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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巨人]出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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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卡其拉五公里以外的巨木森林，庞大的十五万军队正缓慢地穿过森林朝着玛利亚之墙南门前行。
011噩梦的降临
导读：蓝鸟当之无愧的精神支柱仍然是科莫尔队长
“我叫吉姆，今年二十七岁，单身，原玛利亚之墙北区住民，原任职蓝鸟传令员，目前继承汤姆的遗志，担任蓝鸟四组组长。
现在是846年2月7日晚8：00，驻守卡其拉的难民军还剩下829人。原本以为绝对无法在墙外活着超过三天的时间，现在我们却已经在墙外生活了整整二十一天，并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仍对丧生在巨人嘴里赶到恐惧，我们已经能够从容地拿稳武器与巨人对战。也许有人会觉得我们的适应能力比小强学名蟑螂的玩意要强，但会这样认为的人们，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与蓝鸟的某个成员相比，我们的适应能力简直差到尘埃里去了。
那个传奇般的人物是蓝鸟队医以及巨人资深研究员，安东尼亚教授。第一次与安东尼亚教授见面，是在他的实验室里，他眉飞色舞地为我们讲解着巨人的研究，在摇曳的烛光下，我甚至觉得他的脸比桌上摆着的剥去皮肤的巨人脑袋还要可怕。安东尼亚教授因常年醉心巨人研究而导致未老先衰，39岁的年龄却拥有60岁的外表。
你们会很疑惑我为什么罗嗦地介绍了安东尼亚教授的过去吧？答案很简单，那是因为——安东尼亚教授，他居·然·逆·生·长了！这·不·科·学！安东尼亚教授对巨人实验的执着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我甚至觉得他要和巨人谈恋爱了。或许他真的和巨人谈恋爱了吧，大脑激发肾上腺激素以及雄性荷尔蒙，让教授一天天变得年轻起来，就连那眼角可以夹死蚊子的皱纹都消失不见了。教授被希恩副队长强迫剃掉胡须之后，那英俊的面容就像刚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简直可以让许多小姑娘神魂颠倒。什么不老的传说，能和我们蓝鸟的安东尼亚教授相比么？
除了制造了逆生长奇迹的安东尼亚教授以外，还有一个人深深地震撼了我，就是他让我鼓起勇气自荐继承汤姆组长的遗志成为蓝鸟四组组长。科莫尔·本格纳尔，蓝鸟的队长以及精神支柱，他是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敬仰的人。蓝鸟能生存到今天，科莫尔队长的功劳最大，他不辞劳苦地将组建蓝鸟，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为我们赶制弩枪。出墙三天时间，科莫尔队长带领着十九人的木工班制作出一千架弩枪，这些弩枪成为了我们在墙外生存下去的保障，为此科莫尔队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双臂从此失去任何知觉，再也无法动弹。
在生存条件恶劣的墙外，失去双臂意味着更多的危险。科莫尔队长却没有任何消沉的迹象，他会作为蓝鸟的指挥亲临战场，夜里还会组织木工班到郊外安装绊倒巨人的机关。我从来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过对死亡的恐惧。虽然希恩副队长强得逆天，但蓝鸟当之无愧的精神支柱仍然是科莫尔队长。
科莫尔队长唯一的一次失态是队长夫人决定只身迎击巨人的时候，科莫尔队长很爱他的夫人，他们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维箩文书官，其实我们私底下都称呼她为小天使，因为她会让蓝鸟的每一个人在记事本上留下自己喜欢的个人记录，并为战死的蓝鸟士兵写下优美的悼词。
不知不觉已经写满了一张纸，维箩小天使在不断地用眼神暗示我该停笔了。好吧，原谅我的啰嗦，我只是有点紧张，因为一会我就要向蓝鸟三组组长山姆表白了，我要告诉他，我爱他，我想和他一起组建一个像科莫尔队长那样的家庭。”
——摘自维箩的《蓝鸟军事记录》副刊，《蓝鸟个人档案》。
846年2月7日晚9：00，卡其拉会议室，第二十一次会议。
