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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文张玥不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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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啊无尘,借你用一下先!
  魏青羽颇为兴味地看着她,这个小女子,短短几个月不见,身高居然拔高了许多,此时侃侃而谈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他忽然皱眉,貌似自从见到梁君倾,她压根就没有像是十三四岁小孩子的一面!
  真是个怪人!
  说不定,也只有这样的怪人,才能压得住宋翼扬那个人呢!
  他忽地笑了笑:“也罢,寡人就成人之美一回!梁君倾听令!”
  梁君倾大喜,扑通跪了下去,朗声道:“微臣在!”
  “着尔升任征讨大军右路大军中郎将,率军两千,押送补充粮草均需前往信义,不得有误!”
  “微臣得令,定不辱命!”
  魏青羽笑了笑,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丫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以前装模作样恭恭敬敬地唤我‘殿下殿下殿下’,现在又跪拜唤我‘陛下陛下’……唔……我不喜欢!以后没有别人在场时,你仍旧唤我的名字就是了!”
  梁君倾皱了皱眉,低着头,只觉得不妥,身为臣子,哪敢直呼皇帝的名字?被别人听见了,她岂不是小命玩完?
  可是,不依着他的话,小命立马就要玩完!
  哎,罢了,还是晚死比较好!
  “青羽……”
  魏青羽高兴地挑挑眉,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一名女子,手里端着茶点,莲步袅袅地走了进来,梁君倾立即皱了眉,为这女子的大胆而不满,两人正在谈话,她怎么就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往里进。
  眉梢一扫,却见这女子的样貌极为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看她那身装扮,一身湖蓝色的宫装衬托得极细腰身摇曳生姿,云鬓高挽,浑身珠光,根本不是婢女!
  魏青羽见女子进来,先是微微皱了眉,继而立即散漫不惊地笑了,任那女子将茶点送上,这才朝梁君倾介绍道:“这是拢月姑娘。”
  梁君倾见他挽着拢月的腰身,立即明了,忙躬身行礼:“微臣梁君倾见过拢月姑娘!”
  既然魏青羽唤她“拢月姑娘”,那就是说,魏青羽还未给她正式的封诰,那么,梁君倾只好也唤她姑娘。
  拢月的翦水秋瞳,在梁君倾身上晃了一个来回,再晃一个来回,直晃得梁君倾差点也忍不住晃了起来,她这才柔声道:“贱妾拢月见过梁大人!”
  梁君倾抬头又用眼眸轻轻扫了一眼拢月,这才想起,这貌似是当年陪着魏青羽逛青楼时那家百阅楼的花魁拢月吧?
  梁君倾暗暗地想:嘿,看不出这魏青羽,还是个专情的!
  拢月看着梁君倾,心里却微微酸涩,同为女子,同为魏青羽的手中棋子,有的人,则可以扬名立万建功立业;而有的人,则只能委身后院,渐渐红颜残败!她至今都想不通,魏青羽明明知道她爱慕的是宋翼扬,为何还要将她强行收了房,拘在了身边,生生拆散了她和宋翼扬!
  环在她纤腰上的手忽然重重地一握,拢月立即回神,明白魏青羽不耐了,忙从他怀里挣开,恭声道:“陛下与大人还要议事,贱妾先行告退!”说完,踩着细碎的莲步,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梁君倾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立即惹得魏青羽大笑不止:“看来你为了赶回来着实累得不轻,罢了,今天就不与你多说了,你先回你的洛桑院歇着吧。”
  梁君倾一愣:想不到,离开这么久,洛桑院还是她的。
  是宋翼扬的意思,还是下人们不自觉的举动?
  她也实在是累了,随即朝魏青羽轻轻行了礼,转身往外走去。
  回到洛桑院,安叔已经将小娇也安排在了洛桑院,其余男子们,都被安排和无尘一起住在了山海院。
  这一夜,梁君倾虽然极为劳累,却睡得并不安稳,不是梦见起义军被山洪冲跑,就是梦见宋翼扬被流矢射中,没有一个梦境是好的!
