把抢上前，三两口吐了下去，这个疯子！上官澈，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将他开肠破肚！”他之前练到半路，感觉武功大有长进，即兴道：“将这本秘笈全部吃下，定会成为天下第一！”他的“吃”自然不是余生血狼吞虎咽的吃法，是“修炼”的意思，天不遂人愿，偏偏被余生血误打误撞听到，吞下去不说，还将毛苍派翻个底朝天，最后找不到丁之逸，才发觉上了当，被毛苍子追到临洮来了。
　　上官澈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叹了口气道：“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不过眼下，我们的对手都是第五命，而你这位师妹好像不太乐意帮助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毛苍子露出一丝笑意，道：“说到底，他是我的师妹，没有我的同意，外人不得伤她分毫，要她帮忙，自然可以，不过……”上官澈眼见事情有转机，急问道：“不过什么？你尽管说！”毛苍子道：“我一心想要创建自己的门派，将我的武功发扬光大，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找我毛苍子的麻烦，我就帮你这个忙！”
　　冷月低斥一声：“愚蠢！”只听上官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