自从驻守卡其拉以来，韩吉每个晚上都会组织难民军的干部们来开会，总结当日战况，并调整第二天的战术。蓝鸟的与会者照例只有科莫尔和维箩，大家能活到今天，科莫尔的功劳几乎是最大的，所以他在难民军的人气一向很高。而且蓝鸟的两大战力，希恩和海勒，也在难民军中相当出名，可是这两个人却从未参加过作战会议，他们也成为难民军眼中最神秘的角色。
会议结束之后，韩吉单独将科莫尔留了下来：“科莫尔，我上次不是和你提过，让希恩·扬来参加会议么，接下来的战争恐怕就不会像这段时间那么温和了，我们需要希恩·扬的力量。”
科莫尔维持着微笑：“明天晚上我一定带希恩过来，今晚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每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是安东尼亚的巨人实验时间，希恩和海勒会随行左右对其进行保护。韩吉不止一次要求希恩来参加作战会议，都被科莫尔以希恩在白天的战争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需要养精蓄锐为理由敷衍过去，但是以现今这个局面，恐怕希恩真的有必要来参加会议了。
银杏林里。
海勒坐在一张板凳上放哨，并饶有兴致地看安东尼亚做实验。安东尼亚像往常一样收集记录常规数据之后，便和比尔进行对话，被称作比尔的巨人是出墙第五天时逮到的第二只巨人。安东尼亚非常喜欢这只八米级巨人，和那只叫做查理的三米级巨人相比，比尔似乎能够听得懂人话，而且还发出过类似于‘有意义的词语’的声音。
海勒放哨的时候，希恩则倚着一棵银杏树闭目养神。与巨人的对抗战中，驻守卡其拉的难民兵死去近半的人数，辅战人员的锐减让希恩和海勒的压力大增。希恩积累下来的疲劳恐怕要连续睡三天三夜才能缓解过来，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影响难民兵们的士气，希恩只能将这种蔓延到身体每个细胞的疲惫藏在微笑之下。
“希恩！”海勒压低声音喊道。
多日的战斗让希恩和海勒养成了默契，浅眠中的希恩迅速清醒过来，他悄无声息地从地上爬起来，连一片枯叶都没踩碎，希恩捂着安东尼亚的嘴带着他一起藏到了某棵银杏树后。海勒将巨人重新掩盖好之后，也藏到了暗处。
安东尼亚被比他矮上半个头的希恩半环抱着压在树干上，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希恩蓄着刘海的额头，但身高并不能决定气势。安东尼亚小心翼翼地问道：“怎，怎么了？”
希恩盯着某个方向，压低声音说道：“有人过来了。”
为免引起骚乱，安东尼亚在银杏林对巨人做实验的事一直对外保密，目前只有蓝鸟的干部知道，但他们不会泄密出去，更不会贸然来到银杏林。排除掉来人是蓝鸟成员的可能性之后，安东尼亚很快就想到了会来这片银杏林的人——调查兵团的人！
安东尼亚背倚在树干上，僵硬着身子不敢动，暗自祈祷着调查兵团的那些人不要往这个方向走。过了一分钟之后，几个踩踏着枯叶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看来巨人要暴露了，安东尼亚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分队长，这个是……”一个惊奇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吉看着被巨大黑布蒙着并不断蠕动的不明物体，很快便猜出了它的身份。韩吉没有回答那个士兵的疑问，只是掀开了黑布的一角，一张挂着呆滞笑容的可怖容颜映入了几人的眼帘，几个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分，分队长，这，这个是巨巨巨巨人。”
被人发现了！他们会对比尔不利！安东尼亚脑袋一发热，他便推开了希恩，从银杏树后走了出来，此时的安东尼亚就是世界上最吝啬的守财奴，就连调查兵团多看比尔一眼就能要他命一样，他目光锐利如刀：“不要乱动比尔。”
和他的部下不一样，见到这只被逮捕起来的巨人，韩吉激动得不能自已，他蹲下身来伸手抚摸无精打采的比尔的脸庞，却被安东尼亚拉着手腕拽离危险区域：“你在做什么，虽然比尔很可爱，但是靠太近会有危险的！”
“是你抓到这两只巨人的？”韩吉反抓住安东尼亚的手腕，热切地看着他。
安东尼亚一个文弱的科学家力气哪比得过经过严酷军事训练并成为优秀的巨人猎手的韩吉，他挣了下，并没能脱离韩吉的钳制。而藏在暗处的希恩和海勒都没有出来的意思，安东尼亚只能闭嘴不言。
安东尼亚冷淡地态度并没能打消韩吉的热情，他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抓到比尔的，你对他进行过什么实验，有没有得出什么有趣的结论？”