  到了大半夜,她忽然惊叫一声坐起身来,醒了。
  外间的小娇在睡梦中咕囔了一声,好像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了。
  烟翠在外面守夜,听到这声惊呼,立即翻起身小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梁君倾脑海了一片喧腾,再也睡不着了,却并不回答烟翠,只是轻轻起身,穿上了厚重的棉衣披上大氅,从后窗翻了出去。
  中天上那轮明月渐渐变圆,淡淡的月光,将府内的精致映照得影影幢幢。
  将军府的一切,看上去都没有变化,但是那个人,却不在这里了!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她去找他好了!
  府里有的角落里,还有未化开的雪花,在夜色里亮晶晶的颇为好看。她将大氅捂紧,沿着府里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是他生活的地方,这是他走过的路,仿佛只要她重新走一遍,就能找寻到他的气息!
  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想他!
  她慢慢地往湖边走去,不久,到了被冰封的镜湖边,看着湖心远处那个小小的孤岛,她举起手哈了口气,想起那日,在山谷里,他说,万一他死在了那里,叫梁君倾将湖心岛的人接出来,别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妻子?还是母亲?亦或是别的什么亲人朋友?
  突然间,脑子里一阵针扎似的锐疼,右耳里又是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这一刹那间,眼前忽然闪现起一副似有似无的画面:一个女子,身姿纤瘦,坐在小床上,摇摇晃晃地唱着歌,房子边是一道道的栅栏……
  画面一闪即逝,她的头疼得像是要炸掉,情不自禁哼了一声捂着脑袋蹲下身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女子在她身后发现了她,暴喝一声。
  梁君倾耳中是尖锐的鸣声,根本没听见这一声呼喝,只顾着哼哼唧唧地拍着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后女子立即发现了她的异样,忙奔上前一把拎起了她。
  梁君倾此时面色已经灰白夹杂着惨绿,强自忍着痛看清拎着自己的女子,立即一喜:“师父!”
  惊鸿皱着眉看她,替她把脉,只觉得她体内真气流转正常,只有一股轻微的内劲,在冲撞着她的手少阴心经,虽没有性命之危,却也能让她极为痛苦。
  她这是受了内伤?
  惊鸿立即柳眉倒竖:我惊鸿的大弟子,谁敢动?
  她将惨哼不已的梁君倾扶着在湖边一处草地上坐了,细细替她把脉,渐渐心惊:那股细微的内劲,绝不是梁君倾的内伤,倒像是被什么人小心翼翼地打入,潜伏在她的身体里,今日不知怎么了,被引发了出来!
  而且,那股内劲,与梁君倾体内的本门内力并不冲突,倒像是彼此契合!
  她忽然眸光一动,想到了什么!
  


☆、092 皇权之争3

  惊鸿其人,本名并不叫做惊鸿,也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涉足江湖之人,更没有这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她险些身死,还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无意间被四处游行的玄机道长所救,这才有了今日的惊鸿!
  玄机道长其人,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长,老头子不穿道服不戒荤腥照样杀人,就连收徒弟,也只收对世间绝望愤恨之人,美其名曰憎恨不甘就是力量。
  彼时恨透所有人的惊鸿,自杀未遂却被老头子一眼相中,当即收为弟子。
  后来,老头子又救下了被族人沉塘差点没命的流沙。
  再后来,老头子又收下一个心怀愤恨不甘的关门弟子:宋翼扬!
  惊鸿作为宋翼扬的师姐,两人之间感情并不像她与流沙那样姐弟相称,而是一直都很淡薄。但是,就算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淡薄,他们所练习的内力之间却一点也不陌生!
  只是微微一探,她就知道,梁君倾体内那诡异的内劲,来自于宋翼扬修习的幻瞳术!
  梁君倾头疼欲裂,伏在惊鸿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道:“师父……我头疼……疼得很……”
  惊鸿立即瞥了她一眼,这孩子,既然能说自己头疼,看来疼痛已经过去了。
  她又拉过梁君倾的手腕探了探脉息,果然,那股内劲已经消隐不见。
  相信过不了多久,随着梁君倾的内力增长,那股内劲就会被她收为己用,她的头痛,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只是,那些被宋翼扬苦心封锁的记忆,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惊鸿将梁君倾轻轻推开,看着她的小脸,笑了笑:“怕是累的,如今不疼了吧?早点回去睡觉,大半夜出来瞎晃悠,头疼也活该!”
  梁君倾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徒儿睡不着!”
  惊鸿在她身边坐着,也没有着急起身,闻言淡淡地问道:“想什么呢?”
  梁君倾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想起那一日,在易县的民居里,宋翼扬送给她的玉佩,山谷里的拥吻,那之后两人之间莫名的生疏……
  真是没有一件能让人安稳沉睡的事情呢!
  “哎,徒儿只是觉得,世事难料,什么也掌控不了罢了!”
  她看着湖面上那座小小的孤岛,想起宋翼扬的嘱托,陷入沉思里。
  惊鸿好笑地看着她,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暗淡晨光下,梁君倾的神情,是浓浓的伤怀,看得她不禁失笑:“傻孩子,伤春悲秋可不像你了!这次去代国,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梁君倾转过头看着她,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
  惊鸿看她神色,知道她是不想再说,也不强求,只轻轻站起身来,一把拎起梁君倾,笑着将她身上沾到的草叶拍去,说道:“罢了,你不愿说就不说!天亮了,我巡完了夜,要去休息!你也回去歇着!”说完脚尖一点,飞身就要走远。
  “师父,徒儿今天会率军押运物资前往信义城!”
  惊鸿身子一顿,轻轻停在了湖边的假山石上,并未回头,过了片刻,才淡淡地道:“那你……万事小心吧!”说完,红影一闪,再看去时,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梁君倾怅然若失地看着那块假山石,半晌,咕囔一句:“师父保重……”
  惊鸿也是个不喜欢将情绪太过外化的女子,师徒两人在一处时,总是梁君倾痴缠撒娇的时候居多,惊慌虽然每每总是没好气地看她,心底里却是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而这一点,梁君倾也明白的!
  所以,在她的心底,惊鸿也是极为亲近的人!
  她就要披挂上阵,奔向那个男子,而师父……
  但望还能平安再见!
  她轻轻转过身,借着渐渐大亮的天光,从怀里掏出那只宋翼扬送给她的玉佩,摩挲了片刻,又放回了心口处,轻轻按住。
  宋翼扬,我来了,你可还好?
  魏国昌顺十二年春,叛军攻至信义城,征讨大都督宋翼扬率军二十万,列兵城下,与城内守将江烜两军对峙起来。
  宋翼扬举起反旗不足一个月就连克六座城池,无一败绩。叛军士气大增,及至攻打信义城,叛军终于放缓了脚步。
  江烜,是魏国的两朝元老,真正的国之栋梁,与少年成名一帆风顺的宋翼扬不同,江烜是凭借一点一点的军功一步步走到了正二品武官的位子,其人刚正古板,只终于当朝王者,所以,宋翼扬这样的叛军,就彻底成了他的死敌。
  宋翼扬早年被父亲宋嘉送进军营时,就在江烜的部下,后来凭借高超的武艺和聪明才智,再加上宋家的家世,一路直升,直到与江烜平级。从内心里,宋翼扬还是极为尊敬这个为魏国的安宁贡献了极大力量的老将,如今与他为敌,更是让他慎之又慎,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
  信义城位于定平之外不足三百里处,可说是护卫定平的第二道屏障,过了信义,三百里沃野直通定平,一路再无阻碍。
  江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整个信义城被守卫得固若金汤,别说是个人,就是个苍蝇,也很难越过那城墙去!
  信义城之东,是奔腾不息的洪川河,纵贯魏国南北,河面宽达二十余里,在这春日里,河面冰封已经化开,河水奔流不息,自西向东,滋润着宽广的土地,养育着千千万万的魏国子民,也成了信义城天然的安全防护带。
  洪川东岸,宋翼扬率军驻扎下来,军队里粮草和军备已经消耗了大半,再不补充,这场仗根本没法打下去了。
  顺阳飞鸽传书言明粮草已经上了路,具体交接地点和时间却是不能透露的。打仗嘛,粮草总是最重要的,自古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粮草押运的路线和时间总会变换来变换去,借以扰乱敌方的视线。
  不知魏青羽这次,会将这样的重任交给谁来完成?