“你……叫什么名字。”见韩吉竟然对巨人的实验很感兴趣，安东尼亚的戒心也减少了许多。
韩吉松开安东尼亚的手腕：“失礼了，我叫韩吉，是卡其拉驻军的最高指挥官。能请问教授的名字么？”
没等安东尼亚回答，一只十二米高的巨人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没等它靠近安东尼亚的方向，海勒挥动新制成的巨型马刀砍断了巨人的双脚，希恩则在巨人倒下的时候削下了它的后颈肉，连续多天的战斗已经让希恩学会了如何避开巨人的血液，他挥了挥手中的斧头甩掉上头的血液，身上纤尘不染地看着闯入实验园的调查兵团士兵们。
韩吉看着轻松解决巨人的两人，虽然一次都没见过他们本人，却准确地喊出了他们的名字：“希恩·扬，海勒·本格纳尔，我很早就想和你们见一面了，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你们。”
***
“爸爸，韩吉监督说的是真的么？”小小的维箩靠在科莫尔的怀里，用双臂揽住科莫尔越发瘦削的后背。
“可能性很大，你看自己的统计数据就知道，我们这段时间解决的巨人比前些天少了许多。”
“……我们会死么？”维箩将头埋在科莫尔，不让他看到自己恐惧的表情。
双臂不能使用，科莫尔便低下头来蹭了蹭维箩柔软的头发：“不会的，爸爸会保护好维箩的。”
卡其拉第二十一次会议上，韩吉提出了一个假设：大部分的巨人被前方部队吸引过去，所以卡其拉附近的巨人少了许多，假如前方部队没能成功堵住玛利亚之墙的话，他们失败而归的时候，便会有大量巨人尾随而至，届时将会是一场决定生死的惨烈之战。
012逼近的绝境
导读：和我死在一起也不后悔？
韩吉松开安东尼亚的手腕，向那两个瞬杀巨人的人走了一步：“希恩·扬，海勒·本格纳尔，我很早就想和你们见一面了，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你们。你们对巨人进行研究有多长时间了，从我们到达卡其拉那天就开始了么？”
韩吉会来到银杏林并不是偶然。白天时会有巨人从位于卡其拉西面的银杏林入侵卡其拉，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却从未出现过巨人穿过银杏林袭击卡其拉，可以说卡其拉在夜晚时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靠近银杏林的西区。韩吉很早就知道了银杏林的异象，只是一直没空来探查情况。
今天韩吉会在大战来临的节骨眼上来到银杏林的理由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晚的例行会议结束之后，驻守卡其拉西区的调查兵团士兵伊斯与他的好友莱昂（同为调查兵团士兵）闲聊时，不知怎地就谈起了西区的夜晚之谜，他神秘兮兮地对莱昂说道：“我今晚来开会之前，西区那个哨兵拉肚子，所以我就替他站了一会岗，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莱昂是个冷淡的家伙，面对好友一脸‘你很好奇吧赶紧来问我，问我我马上就会告诉你～’的表情，将用于记录会议要点的巴掌大的手册放回上衣的内袋里，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莱昂冷淡地态度并没有影响到伊斯的热情，他揽住莱昂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看到有三个人影避开地面上的巡逻兵进入了银杏林，你说他们是不是听说了银杏林的传说，去那里野战呢？三人行啊，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莱昂就知道伊斯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伸手推开伊斯那张带着痞笑的脸，“在这种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去做这种事。如果真的有人去银杏林的话，我觉得他们捕捉巨人来进行研究的可能性更大。”
伊斯痞气的笑容中划过一丝苦涩，他大力地拍了拍莱昂的肩膀：“莱昂，你太不了解人性了，就是在生命越无法保障的时候，人类才会越放纵自己。而且，凭三个人的力量杀掉巨人都困难，更何况是要抓住巨人呢。”
这回连莱昂也沉默了，凭三人的力量去抓住巨人的确是妄想。
“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有人在银杏林里抓了巨人进行实验。”韩吉加入到两人的话题中，他推了下眼镜，镜片在烛光下反射过一道光芒。
“……”伊斯和莱昂沉默着，显然是不相信韩吉的推断。
韩吉提醒他们道：“你们忘了那两个从未在会议上露脸的人了？即使没有立体机动装置，那两个人配合起来，也完全可以抵得上一个利威尔的战斗力。”
伊斯和莱昂仍没有相信的意思，韩吉也不恼：“明天晚上我们去一趟银杏林就能解开谜团了。”
以上就是韩吉来到银杏林的前情提要。
希恩接过韩吉的话茬：“对巨人进行研究有多长时间？这个问题还是让对巨人进行实验的本人，安东尼亚教授回答你吧，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来进行研究。”
“安东尼亚？”韩吉回过身来看着安东尼亚。
安东尼亚在众人的视线下只憋出了三个字：“十七年。”
十七年，几乎占了安东尼亚一半的人生。即使在弟弟去世之后，被人指指点点被流氓欺负打骂被踩到尘埃里去的最落魄的那两年时间，安东尼亚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的执念，强大得就连希恩都会觉得可怕。
韩吉无疑对安东尼亚十七年的研究成果非常感兴趣，他热切地还想询问更多的问题，却从卡其拉的方向传来号角的声音——连续五声长鸣。希恩皱起眉头，向海勒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他从未听过连响五声长鸣，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含义。海勒也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五声长鸣的含义。
与一头雾水的希恩、海勒不同，韩吉听到长鸣的时候，脸上灿烂的笑容都凝固了，这是今晚才公布的‘五声长鸣’，代表着发现前方大部队返回的意思。没想到才公布出去才一个多小时，就用上了这‘五声长鸣’，难民军与巨人的最后死战，马上就要到了。
韩吉从刀架中抽出砍刀，朝着被钉在地上的比尔走去，他一脚踩在比尔的后脑勺上逼迫它将头贴在地面，将手中的双刀高高举起。
安东尼亚抱住韩吉的胳膊，焦急地喊道：“你要做什么！”
韩吉看着安东尼亚，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滑了下来：“抱歉，安东尼亚教授，‘五声长鸣’代表着卡其拉遭遇最大的危机，这里恐怕很快就要被攻陷了，我无法为你守住比尔，对不起。”
“卡其拉，就要沦陷了？”安东尼亚脱力地松开韩吉的胳膊，“这算什么，我的研究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
“住手吧，韩吉监督。比尔是教授珍贵的实验材料，即使要杀掉比尔，也要让教授来处理，你贸然出手会毁掉教授的实验。”希恩扶起安东尼亚，“教授，现在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实验材料下次再抓就有了。”
伊斯焦急地催促道：“分队长，我们现在必须回到岗位上了，你不在总部的话，大家都会乱套的。”韩吉将双刀收回刀架，他抹掉泪水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便和两位调查兵团的士兵返回卡其拉。
希恩狠狠地拍了一下安东尼亚的后背：“教授，振作起来。我们必须立刻赶回蓝鸟，你带有药剂在身上么？我们把比尔制作成标本带走吧。”
疼痛让安东尼亚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咬了下舌尖，哆嗦着从衣兜里掏出药剂递给希恩：“我要比尔的大脑，一定不能损坏到大脑的分毫。”
韩吉在离开银杏林的最后一瞬间回过头来看向巨人所在的方向，希恩和海勒正围着比尔切割它的脑壳，血腥的一幕在黑夜的笼罩下让人看不真切。韩吉刚才隐约听到了希恩说‘药剂’一词，他们是想将比尔切片带走么？难道他们拥有保存巨人尸体的药剂？！严峻的现状却容不得韩吉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现在必须立刻返回工作岗位上。渐行渐远的脚步让韩吉在未来几年后悔得捶胸顿足——为什么当初没带上安东尼亚一起走呢？安东尼亚明明是他的真命天子。
***
希恩三人回到蓝鸟总部的时候，大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见到三人都平安无事，科莫尔松了一口气：“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们回来呢，关于五声长鸣，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希恩点头：“正好我们也想问这件事，刚才我们在银杏林里遇到了韩吉监督，他说响起五声长鸣就代表卡其拉要沦陷了，发生了什么事？”