  这一日,对面信义城里一片安静,不知是江烜稳操胜券,还是别有打算。宋翼扬稳坐军营中,思考着渡河作战的方案,左思右想,总是觉得不够完美,每一种方案都有瑕疵,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
  “报……”
  他立即回神,轻轻收了手中地图,朗声道:“进来!”
  门外刺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跪下行了一礼,站起身抹了把汗:“禀告将军,东面二十余里处发现一众人马,当先一人……当先一人……”
  宋翼扬不乐了,皱眉轻喝道:“说下去!”
  “那当先一人骑着一匹……一匹狼……”
  宋翼扬忽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那年轻的刺侯,一瞬家,眸光大亮:“当真?”
  “千真万确!”
  华刚落音,就见宋翼扬呼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奔出了军帐,沉声喝道:“备马!第一营随我出营。”
  宋安此时被提为宋翼扬的副官,闻言立即啪地一下子行了个军礼随礼转身传令了!
  不多时,宋翼扬带着四五百人,武装齐备浩浩荡荡地奔出了营。
  对岸的信义城墙头,四十九岁却仍魁梧健壮的江烜正举着千里镜望过来,见宋翼扬亲自率队离营,不由得皱了皱眉,朝身后的副官忧心忡忡地道:“看来,叛军的粮草已经来了!”
  副官是名三十来岁的汉子,闻言也不自觉地望了望对岸,却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一队人马往东奔去,不由得也觉得忧心:“将军,不如无眠趁夜……”
  江烜回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副官立即精神大震,转身大踏步地下了城墙。
  天边旭日初升,在这早春的早晨里,橘红色的阳光渐渐迈过燕回山脉,撒向了一派繁忙的中川大陆,乱世,开启了!
  ------题外话------
  稍后,会有二更!暂定7点钟!
  


☆、093 信义惨败1

  梁君倾骑着霸道又牛叉的牛肉丸子,身后跟着两股战战的战马和士兵,拉着一车车的粮草和军备,光天化日下,大摇大摆地自东向西而来,倒像是不怕敌军拦路设伏似的。
  小七穿着宽大的军服,抹了把汗,看着西面那平坦的河滩平地上蜿蜒百余里的军营大帐,松了口气:“将军,我们要到了!”
  梁君倾举目一望,欣喜地笑了笑:“是啊,到了!”
  临行前,无尘千叮咛万嘱咐,押运粮草不是小事,务必要万事小心,起先梁君倾也是万分谨慎,还是后来小七无意间说了句“有牛肉丸子在的地方方圆百里任何活物都望风而逃了”,她这才放心地大摇大摆上路,一路果然平安无事,别说沿路设伏的敌军了,就是本队伍里的马匹和士兵,都难以抵受丸子那时不时的怒吼……
  但凡接近梁君倾一尺之内的生物,都被牛肉丸子自发地视为仇敌,要不是梁君倾喝止,估计小七等人早就被丸子撕成了碎片。
  她俯下身,柔柔地抚了抚丸子硕大的雪白脑袋,说道:“丸子,到了军中,你不得再放肆了,不然我就将你送回山里了哦!”
  丸子抖了抖,嚎了一声,身后战马和战士又是齐齐一惊。
  不足十里之外,宋翼扬正率军疾驰,听到这声狼嚎,队伍里顿时如临大敌。那通风报信的刺侯此时咽了咽唾沫,凑近宋翼扬说道:“将军,想必那队人马过来了。”
  宋翼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自己人!”
  那刺侯一愣,他见自家将军听到这群人马的消息后立即整军前来,以为那是敌军呢,他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宋翼扬眉眼亮晶晶的,轻轻一夹马腹,道路前方一个转弯,正被茂密的高大树木遮住,甫一转过那道转弯,就见宽大的管道尽头,一只高大威猛的雪狼,背上女子一身黑衣,英姿飒爽,黑发随风飞舞,只是远远的一眼,就让宋翼扬,和身后的五百壮士齐齐呼吸一滞!