科莫尔叹气：“你们直接在最前线战斗，感觉应该比我们更深才对，这些天遇到的巨人数量比刚出墙的时候少了许多。巨人的数量变少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好事，但却带着巨大的隐忧。监督提出了一个假设，大量的巨人应该是被前方部队吸引过去了，成千上万的巨人聚拢在一起，当它们随着前方部队返回的时候，就是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
我们没有胜算的，逃跑吧。希恩很想说出这句话，他和海勒两人带着科莫尔、维箩、安东尼亚一起逃跑的话，应该能活着回到罗塞之墙。但希恩没办法这么自私，当科莫尔微笑着为他缠上蓝鸟的蓝丝带时，他就注定要和蓝鸟同生共死，他无法抛弃自己的同伴们。
与希恩相处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科莫尔却很清晰地读懂了希恩的心理变化，见希恩不再迷茫，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科莫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比出墙之前瘦削了许多，但他在蓝鸟全员心中的形象却越发的高大，科莫尔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坚定地说道：“蓝鸟们，带上你们的武器，五分钟到喷泉处集合，准备迎接战争吧！”
蓝鸟的成员们都散去，希恩和维箩一起去帮安东尼亚收拾他的实验材料等物品，偌大的会议室一下空了下来，只留科莫尔和海勒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
“科莫尔……”海勒走过去搂住科莫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维箩还那么小，她死去的地方不该是这里。”
科莫尔侧头亲昵地将脸颊贴着海勒的侧脸：“我知道。安东尼亚的实验也不该被埋葬在这里，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你和希恩带着维箩和安东尼亚逃跑吧。”
海勒平静地说道：“希恩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轮回队员，他很厉害的，即使一个人也能够保护好维箩和安东尼亚，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维箩需要家人，我也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是你将我从地狱拉出来的，你要负责，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地狱，你不能把我推回地狱里去。”
“和我死在一起也不后悔？”
“这正是我期待的归宿，我爱你，科莫尔。”
科莫尔低头亲吻自己的妻子，带着泪水的苦涩、死亡的绝望，以及甜美到灵魂的味道。
“我也爱你，海勒。”
013夜晚的逃兵
导读：立刻带维箩和安东尼亚离开，这是副队长的命令
846年2月8日03：00AM，卡其拉中央广场，枯竭的喷泉。
韩吉全副武装骑在战马上，面对着列队站在广场上的829位难民兵，几乎每个难民兵都背着科莫尔木工班制作的弩弓，他们的手也没空着，刀枪剑甚至菜刀水果刀等，能带上的利器都拿在手里，这些利器的功能除了对付巨人以外，还有另一个功能，在逼不得已的关头可以用来自杀。巨人对人类的尸体不感兴趣，这样还能让自己死得体面一点。燃烧的火把发出的明黄光芒打在大家死气沉沉的脸上，留下大片的阴影。
韩吉的视线一一扫过站在底下的难民兵的面容，心里突然压抑得厉害，这些信赖他跟随他与巨人抗战了二十一天的难民们，现在他却必须亲手将他们推入地狱。韩吉从马背上下来，站在喷泉高于地面的围栏上，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握拳贴在心脏，向难民兵们献上最高的敬意：“让我们迎接前方部队，一起活着回到罗塞之墙！”
底下的难民兵们一片死寂，谁也不相信韩吉说的话，不管他喊得多大声，说得多坚定。
“我们要活着回到罗塞之墙，活下去……活下去！”一个带着哭腔的女童声音响了起来，是维箩。二十一天的时间，维箩已经差不多将希恩交给她的记事本写满了，其中大部分都是蓝鸟的个人记录，她记得很清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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