  宋翼扬听见身后或深或浅的抽气声,微微皱了眉。
  本以为,在上战场这样的时候,她好歹会将自己的女子身份稍加掩饰,就算不扮成男子,也会将自己的样貌和身形掩藏起来!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隐藏,还用一身黑衣,将女子身形显露无余。
  黑色的紧身劲装,将她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身勾勒得引人遐想,更映衬得雪白的脸颊肌肤胜雪,一张半纯半媚的小脸上,柳叶双眉微微上挑,带着难言的风情,正笑吟吟地与她座下的猛兽谈笑。
  美女与野兽,极致的危险中,带着勾魂摄魄的吸引力!
  宋翼扬只觉得,这一刹那间,左边胸腔里的那颗心,突然间就乱了节拍!
  梁君倾此时抬起头来,也发现了宋翼扬的队伍,微微一愣,立即笑着挥手:“宋将军!”
  宋翼扬身后将士们又是齐齐一抽气。
  宋翼扬回身瞪了一眼,这才趋马上前,不多时,到了梁君倾面前,座下战马见了“狼”视耽耽的牛肉丸子,双腿打颤地想要往后退去,宋翼扬控制不住,只得翻身下马,仰起头来,看着梁君倾:“想不到是你前来!”
  梁君倾面色微微一红,拍了拍丸子,示意它放她下地,丸子立即四蹄一曲,任梁君倾翻身落下。
  平原上,有微寒的春风吹拂过来,掀起她的衣角,翻身而下的梁君倾,看上去,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翩生姿。
  她稳稳地站在了宋翼扬身前,扬起欢喜的小脸,笑呵呵道:“我求了陛下,这才放我前来的!你可欢喜?”
  两人身后的将士们闻言,齐齐露出吃吃的表情来,看看宋翼扬,再看看梁君倾:哦,原来如此!
  几千双眼睛,一瞬间全部看着宋翼扬,想要看看他面对这样公然的示爱,该如何应对。
  宋翼扬脸色微微红了红,低下头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是一片云淡风轻:“梁姑娘心系家国,巾帼不让须眉,在下自然是欢喜的!”
  一刹那间,梁君倾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有的将士顿时担心起来:这位女将会不会恼羞成怒,和宋将军结怨?
  却见梁君倾紧紧地咬了咬下唇,忽然笑了笑:“宋将军过奖了!这是下官奉命押运的补充粮草,请将军清点。”
  宋翼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自如,唯独眸光暗淡,顿时心里一紧,险些就要心软,可是思及自身的苦衷,只得笑了笑,抬步朝队伍后方行去。
  足足六百车的粮草,完好无损地运到了,足以让整个大营支撑半年。
  看来,大家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兵法有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宋翼扬所帅二十万大军,光是每日的粮草消耗,就相当惊人,还不算上兵器损耗的数目。这样庞大的消耗,似乎并未减弱魏青羽和宋翼扬造反的决心,多年经营,魏青羽的实力早已不容小觑,方一出手,就让天下人大跌眼镜。
  原来那个浪荡皇子,并不是看上去那样浪荡无为!
  当梁君倾看见那上千顶军帐时,也忍不住心里一震,血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一股热血直冲心头。
  这就是魏青羽皇权之争的战场,这就是真真实实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了!
  宋翼扬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和牛肉丸子威猛的身躯,两相映照,不知怎地,心里就忽然生出一股子拥她入怀好好保护的冲动。这样一个娇瘦的女子,本应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的!
  不妨梁君倾却忽然浅笑着回身,一手直直伸向了洪川河的对岸,那巍峨的信义城,朝宋翼扬淡淡道:“宋将军,这城墙真碍眼,咱们去推倒它,如何?”
  宋翼扬一笑,转过头看了看那浩浩荡荡的洪川水,和那高达三十丈许的信义城城墙,神态睥睨地答道:“这是当然!”
  ~
  当晚,中郎将梁君倾被安置在了中军偏营里,还未睡下,就听帐外有人轻轻唤道:“梁将军,宋将军有请!”
  她只得将刚刚脱掉的披风再次穿上,出了军帐,只见守门的副官小七正朝着那前来通报的人挤眉弄眼,原来是宋安亲自来了。
  她见了宋安,也觉得分外亲切,笑问道:“这么晚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宋安笑了笑,表情贱贱的:“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梁君倾被他那神态弄得心里一突,好在最近脸皮厚度见长,并没有脸红。
  三人到了中军帐前,宋安在帐外轻声禀报了,只听宋翼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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